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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斗芳绯第21部分阅读

    重生之斗芳绯 作者:haitangshuwu

    意满势在必行了,秦绯只是笑笑,并不说好也不反对冷眼旁观,宁妃瞧她不说话便问她怎么看这件事。

    秦绯想了想淡淡道:“皇后现在禁足东阳宫,后宫的事情既然皇上说了由宁妃娘娘打理,我不过是蒲佐,自然是娘娘拿主意了。”

    宁妃听她这样说有些得意的笑起道:“她安若素也有今日,如今也该换换了,本宫哪点比她差哼”

    秦绯看她得意非凡的样子,暗地里摇头就凭她宁妃这般沉不住气的样子就不如皇后,安若素虽然狠毒,可还算的上沉稳,要不然怎么会在中宫之位这么多年,皇帝信赖她让她打理后宫。

    算上这点宁妃就比不上皇后,再说皇后只是一时的禁闭,而不是废后,等时间过去,皇后东风再起,宁妃眼下做的事情安若素能容得下这口气,就她现在说的这些话传到皇后耳中都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殿外的蝉鸣一声比一声叫的聒噪,几个妃嫔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议论要怎么惩治那个惹人厌的顺常在,秦绯无心牵扯进去,在旁边缓缓挥着扇子,听的昏昏欲睡,终于忍不住困意站起身告退回了锦安宫。

    上了凉榻睡了半个时辰,一觉醒来只听门外人声低微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一时有些火起,她最讨厌下人聚在一起鬼鬼祟祟议论主子的事情,不由大声道:“是谁在外面吵的我睡不好觉?”

    太阳西垂,方柔的身影背着光影掀开纱帘走了进来:“主子醒了,口渴吗?可要喝些什么润润嗓子?”

    秦绯有些生气道:“刚才是谁在外面说话,吵的我睡不好。”

    方柔垂下眼谦卑道:“主子息怒,方才是奴婢在外面说话的。”

    秦绯没好气道:“说的什么?那样神秘。”

    方柔默了下,低声道:“笙贵人死了。”

    秦绯一惊,半醒的睡意被惊的全无,她转过眼看着方柔:“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回主子的话,笙贵人死了,半个时辰前就在主子休息的这会,奴婢没敢打扰主子。”

    神思恍惚,秦绯很快恢复常态,站起身一边穿衣一边淡淡问道:“是怎么死的?病死的吗?毒气扩散了?”

    方柔上前帮她梳理头发:“是自杀的,笙贵人她……据说死的时候已经不成|人样了,皮肤溃烂的不成样子,她约莫受不了自己那样丑陋的样子就吞金自杀了。”

    秦绯对着镜子将一朵粉色的绢花放在头上比较:“也是,这么热的天那么多烂透的疹子不难受才怪,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再害人了。”想了想她又问道,“笙贵人死了,宫里都有谁去瞧她了吗?”

    方柔摇摇头:“给她换衣服的太监说,那样子跟个鬼似的,没有谁敢去瞧她,皇上也没追封,就按现在的贵人位下葬。”

    秦绯点点头戴上耳环,笙贵人出身不算高贵,她父亲小小一个督查史,皇帝也不是多宠爱她,死后不能追封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一时间有些恍惚,初进宫对自己最为友善的就是笙贵人,她是什么时候动了要害死她的心思,有些后悔将她引荐给林霈玉。

    爱情都是自私的呵,既然已经尝到了甜蜜就想要的更多,如果当初自己不是那么想稳住自己的地位,由着她受皇帝的冷落,也许笙贵人也不会落的现在的下场,欲望一旦失去了控制,就会便的极为恐怖。

    若没有方柔的机警,现在冷冰冰躺在棺材里的怕就是她秦绯了,想到这她忍不住打冷战,害人终害己,对笙贵人的同情也一扫而空。

    站起身扶扶头上的金钗:“嫣美人最近如何?”

    “嫣美人小产还在月子里不能出门,听她宫中的奴婢说,只是有些心情淤积,食欲也不大好。”

    “她骤然失子,伤心也是难免的,只是这样一味的伤心对自己的前途不利,她还有多少日子坐满月子?”

    “回主子,还有十七天就满足一月了。”

    “十七天?”秦绯沉思道,“你让人好生照顾着,可别落下什么月子里的毛病,养残了身体。”

    方柔笑道:“主子放心,月华阁那边奴婢都仔细的瞧着呢,万万不会出现上次那样的事情了。”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宁妃专横

    第九十六章 宁妃专横

    皇后暂时中宫禁闭,宫中妃嫔俱是早上向宁妃请安,秦绯早起梳妆好去了萱琦殿,宁妃面色如常搭着软榻正饮着热茶,藕紫色短衫,杏色长裙,臂弯里搭着海棠春睡的锦帛托着腮见秦绯过来微微点头,秦绯微微一愣宁妃今日穿的好生素净,发髻上左右对插了一对珍珠镶翠的步摇,额前贴着金箔,珠翠轻晃,杏仁眼眼梢隐有严色。

    秦绯依礼问安,随后极为妃嫔陆陆续续都到,顺常在最后一个到,宁妃多看了她一眼鼻尖嗤笑了下也没多说什么。

    侍婢依次奉上热茶,宁妃拿起手边的帐簿一边翻看一边道:“后宫之事本宫暂为打理,今年上半旬各宫的银子开销账簿本宫昨晚翻看了下,后/宫里添了新人,用度比往年要多些,但是,”她啪的声合上账本,一双凤目隐含厉色来回在众人面上看了一圈道:“奢靡为不正之风,各位可有想过节俭为国之大本,切勿骄奢使用无度。”她的眼落到安静不语的顺常在身上。

    徐茗月正低头理着头上戴的发钗,见她眼光转到自己身上便停下动作浅笑着听她说话,宁妃饮口茶蹙起眉看她身上正红色的长裙,脖项里垂了一串拇指大的红宝石,最顶端是一只鸽卵大的血红玛瑙石,头上金光灿灿一眼看去只觉炫目,珠玉步摇粼粼插于发髻上,顿然一见满眼生亮,青黑的黛眉斜飞鬓角,红唇上胭脂透亮,美艳惊人。

    宁妃上下看她有些不大高兴道:“顺常在今日穿的这件裙子颜色可真漂亮”看清徐茗月身上的穿戴她脸色一变声音陡然大起喝道,“谁许的你穿正红色的?你好歹也是世家小姐,怎么能这点道理都不懂你出嫁前你母亲亲没有教谕你么你我都是庶出的妃嫔,这宫中只有皇后娘娘才可穿正红”

    顺常在虽然性子傲纵,但再怎么出身好,也只是个常在,对宁妃还是忌惮的,慌忙站起跪下道:“娘娘恕罪,臣妾,臣妾愚昧……”

    “还不脱下来”宁妃睁圆眼喝道,正殿内一时间静悄悄无人敢出声,宁妃暴怒,众妃嫔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眼,纷纷明白这是宁妃有心整治徐茗月,要刹她的锐气,霸占了皇帝这么些时日,对她不满的大有人在,因此也都是噤了声幸灾乐祸的居多,秦绯虽然是辅佐宁妃,可看她盛怒之下哪还有她插嘴说话的份,也只都睁着眼看着一切。

    秦嫣站起身怯怯看着宁妃道:“顺常在也不是有意的,娘娘就饶了她吧,若是皇上知道了也会怜惜顺常在的。”她这一说宁妃更是气愤,伸出手指着徐茗月鼻尖道:“皇上知道也会生气还不脱下衣服,去萱琦宫外跪着”

    秦绯微挑眼扫了一眼秦嫣,她眼底的一抹得意秦绯没有错过,秦嫣偏要宁妃饶了徐茗月,徐茗月怎么会饶了她?本来就是要找她的茬的,这话说了宁妃只会更加气愤,不过是火上浇油罢了。

    这趟浑水她不想插手,徐茗月的父兄均在朝中,他日徐茗月晋升嫔位,亦或是妃位不无可能,况且皇帝对她颇喜欢,抿抿唇垂下眼静观。

    徐茗月眼愤愤看着别处,她出身世家长这么大都未受到如此的羞辱,宫中穿红带绿妃嫔大有人在,往日不见有什么问题,偏自己穿上就有问题了?分明是可以刁难

    手上解开梅花扣,将那件正红色的罩衣脱下,宁妃缓缓冷笑:“脱下就无事了吗?出去给本宫跪着。”

    徐茗月倏地的抬眼:“我只是无心,你又何必步步相逼,殿外骄阳似火,宁妃娘娘对我到底有哪里不满,直说便是,何必这般找我麻烦。”

    宁妃面色一滞,隐隐有尴尬之意,她步下檀木椅,昂然道:“皇上给本宫掌管后宫的权利,你今日做的不对,我就能罚你你这般藐视我就是藐视圣上,怎么你连皇上的旨意也敢违抗吗?”

    顺常在无法恨恨站起跪在室外光滑似镜的地面上,宁妃噙着笑,满意坐下,她眼神凌厉朝众人缓缓扫视,沉声道:“顺常在冲撞本宫,这般的惩罚已经是怜惜她了,你们可是要瞧好记好,本宫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治理后宫,各位姐妹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大可提出来,本宫也好改进,凡事都有第一次,做的不好的还请各位姐妹提点。”

    她话语间时不时将皇帝抬出来,其他的妃嫔就算真的有什么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看她一早上耀武扬威闹上这一出,顺常在还在烈日下跪着,秦绯掏出帕子按按额上细汗,笑道:“我等惟姐姐马首是瞻,姐姐说了半日也乏了,我就先告退了。”

    她这一说出,其他的妃嫔纷纷说要回去,闹了这一早上宁妃确实有点累了,挥挥手让众人回了各自的住处。

    走到殿外徐茗月低头跪着,傅婕妤与裕贵人几位平时同皇后走的近的妃嫔看也不看她一眼匆匆走开,更妄谈劝慰她了。

    秦绯顿了顿含着笑上前伸手招来一边的宫婢小声道:“去,找把伞来帮顺常在挡住太阳。”

    宫婢有些犹豫,秦绯微沉下脸来:“这般做是你的福气,还不快去”那个宫婢才匆匆去了,秦嫣站在旁有些不解瞧着她并未多做逗留很快离去了。

    秦绯转脸朝里看了看,此时日头升起正是毒辣,宁妃不大愿意亲自到室外监督徐茗月是不是真的在跪,将宫婢取来的伞打起给她撑上,这才旋步离开。

    徐茗月有些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再怎么傲娇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孩,自幼父母捧在掌心长大,哪受过这样的气,心底已经是委屈怨愤极了。

    徐茗月不能得罪,就算秦绯看不惯她骄纵的大小姐样子,她的父兄都是皇上倚重的朝臣,再怎么样也比她这个来路不明的绯贵人要好的多,宁妃这样做也无可非议,谁都不想后来者超出自己,爬到自己头上,人人都是自私的啊。

    可她也不过是暂代皇后的职位,皇后只是紧闭,不是打入冷宫,假以时日后宫的大权还将被她握在手中,而徐茗月必然不会给宁妃掰倒自己的机会跟时间,这二人不管睡输谁赢,秦绯都不吃亏。

    天气渐热乘着步辇回到锦安宫秦嫣低着头站在方厅里沉思着,见她回来微含着笑袖手到一边,秦绯下了步辇春燕送上香茶,她接过饮了一口喘口气淡淡看向她:“有事?”

    秦嫣一愣,笑笑道:“无事就不能来看姐姐吗?”

    秦绯转过脸看向她的眼声音微沉问道:“你今日为何要触怒宁妃?你可知道这宫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们都得罪不起?她们有父兄有家族撑腰,我们呢?我们有什么撑腰?顺常在以后得势首当其冲恨的人是谁?随后又会恨谁?”

    秦嫣啊的一声,脸色微变掩着唇呐然说不出话来,秦绯痛心疾首抿紧了唇摆手道:“罢了,罢了,今日之事也就算了,我看顺常在也没瞧出你是有意挑拨,若以后再有这样的事,隔岸观火就是了。”秦嫣收到牵连她秦绯日子也不好过,现下可信任的人不多,愿意与她结盟的更是没有,秦嫣虽然算不上什么善善之辈,聊胜于无,再抬眼看了一眼她,秦嫣怔怔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想起前世被她母女害死的旧仇,心底更加烦闷,觉得现在这张柔弱楚楚的脸说不尽的厌恶。

    内室里已经换上的通风散凉的湘竹帘,屋内的炉子也已经搬了出去,案几上摆着一盆长势繁盛的玉竹,上前缓缓抚着绿叶,头也不抬道:“你月子刚满,回去休息吧,这些事不要多想,更不要管,看到就当没看到,要想活命就得老实,懂吗?”

    秦嫣低低回道:“妹妹知道。”

    秦绯听她语气低微谦卑,不由暗自冷笑,转过声忍不住说道:“我见你那时在秦府的模样可真真是千斤小姐啊,你家那位大小姐我听说死的极为蹊跷,你可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秦嫣眉间一跳,脸色一白道:“…年岁已久,我已经不大记得了。”

    秦绯依旧冷笑:“你不记得,我可记得很清楚,你与你母亲将那个倒霉的大小姐的饮食里换了毒药,害的那个大小姐生不如死躺在床上整整三年呵,你,可有愧疚么?”她的眼紧紧盯着秦嫣越加苍白的脸,眼里的恨意再不能藏住,深呼吸一口气她语气森冷:“你肯定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别担心,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好了,回去吧。”

    秦嫣惊疑不定的瞧着她,又不敢再多问什么只得惴惴不安的回了月华阁。

    秦绯重重坐下,头疼的揉着额角,有些后会自己太过冲动了,自己根基不稳,还需要别人的帮助,秦嫣再怎么样也是能帮她一些的,如果将真相都告诉她,自己不但赢了不了后宫里这些几乎能吃人的女人,还会吓跑她,转而对自己不利。

    叹息一声拆下头上繁重的金钗,今日她头上戴的首饰不比徐茗月少,宁妃没有说她矛头转向了徐茗月,是早已储蓄的了,只是…呵呵,她还以为会有什么大动作的呢,也不过如此,小小的一个罚跪,脱衣,只会让徐茗月嫉恨转而想报复,并不能一举打到她,让她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想着,更是要谨言慎行了,宁妃现在是火气正盛,看谁不顺眼就整谁,自己虽然也是一同与她协理后宫可不能因为她的愚昧冲动在宫中属地。

    她还没站的有那么的稳,冒险的事情秦绯不想做,也做不起,好不容易得来的性命要好好珍惜,要好好的活下去。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突来的喜讯

    第九十七章 突来的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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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茗月在萱琦殿外跪了整整一个时辰宁妃才放她回去,日光兜头晒的她几乎要晕过去,脸上的妆花成一片,背后汗液濡湿,活活受了一个大罪。

    回去的时候宁妃也不多说,一抬手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很满意也很爽快的就让她回去了,徐茗月咬着牙摇摇晃晃回到住处,帕子拧的死紧,这口气她是与宁妃结下了。

    方柔将这些告诉秦绯,秦绯放下手上茶盏神色淡淡道:“以顺常在的性子,必然会向皇帝告状的,我们且看热闹吧,徐茗月不闹出个是非因果是不会罢休的。”

    宫外的知了一声一声的叫的紧,聒噪的让人睡不着,秦绯扶着额道:“方柔去将那些小东西粘了去,吵的很。”

    方柔悄声退了出去,宫婢的鞋底俱是软底的布鞋,走起路来半点声音也无,虚掩了门挡住外头燥热的天光,秦绯侧身躺下,几上放了一盅酸梅汤,睡下半会觉得燥热起身喝了大半,却听外面有人扑扑的跑进来,她有些恼怒坐起身问道:“谁在外面走动?”

    花秋掀开帘子笑盈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宫婢手上托着衣料金银,秦绯坐直身有些奇怪道:“这是?”

    花秋笑嘻嘻道:“是皇上赏的。”将秦绯扶坐起身,宫婢放下东西秦绯更是疑惑:“好端端的赏这些做什么?”

    金灿灿的赏赐映的满堂生辉,领头年纪稍长的宫婢笑道:“夏常在有了身孕,皇上高兴,连同各宫一起赏了。”

    夏常在?秦绯迟钝的啊了声,眨眨眼想起那个站在荷塘边为满池新荷怜惜的娇弱少女,她居然有了身孕?

    谢过领头的姑姑,秦绯站在门口伸手遮住眼帘将方柔喊了进来。

    缓缓抚摸着那些光滑新亮的丝绸,秦绯心底微沉,怀了孩子他便这般高兴吗?若是生下来又是个男孩岂不是要大赏天下了?

    眼神微转说道:“将那座锦绣春日的刺金彩绣送去给夏常在,给她道喜。”想了想又道,“还是我亲自去吧。”

    纵然心底不是滋味,也都是要藏起的,徐茗月受了宁妃的气,自然是按耐不住要在皇帝前面诉苦的,可眼下夏秋水骤然传来喜讯,皇帝在春烟阁陪着她,徐茗月也不好拂了林霈玉的高兴劲,只有忍着这阵往后再说了。

    宁妃则是你说也好不说也好,她总归是不怕的,她的位分远在常在之上,岂会将徐茗月放在眼中?更何况她也没有做错,徐茗月做的不对,她理应教训。

    秦绯施施然到了春烟阁,行至门外就听里面人声笑语不断,进了里面定睛一看,傅婕妤,和嫔,赵婕妤大都在此,众人抬首见是秦绯,微一颔首,秦绯坐下笑道:“众位姐姐议论什么呢?笑的这般开心。”

    和嫔掩唇笑道:“都是在说小孩子的事情呢,夏常在进宫半年时间,皇上也不过才临幸了三四回就有了身孕,真是好福气。”她这话说的酸,一旁的妃嫔脸色俱是有些不大好看,这里的都是在夏常在前进宫的,算的上是宫里的老人了,可也都早早失宠,哪有机会怀孩子,一时间气氛有些讪讪。

    秦绯心底也是一痛,想起自己那个无缘无故失去的孩子,垂下眼走到夏秋水的榻前拉着她的手看了一眼案几上放着的凉瓜轻声道:“常在有了身孕还是少食凉性的东西好。”

    夏常在久居宫中平日里不大与人来往,今日她传出身孕的喜事,一众妃嫔纷纷来道喜,弄的她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只是含笑看他人说笑,自己也插不上什么话了。

    秦绯敛了心思坐下,将那副彩绣缓缓展开道:“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幅刺金的彩绣聊表心意。”

    傅婕妤接话道:“呦,绯贵人那边怎么会没有好东西呢,先前受宠的时候皇帝赏了你那么多呢,现今也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秦绯笑了笑并不搭理她,别人的殿室争吵起来总是不好的,过了一会林霈玉过来了,一众妃嫔俱是亮起了眼勾盼的瞧着她,秦绯坐在最里面,皇帝也没细瞧见她,进来就径直朝夏秋水榻前走去。

    他看着夏常在依旧平坦的小腹,眼底的欢喜半分也藏不住,身后的莺莺燕燕纷纷道喜,林霈玉有些嫌烦的皱眉道:“夏常在喜静,你们都回去吧,不要打扰她休息。”

    秦绯也跟着站起朝外走去,他眼角扫到微有些惊讶笑道:“你也在这?”

    秦绯点点头:“过来给夏常在道喜。”

    林霈玉笑了笑转过脸柔声问道:“今日胃口还好吗?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吩咐人去做?”

    夏秋水微红了脸低声道:“今日还好,有劳皇上为臣妾挂心了。”林霈玉坐下身半搂着她柔声的笑。

    这一幕落在眼里秦绯脸上的笑僵住,心底怅然眉间微动转过身步出了春烟阁,他,从来都不属于她秦绯一个人的呵。

    翌日皇帝册封的旨意颁下,晋封夏氏为嫔位,称作婉嫔,取其柔婉文雅之意。

    秦绯心底不是滋味,她有些恶毒的想现在后宫中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婉嫔的肚子呢,多少人巴不得她这个孩子生不下来。

    宁妃遣了太医为婉嫔把脉又送来许多滋补安胎的药物,过了几日又亲自来瞧婉嫔,嘘寒问暖无限亲切。

    夏常在有了身孕不宜床事,这一日皇帝歇在锦安宫,过后,秦绯趴在林霈玉身上抚着他的眉心轻声道:“皇上似乎有什么愁心事,今日的眉头一直伸不开。”

    林霈玉反手抱住她,露出笑:“你会读心术不成?这也看的出来。”

    秦绯一双眼在灯下晶亮似宝石:“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解忧。”

    林霈玉手紧了紧叹声道:“还记得那日挟持你的刺客吗?我一直都想抓到他,可至今他都没在出现,真是奇怪。”

    “那宫中可有什么东西丢了或者少了?”

    林霈玉摇摇头:“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少,那日与你狭路相逢也并没有要你性命,来了一圈就离开,不知是为何。”

    秦绯灵机一动脱口道:“难道是来见谁不成?”

    林霈玉面色一动转过眼看着她慢慢道:“后宫中都是女人,一个男人会来见谁?”

    秦绯默然不语,若是那个刺客偷偷潜进宫中是与后宫中哪个妃嫔相会,这可是天大的死罪,况且身为皇帝,尊严比一般男人要来的重的多,要真是这样林霈玉的脸要往哪里搁?要怎么面对朝臣?

    想了想她嫣然笑道:“也许只是个胆识高大的小偷而已,并不是为了见什么人,下次若再敢来皇上杀了他就是了。”

    林霈玉眉间隐虑微散,也笑了起来:“若真是这样,我倒不想杀他了,倒要看看是哪个小毛贼,连我的皇宫都敢闯。”

    “那到时我也要瞧瞧了。”

    连接数日那个夜闯的男人都未出现,秦绯宽下心想大概是个胆子大的小贼罢了,既不是刺客也不是来会什么人的。

    晚风徐徐吹走白日的燥热,天边彩霞像是九天仙女织成的彩衣,五彩斑斓铺叠了西方的大半个天空,映着庭院里的花木都染上明亮的颜色,将其本身的颜色遮盖了去。

    高大的菩提树下秦嫣一身翠衣静静站着仰头看着落日,秦绯走到她身后她也不知,轻咳一声,秦嫣略有慌乱的转身见是秦绯不由松口气笑道:“姐姐吓了我一跳。”

    秦绯在她眉眼间探询:“你似乎有心事。”

    她一愣垂下眼叹声道:“只是有些想念家人罢了,姐姐难道不想吗?”

    想,怎么不会想,只是身在后宫如同在刀尖上行走,想也只有人静时想念了,胸怀碧水,身披火焰,只想保全自身,更何况秦氏一族远在他国,就算想见也难。

    菩提树枝繁叶茂,树荫中有鸟歇息,此时正是归巢鸟声啾啾倒也热闹,秦绯笑了笑道:“婉嫔有身孕,我辅佐宁妃平日往她那里多走了,疏忽了你,嫣美人不要见怪。”

    秦嫣摇摇头失神道:“你这样做是对的,宁妃对婉嫔似乎…有些好过头了,婉嫔与顺常在一同进宫,要说恩宠,顺常在是拔尖的一位,可眼下婉嫔在她前面有了身孕,心底也就不舒服了,顺常在又与宁妃有过节,宁妃这样做顺常在定然是会迁怒到婉嫔身上的,可惜……”她低声轻叹,“婉嫔平日里安静,有了身孕却也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真是可惜。”

    秦绯静静听她说完,挽起唇角道:“你都能猜到,可偏偏有人猜不到,宁妃这样做是故意的,顺常在被嫉恨冲昏了头脑,必然是看不到这些的。”

    “……可惜那个孩子能不能平安产下。”秦嫣还在低喃,秦绯心中一动,失去骨肉的心情她与秦嫣都尝过,手心轻捏,想到那日站在荷塘边纤弱却凌然的身影,她伸手搭住秦嫣的见笃定轻声道:“婉嫔的这个孩子会生来的。”

    秦嫣讶然的抬眼,秦绯笑笑转身回了方厅,唤来方柔正色沉声道:“一定要多注意春烟阁的动静,任何一点蹊跷都不能放过。”

    方柔颔首:“主子的吩咐奴婢定会做的好好的。”

    秦绯有些疲惫的依着窗户坐下,室外残阳如血,落日正散发着它最后一抹热意,西山遮去,东方的天空淡淡的月色悄然爬上,夏夜的星总是特别的明亮,银河自南划北横过天际,北斗七星静静伫立北方闪烁,天狼星独领风马蚤熠熠生辉,其他的星辰在它周身仿若只是陪衬。

    庭院中的晚香玉在月下静吐芬芳,穿着单衣站在门边,气氛清凉月白色的衣料滑的贴不住身体肌肤,微翘首看去月华阁内灯已熄灭,只看到内室的一点烛光闪闪烁烁。

    秦嫣身体受创,似乎连心也受了疮,皇帝几次留宿她俱托说身子不舒服,一来二去,林霈玉也不勉强她,只是得了空来坐坐瞧瞧她,也不算是冷落了她,毕竟秦嫣长相艳丽,如今从乌尚国的皇宫辗转在到这里,心境自然大不一样,整个人反而有点点清冷之意,这点美丽之处是后宫中其他女人都没有的。

    正文 第九十八章 j夫滛妇

    第九十八章 j夫滛妇

    最近卡文了,更新不及时,但是不会断更,给我时间多想想,亲们请见谅。

    入夜后的颐曙城像只陷入熟睡的巨兽,安静的收拢它的尖爪静谧的伏在月华下,宫中点起的巨大宫灯映照的一切亮如白昼。

    “秋红,秋红?去把外面的灯灭掉些吧。”秦绯喊了一声秋红哎了声垫起脚去灭灯,秦绯拎起裙摆走到宫门边伸手去够挂的最高的那盏红皮灯。

    秋红忙道:“主子小心,还是我来吧。”

    秦绯笑道:“没事,我自己来就行。”林霈玉今晚去了徐茗月那里,长夜孤寂找些事情打发寂寞罢了。

    草丛中虫声阵阵,染的这闷躁的夏夜凭添几多兴味,微风拂来吹动耳垂上水晶的细碎链子滑进脖子里微微的冰凉,花木丛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秦绯不由多看了一眼,风吹来淡淡的薄荷香卷着女子的胭脂味道。

    心底一动,秦绯悄悄走了过去,伸手拨开繁密纠缠在一起的艳美曼陀罗花,眼前的一切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背对着她站的男子拥着的正是月华阁的主人,嫣美人,秦嫣,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跨出花丛沉声道:“是谁在花下私会不要命了吗?”

    二人齐齐回头看她,借着皎洁白华的月色她看清男人的面容心底狠狠一震,几乎有些目眩头晕,李乾?居然是李乾这个她想了无数次挂心无数次的男人,被赶出皇宫下落不明的男人居然出现在颐曙城中,拥着颐曙城主人的女人

    脑中又有什么东西划过,不对林霈玉说过碧色是跟着他的,是知道他的行踪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震怒,疑惑夹着一丝淡淡的涩意她面色如水静静看着眼前惊慌的二人,秦嫣啊的惊呼一声扑通跪下哀求道:“秦绯,今晚的事…求你不要说出去,”她回头看了一眼李乾,语带泪意道,“若是皇帝知道,乾他定会没命的。”

    乾?叫的这般亲密?秦嫣的处子身就是他的作为吗?心口狠狠涌起刀割般的酸意。

    秦绯冷冷审视脸色不善的男子,对秦嫣的哀求恍若未闻,他的眼中除了震惊还有不敢置信偏着首并不看她,吐出口的话像是刀锋上吐着蛇信子的蝮蛇:“宫中妃嫔私会男子,有了私情,是五马分尸的死罪,我不能不告诉皇帝,身为锦安宫的主位,你应该明白的。”她气愤,不是已经不相往来的吗,为何还要再见面?甚至以身涉险前来幽会?男子果真都如此寡情薄幸吗?

    “你叫秦绯?”微沉着头的男人突然抬头眼里像有什么东西绽放开,一瓣瓣,层层的散出耀眼的光彩来,“是你斐晴可你为什么又叫秦绯?你是认识她的,对不对?”李乾的声音迷惑又急促,一连串的发问打的秦绯心神晃荡。

    闭目沉声:“名字不过是代号,真正可贵的是心中能否记住那个人,并做到最初许下的承诺,若是做不到,随口说出的话连放屁都不如”

    她快气疯了看向秦嫣的眼恨意又多上一分,她的脸上燥热一片,像是在燃烧,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愤怒

    唰唰片刀剑入耳的声音,像利刃刮过耳膜,身后突然变的明亮,映着那对男女惊恐的眼,豁然转身皇帝玄色的衣角晃进眼帘,他的身后是大批的御林军,明枪晃眼,刀声白晃晃一片,心口骤然紧缩,无意识的转过脸去看李乾,可他的眼流连在秦嫣的肩头,他不是去了徐茗月的绿圆阁吗?怎么会突然在这,突然想通,不过是幌子吧,早就防备好的,所以这里一有动静他自然是会知道的。

    嘘嘘一叹,脚步轻缓立到皇帝身后,蛰伏在他的羽翼下。

    林霈玉的脸色极淡,月华撒在他俊美的面容上,琉璃眼里看不到情绪的起伏,淡到看不出他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李乾抬起头对视着他,没有害怕也没有畏缩。

    他的声音像一弯静淌的溪水,清透舒缓带着些许年岁奔波的沧桑:“你是林先生。”肯定的语气没有震惊,他们曾经是认识的。

    秦绯听这样熟悉的声音神思恍然,仿若看到十四岁的他在月桂树下对着秦绯红着脸说:“你,你是哪家的小姐?可有意中人?若是没有……”

    秦绯的脸红的像那天边的最斓的一抹晚霞,可她偏偏要逗他:“我啊,现在…嗯。”她吞吞吐吐的慢说,细细的回想,看他发急又不好意思表现出的模样,终于噗嗤一声笑出,低下头生如蚊蚋道:“我还没有意中人,不知二皇子可有……”

    他一下狂喜起来,心口有什么东西满满的就要溢出一般,有些失态的拉起她的手急急说着,生怕说的慢了眼前的佳人就会离去。

    “我,我会娶你为妻,你做我的妻子,我,我只要你一个,好不好?”

    秦绯偏着头眨着眼带着小女儿的娇憨:“那你不要立侧妃吗?太子都是不止一个妻子的,我可不要做你的侧妃,做你的妾。”

    少年的脸涨成鸡血宝石一般的红,他竖起中指郑重发誓朗声道:“我李乾此生只要秦绯一个人做我的妻子,什么侧妃的我一个都不要。”顿了顿似乎觉得这般说便好了,低下头搔着发眼亮的像金冠上璀璨的耀石,声音温柔缠绵:“我这样你可高兴?”

    不敢对视那样美丽认真的眼,似鼓起巨大的勇气她点点头,远处传来母亲的呼唤,她一惊慌乱的说着:“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在不久的赏花会上只点我一人,我,我等你,我叫秦绯,秦相的长女。”话未说完她已经跑出十步远,身姿轻盈的像花蕊上纷飞的彩蝶,迷迭晃眼。

    而年少的他早已为她失了心神。

    深呼吸一口气,年久的往日历历在目,一幕幕翻开那日桂花清甜的香味还能想起,前世种种今日种种,可说着那样话的男人眼里却已经是另外一个女人,不甘心啊,不甘。

    皇帝背着手微微眯起眼,冷冷吐出三个字:“李乾,斩。”伸手一挥,身后的侍卫百人奇动上前将二人擒住,不过眨眼的功夫。

    李乾动也未动任由他人架住自己,秦嫣吓破了胆,低声哭泣也不求饶,她心底知道就算自己求饶也没用,不会为自己求来一条生路,做一对同命鸳鸯也不错……

    脑中突突的跳,血液汹涌的奔流如果自己再崩的紧些就要从血管里蓬勃而出,身后月色的裙摆像骤然开屏的雀尾唰的划过玉石的地面,身子微转她跪在皇帝身下仰首沉声,眼底深潭犹如最暗沉的黑夜道:“皇上请三思,李乾身为乌尚前太子,秦嫣又是乌尚送来的美人,皇上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古怪吗?臣妾提议皇上要好好审会这二人才是,审会清楚再杀也不迟,若是乌尚国李峮的阴谋就糟糕了。”

    林霈玉看着她,静静的,不动身色。

    秦绯惊惧的想起,这个人是知道她喜欢李乾的,曾经还为她接近李乾出过主意,后背密密生出热汗,刺哑扎着她每根神经让她不能安分下自己的心。

    她从没觉得林霈玉看她的眼神这么让她害怕过,静静的看着她却无法捉摸到他的想法,她眉间微动要再开口,皇帝却伏下了身贴的很近,近的连他身上的龙涎香都清晰无比,不同与薄荷的清洌,龙涎香浓烈又霸气。

    “你想留着他的命吗?好吧,那就留。”他站起身淡淡道:“将这对j夫y妇抓起来,叫给绯贵人亲自审问。”他的声音带着讥笑,更多带着怅意,秦绯深深低下头看着裙上绣着的一圈曼陀罗花,心头里有只小鼓一下一下急促的敲问着她,自问着。

    是的,她不想他死,她有私心,留的半寸长的指甲掐进掌心,生生的发痛,她更不想秦嫣死她要她生不如死,目的未达成她怎么能死?

    她更想问那个男人,曾经那样郑重说出口的情话,他怎么能忘的这般干净,秦绯在他心中究竟算什么?是否连片秋叶都不如?

    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头顶男人淡淡,飘渺的像丝若有似无的烟波道:“摆驾春烟阁。”秦绯木然道:“恭送皇上。”她似乎因为这个自私的决定失去些什么了,可她已经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目送皇帝步出锦安宫,侍卫撤走大半,秦绯凝了凝神挺直背对着那两个人道:“关进司统监,明日再审。”顿了顿她又说道,“不许,不许用死刑,一定要审清楚。”

    她这是在维护他吧,而她所做的一举一动林霈玉都会知道,他会对自己失望吧,也许会伤心,可他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那么多的女人想攀附着他,少自己一点点也没什么,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人,她自嘲的一笑,心头发冷,提起裙摆迈入锦安宫内。

    说是要审问李乾,秦嫣,可她实在不知道要问些什么,两个人有j情是明摆着的事情,撑着额看着地上跪着的二人,头疼要裂,昨夜一夜没睡安稳,早起的时候听方柔说徐茗月一大早去找皇帝告诉她在宁妃那里受到的委屈,皇帝也不知道怎么了,发了好大一通火气让她以后这点小事不要来烦他。

    顺常在何曾见过他这般凶狠的样子,吓的大气也不敢多说,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出了龙焰宫。

    方柔一下一下梳理她的长发,叹声道:“皇上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余怒未消,顺常在也不知道看脸色,这个时候去。”

    秦绯看着镜中自己的脸,思绪飞到九霄云外,一会要怎么问他们?恶狠狠的吗?自从在乌尚皇宫一别没想到跟他会是这样的情形见面,做梦都没想到,今生还会再见,那样四月温暖的心情又悄悄的爬上了心房,连方柔在旁说什么她都没有细听。

    将最后一撮长发挽上,方柔挑着钗子:“主子今日想戴什么?这只彩玉琢的海棠是昨日刚送来的,主子要不要试试?”

    海棠……他最喜欢送她海棠了,那么那么多的海棠摆了她闺房门前都放不下了,让她欢喜的上了天。

    “好,就戴这只。”别上流云髻,纤指拈上妆台上新摘的一朵凌霄花插于鬓角,攀来于悬崖边上的凌霄,不未惊险,不畏流风,娇弱的海棠怎么能与这样坚硬的花朵相比呢。

    微转首细瞧自己的妆容,长眉入鬓,唇上朱红,额上碎发一丝不苟沾着玫瑰发油拢于头顶,额饱满白皙,眉中点一记枚色。

    这样的脸脱落了少女的稚气,脸上有了成shu女子的温婉柔媚,神往的想如果当年的自己不死,那张比现在更要美丽的脸会不会比现在的秦嫣更加美丽呢?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情比纸薄

    第九十九章 情比纸薄

    门外的人已经押来候着了,深深吐出一口气,身姿缓重掀开帘子。

    眼前晃过林霈玉临走前微冷寒芒的琉璃眼,她淡漠疏离疲懒的开口:“你们两真是胆大包天,昨晚要不是我挡一挡,你们怕是连今晨的太阳都看不到,我只问你们一句想不想活命。”帐幔层叠铺下,风吹来纱鼓起成一个饱满的幅度,像起航的船帆,铜锭香烟袅袅,庭外的蝉鸣声落进耳中,静谧又聒噪的夏天。

    没有人说话,宫婢都已经被遣走,珠翠映着瑶华一般的脸衬的堂下跪着的秦嫣惨白的面容跟木然不语的男子,慢慢浮起冷笑,这次她想放了她都不行,伸指拨动脖埂里挂着的一串红宝石链子发出细碎的响声,堂下跪着的人一言不发,男人一脸神思,魂不守舍,女人战战兢兢只知道哭泣。

    再问一次:“想不想活命?”

    秦嫣抬起惊慌失措的泪脸,声声哀求:“姐姐,姐姐救我,我自然是不想死的,求姐姐帮帮我。”

    求她?也有这天,求她呢,呵呵,真的是很想笑,从身体深处抑制不住的笑,冷冷哧了声:“我会救你的。”

    眼扫过李乾的脸,他痴怔的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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