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随意,顶多考量态度以全伪饰,然而在辞藻选择上只依表情达意,姿态上也不做多的雕琢。可一遇到阮公子,明明他也没做什么,我为什么就这样字斟句酌呢?
就像是他的身边有一种特殊的气场似的。
苏慕突然回忆起以前流落西郊,村人们和她说话都尽量文雅一些。当时她还觉得他们太拘束了。心想,只要心底纯稚,不为他人所动,自然有一派从容气象。现在看来,人的风神气质虽难以言传,但确实能让人受到莫大的影响呢……
想着,右脚不觉触地,稍一用力,浑身就是一颤。
眉头一拧,咬着下唇想起那个段玉裁。是了,每次遇到他时都没有好事发生。第一次就是手臂受伤,第二次据说有匪类经过,第三次更糟,他直接让她脚崴了。如果说一个人身上的气质或运道、气场等等真会对其他人产生影响。他们两个八成就是犯冲吧,据说这样两个人最好不要接近,一旦接近则两人身上的气相互冲撞,所以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十四小姐,老爷叫你过去。”甄妈妈又来了,苏慕这才惊觉手中茶盏的碗壁已经凉的冰手。将它搁置一旁,扶着典诗原路返回。路上甄妈妈一反来时,步子走得极快,中间既不说话,也不回头。名义上是引路,实际上像是要把苏慕扔在后面。之前谦卑又高傲的态度总让人觉得她似乎在打什么主意,所以苏慕对她没什么好感。但如今骤然冷淡下来,反而更让人不悦。
仆役是主人的晴雨表。短短时间内,难道苏家对她的态度又变了?
大堂里只有苏樾一个人,之前说的“老爷们”不知怎么减少了。他一袭青衫,脸上沟壑纵横,面貌比年岁看上去要大,像是有五十岁。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不得志的萧索感……这还是那个听闻中位高权重的人吗?
苏樾看了她一会儿,不知怎么露出越来越重的惋惜,摇摇头,“我知道阮郡王的事了……想来,以后你要出去交际的时候会增多……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做出什么有违闺训的事。”短短的话,停了好几次。神态颓丧,大有一字一叹之感。说完,自己坐了一会儿,两眼迷离,不知在哪处仙乡神游。
苏慕只得提醒他:“伯父?”见他茫茫然看过来,好像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似的。不愿让局面冷场,只好说:“素闻伯父声名,亡父在世时也曾提及,都说伯父博闻广见,只恨一直避居远处,不能亲见风采。今日初见……”
“是了,今日是第一次见面。”苏樾自顾自说着,苏慕只好停下客套,看着他从身旁拿出一只四四方方的扁平的檀木盒,上以银饰,刻画兰草、藤曼、翠竹,精美无比。约有成年男子两只手掌大。看大小和价值,这样的东西都不像是仓促间拿出来的。
苏樾拿出这只盒子后更显得郁郁,马上把它递给苏慕,不等苏慕再说什么,就下了逐客令:“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说着,低头开始喝茶了。
苏慕看看华贵的礼物,也不多问,又表示一番荣幸,双手捧着盒子,缓缓退下了。
这苏樾真大异于传言啊,不是说他在京城很受器重的么,怎么今日看是这个气象……
屋内点了沉香,门窗敞开,只留下一个人侍奉。
耳畔娇声软语,苏慕本来身心疲惫的,听着这样婉转的嗓音也不禁感到放松了。不得不说,王昭选的人虽然于德行操守等方面多有瑕疵,但外在条件着实上佳啊……
信手从盒子里捡起一支挑心,金灿灿的孔雀以剔透的红蓝宝石嵌为翎羽,上宽下窄,雍容华贵。但,一般来说,仿物,宜接近生物本身形态,孔雀以蓝、绿为多,最好以翡翠、美玉雕琢才好。
当然,黄金珍贵耀目,世上用它来打造孔雀的也多……她还以为苏家多少会更讲究一点……慢着,这孔雀头上怎么戴了冠冕?
凑近细看,这冠冕状似花叶,虽美观,与孔雀来说有些大了,似是不太合宜。如果把它安在另一种生物头上……
苏慕若有所悟,把它重新放回膝上的盒子里,盖上盒盖。
她有些慵懒似的垂着眼睑,指尖轻轻敲打着盒子,等过了一会儿,地上的人都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才漫不经心的开口:
“说完了?”
浅歌恭谨地点点头。
她现在对之前的犹豫恼恨不已。谁能料到半日不见苏慕竟然有了这样的遭遇,这下她的行情大涨,愿意尾附的人也会增加,她的价值之于苏慕,也此消彼长。
如果说她来的时候还有所侥幸,看到苏慕手里那套价值连城的头面,也就明白府里对苏慕的态度了。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看苏慕的样子还是没有满意……浅歌更觉得灰心了。
在苏慕沉默的一段时间,她心思电转——
可能已经有人抢在我前面对小姐表忠心了……她说不定比我说的更多……我的关系究竟对小姐来说太低级了,打听到的别人的隐秘也不够惊世骇俗,她这样高贵的人怎么会看得上那样泛泛的人际……我真是失策又失败,出身低还可以说是时运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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