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血液涌出的感觉是奇妙的冰冷,她并未觉得疼痛,只默然痴想着:“可我……还是想活下去。”
未握剑的左手下意识的隔在剑刃之前,握剑的右手仍在使力,于是钝而冷硬的剑锋便生生切开了她左手的手掌,血色瞬间氤开,刺目之极。
听见异响的素还真破门而入,见练无瑕背对他站着,看光景竟是要横剑自刎,当即使了个巧劲夺下她手中剑,目光扫过她脖子上、手掌上的伤口,不由十分头疼:“练道长你这是何苦?”
此情此景,怕是被他误会,以为自己是一朝追人不成,索性以死相逼吧?
练无瑕倍觉难堪,心灰意冷的坐下,完全失了辩解的勇气。她脖子上的伤口只划破了浅浅的皮肉,此时已然止住了血,手上的口子却极深,血流如注,搁在膝上,不一时已然浸透了半边裙子。素还真看了半晌,见她仍无包扎的意思,只好凑近前,取了干净的绷带,亲自给她处理伤口。
他的手甫一触到她的肌肤,练无瑕即受惊般颤了颤,旋即以一种几乎要扭断自己脖子的力道侧过了头,身体紧绷得近乎僵死。整个包扎过程,她都安静之极,与其说是沉静,莫若说死寂得宛如亡者。
素还真终是源自衷肠的叹出了一口无奈之气:“练道长,无论喜怒,无论爱憎,皆是自性萌发,顺之即生,弃之为死。你已因逆性绝情而身受七情焚心之劫,又何苦依旧如此压抑本心?”
练无瑕缓缓回过头来,见他正看着自己,目光清润,明觉无方。
骤然间,她整个人都开始战栗,连带着以指代笔于桌面上勾画的字句也在不可自抑的颤抖中现出了三分狂乱之态:“素先生不怕引火烧身?”
素还真无言可对。他固然已因亡妻而断缘绝情,也不希望再惹上一笔麻烦的情债。但这些时日他思前想后,方觉练长生的天人之誓确是惟有一法可解——堵而后疏,破而后立,正是练峨眉的思路。不管是不是因为自己而起,练长生的情火都已在她自身刻意的封闭之下堆抑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再不引导她发散出来,难道真要看着她死?
况且,此法只为救人,究竟他并未动念,只要持心守正,把持住两人间的清白分寸,自然问心无愧。而练长生得以自控之后,回想昔日她对他的种种痴狂之举,怕也只会觉得可笑而已——然而这些话,统统都不适合说与眼前的练长生听。
只一霎时的默然,素还真看到练无瑕以袖掩面,似泣似笑,身体抖得像深秋的寒叶,不一时,她便搜肠刮肚的咳嗽起来,苦笑着写道:“那,便如先生所愿。”写罢,将脸埋在桌畔,低低的喘息了起来。
素还真目光微凝,注视着她的变化。
良久之后,练无瑕终于直身坐起,抬眸虚虚的盼了素还真一眼。莹褐的瞳因着之前的闷咳而蒙了层胧胧雾气,眼波盈盈漾漾,这般斜斜而顾的情态,媚得勾魂摄魄。
素还真看在眼里,面露沉吟之色。他一早便察觉到练长生身具一种极特异的气韵,似仙而过艳,似妖而绝清,而此时伴着她的功体溃散,举手投足之间的清妙仙意渐失,那妖冶的情韵却是一日汹涌于一日。像是含了剧毒的绮艳之花簇拥出的弥天花海,愈是靡靡盛开,便愈是危险,也愈是美艳丰盛得令人移不开眼,哪怕堕入阿鼻地狱也在所不惜。
这等天然而成的冶华娇妍来得实在是太过理所当然,令人觉不出半点下流欲念,反而透出某种无法言说的异样的尊贵。
她就用这样一种绮丽而澄澈的眼神凝视了他半晌,蓦地展颜一笑,忽地猱身而上,身姿虽病弱而不减敏捷,出掌轻灵,向素还真攻去。
照理,这一掌素还真是可以轻松躲开的。无奈两人离得近,练无瑕之前奄奄衰弱的样子又让素还真实在提不起戒备之心,最重要的是她功体已散,就算挨上一掌也伤不到他分毫。于是眼见得这清如飘雪的一掌袭来,素还真干脆就没有闪避。
如果他识得熟悉幼年的练长生的任何一人,那么这其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提醒他,练峨眉的义女在修道有成之前还具有一项与其柔嫩长相绝对不沾边的技能——当她的长相还只五岁大的时候,就能挑着等身高的两大桶水在峻削如壁的萍山野道上健步如飞,一路上虎豹狼虫纷纷退避,便可知其掩藏于娇嫩壳子之下的暴力萝莉实质。只是随着修为渐成,暴力的神力被更加暴力的萍山掌法掩盖,后识者才会误以为她只是被暴力的修为所影响,本质上依旧是一名姣花软玉弱柳扶风的软妹子——这项技能,名为天生神力。
于是可怜的素贤人,就这么被看似弱不禁风实则开山裂石的一掌糊在了墙上,又连着坍塌的砖瓦一齐摔出了屋外,险些没给砸成一张莲花饼。
人不可貌相啊!
素还真在心里感慨着,起身挥去身上的尘土。练无瑕已然欺近身前一掌劈来,看似轻柔,却隐隐挟风雷之势。素还真不再硬抗,八卦迷踪步一转,从容避过。练无瑕收势不及,劈中了屋外的假山石,只听轰一声,那丈余高的山石顷刻化为齑粉,被谷风一吹,刮了两人一身。
练无瑕的衣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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