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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第173部分阅读

    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 作者:xyuzhaiwu

    十四阿哥要是聪明人的话,也应会有所顾忌,偃旗息鼓,省的得不偿失。 曹想到此处,心中渐渐平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

    就算是兵部当差又如何,以自己同十三阿哥的交情,四阿哥还会误会自己是“十四党”不成?

    要真是那样的话,怕这朝廷上下就没有干净人。

    这要夺嫡的几位阿哥,分管部务,四阿哥还能将六部官员尽数处置了?

    差事不过是差事罢了,只要自己做到位,就算别人想要鸡蛋里挑骨头,也蒙不过明眼人去。

    曹伸手拿了公文,开始熟悉起自己的新差事。

    踏实做事,老实做人。带着耳朵,闭上嘴巴。别的长处没有,这“谨言慎行”四字,曹还自信能做到。

    初来乍道,他用了大半天的功夫来了解八旗牧场分布同各省的驿道。

    看着纳兰承平前些日子带着人总结出来的牧场牲畜数,曹不禁有些奇怪。

    虽说作为半个同行,他听到风声,晓得八旗牧场那边账目混乱,实际牲畜数远远地少于账目上的牲畜数。但是,因这其中干系到八旗权贵,大家尽管心知肚明,却是没有人敢捅出来。

    纳兰承平这个六品主事,却敢实情以报,谁给的胆子?

    借着大雪灾,将空的牲畜账目做平,也不是容易之事。这牧场规矩,就算是倒毙牲畜,也要去骨剥皮,牲畜皮骨入库。

    八旗牧场,除了马匹,还有几万头牛,几十万头羊。总计牲畜数十万。

    就算是虚报一成,也是数万牲口地缺口,但是虚报的岂止是一成?

    人心贪婪,在银子面前,谁还会想到要是真有了战事。这朝廷没马。会是什么状况。

    自从康熙三十六年,御驾亲征平定噶尔丹叛乱后,天下太平将近二十年。

    在那些八旗权贵眼中,如今四方平定,正是“太平盛世”。烽火岁月已然是一去不复返。

    牧场那边。成年累月下来。虚报的牲口数没有半数,也有三、四成。

    纳兰承平身后有人啊,曹想到这里。心里多了几分提防,但是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八旗牧场不同别的。每个旗地牧场都是平级,不互相统属。抹平八旗牧场账目,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做到地。

    纵横联合,牵扯的人多了,总会有蛛丝马迹。追根溯源,便能查到背后做主之人是哪个。

    如今已经是康熙五十四年,再过两三年,便是十四阿哥西征了。军马不足,那战争不是儿戏么?

    曹思及此处,心中不禁有些踌躇。

    莫非,自己误会了十四阿哥,十四阿哥是为了马匹之事,才想着保举自己的?

    前些日子,曹请太仆寺其他几位主官联名上了“牧草储备”与“圈养舍饲”的折子。

    十四阿哥之前谈笑间说起,是瞧了那个折子,才晓得曹有过人之才,于国于民有大用处……

    一心为国的十四阿哥,心胸狭窄地十四阿哥,曹抚了抚自己地光脑门,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

    自己固然要趋吉避凶,但是也不能太过自以为是。

    该防备还是需要防备,该“表白”之处还得“表白”。要不然,明明是自己做了分内之事,要是外人看来帮了十四阿哥地忙,那谁能保证四阿哥就不怀疑他?

    看来,还得往十三阿哥那边去一遭,顺便也说说洋货铺子的事。

    熬到落衙,曹出了衙门,就见十六阿哥身边的近侍赵丰站在不远处同小满说话。

    见了曹出来,赵丰迎上来,打了个千儿,道:“曹爷,我们主子寻曹爷,这边人多,在前头胡同口等着呢。”

    虽不晓得十六阿哥寻自己何事,但是难得他出宫来,曹地脸上也多了笑模样。

    待到相见,十六阿哥上下打量了曹,视线落在他的白鹇补服上,笑着问道:“又从五品做起,可还顺手,这一日地功夫下来,如何?”

    曹苦笑,道:“还算凑合,虽说繁琐些,也算是有章可循。”说到这里,问道:“十六爷找我,有事?”

    十六阿哥弹了弹袖子,道:“还不是为十三哥那个洋货铺子的事儿,走,咱们往十三哥府上去,边走边聊。”

    十三阿哥的洋货铺子已经在收拾,广州的货也到了。消息灵通的,早已得了消息。

    如今分管内务府的是十六阿哥,就算那些皇商对此有异议,也闹不起事端来。

    曹也顾及十六阿哥那头,不愿他太过为难,叫魏信采买洋货时,也尽量避开几处大头。

    不管是西洋物什,还是东洋物件,不过是图个稀罕罢了。就算魏信避开皮草、药材、钟表这几处大头,但是杂货这边,那些皇商也是有经营的。

    那些皇商原还怕十三阿哥趁机,将几处大头洋货买卖给占了。就算十三阿哥没有爵位,毕竟是皇子,身份尊贵、

    他们身后虽也有主子靠山,但要是真因买卖的事儿闹将起来,却是也捞不下什么好。

    商乃“贱业”,就算是闹到御前,也是各大四十大板,两下没脸。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待同广州那边核对了消息,晓得十三阿哥这边的买卖避开了几位皇商的主业,众人又得陇望蜀起来,对皇子阿哥的畏惧之心也减了不少。

    十三阿哥虽没有被圈,但是没有封爵,不过是闲散宗室待遇。向来又是闭门不出地。还什么可怕的?

    他们撺掇着,在十六阿哥面前没完没了地嘀咕起来。

    十六阿哥固然不会将他们放在眼中,但是对于他们身后的主子们多少也有些忌惮。

    现下来寻曹,十六阿哥就是同其商议,想要往这买卖里参一成的股。这倒不是他贪财。他尚未分府。吃穿用度都是内务府供给,并不缺银子。

    不过是免了后患罢了,县官不如现管,里头有了十六阿哥的股份,就算是铁帽子王爷那边。也要避其锋芒。

    要不然。十六阿哥这边执掌着内务府。想要着还回来轻而易举。

    曹自然是没有意见,当初想着洋货买卖时,他就想过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两个。

    不过。要是动静闹得大了,怕引起康熙多想。曹就没有节外生枝,十六阿哥这边,他早已打了招呼。

    十六阿哥晓得十三阿哥那边日子拮据,自然是支持地。如今他主动参合,也是为了保全十三阿哥。

    两人说完这个,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儿。

    十三阿哥身为皇子,早年得皇帝宠爱时,督抚献媚,亲王郡王也要弯腰巴结;如今落魄,连权贵家奴都敢踩上一脚。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连他们旁观之人,都替十三阿哥难过,十三阿哥自己个儿心里也不会好受。

    十六阿哥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道:“孚若,十三哥地今日,便是我的明日。我额娘是汉人,名位又低。要是皇阿玛龙……要是皇阿玛能想起让我们开府分封,那我同十五哥、十七弟还能得个固山贝子。要是皇阿玛没想起来,等到新皇……国公、将军也是保不齐的。”说到最后,皱眉也皱了起来。

    曹见他这般沮丧,不由稀奇:“十六爷怎么想起这个?记得之前不是说,真要是那时,为了昭显手足情人,那位也会厚待各位爷么?”

    十六阿哥摇了摇头,叹道:“是我短视了,真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算是瞧明白了,除了皇阿玛,这其他人都不算什么。贤王也好,名臣也罢,不过是皇阿玛一句话的事儿。皇阿玛坐在那把椅子上,什么看不到、什么看不清的?不过是为了制衡,有意纵容罢了。父子骨肉天伦,尚且如此,那兄弟之间,岂能还盼着手足情深?真坐了那个位置地,喜怒随心。屈居臣下,岂能尽想美事儿,想到最糟糕处,心里有个底儿也好曹还是不解,这番感慨因何而起。

    他心中稍作思量,想起八阿哥近日病重之事,转过头看看十六阿哥,道:“十六爷往八爷府上去了?”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说也奇怪,我早先不待见八哥,觉得他太功利,太有野心。如今见他落到这个境地,却是又觉得他可怜了。说起来,为人处事也好,做学问也好,八哥在皇阿玛诸子中也算是靠前地。不过因良妃娘娘出身低,早年也熬地甚是艰难,直待同安王府结亲,才算是好些。算计了这些年,眼看离储位一步之遥……皇阿玛是恼了他施恩买名……”

    说到最后,低不可闻,曹留意听了,才听个大概,“……皇阿玛是故意的,给了他念想,再将他的念想打破,这是惩戒……”

    都不容易,曹心中不由唏嘘,这就是生活,需要用心。要是走了岔道,脚底磨出泡来,也实怨不得旁人。

    让人无奈又悲哀之事,就是如此,连想到找个借口归罪于旁人都不能……同,侍郎府。

    看着第三次来接如慧地曹硕,吴雅氏心里焦虑,面上却是带了笑模样。

    叫丫鬟上了茶后,她先说了两句家常,随后叫女婿稍等,自己去告诉如慧去。如慧穿着家常衣服,坐在炕边,守着一盘子刚炸出来的香椿鱼儿,吃得津津有味。

    见吴雅氏进来,如慧献宝似地端了盘子,站起身送上前来,美滋滋地说道:“额娘,您不是说香椿现下老了不好吃么?嘻嘻,女儿使厨子做了香椿鱼儿,吃着也爽滑呢。已经打发人给额娘那边送了,额娘吃了没有?”

    吴雅氏见她笑得开心,脸上也添了慈爱,掏出帕子,将她嘴角的油渍擦拭了,道:“瞧瞧,这都多大了,还跟孩子似的,这般贪吃。”

    如慧撂下盘子,伸手搂了吴雅氏的胳膊,撒娇道:“多大都是额娘的宝贝闺女,能吃是福。女儿还想长命百岁,好好孝顺阿玛额娘,自然是要吃的多多的。”

    吴雅氏拉了女儿的手,摩挲着,温声道:“女婿来了,这都是第三遭了。就算你恼他有了屋里人,也消消气,还是先回去,总要过日子不是……”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卷 世家子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三十九章 艰难(下)

    听了吴雅氏的话,如慧的笑容立时僵住。

    她慢慢地松开吴雅氏的胳膊,低声道:“额娘,女儿之前说的,不是儿戏。”

    吴雅氏听了,不由皱眉,道:“这叫什么话?这才三个月的功夫,好好的日子就不过了?就算你一时顶嘴,累得你姑姑病了,有你的不是,也有女婿的不是。怎么,他们还要给你脸子瞧?”

    如慧笑着摇摇头,道:“额娘,没有人给我脸子,只是我想明白了,我怕是没福气做人家媳妇。”说到最后,面上已经是难掩伤痛。

    如慧之前就同吴雅氏说过一遭,道是想要和离,不再回婆家。

    吴雅氏只当她是同曹硕拌嘴,没有放在心上。加上看着她好吃好喝的,并不像是不爽快的模样,还当她是在说孩子话。

    曹硕这已经是第三次来接了,如慧却仍是如此。

    吴雅氏心中不禁生疑,带着几分惦念道:“慧儿,跟额娘说实话,是不是在婆家受了委屈?是你姑姑叫你立规矩了,或是妯娌间起了嫌疑,还是女婿的屋里人淘气?你阿玛与我最是疼你的,就算是嫁人做媳妇,也舍不得让你受委屈啊!有什么,你别憋着,同额娘仔细说。”

    如慧已经收了笑,好像一下子稳重许多。

    她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对吴雅氏道:“额娘,女儿本就对嫁人没什么兴致,不过是不愿阿玛同额娘为女儿操心太多,才嫁到姑姑家去。姑姑体恤我身子不好,不用我立规矩。也算是疼我地了。只是。这嫁人一遭,女儿也算是长了见识。做人家媳妇,开枝散叶是大事,女儿的身子却是不成。我也不会为了给曹家添丁,舍了我这条命。那岂不是太不孝?”

    说到这里。她拉了吴雅氏的手。道:“额娘这还生了我,只是因没有儿子,还受了诸多非难。既要忍受亲戚的嘲讽。还要主动帮阿玛张罗纳妾,额娘的苦楚。女儿都看在眼里。额娘向来疼我,难道舍得我走额娘地老路,流半辈子地眼泪么?”

    吴雅氏闻言,这才晓得如慧不是说笑。

    她只觉得心如刀绞,已经有些站不住,扶着如慧的胳膊,眼泪已经出来。

    她低头擦拭,再抬起头来,已经强挤出几分笑道:“傻闺女,什么苦不苦的,女人一辈子,不就是这回事儿么?就算不是自己肚皮里出来的,又有什么,从小带的话,也是一样地。你姑姑虽说性子不好,但是同你阿玛感情最为深厚,爱屋及乌,也不会因这个挑你。女婿,虽说有些不老成,看着也不是那驴脾气地……”吴雅氏话还未说完,如慧已经直直地跪了下去。

    吴雅氏见她脸上露出凄然之色,甚是心疼,忙住了口去搀扶女儿。

    如慧没有起身,扬起头来,带着几分哀求:“额娘,女儿不想过那样地日子,女儿过不了那样的日子。女儿想要活得心里舒坦……女儿想要长命百岁……”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吴雅氏见她脸色煞白,唬了一跳,忙摩挲她的后背,道:“慧儿,别哭,别哭,好好说。”

    如慧哪里止得住,扑到吴雅氏地怀里,竟像是要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额娘……额娘……孩子……”

    吴雅氏还以为女儿是为身子不好地缘故难过,还软言安慰道:“你还小呢,再调理两年,保不齐就有了,急什么?”

    如慧闻言,哭得越发厉害。陶嬷嬷是晓得内情的,知道她是哭之前流掉的孩子,也是心酸不已,老泪纵横。

    如慧有身子小产之事,因两下都瞒着,所以吴雅氏还不晓得此事。

    如慧虽是打小病着,但却是个泼辣爽利的性子,何曾这般哭过。

    哭着哭着,她就有些喘不上气,额上已经现出汗来,脸色开始憋的通红。

    吴雅氏听着动静不对,帮同陶嬷嬷一道扶她到炕上坐了。忙乎了好一会儿,如慧的气息才算是匀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是湿透。她软软地靠在炕边,脸上没有丁点儿血色,看着吴雅氏,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吴雅氏向来是将这个女儿当成命根子待的,眼下也是心如刀绞。

    “额娘……额娘……”如慧喃喃道,眼中尽是祈求。

    吴雅氏伸出手去,将如慧脸上的泪拭去,哽咽着道:“好慧儿,你别急,额娘不逼你回去。这是咱们家,你爱待多久便待多久。和离的话,你先别提,你阿玛不会应的。先养好了身子再说,听话……”

    虽说不耐烦拖拉,但是如慧也晓得吴雅氏说的是实情,便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

    这一番折腾,如慧也乏了。

    待吴雅氏同陶嬷嬷帮她换下湿衣服,她便阖了眼,昏昏睡去。

    侍郎府客厅,穆尔泰已经从工部回来,听说女婿来了,换了官服,便出来见他。

    先问的,还是兆佳氏的近况,曹硕都一一说了。

    如慧回来,同父母老实认错,并且提出要“和离”。穆尔泰听晓女儿竟跟长辈顶嘴,将她狠狠地骂了一顿。

    如慧只是听了,并不出言辩解。

    她这样不声不响的,反而让穆尔泰觉得不对劲,使人叫了曹硕,问了缘由,才晓得也不能都怪如慧。

    将曹硕也骂了一通后,穆尔泰还是想着让女儿女婿和好。

    这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实算不了什么大事。纵然之前是曹硕地错,这主动来接两三遭了,摆足了姿态,如慧这边也该回去了。

    这还是新婚。也没有老住娘家的道理。

    兆佳氏那边。穆尔泰前些日子亲自去看过一遭,除了话多些,瞧着并无什么异样。鼻子虽是塌了些,不仔细瞅,也不咋明显。

    曹硕坐在椅子上。陪着穆尔泰说话。就听到脚步声起。吴雅氏从内堂进来。

    见妻子一个人进来,穆尔泰不禁皱眉,问道:“慧儿呢?你没告诉她。女婿来接她了?”

    吴雅氏扫了眼曹硕,眼里多了些许责备。

    平素看着是个稳重孩子。这才结婚多久就让通房大了肚子。要是先过个三年两年的,小两口有了感情,丫头添了孩子就添了,抱过来自己养就是。

    如今,却只能慢慢劝,让如慧自己个儿想明白。要是想不明白,这心里扎了刺,也委实太苦。

    “老爷,慧儿方才身子有些不舒坦,这才更衣躺下,先叫女婿回去吧。”吴雅氏心里喟叹不已,收回目光,不再瞧曹硕,瞅着丈夫回道。

    穆尔泰原还以为是女儿任性的托词,“哼”了一声,撂下脸想要妻子再去叫。不过,见吴雅氏脸上泪痕依稀可现,眉目中难掩忧色,他将嘴边的话又咽下。

    他转过头来,对曹硕道:“既是慧儿身子不舒坦,那就在家里再养两日,天儿也不早了,你先去回去,省地你母亲惦记。”

    曹硕起身听了,却没有立时应下,踌躇了一下,道:“岳父,如慧……小婿想去探望……”

    穆尔泰闻言,瞧了瞧妻子,用目光询问她地意思。

    吴雅氏正恼着曹硕,刚要回绝,想起女儿的后半辈子还要指望在曹硕身上,便点了点头:“嗯,同我来吧。如慧歇了,动静小些才好……”

    说话间,吴雅氏引着曹硕去了如慧出阁前的旧居。

    看着如慧面色泛白地躺在炕上,眼角泪痕斑斑,曹硕心里也揪揪着,甚是自责。

    虽说两人成亲时日不久,性子也不算相投,但毕竟是夫妻。

    待从如慧屋子里出来,吴雅氏没有立时叫曹硕回去。

    走到院子门口,她止了脚步,将身边跟着的婆子打发到一边站了,冷着脸对曹硕道:“就算是嫁到别人家,也不至受这样的气。难道我们老两口宝贝了十多年,就为了送她到你跟前受气?你才多大,就这盼着添儿子?这不止是给慧儿没脸,也枉费你岳父那般疼你……”

    曹硕满脸羞惭,下巴顶到胸口,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吴雅氏越说越气,想起女儿方才哭得可怜,想自己这半辈子也不容易,心口如同塞了团棉花,鼻子酸酸地。

    知女莫若母,自己能委屈半辈子,如慧岂是能受气地?她地病又最怕大喜大悲,要是委屈大了,有了闪失,那叫人情何以堪?

    想到这个,吴雅氏的心绪渐渐平静,思量了一下,对曹硕道:“如慧心里不好受,你还要留着那丫头么?先送出去,等孩子生下来,留子去母。往后,小两口消停过日子,也让我们当老人的省点儿心。”

    曹硕闻言,抬起头来,面上带着几分惊诧。

    吴雅氏见他如此,心中也生出些许烦躁,皱眉道:“这个你早当想到才是,还要我来教?这新媳妇进门三月,三个月地肚子,这到底谁是新娘子?主母刚进门,就这般狐媚,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打发了,还要留在家里充奶奶么?”

    曹硕面上虽带着为难,但是神情却没有犹豫,俯身道:“岳母,都是小婿无德所致,实不干那婢子何事。岳母想要责罚,小婿自是甘愿领受。”

    吴雅氏见曹硕话里话外对自己的丫鬟难掩维护之意,皱眉皱得更紧,心中不禁疑惑。莫非曹硕宠妾灭妻,才使得如慧这般委屈?

    她还未开口发问,就听到有人淡淡地道:“你既自认无德。怎配为我夫?”

    这话说得决绝,不只吴雅氏,就连曹硕也变了脸色。

    如慧披着衣服站在几步外,神情清冷得怕人。

    曹硕满脸羞红,却是无言辩解。巧言令色。又能如何。该发生地已是发生。

    就听如慧接着说道:“无子、不事舅姑、口舌、妒忌、恶疾。七出之中,我占了五条,自承不配为你妻。与其相看两相厌,还请你念着咱们姑表之情,送一张放妻书与我。两下便宜……”

    如慧说完。像是放心一件心事。转过身子对吴雅氏轻声道:“额娘疼我,我晓得,只是女儿也大了。万没有一辈子要额娘操心的道理。额娘,我寻思了一个多月。绝非一时戏言,是女儿真心所盼。”说完,瞅了曹硕一眼,点点头,转身回房了。

    吴雅氏晓得女儿性子是最拧的,见她当着曹硕说出这番话,半点后路不留,不由地手脚冰凉,喃喃道:“这傻孩子,世道艰难,女子尤为不易……”

    曹硕望着如慧的背影,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同侍郎府的凄凄切切相比,十三阿哥府这边则是乐呵多了。

    十六阿哥手里拿了个金珐琅西洋仕女鼻烟壶,真真是爱不释手。

    他将那仕女图看了又看,对十三阿哥与曹道:“看来洋人还是少教化啊,也不晓得学学孔孟。这洋婆子黄头发,蓝眼睛咱都忍了,多少也要穿上些衣服才好。这秘戏不秘戏地,人前也不便宜用。”说着,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遗憾。

    一句话说得曹与十三阿哥都笑了。

    十三阿哥笑着指了指十六阿哥道:“到底是大了,晓得假正经了,小时候看过地西洋画比这个香艳的不知有多少,也没见你这般守礼。”

    曹在旁,也是不禁发笑。

    十六阿哥是个杂学阿哥,除了爱术数,喜音律,对于房中术也是甚得其中三味。

    这京里、宫里能划落到手到春宫图、秘戏图,他可是都没拉下。

    私下里,十六阿哥还曾同曹炫耀过,妻妾和美,不嫉不闹,坐享齐人之福。

    女人是用来宠的,自己的女人更是要宠。耍耍小脾气,吃些小醋,全当了,却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能不能调教柔顺了,那就是要看男人的真本事,能不能驾驭。身体是本钱,体格要好,这合欢术也是顶重要地。

    曹虽说对十六阿哥地房事没兴致,但是对那些春宫也是上过心,也分了一部分回去,增加夫妻情调。

    见十三阿哥与曹都笑了,十六阿哥“咳”了一声,挑了挑眉毛,笑道:“到底是有伤风化,实不好祸害旁人,这鼻烟壶便归我了!”说着,生怕两人阻着一般,立时收到胸前,还宝贝似地拍拍。

    虽说西洋货京里不多见,但是宫里却是每年有进的,十六阿哥如此,半数是因这个鼻烟壶的图案少见,半数是为了逗大家开心罢了。

    三人围着方桌坐了,桌面上是一些新奇地西洋物什,这是广州那边到的洋货中地上品,十三阿哥留出来,打算送礼的。

    曹只是当工艺品看了,倒是不会像十六阿哥那般,有什么喜欢之物。

    十三阿哥则是拿了一串象牙手串,为上面精巧地雕刻工艺叹服不已。十六阿哥与曹也近前看了,每颗珠子上都是刻着梵文,自成纹路,不仔细看不出来。

    “这个给四哥倒是正好呢!”十六阿哥笑道。

    十三阿哥笑着点点头,道:“嗯,十六弟同我想一块去了。除了这串手串,还有珐琅观音像,正好赶在佛诞前送过去,也算是应时。”十六阿哥看着其他的物什,道:“四哥前些日子添了个小格格,这也将满月了,听说四哥极爱的。”

    十三阿哥面上笑笑,道:“既是如此,那咱们做叔叔的也不好礼轻。”说到这个,笑着对曹道:“你这个做堂姐夫的,也要预备好份子才是。”

    曹面上笑着,心中却是想起一人来,那就是未来的“西北王”年羹尧。

    年羹尧虽远在四川,但却是隔三岔五有绥靖地方的消息传回来,康熙赞了几次,尤为器重。

    雍亲王府三月十二添的小格格就是年羹尧的妹子年氏侧福晋所出,不晓得四阿哥是“爱屋及乌”,还是爱“乌”及“屋”

    冷面王爷当久了,门下人才凋零,四阿哥的日子委实艰难……有奇迹的,嘎嘎,周末快乐,大家……

    第一卷 世家子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四十章 “战火”(上)

    因曹与十六阿哥都到了,十三阿哥心情甚好,使人预备了酒菜,留他们两个吃酒。

    席间,十三阿哥不禁赞起王全泰来,道:“曹,我瞧王全泰还好,手下正经有两下子,举手投足中颇见章程。我问过了,他披甲十来年,这样投身商贾倒是有些大才小用。”说到最后,略带惋惜。

    早年王全泰辞官之事,虽说王鲁生说不干曹的事,但是曹心里明镜儿似的,就是受了自己查禁烧锅之累。

    这次来王全泰夫妻两个到京城,曹问起他是否想要出仕时,他虽说否了,但是多少也有些不自在。

    过后,在王鲁生的信中,大致提了,曹才算晓得了原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于王全泰的家事,曹也懒得多嘴。不过,既是将他介绍给十三阿哥,心里隐隐也有弥补之意。

    听十三阿哥这般说,曹便将三年前的那场查禁烧锅之事说了。

    虽说是山东旧事,但是十三阿哥与十六阿哥早就晓得的。那场波及了半个山东的民乱,也引得朝野震惊,百官侧目。

    不少王府的烧锅庄子都被洗劫不说,过后还受了康熙斥责。十三阿哥府当年也使了人去置办烧锅庄子,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也有的烧锅庄子得以保全,就赚了大钱,例如简亲王府。

    听说王全泰不理睬王府豪奴。敢封简亲王地庄子,十三阿哥不由击掌:“好,不畏权贵,是条好汉子!”

    十六阿哥接口道:“勇气可嘉,不过若是就因这个丢的官。还是有些鲁莽了。这也就是那边王府得了便宜。没有将这恩怨搁在心上,要不然雅尔江阿可是出名了的睚眦必报,晓得了此事,还能有这姓王的好去?”

    “查禁事毕,他就辞官。南下广州。旁帮着堂叔料理买卖了。”曹说道。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这样还算是知晓事理,怨不得孚若寻了这么个人进京。你性子最为谨慎,要是个愣头青的话。也不会唤到京里来。”

    “不存私心,绥靖地方。要是武官都能如此,那岂不是天下太平?原是有功之人,当赏才是,却落得个辞官保命。”十三阿哥苦笑道:“不过是王府地奴才,就能将朝廷地六品官震慑如此,好大的权势。”

    十六阿哥之前已经说了自己要入一股之事,十三阿哥笑着应了,心里也却是明白的。

    十六阿哥见十三阿哥如此,怕他心中抑郁,笑着说道:“十三哥既是赏识他,就收他做个奴才,好好抬举就是。那样的话,也省的往后在京里不便宜。不就是个六品顶戴么,只要十三哥吩咐一声,弟弟就是跑腿去。”

    十三阿哥闻言,抬头看了看曹。

    十六阿哥口中所谓地“收奴才”,不是要让王全泰入奴籍,而是想将王全泰入旗籍。

    这汉人入旗,除了与旗人为嗣外,就是给旗人做门人奴才。

    这奴才分为两种,一种是有主奴之名,但并不依附与主人户籍,本身也是平民,叫“开户人”;一种则是“户下人”,没有独立户籍。

    “开户人”还算是良籍,除了在主家面前要尽些礼数与义务外,其他同八旗正户无异,可以吃八旗公粮、出仕为官。

    不足之处就是三代之内不能科举,出仕地话,外官不能至三品,京官不能至堂官。

    不过,规矩只是规矩罢了,这京城王公百官地府里多的是放出的家奴,这其中也有三品以上地显宦。

    曹府里,魏黑、郑虎都是上的“开户”,任家兄弟则是户下人。

    “户下人”则是贱籍了,不能科举,不能出仕为官。

    虽说有了旗人地身份,加上十三阿哥做靠山,往后王全泰的前途不可限量,但是曹却不是习惯为别人做主之人。

    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毕竟要顶着个“奴才”的帽子。这主奴关系一确定,就不是王全泰一人的事儿,他的子子孙孙,都要以十三阿哥的后代为主子了。

    曹生在曹家,这“奴才”的身份无法选择。

    虽说他不得不承认,因在旗这个身份,落地伊始,便充当了“权贵”,锦衣玉食,生计无虑。但是作为一个生活在后世的年轻人来着,享受是能享受的,但是屈居人下的羞耻感,也让人不自在。

    王全泰是否愿意为了功名,入旗籍,那就是他自己个儿的选择了。

    “我不好替他做主,我同他堂叔有些交情,同王全泰只是平平。”说到这里,曹顿了顿,道:“山东人性子直爽,也不晓得他是否有意仕途,待我问问他,再让他来谢十三爷的好意。”

    十三阿哥听了曹的话,摆了摆手,笑道:“什么谢不谢的,十六不过那么一说。他要是想要出仕的话,挂在你名下,也比挂在我这边强。之前听你提过,他妻子郑氏前些年打理珠场,想必这洋货铺子明面是王全泰经,实际上是郑氏执掌吧?”

    曹点了点头,道:“十三爷说得不错,郑氏出身珠商世家,对于珠宝玉石有几分眼力件儿,又在广州那边跟着料理过洋货买卖,这摊子交给她应不会错。”

    十三阿哥闻言,只是笑,上下打量了曹,道:“平素瞧着你行为方正,一副学究模样,没想到这手下都是娘子军。”说到这里,想到郑氏是已婚妇人。自觉失言,岔开话道:“郑氏也好,点心铺子地那个女掌柜也好,要是没有遇到你这个伯乐,或许这些女子就要隐匿于深闺。哪里能有这般出息。说到底。她们倒是当谢你的知遇之恩才是。”

    曹委实汗颜,笑了笑,不晓得该如何应答。

    不是他乐意用“娘子军”,而是委实没有其他人做生意的人手。

    曹方虽说能独当一面,但是曹家世仆。不好出面经营。再说曹家这边。还有不少琐事要曹方去忙乎。

    清朝同前朝一样也“重农抑商”。商人的地位不高,但是在户籍这边,却是没有像前朝那样归入贱籍。而是同“仕农工”一样,同属良籍。区别于奴仆及娼优隶卒等人。

    这样一来,商人的身份有所提升。

    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世间俗念,就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人们在骨子里习惯了将经商当成“贱业”,世间男人,习文学武是出息,要是涉足商业则是自降身份。

    因这个缘故,合适地经商人实是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韩江氏同郑沃雪两个,虽说年龄不大,也有不足之处,但是同其他人比起来,水平已经算是高出太多。

    十六阿哥见曹笑而不答,将手中地折扇打开,摇了摇,道:“听说那稻香村的女掌柜颇有姿色,要不然也不会引得揆惠色迷心窍,累得他老子丢了性命。说说,怎么勾搭上的?不会是南边时的小情人儿吧?我可是听你提过一遭,朋友的外甥女,江宁故人。”

    说到最后,十六阿哥挑了挑眉毛,笑得甚是暧昧。

    听十六阿哥说起前面地话,曹地心不由沉了下去。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有些担心。

    在这个推崇“礼教”到极至到朝代,在如今这“贞洁牌坊”遍地都是时,对于女子来说,“美名远扬”,绝非福气。

    自古红颜多薄命,不管男人做了什么,最后来背负骂名地永远是弱女子。

    就算韩江氏身后靠着曹家与淳王府势力,又有揆惠的前车之鉴在,暂时没有人敢打主意。但是,有的时候,言语也能伤人杀人。

    换作有些女子,许是不会放在心上。毕竟商贾之家出来地女子,不是养在内宅的大姑娘、小媳妇,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地。

    既是出来做掌柜,抛头露面是难免的。

    韩江氏有着商家女子的狡黠,也有着南方女子的婉约,说话行事极为守礼,半点差池也不错。

    揆惠之事,韩江氏本是无辜受累,要是再因此背负污名,那曹怕是要愧疚了。

    这边还没担心完,十六阿哥“拍啦拍啦”的将下半截话说出来,曹嘴里的茶还没咽下,好悬没有呛到。

    他“咳”了两声,忙放下茶盏,拍了拍胸口。

    “哈哈,这是心虚?”十六阿哥难得见曹失态,取笑道。

    曹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身子不好,没有十六爷的好福气、好精力,能坐享齐人之福。如今到了兵部,两眼一抹黑,忙这个还顾不及,可没有功夫扯别的。”

    十六阿哥虽是为妻妾和美得意,但是他是懒人,平素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的主儿。

    虽说年纪轻,看着还很精干,没有要发福的迹象,但是十六阿哥要应付一干妻妾,有的时候体力也是不足。不晓得听谁撺掇的,他开始淘换一些药。

    是药三分毒,何况纵欲过度本就伤人,用药只会火上浇油。

    曹晓得后,仔细劝了他两遭,他嘴上答应,却是到底收不住。直到后来小病了一场,才算是长了记性……

    从十三阿哥府出来,夕阳西下,曹带着几分酒意,骑马回府。

    这进了四月,已经立夏,但是同往年不同,凉爽得很,丝毫不觉燥热。

    曹抬起头,看了看灰蒙蒙地天。这些日子虽说没什么下雨。但是天气晴好地时候甚少。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灰的。

    山西、甘肃的雪下到三月,南边的雨水却是照往年凶猛,这入夏前便有堤坝被水流冲垮。

    曹的脑子有些混乱,“大灾之年”么?他心中叹了口气。实在想骂自己两句。

    这是不是没有性命之忧。他就有些小尾巴翘翘了?竟是有些心怀世人地感觉,心肠变得越发柔软。

    别人不晓得这个全国上下吏治到什么地步,曹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别地暂且不说,就说这各地的粮仓,是朝廷预备赈济或者平抑地方粮价用的。但是。除了江南几处常用的粮仓外。其他省份的基本都是空仓。

    山东烧锅之所以那般繁荣。那般成规模,用得就是官仓地粮食。

    少一时,到了胡同口。曹正好遇到打另外一个方向过来地曹硕。

    这早已过了学堂下学地点儿,曹看了曹硕一眼。还以为他是留在学堂那边用功,道:“听你二哥说,你常读书到后半夜,到底身子要紧,别太吃力。慢慢学着就好,也没有人逼着你考功名,身体别熬坏了。”

    曹硕如今在八旗官学学满文,学得甚有劲头。

    他平素话不多,但是毕竟十六、七的年纪,也有几分好强之心。既是八股文做的不行,这满文是死记硬背地,他自是想要学好。

    早年在江宁私塾,曹硕也学了些满文,不过是略知一二。

    虽说晓得靠着大伯与堂兄,学个几年满文,进六部当个笔帖式不是难事,但是曹硕想要自己尽些心力。

    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就算比不得弟弟们,曹硕也想自己能有用些。

    见堂兄误解,曹硕原想要解释。话到嘴边,想到自己学问不成,家务还一团遭,他实没有脸说出来,便低头不语。

    自己岂止是“无德”?

    身为人子,累及亲长操心,是为不孝;身为兄长,不能以为作则,为弟弟们树立榜样,是为不义;身为人夫,不能照顾妻子周全,累得受失子之痛,是为不仁。

    不孝不义不仁之人,就是他曹硕!

    别说别人,就是他自己个儿,心里也瞧不起自己了。

    曹吹了会儿风,有了些醉意,没有察觉出曹硕的异样,道:“你还小呢,就算学满三年,也不过将将二十,不用着急。”

    “大哥,我……是不是特没出息……”曹硕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声来。

    曹听出他话中地沮丧之意,勒了马缰,转头望去。

    曹硕耷拉个脑袋,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是他抓了马缰的手在微微颤抖,看着甚是可怜。

    “同窗功课都很出色,让你觉得有压力了?”曹思量了一下,开口道:“别跟别人比,只跟自己个儿比。昨儿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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