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吗?这可是你的身体啊。”中岛几乎是带着劝诫的口气说的。对于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哇这种感觉他好熟悉。中岛有一种回到了从前,回到了老师每天都会做超奇怪事情的从前。
“这又不是那种被捅了一刀的明白感。”莱阿说起了黑色笑话, “不过, 望月君刚才是真的要哭出来了吗?”
突然说这个——
“因为我怕死了。”他害怕别人死在他面前。他受够了。
“等等——”青年的脸上带着狡猾得像狐狸一样的笑容, “你已经不介意我叫你望月君了,对吧?”
这个人的脑子怎么回事啊?“都这种时候了——”突然意识到了不妙的地方, “你刚才不是在骗我吧?”男孩的眼睛瞪圆了些, 那样子的话岂不是超级过分。
莱阿褐色的眼睛里像是装满了可笑, “谁让望月君太笨了呢!简直是大笨蛋吧!”
突然被骂, 无从下手。
中岛站起身来,有些生气地走掉了。
但是啊……没事的话真的太好了。
莱阿欺骗了他。
当中岛第二次碰见对方本来好端端地一下子倒在地上之后, 他心里还在想这个人为什么仍然要玩如此低劣的游戏。这种把戏难到不是用过一次之后就会失效了吗?还是说他要摆给别人看?
白发的男孩抿着嘴, 坐在一旁细细盯着对方那张突然失去笑意的,宛如土坯容器一样粗糙的脸。
嘴唇好薄……
有人说, 薄唇的人薄命……是薄命还是薄情?他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挂在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完了一圈又一圈,中岛在那些钟声当中仿佛陷入了一个不可解脱的怪圈: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张静态照片里的人物,他所凝视的不过是一堆破碎了的垃圾。
一只钟变作了两只钟,两只钟变作了三只钟, 三只钟化作了一千只, 一万只。
滴滴滴滴。
嗒嗒嗒嗒。
滴滴答答。
因为时间的流逝,他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恐怖。这无异于院长把他关进了那个小小的禁闭室里,而那个禁闭室里则是没有钟表的, 所谓的时间都要靠自己的脑子来判断——但常常是错误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岛站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僵僵的疼,血管里流淌着的血变得有些冷。
“莱阿先生,五点了。” 他说道。
那个青年的身体仍保持着他站着时的姿态,只不过从竖着变成了横着的而已。在“昏倒”之前,他正对着折纸书折一朵纸玫瑰。然后那玫瑰只折了一半,另外一半的纸便被青年捏成皱巴巴的了。
“莱阿先生?”中岛拔高了音调。他企图以自己语气当中微微的无奈去愤怒去唤醒对方那颗不搞事的良知之心。
青年的身体仍然沉默得像是一尊雕塑。
他是什么石膏男孩吗?
哦不……这个并不应该被这么使用。
中岛又再度跪下来,轻轻推了推对方的肩膀。如果对方是个热衷于搞笑的人,那么就会在他差不多要放弃的时候一下子蹦起来大笑他真是个单纯的傻瓜。
虽然这也是老师的行为模式但中岛总觉得安在对方身上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一分钟。
两分钟。
……
八分钟过去了。
他的腿有些麻。
膝枕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存在的?那些女孩子居然有这么厉害吗?
“莱阿先生?”
对方面部皮肤的温度正在下降,那些深色的伤疤变得像冷掉了的岩浆一样斑驳,一样的可怕。
有人在庞贝末日后的岩浆里发现了一对相拥恋人的尸体,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是一体的。
那莱阿先生的岩浆一般的伤疤后面还怀有生命力吗?
中岛突然有些害怕了。所谓大人的嘴,说谎的嘴。
所以哪些话究竟才是真话,哪些又是假话吗?
无法拯救别人的人是没有价值的。
无法拯救别人的人是没有价值的。
无法拯救别人的人是没有价值的。
他的心脏被这一恪守的准则给压垮掉了。
太宰治失眠了。
“救命国木田!有什么能让我立即睡着的办法吗?要我磕个半盒安眠药吗?” 太宰治难得向新同事国木田独步“求助”了。
不就之前,他携带友人兼老父亲的织田作加入了名为“武装侦探社”的组织当中,这是一个人口稀少但能与港黑分庭抗礼的存在(如果不是知道森鸥外和侦探社的社长有私情他才不会进嘞)。
国木田独步是太宰治的新同事,个人是一个非常认真负责的好男人。据说他原来做的是中学老师。
国木田对于新同事还保持着一副观望的状态,首先他也是从社长福泽谕吉那里听说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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