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力吗?”
“咳咳!”蝴蝶君忽然用力干咳了两下。
一剑封禅莫名的抖了抖,如梦初醒的朝练无瑕望去——后者正眼望着他与骨箫,两道纤长的蛾眉微微的蹙起。他的脸下意识的一黑,立即转回头,粗声向骨箫道:“骨箫,吾与你素昧平生,你却费尽心机挑拨构陷吾,到底有何图谋!”
关键词,第一,素昧平生,第二,构陷。这样完美的解释,表达得应该有够清楚吧?
骨箫看出了他的这点微妙的心机,轻佻一笑,却不点破,只侧脸向撤到远处观望的伏天塘道:“阵前联手,可有异议?”然而在开口之前,警幻名箫箫音靡靡,已然毫无征兆的攻向了蝴蝶君。
情天十二重之主骨箫之所以名动江湖,靠的并不仅仅是放荡风骚,其于音杀之术上的造诣,除却皮鼓师贺长龄,无人能够及其项背。然而细细计较起来,皮鼓师比起她来仍是有所逊色的。对于这样的高手,即使是蝴蝶君也不得轻忽,当即合身跃起,成功的避过了箫音,也成功的双足离开了天滔剑的剑鞘。
被压得几乎四分五裂的鬼祚师终于得以推开剑鞘逃了出来。他的模样凄惨极了,复眼挤得歪向了鼻子的位置,触角断了半根,一副勉强拼凑起来的破烂模样。不过败血异邪的恢复力毕竟惊人,待他落在伏天塘身边,身体已经拼回了原状。
六丑废人向蝴蝶君道:“废人身残体衰,单挑尚可,打群架可招架不住,骨箫由我对付,下剩下的交你,如何?”
蝴蝶君手按蝴蝶斩:“真会挑轻松的啊。软柿子归你,刺儿头全推给我,如果不是看在阿月仔的面子上,本蝶今日先跟你好好算一算这拈轻怕重的帐——不过废人啊,你是不是把两个人算漏了?”
六丑废人道:“给天兵做公亲太费力,还是让他们自己好好谈谈吧。”
“高明!”蝴蝶君赞道,朝着伏天塘与鬼祚师遥遥的勾了勾手指。伏天塘折扇一合,“哼”了一声,背后,败血异邪大军们呜呜着一拥而上。
那厢昆虫对昆虫,这厢美人对怪人,登时虫鸣并箫声齐飞,血花共箫影一色。一派的乱七八糟里,练无瑕遥遥与一剑封禅对视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默默的弯下腰去抚摸青崖那雪缎一样的光滑而微凉的皮毛。嫣红的长睫微垂,再轻抬,又垂下,那般柔婉清怯的姿态,令一剑封禅想起了盛夏之时飞舞在冰风岭长草间的凤尾蝶。
不知为何,他忽然很想捂住那双眼睛,去感受睫毛刷过掌心时的那份细碎的痒感。这样想着,他不觉挪动了脚步。练长生面嫩不愿过来,就换他干脆利落的过去:“练长生,我的酒……”
他本想说,我的酒早喝完了,这回你闹出这么大的一桩乌龙事,打算赔我多少坛酒抵罪?然而话只说了个开头,便听脑后两道阴恻恻的掌风袭来,本应出口的话,便这么被打断了个干干脆脆。
一剑封禅:……
如果要为“暴跳如雷”一词找个注解的话,那么他现下的模样当真是再形象不过了。“吾这冰风岭,今天当真热闹啊!”他一壁咬牙切齿的笑,一壁反手一剑。怒字头上一把刀,怒气加持下的剑威便如刀剑齐出一般威力倍增,狂啸的剑气轰然嗡鸣,将偷袭的两道魅影硬生生的给砸得生生退开数丈之远。
练无瑕定睛一看,偷袭者却有两个。一着白衣,一着皂衣,法冠长袍,便如城隍庙神像左右分立的黑白无常鬼一般狰狞阴森,只差了两条拖得老长的舌头。
气息死寂,不似生人,倒像是傀儡之流。路数诡异,但应不是一剑封禅的敌手。
练无瑕又低了头,专心致志的用手指替青崖梳毛。只是苦了青崖,被主人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整理颈部的毛发,起先还觉得颇为舒服,时间一久,便觉得整块皮都快给梳麻了。若将身当如此待遇的换成中原知名神兽火龙麒,早一蹄子把背上这个缺乏动物保护意识的家伙给撅了下去。可青崖向来脾性驯顺,断然做不出如此泼辣没教养的动作,只好耐着性子等待自家主人回过劲来,好早些放过自己可怜的颈毛。
练无瑕俨然已出离到了战局之外,骨箫的心神却从未从在场中任何一人身上松懈。她本是为杀一剑封禅而来,出言挑拨练长生向一剑封禅寻衅只是前奏,她的迷魂箫才是催化剂,只需于远方暗送箫音操纵一剑封禅的心神,便足以将他与练长生闹剧般的交手激化为不死不休的死战。为万全起见,她还向邓九五调来了对方座前的非影、幽泉两大鬼使充作奇兵,又有东方鼎立在旁掠阵,足以让一剑封禅有死无生。至于练长生作为此战的重要棋子,若留她活着,一旦事后察觉真相,必不会与骨箫干休,自然要一并除去。唯一顾虑者,是练长生背后的师门实在是过于恐怖,萍山练峨眉虽早于江湖上隐迹成了传说,但那拔萍山而起的非人实力,骨箫可一点也不想领教。所幸,从始至终的出手者皆出自般若海一方势力,练峨眉纵是要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
可骨箫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眼下的情境。人邪几时和败血异邪结了仇怨?蝴蝶君为何会寻来?竟然还与六丑废人同行?最重要的是,为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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