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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之转流年第13部分阅读

    重生于康熙末年之转流年 作者:rouwenwu

    接上,说是这处并无大碍。”

    王文起摇了摇头道:“王爷府上这几位同仁定是精通内症的高手,对这外症却不擅长。”

    讷尔苏面带焦急道:“王大人的意思?”

    “若是按照眼下的接续方式,王爷内弟的左臂怕是废了!”同行相嫉,连活了大半辈子的王老太医也不例外。想想看,既然皇帝已经亲口让太医院的人来给病人瞧病,你们王府的人就应该好好歇着,还横插一棒子进来,这算什么。因此,王文起发现之前的纰漏后,毫不犹豫地指了出来。

    “啊!”讷尔苏问道,“那可怎么办,太医院哪位大人精通外症,还请王大人速速告之,本王立即派人去请。”

    王文起指了指随行而来的一个中年太医,讷尔苏大喜,两人又转回内间给曹颙接骨。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真相(3)

    外间,几个太医都皱起眉。

    “面色不华,精神疲惫,自汗盗汗,脉虚细无力,此正是邪气充盛、阳气虚衰之表象。”王文起面色沉重道。

    其他几位太医都应着,大家都上前去诊了脉,得出结论都差不多。“阳气虚衰”,到了“衰竭”之时,便是命关,因此几个太医都觉得棘手。

    “怨不得王府的大夫说是尽人事,听天命!”一位太医道。

    王文起瞪了那太医一眼道:“那些庸医岂能同我等相提并论,且不说我等身负皇命,就是偶然遇之,医心使然,也应尽力诊治才是。”

    说话间,讷尔苏已经与方才那太医出来,并询问道:“几位大人,可有了良方?”

    王文起拿起桌子上已经备好的纸笔,开了道安神的方子,递给讷尔苏,同时吩咐道:“王爷内弟身上并无显著伤痛,只是因‘外邪入侵’,使得‘阳气虚衰’,这几日却是难关。请王爷下令,这处十丈内禁声,此处除了身边侍候的人和我等外,外人勿扰。熬过了三日,若是病患无恙,就算是无大碍了!”

    讷尔苏一边点头应着,一边叫人出去传令,叫府里的护卫长带了一队护卫将王府西南的客院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出,任何人不得发声。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二十六,曹颙病休。德特黑与纳兰富森都感到诧异,昨儿看着还好好的,今儿怎么就病了,两人商议着要不要当完值去探望。只有纳兰承平,到底心里有鬼,神色间难掩惶恐。

    刚轮到德特黑这组当值不久,昨儿来传召曹颙的那个小太监魏珠又来到太和门,脸上却不如昨日那般和蔼,冷着脸道:“传万岁爷口谕,召三等侍卫纳兰承平觐见!”

    “见驾”若是放在往日,纳兰承平估计会高兴地跳起来,眼下却是心里忐忑,脸色苍白地跟在那魏珠身后。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半两碎银,塞给魏珠道:“这是请公公喝茶的,公公不要推辞!”

    魏珠掂了掂那轻飘飘的半两碎银,看着纳兰承平一副打赏的表情,越发觉得昨天的那个曹侍卫可亲可敬,哪里有心思提点纳兰承平,他很没诚意地道了谢。

    乾清宫,东暖阁。

    康熙坐在御案后,听王文起详细禀告了曹颙的病情,领侍卫内大臣傅尔丹在旁边恭候。曹颙虽然眼下仍凶险,但今早诊视时,状况已有所好转。

    康熙听了,略感放心,道:“不管如何,曹颙的性命一定要保住,各种药材,若是王府没有的,可以动用内库!”

    王文起应命,下去返回平郡王府。

    “启禀万岁爷,三等侍卫纳兰承平应召见驾。”梁九功进来奏道。

    “传!”康熙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威严。

    不一会儿,纳兰承平躬身走了进来,不敢抬头,甩了甩袖子,跪下道:“奴才见过万岁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没有开口,而是向傅尔丹点了点头。

    傅尔丹上前一步,高声道:“纳兰承平,本官代天问话,尔不可有半分欺瞒。”

    纳兰承平忙叩首道:“奴才遵旨!”

    “万岁爷问你,昨儿申时二刻,尔在东华门侍卫营车马房外等曹颙,可有此事?”傅尔丹问道。

    纳兰承平俯首应道:“奴才回万岁爷的话,确有此事!”

    “万岁爷问你,昨儿候到曹颙后,与他在禄米胡同被贵山等人袭击,可有此事?”傅尔丹继续问着。

    纳兰承平回话:“奴才回万岁爷的话,确有此事!”

    傅尔丹道:“万岁爷还问你,既然贵山等人为尔而来,为何曹颙生死不知,尔却毫发未伤?”

    纳兰承平汗如雨下,哆哆嗦嗦道:“奴才回万岁爷的话,奴才不知!”

    傅尔丹轻蔑地瞥了纳兰承平一眼,道:“万岁爷问你,‘只需引起混乱,让贵山攻击曹颙,生死不论,而后奉上百两纹银为酬谢’,可是尔昨日所说?”

    余波(1)

    平郡王府,西南客房。

    距离曹颙晕倒在王府门口,已经过去了整整三日。经过几位太医的看护,曹颙终于悠悠地醒过来。

    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日,北京的茶馆里又添了几件杂闻趣事。像什么纳兰家的小子御前失仪,被打了几十板子;郭络罗家的大少纵奴行凶,被革了二等骑都尉的爵;平郡王府的宝格格带着镶红旗的少爷们将镶黄旗的给堵了,差点就引起大混战,等等。

    曹颙醒过来,几位太医都松了口气,命关既过,接下来只需好好调理就好。

    曹颙昏迷这三日,曹佳氏、讷尔苏与紫晶都悬着心,只是每个人担心各不相同。

    曹佳氏与讷尔苏知道曹颙昏迷真相,并不为他身体担心,而是怕几位太医朝夕间发现什么不妥。紫晶不明真相,却是实实在在的担心,三日来衣不解带地在曹颙房间照料。曹佳氏看了很是不忍,想要悄悄地告诉她真相,却被讷尔苏拦下,此事多少担些欺君的干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直到曹颙醒来,再三确认了无性命之碍,疲劳不堪的紫晶才肯下去休息。

    待到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讷尔苏佩服地看了看曹颙,道:“颙弟竟料得不差,确实是纳兰承平搞鬼!”

    曹颙半坐起身,沉睡了三日,浑身骨头都酸了,扭了扭脖子,说:“那日见他等我就觉得意外,干巴巴的又实在没有什么话说,遇到贵山他们时,又不似意外的样子,就觉得有些蹊跷。”

    “这几日,那几个太医可没少在你身上折腾,每天几碗安神补身的药,每隔六个时辰,金针扎|岤,颙弟,不会留什么后遗症吧?”讷尔苏有些不放心,面带忧色地问道,“别只为收拾几个杂碎,倒伤了你的身子,那就太不值个儿!”

    曹颙回答:“几位太医扎得都是安神的|岤,并不碍事!”

    讷尔苏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一定想不到,纳兰承平背后的人是谁!”

    曹颙动了动自己曾脱臼的左臂,见行动如旧,安下心来,道:“不会是哪位皇子吧?”

    讷尔苏笑道:“若是哪位皇子,万岁爷怕还气得轻些,竟是位皇孙,毓庆宫的弘皙贝勒!”

    “弘皙贝勒!”曹颙还真有些意外。

    弘皙贝勒,太子的次子,生于康熙三十三年,生母是太子的侧福晋李佳氏。虽然是庶出,但是因太子长子很小就病故,又自幼由没有嫡子的太子妃石氏抚育,弘皙贝勒身份尤为贵重。康熙皇帝对自己这位长孙也疼爱有加。

    “弘皙贝勒,还是个孩子啊,我哪里招惹过他?”曹颙略带不解。

    “不过比你小半个月,哪里还是孩子!皇家的人,都跟人精似的。太子欲召你为弘皙伴读,这事算不上什么机密。你这边不声不响的,扫了他们的颜面,想要给你个教训,估计也是为了杀鸡骇猴,让人知道太子势力犹存!只是既然牵扯到他,怕是你难讨回公道了!”讷尔苏说到后来,很是惆怅。

    曹颙知道讷尔苏是想起去年被太子鞭打之事,看样子至今怨恨未消。

    平郡王府,西北角,碧桐轩。

    这里是平郡王胞妹宝雅格格的闺房,如今宝雅在正房西侧的暖阁里见客。客人是宝雅格格的闺中密友,镶红旗副都统万吉哈的嫡长女永佳。因永佳的母亲是康亲王府出来的格格,算起来永佳与宝雅还是远房表姐妹。

    说来也奇怪,宝雅虽是个爱动的性子,但却偏偏喜欢下棋,下棋时也肯安静下来。

    永佳自幼被额娘按大家闺秀的规矩教养,琴棋书画虽算不上样样精通,却都拿得出手。她来了,宝雅自然是摆开棋局,缠着她下棋。 书包网最好的txt

    余波(2)

    两人坐在暖阁的炕上,你一步我一步地下了起来。永佳却是有些心不在焉,连着被宝雅吃了几条大龙,最后还是宝雅觉得实在无趣,叫人撤下棋盘。

    “姐姐身体不适?为何这般没精神气?”宝雅关切地问道。

    永佳摇了摇头道:“没事,或许是昨儿睡得晚些,身子有些乏!”

    宝雅忙叫小丫鬟送来两个靠枕,道:“既然身子乏,咱们就躺着说话,这样侧身坐着实在累得慌!”

    等到两人躺好,永佳开口问道:“他,身子可好些了?”

    宝雅一愣:“他,哪个他?”说完,才恍然大悟,“姐姐是问曹颙啊,早上就醒过来了。我还去那院子看过,虽然憔悴了些,但太医说是无大碍了!”

    “佛祖保佑!”永佳的声音低不可闻。

    提到曹颙,宝雅愤愤难平,道:“那贵山算什么东西,竟敢这般欺负人。那些镶黄旗的混蛋也没个好东西,二三十人打一个,他们真不算男人,丢尽咱们满洲勇士的脸面!”

    “贵山不是断了一条腿吗,参与打架的也都在顺天府挨了板子,你就消消气。昨日那般,若是没有王爷及时赶到,两旗的子弟发生械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永佳想起昨天前门大街,两旗子弟一触即发的情形,虽然她只是坐在轿子里远远地看着,但仍是觉得后怕不已。

    宝雅瞥了永佳一眼,道:“姐姐越大胆子越小了,莫不是成了大姑娘,就要学做贤良!”

    永佳听出宝雅语气中的不满,伸手去咯吱宝雅,道:“好呀,我一心为你,你倒嫌了!堂堂一个多罗格格,带着帮小子去打架,你就不怕传到太后老佛爷的耳朵里,将你拘进宫里学规矩!”

    宝雅最是怕痒,边笑边躲,笑得花枝乱颤,嘴里求饶道:“好姐姐,都是宝雅的错,就饶了宝雅吧!”

    永佳见宝雅都要笑出泪来,才住了手,平躺着,用帕子遮住脸,声音有些落寞道:“就算你嫌我啰唆,又能嫌几日呢!”

    宝雅止住笑道:“姐姐虚岁十六,要参加今年的选秀吗?”

    “嗯!”永佳意兴阑珊地应着。

    “伯爵府是大族,姐姐又是康王府的外孙女,身份高贵,应该能够指个好人家,姐姐不必担心!”宝雅劝慰道。

    “哪里有什么好人家,不过是大笼子、小笼子罢了!若是不幸,做了侧室,要看正室夫人的脸色,即便不至于有打骂,勾心斗角是难免的;若是正室,不过是个体面的摆设,应付丈夫的妾室,还要装大度。”永佳说着,有些不耐烦起来,“仔细想想,嫁人真真是要不得的,实在不行,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倒也清净!”

    “姐姐又没嫁过人,哪里就有这样不堪?实在不行的话,宝雅就求太后,让她老人家将你指给我哥哥做侧福晋!嫂子脾气好,你们定能合得来!”宝雅道。

    永佳听着不像话,忙从炕上坐起,见门口没人,才放下心来,嗔怪宝雅道:“竟说孩子话,这话可要就此打住,若是传到福晋耳朵里,我可就没脸再来找你玩儿了!”

    “为什么不能让嫂子知道?”宝雅仍是懵懂。

    永佳无奈道:“哪里有女子愿意与人共夫的!自古以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嫡妻欺凌妾室,寻个由头打死了也是有的;妾室得了宠,谋害嫡妻的也常见。”

    “怎么会这样,嫂子对哥哥的几房妾就很好啊!”宝雅眼睛瞪得滚圆,还是不太相信。

    永佳见宝雅胸前掉出个玉环,正是她自幼不离身的,开口问道:“若是有人想要你的玉环,你舍得给吗?”

    宝雅摇摇头道:“当然不给,这是额娘留给宝雅的念想儿,谁要也不给。”

    “那要是有人不拿走你的玉环,只是想和你换着戴,或者拿起赏玩呢?”永佳接着问道。

    宝雅皱着眉道:“既然是宝雅的,怎么还会有人这般不知好歹,实在没有道理。”

    永佳看了看仍是孩子心性的宝雅,不知该不该羡慕她的无忧无虑,又不禁想起客院那人,暗暗叹了口气。

    乾清宫,东暖阁。

    领侍卫内大臣傅尔丹觐见,带来太医院与平郡王府那边的消息。康熙知道曹颙已经醒过来,性命是无碍了,心里松了口气。

    傅尔丹见康熙心情好些,开口替跪在乾清宫门口的弘皙贝勒求情,道:“万岁爷,还是饶了二贝勒吧!二贝勒不过是个孩子,已经跪了两个时辰!”

    康熙皱着眉道:“弘皙是孩子,曹颙只大他半月,是不是孩子?”

    傅尔丹听康熙提到曹颙,想起他前几日去探病时见过的奄奄一息的少年,暗暗为自己方才的心软羞愧。

    康熙看了看窗外,对门口侍候的梁九功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弘皙走了进来,因跪得太久,腿脚有些不便。

    康熙站在御案后,冷着脸看着自己最疼爱的这个长孙。

    弘皙先是给康熙请安,随后才抬起头来,红着眼圈望着康熙,眼里尽是委屈。

    “哼!”康熙冷眼看着弘皙,“怎么,还委屈你了,难道不是你叫纳兰承平设局对付曹颙的?”

    “皇玛法,孙儿并没有半点害人的意思啊!只是听说皇玛法赞过他,阿玛又要他来做孙儿的伴读,孙儿想试试他的身手,只是少年意气,谁想到事情会闹大!”弘皙满脸委屈地辩道,“孙儿是皇玛法教导大的,怎么敢去胡作非为?”

    康熙心中苦笑,少年意气,那就能够找上郭络罗家的傻子,行这一箭双雕之计?就能够下令,对曹颙生死不论?孙儿,真是好孙儿,只是如今这孙儿也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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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机(1)

    在曹家,孙氏老太君对曹颙的溺爱是众所周知的。作为嫡长孙,又是被老太君自幼亲自抚养,偏疼些也是有的。在曹颙来到昌平的庄子后,再次知道了这偏爱绝不是一星半点。

    孙氏老太君当年嫁到曹家,是陪嫁了一个庄子,不过当时良田不过十顷,二十多户佃户。众人皆以为此,连曹颙也不例外。

    直到曹颙有半个月的病假到了曹家郊区的昌平庄子休养,才知道祖母留给自己的这片土地,有一百二十顷,三百来户佃户。眼下,万亩良田上形成两个大的村落,住的都是曹家的佃户,一个叫大平庄,一个叫小平庄。曹家的别院,就在大平庄,是个三进的院子。

    最近几年,京郊的上等良田七八两银钱一亩,中等田也要五六两。一顷地就是百亩,一百二十顷就是一万两千亩。按照六两银子每亩的平均值计算,老太君留给曹颙的这个庄子也值将七万余两纹银。

    曹颙坐在昌平庄子大堂的椅子上,才意识到自己眼下是地主。他记得在府里看账本时,看到曹家原本在房山有两个庄子,不过是几十顷地,后被曹寅卖了还亏空。良田万亩,这会不会太招摇?想到这些,曹颙看了看昌平庄子的管事何茂财,问道:“财叔,这附近其他人家的庄子土地有多少?”

    何茂财五十多岁,是曹家家生奴才,恭敬地回道:“大爷,昌平地好,京城大户差不多都在这边置办庄子。各个王府的有三五百顷的,有千八百顷的,其他王公侯爵、尚书侍郎的十几顷到几百顷都是有的。”

    曹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自己这个不大不小的庄子就不算碍眼。可是不知为何,他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眼下是阴历四月初,已经换了薄的夹衣。

    前几日,曹颙能够下床后,曾由平郡王帮着递了帖子,请求觐见谢恩。有太医院的几位太医照看,用了内库的御药,这是多么大的恩典。

    康熙皇帝召见了曹颙,仔细询问了他的病情,知道确实无碍后,安慰劝勉了几句。这期间,他始终在观察着曹颙,想知道他是否心存怨愤或者是否就此被吓破了胆。

    曹颙除了容颜消瘦些,与上次见驾时没有什么不同,目光仍是那样清澈,神情仍是那样恭顺,只是隐隐约约地,竟带着几分少年的羞涩。那神情,就如同做错事的孩子,无法面对家长一般。

    康熙以为曹颙是因惹出是非而不安,劝慰道:“此事怨不得你,不必不安!”

    曹颙低下头,回道:“奴才实在是没脸见万岁爷,没脸见父亲!”

    “哦,为何这般说?”康熙心下诧异。

    “万岁爷,奴才委屈!”曹颙清脆地回道。

    康熙的脸色沉重起来,感觉委屈,他想起自己那个感觉委屈的孙儿,又看看眼前的曹颙。如今的孩子,都怎么了?

    “万岁爷,如今外边人都传言奴才被二三十人打了,是没用的窝囊废,是靠着父祖恩荫混上的侍卫。可是,奴才只是不愿街头斗殴,触犯大清律法。若是给奴才个机会,奴才愿意与那些人比试!”曹颙的话落地有声。

    少年热血。康熙笑着点了点头,心里熨帖多了。

    曹颙低下头,却暗暗盘算着。康熙爱才,是众所周知的,所以才会有纳兰容若十年荣宠,才会有马齐白衣入相。自己既没有纳兰公子的词才,又没有马齐的相才,只好学做莽夫。虽然自己这略显文弱的外形与英武神勇扯不上半点关系。

    那腔略带少年热血的话语,说得曹颙心里直打颤,这不是装嫩加卖乖吗!又间接表了忠心,就算被欺负成那样,也不忘记维护律法尊严。

    投机(2)

    康熙却偏偏喜欢这套,他之所以多年来对曹家荣宠不衰,与曹寅的洁身自好、忠君守法不无关系。换而言之,如果是一个大贪官,就算对康熙再忠心,康熙也不能允许他在江南刮地皮。

    曹颙小小年纪,如此乖巧懂事,不带半分纨绔之风,这怎么能不让康熙喜欢。不知不觉,他替曹寅感到高兴,虽然子息单薄,但是有这样的儿子,何愁后继无人。

    虽然曹颙并不为遭到这种无妄之灾感到委屈,也不会想到他的意外挨打与皇子皇孙会扯上关系,但是康熙还是存了愧疚之心,想要补偿这个孩子。但他还不到十五岁,封了三等侍卫已经是格外开恩,哪里有由头提升二等。于是,康熙给了曹颙半个月的病假,命他养好身子到乾清宫当差。

    曹颙叩首谢恩,心中暗爽。几番筹谋,终于如愿以偿。乾清宫侍卫,就是俗称的御前带刀侍卫。虽然没有升品级,但是身份地位却与其他侍卫完全不同,为了避嫌疑,就算是太子也不敢随便欺凌或拉拢。否则,一个“居心叵测”的帽子下来,谁都承受不起。

    呜呼哀哉的是,以后在御前当差,这“奴才”、“奴才”的是免不了的。曹颙心中不断地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上三年又何妨。三年后,只要曹家能够脱离困境,或者自己去科举谋官,或者找由子回江宁。

    昌平,大平庄,曹家别院。

    曹颙坐在堂上的椅子上,想起以前泡过的小汤山温泉。记得当年他去小汤山泡温泉时,听导游小姐介绍说,这温泉行宫是康熙时期就有的。可是,他刚刚询问孙茂财,那行宫还没影。只是小汤山附近,最大的两个汤池子都在内务府的庄子里。

    大平庄,离安定门五十多里远,离小汤山不到十里。就算那大池子在内务府的庄子里,但是外面的小温泉池子肯定不少。

    紫晶端着个盘子进来,笑着对曹颙道:“大爷快尝尝,都是野外出的稀罕物,大爷原来哪里见过这些个!”

    “大爷怎么把外面的马夹脱了,京里不比咱们南边,眼下早晚还凉呢,大爷的身子还不见全好!”紫晶放下盘子,没等曹颙说话,就将他脱下的马夹又给他穿上。

    曹颙这次大病,最累的就是紫晶。虽然曹颙再三说了无大碍,但是紫晶却是亲眼见过他生死不知,躺了好几日的,怎么肯信?于是照料他比往日更加尽心。

    曹颙无奈,只好伸着胳膊,穿上马夹,去看紫晶拿来什么自己没见过的稀罕物。

    三只巴掌大的白色瓷盘,每只盘子上装着一种野果。严格说起来,其中两盘是野果,一盘算不上野果。若是曹颙只是单纯的那个自幼生活在豪门大院的小公子,怕还真不认识这些东西。黑紫色的,是一串串的桑葚,两盘绿色的,一盘是手指盖大小的野杏,一盘是榆钱儿。

    曹颙提溜了一串桑葚放在嘴里,这可纯粹是原生野味,汁鲜味美,与以前超市中买来的味道完全不同。

    紫晶微微一怔道:“大爷,竟认识这些物儿!”

    曹颙笑了笑,指了指那盘榆钱儿道:“这个吃法不对,要不用鸡子做汤,要不就用棒子面混合起来蒸团子吃!”

    紫晶听了,顿觉稀奇,忙叫了一个小丫鬟将榆钱端到厨房去,让那边按照曹颙所说的吃法来做。

    曹颙说着吃的,不禁想起棒子面来,这辈子锦衣玉食的,哪里有机会吃那杂粮。棒子,就是玉米,好像是打明朝就从国外引进的。

    从玉米,曹颙又想到养猪。以前有个发小,念了十多年书,好不容易读了四年计算机专业,混到毕业。大家都以为他会去考研,或者去中关村,没想到这家伙去远郊县买了个大院子,创起业来,创业内容就是养猪。消息传出来,昔日这些死党晕倒一片。就那个大学四年连袜子都没洗过的主,竟然要去干实业,还是很不一般的实业。谁又能想到,这小子竟然坚持了下来,几年工夫资产几百万,羡慕死他们这些工薪族。书包 网  想看书来书包网

    投机(3)

    曹颙眯着眼,心想,养猪应该能赚一些银子吧,好像从哪本穿越小说中看过类似的片段。想想,还是算了吧,城里的大户人家,都有人专门养家畜。小老百姓,几个月不称半斤肉,家里养着一口猪,也都是指望娶媳妇儿盖房子用的。自己若是使得养殖业产业化,就算赚上几个小钱,不知会使得多少小老百姓不安生。

    想通这些,曹颙越发觉得应该打打温泉的主意,眼看着的大好财运,怎么能让它飞了?于是,刚刚下去没多久的何茂财又被叫了进来。曹颙发下话,除了老太君当年最早陪嫁的那十顷地,其他的都尽数卖掉。

    何茂财听了,身子一软,差点没从凳子上滑下来,道:“大爷,不可啊,大爷,这庄子可是用了五十多年的工夫一点点地扩到今儿的,怎么能说卖就卖!”

    曹颙看着何茂财,能够理解他的不舍。但不管何茂财多么不舍,卖地的事已成定局。万亩良田,说着虽然好听,但是曹颙并不怎么留恋。有钱买地,传给后代子孙,是这个时代人们的局限性所致。

    这些地,虽然能够值七万两银子,但是每年庄子上的收益最好的年景也不过是六七千两,若是赶上雨水不顺,三四千两银子的时候也是有的。收益并不算丰厚,但是却在京畿,哪天引起康熙的关注来,前面曹家“举家还债”就成了笑话。因此,曹颙来后才会隐隐觉得不对劲。

    曹颙看着何茂财剜肉似的心疼,心中也是感动。来庄子前,他曾派人私下调查过何家的家底,倒不是他性格多疑,而是奴大欺主、监守自盗的事情听得太多。结果很是让人意外,何家两代人经营这个田庄,至今仍住着两进的院子,名下没有半亩良田。有人曾问过何茂财,为何不乘土地价格低时,买到自己名下一部分良田。何茂财回道:“这是老爷子再世时定下的规矩,怕我们做下人的有了私心,疏忽了主家。”于是,一直到今日,何家只靠着曹家的月钱过活。

    曹颙想了想,道:“留下老祖宗最早陪嫁过来的十顷,再就近挑上等田留十顷,其他尽快卖了,价格低些也没有关系。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主家急用银钱。”

    何茂财原本与房山那边庄子的管事都认识,知道府里卖地还亏空之事,见小主人说得肯定,知道没有转圜余地,怅怅地应下。

    “留下的那十顷地,七顷划到你名下,三顷划到紫晶姑娘名下,这个手续要到衙门办齐全。”曹颙说道。

    “大爷,府里正是急用银钱的时候,老奴家这几十年来也赞了些银钱,这地就按市价折给老奴吧!”何茂财很是诚恳地说道。

    曹颙摇了摇头道:“不至于此,财叔为本家操劳半生,这点酬劳当收的。就是紫晶姑娘那三顷,也尽数托给财叔照看,往后的收益你与她三七分。”

    紫晶正好端着新蒸好的菜团子进来,插口说道:“奴婢要田做什么,大爷还是不要费这个事了!”

    曹颙想到以后,心情有些沉重。不管怎样,到目前为止,历史的车轮仍按他后世所知那般转动。他心里叹了口气,道:“既然老太君将你托给我,我总要为你安排周全。前几日已经帮你脱了籍,眼下再有了这三百亩地,往后就算我不在了,你也好有个依仗。”

    “大爷真是的,若是大爷回南边了,奴婢自然也没有留在京里的道理!”紫晶笑着嗔怪道。她以为曹颙所说的“不在”是回江宁,却不知另有其意。

    曹颙笑了笑,对何茂财却没有改口,只是又交代了,将来卖地的银钱分做两份,一份送到京中府邸的紫晶手中,一份留下来,等到无人注意时,悄悄将大小汤山那边有地热的荒山买下。

    卖了良田买荒山,这不是败家子儿吗?何茂财听了,痛心疾首,想要再劝。

    曹颙忙开口堵住他的话:“财叔放心,那几处荒山的进项绝不比良田差。另外,买下荒山后,就开荒种桃树吧!”

    桃花林里泡温泉,曹颙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何茂财想要开口再说,曹颙已经摆摆手,打发他出去。老人家长吁短叹半日,还是遵从曹颙的吩咐,尽心卖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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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际(1)

    乡下生活虽惬意,但还是略显单调。曹颙住了三日后,就带着紫晶等人回城了。

    曹颙回府没多久,得了信的德特黑与阿济等人就赶了过来,闹闹哄哄的,都是嚷着做东要请客的。原来,康熙曾向傅尔丹询问过曹颙当值的详细情况,知道他这什侍卫中既有德特黑这样的彪悍勇士,又有纳兰容若的遗腹子,就发话尽数调到内班当差。虽不像曹颙那样在御前,但是与外班比起来已经是强出许多。

    曹颙懒得换衣服去外面,就吩咐厨房那边置办上等席面,在家里招待这几位同僚。这几位虽为皇宫侍卫,但是昔日也受过不少权贵的气,对曹颙的遭遇亦是愤愤难平。只有纳兰富森,愧疚中带着几分担忧。

    曹颙知道纳兰富森的愧疚与担忧是因纳兰承平的缘故。外界不明真相,都以为曹颙是被纳兰承平拖累,被打个半死。而纳兰承平半点伤都没受的缘故,是因为他独自脱逃。

    酒过三巡,纳兰富森起身,端起酒杯道:“曹兄弟,累你至此,为兄实在愧疚,为兄厚颜替承平向你赔罪!”

    曹颙忙起身道:“富森大哥这是做什么?折杀兄弟了。外面的人尽是以讹传讹,那些话岂能相信。当时我看得清清楚楚,承平兄有心上前救我,只是被几个无赖隔开而已。”

    纳兰富森见曹颙丝毫没有怪罪,更是羞愧难安道:“总归是承平的错,若是没有他招惹贵山在前,怎会惹出后面这些事来。”

    曹颙又是一番劝慰,化解纳兰富森的心结。在座的其他人,见曹颙行事如此大度,心中暗暗叹服。怨不得万岁爷对曹颙青睐有加,这番行事怎能不让人喜欢。

    曹颙对纳兰承平没有半点埋怨,这确确实实是真心话。若是没有纳兰承平多事,他一时半会也混不上做御前侍卫。虽然纳兰承平算计了他一把,但是挨了板子,又被革了侍卫职位,又落下个坏名声,这惩罚已经够重。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曹颙还真不忍心,想要派人送点好药什么的,想想还是不愿多事。就算自己诚心诚意,有人会认为他心性良善,有人会认为他过于做作,既然会引来口舌,那还是什么都不做较好。

    曹颙回府后,马俊来过几次,永庆因祖父勇武伯穆泰病故,留在伯爵府帮着父亲料理丧事。

    曹颙想起永庆当年在江宁说过的双亲偏疼弟弟的话,有些担心永庆的处境。如今,老伯爷去世,永庆之父万吉哈袭了爵位,若还是不容这个长子怎么办?

    马俊见曹颙神色,猜到他所担忧,笑道:“你还当永庆是江宁那个弱冠少年,哪里就轮得到咱们这些朋友担心?老伯爷既然心疼长孙,自然是早就为他筹划好了。你进京后,始终未得消停,至今还没见过咱们那位嫂子。若是你知道她是谁家千金,自然就不会再担忧这些个。”

    曹颙听永庆提过,这门亲事是老伯爷定下的,那娶的自然是门当户对人家的小姐。

    “岂止是门当户对而已,说起来,是完颜家高攀了!”马俊笑道,“是内大臣一等公傅尔丹的外甥女,永庆的阿玛额娘即便看不上这个儿子,却也是不敢得罪这个媳妇的!”

    曹颙这段日子,曾见过傅尔丹几次,没想到他是永庆的姻亲。

    说完颜家高攀倒也不尽然,永庆之父眼下任镶红旗副都统,永庆的二叔罗察任兵部侍郎,罗察长女为十四阿哥的嫡福晋。伯爵府,在京城算是排得上号的大户人家。不过傅尔丹爵位更显赫些,又是天子近臣,多少有些顾忌罢了。书包网

    交际(2)

    想到这些,曹颙有些隐忧,永庆虽然仍是高傲豪爽的性格,但是每次与曹颙见面没有不提十四阿哥的时候。他与十四阿哥年纪相仿,两人是姻亲,又都热衷于兵事,来往比较密切。可是,跟着这些阿哥混,哪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曹颙有心劝说,但是他与永庆虽为朋友,但两人交往时间毕竟短促,许多话还是有所顾忌。

    不管是作为曹家的嫡子,还是永庆的朋友,曹颙去伯爵府拜祭都是理所应当的。

    这日,是老伯爷头七。曹颙约了马俊,一起去伯爵府拜祭。曹颙这两年身高长得快,去年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幸好紫晶早就备好参加白事的衣服,给他收拾得素素净净的。

    曹颙与马俊骑马并行,小满与几个长随骑马带着祭品,众人往新街口内的伯爵府行去。

    新街口内,勇武伯爵府大门口。

    刚袭了父祖爵位没几日的万吉哈带着次子永胜,站在门口送客。马俊是常来常往的,曹颙却是第一次登门。虽然万吉哈在江宁见过他,但那时他还是孩子,一时间没认出是曹颙。

    “曹颙见过伯爷!”曹颙将马缰交给小满,上前见礼道。

    “哦,是曹世侄到了!”万吉哈神情关切地打量了曹颙一番,“老夫听闻你前些日子的事,本打算过去瞧瞧你,又赶上丧事,就耽搁了!总算皇恩浩荡,贤侄康复如初,实在是大幸!”

    万吉哈的热络不仅让曹颙感到意外,连马俊与永胜也是啧啧称奇。他们哪里见过这样慈爱的万吉哈。就算在他宠爱的次子面前,万吉哈也很少假以颜色。

    万吉哈却自有一番思量,仅仅因曹颙挨打,万岁爷就革了贵山、纳兰承平等人的爵位、职位,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万岁爷还罚了一个皇孙、训斥了一个皇子。

    眼下,康熙对曹家的恩宠已经延续到第三代曹颙身上,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曹颙,弱冠少年,在京城没有族人长辈依靠,万吉哈若是能够对他有所照拂,不仅卖了曹家人情,在万岁爷心中自然也会添分量。想到这些,万吉哈望着曹颙的神情越发慈爱。

    老伯爷的灵堂设在伯爵府前院的灵棚里,本应停灵七七四十九天,因天气渐热,停三七二十一天就发丧。灵棚里,摆放着一口一人来高的楠木棺材。棺材前是各种瓜果祭品,永庆领着几个堂弟跪着守灵回礼。左右两侧,各有七七四十九个和尚与道士做着法事,院子里木鱼声、念经声混成一团。

    曹颙与马俊两个安排长随奉上祭品,随后两人在灵前上香。

    永庆神情略显憔悴,眼里布满血丝,见到两个好友来了,起身相迎。

    曹颙与马俊劝慰了几句,老爷子七十而终,算是喜丧,还要保重才是。

    永庆点头应着,神情却难掩伤痛。曹颙想到三年前的自己,丧亲之痛,哪里是劝慰就能够减轻的,因此不再多说。

    马俊因看到方才跟在万吉哈身后接送亲朋的是永胜,想到永庆以后的处境,就算他双亲顾忌到儿媳妇的情面,但是有所偏颇仍是难免的。

    朋友三个,正相对无言。万吉哈与罗察兄弟神态恭敬地迎了两位年轻人进来,前面的二十六七岁,丹凤眼,嘴唇略薄,神情似笑非笑;后面的二十来岁,比前面那人高上一个拳头,容貌与前面那人几分相似,不同的是眼角稍稍向下,五官更加突出,举手投足间带了种肃杀之气。

    万吉哈袭了伯爵,已经是超品;罗察是正二品侍郎,两人能够这般对待的,答案呼之欲出。 书包网最好的txt

    交际(3)

    马俊见到来人,低头对曹颙道:“是九阿哥与十四阿哥到了!”

    九阿哥胤禟,生于康熙二十二年,今年二十六岁,生母宜妃郭络罗氏,上个月刚被封为贝子。宜妃,康熙后宫四位主事宫妃之一,育有两位阿哥,长子是五阿哥胤祺,次子就是这位九阿哥胤禟。

    九阿哥胤禟在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八爷党”,是八阿哥胤禩的左膀右臂,因此被雍正所厌,在雍正上台后下场极惨。

    十四阿哥胤祯,生于康熙二十七年,今年二十一岁,生母德妃,亦是上个月被封为贝子。身为四阿哥胤禛的同母弟,却是一位“八爷党”。

    看到“九龙夺嫡”中的两位,曹颙很是感慨,就算是争夺皇位,也要有点技术含量好不。

    “八爷党”旗下聚集了四位阿哥,竟连一个说得上来的谋臣都没有,连树大招风这个道理都不懂。

    康熙去年废太子,说了句百官举荐太子人选的话,结果这些人就飞蛾扑火地上去,鼓捣了半数朝臣联合举荐素有贤名的八阿哥。这简直就是对皇权的挑衅,康熙怎么能够允许?一句“母家微贱,岂可使为皇太子”的考评下来,粉碎了阿哥们的黄粱美梦。

    上个月,康熙复立太子,同时分封各位成年皇子。除了因去年废太子事件一圈一病的大阿哥与十三阿哥外,封了三阿哥胤祉为诚亲王、四阿哥胤禛为雍亲王、五阿哥胤祺为恒亲王,七阿哥胤祐、十阿哥胤■为郡王,九阿哥胤禟、十二阿哥胤祹、十四阿哥胤禵为贝子。单单没有那位素有贤名的八阿哥的份。

    对于皇家的这些破事,曹颙是打定主意避而远之的,即便九阿哥胤禟曾经挖走了于田两位御厨,坏了林下斋的生意,他也没有什么可怨恨的。

    有曹寅与庄常那两个老狐狸在,岂能让人白白算计了去,若是没有九阿哥做幌子,使得曹家摆足了吃亏的模样,就不会有康熙后面的发话维护,那几处茶园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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