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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高一筹第36部分阅读

    重生之嫡高一筹 作者:haitangshuwu

    三人正与柳相爷说话的时候,柳寒伊的身影出现在厅堂门外重生之嫡高一筹。

    白色绣玉兰花的春衫,粉白色下裙,人轻盈而神色清冷。

    他记得那么清楚,甚而记得她头上每一件头饰,记得她进到厅堂时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由惊讶到平静再到从容。

    他相信,卫玄默与萧晨逸亦是如此,一眼之间,是一生情长。

    四个人的命运就此开始波澜不断。

    谁错了?谁对了?谁也说不清。

    之后的聚散离合,耗尽了他一生的力气。

    他最爱的女子,终是为了救他,嫁作他人妇,再到埋骨龙城荒野。

    一生的知己卫玄默,为了救他也救她,娶她为妻,赔上的是多年壮志难酬。

    他无罪,却该死,早就该死了。

    只是不甘心,因为造成一切悲剧的人,还没死。

    因为还不能确定她留下的孩子是否能够一生无忧。

    已欠她太多年,多留一段时日又何妨。

    想在九泉之下相见时,不会再看到她的愁容、担忧。

    季允鹤低头看着脚下,缓了片刻,平静下来,卫昔昭到了面前的时候,他出声道:“宫里出什么事了么?”

    “是。”卫昔昭低声答道,“关乎燕王。”

    季允鹤漫应一声,踱开步子重生之嫡高一筹。

    卫昔昭进到房里,见太夫人一幅强颜欢笑的样子,也就没有多留,不等摆饭就告辞了。这个时候,她没心思去照顾旁人的情绪了。

    回正房的路上,见沉星与小九正站在一起说话,脸上都挂着笑,让她看着心里暖暖的。

    沉星见了卫昔昭,小跑着到她近前,怯懦道:“奴婢,奴婢……”

    “怕什么?”卫昔昭笑着拍拍她的脸,“年底你若无异议,我便为你们两个做主成亲。去吧,过段日子你再回房里服侍。”

    沉星绯红了脸。

    沉了几日后,萧晨逸愈发烦恼了,简直可以说是焦头烂额了。因为又有一批言官为萧龙渄辩白之余,弹劾萧龙洛图谋不轨,与远在边疆拥兵自重的封疆大吏互通书信。

    罪行与萧龙渄大同小异。

    孤家寡人,卫昔昭真正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了。

    天下都是他萧晨逸的,却没有一个能够完全让他信任的人。

    震怒之下,萧晨逸对两个皇子都懒得见了,只让他们安心在王府照顾王妃,直到他的皇孙降生再进宫报喜。

    这日,萧晨逸看过一道密折,讽刺地笑了起来,“龙渄果然是性情中人,对你卫家人是百般照拂。”

    卫昔昭不解,也不知他言下之意,不敢答话。

    “卫玄默有你一个好女儿,有一个埋头读书的好次子,其余不过寻常资质。可龙渄却为卫昔晙上下打点,在工部谋到了一个肥缺。”萧晨逸脸色一沉,“哼,真正是个能捞油水的差事重生之嫡高一筹。”

    卫昔昭愕然,连为萧龙渄辩白的余地都没有。她没有,任何人都没有。

    当日,她在这么久之后,去了燕王府。走进王府朱红大门,站在正殿前的四方院落,着人去请萧龙渄。

    “这么久,你终于肯登门了。”萧龙渄笑着走到她近前,“快到昔晽房里去坐,她这些日子总在念叨你。”

    卫昔昭却报以冷脸,“我不是来见她的,是来问你一件事——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么?在你父皇对你心生怀疑的时候,你怎么能帮卫昔晙上下打点呢?”

    萧龙渄一时无言。

    “昔晽不懂事,你就陪着她疯,一如在龙城卫府,什么不合规矩的事都能为她去做,是么?”卫昔昭失望之下连连摇头,“她看不清侧妃真面目,你也看不清。可是,王爷,”她将王爷二字咬得很重,“你为了她的手足之情,就要赌上你的前程,你不在乎,你磊落,你是爱妻如命之人,可是我在乎!我在乎我的父亲、夫君错看了人,竟与你这样的人为伍,日后平白因你枉送了性命!”

    “昔昭,你别气。”萧龙渄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从而不让她的情绪更加激烈,“我是想,昔晽就快临盆,她央求我什么,我就先帮她办了,日后再找个借口把昔晙打回原形。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不该纵容她,可是……我总怕她生子时会出差错,我怕到那时失去她,更怕她有了什么事,而我却没有竭尽全力让她过得圆满。”之后语声中有愧意,“我这些时日不出王府,也并不知晓父皇着人留意我的一举一动,甚至……甚至以为在出什么事之前,你会先来告诉我一声的。”

    卫昔昭看着他,目光中有惊讶、不解。这一刻她甚至在想,两个至亲站在他这一面究竟是对是错。

    这样一个沉浸于儿女情长的人,纵容妻子没有尺度的人,他真的适合那把尊贵无上的龙椅么?

    早在龙城的时候,他就帮卫昔晽解决内宅琐碎之事……早就该发现了,他重情,最看重的,是他身边的女子重生之嫡高一筹。

    这原非错,萧龙渄却少了季青城那份绝然,也少了季青城能判断时机的能力。否则,他会将卫昔昀拒之门外,他宠溺妻子不会无章法可言。

    良久,卫昔昭才低声道:“你再这样下去,就是自寻死路……”

    “大姐!”卫昔晽的语声打断了她的话,“怎么站在这里,快去我房里说话!我听说你来了,就忙不迭跑过来了。”

    卫昔昭缓缓转身看向她,目光冷冽,“你做的好事!”

    卫昔晽不解地看向萧龙渄,之后猜出了原由,“是为昔晙的事?”

    卫昔昭极力压抑着心头的火气。

    “大姐,是这么回事。”卫昔晽走到卫昔昭身边,婉言解释,“大姨娘眼看着是不行了,二姐……昔昀每日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她又是恨又是后悔,后悔没能自一开始就规劝大姨娘。记挂的第二件事就是昔晙,说昔晙没个着落的话,大姨娘怕是死不瞑目……我看她太可怜了,就求王爷去给昔晙张罗这件事了。”随后仍是为卫昔昀说好话,“大姐,我怀孕七个月了,昔昀每日照顾在左右,如今胎相安稳,也有她一份功劳。王府里的下人也都是对她交口称赞,是真的,大姐,她真的改过了,要怎样你才能相信呢?”

    卫昔昭无动于衷,仍是报以冷眼,“你不知道王爷现在是什么时候么?你帮不上忙也就算了,你添什么乱?!你生孩子,别人就都要把你供起来听你的差遣么?你当你是谁?活菩萨?”

    “大姐!”卫昔晽因为这样不善的语气多少有些不高兴了,“你之前不是也回娘家问过昔晧么?问他是自己考取功名还是你帮他谋个差事。这件事我是知晓的。昔晧读书用功,自然不需你帮忙,可他若是答应了,你不是也要帮他四下打点么?”之后,嘀咕一句,“都是自家人,昔晙是大姨娘的孩子,我就不能帮;昔晧还是那个歹毒的二姨娘的孩子呢——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你怎么就对那样的人生的孩子那么好?岂不就是你故意要惹得有些人生气、哄得有些人一心巴结你?”

    卫昔昭微眯了眸子,那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傻瓜重生之嫡高一筹。瞥见卫昔昀款步走过来,目光愈发不屑。

    卫昔晽觉得很受伤,“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大姐你有昔晧和四妹五妹敬着哄着,我有谁?原来五妹与我好,如今也因为你与我生分了,我总不能在娘家连个人都没有吧?这种事你也要计较,就实在是让人想不通了。”之后顿悟,“你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么?不是来看我的?”

    第一次,卫昔昭对她说了重话:“我看你这么一个没心肝的蠢货做什么?”

    卫昔昀到了近前,握住了卫昔晽的手,仗着胆子道:“大姐又何须把话说得这么重?她如今是有身孕的人啊。”

    “对,对,看在她有身孕的面上,昔昭……”

    卫昔昭根本不理会卫昔昀,只是对着卫昔晽冷笑,“母凭子贵,恃宠而骄,我原来以为见识过了,到今日才发现,谁都没有你做得更周到。什么时候的事?那个性子爽朗的三小姐变成了需要旁人帮腔说话的娇柔之人了?”

    话说到这种地步,卫昔晽也是真的恼了,气道:“我从来不知你竟是这样一根筋!不过是内宅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可你竟记恨到了今时今日!旁人眼中大度宽和的将军夫人,原是心胸如此狭窄之人!我知道我比不得你会算计人,可我有一样好,我知道看眼下,知道该放下的便放下。”之后挑衅似的眯了眯眸子,又挑了挑眉,“又如何?我如今过得很好,夫君疼爱,姐妹亲厚,姨娘照顾,再圆满不过。我不需每日进宫去讨好皇帝就过得这么舒心,旁人是做梦也盼不来的。”

    “我进宫是讨好皇帝?”卫昔昭反问了一句便没了下文,脸上慢慢浮现出看不清含意的笑重生之嫡高一筹。

    气氛凝滞了。

    “你少说两句,说的那都是什么话?”萧龙渄看着卫昔晽,试图阻止姐妹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

    卫昔晽则是娇媚地看了萧龙渄一眼,语声柔软:“你回房去。女人家的事,你不用管。”气恼之下,她是故意的以此刺激卫昔昭。

    萧龙渄心乱如麻,转身走开去。

    卫昔昭则上前一步,忽然抬起手来,重重打在卫昔晽脸上。

    卫昔晽万般惊讶,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被人当众掌掴这一日,更没想过那个人竟是她的大姐。她只有惊讶,连生气都忘了。

    “这一巴掌,是我在龙城时就该给你的。”卫昔昭说着反手又是一掌,“这一巴掌,是我希望能够打醒你的。”

    萧龙渄愕然转身,看着妻子脸上的手印慢慢清晰地浮现。

    “你是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卫昔昭轻声问着,“我怎么直到今日才发现你就是个无药可救的蠢货?我曾经怎么也那么蠢?”看向卫昔昀,她的目光居然转为欣赏,“你的确是很厉害,换了我是你,如何也不会将她哄得团团转。”

    卫昔晽这才清醒过来,心中情绪复杂难舒,低声哭了起来。

    “王爷、王妃若不予惩罚,臣妾就告退了。”

    卫昔昭缓步后退几步,等了片刻,恭敬行礼,“臣妾告退。”请牢记本站域名:g

    ☆、第108章 惊涛骇浪(下)

    “你、你、你给我等等重生之嫡高一筹!”卫昔晽抬手摸了摸火辣辣疼的脸颊,举步走上前去。

    卫昔昭就安然等在原地。

    卫昔昀则神色紧张地试图阻拦卫昔晽,“你怀着身孕,今日已生了半晌的气,快回房歇息,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好?”

    “你闭嘴!”

    “我没事。”

    萧龙渄与卫昔晽同时出声,一个怪她多话,一个是要她放心。

    “今日、今日你是把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尽了,你是什么意思?”卫昔晽脸上挂着泪,语声颤抖着,“你要与我恩断义绝么?你、你居然打了我重生之嫡高一筹。”

    卫昔昭语声恭敬,一如对待外人一般,“臣妾的确是打了王妃,王妃若是惩罚,臣妾无话可说。”

    卫昔昀怯怯地瞥了一眼萧龙渄,还是走上前去,轻声道:“大姐,你好歹赔个不是,”看了看围在一旁观看的侍卫、下人,“如此,王妃也不至于太下不来台。”

    “什么时候开始,王妃与人说话,轮到你在一旁指手画脚了?”卫昔昭斜睨卫昔昀一眼,又看向卫昔晽,“王妃要罚就快些,臣妾还赶着回府呢,明日还要进宫讨好皇上,日子着实不清闲。”

    被人嗤笑的言语,卫昔昭就这样平平静静地拿来自我打趣,眼中却燃烧着火焰,明亮的吓人。

    她已怒极,可只看表面,却如静水无澜。

    卫昔晽知道,她们方才的话已经深深刺伤了彼此,不知要到何时,心中的伤痕才可痊愈。她吸了吸鼻子,“我只问你,是不是要与我们恩断义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卫昔昭双唇轻启,语声如秋风那般凉薄,“臣妾已不在乎什么情分。也是如今才幡然醒悟,情意给了聪明人、有心人,才叫做情意;给了蠢人、无心人,便是自讨苦吃。”眼睑缓缓阖上又睁开,长睫都闪着淡漠,“忍耐的时日久了,厌了、烦了,也够了。”

    萧龙渄在此时想到的是自身。那些一力辅佐自己争储的人,对于自己这样的行径,能够忍几次?卫昔昭此时在说的话,会不会成为他日旁人指责自己的话?若再如此……自己也好,妻子也罢,怕是都会陷于万劫不复。

    昔晽……她的确不是贤内助,甚至……

    他心里烦躁起来,来自于对自己的恼火。

    卫昔昭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他站在这里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念及此,他转身拂袖而去重生之嫡高一筹。

    萧龙渄不在场,卫昔昀胆子就大了,冷声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你是一定要看到她动了胎气才高兴是不是?”

    卫昔昭冷冷看着她,“知道我为何不愿理会你么?知道我今日为何一直忍着你在一旁煽风点火么?因为我厌恶你,不屑对你这种人动手。”她转身唤等在远处的飞雨,“她再不识相,你就把这个自幼言行不检的龌龊胚子绑了,送到宫中。我会请皇上降罪,罚我隐瞒下她曾与当朝驸马有染、被逐出府的罪过。让我心里不好过,我就拉上众人一起死。”

    卫昔昀听了脸色一变,不敢再出声了。她见到太后时,说的是与卫府众人失散,单这一点,已是大罪。

    卫昔晽却因为末一句想到了别处,“你不会与王爷作对吧?不会将昔晙打回原形吧?”

    卫昔昭眸光一凝,逸出一串清脆的笑声,“会,怎么不会,我这样心胸狭窄之人,有什么做不出的?”之后敛了笑,“告辞。”

    “你站住,把话说清楚再走!”卫昔晽心急起来,语调也高了起来。

    卫昔昭转过身形,漠漠反问:“你在命令我么?”

    卫昔晽满是不解:“你到底是怎么了?我都没计较你打我了,你怎么反倒还处处找茬呢?”

    “我说让你责罚,是给你脸面;我扬长而去,你只能看着。”卫昔昭微微仰脸,“便是打了你,你又能如何?你敢计较么?无知妇孺,恁地可笑!”

    卫昔晽不敢计较。不要说卫昔昭是打了她,就算是打了萧龙渄,皇帝知道后,也只能是夸奖卫昔昭帮他约束子嗣言行。如果皇上不是因此不悦,卫昔昭又怎么会亲自上门来兴师问罪。

    卫昔晽只是忽然间发现了自己的渺小,她的大姐的气势,远远凌驾于她的头上重生之嫡高一筹。

    她的大姐,是不是从来就是这样的人?居然到今日才发现她也可以如此冷漠孤傲。

    是呵,打便打了,不要说是因为生气失望,就算是平白无故刁难她,她也只能受着。

    昔昭郡主,皇上最为看重的女子,而季青城,今日驰骋沙场的悍将,来日萧龙渄要依仗的势力。

    如今谁敢惹他们夫妇。

    卫昔昭回转身,一步步走出王府。

    之后多日,卫昔晽都会想起那一幕。

    身子纤弱的女子,仪态万方,步履从容,一身漠然。

    似是走出了她的生命。

    卫昔晽时常想找个人问问明白,自己所作所为是不是真的犯了大错,是不是真的让人无从忍受。身边人总是不肯给她个明确的答复。

    卫昔昀从来坚持她是对的,卫昔昭是错的。

    萧龙渄则只一味让她安心养胎,不要再思量那件事。

    想找三姨娘,三姨娘却在大姨娘死后被留在了卫府,说是许氏请她帮忙建一个宽敞、花色齐全的花房,每日太忙碌,实在没时间来陪王府。

    卫昔晽想着自己从怀孕到如今,三姨娘日日前来,如今再每日相请,实在是说不过去,也便没有深究。

    其实,卫府根本没建造什么花房,三姨娘只是终日被关在房中,再也不能去看她的女儿了。

    卫昔昭对此事却是第一时间就知晓了,因为但凡有什么事,卫昔晴总是第一时间便命丫鬟来告诉她重生之嫡高一筹。

    许氏与三姨娘斗了这些日子,便见结果。

    许氏胜在自开始便是笃定的态度,时日久了,三姨娘终究在气势上落了下风,又因为害怕许氏去卫昔晽面前说什么,就等于被人拿住了把柄,被如何对待,也只能是默然忍着。

    来传话的小丫鬟说,许氏对三姨娘还算不错,说是要等卫昔晽产子之后再理论;又说卫昔晴自请每日去三姨娘房里名为作伴实为监视。

    卫昔昭很是不解,觉得卫昔晴是多此一举。三姨娘为着卫昔晽,难道还能跑掉么?即便要跑,也必然是在卫昔晽产子之后。随后,心念一转——卫昔晴不是还在打别的主意吧?那丫头,是个城府深的,不容小觑。

    飞雨则对如今的形势多少有些不安,惴惴问道:“三姨娘不会为了三小姐而将您知情这一点说出去吧?奴婢怕大将军夫人无所不用其极。”

    “不会。”卫昔昭对这件事一点都不担心,“她又不是三小姐,知道轻重。我与夫人结仇与否,对她都没有好处。”之后又淡淡一笑,“再说,她又无凭证,谁能分得清谁是谁非。”

    飞雨安下心来,之后若有所思地笑了,“如今内宅这些事,对于夫人来说皆是小菜一碟,时日久了,连个对手都没有,夫人怕是会觉得闷吧?”

    “怎么会。”卫昔昭失笑,“这府里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是碍于战事没个结果,还没显山露水罢了。”

    “夫人就在皇上跟前,所听所闻皆是军国大事,长了多少见识,怕是您自己都不知晓。夫人不必忧心,如今谁也难不倒您了。”

    “但愿如此吧。”

    ——

    随着四月将尽,萧晨逸对萧龙渄的不喜越来越深重重生之嫡高一筹。他一生对身边的女子无情,最温柔的时候也不及萧龙渄对卫昔晽十中之一,因此而生出反感——如此儿郎,被一个女子摆布,如何有堪当大任的资格?

    而喜欢就是可以无条件地接受对方一言一行,哪怕是错;不喜就是没来由地反感对方的一言一行,哪怕无错。

    他们父子之间,说到底,情分不足,也是无缘人。

    卫昔昭则得到了皇帝身边太监的信任甚而有几分依赖。他们不敢说的话,可以请卫昔昭说;他们不敢做的事,卫昔昭可以一试。亦是由此,他们时常与卫昔昭谈及宫中是非。

    萧龙渄母妃的事情,卫昔昭将所闻言语一句一句拼凑起来,得到了实情。竟是曾百般厌恶她的母亲的女子,厌恶的代价是她的命、她的孩子几年孤苦。

    既入深宫,还想要皇帝的感情,还憎恶皇帝心中的女子,不是刚烈,是愚蠢。

    该死。

    继而,卫昔昭怀疑萧龙渄秉承了他母妃的性情,也唯有一声苦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愈来愈没有耐心,愈来愈对一些人的安危生死漠然。

    只是因为季青城的离开么?

    应该是的。以往再苦,亦不曾如此。

    还有部分原因,就是在养心殿停留的时日太久了,而皇帝对诸事也不再让她回避。

    每日听的生死杀伐的事情太多了,也就逐渐麻木。

    灾难性的那一日,来得一点征兆也无重生之嫡高一筹。

    一早,卫昔昭走出季府要进宫的时候,风岚追了上来,定了定神道:“夫人,沉星的病还是不见好,您进宫之际,能不能请一位太医来府中看看?”

    卫昔昭立刻转身要往回走,“她怎么了?”

    风岚挂上了笑,拦下了卫昔昭,“夫人别急,没什么事,只是想着请您找个医术好一些的太医过来,什么病一味拖着也是不行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卫昔昭这才略略安心,“也是,我顺手就能办的事。你回去告诉沉星,我傍晚便将太医带回来。”

    “奴婢晓得。”

    宫中。

    养心殿外的太监,个个屏气凝神。

    这是皇帝发火才会有的情形。

    卫昔昭备好香茗,走入养心殿,就见地上跪着萧龙渄,在他面前,散落着许多奏折。

    萧晨逸正来回地踱着步子,沉声道:“你说你不曾与晨述通过书信,那么这是什么?若无来往,她怎么会写信给你?你当朕是瞎子不成?!”之后抬手将一封信笺丢在地上。

    卫昔昭端着茶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犹豫片刻,站到了门边。

    萧晨逸又从龙书案上拿起两封信笺,冷笑着抖着手中笺纸,“都说龙洛与封疆大吏互通书信,欲图不轨,到今日朕才明白,那个人其实是你!”

    “父皇,儿臣没有。”萧龙洛抬头辩驳。

    “没有?你没有?”萧晨逸走到萧龙渄身边,将笺纸丢在他面前,“这是什么?你告诉朕,这是什么?重生之嫡高一筹!”

    雷霆之怒。

    卫昔昭屏住呼吸,手上的茶盏变得如千斤重。

    “这绝非儿臣所写!”萧龙渄的声音变得惊诧,因为不可能的事情却眼睁睁地发生了,不能置信,却不知是怎么回事。

    卫昔昭的心沉了下去。

    萧龙渄,灾难临头了。

    “还敢狡辩!”萧晨逸阔步回到龙书案前,猛然喝道,“来人!拟旨!”

    卫昔昭的手微微抖了抖。

    “燕王乱前方军心,又欲图谋逆,即日打入天牢。此事交由刑部审理,从速!”

    天牢,刑部。

    那是怎么样残酷的所在?

    短期之内,如果萧龙渄不能获救,他还能活着走出来么?只需几个月的光景,便能将他整个人毁掉。

    卫昔昭却在这时听到了萧龙渄轻笑。

    “父皇从来就不相信儿臣,儿臣自来就知晓。”萧龙渄慢慢站起身来,随大内侍卫走了出去。

    “逆子!”萧晨逸长叹一声。

    卫昔昭走到龙书案前,将茶盏轻轻放在萧晨逸手边,随后,开始慢慢收拾起地上的奏折、信笺。

    她的脸色茫然,动作僵硬。

    以后,太多人的路,该怎么走重生之嫡高一筹。

    “你不需害怕,”萧晨逸终于发现了卫昔昭的存在,语声疲惫地道,“即便是为着你娘,朕也会善待你,你必然会有一世荣华。况且,你服侍过太后,近来又常伴朕左右,该得到封赏。”

    卫昔昭的动作一滞,过了许久,才漾出笑容。

    她要一世荣华做什么?她想要的,只是亲人安好,夫君常伴。没了这前提,她在这世间存在与否,已无关紧要。

    只是能明白这一点的人太少,因为切身经历过生死的人太少。

    皇帝亦是。

    如果不是抱着一线希望,想得知母亲在世时的全部真相,如果不是为着亲人安危,想第一时间得知朝堂中的要事,她何苦尽心尽力服侍皇帝这许多时日?称病在季府,过自己安稳的日子,岂不是比如今的每日提心吊胆要好。

    皇帝,她或许敬佩过,但是到了如今,在看清他全部的残忍性情之后,已经开始痛恨。

    为什么一定要让这种事情发生,为什么迟迟不肯决定储君人选。

    他是手段至为狠戾的皇帝,只要他一早定下,谁反对也没有用。

    可他不肯。

    终日心乱如麻。

    回府时,卫昔昭去了太医院,请一位太医去季府。路上又吩咐飞雨,去燕王府看看卫昔晽怎样。

    飞雨应声而去。

    到了正房,卫昔昭换了衣服,呆坐半晌才猛然记起了沉星,走向她住的后罩房时,留意到风岚眼睛红红的重生之嫡高一筹。

    卫昔昭甚至不敢问,是不是沉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这一日,她承受的太多了,受不起了。

    她甚至想此时就回到寝室,大睡一场。

    可是不能,病的人,是她的沉星。

    太医迎面而来。

    “是怎么回事?”卫昔昭语声有些无力低哑。

    “夫人,那位姑娘确实是中了砒霜等性子烈的毒。因为剂量小,才能拖到今日。夫人,早做打算吧。”

    “什么?”卫昔昭无法相信,“什么叫砒霜等性子烈的毒?谁会给她服用这些东西?”说着,转眼看向风岚,“你……你是不是早间就知晓了?为何要拖到现在?为何不早告诉我?”

    “夫人!”风岚哭着蹲下身去,“奴婢也是昨日才知晓的,是沉星不让,她说您这两日心烦着,还说什么她是自找的苦,就拼命拦着。奴婢想了整夜,还是觉得让太医来把脉之后才踏实。夫人……”她抓住了卫昔昭的衣摆,“这可怎么是好……”

    卫昔昭蹙眉,闭了闭眼睛,良久才看向太医,“真的无药可救了么?啊?”

    太医看着那样无助悲怆的一双眼,心生不忍,却是爱莫能助,摇了摇头,意识到了一件事,又定睛看向卫昔昭,“夫人,那位姑娘本就没有几年光景了,这点您晓得么?她本就得了不治之症。”

    卫昔昭似是被什么击中了,向后退了几步,“她怎么都不告诉我?傻丫头……”她知道,太医是想借此告诉她,本就是活不久的人,如今只是加速死亡罢了。可是,这不能安慰她,丝毫也不能。

    走进后罩房,看到卧在床上、面如金纸的沉星,卫昔昭走过去,坐在床边,“你跟我说实话,是怎么回事?”

    沉星气色很差,说话倒还不显吃力,抿唇微笑道:“奴婢是胃脏患了重症,就算活着,也挨不了几年了,去年就知道了重生之嫡高一筹。小九也让他最信得过的那位神医给奴婢看过了,无药可医。”她握住卫昔昭的手,“夫人,您别难过,是奴婢福薄,不能服侍您一辈子。”

    卫昔昭半晌没说话,只有大颗的眼泪无声掉落,良久才无言拭泪,又问:“你中毒又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好么?”

    沉星斟酌一番,将去燕王府前后的事说了,“奴婢没让那位太医把脉,只让他给我开个止疼的方子,想着试试。那位太医却说那些药材都伤神,他没法子开方子,倒是能拿出药材来给我。奴婢没多想——毕竟奴婢与莺儿燕儿还算亲近,就吃了几副,觉得有点用,就又让她们帮我讨了几副药来。谁承想……奴婢听飞雨姐姐说了,您与王妃撕破了脸,觉得再将此事告诉您,只会乱上加乱,才隐瞒到了今日。”

    “又是她。”卫昔昭轻声说着,站起身,认真地看着沉星,“好丫头,你等我回来。今夜我陪着你。”

    沉星漾出一抹笑,亦是认真地点头,“嗯!奴婢等着您。”

    风岚等在门口,透过泪光,她看到卫昔昭在转身之际,泪珠成串滑落。

    离府时恰逢飞雨回来,卫昔昭问道:“她死了没有?”

    飞雨一时讶然,答话却没迟疑,“没有,奴婢回来时,刚喝了安胎药。”

    “正好,随我再去一趟。”

    ——

    卫昔晽觉得很不舒服,怀疑自己是在巨变突生时的担忧惶恐动了胎气,拂开莺儿的手,“我去歇息片刻,难受得紧重生之嫡高一筹。”

    “你们在门外候着吧,我来服侍王妃。”卫昔昀阻止了要跟进寝室的侍女。

    卫昔晽顾自走进寝室,躺在床上。

    卫昔昀坐在床边,拿过一旁的绣活,手里忙碌着,嘴里低声道:“王爷被打入天牢,事关重大,日后卫府、季府怕没个好下场了。我若是两位主帅,宁可战死沙场,也总比来日落在景王手里被折磨要好。”

    “不说这些了不行么?”卫昔晽疲倦地摆摆手。

    卫昔昀笑了一下,语声转低转冷,“我的王妃,今日您还是好好听我说几句吧,来日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卫昔晽觉得难受,腹部疼得更厉害了,蹙了蹙眉,漫应道:“你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卫昔昀不等接话,顾自说下去,“三姨娘这些日子都没来,你就不觉得奇怪?我说的那些话你就相信?实话告诉你吧,三姨娘怕是活不了几日了,因为夫人已经将她关起来了。落在夫人手里……你自己想吧……”

    “你说什么?”卫昔晽想要起身,腹部一震剧烈疼痛,挣扎之际,额头已经冒汗。

    “沉星那个死丫头,一两日也就死掉了。卫昔昭失去了她最喜欢的丫鬟,只能更恨你更厌恶你,在你被她折磨致死之前,还是自己死去较为安稳。”卫昔昀手中针线依然不停,语声也无起伏。

    这让卫昔晽觉得诡异,这人不是疯了,就是说的全是已经发生的事实。稍稍想想,便知是后者。这些事实,让她周身僵硬,脑子几乎不能思考。

    “同是庶女,我却要日日服侍你,凭什么?你配么?”卫昔昀终于将绣活丢在了一旁,浅笑着看向卫昔晽,“你这傻瓜,其实卫昔昭的话之于你,是句句金玉良言,可你居然不相信,居然深信我是真的改过了——什么叫改过?我做错过什么?”

    “你……”卫昔晽做不得声重生之嫡高一筹。这是噩梦么?她已害怕、恐慌到了极点,为何还不能醒来?

    “大姨娘与我之间,是做戏,也的确是有隔阂。从她要将我嫁给一个江湖客开始,我就恨上她了。我心里的人,始终都是季青城,到今日也是。只是他的心思全部放在卫昔昭身上了——连抗旨的事情都做得出,旁人还有什么念想?我这一生,已经没有盼头了,能做的,就是看着卫昔昭痛苦、难过,等着看她伤心至死那一日。本来没什么把握的,怕你已经被卫昔昭洗了脑,可你这样蠢,实在是天大的惊喜。”卫昔昀见卫昔晽额头青筋浮现,起身退后几步,“我除了利用你,还能利用谁?而你真是丝毫也不辜负我,不是卫昔昭的对头,却伤得她最深、害得她最惨。哈哈……”她失声笑了起来。

    卫昔晽坐起身来,手滑过腹部,脸色万般痛苦。

    “你方才喝的那碗安胎药,其实是打胎药。我等了这么久,才有机会下手,也着实不容易。”卫昔昀又笑起来,笑声又大了一些,“稍后你生子的时候,我会和产婆一起帮你的,帮你让萧龙渄绝后。”

    “来人……来人!”卫昔晽拼尽力气喊道。

    应声而入的却非侍女,而是卫昔昭与飞雨。

    “大姐……”卫昔晽落下泪来,却知道此时不是悔过的时候,“将她抓起来,抓起来……”

    卫昔昀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想到卫昔昭会前来。只迟疑一下,她便夺路要跑,却不知飞雨是身怀绝技之人,轻而易举便被打昏了过去。

    卫昔昭看着神色痛苦的卫昔晽,心中恨意并不能缓解,却也怕她出事,转身唤莺儿:“去找产婆、太医来。”

    莺儿不明就里,道:“侧妃早已备下了重生之嫡高一筹。”

    “我要你再去宫里找!”卫昔昭发了火,一半原因是之前在沉星口中听到了她的名字。

    莺儿这才颤声称是,跑了出去。

    卫昔昭又吩咐道:“燕儿,去把府中有经验的人找来伺候王妃,记住,凡是侧妃备下的,一概不能用。”随后,她转身出门,坐在椅子上,并没安慰卫昔晽。

    来时路上,她恨毒了卫昔晽,过来的路上,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沉星的命,在她心里,比卫昔晽的安危更重要。

    “大姐,你告诉我,三姨娘出事是真的么?你告诉我啊……”

    卫昔晽无力地声音清晰入耳,卫昔昭却默不作声,如果她回应,恐怕第一句就是“是,连你姨娘都快要被你害死了”。

    后来,卫昔晽不断询问,卫昔昭已经心如火焚,索性去了外面躲清静。想起卫昔昀,她命人将她用冷水浇醒,带过来问话。

    卫昔昀清醒之后,再没了之前急于倾诉的,一言不发。

    卫昔昭也不心急,“也对,你如今的确不需说什么,有你急于招供的时候。你拭目以待。”

    “我会比你先走一步,我晓得。”卫昔昀忍不住道,“可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日后情形不难想见——景王登基,季青城宦海沉浮,迟早被杀掉。你面对的,只能是一世孤苦。”

    “那我就陪你赌一局。”卫昔昭悠然笑道,“我会让你看到新帝登基,看看你猜的是对是错。我明白,你活着的目的就是看着我痛苦,如此你才好过。而我,怎么能让你笑着离去呢?你死,必定要死于不能如愿的不甘、痛苦重生之嫡高一筹。”

    “哼!你可要说到做到。”

    “那是自然,我对你没必要说谎。”语声一顿,卫昔昭又道,“只是,你死之前的日子不大好过就是了。我一直不知道人生不如死是怎么个样子,这件事就要你帮我了。沉星会因你活着说是因昔晽丧命,我会让她含笑九泉的。”

    卫昔昀因此又说不出话了,却带着不解,审视着卫昔昭。

    丧母时那个痛苦不已的女孩,如今这个明知最喜欢的丫鬟要丧命时从容镇定的女子,是同一个人么?

    她伤心,是一定的。可是她能忍,能够不让眼泪在对手面前滑落。

    她真的能够扭转乾坤么?

    怎么可能呢?被打入天牢的皇子,除了跑掉的五皇子,能有哪个活着走出来?哪一个不是落得一身疾病、下半生都要躺在床上将养?

    念及此,卫昔昀想,就算是一度生不如死也是值得,因为卫昔昭的痛在心里,不会比她好过。

    夕阳点点隐于无形,夜色降临。

    卫昔晽产子过程不顺,直到凌晨时,一名男婴才降生了。

    之后的事,是卫昔昭没有想到的,卫昔晽血崩。

    再走入卫昔晽的寝室,房间里的血腥气分外凝重。

    沉星要离开了,她也要离开了么?

    想过将她打死,因为恨。可是,在这时候,卫昔昭的意识陷入混沌。她听到自己在问产婆:“怎么会这样?”

    “王妃之前喝过打胎药,本就十分危险重生之嫡高一筹。奴婢们与太医问过王妃,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王妃说要保孩子,如果奴婢等人不遵从,她便当即咬舌自尽。她说要为燕王留下一个孩子……”

    “大姐,”卫昔晽无力地睁开眼睛,虚弱地笑,“你终于肯见我了。”

    卫昔昭不知如何走到了她近前,握住了她伸向自己的手。

    “大姐,”卫昔晽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虚弱,亦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我一直在回想我做了多少错事。我最大的错,就是对你好,却不信任你。在我眼中,没有我最信任的人。我自找的,我该死。”

    “别这么说。”卫昔昭手上微微用力,重复道,“别这么说……”

    卫昔晽眼角瞥过身侧,“大姐,你坐下,我早就想和你这样说说话了,你不要嫌我烦。我也只有这最后一次烦你了。”

    卫昔昭的泪,又落了下来,无声点了点头,坐在她身侧。

    “其实细想想,我这一生,也该知足了。”卫昔晽笑容中有一丝愉悦,“儿时,我虽比不得你,三姨娘也将我照顾的好好的。后来,你丧母之后,我的日子因为外祖父的仕途顺畅,一日好过一日,吃穿用度都不比你差,说话也就愈发有底气了,记得似乎连你都训过吧?到前年开始,我们姐妹间就亲厚起来,你处处照顾着我。到了京城,就更不用说了,王爷待我不能再好。”

    说到这里,卫昔晽歇了歇,又继续道,“想想日后,若是景王做了新帝,我与王爷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如果是王爷继位登基,我这样没心肝的,也迟早会被别的嫔妃害死。我不是适合在内宅、宫中生活的人,我都知道。”她手指动了动,“大姐,你别难过,日后见到王爷,让他也不要为我难过。就当我是得了急病走了。我不懂得谋划,福气都已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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