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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南宋射雕第38部分阅读

    重生之南宋射雕 作者:haitangshuwu

    危俊

    尹志平羞的不知该说什么好,索性扭过头去。赵拓偷笑的自当他默认了。

    “赵……赵师兄呢?”知道这时他才想起来,似乎一直没见赵志敬的踪影。

    “你放心,我打发他去外头守夜了。反正现在这天儿是春暖花开,正好让他享受下以天为盖,以地为卢的朴实超然生活,化一化他那一身的戾气。”

    尹志平皱眉道:“你当真给他喂了那什么三尸脑神丹?”

    “我怎么有那种东西,随便编来骗他的,不然他怎么会老实。”

    尹志平放下心,随即又疑惑问道:“那怎么……”

    赵拓咧嘴一笑,“那日我喂他的是本应我服用的九转熊蛇丸,那玩意辛辣的要命,不过却是逍遥派疗的伤圣品。倒便宜了他。至于以后,每年随便找点药丸糊弄他就好。”

    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赵拓早已不是当时的那个初哥,加上他对赵志敬有一定的了解,对他绝不能放心。当日他虽的确用的九转熊蛇丸哄骗赵志敬,但第二日清晨赵志敬来找他时,他给的却是托童潇所制,货真价实的毒药。而只要赵志敬乖乖听话,不四处宣扬败坏尹志平的名声,他自然不会加害他,每年给他解药,若那天看得他顺眼,指不定也会彻底给他解了毒。

    “不过……”

    “好了,”赵拓打断他继续追问,“睡觉吧,你明日一早还有功课要作。”说完拍了拍床,示意他往里一些。

    尹志平瞪大眼睛看着他,“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却想当然的道:“这房里除了你和赵志敬,便没有其他床位。我可不要在那个臭牛鼻子的床上睡觉,只能委屈你和我挤一晚上了。”

    尹志平满脸通红,“你……”

    赵拓立即摆出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儿,哀求道:“你总不会忍心让我打地铺吧?”

    “随你!”说完,尹志平转过身,拉上被子闷头睡觉,身后却刚好空出了一人的位子。

    赵拓窃笑着摸上床,挨了过去。

    隔天,二人拉拉扯扯的往古墓去,却看墓口连大雕在内,不多不少正站了五个人。小龙女欢叫着从大雕身上蹦了下来,扑向尹志平。孙婆婆看赵拓与尹志平一同回来,丑脸似乎是想要表达“暧昧一笑”,看的赵拓一阵抽搐。而向阳和童潇却是一个杀气腾腾,一个……嗯,怎么看怎么像是笑里藏针。

    赵拓浑身哆嗦了一下,勉强挤出一抹笑,招手冲着几人道:“那,那个……今天天气挺好……”

    正这时,空中传来一声嘶鸣,抬头看去,是两只白色的大雕在半空盘旋。

    第二十八章 蒙金战祸(一)[]

    那双白雕缓缓盘旋而落于赵拓左右。赵拓拍了拍双雕的头,顺着羽毛抚摸了几下,随后从雕的足上解下一只信筒,拆开来看。向阳一见这郭靖派来的两只白雕,更是怒火中烧,一步上前双掌便击了出去。童潇脚下移位,却挡住了他。

    向阳面色不善,“你为何拦我?”

    童潇却没说话,只是看了看赵拓的方向。就见赵拓全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紧攥信函的手指有些发白,双眉紧蹙,随后“啪”的一声放下信,闭眼长吸了几口气,平静道:“蒙金在山东开战,我大哥为报蒙古之恩,前去相助。”他声音虽并不波折,内心却翻滚不已。蒙金早晚会开战,只是为何他却一直没收到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莫不是……赵拓心头一缩。

    “蒙金交战?那感情好,我大宋正可养兵续锐,看准时机,到时再与蒙古联手,便可一洗百年耻辱,收复失地!可惜了,我却不能向郭兄那般上阵杀金狗。”

    百年来的国仇家恨,宋金两民族之间势如水火。向阳、童潇、尹志平都是知道赵拓底细的,除了赵拓外,只尹志平对天下之事最为是挂心,听此消息,又是可惜,又是兴奋,摩拳擦掌的恨不得能上阵杀敌。

    “不……”赵拓却摇摇头,“蒙古今日之尖锐,如昔日女真崛起之初。今时女真沉沦丧志,有旧辽灭亡之势。然,宣和旧事,可为殷鉴。昔借金灭辽失中原,此回若再借蒙灭金,将会如何已显然可见。世人往往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却忘记了唇寒齿亡的道理。”何况……赵拓心中郁郁,此刻朝廷之上正斗的你死我活,别说是坐山观虎斗,养兵续锐了,就是如今这种要死不活的元气,过后若还能保住就是好事。然而,朝廷内的这一战却是必须的。

    尹志平到底是江湖人,只凭一时意气,对全盘局势并不清楚,听赵拓这么说,不由怔住。而赵拓另外挂心的却是郭靖。郭靖受他和杨康的长时间影响,理应对蒙古伐金一事心存警惕,不应轻易前去相助,莫不是再出了什么变故?

    赵拓低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旁人知道此事严重,不敢打扰。只有那大雕,自打见了郭靖的双雕,便昂首挺胸,鼻吐热气,呱呱的蒲扇着短粗的翅膀围着二雕乱叫。那双白雕烦不胜烦,几次想将这丑雕拍到一边,却均不是它的对手。来回交手了数次,终于发现这笨鸟身子过于沉重,不会飞,便得意洋洋的翅膀一呼,盘旋于空中。丑雕一见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急得团团转,猛地想起赵拓,忽的一扭脖子,鸟喙揪住他的衣摆,生拉硬拽。

    赵拓被拉得踉跄了几步,回过神,好笑的看着丑雕心急火燎的扑棱翅膀,想起他当初诱惑它的“美雕计”,拍了拍它背,也不管他究竟听不听得懂,暂且抚慰道:“雕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要一步一步来。这样好了,我想法给你们制造机会。”但又想到这双雕似乎彼此十分钟情,补充道:“不过至于最后成功与否,可就要看雕兄你的个人魅力了。不可强求。”

    大雕勉强接受了赵拓的提议,放开他,却还是站在一旁仰天嘎嘎叫。赵拓无奈摇头,转过来对孙婆婆道:“孙婆婆,多谢这些时日来的照顾,我等需离开了。”

    那孙婆婆虽不理解他们所讨论的那些,但亦能感觉到事情不一般,冲着众人点了点头。而小龙女则抱着尹志平的脖颈,歪着脑袋不解的问:“赵哥哥,你们要抛下龙儿走了?不再要龙儿了吗?”

    赵拓爱恋的摸摸小龙女的脑袋,“龙儿乖,哥哥有事必须离开,不是不要你了。你和孙婆婆呆在墓中好好练功,等我们回来可是要检查你九阴真经及玉女剑法练得如何。你若练得好,到时候哥哥给你奖励。”

    小龙女却一副欲哭的样子,嘟起小嘴,一把推开尹志平的怀抱,一言不发的跑回古墓。

    孙婆婆无奈道:“这孩子自你们来后便给惯坏了,还请赵公子你们多担待。”

    “龙儿天真可爱,我们都喜欢的很。本来还想着有机会带她下山玩一趟,只可惜眼下是不行了。”

    孙婆婆感激一笑,赵拓不以为意,眼角却看见尹志平手心紧握腰间佩剑,低着头。

    “无论之后发展好坏,我都会回来终南山。”

    尹志平蓦的抬起头,虽见赵拓是在与孙婆婆交谈,他却知道这句话是对他所说。看赵拓的意思,他很可能会去想法助金国一臂之力。全真教一直是以同金国对抗为主旨,断不可能去相助。即便赵拓说的有理,但掌教师叔、师傅等也绝无法赞同。而他虽想同他一起前去,但没有师傅的允许,却无法轻易下山。

    “不知赵公子等人如何前去?可有打算?”

    “我等会先到终南山脚下的小镇买马,还需先行回都城一步,再从江淮入山东府第。时候也不早了,我等这便收拾行李,准备告辞。”

    尹志平“啊”了一声,终究没有说话。

    赵拓一笑,变相着说道:“志平,龙儿恐怕要难过几天,还需你好好哄哄她,等我很快回来后,带给她好玩的。”

    尹志平一咬下唇,点了点头。

    “这双雕留在这儿,若有需要,你便让它们给我带信儿。啊,对了,那雕兄也要劳你费心了。”

    ……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往临安,一路之上赵拓不断驱使丐帮弟子四处打探消息,很快便有回复传来:完颜守绪已称帝,号哀宗,一即位便大刀阔斧的开始改革,且下令与宋停战,并同西夏方和解修好。而与此同时,蒙古正不断派人与大宋朝廷接触,除商谈联合灭金之外,还有想“借”宋境为道,前后夹击金国的意图。

    几人一到临安,赵拓吩咐向阳、童潇在客栈休息,便一人前往太子府。按往日情景,赵拓熟门熟路的摸了进去,却发现今时今日,太子府的戒备显然不知森严了多少倍,只消一不留神便会被人发现。

    等他摸到书房,却发现赵竑正与人商谈,那人他认得,是赵竑的师傅之一,太学博士真德秀。此人本姓慎,因避孝宗名讳这才改姓的真。因他学承朱熹,推尊理学,以致即便他是难得不甩史弥远的人,赵拓也对他没多少好感,也就不怎么了解。

    此刻他卧于房顶,透过瓦片却听真德秀道:“太子殿下,如今蒙古几次三番派人前来,游说陛下出兵,共同加紧金朝,并答应灭金以后,将河南归还与我朝,陛下很是动心啊。”

    “唔……依真师傅之见呢?”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我们虽与金人是世仇,但当年‘海上之盟’的前车之鉴尚在眼前,所谓唇亡齿寒啊!”

    “……听说那哀宗也派了人前来?”

    “正是。金国的使者带了哀宗皇帝的表书,也是力陈蒙古之害,希望与我大宋联合抗蒙。”

    “哼,此刻倒都希望与我大宋联合了。”

    “殿下,微臣恐怕陛下一时受迷惑,答应了蒙古人的请求,只怕到时……”

    “好了,”赵竑一摆手,“你先退下,此事我知道了,父皇自会有定夺。”

    “可……”真德秀还想说什么,却看崔公公已上前送客,长叹一声,躬身离去。

    真德秀走后,赵竑随即坐回书桌前,崔公公上前端茶倒水,跟着也撤了出去。赵拓见屋内再无他人,便顺着窗户,一个“金燕回梭”窜了进来。

    赵竑像是一惊,看到是赵拓,随后喜笑颜开,唰的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拉住他,“小六子,你回来了?!”他虽是笑容满面,只是眼底却带了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嗯……”赵拓欣然一笑,“我听说蒙金交战,却没受到你的消息。怕你这里有什么意外,便赶了回来。”

    “没……”赵竑叹了口气,“我是故意没有让人传信给你。如今形势危急,我不想你再掺入其中,没想到你还是赶回来了。”

    “阿竑……”赵拓明白赵竑的心思,很是感动,却不知说什么好,“我不过是想替你分忧……”

    “我知道,”赵竑转身坐回了桌前,“只是目前朝廷内外都是战火纷飞,我不想你掺入其中。”

    屋中沉寂了一会儿,赵拓突然道:“嗯……之前那个老头就是太学博士真德秀吧,我只以为他是个老学究,想不到还有些见解。”

    赵竑失笑,“我知道你不喜他推崇朱程理学,不过人家本事可还是有的。”想了想,又道:“对他刚才说的,你有何看法?”

    “嗯,挺有道理的,难得还有没有被仇恨冲懵了头的人。在同一块石头前,绝不能连续绊倒两次。”

    赵竑却苦笑,“这个道理其实朝中那些大臣士大夫未尝不懂,只是除了过去与金人之间的深仇大恨外,他们却还要考虑着另外的一些原因。”

    “什么?”赵拓不解。

    “先不说宋金两国积怨甚久,只要朝廷出兵,联合蒙古灭金,下到百姓,上到军官将领,没有一个会反对的,若真收复了失地,便是建立了不朽的功业。从金蒙战力对比及整个战局来看,只怕蒙古获胜是早晚的事,就算我大宋派兵,也未见得就能击退蒙古。若到时失败了,却要平白为个世仇得罪强敌,徒耗国力,就得不偿失了。但若与蒙古联手,作最坏的打算,即便之后蒙古会有背信弃义之嫌,以金国成藩屏,我大宋实力却基本没有损耗,还延缓了和蒙古之间的战争爆发,也不失为一种积极防御的姿态。到时即便是不得已放弃了金国那片故土,却依然能保有如今的半壁江山。”

    “混账……”赵拓气的发抖,拳头砸在了书桌上。

    赵竑亦是无奈不甘,“可惜我权力尚有不足,史弥远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不可轻举妄动。陆津师傅有道,为今之计,最好的便是暂且保持中立,行卞庄刺虎之策,再借机行事。”

    “只是若是这样,金国迟早会被拖垮,等金朝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灭亡已成不可逆转的趋势,再谈什么联金抗蒙便是真正的空谈了!”

    “唉,我又何尝不清楚。你引荐的那个李庭芝到的确是个人才,谋略胆识都很不错。虽然表面上我无法有所行动,但私下已派他率领一队人马沿着两淮防线,暗中接应赵王完颜洪烈。”

    赵拓疑惑道:“赵王?”

    “不错,我已同赵王达成协议,暗中给他们便利。你让你义兄之前送来的那个汉j贼子倒是起了不小作用。”

    “嗯,原来……”赵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赵竑犹豫了下,拉过他,将一物系在了他腰间,略带怨气道:“还有,我给你的那块玉佩你竟做了人情给了别人,如今这块你戴好,不可再解下。”

    赵拓低头看去,却是当初那块刻着“竑”字的暖玉。摸着上头的字迹,心中起伏跌宕,又有些无端的不知所措,忙问道:“对了,你刚说陆师傅,为何我一路寻来却没见着他老人家?”

    “如今局势不妙,上次险些被史弥远抓住把柄,我便请陆师傅暂到嘉兴别院住些时日。” 赵竑咬了咬下唇,“你常年在江湖上游荡,他老人家可想你想念的紧。不若你这回便去看望陆师傅一趟,顺便帮我带封书信。”

    “……好,”赵拓怔怔的看着他,却总觉他似乎有什么瞒着自己,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这次回来两人的距离好像不觉间隔远了些,让他有些惶恐不安。突然,赵拓上前一步,如同儿时那般,一把将他搂住,“隔日我便启程,不过……我们一辈子都是好兄弟,你需答应我,你若有事,千万不能瞒我!”

    赵竑身子僵了下,不自觉的躲避过他的目光没有答话,过了几秒,他似是轻轻叹了口气,才慢慢伸手环住了他。

    第二十九章 蒙金战祸(二)[]

    “姓赵的,你这一路耷拉着一张脸是给谁看?!”

    赵拓回过神来,却看向阳一脸的怒火,忙策马过去,安慰道:“没,不过是想些心事。”

    “怎么,”童潇一挥马鞭,“可与你昨日入宫有关?”

    “嗯……阿竑似乎有事瞒着我,怕我知道。以前他从不会这样,我怕他会有什么危险……”

    “哼,阿竑?你和那太子的关系倒真不错,几次三番你都是为了他。”相比之下,向阳在临安的时日最长,对赵拓与太子赵竑的关系也最了解。当初赵拓就是为了赵竑才夜探的相国府。

    “……我与阿竑从小一起长大,虽只是表兄,却更胜亲兄弟……”

    向阳眼中透着凶狠,嘲讽道:“哈,好笑,更胜亲兄弟?你果真当他只是兄弟?”

    赵拓一愣,心中不禁重复了一遍向阳的话,‘我果真当他只是兄弟?’一时间他不由心潮起伏,思绪亦飘远到他们在古玩店的初遇,相识后,两人合力想着法子的赚钱;赵竑成为太子后,他帮他打掩护,他们一同谋划敌对麻痹史弥远,一同探讨的宋、蒙、金之争……

    太子……对,他是太子,大宋未来的希望!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助他的!这天下,绝不能落入蒙古人的手里!

    “我与他……的确是兄弟!”斩钉截铁的说完这句话,赵拓一扬鞭,策马奔去。

    ……

    赵拓一路心事重重,直到到了陆家庄,恰逢陆展元娶妻,李莫愁闹婚。三人因与古墓派的交情,耽搁了一日才启程离开,前往嘉兴别院。午前总算到了赵竑派人秘密置办的府院。

    “陆师傅!”按赵竑教给他的暗语入了门,赵拓一见到陆津,情不自禁的扑上前。

    “拓儿,”陆津亦有些激动,口中却是念道:“你乃堂堂大宋亲贵,学着那些侠客行走江湖叫什么样子?!”

    “呵呵……”赵拓讪笑了两句,偷偷看了眼向阳和童潇,见他们并无不愉的神色,这才放下心。”

    陆津转过头,问道:“这两位是……”

    “师傅,这两位是拓儿行走江湖时认识的至交好友,向阳、童潇。”赵拓冲着两人使了个颜色,向阳显得略有些不情愿,却还是与童潇一同拱手作拜。

    二人知道赵拓与授业师傅许久不见,必定有许多话要说,找了个理由,便先离开。赵拓随着陆津去了堂后书房,如幼时一般,等陆津坐好后,奉上茶退于一侧,躬身说道:“拓儿尚未谢师傅赐表字。”

    陆津抚手道:“你自幼才思敏捷,又不拘一格,表字延之,便是希望你能长行下去。”

    “多谢师傅……”赵拓再次谢过后,回身坐于下手位置,端起茶喝了两口,似有些不安,看了看陆津,面露犹豫。

    陆津看了他一眼,“拓儿,你来便是有话想问为师,直说就是。”

    “师傅……”赵拓咬了咬牙,“拓儿来此之前见过竑……见过太子,他虽没对我说什么,但我能感觉似乎形式并不太好。”

    陆津放下茶杯,却闭上眼没有说话。赵拓一见,不禁有些着急,“师傅蒙金已经开战,朝上那帮人却还犹豫不决。我虽知道阿竑此时的立场不易轻举妄动,但若真拖到金国垂垂朽矣,被蒙古钻了空子,说句不该说的,即便到时阿竑击垮了史弥远,只怕也再无力回天了!”

    陆津身子颤了下,却沉吟了良久,缓缓道:“拓儿,你自幼便对鞑靼格外关注,那时太子殿下及为师还认为你不过是一时起兴,如今看来,倒是你最有远见。”

    赵拓一愣,陆津继续道:“早在之前,太子殿下便已秘密派人打探蒙古的消息。那铁木真当真了得,鞑靼人本就擅长骑射,他更将骑兵战术发挥的淋漓尽致,真论起来,怕是只有当初的岳武穆能与之一抗。每战只以一两个最为要害的目标为主攻,迂回包围,快速追击,一击不中,从不恋战。且他极力避免两面作战,力求全歼敌手,只这点便比如今的金人要强上数百。哼,那金宣宗尚在的时候,竟不顾蒙古人的进攻和西夏的趁火打劫,冒然侵我大宋,三面用兵,看不清形式,足见其愚蠢之极。”

    “但是,陆师傅……”

    陆津挥手示意赵拓不要插话,“现在哀宗即位,但想要就此缓和两国间的仇恨,谈何容易。只是那蒙古虽与金兴时相仿,却显然更是危险。自两国开战以来,蒙古多次派使者与我宋商谈配合之事,他们虽信誓旦旦的说过后要将河南归还与我朝,却决口不提立下合约之事,足见其居心。且据我所知,凡蒙古骑兵途径之处,烧杀抢掠,不留活物,比之当年的辽人、金人更为凶残。可以断定,我大宋最后的敌人必将是蒙古!

    “既然如此,那您要阿竑现在按兵不动是……”

    陆津长叹一声,“你离京时间久了些,以致不知临安城这表面下暗藏的波涛。如今太子殿下可谓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是被废的下场。”

    赵拓一惊,他先前并未听赵竑说过什么,只觉他神色不佳,却不想以到了如此险境,“怎么会?!可是史弥远又使了什么诡计?!”

    “那史弥远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个太祖皇帝的十世孙,叫赵与莒,用花言巧语力哄骗圣上,将他过继于沂王,并改名贵诚。”

    “啊!”赵拓虽极少参与朝中这些,但好歹混了多年的亲贵,自然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即便他与当今皇帝宁宗同为太祖后裔,但到了这个时候,彼此之间的血源关系已甚为疏远。而立为沂王之后却不同,乃是人为地将他作为宁宗的亲侄子,正是创造与赵竑竞争的前提条件!

    “好在太子殿下与杨后关系尚佳,史弥远虽几次劝皇上增立赵贵诚为皇子,都被杨后搪塞了过去。而陛下亦考虑到二人如今名义上虽都为沂王之后,但毕竟太子殿下才是他真正的亲侄子,这才没同意史弥远的建议。”

    赵拓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心中尤为懊恼,赵竑遇到这多的困扰阻碍,他竟是一无所知。此刻他更是埋怨自己前世不曾好好学习历史,也不知这突然冒出来的赵贵诚是否便是将来的理宗赵昀。不是还好,若真是,他……

    赵贵诚?赵贵诚……似乎这个名字有些印象……赵拓用心想了想,突然“啊”的一声,此人岂不是那日他与郭靖在‘翠微亭’遇到的那人?!

    赵拓急道:“师傅,我曾与这赵贵诚有一面之缘,此人谈吐不凡,见识远卓,彼有一番抱负。”

    陆津“咦”了一声,“想不到拓儿也见过此人。我不过是听太子殿下的描述,便以看出这人甚懂韬光养晦之道,很能隐忍,比起多数皇子更懂得如何在权力斗争中生存的策略。看样子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地位都是来自史弥远,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而他自身在朝中无丝毫根基,是以对他言听计从。”

    “那阿竑……”

    陆津一摆手,却道:“拓儿,此事你不要参与。”

    赵拓一听,顿时急了,“陆师傅!您说的这是什么话?!阿竑如今在刀锋上游走,我岂能袖手旁观?!”

    “拓儿!”陆津大喝,却看赵拓愤愤之色,无奈道:“我与太子已经有了十全的安排,现下不过是时间问题,你不用担心。”

    “但……”赵拓犹豫了下,“师傅,这回我去看阿竑,总觉得……总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哦?”陆津疑惑道:“有何不对劲?”

    “他……他似乎与我不像以前那般亲近,无话不说,除此之外像是还瞒着我什么。我怕他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

    陆津身子轻颤了下,只是赵拓低头沉思于赵竑之前的种种举动,并未注意。

    “拓儿多虑了,太子殿下乃大宋储君,未来的天子,自然需严于律己,不能再如你二人幼时那般胡闹。”

    “但……”赵拓扭眉细思,却仍没有什么结果,“也许是我多想了……”

    “拓儿……”陆津突然出声,“你……你不若从此往后便彻底遁入江湖,成为江湖人可好?”

    赵拓一愣,“陆师傅,您这是何意?”

    陆津慌忙举起茶杯,抿了口茶,“没……为师不过是见你在江湖活的更为率性洒脱,才有此一言。”

    赵拓咧开嘴,“我虽更喜江湖无拘无束的生活,但赵竑处我却无法放下。”

    “你……算了……你今后多加小心便是。”

    “谢师傅。”

    第三十章 蒙金战祸(三)[]

    “十年兵灾万民愁,千万中无一二留。”

    赵拓勒住马匹,入眼所见皆是疮痍一片。三人进入山东境内已有几天,却见沿途十室九空,城破户残,男女老少,逃难之人无数。

    “哼,无论金人、蒙古人,都不是好东西!”此回竟是向阳满心的怒火。

    赵拓心中不忍,悠悠念道:“唉,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咦?”向阳忽的转过身,左眉上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明教的教义?”

    赵拓这才想起来,似乎明教教义中是有这么两句话,而他心中郁结,不自觉地便念了出来。

    明教建立之初,也是存了救世之心,其中教义经文便是“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这几句。

    只是因明教从波斯传入中原,属外来教派,教中之人行事又较为乖僻诡秘,多造杀孽,行为、信仰等亦与中原武林各门各派大有不同,再加上北宋末年的方腊起义,曾震动到宋氏东南半壁河山,被朝廷定位邪教围剿,以致世人再提起明教,都称其为“魔教”。

    “呵,呵呵……”赵拓干笑两声,含糊道:“以前曾在内府书阁的某个经书中见过,便记了下来。”

    向阳听他这么说,便不再问。明教入中原之初,称摩尼教,为求得发展,自然向中原的统治者贡献过教中典义经书。

    待到济水畔山谷,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村落。三人策马上前,正要讨口水喝,却听远处传来马蹄声,渐行渐至,没多久,便看从东侧冲来一小队人马,看装扮是蒙古兵,为首的那个骑兵还举着面大旗。

    就看这队蒙古兵各各手持弯刀,高举过头,马匹尚未行至,数只强箭已射到眼前,几名村人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倒下。村内顿时哭声,哀号声,逃窜声混成一片。那铁骑如闪电般转眼便急奔至村口,不辨男女老少,明晃晃的弯刀如割麦子,划过溃散作一团的村人的身躯脖颈,高高飞起的头颅引得周围又是一片恐慌的尖叫。数十具身躯顿时就这么没了生气,或交错,或叠落的倒在一起,鲜血浸黑了黄土地。

    一个年轻少妇紧紧护着怀中一个啼哭的婴儿玩命的奔跑,蒙古兵一刀砍在了这少妇的背部,少妇绝望的惨嗥,滚了几圈,倒在地上跪趴着攒成了一团,却将婴儿密不透风的紧搂于胸前。那蒙古兵促马毫不停滞的冲上前,身后的十几骑人马随之蜂拥而过,烟尘四起,铮铮铁蹄就这么从她身上踏过,那少妇发出一声悲厉的嘶喊,顿时血花飞溅,头破肠流。

    “都给我去死!”

    呼的一声风啸,刹那间,那个又纵马冲向另一老翁的蒙古兵已身首异处。只见赵拓双眼暴瞪,满是红丝,神情甚为恐怖。单足在马背上一蹬,腾空而起,一手夺过另一蒙古兵的大刀,另一手冲他天灵盖上重重一拍,这人也立时跌落下马,七孔流血倒地身亡。跟着,向阳、童潇也夺得兵刃,挥砍挑刺,纵马上前。

    三人一阵砍杀,凶猛至极,那队蒙古兵不想此处竟有如此神勇之人,惊的面面相觑,为首之人用蒙古语不知高喝了一声什么,一队人马立即兵分两派,前后排开,大枪前置,羽箭上弦,包抄冲击。

    “哼,你们一个也别想活!”赵拓一马当先冲上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刹时间,只听“嗖嗖”箭鸣划破半空,无数箭支幕天袭来。赵拓几人跃下马匹,以弯刀格挡,脚下腾错四动,将乱箭拨散,几轮过后,箭矢铺落一地,淹过脚面,三人却没伤到分毫。

    蒙古兵大骇,再掷大枪,赵拓狞笑一声,拔地而起,转眼间落到那为首之人马前,猛地一拳轰在马头之上,那马甚至来不及嘶鸣便马头迸裂倒地而亡。不等众人反应,跟着旋身回转,手到之处人头落地。

    赵拓竟是杀红了眼,在向阳、童潇协助下,只半个时辰,便将这对骑兵尽数歼灭,这时他才慢慢缓了过来。看了看满手的鲜血,赵拓嘴中有些铁锈味儿,想不到他也有如此彪悍凶猛爆seed的时候。却不知民族间这样的相互残杀究竟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结束,只是无论怎么,为了汉家无数的百姓,这天下也一定不能让蒙古人夺取!

    村中幸存的百姓瑟瑟发抖,眼前这三人虽救了他们,但也好半天才有人敢哆嗦着靠近,上前相谢。

    “拓弟!”童潇忽然叫了一声,走到之前那个被马蹄活活踩死的少妇跟前,将她残破的身躯翻转了过来,露出胸前紧护着的婴孩。那婴孩得到喘息,涨红了一张小脸,顿时纵声啼哭,竟是没受到分毫伤害。

    童潇将婴儿抱起,赵拓、向阳走过来,看着地上化作一团血肉,辨不清模样的少妇,“了不起的母亲……阳儿,帮我把这些死去的村人一同埋葬了吧。”

    三人与幸免于难的村民一同将死掉的村人埋葬,赵拓向村里的人借了只破碗,从怀中取出离开古墓时带出来的玉峰浆,倒入碗中和着清水调匀,喂给婴儿喝下。

    “老人家,这里可是经常受蒙古人马蚤扰掠夺?”

    那村中的老人低头用枯树皮一样的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摇头不语。原来蒙古兵与金兵在山东一带鏖战,百姓因受金人压迫已久,纷纷出力相助蒙古,哪知蒙古鞑子打的金兵溃散逃败之后,接替金兵掌管这一带,却与金人一般残虐,烧杀抢掠,屠村烧庄,当真是赶走了饿狼,又迎来了猛虎。

    赵拓冷笑一声,得知蒙古兵与金人还在潼关相持,便骑马带着救下的男婴,与向阳、童潇一同前往。他们原本也想将婴儿留给村里人照顾,这男婴的父母都在先前蒙古人的洗劫中丧了性命,村人虽心底醇厚,表示会好好照顾这幼儿,赵拓却见村内百姓都甚为疾苦,不忍再给他们添加负担,何况这男婴既然被他们救下了,也是与他们有缘,便提出将孩子一同带走。

    赵拓找到蒙古兵驻扎的营地,打探到郭靖如今正在其中,他恼恨之前蒙古兵的行径,故意不让人禀报,横冲直撞的闯了进去,一路打伤无数,等郭靖得知有人闯营出来查看,千万的蒙古兵已手持长枪弯弓,将赵拓三人层层围住。

    “大家住手!”郭靖看见赵拓等人,连使上内力大喝一声,越过众人快步奔上前,将他抱住,“拓弟,你是来找我?”

    赵拓见郭靖安然无恙,心中舒了一口气,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看见他身后跟来一少年将军,正是之前见过的成吉思汗第四子,拖雷。

    “哼,大哥倒是好啊,跑来给蒙古人帮忙。看来大哥是打算作蒙古鞑子的走狗了?”

    郭靖楞了下,他虽知道赵拓一向对蒙古心存戒备,却从未曾如此清楚的表达厌恶之情,却见赵拓一拱手,道:“既然大哥在此好吃好喝的住着,或许之后还会混个蒙古人的官当,小弟没大哥这个福气,不便久留,就此告辞!”说着,转身就要走。

    “拓弟!”郭靖不知赵拓这是怎的了,顿时六神无主,满心慌乱紧跑去拉住他。

    赵拓背对这郭靖,心中叹气。他也知道自己是一时激荡,不由迁怒于郭靖,闭眼长出了口气,平复下心境,转过身,“算了,刚刚是我不对,你我进营相谈。”

    郭靖见赵拓答应留下,虽不知他之前为何发怒,却心中欢喜,与拖雷交代了一下,便要拉这赵拓进他的帐篷。拖雷也记起以前曾在宋境内见过赵拓,交代手下之人散去,跟着冲他打招呼。赵拓哼了一声,三人随同郭靖而去。

    赵拓让郭靖派人送来了一碗羊奶,喂给婴儿吃下。

    “拓,拓弟,这孩子是……”

    赵拓无奈的叹了声,将来前的重重告诉了郭靖。

    “这……这怎么会……?”郭靖极为震惊,有些失魂落魄。

    “唉,大哥,我早就说过,这蒙古兵与金兵实属一丘之貉,你却为何偏偏还要来助他们?莫不是真惦记着跑去蒙古当官吧?!”

    “我……我……”郭靖情急之下,口齿亦有些不利落,说了半天,赵拓才听明白。原来那日郭靖将人及书信送到临安,返回途中碰到了拖雷等人。拖雷奉命前来再讨宋蒙联合一事,见到郭靖极为欣喜,便邀他一同去攻打金国。

    此刻金兵集于潼关,闭关不出。这潼关北临黄河,南倚秦岭屏障,东有年头原踞高临下,中有禁沟、原望沟、满洛川等横断东西的天然防线,自古被人称为天险,是以蒙古兵久攻不下。

    郭靖受赵拓影响,本不愿前往,却听拖雷提起华筝及尚在蒙古的母亲。心中忧虑若大汗以后真的会挥军南下,到时候他必然会带着母亲与大汗决裂,说不得还要沙场上兵刃相见,如此便对不起大汗这么多年来的恩义及华筝的深情,不若此次助拖雷攻打这一仗,也算略抱得了大汗的厚遇。立此大功之后,他再向大汗乞求辞婚,也可顺理成章,不算是背弃婚约了。之后立即带着母亲南归,今后大汗再与人有交战他却一律不再参与。

    “大哥,唉,你要我如何说好……”赵拓想不到竟是这样,不禁无奈了。

    第三十一章 蒙金战祸(四)[]

    “金国迁都汴京有二十余年,全仗这潼关、黄河,倚为天险。若潼关真破,金国离亡国亦不远矣,没了金国这道屏障,蒙古便能肆无忌惮的挥军南下。如今这帮蒙古兵已如此凶残,若真到了宋蒙交战的时候,指不定还要如何的生灵涂炭。”

    “啊,拓弟,这,这怎么是好?”

    赵拓不忍看郭靖这幅自责懊悔的样子,安慰道:“呵,大哥,我虽这么说,不过潼关自古便是天险,又岂是能轻易攻打下来的?若我所料不错,要不了多久成吉思汗就会召集诸王众将了。”

    几人在蒙古军中住了数日,得知近些年来成吉思汗马不停蹄的东征西伐,拓地无数,并放出豪言,“叫全世界都做蒙古人的牧场”,野心着实不小。没过多久,果然如赵拓所说,成吉思汗快马传来急讯,召集诸王众将大会漠北。赵拓让郭靖跟着一同回去,一是趁机躲开这潼关战场,二是好借此机会接他母亲李萍南归。

    不一日赵拓等人来到斡难河畔,极目远望,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之上,营帐一座连着一座,成千成万的战马奔跃嘶叫,成千成万的矛头耀日生辉,当真是兵威赫赫,威震天下。眼看蒙古兵如此的声势阵容,再对比赵宋的那些废柴兵将,不禁让人心生气妥。

    尘头起处,一队骑兵驰来相迎,郭靖随着拖雷、木华黎等人进金帐谒见成吉思汗,赵拓三人在外边的营帐等候。过了些时候,一名蒙古兵进来通报,说是大汗有请,赵拓便随着这士兵一同前往金帐。

    只见帐内正中坐着的那人身着盔甲战袍,腰佩宝剑,身形魁伟而广颡,下颏生了一丛褐色胡子,前额宽阔,双目一转,精光四射,让人遍体生寒。赵拓此时亦分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态,有激动,有亢奋,亦有消沉。此人一定就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无疑了,南宋那要死不活的皇帝宁宗与其气势上一比,就如云与泥般相差甚远。

    却不知若他突然出手,将这成吉思汗就地格杀,会是什么情景。

    赵拓被自己心底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却又禁不住诱惑仔细思量,以他如今的身手,甚至不需向阳、童潇从旁协助,要取成吉思汗的项上人头乃是易如反掌,且他有把握能安然而退。

    他脑中正进行着天人交战之际,忽听一个声音怒喝:“大胆,见了大汗,竟不下跪!”

    赵拓冷笑一声,斜眼看去,却是一身着蒙古衣饰的汉人文书。那文书被赵拓这一眼看的浑身寒冷刺骨,抽了口气,不由的倒退一步,险些跌倒。

    “哈哈哈,几位既然是靖儿的朋友,自然不必多礼。”成吉思汗豪朗一笑,让四周的官兵退下。听拖雷所说,之前这三人为找郭靖闯入军营,能在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地,是一等一的勇士。南人的武林高手素来自持身份,心高气傲,如今他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自然不与其计较。

    “见过大汗,靖哥这多年来受大汗的恩义,在下带他感激不尽。”谈话间,赵拓已将心中杀念压了下去,他现在虽可将成吉思汗一掌击毙,但死一个成吉思汗,后面还蒙哥、拖雷、忽必烈等无数的蒙古勇士。若汉人不发愤图强,不以自身之力战胜蒙古,早晚还是要沦丧于游牧民族的统治之下,还是要受人宰割。百年后的满清入关,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便是最好的证明,那时已是人在衣冠易。

    “靖儿自幼生在蒙古,便是我草原的儿女,何来恩惠。何况他是我儿拖雷的安答,更是我的金刀驸马!”

    郭靖听成吉思汗说“金刀驸马”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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