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可以将对方从死亡当中拉回来的。但是很可惜就算是搞黑石上最年轻的感悟也无法让人起死回生。
如果当时有医生在就好了。
如果当时,她的手边有万能的许愿机就好了。
如果阿敦在这里的话,那个心肠软弱到破碎的小孩一定会说:“好可怜啊。”
她明明是用暴力与鲜血造就的可以行动的肉体,却意外的向往童话和鸟。她脚下的尸骨那么多,血已经堆成了一个大池子,恨她的人的肉则挂在池子的边上供秃鹫啄食。
那张秀丽姣好的面庞朝着在人行道上走过的人群,她没有灵魂的眼睛里映不进任何人的影子。
啊……一场爆炸的话,有多少人会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呢?如果有人看见被埋在废墟里的小女孩的话,他们会去救她,还是利落地抛下她呢?
孩子与成人,成人与老人,女人与男人。
人太多了。
而以前用来减少人口的最好方法就是发动战争。没有一场巨型战争是不以千万个人为基础的。
人的生命真的太廉价了。
太宰治想起自己以前养的一只猫。正确来说,那并不是她养的猫。lupin酒吧里有一只被叫作“老师”的三花猫,太宰治很喜欢那只猫的皮毛。安吾会呛口说:“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把老师的皮毛给剥下来炫耀吧。”
大概是在春天的时候,一只橘猫跑到了她房子窗下的一丛绣球花里面。绣球花是一把随意洒下的种子长成的,广津说那个花花了好几年才长成现在这个模样。那只橘猫小小的,没有老师那么富态。但是养过橘猫的人都会劝诫看到幼猫小小身的人说:“它迟早会变成庞然大物的。俗话说了十只橘猫九只胖,还有一只压垮炕。”
太宰治在夜里饶有趣味地看着那只大概是流浪猫的橘猫在她窗下用幽怨的口气喵喵叫着,而心情好的时候,她会扔几条从别人那里顺来的小鱼干下去。
大概三个月以后,那种橘猫就死掉了。死因是中毒。
有些人连猫咪吃的小鱼干也不放过啊。
然后她就发现,有好几个贫民也偷了这种小鱼干,也是毫无生息地死在了他们的破报纸和破草席里面。
“喂喂,可不要随便对猫咪的食物动手啊。”她翻过那具身体,看见了死人翻起的白眼和嘴角的白沫。
她可能不太适合养动物。
也不太适合和人相处。
我知道这世上还有人爱我,但我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生而为人,真对不起。
太宰治有一次问中岛,问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这种人。那个只会说好可怜的小傻瓜拿着笨蛋一样的眼神嘟囔道:“因为太可怜了。”
我需要你的可怜吗?
我需要你的可怜吗?
我需要你的可怜吗?
她反问道,同时也在质问自己。
太宰治并不知道对方从那面神奇的镜子里看见了恐怖的东西。她那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男孩,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但是……太宰小姐身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形影单只,那个黑色的巨婴怪物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可以搀扶它起来的人。而那个时候,男孩向他伸出了手。
这个从孤儿院里出来的男孩有着病态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他小心翼翼地揣摩着他人的心情,做出他人想要看到的表情来,努力使自己去迎合他人。正是这样,他才有一颗“如同玻璃雕刻般”纤细的心。
当他得知了这个女人所面临的如同漩涡一般的黑暗与彷徨之后,他就完完全全忘记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了。他明明是雷贝卡,是悲伤就会躲在角落里吃土(连里面的蚯蚓都会嚼碎)的雷贝卡,随后他又变成了奥雷里亚诺,一个男子汉。
太宰治轻轻地喘息着,她用来发声的声带像是残了一半。那个时候到太宰治还喜欢往身上搞那些绷带,一层又一层,从手臂缠上去。大概是很久以前,那些绷带还会覆盖她半张脸。因此,国木田独步说她是“绷带浪费装置”。
“什么呀什么呀——”她在母亲膝上的时候就学会了撒谎,就学会了掩饰自己。她就连每一个呼吸都是调整好的。每次宴会过后她都会收到好多好多的礼物,礼物盒子里有好多漂亮的衣服,无论是西装也好,和服也好,洋装也好……只要一想到人是必须穿着这些不必要的衣服走在外面,这个认知就让太宰治感受到一阵恐慌。与此相同的,则是吃饭。明明不饿但是硬逼着自己把碗里的饭吃完实在是太可怕了。因为被“不吃饭就会死”这句话牢牢束缚住的少女,年幼的时候坐在古板的家庭里,拼命地往嘴巴里塞着菜和饭。即使是痛哭流涕也要全部吞下去。因为不吃饭是会死的。
被问道:“今天的胃口怎么样呢?”的时候,肯定会露出相当得体但稍微细心点的人就会发现那是讨好的笑容来。
这个容姿秀丽的女人托着下巴,注视着那些时刻都会面临生生与死死的男人与女人们。她倒在沙发里,用手臂推开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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