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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第272部分阅读

    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 作者:xyuzhaiwu

    俯身回道:“回三姑奶奶话。奴婢叫红梅,这太太身边侍候。”

    正说话间,就见一人从远处疾步而来。不是绿菊。是哪个?

    她开始没有瞧见曹颐,奔到红梅跟前。急声道:“红梅姑娘。四少爷早起就有些不舒坦还请姑娘同太太说声,今儿就别让他见客了……”

    天阳听见她的声音。已经从奶子怀里张出小手,唤道‘姨娘,姨娘”……”

    红梅那边。已经板起脸来。道:“姨奶奶说的什么话?太太还会害了四少爷不成?奴婢是奉命而来。姨奶奶有什么找太太说去”

    曹颐在旁,将乱糟糟的不像样。正是心烦。见红梅这般轻狂的模样。她不由地有些着恼,冷哼一声。

    绿菊这才看着曹颐,将她面色不善地打量着自己,对这个姑奶奶也添了几分畏惧,强撑着俯下身,道:“奴婢请姑奶奶安”

    曹颐淡淡地道:“今儿的日子。你不在自己个儿屋子里待着,出来做什么?,虽说对于跟将军府结亲。曹颐心里也不愿意,但是出嫁了的女儿管不到家里。不过因想着是未来的兄弟媳妇。这两年她对春华格格也颇为留意。有些雅嫩,但是性子好,看着是个有福气的,倒是比她姑姑强出许多。曹项未娶妻先纳妾,已经是走错一步:这又提前生下长子。往后夫要两人相处,少不得就存了嫌隙。

    曹颐这个做姐姐的,怜惜曹项这个异母弟。自然是盼着他好,不愿意他以后再吃苦受累。

    加上绿菊是兆佳氏身边的丫鬟,年纪又比曹项大不多,落在曹颐眼中,就成了绿菊不安分,带坏了主子。

    虽说曹颐的声音并不严厉,但是落在绿菊耳中,也使得她心里一颤。她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曹颐的意思,今儿是曹项大喜之日,没有她这个妾室出来见人的余地,她满心酸涩,却是强忍下,低头道“姑奶奶,奴婢不敢逾越。实是没想到太太会使人来接四少爷,有失了分寸…”

    曹颐闻言,打量她一眼。是了,今儿这日子,固然绿菊不好出现在人前,天阳这个庶子也不好大喇喇地抱到亲戚面前。这不是给新娘没脸么?

    曹颐看完天阳又看看天护。心里只能埋怨兆佳氏糊涂。大喜的日子,将遗腹子抱到亲戚前。让大家说啥好,曹颐稍加思索。对红梅道:“你带姑娘去见你们太太吧。悄悄地回了你们太太。就说两位少爷随我去东跨院。”

    红梅还迟疑着,但是却不敢违背曹颐的吩咐,讪讪地应了,带着弄潮进了院子。

    绿菊见红梅走了,心里松了口气,就听曹颐道:“你比四爷大,往后要好好劝劝他。别忘了恪守本分。好好侍候四爷与四奶奶。”

    绿菊低声应了,曹颐才带着众人往东跨院去。

    刚到门口,就见素芯带着丫鬟婆子从上房出来。曹颐犹豫了一下,将她叫到一边,低声吩咐道:“二太太行事有些不着调。大太太与大奶奶是隔房的,又不好说话。你做媳妇的,看着点分寸,能劝则劝。劝不了的请二爷说话,别让人看了笑话口,素芯听了没头没脑,又见奶子们将天护、天阳都抱出来。心里还疑惑。

    曹颐说完,带着人进了上房。素芯留了个跟着的婆子,低声问了缘故。

    曹家分家后,曹颐虽也到过东府,多不过走个…过场。鲜少有这么多话的时候。坐在静惠床边。她只觉得有此好笑。自己是不是太闲了,可是操起闲心来。

    屋子里都是药味在静惠面前露个面,曹颐就打发奶子们抱着天护与天阳回去。

    静惠要起身,被曹颐按住:“你且歇你的,太太方才还特的吩咐了。要你安心休养。我不过是闲那边屋子人多吵闹。有来你这边避清净的”

    静惠心里颇为自责,这个时候生病,可不是忙中添乱。

    曹颐宽慰道:,谁不知道,这府里头全靠你支撑,如今又是为帮小小叔子操办亲事才累倒的。哪个会埋怨你。只当休假,好好歇歇,生出个哥儿,就是大福气。”

    两人正说着,就有小丫鬟来报。倒是新娘子已经到胡同口,太太请姑奶奶回去”……这一夜。曹寅喝得酥耐大醉。半夜里拉了李氏的手,只道:‘此生事已毕。”

    听得李氏又好气又好笑,推了曹寅道:老爷眼中只有儿子。忘了长生了……”

    不样的阈读体疆请到毗毗z狙邮吼四,曹寅阖眼道:“小七成亲,就是他哥哥的事了…”

    这一夜,曹颙悄悄问初瑜道:“新娘子实是小了些。”

    初瑜却是有此怅然:正是花骨朵的年纪……额驸,我是不是老了…”,曹颙听了,只有无语。初瑜二十三岁,搁在后世不过是吓…刚毕业烂大学生。如今身为两个孩子之母。竟觉得自己芳华不再。

    “浑说什么。我比你还大两岁。莫非娘子嫌弃我了”曹颙口中嗔怪着,被子里已经尽剩缠绵。

    这一夜,兆佳氏躺在炕上,连吃了好几袋烟,使得屋子里烟气缭绕。

    红梅躺在地上,已经乏得不行,还硬挺着。生怕自己睡过去,狠狠地插了大腿再下。迷迷糊糊中,就听兆佳氏道:“她倒是爱操心,哼。这会子才晓得谁是亲兄弟。不攀高枝儿了……”

    这一夜,绿菊听到值夜丫鬟传来微微的肝声,起身走到窗前,看着上房里的灯光,站到天亮。心如刀割。却是一滴泪都没有流。不是没有泪,而且不敢落泪。身在这个位置。没有资格说,委屈”。要是因她在生出什么事端,那府里更是没有她们母子的立足之地。

    这一夜,宝蝶守着观音菩萨的像,坐了一夜,暗暗祈祷新妇是个脾气好的。知子莫若母。儿子虽然听从家里的吩咐,迎娶正妻。但是他不是薄情的人,不会忍心让绿菊母女受委屈。若是新妇是个能容人的还好,一家和和气气过日子;要不然的话,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

    这一夜,春华从将军府的格格。成为曹家的新妇…次日,新妇随着曹项过西府拜祠堂。

    孙珏夫妇,塞什图夫妇都过来了,春华个子高挑,看着倒是比同龄的孩子显得大。只是说话的时候。仍是带了几分稚嫩,很是招人喜爱。

    不说李氏与初瑜,就是曹颙见了。也颇为满意,虽看着稚嫩些,行事却规规矩矩,一张圆圆的小脸,颇为娇憨。

    曹颐私下里夸了几遭,比起那此充满傲气的满洲格格:春华也算不错。

    且不说十四岁的新妇,如何接受丈大的妾室的敬茶,如何为庶子预备见面礼。曹颙这边,料理完家中的喜事开始全部心思帮衬十六阿哥策划银行之事。

    距离帖子上注明的购买股份的日子。剩下没有几日了,十六阿哥忙的整日见不到人影。今儿这个王府相请,明儿那个贝勒府相邀,问得自然都是银行,之事。

    十六阿哥最是圆滑,既是想要这此人掏银子,也不愿自己个背个不是。将话说得云山雾罩的,将大家忽悠得迷迷糊糊,上次与众宗室有关系的是内务府兑金之事,行了两遭,除去各项花销。获得了三成利。这次银行,闹得动静更大,又是二十年的收益,谁不动心?

    动心归动心,不是每家王府小贝勒府都是富裕的,寅吃卯粮,入不数出的大有人在。

    请十六阿哥,除了想探探底细的。还有一部分,想要挂个名儿,再慢慢筹银子的。

    时于这样的人家。十六阿哥只能做无奈状,实在是无可奈何。这京城里,十来个亲王,十多个郡王,贝勒小贝子数十人,国公小将军近百。这银行的股份又是有限的,根本不够分,哪里还有除账的?

    要是筹不到银子。只能先等等口往后内务府有了其他差事,再掺合也是样的。

    别的不说,就是九阿哥那边。就闹出不少动静。听说他已经筹集不少银钱,曹颙与十六阿哥还就此事。专程商议过,不晓得九阿哥会多大的魄力口不说别人,就是五阿哥、八阿哥与十阿哥三处,九阿哥就能出资再集六分股。宗室里其他将军小贝子。九阿哥再借两个…名。还能再凑此口不拘多少,十六阿哥与曹颙两个都不嫌弃多。

    只是有些担心,九阿哥在银行太上心的话,会干涉这边的管理权。

    他毕竟是皇子之尊,这次十六阿哥上的折子中,九阿哥与雅尔江阿都是协办。九阿哥要是想插手,也算名正言顺。

    “九哥要是聪明,就不会直接插手。涉及到内务府与这么多宗室。要是有点闪失。他可是里什不讨好,好不若坐等分红”十六阿哥沉思许多,说道。

    曹颙闻言,倒是有些担心十六阿哥道:“那责任岂不是都在十六爷身上?”

    十六阿哥笑着看了曹颙一眼。道:‘连简亲王都能说你办事他放心。我还操心什么?”

    曹颙听了。只能抚额。行事越加小心,思维越发缜密。生怕漏下点么。

    毕竟一切都是“纸上谈兵”要是让他拍胸脯打保票,他也没底。

    幸好还有韩江氏这个“内行”在。给曹颙与十六阿哥恶补了几日古代金融知识,使得他们两个说起话来,也添了几分底气。

    十六阿哥在韩江氏面前一本正经。私下里却是跟曹颙念叨不少回。

    他既是埋怨曹颙不争气,这么个大美人搁在眼前几年没吃掉;又是感叹韩江氏的性子,好好的个女子,行事做派这般老气,半点不讨喜。

    这般品貌,换个出身,就是皇子福晋也当的。可惜凤凰落在鸡窝里。被铜臭熏得变了味道,终是落了下乘失了女子应有的娇媚与柔顺。

    十六阿哥是个多情的性子,曹颙原还担心日久天长的他再惦记上韩江氏。没想到,韩江氏的性子,使得十六阿哥顿足不已。

    不分古今,男人喜欢的女子,多是小鸟依人型的。能够依附自己。使得自己发挥男子汉的魅力。才是男人心中的良配。

    像韩江氏这般自立自强。比寻常男人还能干几分的,就让人望而却步。

    曹颙也是寻常人,美色在前。少不得也偷偷地多看几眼。不过也只是多看几眼罢了,生不出折花的心思。

    能够在御前留名。韩江氏这商贾,是不是也算做得成功?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

    四阿哥脸色多了几分慈爱,看着眼前坐着的少年,道:“已经给你补了督察院差事,你再调理些时日。觉得身子好此,就过去当差那少年听了,忙起身道:侄儿谢过王爷。”

    四阿哥摆摆手。道:“都是自家人,坐下说话。我晓得你心高气傲。想要考进士,今科没让你参加会武你难受。只是你当爱惜自己个儿的身子,是熬不得神的。一个进士考下来,熬坏了身子,使得亲长们操心,才是不孝。”

    那少年正是年羹尧长子年熙。听了四阿哥这般话,低下头。道“姑父不必为侄儿担心,侄儿已经想开了。”

    四阿哥点点头,道:“想开了就好,下去吧。给你阿码写封信,你正式出仕,你阿玛听了也会欢喜。”

    年熙应声出去,四阿哥缄默了一会儿,唤小厮传戴锦过来。

    银行的事儿。三阿哥府与五阿哥府上有动静没有?,四阿哥问道口“回爷的话,听说三爷府上再筹银子,五爷再上倒是没有动静。”戴锦回道。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九十四章 股资

    听兵部尚书提及在河南府设八旗驻防官兵,随扈御前当差的阿哥同十五阿哥迅速对视一眼。准格尔占了西藏的消息他们已经尽知河南设八旗官兵是为了西北战事,还是最近风声不断的白莲教。

    今年随扈热河的阿哥除了一阿哥同十五阿哥之外还有十五阿哥与二十阿哥。二十阿哥今有十,还没有当差不用御前排班。

    七阿哥站在阿哥与十五阿哥之间察觉出两侧的异样却是眼观鼻飞鼻观心没有打断他们“含情脉脉”的意思。

    今儿是个十五了,他想起前此日子收到的十六阿哥使人发来的帖子。

    大清银行好气派的名字。虽说是个六阿哥出面张罗但是不肖说背后参赞的指定是女婿曹颙。

    就算平素行事低调不爱参合这此。但是看在十六阿哥与女婿的面子上,七阿哥也不能置之不理。他已经给弘曙去了家书,让儿子同福晋商议凑两万两银子出来。

    两万两银子一分股比上不足飞比下有余,也不算惹眼刚刚好。至于能不能赚钱七阿哥对自己的女婿可是有着十足的信心。王府开销大,他的俸银有限,若不是不愿招摇,他还想多凑此银子的。

    想想弘曙已经二十二岁要是按照规矩已经可以请封郡王,长子那样的话每年就要俸银一千两。只是三阿哥府的嫡子弘昆、五阿哥府的庶长子弘升都过了二十他们两家不提,七阿哥这个做弟弟的,自然也不好提。

    宗人府那边,这几年考封乍恩封宗室子弟年纪都延迟了也是国库空糜的缘故。多一个爵位就要多份俸银禄米有的级别,还得内务府给分宅子置地安排下人奴才。

    七阿哥想得不错,弘曙这边使人送到内务府的两万两银子却是不显眼。

    京城紫禁城内务府本堂衙门。

    天已近午,半日功夫下去,本堂这边从喀嚣转为清静。

    五阿哥、八阿哥、十阿哥名下。都是送上了四万两银钱。另外康亲王崇安也是四万两。显亲王衍璜飞、三阿哥、四阿哥、七阿哥、十四阿哥、十七阿哥、平郡王讷尔苏、乍顺承郡王锡保名下都是两万两,庄亲王博国拜、信郡王德昭、十五阿哥名下是一万两。其他这些贝勒、贝子。那些镇国公、辅国公、宗室将军的。两千的也有,五千的也有,计八万六千两。

    十六阿哥看着这个单子大概算了一下拢共四十三万六千两,离六十万的目标还差小二十万。他犹豫一下将十五阿哥名下的一万改成两万。

    这算不算他人缘好呢哥哥们差不多都捧场。只是没想到十阿哥。没有凑这个热闹。十一阿哥这几年已经不像过去那般拮据。十六阿哥原以为十一阿哥同自己个儿关系最好,会参合一把没想到等到现下却没有动静。

    其他闲散宗室家境殷实的少就算再凑几家能有万八千两银子就不错了。

    剩下这个几万的窟窿怎么办,十六阿哥心里拿不定主意。他犹豫了一下起身唤了个郎中将手头的差事交代一下就离开了内务府前往户部衙门寻曹颙拿主意。

    户部衙门曹颙手里拿着几本卷宗从本堂衙门出来。

    四月末户部调来了新尚书。曹颙也见过是原工部尚书孙渣齐。他是旗人原是武职转的文官待人接物不像被人那样文绉绉打量人的眼中常常带了几分犀利。

    曹颙虽在户部当差,但是属于言官体系直接对康熙负责倒是也受户部尚书辖制。因此对于新尚书曹颙这边也犯不着上赶子巴结。

    孙渣齐晓得户部不同工部,是个热衙门各方势力都插手的地方。他怕自己降服不住,在皇帝跟前失了颜面是小,辜负圣心是大,就打定主意要放几把火震慑震慑户部属员。

    他看着性子莽直,实际上熬到这个位上,谁也不是傻子。就算放火。也县挑能烧的,自不会动到曹颙身上。

    不过对于户科官署这个衙中,孙剁渣有也格外留心。

    身为一部堂官他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势力受到牵制。

    到户部大半月别人在揣摩他这位上官他也在观察自己的同僚下属。

    曹颙走后,他坐在书案后心里还在寻思这位和硕额驸到底是何样人物。瞧着他为人处事只是寻常看不出哪里与众不同来。

    正想着就有笔帖式敲门进门。低声奏报大人十六阿哥来了,往户科衙门去了。”

    孙渣齐挑了挑眉道:”四爷呢?”

    那笔帖式回道:“四爷还在中堂办公,没见出来。”

    孙渣齐摆摆手打发那人出去。心里却直呼头疼。上面有个冷面太岁,下边的给事中又牵扯到几个皇子。都是惹不得碰不得的,往后户部的差事怕是要难办。

    不说孙渣齐如何纠结,十六阿哥已经将曹颙从户科衙门带出来。

    听到十六阿哥说十三阿哥没动静。曹颙也觉得诧异。京城哪里有秘密,十三阿哥不算宗室里的富户。也不能算是贫瘦。加上应酬少开销少,手上正经有此闲散银子。

    换做其他人主事,十三阿哥不愿掺和还情有可原,十六阿哥这边却是同十三阿哥平素关系向来交好的。

    “孚若十三阿哥是不是多心了,力之前我原本当亲自过去说的。只是都是兄长不好厚此薄彼怕落了口舌才只送了帖子。十六阿哥心里没底带着几分忐忑问曹颙道。

    ”不会,十三爷生性豁达,会体谅十六爷的难处,不会挑这个不是。曹颙摇了摇头说道。

    十六阿哥还是不放心道:“孚若随我走一遭吧,看看十三哥怎么说。”曹颙见十六阿哥如此就点了点头随着前往金鱼胡同。

    听说半日功夫已经筹集四十万。曹颙道:“这不是很好么勺已经成功夫半个六爷当欢喜才是。”

    十六阿哥苦笑道:“享若我没想到哥哥们都卖我的个…面子,只觉的肩子上沉甸甸的。还有没想到连十四哥都掏了两万两银子,看来走动了德妃娘娘的私房。如此一来皇子阿哥中只有十五哥最少,十七弟我都帮了;十五哥我岂能袖手,如此一来。还差一万两银子,得劳烦孚若帮着先垫上。”

    “不就是一万两银子么何以至此,到明儿使人给你送去。”曹颙见十六阿哥面上怅然不解地问道。

    十六阿哥叹了口气道:“我是有此搞不懂自己个儿为何待十七弟都能交心,待同胞兄长却存了戒备,没有为他想过。他小时候最是疼我就是得了一口吃食都要留着给我半口。我真是没良心,只是怕他不小心拖累我。”

    眼下也没有旁人曹颙少不得多说一句道:“还是当劝劝十五爷,同三爷、十四爷都太近了此。这两位爷都不是淡薄的主儿,十五爷太近少不得要受到牵连。”

    十六阿哥摇头道:“哪里是听劝的,他一心想混个王爵,我只要劝他。他就要讥讽上我两句,说我五十步笑一百步。我巴结皇阿玛,他巴结哥哥们图的都是日子好过罢了。

    曹颙这边只是觉得十五阿哥在玩火。三阿哥也好,十四阿哥也好。都是参与夺嫡之人,四阿哥的眼中钉乍肉中刺。十五阿哥与这两位左右逢源,一边的便宜都沾不上,还要受双重拖累。

    只是人各有志,脚上的泡都是自己个儿走的,十六阿哥都劝不得,更没有曹颙说话的缘故。

    “十六爷想开此吧,兄弟情分也不必时时挂在嘴上,往后能照拂的地方尽量照拂,十五爷终会晓得十六爷的好意。”曹颙思量一遭开解道。

    十六阿哥长吁了口气道:“只能如此。”

    户部衙门离金鱼胡同本就不远,两人说话间就到了地方。

    听说他们两个来了十三阿哥颇为奇怪。他抬起头来看看天色。不过是正午时分这两个不在衙门当差怎么想起跑到他这边,这会功夫曹颙与十六阿哥已经被弓到客厅,十三阿哥穿着常服大踏步到了。

    十六阿哥最是怕热骑了这会儿马。已经额头汗津津的身上难受。同十三阿哥见过后就道:“十三哥怪热的,不拘什么瓜果上两盘,凉快凉快。”

    十三阿哥见状吩咐人上了两个冰盆又上了一盘子切好的西瓜。

    两人都是个一阿哥府的常客,不会装假,先吃了半个瓜才擦了擦手,小厮已经送上饮品,十六阿哥还以为是酸梅汤喝到嘴里才察觉出不同。味道更绵喝喝着有种淡淡的香味,曹颙喝着却是有此熟悉脑子里只有三个字,王老吉。

    见十六阿哥与曹颙都关注饮品。十三阿哥道::这是广式凉茶,是广州那边的奴才淘换的方子,喝着还凑合解暑去腻不说还比酸梅汤养胃”

    十六阿哥将剩下的半杯一饮而尽。道这可是好东西,十三哥可不能藏私。”

    十三阿哥笑道:“行了以后叫人给你抄一份。这主要是几种南边的草熬的不费事就,是那几样东西京城里难找。我这也没多少以后收拾两包给你同曹颙。”

    十六阿哥欢喜地谢过,十三阿哥打量他一眼道:“大晌午的顶着日头过来总不会是寻我讨吃的。是不是有事儿。”

    十六阿哥撂下杯子回道:“十三哥,弟弟是想问问银行股份的事儿。哥哥们都掺合了十三哥这边到底作何想。”

    十三阿哥听了不禁莞尔道:“就这事儿打发个人来就是,还专程过来,银子不多,就四万两,前些日子就已经准备出来了。只是想着明儿再过去内务府。毕竟你头一回敛这么大的差事,又涉及宗室王公贝勒。倘若股份不够卖你也为难。我想着要是今儿股份都卖光了。我就不掺合,省的惹人厌,要是股份有剩我就占两分股。”

    十六阿哥闻言已经笑着咧开嘴巴道:“就晓得十三哥疼我。”

    说起此事十三阿哥就问起其他王府贝勒府的情况。十六阿哥袖子里早有备份的账册拿出来给十三阿哥与曹颙看了。

    看到五阿哥、八阿哥、十阿哥都是四万两,曹颙看了十六阿哥一眼。心里佩服九阿哥的财力除了九阿尔名下的十万再加上这个十二万。就是二十二万两银子。

    京城人家能够在旬月内凑上二十二万两现银的人家也是数得出来的。九阿哥果然豪富。

    只是将这般豪富大刺刺地晾在内务府面前,就是晾在皇晾面前,九阿哥也算是有魄力。

    从十三阿哥府出来十六阿哥脸上已经没了担忧,只剩下欢喜看着曹颙道:“剩下那个十万我想好了。就往几位尚主的人家发帖子,刚好大格格那边也就名正言顺,孚若打算掏多少,提及这个曹颙也带了此遗憾。他与十六阿哥原本还以为成的股份不够分没想到除了九阿哥顶着名头的那几家与康亲王府其他人家都这般谨慎,连四爷、七爷才不过两万两,我这边也不好过了只能两万两。倒是韩江氏那两分股有此惹眼。她既不是宗室也不是皇亲,用不用效九爷行事”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有的时候也得扯着虎皮才能做事。等到有人关注就放出话去。将皇阿玛钦点的意思影影绰绰的传出去,也省得以后有不开眼的打她的主意。”

    实算不了上策,曹颙似乎能听到那些老学究顿足道:“抛头露面不守妇道一”

    韩宅韩江氏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摆弄着算盘按照曹颙的吩咐做着银行的预算。

    待做完她手腕已经酸涩得不行。小喜已经投了湿毛巾上前侍候她擦脸擦手”小福又将切好的香瓜端上。韩江氏吃了两片便让她们两个自用。

    小喜与小福两个都成亲了,嫁给家里的管事还在内宅侍候,两叮早已开始调教丫鬟,只是韩江氏用惯了她们两叮,别人总觉得不合心。

    “姑娘四万两银子都已经预备出来了。何时打发人送,用不用从曹爷那边借几个护院省得不稳当。小福回道。

    韩江氏摇摇头道不着急算着十六爷的吩咐吧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九十五章 谋夺

    五月下旬。京城里的天气就热得发了狂。入夏以来。下过几场雨,并不如往年那么缺雨水。但是暑热难消。

    梧桐苑里,每次院子里洒好几遍水。屋子里摆了冰盆,仍是热得人难眠。

    曹寅夫妇在曹项亲事毕,已经回了海淀园子。曹颙连着两日没有睡好,听初瑜说想念女儿。打算使人去平王府接女儿。就道:“接了天慧后。就收拾收拾去海淀园子吧。我也过去,眼看就要进伏了,等熬过六月再回来。”

    这几日曹颙每天半夜都要起身。眼睛都熬得红了。初瑜也是心疼。也惦记去海淀园子。但是想着曹颙每日要当差,她也怕丈夫累。

    听了曹颙的话,她一边轻轻地挥着团扇给丈夫扇风,一边道:“额驸不能休沐几日么?早晚进城出城。也劳乏。”

    “圣驾虽不在京,公文却不少,暂时歇不了。没事,赶上早晚凉快的时候出行,权当是活动活动筋骨”曹颙回道:“快别扇了,手怪酸的。”

    初瑜这才放下扇子。夫妻两人渐渐睡去…”

    东府。东跨院,上房。

    黑夜中,静惠一下子被疼醒,只觉得身下已经都是冷汗。她已经生过一胎,自然晓得身子里的抽搐是怎么回事儿。

    “秋儿。秋心,静惠抓着褥子。忍着疼痛。使劲唤着。

    就听到地上有人起身,迷迷糊糊道:“奶奶是要吃茶?”

    “要生了。快使人告诉……太太同五奶奶……”说完这一句,静惠不禁呻吟出声,曹颂在宫里当值,这几日正好是夜里,要每天早晨才能回家。

    静惠的陪嫁丫头春儿年岁大了。配了曹颂身边的小厮墨书,如今仍在静惠身边当差。晚上却不在这边了。

    今儿值夜的秋儿。还有个叫冬儿的,都是曹府的家生子。原是这院子的小丫鬟。静惠瞧着老实本份就点了她们两个补了大丫鬟的缺。

    这会儿功夫,秋儿早已清醒过来,忙掌了灯,冬儿在外间,也听到动静,披着衣服进来看。见静惠满脸冷汗的模样,她唬了一跳。

    秋儿已经挑帘子出去唤人,往兆佳氏与素芯的院子送信。

    这会儿功夫,东西厢房的玉蜻同紫兰两个,也听到上房动静,使人掌灯。

    听到静惠传出的呻吟声,她们两个也都跟着悬心。前两日还请太医来瞧过,说是还有半月才到产期,不知为何今晚就胎动,素芯这边隔着窗户,听到静惠要生了,心里也是担心。道:“快去二门。使人接接生嬷嬷过来。再使人将府里的王嬷嬷同李嬷嬷叫到东院。”

    一边说着,她一边起身穿衣服。

    曹曹頫这边,听到动静,跟着起身道:“怎么好好的就要生了?二哥也不在家里。”

    素芯虽年长些,也没有生育过。听了丈夫这话,越发担心,却晓得这个时候乱不得,麻溜地穿好衣服。回道:“听老人说,到了九个月就算足月。当不碍事吧。”

    这会儿功夫,已经有丫鬟进屋子侍候。

    素芯见曹頫还没穿好衣裳,道:“爷,我先过东院。”

    曹頫道:“再使个人到四哥院里。告诉四嫂一声。她年岁小,却是嫂子,家里有事,不好落下她。”

    素芯应了一声,桃帘子出去,一边往东院去。一边吩咐人去禀告四奶奶……少一时。东府众人齐聚东跨院。

    外头的接生嬷嬷虽然还没有到。但是府里的王嬷嬷同李嬷嬷都是有接生经验的。一时间,烧水的烧水,抱着布匹的抱布。但是也不显慌乱。

    听王嬷嬷说静惠这边只是阵痛。并无大碍。等着接生嬷嬷既可,众人才松了口气。

    兆佳氏转过头。对曹项兄弟道:“女人生孩子,你们还做甚?赶紧回去待着,别在这边添乱。”

    曹项同曹頫两个见并不凶险,也放下口气。只是这个时候。谁还能睡着。兄弟结伴出来,曹頫道:“四哥,到前院坐坐。”

    曹项应了,就听曹頫又道:“生个侄儿就好了。二嫂也能踏实些。”

    曹项听了。想到前些日子听生母同绿菊无意说起,道是二奶奶这胎像是闺女。不觉有些沉重。

    曹家的男儿不好做,曹家的媳妇也难当。尤其静惠还是二房长媳。既要当家管事,还要负责繁衍子嗣。

    兄弟两个到前院,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听说接生接嫉到了。二妓那边不算难产,他们就支撑着精神。等孩子落地的消息。

    过了两、三个时辰,窗外天色已经泛白,兄弟两个将一壶茶已经喝的没了颜色儿。有见到婆子来报,道是二奶奶添了个姑娘“姑娘么?”初瑜听到二房婆子过来报喜,示意喜烟送上红包,心里却颇为沉重。她是晓得静惠盼儿子。怕她难过,竟有些待不住,想要立时过去安慰。

    曹颙正吃着早饭,听到添了个侄女,脸上多了欢喜,他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听说是顺产。就已经很高兴了。毕竟这今年代。女人生孩子跟闯鬼门关,险死还生,见初瑜神色,曹颙道:“女孩也好。小二才多大。弟妹年岁更小。往后有生的时候。”

    初瑜道:“别的不担心,怕是二太太心里要不自在。二太太念叨嫡孙。可是有些日子了。”

    曹颙想着兆佳氏的嘴碎,也替静惠头疼,皱眉道:“二太太忒不知足。好好的日子,非要三天两日搅和一遭。让人不痛快。”

    “额驸,要不使人同太太说一声,接二太太到海淀园子住上些日子。省得静惠月子也做不安稳。”初瑜稍加思量。回道。

    曹颙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吧,二弟妹本是心事重的。就是二太太不说什么,怕是他也不好受;要是二太太再说点年轻的,更不知要胡思乱想什么。”

    话虽这样说,曹颙心里也是不待见兆佳氏的。想要她要去海淀园子。曹颙要避暑的想法已经淡了几分……

    紫禁城,内务府本堂衙门。

    十六阿哥只觉得浑身舒坦,走路都轻飘飘的。他才从广储司银库出来,从五月十五至今已经过去十日。一百万两雪花银已经齐数入库。

    内务府闹出这动静,京城权贵早就侧目。只是听说是只限宗室,别人只能干瞪眼。待剩下十万的股份抛出来,没几日就往那些皇亲国戚之家给瓜分完毕。有几家得消息晚了。没赶上。还拉着十六阿哥埋怨了几遭。

    如今,银行的人手在培训中。开办银行的地方,就是内务府名下的两处产业。

    没错。是两处。东城、西城各一处,打算一起开业。

    从内务府挑选人手的时候,十六阿哥都挑家族背景弱,年轻性子服帖的。担心弗江氏降服不住。不过。挑完人后。十六阿哥不禁自嘲。

    自己太婆妈了些。

    要是韩江氏连管人都不会,那如何能撑起一滩事儿?

    按照他同曹颙的计划。这“大清银行”不禁要开在京城。往后还要发展到省城。到那个时候,还能经营异地兑换业务,方便商业流通。

    十六阿哥眼睛弯弯。正算着银行开业的日子。想着曹颙曾提及的那些噱头,就见赵丰弯腰进来,道:“主子。热河有信过来。”说话间,双手将信送上。

    十六阿哥笑着接过,拢共两封,一封是七阿哥,一封是个五阿哥。

    他微微一愣,没想到七阿哥还会来信。将信拆开看了。里面不过几句话。只是告诫十六阿哥谨言慎行,不要费事不讨好再背给“与民夺利”的名声。

    十六阿哥见状,不由失笑。自己这个七哥不是爱罗嗦的,巴巴地嘱咐一句,是怕连累了好女婿。

    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大清银行”办好了,是十六阿哥的功劳;要是办砸了,背后的曹颙,也讨不到好去。

    想到此处。十六阿哥不禁收了笑。心里沉甸甸的。原本想要趁机立点功劳。赚点银子的想法,烟消云散。

    九阿哥有个亲王的同胞兄弟招抚,宫里还有宜妃做靠山。可以肆意;他无爵无品的,倒是有些张扬了。

    三阿哥与四阿哥那边。都是亲王府邸,每年的俸银就是万两,加上分府时的庄子的进项,手上都有银子,这次也不过是掏了两万两。

    自己那个十万两,有些过了。

    思及此处。十六阿哥决定将自己名下那五分股抛售出三分去。正好安抚了几个有怨言的人家,还能减少自己在内务府的欠款,正是两相便宜。

    至于银子,反正现下一切开销都是宫里出的;往后要走出去了,爵位低,银子不够花。就学着曹颙开铺子。要是爵位能在贝勒上。那自己消停过日子也够了。

    十六阿哥长吁了口气,觉得自己个儿淡定许多,心情愉悦地打开十五阿哥的信。

    才看了几句,十六阿哥就变了脸色。

    十五阿哥的信中。明着谢他为十五阿哥添了一万两银子的股份,实际上说他拿皇父的银子做人情,好大威风。其中的讥讽之意,甚是刻薄。

    信后,十五阿哥还提及之前的一万两,有七千两走向别人借贷。需要早日还上;还有妃母封位,他筹备贺礼无银。两项加上一块儿,需要一万两银子。请十六阿哥看在兄弟情分上“援手”要不然。同母兄弟。一个春风得意,一个落魄不堪,也叫人笑话。

    十六阿哥攥着手中的信,心底一片冰冷。

    自己个儿百般筹划,想着兄弟之情,宁愿自己个儿多背负一万两银子的债务。甚至还因之前没想到照拂兄长心生愧疚,到头来换得什么?

    半句谢都没有,只有满篇的嘲讽,还有贪婪之心。

    一时之间,只剩下萧索。

    九阿哥摇着扇子进门时。正见到十六阿哥这般情景,他扫了眼十六阿哥手中的信,道:“小十六这是想什么?我来了半晌了,都没瞧见”

    十六阿哥这才醒过神来,将手中的信撂到一边,起身道:“今儿刮什么风,九哥这是来看弟弟?”

    九阿哥除了爱银钱,还爱口腹之欲。在诸位皇子中。他的身形可以称得上肥硕。前年八阿哥去世后,他消瘦不少;如今时过境迁,又恢复到往日的模样。“因为胖,他比较畏暑,因银行的事儿,留在京城,但是天热后,鲜少出门。

    九阿哥不待他让座,寻了个舒坦的地方坐了。道:“有些日子没见你了,你又是大忙人,只能我溜达过来。”

    十六阿哥见他额头汗津津的。忙唤了赵丰道:“赶紧地。使人再送两个冰盆上来。”

    稍一时,冰盆送上来,九阿哥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才觉得身上舒坦些。

    这会儿功夫,十六阿哥已经恢复常色。道:“要是在阿哥所,还能有凉茶。衙门这头,只能请九哥喝龙井了。”

    九阿哥道:“十六弟别张罗了。我又不是找你寻吃的。”

    十六阿哥奉上茶。才在九阿哥面前坐下,道:“如何说来,九哥是有事儿找弟弟?”

    九阿哥端着茶,喝了一口,道:“嗯。跟你说一声,我打算给皇阿玛写折子,去趟河南府。”

    十六阿哥闻言,颇为意外,道:“九哥怎么想到出京?这个时候动身,怪热的。”

    九阿哥摇头,道:“不是这个时候,自是要等到立秋凉快,要不然不是要我的命么?听说那边人工土地都比京城便宜许多,要是将卷烟厂设在那边,比京里省钱。不过道路如何,运输如何行事。总要亲眼看看。才能心里有底。”

    九阿哥是重享受之人,能不怕道路辛苦。想着去洛阳亲自查看。使的十六阿哥不禁生出几分佩服,道:“还是九哥想得周全,若是能因此造福一方百姓,也是九哥的福德。”

    九阿哥挑了挑嘴角,道:“福德不福德的不好说,难得皇阿玛有信的着我的地方。若是差事办砸了。丢了颜面,皇阿玛的脾气,还能容了我逍遥么?”

    十六阿哥想起在河南府设了八旗驻军之事,道:“看皇阿玛的意思。西部要走动兵事的话,河南府也要用到的,要不然也不会先布棋子。”

    九阿哥笑笑,压低了音量道:“老十四那边,可是怂恿我去。”

    十六阿哥闻言,有些不解。就听九阿哥又道:“西藏离京城太远了,要是真发兵西藏。河南府要成为粮草集散地。北边几个省的银钱,就要直接发往河南府。”

    听九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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