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终于醒了。
温如给他喂了点水和流食,他才有力气说话,医院炽白的灯光下,他的瞳色极黑,却很干净,但这种纯粹的黑暗,比自知的混沌的黑暗更危险,就像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是恶,他只是在做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
越泽一直拽着她的手,直视着她,似乎有话要跟她说,却又迟迟不开口。
“表哥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在就行。”温如对周柯说。
越泽回眸看他眼,还是拽着温如的手。
周柯想想:“好的,那我先回去。阿泽你可别再乱来了,把我吓坏了。”
“嗯。”越泽轻轻眨了下眼,答应了。
不过……他的话都不太好相信。
周柯离开后,病房里就剩下温如和越泽两个人,他的眉眼忽然化作月光下的竹叶,化作水,无比温柔,缠绕着她,默默不语,大手绕过去,勾住她的腰身:“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温如久久凝视着他的脸,像陷在一片暗色中,迟疑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当然有话要跟你说。”她觉得自己的话仿佛都带着一股不真实的色彩,并非来自她熟知的世界,而是通往另一道门的咒语。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以为你明白的。”越泽轻轻喟叹,“是因为你啊。”
他用目光牢牢裹住她,她的心仿佛终于找到了归属的地方,慢吞吞地坠下来,有了某种笃定。或许是她这种心情太过分明地写在脸上,越泽勾起唇,笑了一下,仿佛意料之中般,继续他的呓语:
“我以为我一个人可以的,你不在我身边也没关系,所以没让你回来。但是后来我发现,还是不行。”越泽欠身贴近,目光一寸寸掠过她的额头、眉心、眼眸,苍白的指尖顺着她的发丝从耳后勾过,轻缓的呼吸撩动她的眼睫。
“你还记得我妈妈刚去世的那阵子吗?有天你们过来陪我,到了晚上又走了,我送你们出门,听到你们的脚步声转在楼道里,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后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什么都没有了。那天的月亮都像是假的一样,让我怀疑我真的还活着吗?”
“后来你知道的,我用和现在同样的方式,得到你全部的关注,告诉你我有多需要你……”
越泽与她四目相对,他额前的碎发扑落小片暗影,似笑非笑。
温如却在轻轻战栗,不是害怕,而是因为被满足,又因为知道这种感觉是不对的,禁/忌的,她在跨越危险的边缘,才会颤栗。
他抚过她细弱的胳膊,似乎是在安抚,嘴上却说着完全不同的话:“你很高兴,对吗?我跟你说不需要你回来,我自己能够处理的时候,你一定觉得很失落吧,我突然成熟了,懂事了,没有你,也可以治愈自己的伤口。可我怎么舍得让你失落……你喜欢的话,我可以一直这么自私。”
房间里静地可以听到夜的呼吸。
温如怔怔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他需要她,而她想要被需要。
到最后,怎么说得清是谁控制了谁呢?他满足她的被需要,她满足他的需要,越泽给了她其他正常人无法给予的感情,绝对的彼此占有――他终于勾出了她心底的魔鬼。
“不回答就当你默认了。”越泽笑了下。
他紧紧搂住她,在她耳边哑声说:“这是在我们公开之前,我想给你的礼物。任何时候,我都需要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好。”
温如听见从自己喉咙里飘出来的声音,像是来自于另一个异化的灵魂。
她投降了,在这“恶”的诱惑,在这受伤的姿态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他垒上所有砝码,将她高高架起,恶魔决定把公主也变成恶魔,这样就能紧紧捆绑住彼此。
……
这一晚上的对话,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
越泽醒来后,身边人都发现他的情绪稳定,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跟温如黏得紧,但也觉得这很正常,女朋友在身边,肯定状态会好一点。于是对外经纪人就说是因为之前父亲的事情造成心理打击,才发生这样的事情。
另外,就是两人关系公开了。
在越泽出院的时候,温如也陪着一块出现,并且直接去了他家,他工作室直接发了声明说两人从朋友变恋人,目前在稳定交往中。
在割腕事件后,越泽紧接着又因为谈恋爱上了热搜。不过比起以往,这回网友们全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口吻――
“……我早就觉得这俩不对劲,好朋友也不至于曝光那么多,越泽还那么忙一个人。”
“越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已经看淡了,恋爱就恋爱吧,小姐姐对他好就行。目前看应该挺好的,不然也不会在这时候公开。”
“患难见真情??知道谁是最重要的人?”
……
其实温如后来想,觉得有点不对劲,越泽干的这事似乎是一箭双雕,不仅刺激她拖她下水,也趁着这次机会顺水推舟说公开的事,他肯定知道如果不激一下,可能她回来的时候,公开关系的事未必能百分百确定下来。
可是现在,木已成舟。
她也没什么后悔的,只是有点感慨。
“在想我吗?”
温如趴在床上敲笔记本,越泽直接从身后扑上来搂住她问。
越来越自恋了,温如勾勾唇,应声:“是啊,在想你怎么那么狡猾。”
“不狡猾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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