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
钟绿只想着车速快点,再快点,让她快点回到家。
怕慢一秒,她就要忍不住在人前失声痛哭。
太丢脸,也太软弱了,她觉得自己实在是道行不够,竟这么轻易就让人给溃败。
车停好在车位,李玩先解开了安全带,看钟绿没有动静,“到了。”
“你能不能回去住?”钟绿也解开了安全带,用手掩饰吸了把鼻子,开口问。
李玩沉默了几秒,虽然觉得自己无辜,她跟人吵架,现在却要迁怒他,但最后还是说了句,“好。”
钟绿感谢这一刻的理解。
幸好没人犯蠢,她从来说一不二,纠缠安慰的戏码若在这上演即刻就被判刑。
刚打开房门,眼泪就滴落到手背,她用手抹了一把,却越抹越多。
直到打开浴室花洒,她才终于任眼泪在脸上流。
这种时刻对她从来都不是陌生的。
还没讲起就会被批评说幼稚,说二十六年才经历过多少,这样的光阴尚在,衣食无忧,早胜过许多人,被说了句就受不了了么,竟这样软弱。
是啊,说到底还是她不够坚毅,钟绿抹了把脸上的水,可她真的觉得太累了。
身上的罪名和指责从来都那样多,十几岁时她就已经不懂这样痛苦地生活意义在哪。
唯一能得出个结论是管好自己,再不顾其他。
自私自利、冷血无情些,总归是爱自己,不会有错。
李玩心不在焉地在附近的酒店套房处理了下公事,犹豫着要不要打给钟绿。
这种经历他不是没有过,迫于自尊,有人在旁边陪着反而要故作坚强,更痛苦。
他合上电脑,躺在床上,又忍不住拿出手机盯着那个号码看。
已经十一点半了,睡了吗。
梦中,又回到了停车场。
钟绿解开了安全带,用手掩饰吸了把鼻子,还是问了那句,“你能不能回去住?”
他看了她很久也没有回答。
钟绿不等了,烦躁地想开了车门往外走,被他一把拉回,抱住,她的眼泪浸湿他的胸口。
那感觉,真切地像拥抱着十几岁的自己。
李玩在床上惊醒。
chapter 19钟绿(概率论与数理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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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虽然昨晚久久没能入睡,钟绿还是规律地醒了。
脑子里又想起昨晚那痛哭流涕的模样,自骂了句真傻。
有什么好哭的,姐姐睡一觉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好汉本人挣扎着起来洗漱,看着镜子中因整晚哭泣而红肿的双眼,还好今日周六不用上班见人。
吃完早餐,又冲了个澡,找了家里一瓶香槟开了,钟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背靠着后边的沙发,一边喝着一边处理邮件。
外面大片朝阳通过落地窗透进来,和高脚杯里的液体一样闪闪发光。
香槟快喝了一半,接到了李玩的电话。
她还没出声,对方已经说出口。
“开门。”
相当言简意赅。
她不紧不慢地走去开门,李玩手里拿着一个纸袋走进来。
钟绿以为他过来拿东西,又看着那个袋子疑惑。
李玩把纸袋放到餐桌上,问,“你吃早餐了吗?”
钟绿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都几点了,你还没吃?”
李玩也没在意,进厨房拿了个杯子,走过去坐在地毯上,也给自己倒了杯。
钟绿看他倒完酒,又打开电脑,像平常一样处理公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晚好像已经把他扫地出门了吧。
她看着他扬起头喝了一大口香槟,放下,转头和她对视。
一句你到底来干嘛还没问出口,突然记起自己脸上现在这双红肿的眼睛,联想到昨晚的窘迫,忙用手顺了顺头发作掩饰,移开目光,垂下头,又觉察到哪好像不对,转移了话题。
“你换香水了?”
李玩没别开头,闻了闻自己衣服领口处,“可能是酒店的沐浴露吧。”
“你昨晚住的酒店?”钟绿准确捕捉到某个字眼,眼睛从电脑屏幕移开,审视着他。
李玩没急着说话,他喝完了那口,又倒 ※qun〔⑦〕⑧⑶⑦/1039;1捌㈥⒊ 了一杯,有点莫名得意。
“不是你昨晚要赶我走的吗?”
“不是让你搬回去你自己的房子住吗?”
钟绿没动,眼睛一直看着他,似要在他身上找出些什么证据。
李玩停下手中动作,又和钟绿对视。
一个晚上,整整快过了十几个小时,怎么这把火还没烧完。
他有些烦闷,对方眼睛直在自己身上转,这神情,像他妈当初查他爸。
李玩没回,起身,又去开了一瓶酒,还给她杯子倒了点。
钟绿静静注视这人的一举一动,算,她不想吵完一个又来一个,转了头回着邮件。
“你来了也正好,走的时候把自己的东西都带上。”
刚说完就听见李玩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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