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 作者:xyuzhaiwu
才是和谐社会。
不过。却是做梦一般。
如同做梦一般的。还有天佑与恒生小哥俩。
听说父母要带着妹妹出门的消息。小哥俩原还以为大家都有份。欢喜不已地来梧桐苑问询。
曹颙与初瑜才用了晚饭。正说起给弘倬的贺礼。除了给新妇地金玉首饰外。还给弘倬预备了一份厚厚的银封。
虽说淳郡王府现下还没有请封郡王长子。但是不管是府里、还是府外。都已经将弘曙视为王府继承人。弘倬同弘曙同母所出。却只是等着分家。兄弟待遇天差地别。
虽说他脾气燥些。但是性子单纯。在初瑜地两个同母弟中。同曹颙亲近最晚。却也最是让人操心。七阿哥没少训斥他。最严重的一次。还行了家法。动了鞭子。弘倬有次忍不住。离家出走。就躲到姐姐这边来。
曹颙不缺钱。初瑜也不是小气地。两个人给弘倬预备礼。当然是实用又丰厚的。
见儿子们来请安。夫妻两个止了先前的话。问起他们兄弟的功课来。
瞧着恒生支吾的样子。不用说也晓得。他的《百家姓》还没有进展。天佑那边。也直说自己笨。会背地不多。
听了这话。曹颙与初瑜对视一眼。却是有些不解。
之前西席不只一次地夸过天佑聪敏。曹颙还没什么。曹寅却是欢喜不已。直道长孙有乃祖风范。
小小年纪。天佑倒是晓得谦虚起来不成?
曹颙看着长子。寻思儿子为何这般作答。是夫子言传身教。还是学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了。
恒生已经涨红了脸。低声道:“哥哥学问很好。夫子今儿还赞了哥哥。说哥哥复习完《三字经》、《千字文》。当学论语了!”
天佑说谎。曹颙想到此处。不由皱眉。
虽说人生在世上。没有几个没说过谎地。但是年级这丁点儿。就开始对父母亲说谎。却是当管教。
察觉出他的不快。天佑有地脸上。底下了头。道“儿子已同夫子说了。先不学《论语》。要再复习《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以后再说《论语》。父亲不是有言。做学问要扎实……”
瞧着他的小模样。自己说起来都心虚。
曹颙倒是不怪他说谎了。而是怪他说谎都不会。毕竟清朝算不是什么文明社会。君子是不吃香的。
这样想着。曹的眉头皱得更紧。
莫非真是父子血脉是天敌。每次面对天佑与恒生时。曹颙的心情都不一样。对于天佑。多是挑剔与不满;对于恒生。却是多是怜惜与宠溺。
想到此处。曹颙不由愕然。
莫非自己没有拿恒生当亲生儿子。所以才宽容许多。不应该啊?恒生是他亲手接生。小时候又养在梧桐苑。
在他眼里。恒生同天佑、天慧一样。都是至亲骨肉。
这个时候。曹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对他。同对曹顺、长生也是不相同。莫非。这就是身为长子所背负的长辈的期待?
见曹颙沉着脸。不说话。天佑已是露出几分惧怕。不敢言声。
恒生上前一步。道:“父亲。哥哥是为了恒生。怕学得太快了。恒生跟不上。”说到最后。眼睛里已经往下掉泪不会背书。拖了哥哥后么。“总会背的。”初瑜心疼儿子。忙拿了帕子。给恒生拭泪。
恒生哽咽着。天佑也顾不得怕曹寅了。凑到弟弟身边哄道:“我早说了。我也不是这些天会的。早年祖父教过我。那些我早就会背。不算什么本事。等你将这几篇都学了。咱们一起学。谁快谁慢。还说不好。你还没比。怎么就投降了。小心叫左成笑话。”
“姑姑也教过我。我还是记不住。”恒生对天佑道:“我不同哥哥比。哥哥最聪明了。我力气大。给哥哥提书箱。”
“哪有哥哥让弟弟提书箱地。要是没人提。也是我提才是。”天佑笑着说。
小哥俩倒是真有几分“兄友弟恭”的模样。初瑜摸了摸天佑的头。又摸了摸恒生道:“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功课不着急。学得慢。咱就慢点学。”
这些话。却是曹颙也想对他们兄弟两个说的。毕竟他们这样的家庭。并不需要子弟走科举之路。光耀门楣。
读书识字。只当孩子们修身养性、增加见闻之用。
只是这些话初瑜既已经说出口。曹颙这边也不用重复二遍。
初瑜还在想怎么开口同儿明天离京之事。天佑已经仰着小脸。问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要是咱们出门。那夫子怎么办?夫子整天板着脸。就给我们说书时。才好些。”
初瑜一时语塞。看了丈夫一眼。才道:“天佑啊。学习是不能停下来地。你看你四叔、五叔。还有你的几个小舅舅。不是都要读书么?你父亲是要出去当差。母亲过去侍奉你父亲。你妹妹还小。不用读书。所以带着你妹妹去。你同几个弟弟。还要留在家里读书。”
天佑与恒生颇为意外。天佑想了想。小心问道:“母亲。那什么时候回来。要待几日?三日。还是五日?”
恒生则是皱着小脸。走到曹颙身边。牵了曹颙的衣襟。眼睛里带了几分祈求。
他同天佑还不同。到了曹颙家后。就养在初瑜身边。对于父母的依赖比哥哥要深。
曹颙看着儿子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不忍。开口问道:“你们两个。也想跟着去?”
天佑与恒生两个听了。使劲点着小脑袋瓜子。
曹颙稍加思虑。道:“明天不行。天还冷。祖父、祖母身边。也需要你们代替我们请安尽孝。等到了四月。你们还想去地话。再使人送你们过去。”
“四月……”恒生已经掰手对天佑道:“哥。那是几日后?日子久不久。想父亲母亲咋办?想妹妹了咋办?”
“嗯。最快一个月零几日。最慢要两个月。”天佑心里盘算着日子。回道。
见丈夫松口。初瑜心里欢喜。不过想到孩子们过去。紫晶、田氏、怜秋姊妹都过去的话。那府里就剩下曹寅老两口了。她不免又带着几分担心。
会不会府里太冷清了。要是今年公公婆婆也能随扈就好了。这样阖家热河避暑。既是见了热闹。也能在一块。省得两处挂心。
虽说父母就要出远门。但是天佑与恒生毕竟还小。还不懂得离别之苦。只晓得虽不能跟父母出门。但是过些日子就可以去找父母了。小哥俩也挺满足。倚在父亲身边。问起蒙古与草原的故事。
是不是满草甸子的大马。那边都吃奶饽饽什么的。
天慧饭后原是被奶子抱到东屋小憩的。这时也醒了。被抱了过来。晓得哥哥们来了。她脸上也笑嘻嘻地。坐在炕上。听着大家说话。
这时。就听见院子外头传来“蹬蹬”地脚步声。
“嫂子。哥哥在不在屋?”是曹颂在廊下问话声音。满是欢快。
“二弟来了。进吧!你哥哥在呢!”初瑜回道。:“哥。嫂子。大喜!大喜!”说话间。眉飞色舞。嘴角要咧到耳根似的。
初瑜与曹颙还在等他下言。他却闭口不提。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嘿嘿”笑着。问道:“哥哥。嫂子。你们猜猜。是什么喜事?”
虽说西北战事没什么进项。但是曹颂去年也跑了一次军前。
“要调……升职么?”曹原相问是不是要调内班侍
虽说同为宫廷侍卫。但是内班侍卫与外班侍卫却是天差地别。外班侍卫。真就是守宫廷大门的。见得到皇上。也没机会说得上话。内班侍卫。又叫乾清宫侍卫、御前侍卫。真是天子近臣。三等熬一等容易。一等外放就是都统、副都统。
曹颂却是因身体有残缺。从内班侍卫里调出来。也没有资格再调入内班。
须臾之间。人生已经是两样。
却是不晓得。当有一日他对静惠地恋情消退。会不会后悔为了一个女子毁了自己地大好前程?
曹颂摇头。又转向初瑜:“嫂子呢。嫂子猜猜看?”
虽说曹颙说春儿之事是误会。但是还有个紫兰在。莫不是纳妾?
不能啊。曹硕的丧期未过。虽说弟弟的孝期。夫妻不用分居。生孩子……
想到“生孩子”三字。初:“二弟。可是弟妹有喜
曹颂咧着大嘴。使劲点点头。笑着道:“嗯。刚已经报禀大伯与伯娘了。现下哥哥嫂子也晓得了。呵呵。该给你们的大侄子预备红包了。”
“恭喜。要当爹了。往后再也不是孩子了。”曹颙心里也替曹颂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生待弟妹。好好过日子。”
不管曹颂与静惠感情多好。他毕竟是二房长子。身上背负繁衍子孙的重任。要是静惠的肚子没动静。兆佳氏那边也不会消停。
曹颂抓抓后脑勺。犹豫了一下。说道:“瞧着那丫头好像挺辛苦的。还想请嫂子帮着照看几日。嫂子要出门了。那弟弟能不能央求央求紫晶姐姐帮衬帮衬?我们太太那边。实不让人放心……”
见他露出心虚地模样。曹颙有些稀奇:“又怎么了?弟妹既有喜。二太太高兴还来不及。还能为难你们不成?”
曹颂讪笑了两声。道:“送走太医。我就叫紫兰回太太院子了。母亲是嗔静惠肚子没动静。才要往这边塞丫头。这回却是用不上了……”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二十九章 悬赏(一)
从京城到热河,都是官道,丈宽的青石板路。
因为有女眷与马车,所以一路缓行。这几百里路,曹颙也走了数遭,难得有这样信马由缰、闲看花红柳绿的日子。
他心里真是当成给自己休假,出游来的,所以也不催着马车快行。
就算每日速度平平,几百里的路总有到头之时,出京六日后,曹颙携妻女到抵热河。
一路行来,却是冬寒消褪,春意正浓。
淳王府园子这边,前几日就接了京城的消息,收拾出曹夫妇的住处。热河行宫总管那边也将官署整理出来,就等得曹这位内务府总管理事。
百姓人家妇女,抛头露面并不算什么。街头上,挎着篮子买菜的大姑娘、小媳妇不乏其人。
曹颙原是想劝初瑜换装,带她上街转转,但是顾及到天慧,便将外出的行程做了稍许修改。
热河行宫,就是避暑山庄。虽说完全建成才没几年,但是其中有些亭台楼宇,却是有十来年的光景了,所以需要修缮的地方不是一处两处。
营造司那边属官与热河行宫总管将需要修缮的地方都列了单子,曹颙大致看了一下,虽说花钱的活计,但是具体需要花费多少,这上面却是看不出来。
年前在京城说的内务府招投标,好像并没有传到热河来,这边还是按照旧例行事。
曹颙在户部呆过。对于现下地财政制度也有所了解。是一种基于前一年地赋税。粗略地预算。
虽说内务府因采购招投标之事有些进账。但是惦记那几百万两银子地地方不是一处两处。看着营造司与热河这边属官两眼放光地模样。曹就晓得。这份修缮单子下来。其中地油水指定不少。
怎么办?曹颙看过那单子。并没有立时批复。
他没有断了别人财路。成为别人眼中钉地意思。但是这种工程地事情过手。一不小心就要背黑锅。说不清楚。
曹颙只能叹息了。原还以为挑了个轻省地活。到手了也是麻烦。
琢磨了两日。他将那单子交下去。让营造司地人列详细地预算清单。三日内交上来。
按照例年时间,圣驾端午节前就要到抵热河行宫,就算现下动工,不足两月的工期也有些仓促。
这边多预备好材料,就等着曹颙到了,签字后开始动
没想到。曹却是不紧不慢地,又叫列什么预算,营造司属官与行宫这边的官员脸都要绿了。
虽说有人想要直接往淳王府宅子送礼。但是曹颙实是名声又大了些。
不足三月,千万两白银,这哪里是一般人地本事?有这样本事地人,还会看上他们奉上的万八两孝敬?
伊都立这边。已经有不少人来探信了。
伊都立面上嘻嘻哈哈应着,嘴里却一句正经话也没有。急得那些人直跳脚。
私下里,伊都立没少同曹颙抱怨。他们在京城多大的辛苦。才将采购招投标这个法子在内务府推行下来。没想到,热河这边。却是鞭长莫及,伸不上手。
现下工期紧迫,伊都立虽对这边人肆意行事不满,但是也不赞成曹颙拖下去。
那样等到圣驾来时还未修缮完毕的话,会很麻烦的,少不得要戴顶“办事不力”的帽将簇新的旗装一套套地摆出来,只觉得日子从未这样舒心过。这边地方宽敞,宅子比京里的大上许多,加上不用看婆婆与大妇地脸色,她的心情如何能不好?
伊都立被行宫那边的人拉扯烦了,也早早地回来。
原本杨氏是惦记主院地,但是嫁进学士府几年,她也晓得些规矩。晓得就算自己想要,伊都立那边也不会允的。
不管他多宠爱妾室,前提条件是杨瑞雪的乖巧与温柔懂事。
就算杨氏同兆佳氏两人针锋相对,但也是要有分寸,要不然伊都立第一个就是依。
“列清单是何意……”伊都立坐在炕上,抓了把花生吃着,不知为何说了这一句。
“爷,清单……”杨氏听着不解,转过头问道。
“嗯,有那回事儿,曹总管到了这边,也不在行宫与营造司那边的单子上签字,反而让他们写预算清单。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真是怕银子用多了,皇上责怪,还是……”
杨氏到底是生意人家出来地,不比寻常妇人,不通外事。
她撂下燕窝,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道:“爷,曹颙爷是聪明人,他这是防着被顶缸,才要这单子的。这单子下来,材料也好,人工也好,都清清楚楚地。日后银钱有了纰漏,也要顺着单子追究,曹爷那边,顶天了,一个失察之罪。”
伊都立闻言,茅塞顿开,道:“怨不得,我就说他向来精明,应不会吃这个哑巴亏才
见伊都立话里话外赞曹颙,杨氏不由一阵心烦,只觉得思绪繁杂,怔怔的说不出话。
伊都立见杨氏不吭声,抬头望过来,见她如此神情,颇为意外。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想什么呢,又想你兄姊了?你姐姐那边不好说,你哥哥这次也来了热河。若是你相见地话,爷帮你想个法
杨氏听了,眼圈慢慢红了,柔声道:“爷……还是爷晓得疼人……”说到最后,已经是梨花带雨,柔弱可人。
伊都立见她如此,身子已经舒了,忙搂在怀里哄道:“别哭了。爷晓得你委屈。但是老太太说得在理儿,将闺女交给太太教养,总算是好事。”
若说方才是作态,现下提到女儿,杨氏却是只觉得心肝疼了,扑倒在伊都立怀里,泣不成声…… 拜佛。现在佛释迦牟尼佛、未来佛弥勒佛,东西供坛上,则是十八罗汉。
初瑜跪在佛前,看着宝相庄严的佛祖,虔诚地叩拜祈祷。
曹颙站在妻子身后,虽听不到她祈祷地声音,但是也能猜出内容。还能有什么,无非是天慧的眼疾罢了。
天慧三岁了。正是小孩子当淘气的时候,她却因眼疾的缘故,安安静静的。看了叫人心疼。
虽说已经会说话,但是天慧主动说话地时候极少。
总有一天,她要渐渐长大,那个时候没有父母的庇护。会如何?
曹颙想到此处,只觉得胸口堵堵的。慢慢地阖眼。
以为虽说怕死,但是他从没想过自己到底能活多久。如今。站在佛前,为了女儿。他却是盼着自己能活到七老八十。
初瑜已经起身,走到曹身边,低声道:“额驸,走
曹颙点了点头,看着妻子的花盆地,道:“我有些饿了,咱们用了斋饭再走。”
初瑜自是没有话说,夫妻两个被引到斋房。
他们夫妻过来时,智然与蒋坚也随着来了,两个跟着位会汉语的番僧,去辩禅去了。
曹颙定了两席素斋,一席他们夫妻用了,一席使人送到禅室。
用完素斋,曹颙使人去看过智然与蒋坚,那两位却是正研究黄教奥义。
曹颙也不催他们,同初瑜两个先行出寺。初瑜的手中,捏着一只半个巴掌大的锦袋,不用说,里面指定是给女儿求地平安符。
他们夫妻回到园子时,已经是日暮时分。
天慧板着小脸,看着很不高兴地模样。听到父母说话的声音,她就转了小身子,冲向炕里。
“天慧醒了,妈妈给你带了素饽饽。”初瑜见女儿如此,上前说道:“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几块?”
天慧低着小脑袋,仍是不言不语。
中午夫妻两个想要出去时,正赶上天慧午睡,便没有叫起她。到底是孩子,路上有些累了,这两日很能睡。所以,曹颙与初瑜,才没舍得叫她。
曹颙溺爱女儿,刚想要上前哄劝,就见喜彩进来说道:“额驸,魏爷有事寻额驸,已经打发人问了两次。”
曹颙听了,同天慧说道:“不是不故意带你去,是见你睡着。明儿、后儿,带你出去玩,好好听妈妈话。”
天慧听了,这才点点头。
曹颙心下稍安,出了垂花门,到魏黑所住院子。这次随曹颙来热河的人中,除了魏黑,还有魏黑之妻香草。
其实,除了魏黑带女眷,几个跟着的外管事,媳妇是内宅当差的。
魏黑这边,除了他们夫妻两个,还有个小客人。
曹颙从小到大,见过的孩子不少,像这小客人这般精神的却是不多。
但是,眼下却不是夸这孩子精神的时候。
曹颙只觉得头疼,按照从书中所知常事,这高人收徒,不是都应该往深山老林里领么?怎么到了他眼跟前,却是变样了。
“曹爷,方老爷真没死么?”那小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从方家宅子救回田氏时,一同带回来的方七娘。
方七娘仰着小脸,巴巴地看着曹颙,看着问道。
“嗯!”曹颙点点头,带着几分疑惑看向曹甲。
曹甲就像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抓了一个小孩,硬说什么骨骼轻奇,要传其衣钵。
小姑娘却是倔强,就是不肯跟着学,嚷着要回那边寻父。
虽说曹颙心软,但是在他视力不及之处,还是希望手下人能处事干净利索些,使得自己少些麻烦。
方七娘越不学,曹甲越想教,已经开出条件,只要打败他,就放小姑娘离开寻父。
两人已经对持了半月,小姑娘的嘴巴还是硬得紧。
曹甲看着方七娘,道:“不是要请大爷做中人么,怎么不提了?”
方七娘扬了扬下巴,道:“正要提。曹爷,这个人同我说,说是我若打败他,就放我走,您给做个中人,行么?”
虽不晓得曹甲过去地身份是什么,但是曹颙却见识过他的本事。
就算小姑娘真是传说中的骨骼轻奇,到底孩子是孩子,也不是一年半会儿能完成的赌局。
所以,曹颙便点了点头,道:“好好学吧。”
方七娘小脸上满是欢喜,望向曹甲地目光带着几分挑衅。
曹甲已经止了咳嗽,起身离去。方七娘犹豫了一下,跟上前去,问道:“今天开始么?我定会打败你。”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曹颙与魏黑两个。
“什么事儿,可是京里有什么消息?”曹颙问道。
虽说刚才有方七娘的事,但是曹颙却晓得魏黑不会为这种琐碎之事皱眉忧心。
“公子,有些不对头,园子外不少生脸。大师傅已经看过了,还变装寻由子试探了一下,正经有几个高手。”魏黑说道。
“是敌是友?”曹攥了攥拳头,问道。
“之前还看不出,不过昨晚有人想夜探园子,倒是被他们拦截。今早看他们,也像是来帮忙地多。”魏黑皱眉道:“只是这方式有些鬼祟,到底是叫人心里没底。”
“公子,大师傅方才说了,希望公子近期少出行,等咱们弄出那些人的底细再说。”魏黑说道。
他口中地大师傅,就是“曹甲”。
虽没有明着收徒,但是曹甲对魏黑、郑虎他们都做过指点。
曹颙心里也没底,跑到这地方来,带着侍卫随从有限,不能随时同父亲商议。想到这些,曹颙心里反而减了畏惧。
九阿哥闻言,眼睛已经放光,脸上慢慢地露出几分笑意,道:“没想到,那小子身价还真高。”
“……那个混账小子,爷倒要看看你怎么应对……”九阿哥坐下来,翘着二郎腿,脸上笑得要开花了。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书房。
四阿哥看着手中奏报,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方开口问恭立在一边的戴锦说道:“曹寅那边,有什么动静?”
戴锦回道:“两日前曾派人出京,看着好像是往热河去道:“两日前,是不是说,曹寅那边消息,比咱们这边早两日……是曹家另有门路,还是皇阿玛那边……”
戴锦见四阿哥神情,就晓得这位爷眼下惊疑不已。他犹豫了一下,道:“爷,曹寅平素往来地人不多,不过当有蛛丝马迹可查……”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三十章 悬赏(二)
人生如戏。热闹的紧。
曹颙看着手中曹寅的亲笔信。只有这一个感慨。事情诡异起来。有人打着为方百魁“报仇”的名义。发布江湖悬赏令。黄金万两买曹颙的人头。
悬赏令是济南发的。悬重金。召集江湖好汉。应召者。可直接拿曹颙人头领赏。也可先试试身手。领取些许订金做盘缠。
发布悬赏令之人。只知被称为“虎爷”。有说是福建绿林的老大。有说是吃船饭的。不过。有钱是真的。据说已经散金数千两。
方百魁之前入了刑部大牢。在曹颙出京前。已经赎买出狱。回福建整理产业去了。罪名当然是大变小。换了其他的。京城的宅子。也已经发还。
这其中。不仅有九阿哥的走动。还有曹颙在御前的求情。
按照曹颙的话来说。商贾无知。怕惩戒过严使的民间大贾对与官府合作产生畏惧之心。影响日后的招投标。
不结俗事之怨。这是曹寅父子两个的行事准则。
方百魁虽出头掺和了内务府招投标之事。但是瞧他托人卖好曹家的举动。并不敢与曹家结为死敌。
曹颙见过方百魁两遭。印象就是个爱笑的、精干的小老头。
不管这老头离开京城时如何。曹颙晓的。自己看到这个“悬赏”消息时。那个小老头的性命也就到了尽头。
就算他能活着离开京城。也活着到不了福建。
曹颙叹了口气。将这封信递给魏黑。道:“园子的家丁护卫拢共有多少?加上咱们带来的。瞧着可还妥当?前边还好。后院不要有纰漏。”
因七阿哥不在。这边看园子的奴仆人数并不多。想到此处。曹颙也隐隐的有些担心。
魏黑看了信。却是生出几分诧异来。
他未到曹家前。跟着师傅混过江湖。也听说“悬赏”这样的事。不过。江湖人有江湖人的道义与规矩。那就是不惹官府中人。
曹颙不仅是朝廷命官。还是皇亲国戚。被这样大剌剌的“悬赏”。这是能经官追究的。
不过。现下曹颙还真有些庆幸自己出京了。
京城鱼龙混杂。内中藏污纳垢。曹家人口又多。要是有人想要曲中求。那曹家上下的安危就都不稳妥了。
曹颙出京到热河来。中间隔着长城。想要出关之人。也要费一番周折。
加上热河是行宫。原就重兵把守。等四月末圣驾巡幸。这边的巡逻会越发严密。
方百魁是二月初八入狱。来的。
王鲁生从京城回山东后。没有直接回日照。在济南逗留。没想到侦得了这个消息。他使人快马加鞭回京城。向曹家报信。
辗转下来。三月初二。曹颙才收到消息。
“园子这边原有护院四十人。加上咱们这边的。拢共也就七十多人。前院还好。后门却是要想法子。多调些护院当值。”魏黑回道。
除了魏黑。蒋坚、李卫、郑虎、张义、赵同也在。大家听了消息。都是变了脸色。
算下日子。从悬赏令发出至今。才七、八日。就算那些人二月二十五从济南出发。也不会想要直接往热河来。当是进京去的。
待到了京城。打探到曹颙出京的消息。又需要些时日。这样看来。还有些功夫布置。
时间宽裕。人手却是不多。
能不将律法放在眼里。吃江湖饭的。哪有良民?敢上京。再出关追到热河的。想必手下也有几分本事。才不惜千里奔波。
在这些亡命之徒眼中。曹颙的脑袋就是金疙瘩。谁会晓的他们会使出什么手段。
“一万两黄金。十六两为一斤。就是黄金六百二十五斤。”不知为何。曹的脑子里算起这些。
六百二十五斤。不过一个小的体积。用马车也好。船运也好。都不惹眼。看着。倒也像是外的人在济南悬赏的意思。
只是。方百魁入狱是二月初八。到二十五中间不到二十日的功夫。
大半个月。就的了消息。又发布悬赏。那除了京城中人。外的的人也来不及。
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这绝不是一笔小数目。尤其是在内务府招投标。一下子聚集了京城钱庄大批金银后。
“先将现下的人手好好分配分配。若是对方的目标单单是我。那还好些。”曹说道:“我经常溜达溜达。引蛇出洞也好。转移目标也好。将乱子引到园外。就怕他们胡来。惊扰内眷。”
魏黑犹豫了一下。道:“公子既是不放心郡主那边。老黑倒是有个提议。七娘虽年数小。却是有几分身手。机敏过人。要不。就让七娘住进内宅。这大半个月看下来。她虽有些时候淘气。却是个心肠不错的小姑娘。”
“她不是惦记着走。想要回南边寻父么?”曹颙问道:“要是没有大师傅与大哥镇着。小家伙会不会开溜?”
“那倒不会。前些日子有人看着她。这些日子却是没再专程留意她。虽说小姑娘嘴硬。到底还是个孩子。自己个儿出行。心里没底。”魏道。
在京城时还不的见。这一路北上。曹颙见过方七娘几次。
初瑜也是见过的。开始还以为是个小男孩。见面礼给的小匕首。使的小姑娘欢喜不已。对初瑜甚是亲昵。
无聊时。小姑娘就拉着香草找初瑜。真是没有被绑架者的自觉。
香草那边。则是将小姑娘当成闺女似的。亲自给缝了新衣服。收拾的干干净净。若是方七娘肯换下男装。想必香草会更欢喜。
因这个。初瑜还特意对曹颙提起。用不用帮魏黑夫妇寻些好药。他们成亲了四、五年。还没有半点动静。想来两个人也都着急。
曹颙听了。叫妻子不用再提此事。等回京后寻了好药再说。
因为在前两年。见魏黑为无子之事忧心后。他就曾寻太医帮香草看过。
香草是“宫寒”之症。不易受孕。这两年。一直没断补药。但是收效甚微。
魏黑那边。已经是断了指望。将求子之事闭口不提。
方七娘虽小。毕竟是个小姑娘。曹甲孤身一人。不方便带她住。便安置在魏黑家。却是合了魏黑夫妇的意。两口子对方七娘都疼爱的紧。
既是魏黑能信任的人。曹颙自是没话说。有开口。蒋坚同曹意思一样。认为不应蛰伏在园子里。当出去转转。引蛇出洞。从中寻找蛛丝马迹。
他已经在算园子到行宫的距离。不过“引蛇出洞”是要引的。他的意思是曹颙明日起出行不要再骑马。而是要坐马车。
出门到行宫。路上有一段距离。这是给刺客出手的机会。
只有曹颙这边准点“出行”。那些刺客才好根据这个时间与路程。安排动手行刺之事。
既然人头悬赏。他们要完成的不仅仅是刺杀曹。还要杀后带着人头逃离。
既然晓的曹颙是官府中人。就当晓的其定带着长随侍卫。晓的这些。还敢前来行刺的。要不就是对自己的身手甚是自信。要不然就不是独行侠。而是数人。
曹听着蒋坚的分析。想着原本想要带着妻女出游。没想到却是节外生枝。看来在刺客未现身落网之前。这边也变相“禁足”了。
而且。既然有万两黄金做饵。想来动心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嗯。就这样。打明儿起。我每日辰初“早晨七点”出发往行宫当差。酉初“下午五点”从行宫折返回园子。”曹颙思量了一回。说道。
李卫在旁听了。瞪了牛眼睛问道:“曹爷。这算下来要。回来时。天都擦黑了。早晨还好。回来时却是正做靶子。对方要是寻这个功夫行刺后逃跑。大晚上的却不好找。”
智然手里握着佛珠。看着曹颙。神情中带着几分慈悲。
“早出晚归。路上的行人少些。”曹颙回道。
“阿弥陀佛!”智然握着佛珠。低声念道。
魏黑却是越听眉头越紧。摆摆手。道:“不行。这个引蛇出洞的招式用不的。还不晓的对方人数与身手到底如何。要是出了闪失。谁能担待的起?还是另想法子。要不然就给公子寻几个替身。”
蒋坚点头。道:“明白魏管事的意思。学生这边。也赞同用替身。大人身份贵重。还当谨慎。”
智然那边已经停止了念经。抬起头来。看着曹颙的反应。
曹颙闻言一怔。看着蒋坚有些好奇。
蒋坚虽说还俗。但是茹素。恪守清规戒律。这个用替身的建议。虽说看着稳妥些。但是对于那个当替身之人。却是危险之极。
虽说惜命。但是想到别人或许为了自己的缘故赴死。曹颙有些挣扎。不愿意背负那个罪孽。
“看看再说。”曹颙摸了摸下巴。道。
智然见了。眼里已经添了蒋居士之提议。小僧愿一尽绵力……”
放着襁褓中的幼子。看着长生。他脑子里却出现长子的模样。只觉的担心的紧。
“老爷。老爷……”李氏见丈夫神色凝重。有些不放心。道:“老爷这是怎么
“哦。没事儿!”曹寅醒过神来。说道:“长生脸上的痂都消了。这回算是彻底好不容易才添了这点骨血。要是有个万一。妾身这条命怕也要断送了。”李氏将幼子抱在怀里。眼里尽是宠溺。
一时之间。曹寅竟觉的有些刺眼。
他“咳”了一声。道:“太太说的什么话。忘了还有颜儿他们姊弟几个么?就算这小子有个万一。权当咱们福薄就是。再说其他的。就对不起其他孩子了。”
李氏笑道:“瞧老爷说的。都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肉。妾身还能偏疼哪个不成?就是三丫头。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也当她同颜儿一般。只是那几个大的。都成家了。有姑爷与媳妇疼着。咱们当老的。就要靠边站了。还不若这小的。在咱们身边。自然要多疼些。”
曹寅听了。没有再说什么。算路程。道:“老爷。算算日子。儿子媳妇当到热河了。不是说那边比京里天亮么?盛夏还好。现下也不晓的冷不冷。却是忘了多嘱咐他们两个。不晓的带没带厚些的衣裳。”
说到这里。李氏想起前几日。海淀园子支银子修缮之事。开口问道:“老爷。儿子走前。不是说盼着咱们今年也能随扈么。那样的话。也能让孩子们见见世面不说。到底是比京里凉快。说起来。儿子媳妇没走几日。妾身心里倒是有些想了。这几年。沾了媳妇的光。妾身做了甩手掌柜。这重新拾起来。也有些觉的精神乏。幸亏紫晶还在。要不然怕真是顶不住。”
曹寅到底是装了心事。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脑子里却是牵挂着数百里之外的长跪着之人道:“即日领朕手谕前往宗门。同巡抚衙门与总兵衙门联合查处此事。除恶务尽。定要将这些无法无天的匪类绳之以法。”
“。奴才遵命!”的上所跪之人。叩首应道。
康熙冲边上侍立的魏珠点点头。魏珠捧着御案上的圣谕。到那人跟前。
那人抬头。接了旨意。
就听康熙又道:“朕晓的才指了你去山东详查此事。还望你尽心勉力。不要辜负朕之厚望。”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御前一等侍卫纳兰富森。
听了康熙的话。他少不的再次叩首:“奴才不敢枉负圣恩。自是谨尊圣意。全心办差。”
康熙听了。看了他两眼。半晌方道:“跪安吧!”
纳兰富森应了。低着头退了下去。
少一时。就听门外有人道:“皇阿玛。儿臣奉旨见驾!”
“进吧!”康熙站起身来。揉了揉发木的胳膊。
见来的。是十六阿哥。见康熙神色阴沉。他心里有些没底。看了眼康熙的胳膊。不晓的是不是圣体不豫。
如今。他最担心的。就是皇父的身体。
有为子对父亲的孝顺。也有臣子对皇上的依赖。
康熙指了指御前一折子。道:“那个。你看看。”
不是龙体康健问题就好。十六阿哥松了口气。应了一声。上前拿了那折子看了。
看了几行。他却是神色大变。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三十一章 悬赏(三)
畿甸,圈头,御舟行在。
十六阿哥从御前出来,外头已经是日映西山,晚霞漫天。他深吸了口气,看着远山近景,只觉得心头思绪繁杂。
圣驾起行之日,曹颙到过园那边,同十六阿哥两个私下见过。
当时曹颙带着几分慵懒,说道:“过去几遭了,也没得空闲逛,这次却是要趁机多赏鉴湖光山色,作几日在闲人。等十六爷到时,咱们在寻个由子,去趟盛京,听说那边的酸菜锅味道最美,酸菜最是正宗。”
十六阿哥听了还觉得怪异,因为虽说《周礼》上就记过酸菜,《齐民要术》上也提过用白菜腌渍酸菜的法子,但是酸菜真正走入寻常百姓人家,是在八旗入关后,顺治初年。
没听说酸菜是从盛京兴起的,哪里又提到正宗不正宗。
十六阿哥提出心中疑惑,曹颙这才晓得,酸菜在民间普及的历史不过几十年。
“世事洞明皆学问啊,还当是有多少年的历史。”曹颙这样说道。
十六阿哥见他一面正经的模样,却是摇头,还笑他太过重视口腹之欲。
曹颙听了,装模作样地说道:“十六爷不知,我家恒生说了,吃肉幸福。虽说是童言稚语,却是实在话。这人二字。吃不饱的想着要吃饱。吃饱地想着要吃好,吃好的想着要吃得精巧,吃的精巧的不知道该吃啥好了。”
十六阿哥听了他这番感言,真是哭笑不得了,道:“照孚若这样说来,古往今来。那些英雄才俊留名青史,也是为了吃喝了?”
“吃喝有时,不仅是吃喝。有时,不吃也是吃,吃的是位置,吃的是身份。若是得到想要地位置与身份,那就是吃糠咽菜,他们甘之如饴。若是失魂落魄,怕就是山珍海味,也味同嚼蜡。十六爷您瞧。这不管熬成什么样,最后是不是还是要反应在吃喝上。吃肉幸福兮?吃肉幸福矣!”曹甚是惬意地回道。
曹颙
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第20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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