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只记得一件事、一个任务。
魔界,封印,佛血,圆教村。
初日将第一缕光辉投射向大地,渐亮的光明使万物皆处于莫可名状的熠熠生辉的美艳之中,映亮了魔物冷金的瞳孔。习惯于独行黑暗的魔者被某种惘然却呛烈的情绪支配着直视向那散发着无尽光与热的日轮,脑海中只余一片炙烈的空白。
杀诫坠地。
魔物茫然的看去,片刻后,苍青色的手含着剑客独有的对佩剑的爱重,拾起了它。
霞色如绯,几只山鸟立在三色梅树间悠闲的梳理着羽毛,细小鲜红的爪喙在深铁一般的虬枝上浅浅的挠戳着,震落的数瓣飞花在款款睁开的眼瞳中映下悠远静谧的残像。素白的手掌轻翻,已将那落花纳入掌心。
于身心皆全然明泊的净澈之中,练无瑕终于看清了囹圄于心的那张面容。
她眼望着掌心之上自顾自的柔嫩芬芳着的落蕊,心中从未有一刻如现下一般想要见到一剑封禅。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这章嗑出来了,啥叫呕心沥血,看看作者菌现在这一脸血就知道了
心塞,各种意义上的,睡去了。
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名曰西王母,有兽名开明。百神之所在,凡人莫可攀,而万物尽有之——改自《山海经》
第119章 刹那寂灭
初秋的天气总是如此,晨起恨不能冷到骨头缝里,展眼到了午间又恨不得将身体里的所有水分从毛孔里榨出来。这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反反复复,凶猛得不似猛虎胜似猛虎,“秋老虎”一名便由此而来。
此时正是正午,烈日当空,阳光炙热得令人晕眩。街上来来往往之人,无论男女老幼,无不汗流浃背,无不尘土满面,脾气暴躁的不住的咒骂着天气,动作利索的则脚下生风,飞快的向阴凉处奔去。
也因此,一团寒气腾腾的热雾中,一个人便显得与众人分外的格格不入。他该是一名剑客,之所以说是“该是”,是因为他的气度过于沉静澄明,委实不见半分江湖人特有的彪悍锋利之气,只是背上被布包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物件又分明是剑的形状,才勉勉强强的为主人的身份做了个稀松的注解。
然而这并非是众人注意到他的原因。北域民风粗犷,每日总有那么几个豪客仗剑横行于街市之间,早已见怪不怪。
姿容出众?不,剑客的相貌委实谈不上出众,除了一双透彻的蓝眸和稍显怪异的墨绿长发,他的长相甚至可以用泯然众人来形容。
气派非凡?不,他只穿着一身再一般不过的布衣,不见半分考究,若非清洗得十分干净,怕是还略显寒酸。
可是人们就是不由自主的会注目于他,这一眼便觉清泊满目,即使下一刻便不明所以的移开了目光,但心底因天气而生出的烦躁不耐却也于不觉中烟消云散了。
洗却了路人烦念的剑者,此刻自己却是满怀惘然。不过数月间,变故迭出。受六丑废人之邀对付出手金银邓九五,事后为般若海势力围杀,重伤昏迷的他被一剑封禅托付给六丑废人医治,再醒来时,他的天地已是面目全非。
“你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魔气,难道你从未察觉吗?”
“你到底来自何方?”
“你出身哪一个佛教组织?你的名字完全不像佛门弟子的惯用称谓,你的释陀名是什么?没有佛门的释陀名,你真的是佛门中人吗?一名佛门弟子,为何会身带邪器,你想过吗?你可有渡业师?他是谁?”
连番发问,字字如雷。
“你真的清楚你的身世吗?还是你根本就活在你自己编织的一场迷梦?”
剑雪自然知道,他其实从来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初世的他睁开双眼时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名僧人。僧人很老,非常老,老到似极了一棵消尽了内里的枯木,只余皴皱的树皮摇摇欲坠的支撑着身躯,就连他手间所挂的佛珠也泛着沉沉的朽木的气息。可这般衰老到随时都可能入土的老僧,却有着一双清润而柔和的眼睛,望向他的目光是无法形容的欣慰与亲切,枯瘦的指爪颤巍巍的向一旁指了指。他顺着方向望去,正看见朱红魔剑立于莲池之中。
“朱厌……”无法形容的体验中,他心神一动,居然叫出了剑的名字。
僧人神色复杂的微微颔首,枯槁的嘴唇费力的吐出:“拿好它。”
他将朱厌从池水中拔出,无师自通的负于背上。
“渴。”老僧又说。
他看了看莲池中光色幽沉的池水,起身搜寻了一圈,才在老僧的破蒲团后寻到了两只缺了几个口的陶杯,清洗干净,方盛了水,小心翼翼的凑到了老僧的嘴边。老僧已经喝不进去水了,那两片干裂的嘴唇徒劳的嚅动着,却只沾了沾杯中清凉的液体,继而似叹非叹的嘀咕了一句“难喝”。
他有些慌张。他本有满心的疑惑去问,他是谁,僧人又是谁,为何他会知道朱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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