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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庶女txt第76部分阅读

    重生之一品庶女txt 作者:haitangshuwu

    “够了,今日遭此横祸,我连城无话可说,可二娘你也不必如此奚落我妻女,我只不过是削了爵位与官职,人还没死呢。”

    连城高大的身躯往前一站,凝眉怒斥着哭闹的林氏,经他这么一喝,林氏怯怯的制口,虽然不再是大将军,但数十年的气势却不是说没就没有的,只是这么轻轻一瞪,依旧让人感觉强烈的压迫感。

    何况,连城深知其中原由,自己并不是如表面所看到的那样变得一无事处,因而虽面有颓废之色,然底气却没有一点颓废。

    连风也不由得骇然,但一想到连城如今的处境,也不觉得什么了,只不过一直僵持在大门口,又吵又闹的传出去,对他来日承袭护国公爵位大是不利。

    “娘,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从今以后,您就是这府里最尊贵的老夫人,咱们总算是眼不见为净了,儿子扶您进去。”

    林氏笑容满面的看着自个的儿子,似是听到了自己将是最尊贵的老夫人的话,笑得皱纹皱起,都能夹死苍蝇。

    “将军,将军……”

    忽地,听到总管急切的喊声响起,众人望去,只见他手里拎着一个包袱,沧老的脸上带着一丝戚色。

    慕容笑笑对这护国公府的管家没什么印象,只知道是从外公在世时就已经在府中管事了,可以说几乎是看着舅舅他们长大的。

    “将军,奴才无能,但恳请将军能带着奴才一起走。”老总管一脸恳切的说道,

    “连管家,你想叛主?”连风不免来气,吼道。

    连管家不卑不亢的看了连风一眼,而后面向连城,面带敬色:“奴才的主子一直是大将军,现在跟着将军一起离开,何来叛主一说。”

    他说的字字铿锵,连风的胸口顿时憋了一股子气:“笑话,连城已不是大将军,如今护国府是我说了算,我才是主子。”

    “奴才只认大将军一人为主。”连管家胸胸挺的直直的,丝毫不被连风话里的威摄所怕,那一股子倔强,倒有一些像军人之风,想来是在连风身边久了,耳濡目染,即使为奴,也不畏强权。

    连城心生感动:“连管家,难为你这般忠心,只是沧州不比护国公府。”

    “将军,奴才粗贱之人,什么苦没有吃过,将军此次远去,身边没有一个得力之人,奴才残躯,希望能伺候将军,夫人与小姐。”他往连城身边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许多人都想跟着将军走,只是他们要养家胡口,丢不得这份工,不似奴才这般孜然一身,望将军体谅。”

    连城连连点头,如墨般的黑眸望着大门内,他明白府里有不少忠于他的人,他们有这份心已是珍贵,他又怎么会责怪呢,连风向来自私小心眼,若被他知道府中这些人的心思,怕是日后在府里的日子必不好过。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连管家多费心了。”

    慕容笑笑此言一出,也堵住了连风想要发难的心思,太子妃开口,谁还敢违抗?

    “不就是个奴才,府里多的是。”连风鼻子哼哼两声,抚着林氏进府。

    沧州虽说地处偏僻,但却也不像凉州那般贫寒苦极,而且沧州莅临北朝边境,若能细心,也能打探到不少敌情,所有人都当连城被流放,孰不知他等于是顶着落迫的名义,暗暗观察着北朝的一举一动。

    谁会去在意一个被朝庭抛弃了的人,如此一来,连城行事只会更方便。

    而南宫祺亦跟着连安宁一起去了沧州,即是流放,身上皆不能带贵重物品,护国公府的东西更是不能带走,几乎可以用身无分文上路来形容,即使有南宫祺的帮衬,但南宫萧一向清廉,能帮的也不多。

    这个时候,连安宁却拿出了数十万两银票来,惊得连城等人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安……安宁,你哪来这么多银子?”一个女孩子家家,平白无故有这么多银子在手,想让人不疑惑都难。

    除了慕容笑笑与皇甫墨邪,几乎所有人都露出惊愕的神色,看着连安宁的表情,就跟看怪物似的。

    “爹,你别紧张,这些银子来路很正。”连安宁露出得意之色,将关于凝脂楼的事情一一告知,连城的视线又瞬即转向慕容笑笑,只见慕容笑笑颔首,一颗心才落了地,再次看向连安宁的眼中,不仅是疼爱,还带了几分赞赏。

    不过心里,更佩服的还是慕容笑笑的能力。

    “六嫂,能不能算上我一份?”皇甫沉言万分羡慕嫉妒,干巴巴的要来参上一脚。

    慕容笑笑很果断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

    “你可是皇子,要什么没有,何苦还要来分我们这一点小钱,不过,以后你若娶了正妃,可以让她免费光顾凝脂楼。”对自己人,她还是很大方的。

    皇甫沉言脸不由得一红,却很快苦了下去,什么叫一点小钱,连安宁拿出来的这几十万两还不是全部,可想而知她的身家有多丰厚,谁会嫌银子多,他是皇子不错,可也不是圣人不是。

    “六嫂,你都有六哥赠你的金山,几辈子都花不完,怎么就不能让我分些小钱?”

    “我还是喜欢花自己赚的银子。”慕容笑笑喝着茶,慢条丝理的回道,回眸,与皇甫墨邪相视一笑。

    皇甫墨邪将金山送给她没错,可是眼下的情势,内忧外患之下,战争难免,与其到亏空国库,倒不如好好利用那座金山。

    何况,金山再大,也终有挖完的时候,坐吃等山空,实在非她慕容笑笑所为。

    皇甫沉言如清水般干净的黑眸无比哀怨的望着慕容笑笑,那可怜的模样,就如小鹿般让人怜爱,想让人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说一句“乖”!

    慕容笑笑将头向旁边偏去,把无视进行到底,皇甫沉言的纯净双眼,还真是让人抗拒不了。

    有了连安宁丰厚的家底,大家也不担心他们去了沧州之后会吃苦。

    皇甫墨邪派冷云带着数十人暗中护送连城,虽然叶相不一定会对没有任何威胁的连城下手,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慕容威被关入天牢,曾经风光一时的慕容威如今也变得门庭萧条,即使慕容府出了个太子妃又如何,不过连太子都说了慕容威的嫌疑最大,太子妃还能反了天去?

    慕容笑笑明白,皇甫墨邪这么做是让外人明白,慕容威下狱是因为他,介时慕容笑笑不为父求情,也只会让外人觉得她是有心无力,连自己的夫君都不帮自己的亲爹,她还能求谁。

    至此,并没有任何舆论直指慕容笑笑。

    而皇甫墨邪此行,在不少人眼里却落得一个大公无私的形象,即使有那么一部份人直指他的冷血无情。

    叶相得意,连带着宫中的宸妃也得势,宠冠后宫,越发的不将皇后放在眼中,而宫里,最多的是奉高踩低的人,莫说宫中妃嫔,就连一些宫女太监也不将那凤宁宫放在眼里。

    大将军被贬,皇后自然也失了势,加上又在病中,处理六宫之权更是几乎落在了宸妃手中,她这个皇后,等于形同虚设一般。

    因为担心连城的处境,连玥本应有起色的病情也因为着急而情况变差,皇甫临急在心里,却又不能对连玥明说,也不想将她引到朝堂的纠纷中来,而连玥对皇甫临的态度,也逐渐冷淡,不说心死,心里却总有一丝怨言。

    皇甫临让慕容笑笑安抚连玥急燥的心情,却也无用,而宸妃因仗着母家在朝中独大,在后宫中几乎是横着走,对连玥也多般挑衅。

    “皇后失仪,苛责妃嫔,毫无国母之风,许是大病已久,就去南苑好好养病吧。”

    最后,皇甫临一道圣旨,将连玥给送出皇宫,搬去了皇郊的一座行宫之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后明为养病,实际上还不是被逐出皇宫思过去了,谁让她冲撞了宸妃,而宸妃一状告到了皇帝面前,皇帝素来宠爱宸妃,皇后哥哥又犯下了如此大罪,皇帝可不是要生气了。

    第195章

    马车出宫的那一天,天空下着小雨,灰蒙蒙的一片,就连人的心情,也跟着阴郁无比。

    皇甫临站在角楼的最高处,望着那徐徐远去的马车,眼中一片痛惜与心疼,胸口像是一把刀在反复的绞着。

    “朕从来没有在皇后的眼中看到那般冰冷的神情,她恨朕,她一定恨透了朕。”皇甫临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着身旁的人说道。

    皇甫沉言陪在他的身旁,目光亦一瞬不瞬的望着那辆灰蓝的马车,没有一丝华丽的装饰。

    “父皇不必自责,母后早晚会明白你的苦心,将她送出宫养病是最好的办法,否则以宸妃的骄纵,定扰的母后日日心烦,对病情反而不利。”

    “唉!”一声极轻的叹息声自皇甫临的口中溢出,带着一丝苍凉,直到那马车消失在蒙蒙细雨中,他的视线也未曾移动半分,仿佛要透过宫墙,追随着马车而去,说出来的话也多着一分萧瑟的味道:“朕贵为天之骄子,却连普通人的生活都过了不,老六即使回到了朕的身边,但他的心里终究跟朕隔了一层,朕何偿不明白他心里对朕的责怪,如今,我又要承受着玥儿对朕的恨,朕……”

    声音一凝,皇甫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一颗心像被人扔在油锅里的煎炸一般,更像是吞了一把黄莲在嘴巴里,说不出的苦,而这样的苦,也是他亲手弄出来的。

    绵绵的小雨飘飘洒洒,乌蓝的天空如涤如染,氤氲着淡淡的水雾,悠长而又宛若情人间的呢喃。

    皇甫沉言侧目,静静的看着皇甫临,直到此时,他才惶然明白。

    “父皇,你一定很爱母后吧?”

    皇甫临神色有片刻的柔软,随即又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爱吗?

    的确很爱,可是他却不能轻口说于她听,一个皇帝可以多情,却不能专情,否则前朝将会荡动不安,更有可能会让连玥在后宫成为众矢之的,他如何能忍心。

    “恕儿臣冒犯,若是六哥继位,他断不会像父皇这般软弱,立心爱之人为后,却不给她丝毫的宠爱与呵护。”

    “软弱?”皇甫临蓦然回首,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他,本无痕的眼中流动着淡淡的波纹,皇甫沉言心中猝然一惊,忙要跪下请罪,一双手却拉住了他的手,只听皇甫临虚弱的声音传来。

    “除了你六哥之外,朕最喜欢的便是你,因为你善良率真,无欲无求,这后宫之中,最缺的便是这份纯真,你会对朕说这番话,是将朕当做父亲来看,并非君王,也只有你会对朕说实话,朕……的确很软弱,人人都道当皇帝好,天下尽在手中,执掌生杀大权,却不知连最平凡的日子都过不得。”

    皇甫沉言面色一松,对皇甫临越发的敬重:“洛朝数十年来国泰民安,都是父皇的功继,若换了儿臣,定做不来这些,是以,并不是人人都能当皇帝的,儿臣刚刚言语冒犯,请父皇降罪。”

    “奉承的话,朕听多了,你刚刚那番是心里话,虽然犯冒,不过朕喜欢听。”

    “当皇帝的确不易,所以也只有从小天赋过人,如今能力非凡的六哥才得以胜任,但儿臣觉得,只要自己有心,不管当什么,都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父皇因为羁绊太多,所以才会对母后相敬如宾,却对你不喜欢的宸妃宠爱有佳。六哥钟爱六嫂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也从未加以掩饰,儿臣甚至会觉得,来日六哥登基,后宫也只会有六嫂一位皇后,宠冠六宫。”

    皇甫临露出震惊之色:“如此一来,笑儿岂不成为后宫女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前朝又怎肯安定?”

    自古君王,从未有过只有一位皇后并无妃嫔的事情,实在是因前朝跟后宫向来都是息息相关的。

    “六嫂聪慧,心思玲珑,又怎会任人欺负了去,何况,六哥若真这么做了,他也断不会让六嫂受到任何委屈,至于前朝人心,历朝先皇只是不去做而已,并不带表六哥做不到,其实母后的聪颖并不在六嫂之下,否则也无法在后宫生存下来,即便她并不是父皇最宠爱的女人,但身居高位,难保不会有人会眼红,宸妃便是首当其冲觊觎后位的人,其实如果父皇肯对母后多加疼爱,母后在如履薄冰的后宫之中,必定会过得更幸福。”

    不管路有多难,只要心爱的人能时时陪在身边,相信母后也会甘之如饴。

    皇甫临的表情有些怔怔,眼底露出一丝迷惘,噙着一抹无耐,他到底还是辜负了连玥,不管是出于何心,这些年让她独居宫中,身旁没有一个贴心的人,他的以为,却没有给她带来想要的。

    不知道等叶相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还有没有可以弥补的机会。

    老六的生母已逝,他无法弥补缺憾,可是对连玥,这个他真心爱着的女子,他不想再辜负了。

    “众人都知我宠爱宸妃,你又怎么得知我不是爱她的。”皇甫临慈爱的看着皇甫沉言,语中的称呼也变成了我,更增近了父子间的感情。

    皇甫沉言微微一笑,清澈见底的眼中似含了一汪池水,细细的阳光洒落,温柔无限:“因为父皇看着宸妃时,并没有任何爱意。”

    而刚刚,他望着母后离去的马车,露出了些少有的柔情,还有那浓浓的不舍,以前他或许不知,可是如今,他的心里也同样心系着一名女子,又怎么会看不出真假。

    “我浑然不知,小七长大了,是该到了娶妃的年纪了。”皇甫临看着皇甫沉言半晌,方一手搭在皇甫沉言的肩膀之上,轻轻的拍了几下,含笑说道。

    皇甫沉言脸色一慌,连忙单膝跪了下去:“父皇明鉴,儿臣还不想娶妃。”

    “是么,那就先纳妾好了,我瞧你前几日带进宫的女子不错,你能直接从宫外将人带进来而不经过内务府,想来是中意的,不如就留在身边当个妾,待过个几年,我再好好替你挑选。”

    皇甫沉言脸色变了几变,忽地匍匐在地,对着皇甫临行了个大行:“父皇英明,什么都逃不过父皇的眼睛,儿臣确是中意那姑娘,但却万万不会让她当妾室。”

    “喔?为何?”皇甫临挑眉,大惑不解。

    “儿臣……不瞒父皇,儿臣想娶她为妃,她是前定远侯的嫡女,身份本应尊贵,但如今却被定远侯府赶出来,只是孤女一名,纵使她的身份无法为皇子正妃,但儿臣却只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磕着头,坚定而又认真的说道。

    若尹沫霜还是侯府千金,他又何苦不能开这个口,而他若要娶正妃,必定是高门显赫家的嫡女方能匹配,他愿愿不想让霜儿屈居妾室。

    皇甫临嘴角噙着一抹隐笑,低头看着皇甫沉言:“先前还说我软弱,怎么现下自己也变得软弱了起来。”

    “父皇,儿臣……”皇甫沉言动了动嘴皮子,说不出一句话。

    皇甫临轻轻一笑,扶起皇甫沉言:“这么多位皇子中,你的性子最随朕,但却多了朕没有的无欲无求,不要忘了,朕虽为天子,手握至高皇权,你无法反驳,但我也是你的父亲,儿子的真心,当爹的不能不顾,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为了你这一句,我也愿意成全你,只是别让我失望。”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欣喜过望处于呆傻的皇甫沉言,许久才听到兴奋的谢恩:“多谢父皇恩典。”

    南苑鲜少有人踏足,虽然是座较大的宫苑,但却与宫中的冷宫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便是名字上的区别。

    大门上方的牌匾上“南苑”两个字被蒙上了厚厚的灰,让人瞧不真切,角落里,还结着厚厚的蜘蛛网,整个宫苑看起来萧条凌寒,而且地处偏僻,别说人影,周围连只动物也很少看见,然而,不足之余也多了份清静,给连玥养病,最适合不过。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一声长长的嘶鸣声,载着连玥的马车停在了南苑门口,而此时,慕容笑笑跟连翘早已站在了门口等侯。

    一见马车,两人忙撑着油纸伞步入雨中,最先出来的是连玥的贴身宫女云儿,她一见慕容笑笑,便忙行礼,接着掀起轿帘打开油伞,扶着连玥走下马车。

    “长姐。”

    “母后。”

    连玥本憔悴的容颜在看到面前的两张面孔时,瞬即露出淡淡的笑颜,极浅,本就拥有倾城之色,让身在病中的她看起来越发的楚楚动人。

    她的鼻子微微发酸,数年来在后宫的坚强,在这一刻突然瓦解了,如果不是努力压抑住心中的难过,怕是要当众哭了出来。

    “见到你们无恙,我心下总算有些安心,只苦了大哥被流放到沧州,也不知道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母后,你放心,舅舅他们很好,断不会在沧州受一丝委屈。”慕容笑笑扶着连玥,安慰道。

    连玥扯起一抹笑容,充满了苦涩的味道,安慰的话她听了不少,可是皇上这一次如此不顾大哥惜日的功劳说罚就罚,实在让她难受,大哥纵然有错,但也不用流放这么严重,不仅如此,她不过是跟宸妃发生了口角,他竟然就将自己发落到这偏僻的南苑。

    在凤宁宫伺候的宫人们如数跟着连玥搬到了南苑,还有数十名御林军,保护着连玥的安危,说到底,她依旧是皇后。

    慕容笑笑淡淡的向后扫了一眼,每个人都身穿蓑衣,雨水缓缓的落在身上,溅起朵朵水花,众人低垂着头,均是一副卑谦的模样。

    “长姐快别多说了,咱们先进去,你身子不好,若再淋着雨得了风寒可怎么好。”连翘眼眶红红的,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本就柔弱,如今连城突遭此变,让她早已心神无主,又听闻连玥离开皇宫搬到南苑,更是忧心忡忡,现下乍一听连玥提及连城,难免心伤。

    等连玥躺下,慕容笑笑忙替她把脉,连日来她一时忧思着连城的事情,即使身子骨再好的人也要病倒,更何况连玥本就身病。

    “母后,你若再这般哀伤下去,就是华驼在世,怕也治不好你的病了,要是舅舅知道了,在沧州也是过的不安心的。”慕容笑笑一边说,一边蹙眉,心里不断的叹着气:“母后,你向来慧质兰心,冰雪聪明,应该看得出如今朝庭的形势,父皇罚了舅舅一家,但并未牵连到别人,连护国公府亦在,其实舅舅远离朝庭纷争,也并未不是件好事。”

    慕容笑笑看着连玥,最终还是不忍心,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话,明着是安慰着连玥,但慕容笑笑望着连玥的神情意味分明,连玥怔怔的想着,即便没有完全明白,却也有些了然。

    “话虽这么说,但是大哥一生奋战沙场,最后却落得个被皇上遗弃的下场,也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再回京,我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酸,想必大哥身临其境,更无法接受这样的下场。”连翘并没有往慕容笑笑的话中深思,拿着帕子暗暗抹泪。

    此事知道的人虽然只有表姐,南宫,皇甫墨邪跟舅舅本人,但即是隐蔽的事情,自然是越要保密,这样才能不传到叶相的耳朵里,舅舅做这样的牺牲,不就是为了扳倒叶相吗?要是再些人知道,难免不会有风声走露出去。

    如今母后为舅舅一事伤神又伤心,实在对病情无异,她点到为止便罢,只要让她知道,舅舅并不是真正被流放的就可以了,如此一来,她也能宽心些。

    连玥握着连翘的手,轻轻拍着,她即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如表面所看到的那样,相信大哥承受这些是心甘情愿的,虽然安心一些,但多少还是担心他们在沧州的日子,到底无法跟京城相比。

    “笑儿,你比母后看得看,的确,身居高位,也未必是好事。”连玥顺着慕容笑笑的话说道,即使这一次不是真的流放,难不保下一次会不会成真了,伴君如伴虎,就像她,前一刻风光无限,下一刻就被驱出宫,世事无常。

    第196章

    连翘提出来留在南苑陪着静心养病的连玥,慕容笑笑又将会武功的玲珑和性格活泼的盼儿留下来跟云儿一同贴身伺候着连玥,虽然凤宁宫的宫人对连玥向来尊敬无比,但宫中形势突然转变,人心难测,自己的主子虽顶着个皇后的头衔,但怎么说都是出了宫,南苑虽然能住人,到底不及在凤宁宫时风光无限。

    在众人的眼中,皇后俨然失宠,跟着她的宫人们也前途茫然,孰不知这些人在到了南苑之后,不会生出一丝的异心?

    若是没有,那自是再好不过的,待母后回宫之时,这些陪着她同甘共苦的宫人自然得赏,但万事险中求,她却不能没有一丝的防心,玲珑有些身手,贴身伺候着会安全,盼儿性格外向,希望让母后以后的日子快乐一些。

    凤鸾阁

    新儿拿着刺绣坐在纜|乳|芟氯险娴男遄牛级房匆幌掠辏逍愕牧成鲜且怀刹槐涞某晌取

    天巧端着一盘绿豆糕,一边吃一边走了过来,探头望向新儿手中的绣活,眼中闪烁着狭促的光亮:“新儿姐平时安安静静的,没想到也会有情牵的时候。”她笑眯了眼,弯弯的眼眸,宛若上弦月:“现在正逢春天,可不就是人们常说的思春么。”

    新儿面色一红,拿起绣绷就往天巧的脑袋上打去,怒嗔道:“你这个鬼丫头,胡说什么呢,果然是太子妃平日里太宠爱你了,瞧你这张嘴损的,我不过是绣点东西罢了,什么情啊思的,你竟也好意思说出口。”

    天巧吃痛一声,委屈的抱着脑袋:“姐姐别把我当什么都不懂的人看,你绣的这一对可不是鸳鸯么,再瞧岸边不是什么杨柳,而是连理树,不就说明想要嫁人了么。”

    “我不过是正好绣了这两样东西,倒被你想出这么多来。”新儿对天巧的想象力直接无语:“依我看,是你自己想嫁人了吧。”

    “我才没有……”

    “什么嫁人,谁想嫁人了?”

    天巧刚要狡辩,便听到慕容笑笑含笑的声音自院外响起,才转头,便看到绮罗打着伞同她一起走了进来,没有看到玲珑跟盼儿回来,两人也不奇怪。

    新儿放下手中的绣活,觑了一眼身旁的天巧,浅浅笑道:“奴婢是说天巧想嫁人了。”

    “才不是呢。”天巧急得一跺脚,跑到慕容笑笑身旁,扶着她慌忙辩道:“太子妃别听新儿姐姐胡说,奴婢是看新儿姐在绣鸳鸯跟连理树,所以想着是不是新儿姐想嫁夫君了,哪知她却赖奴婢想嫁人。”

    慕容笑笑闻言,不由得恍惚了一下,蓦地看向了新儿,面如芙蓉,身似扶柳,肌如凝脂,一袭翠绿的罗祒,素雅而大方,眉宇间,不卑不亢,冷静淡然,虽为奴婢,但却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新儿,你今年已有二十三了吧?”慕容笑笑问道。

    二十三岁,已经是外人眼中的老姑娘了,她习惯她们陪在身边,却惶然不觉岁月的流逝。

    “是。”

    “是我疏忽了,竟忘了你已过了出嫁的年龄,若不是今天天巧这么一说,我还不曾想起过,是该替你指户好人家了。”

    新儿瞪了天巧一眼:“太子妃,奴婢不想嫁人,只想一辈子伺候太子妃,天巧那丫头向来口无遮拦,太子妃无须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天巧无视新儿的愠怒,悄悄吐着舌头,娇笑道:“新儿姐姐,你别不好意思,太子妃有奴婢伺候就够了。”

    “让你伺候才叫人担心呢。”

    “我到是也想,不过我总不能为了一已之私而不顾你们的终身大事,你们虽是我的丫环,但是我却从未将你们当下人看待,对你们的亲事,我自然也不会草草了事,新儿,若是你有中意的人可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太子妃待奴婢的好,奴婢明白,所以奴婢无以为报,只想尽心伺候太子妃。”新儿说的诚恳,令人觉得温情暖暖。

    慕容笑笑宛尔一笑,即是如此,她更不能委屈了新儿才是:“如果你想报答,那就乖乖听我的吧,否则我心里总过意不去,这日子过的也不舒心。盼儿是你们当中最年幼的,虽然神经大条一些,不过做事却是极认真仔细的,何况我又不是一下子把你们全部嫁出去了,先替你选好人家,再慢慢替盼儿挑,天巧么……就再过两年。”她侧目看了天巧一眼,说道:“其实以你如今的岁数可以嫁人了,让你再过两年出嫁,你会不会对我心生怨愤。”

    天巧顿时急了,直跳脚:“太子妃,您说什么呢,就是奴婢终身不嫁留在太子妃身边也是甘之如饴的。”

    “大家可都听到了,到时候若有一丝怨言,我可唯你是问啊。”慕容笑笑转而看着新儿,笑着问道:“新儿心里对未来的夫君可有什么要求?”

    “太子妃……”新儿头一低,害羞的双手绞着腰间的绸带。

    天巧见状,扳着手指说了起来:“官宦富贵子弟最好,一生富贵无忧,不过新儿姐一定只能为妾室,虽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底也是低人一等,其实咱们当丫环的能当他们的妾室也该知足,只是奴婢还是觉得与其为妾,倒不如嫁与匹夫草草一生,至少是明正言顺的正室。”

    “就算是嫁给王孙公子,我也断不会让新儿你为妾,如果让你以我义妹的名份嫁过去,想来不会有人会有微词,只要新儿你想。”

    新儿受宠若惊,眼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是感动,是欣喜。

    她在慕容笑笑面前跪了下去:“奴婢谢太子妃厚爱,奴婢万万承受不起,富贵人家纵然好,但奴婢却不一定会过得幸福,毕竟像太子这般专情的人不多,何况若让奴婢以太子妃义妹的名份出嫁,想必多数的人娶奴婢是冲着太子妃来的,不仅给太子妃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或许也让奴婢成了他们向上爬的踏脚石,诚如天巧所说,奴婢宁愿嫁与匹夫草草一生,若有私心,奴婢也想寻一个会真心疼爱奴婢的男子。”

    仅仅只是喜欢她这个人,而不介意她的出身低微,也不是因为她是太子妃身边的大丫环,可以借着她跟太子妃攀上关系。

    慕容笑笑嘴角不断的上扬,心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不是怕自己会有麻烦上身,而是开心新儿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伸手,将新儿扶起来:“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一定叫你自己看中意了再定。”

    新儿的脸红的滴血:“全凭太子妃作主。”说罢,羞的逃也似的跑进了屋里。

    天巧站在一旁掩嘴直笑:“奴婢去看看新儿姐。”

    因为梅丫的突然到来,凤鸾阁的房间又被安排掉了,于是她便跟新儿住一间屋子,当天巧追在新儿身后进来的时候,就见梅丫双手拖腮坐在窗前对着雨出神,不时的唉声叹气。

    天巧一时好奇,转身往她身旁走去,打趣道:“梅丫,莫不是你也在思春了?”

    梅丫听得声音,忙回神,又听得天巧这话,又惊又羞,更是吓得连连摆手:“天巧姐,你别拿奴婢说笑,奴婢没有思春,是想念自家小姐,也不知道她在宫里过的好不好。”

    她自跟在小姐身边后就没有这么长时间离开过小姐,即使后来寄人篱下,小姐也没有做过伺候人的事情,如今进宫伺候七皇子,也不知道行不行,会不会毛手毛脚的惹七皇子不悦,若是七皇子一生气,小姐丢命的可能都有。

    如此一想,她更是担心不已,叹息声也更重了。

    天巧眨了眨眼,一掌拍在了梅丫的背上,直将梅丫打得身子往前倾去,差一点得内伤,而她浑然未觉,依旧笑嘻嘻的说道:“你不知道吧,七皇子可是所有皇子中最和善的一个,不仅温柔,而且没有主子架子,就连对我们这些当丫环的,他也从不大声跟我们说过话,你家小姐能跟在七皇子身边,那才叫福气呢。”

    梅丫免强扯起嘴角,对天巧的安慰很是感动,不过话是一说,但没有亲眼见到,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担心小姐。

    淡淡的阳光洒落,金碧辉煌的太子府内奇花异草随着轻风摇曳起舞,花香芬芳弥漫在空气里,虽然比不得皇宫中的御花园,但景致也是美如仙境。

    皇甫墨邪一袭紫色的绚彩霞衣,举手投足间刹那风华,一进来就给人一种气压泰山之势,精心雕刻的五官,配合到了完美的极致,挑不出一点瑕疵。随意披散在肩头的墨发肆意飞扬,衬得他整个人潇洒不羁,却又不乏内敛。

    “笑儿,我想喝薏米红豆粥。”他在厅中坐下,开口道,清凉的声音似溪间的泉水。

    慕容笑笑看着双唇紧抿的皇甫墨邪,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虽然他极力隐藏,但她依然能感受得到那浅显的怒意。

    “我马上去做。”

    她说着,目光向一旁的石千书望去,眼神示意他跟她出去。

    在去往厨房的路上,慕容笑笑开口问道:“太子何故生这么大的气?”

    “太子妃,您说什么,属下不明白。”石千书一脸无辜,茫然的问道。

    第197章

    慕容笑笑状似无意的从石千书的脸上扫过,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不明白,那就算了,太子现下有不少舅舅以前的旧部,我听说都是对舅舅忠心之人,你去军中将这些人的详细资料列给我看一下,年龄最好在二十三到三十岁之间,人品优良,家中不必太富裕,只要身家清白即可,娶妻者不用拿来给我看了。”

    石千书本松了一口气,听到慕容笑笑接下来的话,真正露出不解的神情:“太子妃要这些做什么?”

    “丫环大了,我这当主子的不能白白再耽误下去,我也不想把人嫁得太远,自己人最好,所以想从舅舅以前的部下中挑个好的人选。”

    “太子妃……你不会是想替玲珑挑选夫婿?”石千书的心猛的“咯噔”了一下,沉入谷底,想当而然的将慕容笑笑想要嫁的丫环想成了玲珑,一张脸吓的白了白,惊恐万分。

    慕容笑笑脚步不停的走着,只是侧头笑着看了石千书一眼,并没有回答,只是说道:“虽是丫环之身,但我并不想委屈了她,这件事我交给你去办,可得仔仔细细瞪大了眼睛去挑,若是随意唬弄我,我可不饶你。”

    石千书此时哪里还听得进慕容笑笑充满威胁的话,满脑子想的都是她要替玲珑选人家的事情,在慕容笑笑身旁急得团团转。

    “太子妃,玲珑虽说十六岁,已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可也不是很大,你实在不用急着这么快替她找人家,而且若匆匆忙忙将玲珑嫁出去,万一她以后过的不幸福怎么办,属下看得出来太子妃对玲珑的重视,应该不会想看到玲珑过的不快乐吧。”

    慕容笑笑睨了石千书一眼,云淡轻风的说道:“你说这么多做什么,你只要要把这件事情办好就可以了,就是因为重视,所以我特别上心。”

    “太子妃……”石千书苦着脸哀嚎,突然,脑中电光火石一闪,忙道:“如果属下把爷生气的原因告诉太子妃,你是不是可以收回这个打算。”

    他小心翼翼的望着慕容笑笑,讨好的问道。

    慕容笑笑红唇轻抿,说道:“我先听听看值不值得。”

    一听这话,便知有希望,石千书踌躇了一会,于是开口道:“属下听闻,叶相今早联合众大臣上奏,让爷即日迎娶侧妃进门,不过……”石千书怕慕容笑笑对皇甫墨邪有所误解,忙辩解道:“爷是极力反对娶尹沫香进门的,当初会默认了皇上下的圣旨,是不想娶太子妃时出现任何变故,爷不反对,并不表示爷是接受的,这都只是叶相跟定远侯的一厢情愿而已,可是叶相却说皇上圣旨早下,实在不该这么久不将尹沫香迎进门,否则只会让百姓觉得皇上言而无信,爷不负责任,不能更好的胜任太子一位,对以后继位也有很大的影响。”

    慕容笑笑忽地顿住了脚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尹沫香这个人,不是她想忽视,就不会存在的,虽然现在提出让她进门有些让人手足无措,但也在情理之中。

    “皇上的意思呢?”

    “一边是叶相,眼下关头不好轻易得罪,一边是爷,皇上为此犹豫不绝,否则爷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把皇上御书房里好多珍贵古董都给砸了,吓的德公公跪在门口颤抖不已。”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事情了?”慕容笑笑继续往厨房走去,语气平稳的问道。

    石千书悄悄的打量了慕容笑笑一眼,点头应道,心里却疑惑着,怎么太子妃的脸色这么平静,以太子妃的聪慧,应该会猜到皇上的意思,若以大局为重,他还是希望爷让尹沫香进门,哪怕是个摆设也罢,没道理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太子妃?”石千书试探性的唤道,却听慕容笑笑开口道。

    “这里没你的事了,我刚刚交待你的事情,赶紧去办吧,最晚明天把一些背景良好之人的资料给我。”

    “什么?”石千书蓦地瞪大了眼睛,尖声嚷道:“太子妃,你怎么可以反悔?”

    “我答应你什么了?”

    “属下把爷生气的事情告诉你,你就不给玲珑找婆家的。”

    慕容笑笑宛尔一笑,问:“我有说过是玲珑要出嫁吗?从头到尾好像都是你自己以为而已。”她不过是没有出声否认而已。

    这样的回答,让石千书顿时懵了,愣愣的问了句:“不是玲珑,那是谁?”

    “新儿。”

    石千书恍然大悟,一颗提着的心也倏地落了地,心中大呼上当,不过却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只是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谄媚,谁让太子妃是玲珑的主子,而玲珑对太子妃尊敬无比,言听计从,若是得罪了太子妃,那玲珑一定恨死了自己,到时候更没希望了。

    “太子妃放心,属下一定尽心办好,将最好的人给太子妃过目。”只要不是玲珑就好,别人他都会拿出一百个认真去做。

    凤鸾阁,袅袅清香盘旋,幄幔卷飞。

    轻风从殿门前飘进来,细细柔柔,一殿的寂静。

    慕容笑笑端着煮好的粥走了进来,只见皇甫墨邪依旧保持着她离去时的姿势,宫人都被他打发了出去,刚刚一路走来,就见众人均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离他所在的屋子百步之远,不敢靠近半步。

    想来,在她出去的那一会时间内,他的怒气发泄出来,波及了不少人。

    她柔柔的看了皇甫墨邪一眼,将粥放在桌子上,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乘了一碗端到他的面前,见他接下,在他身旁坐下,如水的黑眸温柔的注视着他,一言不发,仿佛就这么看着,便是此生最幸福的事情,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如满湖莲花幽然绽放,璀璨无比。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脸上花了么?”皇甫墨邪不解的看着慕容笑笑,问道,那一双如黑宝石般闪耀的瞳眸柔光闪动,温柔的似要溢出水来。

    慕容笑笑摇了摇头,静默不语,剪水秋瞳轻轻弯起,如上弦月般皎洁动人。

    皇甫墨邪不疑有他,闪过一抹无耐的宠溺,喝着碗里的粥,敛眸的瞬间,一道森冷的寒芒快速掠过他的眼底,慕容笑笑有心,自是捕捉到了他微不可查的异样。

    见他一碗粥喝完,慕容笑笑才开口道:“墨,三天后是个好日子,让礼部找个吉时,迎尹沫香进门吧。”

    啪——

    皇甫墨邪猝然一惊,手中的碗摔落,掉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声音,很快,他的眼中黑色的漩涡涌动:“石千书说的?该死的……”

    “他不想说,是我逼的。”慕容笑笑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碎渣,伸手握住了皇甫墨邪紧握的双拳:“叶相会有这个提议,他是什么心思,咱们都心知肚明,如果不让尹沫香进门,那么他定不会善罢甘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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