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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嫌妻不自弃第19部分阅读

    重生之嫌妻不自弃 作者:rourouwu

    天庭向玉帝禀奏一家之言,一年之事,所以这一天要请灶君吃灶糖,进行一系列的祭灶活动,希望灶君上天能说好话,这样就可以保一家平安。锦书以前没见过祭灶神,颇感新奇,可是在这个时代,女人是不能参加祭灶仪式的,女人的地位可见一斑。

    好吧!没得看就没得看,一干女眷就在“宁和堂”等候。老祖宗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神情严峻,不时张望着大门。看老祖宗如此,其余人等也不敢言语,屏气凝神静静等候。

    锦书看到对面的泫歌再给她使眼色,似乎让她看旁边,锦书用余光去看,却迎上一到无比嫌厌与憎恨的目光,冰冷如刀,是淑媛正瞪着她。淑媛看锦书看过来,也不退却,与她冷冷对视,这个讨厌的女人,居然反讥她是势利眼。

    锦书淡淡一笑,转过眼去,大过年的,何必自寻烦恼呢?

    她的淡然,在淑媛眼里便成了漠视,她有什么资格漠视她?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家伙,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的,淑媛愤愤地想。

    泫歌看三嫂愤愤的眼神,暗暗为二嫂担心,二嫂怎么找惹到三嫂了?可是,看二嫂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呢!

    徐氏控制住自己不去理会锦书,省得越看越心烦,昨儿个老爷几乎是震怒的警告她,害的她一夜都睡不着觉,宣仪一早又来为她说话,男人都是粗枝大叶,只看表不看里,根本就弄不清状况,被她几下狐媚功夫,一幅破画就给收买了,是该怪他们太没用还是怪那个贱人太厉害呢?不过也不急于一时,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时候。眼下,她更该关心的是祭灶是否顺利?芷兰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平安?想到这……徐氏不由得瞟了眼站在晴烟身后的芷兰。

    这是芷兰第一次以魏姨娘的身份出现在这种正式的场合,原本应该是很高兴的吧!终于熬出头了,对于一个陪嫁的丫鬟来说,这样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不像杜若,到现在还是丫头的身份,而且大爷对她很是宠爱,大奶奶也没有为难她……可她站在这里却是满腹心事,忐忑不安,生怕假怀孕一事暴露,到时候,谁来保她?

    见夫人向她这边望来,目光似乎落在了她的肚子上,芷兰下意识用手遮住肚子,心慌意乱起来,是不是夫人看出什么了?

    徐氏暗暗叹气,这丫头的出身怎比得上楚家的小姐?一看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也不晓得存儒怎就迷上了她?罢罢罢,只要他能顺顺利利的生出个儿子来,她也就不来计较了,反正不过是个妾。

    终于听到男人们一路谈笑而来,老祖宗的眉头一松,露出一贯慈祥的笑容,众人皆起身相迎 。

    纪云亭先向母亲作揖,禀道:“孩儿已经祭过灶君,一切顺利。”

    老祖宗笑呵呵的点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老太太,那咋们是不是可以开席了?”徐氏搀扶着老祖宗笑问道。

    “开……”老祖宗慢声道。

    众人欢喜落座,苏文纨自觉的就往次桌去,纪云亭却道:“文纨,今日你也坐这边。”

    苏文纨怔忡了一下,莞尔道:“老爷,不能坏了规矩,文纨还是坐那边好了。”

    纪云亭定定道:“这个家里,我便是规矩,让你坐这边你就坐这边。”

    文纨面含微笑,也不答话,大大方方的在徐氏身边坐下。如此一来,想和母亲坐一处的冷凝素便没了位置,邱姨妈朝她示意,让她次桌,凝素飞快的睨了宣仪一眼,看他正拉了锦书同坐,神色一暗,郁郁地去次桌坐下。

    徐氏气的七窍生烟,老爷这是想要给她个下马威吗?这样堂而皇之的让苏狐狸与他同坐,是要在众人面前宣告以后这只苏狐狸可以与她平起平坐吗?侮辱,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老太太就不管管,任由老爷坏了规矩吗?

    徐氏看向老太太只见她笑容依旧,坐在那里像尊慈悲的菩萨似的,还是庙里供的泥菩萨,装傻充愣,对自己儿子的肆意妄为视若无睹。徐氏心中有些悲凉,自己竟然落到被人合伙欺负的境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纪莫非看出母亲的不快,虽然他对苏姨娘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相反,他还是很欣赏苏姨娘这种温柔恬淡的性格,母亲以前为难她的时候,他对她深表同情,但是,父亲今日这样做,让母亲太难堪了,即便父亲想要为苏姨娘争取什么,也不必在今天这样特别的日子里,这叫母亲多伤心啊……可是,长辈的事情,晚辈又不好干涉……纪莫非只好笑着对正在上菜的丫头说:“把这盘辣子鸡放到夫人面前去,那是夫人最喜欢的。”

    儿子的关怀,让徐氏蓦然醒悟,是啊!自己还有三个儿子呢!这便是最大的筹码,就算老爷被那素狐狸哄骗了去,只要有三个儿子为她撑腰,她还怕什么?这样想着,立时又振作了起来,她越是怏怏不乐,那苏狐狸一定就越开心,她是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

    纪宣仪可不管这些,女人间的争斗好没意思,只小声的问锦书:“你喜欢吃什么?我帮你布菜。”

    锦书飞快的抬眼四顾,慌忙悄声道:“你别管我,等会夫人会不高兴的。”夫人现在的脸色已经够难看了,她才不要撞到枪口上。

    “怕什么?”

    “你不怕,我怕,算我求你……”锦书恳求道。

    纪宣仪悻悻,只好作罢,他若执意,只怕她这顿饭就吃不下去了。

    次桌上的柳馨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越发幽怨起来,昨天二爷冷了脸从她的“馨香苑”出去,真是把她的心都敲碎了,他现在眼里心里怕是只有二奶奶了。

    第八十七章 谁的危机(二)

    这次宴席有人吃的开心,有人吃的伤心,有人吃的窝心,有人吃的呕心,但表面上还是和谐愉悦的。碗筷刚摆下,那边好戏以开锣,热闹的紧密的锣鼓声催的人也迫不及待起来,尤其是几个小孩子,便先嚷嚷了要去看戏。

    老祖宗兴致极高,笑呵呵道:“好好,这便就去。”

    纪府的大戏楼锦书是第一次进来,一个四方小院,正南是个大戏台,雕梁画栋,气派非常,中间的院子里摆放了几十张红木桌椅,可以一边看戏一边喝茶吃糕点水果什么的。

    纪宣仪本想和锦书同坐。可是存儒拉了他过去,说是三兄弟坐一桌,锦书只得和大嫂和淑媛她们同坐。

    戏台上,锣鼓敲的震天响,几个戏子鱼贯而出,锦书一看他们的装扮,这不是八仙吗?众仙一一上前亮相,像是给台下的观众贺喜,锦书差异着,难道这个时代也有八仙的传说吗?接着,又一个戏服滑稽的戏子上来,背上好大一块拱起,左手上似乎拿着墨斗,右手拿一支毛笔,踩着锣鼓点,沾一下墨斗,向天一点,向地一点,前后左右各点了一点,锦书瞧着奇怪,这又是什么人物?便凑到泫歌耳边,悄声问:“泫歌,这是何角,在做什么呢?”

    泫歌嗤笑道:“这叫天魁星,也叫文曲星,这是在点状元呢,意在讨个吉利,你看咱嫁不就出了个状元么?”

    锦书恍然,原来还有这等说法,第一次见识。泫歌又道:“这是正戏开始之前一段折子,叫群仙贺喜。”

    只听边上一人冷笑一声,哼道:“二嫂在家时没看过戏么?哦……也是,一般人家也没有这样的大戏楼子吧?”

    是淑媛在讥笑她,锦书也不恼,含笑道:“戏倒是看过很多,不过我们南边的戏和北边的戏有所不同罢,在我们南边,莫说是官家,就连普通大的富贵人家也都设有戏台楼子的。”

    “是吗?二弟妹,你们南边的戏是怎样的?”大嫂方晴烟听见了,好奇地问。

    “不好说,南方的曲种繁多,要看你请的是哪个班子,不过大多唱腔婉转动听,唱词尤其华丽。”锦书道,她对戏曲了解,还多亏了中央电视台的戏曲频道,奶奶平日里爱看,她跟着看,稍稍知道一些。

    泫歌也来了兴致:“二嫂,你快说一段来听听。”

    说一段?锦书难为着,一时想不起啊!便道:“先看戏吧!改天说给你听。”

    “二嫂,既然你看了许多戏文,那边说一个来听听,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淑媛曼声道,语气里透着一股子讥讽的意味,像是料定锦书在说大话。

    锦书不想与他计较,他要怎么想便随她去,可是前面的祖母听见了,微扭了头半眯了眼和声道:“锦书,你便说一个,让大伙听听。”

    祖母开口,锦书自是无法再推却,心思飞转,想起一段有名的唱词,是《牡丹亭》里的,缓缓道:“锦书想起一段唱词,是这样念的,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倦,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级的不全,希望能应付的过去。

    听闻之人皆不做声,锦书犯窘,她第一次听到这唱词,可是惊艳许久,没想着居然闹了个冷场。

    “好一个良辰美景奈何天……”祖母感叹道:“这唱词果真是极美,可惜没有这个耳福了。”

    锦书哪敢再接话,万一祖母起了兴致要听这《牡丹亭》,叫她上哪去找。

    “二嫂,这样美的唱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泫歌低眉轻叹,神思迷惘,似已沉醉。

    锦书只觉左前方一道灼热的目光投来,微抬眼,却是纪宣仪,正含情脉脉的望着她,锦书羞嗔他一眼,他这人对人好起来怎就不管不顾的,和之前那个冷漠如霜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纪宣仪晒笑,转过身去,刚才听见淑媛说话,就知道淑媛又要为难锦书了,太替她担心来着,没想到,她一出口,别人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纪莫非与纪宣仪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纪莫非心里却是尴尬,淑媛心气高傲,素来就看不起锦书,让她吃个瘪也好,省得她总是目中无人。

    尹淑媛不甘心,她可不相信锦书什么都行,“百墨斋”的事,让她很是憋闷,一个小家小户的女子,凭什么风头盖过她去,凭什么名动京城?碰巧罢了,她不信一个人的运气一直这么好。

    “二嫂这段唱词是不错,不知还有别的吗?”尹淑媛继续为难她。

    “有啊!弟妹要听,我这还有一段。”锦书笑脸相迎,看来淑媛是不为难的她出丑誓不罢休了,不是她争强好胜,而是她一味纠缠不休,她一再退让,淑媛还道她是露怯。那么,放马过来吧!谁怕谁啊。

    看她眼中自信的神情,胸有成竹的样子,淑媛心里犯了嘀咕,别是要为难她,倒给了她长脸的机会,那可得不偿失了,别人倒也罢了,只是老爷这人素来爱才……恰巧这时台上正戏开演,尹淑媛给自己搬了个梯子,望着戏台道:“哟……开演了,还是改天再听二嫂说戏吧!”

    锦书摇头轻笑,这个淑媛是因为上次映雪和春荟吵嘴的事记恨到如今吗?或者,她打一开始就是看不起她的。哎……她可是不愿和她闹僵,省的宣仪和小叔为难,看不起就看不起吧,只要能维持表面的和平就好。

    徐氏也是从做媳妇熬过来的人,还没有傻到要和老爷对着干的地步,而且老爷并没有叫苏狐狸坐他身边看戏,算是有点收敛了,便殷勤的亲自为他泡茶,递上他爱吃的糕点,又吩咐下人,给老祖宗汤婆子要及时更换,莫要凉了,老祖宗双腿畏寒,要盖好厚毯子,肩舆也要披好,总之别让老祖宗受了凉。

    纪云亭看她今日还算谦和,适才他故意给她难堪,她也没说什么,反倒对他殷勤体贴,对母亲又是关怀备至,气就消去一大半,神色也和悦了几分,道:“你也别忙了,好好看戏吧!”

    徐氏道:“你们看着高兴就好,我无所谓的。”

    听她如是说,纪云亭心一软,徐氏这些年对这个家确实付出很多,以前他多在外任职,是他在家辛苦操持,拉扯大三个儿子,个个出色,替他孝敬母亲,纪家能有今日,她功不可没,只是她这个人心眼小,爱吃醋,一旦醋坛子打翻了,便有些不可理喻。她对姚真,对文纨不善,他还是能理解的,不过,她对锦书这样过分,确实有失一个主母的身份,哎……人无完人,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有道是少年夫妻老来伴,只要她能改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

    纪云亭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漫不经心道:“今晚睡前点一片安神香吧!这些日子折腾得都睡不好。”

    徐氏怔了怔,细品他话中之意,不由得暗暗欢喜,老爷这是隐晦的在表示他今晚会去她屋里,那么,老爷是不跟他生气了吗?

    锦书听了一会儿,觉得很无趣,这个时候的戏曲,远没有后世发展的那么完善,不管是剧本,唱腔,服装还是别的,一点也不吸引人,当然这是对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而言,看周围的人,都是神情专注,看得入迷,锦书只好勉为其难的坐着,那些唱词是一句也听不懂。

    清儿小孩子也是没什么耐心的,看热闹看热闹,看过也就没了兴致,恹恹地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锦书见状便借故送清儿回去睡觉先遁走。

    清儿好说过了新年便五岁了,五岁的孩子可不怎么轻,锦书抱一段,又让丽娘抱一段,把清儿送回房间,为他脱了鞋袜、衣裤,伺候他睡好。锦书怜爱地抚着清儿可爱的小脸,他熟睡时拧着眉头的模样倒与宣仪如出一辙。

    “二奶奶,您赶紧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伺候着,没事儿的。”

    锦书柔声吩道:“那你仔细些,别让他夜里蹬了被子。”

    丽娘连连应承。

    锦书方才带了话儿离去,心想着,清儿娘亲去的早,只好由夫人带着,如今,他是清儿的母亲了,这个孩子又与她这般投缘,是不是和宣仪商议商议把清儿接到“澄心院”来呢?这样,她要教清儿下棋,照顾清儿也方便些……

    “话儿……你说,我要是把清儿接到‘澄心院’住,二爷会答应吗?”锦书沉吟道。

    话儿思忖道:“二爷应该是会答应的,只是不知道夫人那里会不会答应,清儿一直夫人带着的,可是夫人的心头肉,掌中宝……”

    话儿说的不无道理,锦书又陷入沉思,话儿见她不语,便静静跟在身后。

    “你说什么?宋……她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竹林里有人在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但在寂静的林子里还是能听的清楚。

    锦书怔了怔,是大嫂,他不是在看戏吗?怎跑到竹林里去了?

    “是不见了,她本和我约好,今日下午东河巷子的槐花树下见面,可是我在那里等了大半日也不见她出来,她不是急着要用钱的?不可能不来取的,我是在担心……”另一个人说道。

    “担心什么……”大嫂低声问道。

    “我是担心……担心,她哪天上门来,被府里的人瞧见了……”

    林子里一阵静默。

    锦书隐约觉得不对劲,这样躲在竹林说话,而且是在这个时候,总让人想起阴谋、隐私二字,锦书忙拉了拉话儿的衣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赶紧离去。这种是非还是不要惹上的好。

    重生之嫌妻不自弃

    第八十八章 老爷的消渴症

    回到“澄心苑”,锦书不免对话儿告诫一番:“刚才…当什么也没听见。”

    话儿自然是晓得厉害的,大宅子里很多事是听不得,更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点头道:“话儿知道了。”

    没多久,纪宣仪也回来了,锦书听外面锣鼓声依旧,显然戏还未演完,锦书笑问道:“你怎提早回来了?”

    话儿接了纪宣仪的外衣挂在了屏风上,锦书亲自去跑了蜂蜜水来,纪宣仪走到罗汉榻边一撩衣摆悠然坐下,说道:“其实我也不爱看戏,不过祖母和父亲都喜欢,我也只好陪着凑凑热闹,看你走了,我也就坐不住了。”说着喝了一口锦书递来的茶,微讶道:“怎么是甜的?”

    锦书嫣然道:“这是蜂蜜水,今晚吃的油腻,这个可以清食,还有润肺去火,安神养颜的功效,有道是朝朝盐水,晚晚蜂蜜,再说了,茶叶时提神的,喝多了,会睡不着的。”

    纪宣仪很新奇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锦书怔了怔,她前世是个老病号,所以对这些养身知识了解不少,不过可不能这样告诉他,说了他也不会信,便含糊道:“在家时,听府上一个老郎中说的。”

    纪宣仪展眉笑道:“这也简单,以后我便朝朝盐水,晚晚蜂蜜。”想着又问道:“那你以前怎不给我蜂蜜水喝?”

    锦书撅了嘴,三分娇七分怒的说道:“你还说,你总是冷了脸对我,我怎敢自作主张换了你的茶水,万一你不喜欢,责骂我,我可怕死了。”

    纪宣仪微汗,讪笑道:“我以前是这般可恶的么?”

    锦书扭了头不理会他,纪宣仪放了茶盏,拉了她的手,稍一用力,将她揽入怀中,锦书一个不稳,坐在他腿上,羞嗔道:“话儿她们还在…”

    “哪有人在?”他笑得很是狡黠,目光却是柔柔的,若春波荡漾。

    锦书左右一看,这些个丫头不知何时走了个干净,心中又是大窘。被他这样亲昵的抱着,这样温情满目的看着,便神思飘忽起来,如堕入云雾之中,毫不真实的感觉……

    他的呼吸绵绵的落在耳畔,渐渐地就急促起来,低哑的声音似能拨动人的心弦:“锦书,我又想吻你了……”话音未落,唇便印了上来,不像昨晚那样热烈,只是轻啄,然后温柔的轻吮着唇瓣,他刚喝过蜂蜜水,唇上,舌尖微微的甜,那样的温柔,温柔的几乎要把人心融化。锦书情不自禁的回吻,学者他的那,也用舌尖去碰触他的唇舌,他的呼吸越发紊乱起来,手也变得不规矩了……

    “宣仪……”锦书无力的抗议着,昨夜那样的疯狂,让她心有余悸。

    他心猿意马的轻嗯一声,继续吻她,细细品尝她的甜美。

    “我让人给你……准备了热水,你……你该去沐浴了……”锦书轻喘着。

    “等下再去。”他还没吻够呢!

    “不行的,水要凉了。”

    “那……我要你和我一起……沐浴……”

    锦书推开他,嗔道:“不害臊!”

    他笑:“我们之间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害臊什么。”

    锦书扭身端了蜂蜜水送到他唇边,哄道:“快喝了,然后去沐浴。”

    他就这她的手,听话的把蜂蜜水喝的一滴不剩,却道:“我倒宁可喝茶。”

    锦书凝眉:“你不喜欢?”

    “不是,我只是今晚不想那么早睡……”他含笑看她。

    “为什么?你还有事要做?”锦书道。

    他也蹙了眉道:“是啊!我还有很要紧的事要做。”

    锦书没往深处想,认真了神色道:“那你还不快去沐浴。”

    纪宣仪看着她半响,哈哈大笑起来 ,她真是太单纯,太可爱了,很快她就会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对了,我听说父亲这几日都睡不好,明日你送些蜂蜜过去,让父亲每日睡前也喝一盏。”纪宣仪敛了笑意说道。

    “不行的,这蜂蜜水老爷是不能喝的。”锦书忙道。

    “为什么?不是可以按神么?”纪宣仪问道。

    “老爷有消渴症,不宜吃甜食,而且那些油腻的食物也是不能吃得,我早就想说了,怕说了没人会理会我,还挨训斥。”锦书道。

    “哦?”纪宣仪颇为诧异,王大夫只说消渴症不宜沾鱼腥,没说别的也不行:“也是那位老郎中说的吗?”

    锦书微讪:“是啊!那老郎中说的,消渴症忌甜,忌油腻,要多吃蔬菜和粗粮,消渴症光吃药是不行的,还要靠平日的饮食调理和控制。”

    “你懂得还真不少。”纪宣仪赞叹道,心中恍然,难怪父亲吃了这么多药,还是不见好,却原来饮食上调理不得法,看来那些个大夫也是三脚猫,徒有虚名。

    “恰巧知道一些。”锦书也不敢妄言,因为消渴症不能等同于糖尿病,有许多症状的,要看老爷是哪一方面不好,她不是医生,只是知道一些基本的护理方法,但有一点是确定的,甜食万万不宜。

    “那好,你告诉我,父亲最好都吃哪些食物,然后我去和父亲说,只道是请教了一个名医。”纪宣仪笑道。

    锦书想了想,道:“你先去沐浴,我好好想想,然后写下来。”

    “好!”正事要紧,纪宣仪只好收起于她鸳鸯共浴的心思,反正来日方长。

    好不容易打发了 纪宣仪去洗澡,锦书坐在书房仔细回忆,首先是要按时起居,生活有规律,这一点古人还是做的很好的,毕竟工作没有那么繁忙,也没有很丰富的娱乐活动,其次就是合理的饮食调理,具体是哪些呢?忌糖是一定的,还要少吃根茎类的蔬菜,像土豆,白薯,山药什么的,糖分太多的水果也不宜多吃;应该多吃粗纤维的食物,比如糙米、玉米、豆类、绿叶蔬菜、绿豆芽、黄瓜、芹菜、西红柿……多食用精蛋白如,瘦肉、蛋、奶、鱼类……是哪个大夫说要忌鱼腥的,害得她上次被夫人好一顿训斥,真是的,庸医……锦书愤然的想。

    第八十九章 人不见了

    小年夜一过,府里越加忙碌起来,各房各院的都要进行大扫除,彻底清除沉积的污垢,然后置办年货,做好过年的糕点食物。

    其实平日里丫头们都打扫的很干净了,但这是俗例,不能免除,所以整个纪府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方晴烟坐在花厅里,心不在焉的听陈管家禀报:“今年收成不错,州老家那边共收到佃租三万七千两,店铺收租一万五千两,已经全部入了帐,城郊的农庄办的也不错,收了一万八千两,管事儿的李老头还让人送了一批年货过来,全写在这礼单上了,请大奶奶过目。”

    杜若把礼单递到方晴烟眼前,方晴烟方醒过神来,打开红色的礼单,只见上边密密麻麻的写了一长串名目,什么:鸡一百只,鸭一百只,鹅一百只,野兔八十对,野猪二十头,家猪二十头,家凤羊二十头,鹿十六只,狍子十六只,獐子十六只,鲜鱼三百尾……

    方晴烟看的眼晕,合了礼单道:“你都收好了,再去账房取二十两银子分赏给送年货来的人,至于李老头的赏,按往年的……不,比往年提个两成上去,就说是我特别赏他的。”

    陈管家垂首道:“是……”

    “至于给宗族里各门各户的礼,等我写了礼单,请示了夫人你再按着一分一分的分配好,还有老爷要走的王公大臣那,得老爷开了礼单才能照办。”方晴烟又道。

    “是……”

    方晴烟扫了眼在场的管事婆子,缓缓道:“到年底了,事儿也多,大家不免都要辛苦些,更要警醒些,办的好了,年终红包人人有份,我这里发下话,只要你们都做好了,红包只会比往年多,不会少……”

    众人面上微喜,心道,还是大奶奶为人大方,也不枉辛苦一场。王二媳妇等几个婆子却想着,如果三奶奶来当这个家,只怕这个红包会更大吧!有些人总是这山还望那山高的,人心无底蛇吞象啊!

    “但是,若有人偷懒,或者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大奶奶我虽然是个好脾气,但也不得不按规矩来办事。”方晴烟语气不重,但说的郑重,人心是要收买的,但也不能让个别胆子大的因此就敢懒怠与她。

    众人诺诺。

    方晴烟观察众人,看她们脸上无有异色,方挥了挥手,慢声道:“都各忙各的去吧!陈管家再留一下。”

    把杜若也遣了出去,花厅里只余陈管家,方晴烟压低了声音道:“那婆子可有消息?”

    “小的已经让人去找了,她平日去的地方都不见踪影。”陈管家面露忧色。

    方晴烟心事又沉重了几分,咬牙道:“这婆子好不守信,当日都说好了,与她三百两银子,她便回山东老家去,再不回这京都来,这才几日,又找上门来讹银子……”

    “大奶奶,当日小的就说,这嗜赌之人是不可靠的。”陈管家叹道。

    “可那时也找不出合适的人来,哎……终是我太心急了。”方晴烟也有悔意,当时只想着那宋婆子是见钱眼开的,只要给她钱,便愿意来做个替死鬼,每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关键是要把人找出来,我就怕她落到别人手里了。”方晴烟昨晚得了信是一夜未睡,真是内忧外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奶奶……”陈管家踟蹰着道:“小的估计那婆子还未落入别人手里,因为小的派出去的人说,好像也有一拨子人在找那婆子。”

    方晴烟心一凛:“是何人在找她知道么?”

    陈管家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晓得,不过依小的所见,那些人不是赌坊里的人,因为他们找人时不是蛮横无理,粗声大气的,不像赌坊里的打手,倒像是大户人家的仆人。”

    方晴烟坐不住了,起身不住来回,听得陈管家又道:“也许来旺媳妇说的对,是三奶奶派的人在找那婆子,您想,要是有人看见那婆子又出现了,最容易起疑心的是谁?会刨根究底抓住不放的又是谁?能不惊动纪府而派出一批人找那婆子的又是谁?”

    尹淑媛,方晴烟在心里恨恨地念这个名字,就知道尹淑媛是不甘

    “陈管家,你加派人手,务必在她之前找到那婆子,不然,你我都没有好日子过了。”方晴烟根声道。

    与此同时,在“夯芸轩”里,尹淑媛正冲春荟发火。

    “你不是说,这事儿一定能办妥的吗?这下好了,人都找着了,倒叫她溜了去,你们这么多人是吃闲饭的吗?一个个的都是窝囊废。”

    她骂一句,春荟就哆嗦一下, 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

    把事办砸了呢?不过那婆子也太狡猾了,她不过远远摇晃了一下脑袋,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宋婆子,那晓得这个死婆子眼睛这么尖,心思这么灵,拔腿就跑了,

    那东河巷四通八达的,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你道来旺媳妇也去了东河巷子,可见她们是约好了在那碰面的,宋婆子不见了,大奶奶那边必然也知道情势不妙,肯定会加派人手找她,如果宋婆子落到了她手里,我就没戏可唱了。” 尹淑媛懊恼不已。

    “小姐,要不然,咱们去告诉夫人,让夫人把来旺媳妇抓起来好好审问,不愁她不招。”春荟觉得自己想了个妙招,说道。

    尹淑媛气的逼近她两步直想甩她两巴掌,春荟瞧小姐神色不对,赶紧自己先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垂头丧气道:“春荟说错了。”

    “我倒没瞧出来你原是个没脑筋的烂草包,咱们现在没凭没据的,怎么扳倒大奶奶?就算夫人肯出面,那来旺媳妇若是个嘴硬的,咬死了不说,你能耐她莫何?到时候还不是自己若一身马蚤,都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尹淑媛骂道。

    “是,是春荟没用。”春荟怯怯道。

    “别在这里杵着,赶紧给我找人去,一定要尽快找到她。”尹淑媛厉声吩咐道。

    春荟诺诺,赶紧退了出去。匆忙中和三爷撞了一下,春荟忙欠身告罪,溜走了。

    纪莫非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进来,看淑媛脸色也不对,问道:“怎么?春荟那丫头惹你生气了?”

    “没什么,我叫她买湘妃色的云锦,她却给我买了桃红色的来,没一点眼力见的,我训了她几句。”尹淑媛掩饰道。

    原来为这点小事,纪莫非微笑道:“这湘妃色和桃红色也差不了多少,我看在眼里都一样。”

    “你们男人哪会注意这些细节。”尹淑媛嘴角轻搐,讥诮的笑,这根本就是有心无心的问题,他连她每日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裙都分不清,亏她还日日为他精心打扮,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都不晓得她打扮了是给谁看的。就说昨日吧!她穿了身新衣,是今年京城最时兴的款式,问他好不好看,他居然说,这身衣裙不是穿了好几回了吗?真是把她气个半死。

    纪莫非见她笑容古怪,和她相处也不是一两日了,自然知道她又在为昨日新衣的事跟他闹情绪了,便道:“其实吧!我是这样认为的,不管什么颜色,什么款式,最主要还是看穿衣的人,人难看,就算九天仙女的七彩云衣穿在身上也是夜叉一个,像你这样美丽的,不管什么难看的衣裙穿在身上都是好看的。”

    又开始耍贫嘴了,尹淑媛瞪了他一眼,心中却是松快了些,他啊!真是她命里的冤家,她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明明知道他说的都是些言不由衷的话,可她就是怎么也气不起来,对他一筹莫展,无可奈何。

    “你今儿个怎回来的这么早?”尹淑媛也懒得再纠结那些气人的事,反正什么都是他有理。

    “大家都忙着过年了,忙自己的私事,公事自然就闲了。”纪莫非闲闲的倚在了炕上。

    “那趁这几日空闲,我让我父亲带你去各位王公贵戚家里走走,熟络一番,以后也好办事?”尹淑媛坐在他身边为他揉腿。

    纪莫非听到这些就觉得甚是无趣,他并不是个热衷追名逐利的人,家里三兄弟,也就是大哥比较有上进心,要他去走关系,说那些虚伪的奉承话,是件很痛苦的事。

    尹淑媛见他不答话,知道他心里不愿意,心里怨他不争气,又不好说的太过,只好劝道:“在官场上,这些俗礼还是免不了的,你去拜会了,人家总会念着你一份好,多烧香,多拜佛,肯定没错,事到临头再去抱佛脚可就不灵了。”

    知道她说的都对,但他还是提不起兴致,尤其是要他跟岳父大人一起去……纪莫非懒懒的躺下,意兴阑珊道:“再说吧!晚上我还要去西府赴宴,现在先躺着休息一会儿。”

    “去西府赴宴?这可是好事啊!是九王请你去的吗?”尹淑媛欣喜问道。

    “那是当然,人家不请我,难不成我自己厚着脸皮去讨吃的?”纪莫非淡淡道。

    “你别人家人家的,那可是九王,要敬重些,好吧!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准备好礼物,赴宴总不能空着手去。”尹淑媛为他脱了鞋袜,抱了床暖被为他盖上,又欢喜的去挑选礼品,送给九王的礼物可不能随便了。

    第九十章 第一次争执(一)

    这个年方晴烟过的很是辛苦,忙里忙外的不说,还日日担心受怕,人前装若无其事,人后那种焦虑简直快让人崩溃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尹淑媛看在眼里,暗中幸灾乐祸,虽然一直没找到那宋婆子,但方晴烟也被弄的很不安宁,很好,愁死她。那宋婆子还真是个机警的人,就此躲了再不出来,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等过阵子她觉得风平浪静了,或者赌瘾又犯了,看她能不能熬得住永远缩在龟壳里。

    如此,日子过得最惬意的就数锦书了,夫人不找她麻烦,宣仪待她又好,当然,这段日子宣仪很忙,就算不出门拜年,也会有人上门来拜访,所以清儿和泫歌就时常过来,陪她下下棋,聊聊天……锦书很满意现在这样的生活,平淡中透着点小幸福,安逸中又不乏激|情。

    只是,这样平静的外表下也是暗流潜藏,一不小心就涌出来,喷的你如落汤鸡一样狼狈,锦书和宣仪之间的第一场争执就这样突兀的发生了。

    这日晚饭后,小山来报,说有客来访,纪宣仪就去了,戌时都快过了也不见回来,锦书让话儿去看看,话儿好半天才回来,快快道:“二爷在‘馨香苑’呢!”

    锦书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他要去看柳馨儿去便是,遣个人来知会一声很难吗?强迫自己不要深想,这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必须接受和面对的事实,可是,心会痛,像被人狠狠捏住,无力挣扎。

    看来今天是不用等他了,锦书自去梳洗,安歇。灭了烛火,周遭陷入一片黑暗,锦书争着眼发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大脑总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宣仪和馨儿亲昵的画面,用被子把自己没头没脑的蒙起来,还是遮不掉那些画面,锦书呼啦掀掉被子,烦躁的坐起身。

    睡在一旁小榻上的话儿闻声问道:“二奶奶,您是不是要起夜?”锦书愣了半晌,幽幽的叹了一气:“没事儿了,睡吧!”

    刚又躺下,却听见有人在叩院门,绿衣问了声:“谁啊?”

    “是我,快开门。”是纪宣仪的声音。

    锦书身子一僵,他怎又过来了?他现在过来干什么呢?满足一个又来安慰另一个吗?突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现在才知道,所谓的大度、从容,事到临头全变成了一句空话,就好比那些狗血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味的,决绝的说,我是绝对不能容忍丈夫出轨,到时候我一定跟他离……结果呢?还不是再三想办法,低三下四,尊严扫地也要挽回那颗脱离了轨道的心……可笑的是,她的状况刚好相反,总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三妻四妾,这个时代的风尚,再正常不过的家庭组合,但是爱情不是唯一的吗?倘若一个人是真心的爱一个人,又怎有心再去和别人说一样的情话,做一样亲密的事情?难道说,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爱情可言,或者,这个时代的爱情是广博的,广博到可以一心好几用,个个都有情……无法想象,很难接受。

    怔忡间,纪宣仪已经进屋来,话儿起来侍候他宽衣。只听得纪宣仪小声问道:“二奶奶睡了吗?”

    话儿看了眼纹丝不动的云帐,刚刚二奶奶还和她说话了,分明是醒着的,这会儿却不作声,便含糊道:“应该是睡着了吧!”

    听到话儿窸窣的脚步声出了卧房,只有纪宣仪不在的时候,她才会睡到卧房里的小榻上,纪宣仪在的话,她就去外间睡。其实这个时代的房子隔音效果是很差的,即便睡在外间,里面的动静也是听的一清二楚,锦书是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慢慢适应这种有人听房的生活习惯。

    锦书背朝外面朝里,感觉到他掀了云帐,吹灭了灯,靠了上来,还和以往一样紧贴着她的背,温柔的环住她的腰……一样的动作,今时却感觉不到半点温馨与甜蜜,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满地,尤其是他身上传来的陌生的香气,不浓却很刺鼻,说的更确切些,是刺心,刺的她心疼。

    默默地挣脱他的怀抱,锦书向里挪了挪身子,与他保持距离。他怔了怔轻笑道:“我吵醒你了?”

    沉默,不想说话,也无话可说。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纪宣仪明知故问,他当然知道她在生气,而且是在生他的气,她僵硬的身体散发着冷冷的拒人千里的寒意。

    他靠近一分,她就退开一寸,他的怀里刚刚躺过另一个女人,这让她觉得恶心,没有办法不在乎。

    纪宣仪耐着性子又去亲近她,手中不由得加了几分力,锦书挣不脱,压抑着的烦躁情绪陡然就爆发了出来,低囔着:“纪宣仪,你既然去了馨香苑,就该留在那里,完事了又跑回来抱我算什么意思呢?你以为你满身沾着她的味道与我亲昵,我还该感激?告诉你,这样让我很恶心。”

    纪宣仪慢慢松开了手,黑暗掩藏了他眼中那抹痛苦的神色,只余锦书急促的呼吸声。

    许久他静静道:“锦书,我去看看她也是应该的,我已经很久没去看她了。”他也很苦闷,并不想去“馨香苑”,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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