的。
听得罗辙这样说,苏慕不为所动,反而辩驳道:“人生既为逆旅,更应重其过程。君何必以人灵消魂逝之后的形态来定夺当下?性灵主身心,我生性喜戴帏帽,旁人又何必咄咄?”说到这里,故意看着阮成章,“公子还说此行乃是为故友设曲艺之宴,我看此人偏颇有余,通脱不足,”一顿,挑衅的,“真是公子友人吗?”
她的声音澄澈空灵,独具一种冷淡感,配合其内容,更显得狂傲不羁。
阮成章抚掌大笑,看着罗辙放荡落拓的打扮,连连点头赞同,“的确,子由有时是偏颇了一些,率性……”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大笑,好容易才说完,“率性不足哈哈……”
罗辙(字子由)不想自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居然挑了这样一个“易生气”,“不宜说话”的日子。他此时衣带未系,袒胸露腹,站在船上吹冷风,好友还在一旁大笑,怎一个凄惨了得。
究竟不同凡俗,听了苏慕的话,他反而面带赞赏地看着她,被说“率性不足”也没发怒——他自己也知道,罗辙如果不叫解放天性,那旁人就没有敢提这个字的了。而既然自己知道,好友几句笑声又算得了什么?
风姿楚楚,傲岸绝俗,阮幼度是怎么找到这样的女子的?罗辙一向对友人的身份、财富等等不看在眼里,他只道自己与对方平辈相交,虽然欣赏朋友,但罗辙更喜爱自己的生活。这还是他第一次升起对友人的羡慕——他居然有一个这样通达的红颜知己!罗辙看着看着,突然正色地对苏慕一拜:“冒犯姑娘,深感抱歉。”说完,严肃地看着阮成章:“幼度,这位姑娘是哪一家的?我希望日后能……”
阮成章突然轻咳几声,以目示意罗辙别说了。罗辙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他讶异的看了他一眼,打算过后再问。苏慕只当阮成章咳嗽是为了替自己遮掩身份,私下里还很赞赏他的行为。
阮成章带路进了内舱:“闲话到此为止,我领你选一样乐器吧……”两人跟在他身后进去。
出乎苏慕的意料,罗辙左右看看,竟挑了一把琵琶。
其后船行水中,一路戏弄着恰巧住在这条江边的友人,其中过程有像罗辙这样的;有铜锣初鸣,友人自己音律天资不俗,也执乐器襄助笛音的;有乐声响彻就过来一见演奏者的;也有笛声、鼓声、琵琶、笙、萧合鸣也听若未闻的——这种情况,派一人前去查探,探得有人,不出声惊扰他,返回船上,大家众乐乱响,拼着耳聋也要用噪声逼他过来。
友人们大多先是生气,待发现始作俑者就变成哭笑不得,接着听闻要去捉弄下一个——还等什么,赶快开船啊!
近水而居,他们又多是名士脾气,爱好游山玩水,不少人自己也有舟楫,有些地方水浅,大船不便停靠,他们就自己令仆人划着小船、竹筏跟随,行进一路竟发展成了一支船队。
加入船队的却不止友人们。
阮成章这样以乐声相诱,朋友们又不全是离群寡居的孤雁,他们的邻居乡亲自然也听到了。还有远处听闻盛事的闲人,倾慕阮公子已久的文人、武将、少女、少妇甚至少儿……江面上已是浩浩荡荡。
两岸上的人见了大骇,又隐约听闻战鼓隆隆,相与惊问:“莫不是蛮族以水路深入腹地,我军要和他们开战了?”待得知这江上千帆竞发只是因为阮成章回京,皆呐呐不得语。
一路走一路歌,游戏伴随探访。阮成章今日可谓极尽欢愉。眼看西山将近,回顾身后浩浩荡荡的船队,洒然一笑,“某路程将尽,可归家矣。最后一位江边的朋友已经相聚盈盈碧水,不妨再奏终章,然后各自散去。”顿顿,环视周身友人,又笑,“当然,你们是不能走的——要先赴宴我西山!”
众人皆叫好,自然也有小船至后来的跟随者传达他的意思。
船近西山。
西山附近风光好。
早春时光容易过,少男少女们相携出游,郊外的草地、森林、湖泊、山麓,处处遍布他们的痕迹。有勾着手一道采花的妙龄女子,她们嬉笑着向同伴头上簪花;有背负着□□在林间出没,射杀猎物随即献给路上偶遇的佳人的青年。近湖的人们裸足戏水,莲弓上翘踢打面前的荷叶。隐蔽处,山林里也荡漾开羞煞百花的生色……
忽闻乐声传来,起先是一道清越的笛音,飞越山涧,引动林风,上扬、回转、低回、徘徊……近水者闻之,道是溪音潺潺、波涛滚滚;近山者闻之,意为风吹叶落、雨打花残。少年们渐渐相聚两岸,屏息遥望渐近的一支船队。
这是怎样声势浩大的船队啊,乌压压盖满整个江面,猛然一见,令人瞠目。这船队又是怎样随性啊,船只有大有小,有装饰一新的,也有朴素无华的,甚至还有人干脆坐在竹筏上飘过来!总之,整个队伍显得既盛大隆重又洒脱不羁,除了以同一速度一同向一个方向行驶,似乎没有什么共通之处。
等等,这声音……难道它们是由笛音指挥的?
少年们震撼地站在原地。
以后回想,他们可能会为了其规模而震撼。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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