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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第79部分阅读

    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 作者:xyuzhaiwu

    听得曹与曹颐都愣住了,这,不是曹颂,还是哪个?

    低头,溜走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二百四十八章 亲家

    “砰砰砰”大门被锤得直响,仿佛整个院子都在颤一般,曹颂还在扯着嗓子骂着:“塞什图,你这龟孙子,有种你开门,当老曹家没人了是吧?”

    曹颐原扶着塞什图,听到曹颂这句话,身上微微颤了一下。

    就是先前还懵懂的禄穆布听到那句“老曹家”,也糊涂起来。虽然他没见过曹家兄弟,但是却晓得塞什图与平郡王讷尔苏是连襟,娶的都是江宁曹家的女儿。

    正糊涂着,禄穆布看见曹颐身后的曹。虽然曹与曹颂,一个清瘦些,一个粗壮些,但是毕竟是嫡亲的堂兄弟,容貌还是有几分相像,禄穆布就是一愣。

    曹只觉得痛快极了,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眯着眼睛打量着塞什图,心里却是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

    禄穆布见曹的冷笑,心下生疑,想开口问曹颐这人是谁。

    这时曹已经对那个被吓得哆哆嗦嗦的门房道:“傻愣着什么,我家老二来了,还不快开门?”

    曹颐才缓过神来,撒手放下塞什图的胳膊,抬腿便往门口去。塞什图身子失了借力,不由一趔斜,幸而禄穆布在一旁,赶紧伸手扶了。

    且说那门房吓得不行,虽然听了曹吩咐,却不敢动手,曹颐两步奔上去,也不理会门房,一边抽门闩,一边高声唤道:“二弟,是你吗?”

    “龟……”曹颂还要放声大骂,忽然听到曹颐的声音,立时收声,喜怒交杂,大声回道:“三姐姐,弟弟来收拾那个混蛋了!”

    禄穆布在旁吓得不禁退后一步。也闹不清塞什图究竟犯下什么罪过,使得曹家的娘家人打上门来。

    门开了,风尘仆仆的曹颂瞪着眼睛大步迈了进来,看见曹颐的消瘦,脸上立时气涨得通红,怒道:“三姐姐,那混蛋竟然将你欺负成这样了!!操他大爷,看我不宰了他!”说话间,就要往里冲。

    曹颐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红着脸道:“哥哥在这儿!”

    “嗯?哥?”曹颂左右瞧瞧,站在几步开外,冲着他笑的,正是好几个月没见地大哥曹。

    曹颂乍一听到哥哥时,还担心自己私自打江宁跑回来的事露馅,怕是要挨骂了。待见曹冲自己笑了。他这心里顿时踏实起来,咧着嘴角,“呵呵”憨笑两声。道:“哥,你也来了!”

    曹见他面色发暗,嘴唇干裂,身上的素色衣裳尽是尘土,想着江宁到京城二千来里路,哪里还会有责怪之词,加之之前的事让他大快,便只面色温和的点了点头。

    曹心下还有些奇怪,前院闹成这样,怎不见觉罗老太太出来?想着好半天没露面的魏黑与小满。四处张望一下,果不其然,就见魏黑提溜个小厮的脖颈过来。

    随曹颂进京的。除了他的小厮墨书,跟着地竟是吴盛与几个面生的长随。他们随着曹颂进了院子,纷纷给曹与曹颐见礼。

    这边曹家兄弟齐聚,都望向禄穆布扶着的塞什图。禄穆布心里发慌,生怕这群人再动手。便将身子稍稍往前侧了侧。看着曹颐,祈求道:“嫂子……”

    曹颐并没注意他。这会儿正皱着眉,用帕子擦曹颂脸上的尘土,嘴里嗔怪着:“不好好在家里守孝,怎么跑到京里来了?没得叫长辈们担心,跟亲长们打过招呼吗?指定是你偷跑出来!”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恼意。

    曹颂倒是瞥了眼禄穆布,而转向曹颐时却是满脸堆笑,带着几分讨好道:“三姐姐放心,伯父伯母那边,已经打了招呼的;母亲这边,哄她说是有事去山东寻哥哥去了!”

    曹正要上前去探看塞什图,听到曹颂在那边满是谄媚的话,不禁翻了翻白眼,这孩子如今也学会扯谎了。就他那小样,敢在曹寅面前说实话才怪,估计能够记得留书就不错了。

    禄穆布见他过来,想要将塞什图护到身后,可是塞什图比他身子壮实,手慌脚乱之下,差点将塞什图扒拉到地上去。

    这边曹已经伸出手,往塞什图鼻下探去,鼻息尚存,曹也松了口气,爽快是爽快,若真出了人命,也是麻烦事。

    片刻,就见塞什图地眼皮动了动,醒了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见到曹很是意外,挤出一丝笑,道:“大哥!”

    曹听了那声称呼,全然忘了刚才怕死人麻烦的事,只觉得手痒痒,真就想自己再给他几板砖。他尚未说话,就听曹颂在旁冷哼一声,道:“塞什图,你还有脸管我哥叫大哥?当初接我三姐姐出门时,你是怎么应的?”说到这里,又对曹道:“哥,就因他搞婆娘,咱们外甥都没了,这样地人怎么配的上三姐姐?”

    塞什图心里一慌,看着曹,开口欲辩,然一时语塞,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僵在那里。

    曹的脸色越来越寒,回头看了看站在曹颂身边略显局促的曹颐,对塞什图道:“我家小二性子不好,激愤下伤了你,要不这样吧,打发个人去步军衙门喊个差役过来!”

    因曹家与觉罗家都在旗,若是有了纠纷,或者打官司,并不往顺天府衙门,而是由步军统领衙门这边管辖。

    若是要经官,曹颂出手打人虽不对,但是好歹有“激愤”这条护身。而且他身上现下袭着五品云骑尉的爵,觉罗塞什图虽然是红带子,但是身上只有四品奉恩将军的爵,两人虽然一个是民爵,一个是是宗室爵,但是若是真打起官司来,曹颂未必会吃亏。更何况,毕竟塞什图之前有孝期不检点这条,而曹颂这个小舅子刚好是孝子。

    只是经官后。就是塞什图想要不“和离”,怕也难了;到时候“判离”的话,他不仅名声扫地,得罪的人就多了去了。

    不过塞什图还想不到这些,虽然心里对小舅子用板砖抡自己的行为恨恨的,却终是带了几分心虚。因此,听曹说要经官,忙道:“大哥,不必。不必,不碍事!”一边说着,一边又冲曹颐笑了笑,安慰道:“我没事,你别惦记!”

    曹颂瞪圆了眼睛,刚想骂他不要这般自作多情。曹颐已经走上前去,搀住塞什图地胳膊,对大家道:“屋里说话吧!”

    轻飘飘一句话。听到各人耳中,却是反响各异。

    曹看着曹颐扶着塞什图地手,心里有些发酸,这傻丫头,这就是选择吗?

    曹颂很是不忿,也是巴巴地望着曹颐的手,若不在有哥哥在,不敢妄为,怕要冲上前去,将姐姐拉回来。再把塞什图那混蛋踹出去。

    禄穆布却是暗暗咂舌,这嫂子平日看来柔弱地很,眼下见丈夫满脑袋血。却是眼睛眨也不眨,走路也稳稳当当,到底带着几分旗人姑做派来。

    塞什图只当妻子是护着自己,心下甚是感激,对曹颐低声道:“让你为难了。对不住!”

    曹颐听了。脚步顿了一顿,却没有应声。

    众人在厅上坐了。曹颐请魏黑将手中的小厮放开,打发他去请大夫过来。魏黑看了眼曹,见他点头,方将手松开。

    那小厮差点摔个屁股墩,慌忙爬起来出门请大夫去了。

    禄穆布晓得这是人家家事,他这个外人理应回避,但是瞧瞧曹家这两兄弟来者不善,弟弟打人不说,哥哥开口便是衙门,半点余地都没有;而塞什图这边,却只有一个人,挨打了也不能发火。

    他兄长去的早,家中也只剩下他独苗一个。小时候与其他王府贝勒府的孩子打架,别人家也是兄弟叔侄一起上,他这边却只有单蹦儿一个,晓得没有兄弟扶持地苦。

    如今,见塞什图这边孤孤单单,屈于下风,禄穆布便有些不忿,想着留下来,若是再动起手来,二对二,也省得塞什图吃亏。

    屋子里,一片寂静,大家都没有应声。

    曹颐帮塞什图清理脸上地血渍,看到脑门上血肉模糊地,心里也是一哆嗦。“一日夫妻百日恩”,说不心疼塞什图是假地,但是她想的更多的是,万一这下个再抡得重些,或者打出脑浆来,那弟弟怕要担官司,弄不好就要偿命……想到要牵连到弟弟,她的手就是一抖,甚是后怕,立时出了一身冷汗。

    塞什图只当是自己这般模样吓到妻子,忙挤出几分笑,安慰说:“真不碍事,三两天就好了,早年刚到侍卫营当差时,大家伙打起架来,可比这手辣的多!”

    曹颂听了,还想要再嘲讽塞什图两句,但是见曹颐脸色煞白,真当吓着姐姐了,心里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明晃晃地往这混蛋脑袋上打,若是打折了他地胳膊或者他的腿,看他还能不能挤出这副鬼模样来装可怜,忒鄙薄。

    就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小满打门口跑进来,对曹道:“亲家……不,觉罗老太太来了!”

    曹颐见塞什图伤成这样,想着婆婆喜塔拉氏,隐隐得有些不安。不过,回头看了哥哥与弟弟一样,便又慢慢静下心来。虽然不愿意让喜塔拉氏伤心,但是她也不愿意哥哥与弟弟受到责难,若是婆婆真要追究,那就都让她自己个儿承担罢了。

    喜塔拉氏板着身子,带着几个丫鬟婆子从后院过来。方才听到前院有动静,叫人往二门问话,只说是没事,后来又影影绰绰听到敲门声。

    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老太太见识多些,晓得曹家大公子看着和气,但未必是善茬,否则镶黄旗那些人家也不会闹得灰头土脸。

    或许是骨肉连心地缘故,老太太只觉得眼皮子跳得厉害,念了好几声佛号,也静不下心,终是下了炕,亲自往前院来。

    总的说起来,曹原本对觉罗家这个老太太印象还算较好。觉得她比较明事理,关键是比萍儿较好。但,知道塞什图的事后,这点好印象也烟消云散。

    不过因顾及到曹颐,曹也不愿意妹子为难,见喜塔拉氏迈进客厅时,还是打座位上起身。

    喜塔拉氏在厅里一扫,见曹家老二也在,很是意外。但是见儿子头上血肉模糊,也顾不上其他,只觉得手脚冰冷,嘎巴嘎巴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塞什图怕喜塔拉氏着急,挣扎着想要从座位上起身。但是眼睛一黑,差点跌倒。幸好曹颐在旁把着,只是身子晃了晃。

    塞什图脑袋沉得不行。硬挺着不晕过去,笑着对喜塔拉氏道:“额娘,儿子方才跟小禄去吃酒,不下心跌了一跤,磕了脑门,不碍事,不碍事!”

    喜塔拉氏见儿子说话声音不大,但是还算爽利,身上虽然有血渍,但是胳膊、腿脚并不像有其他外伤。心下稍安。只是,哪里会相信他什么摔跤磕脑门的说辞?看着曹家兄弟的脸色,一个满是愤怒不屑。一个无悲无喜越发现的深沉,老太太哪里还有不明白地?

    早年,这出戏,她见的多了。若不是她娘家有五个兄弟,也不会在觉罗家这般硬气。想到这里。老太太对曹家兄弟的气不由消了一半。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自己打了骂了无所谓。若是由得别人教训,还是有些不忿。

    喜塔拉氏脸色渐渐平静,进了客厅,在主位上坐了,不再看儿子,很是和气地对曹道:“亲家大公子,这是进京公干?让您赶上这乱糟糟地,实在是惭愧!”

    若是这老太太哭着喊着看儿子,或者吵吵闹闹起来,曹还不会有其他想法,只是这般镇静有点异于常人。

    曹答非所问道:“原以为塞兄是义气可托之人,如今,曹却是有些糊涂了,还劳烦觉罗太太给晚辈解惑!”

    喜塔拉氏微微皱眉,继续道:“亲家大公子也是娶亲生子,成家立业之人,看来淳王府那边,

    对亲家公子这边也是照拂得紧!”

    曹听了,不禁笑了,谁家的女儿不是女儿?若是自己真对不起初瑜,那弘曙他们几个打上门来,他也是无话可说。

    喜塔拉氏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知道这事论起来,终究是儿子这边理亏,便道:“便是自家兄弟姐妹,也有口角之时,本不是大事,何须劳师动众?这实在是小题大做了!”

    曹收了笑,望着喜塔拉氏,正色道:“觉罗太太,方才您进门,看到塞兄受伤时,心下是什么滋味?有些伤口,看不见,摸不着,却更叫人心疼!”说到这里,看了看曹颐,不再说话。又不是来跟老太太拌嘴来的,应付两句便罢了。

    最终要如何,还要看曹颐地意思,瞧着曹颐行事之间,不像是对塞什图没情的。曹有些头疼,瞧着妹妹在家帮着母亲管家时,也有几分手段;怎么出门子了,反成了这个小女人模样?可不是让人着急。

    其实,方才说要喊人往步军衙门报备,除了为曹颂预先开脱外,曹也有试探萍儿地意思。若是萍儿真不耐烦在觉罗家,那他无论如何也会带着她走的。

    曹颐听着婆婆与大哥的机锋,这些话曹颂与禄穆布是不懂地,就是塞什图估计也未必能都听明白,但是她却能听出哥哥地关切与婆婆的不满,

    想着哥哥与弟弟一个从江宁,一个从山东,千里迢迢地回京,曹颐不禁红了眼圈,心中又是后悔,又是自责。自己真是没用,这些年来,竟是让人担

    不知不觉,曹颐坐直了身子,看了眼向来最疼自己地哥哥,最亲近自己的弟弟,再看看对她苦心教导的婆婆,开口道:“对不住,都是我地缘故!”

    众人都望向她,连着塞什图亦是。曹颐含着泪,先对曹与曹颂道:“都是我不好,让哥哥与二弟为我担心了!原本不想让大家跟着担心,所以有什么难过的也藏着掖着,现下才晓得,哥哥就是哥哥,二弟也永远是二弟。再没有好担心的,再不会让大家惦记!”

    曹颂听着糊涂,嘀咕道:“哥哥不是哥哥,弟弟不是弟弟,那是什么?”

    曹却听出她的意思,不知该为她高兴,还是为她的选择遗憾,心里叹了口气。

    曹颐对兄弟说完,转过头看着婆婆,说道:“额娘,都是媳妇不好,让额娘操心,委实不孝,媳妇晓得往后怎么做了!”

    喜塔拉氏见曹颐虽然含着泪,但是小脸上满是决绝,也是甚觉欣慰,笑着点了点头。

    塞什图只觉得身子有些发冷,迷迷糊糊的,打了几个寒战。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二百四十九章 何为

    自去年定下差事出京,至今还不到一年,但是却让人产生物是人非之感。站在崇文门内竹竿胡同口,曹骑在马上,望着宁春家大门紧闭的宅院,眼前仿佛出现了白白胖胖的宁春,彼时,他热忱而关切地道:“伯父没在京城,可你还有咱们这俩哥哥!”一会儿,又是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只笑道:“还有件事你得贺我,哥哥最近却是要高升了!”

    宁春家亦是满洲大姓,祖坟都在关外,因此曹就算想要到其坟前上杯水酒,一时半会儿却也是不能。

    曹叹了口气,调转马头回府。

    他刚才去了户部衙门,毕竟是背着“公差”的名义进京的,差事总要先了结。

    户部山东司主事彭铸是他先前的下属,自然是无二话的。与曹商议着,将山东布政司使明年预算中几项数额不多的款项给驳回,其他的都算是核准。这样,既像是守了规矩,又是占了大实惠。而后交到堂官那边,等着批示就行了。

    算算日子,曹却是能在京里在待些日子。他已经给通过侍卫处,往上给康熙上了请安折子,将自己因“公差”至京的缘由说了。至于传召不传召自己,那就是康熙的旨意,曹倒是有些无所谓。之所以走这趟程序,也不过是“表表忠心”,省得落下是非口舌。

    到了西城,过了丰盛胡同,便到了曹府。

    看到门前的马车,曹问上前来牵马的小厮道:“二爷打平王府回来了?”

    小厮一边牵了缰绳,一边回道:“二爷才回府,三姑娘来了,在前厅候着两位爷!”

    因守着曹荃的丧。作为孝子,曹颂的人情应酬往来大部分都免了。但是像平郡王府与孙家那边,却还是要去下的。因曹今天要去衙门,所以曹颂便自己去平王府了。

    还没到厅上,就听见曹颂的大嗓门:“不行。塞什图那混蛋,他们那种人家,怎么好再留?就是那老太太,就算再疼三姐姐。还能强过自己个儿地儿子去?”

    “二弟,他是你姐夫!”曹颐很是无奈的声音。

    “狗屁姐夫,三姐姐,你随弟弟回南边去吧,想要在家过自在日子也好,想要再找人家……”曹颂还在不死心地劝着。

    “少胡说!”曹颐的声音有些恼:“好马不配双鞍、一女不嫁二夫,难道你瞧不起我这个姐姐,以为我会败坏曹家门风吗?”

    曹颂在屋子里急得直跳脚,嘴里“啊啊”直叫;曹却是听得满肚子火,皱着眉进了屋子。

    见哥哥回来。曹颐与曹颂都止了声音,起身相迎。曹看了一眼曹颐,问曹颂道:“见到姐姐了。她怎么说?”

    曹颐满脸通红,低下头,想着自己竟然闹成这样,让大家都跟着担心,实在是太没出息。想着姐姐素来也叮嘱她持家之道。但是她却想着觉罗家不比王府。不必如此。

    听了曹的问话,曹颂气鼓鼓地看了曹颐一眼。回道:“二姐的意思,是三姐姐性子太软所致,要使两个婆子到三姐姐身边,帮着三姐姐教教下人规矩!”

    就算平郡王府权势大些,也不好插手别人地家务,能够站住立场的,还是帮着曹颐早点厉害起来才是。

    “二姐姐说了,三姐姐这般作为,实在……就连二姐姐那边,怕也要惹人耻笑,亲妹子就在京城,受到这般欺负,也不晓得找她这个做姐姐的,她恼着呢……”说到这里,曹颂却有些不应声,瞧瞧看了曹颐一眼,想必也是怕她难过。

    听着曹颂的话,曹颐地脸色煞白,好一会儿才舒缓过来,笑着道:“看来二姐姐是真恼我了,待哪天,我去给二姐赔罪去!”

    曹看了她一眼,很是认真地问道:“萍儿,在你眼中,父亲、母亲可是古板之人?难道他们还指望着你这个女儿给他们赚个贞节牌坊?”

    “哥哥……”曹颐垂下眼睑,道:“他待我还好……往后萍儿不会再自怨自艾了!”

    曹真是觉得心里憋闷,像是一口气不顺溜,堵得人难受。

    曹颐没有再说话,曹颂握着拳头,在一边喘粗气,兀自恼火。曹见曹颐满脸的歉意与不安,终究是不忍心,开口唤道:“萍儿!”

    “嗯!”曹颐应声,望向哥哥。

    曹道:“答应哥哥,别在忍气吞声,也别学着做贤惠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咱们家,不再意那些虚名,就算你离了觉罗家,难道就不是我的妹子?”

    曹颐原还怕哥哥强迫她离开觉罗家,现下见他话里,并没有勉强自己之意,又是感激,又是感动。虽说塞什图之前伤了她的心,但是这几个月待她也算体贴,夫妻两个并未到决绝之时。就算是想要为丈夫张罗二房,曹颐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其中未尝没有试探塞什图的意思。

    曹见了妹子神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除了憋闷,心里还有几分酸溜溜的。当年那个“小霸王”一样护着他的小丫头终长大了。

    曹颐放心不下丈夫,又低声哄了曹颂几句,便开口道别。曹想了想,问道:“塞什图怎么说,可是埋怨老二了?”

    曹颐缠着手里的帕子,小声回道:“是嘀咕了几句,说是打人不打脸,为何不打后边。额头这这样,怕十天半月不好见人!”

    曹颂听了,很是恼火,道:“嘿嘿,真邪门,那混……那人还有面皮?看着真是打轻了,下次就直接多用板砖拍几下!”他原想要说“那混蛋”,被曹颐瞪了一眼。生生止住。

    曹思量了下,待会儿看来要同曹颂好好说道说道。别这小子真傻乎乎地有了拍脑袋后边地想法。前面是个开花烂漫,后面怕就要一命呜呼。心下这样想着,他嘴里却问道:“大夫怎么说,伤势严重否。十天八天的能养好吗?”

    曹颐听着疑惑,瞧着哥哥昨日的样子,巴不得塞什图咽气,这会子咋又关切起来?望向曹。却是满脸地关切,像是真担心塞什图的伤势。

    曹颐猜到是因自己的缘故,既然自己还要跟塞什图过日子,那哥哥怎么会再去刁难他?关心几句,也算合情合理。因此,便道:“有些说不好,大夫说头上伤处有些大,现下天气又冷,不好见风、不好动弹,怎么着也要休养一个月!”

    曹听了。神情有些僵硬。一个月,他早会沂州了。算算日子,他能在经常再逗留十日便已是多说。

    送走曹颐。曹颂憋闷地难受,寻魏黑他们去摔跤去了;曹回了梧桐苑,换下身上的官服。喜雨与喜雪端了水进来,服侍曹梳洗。曹梳洗罢,却是有些懒得动弹。说起来。打沂州到济南府。再打济南府到京城,也是一千五百余里。并不必曹颂那边近上多少。

    在书房地椅子上坐了,曹很是沮丧。虽然理解萍儿地选择,但还是觉得憋屈。

    想起初听闻萍儿小产之事时,初瑜与紫晶也是极为震惊,曹便提起笔来,将平安抵京与萍儿近况写了。因还要在京城待几日,先送信回去,免得众人挂心。

    废太子,八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康熙……曹靠在椅背上,微微阖上眼,脑子里不知为何出现这几人来。宁春啊,宁春,到底是哪个害了你?再有两月,你的遗腹子就要出世,还记得当年温泉庄子地话吗?

    虽然滴酒未沾,但是曹竟生出微醺地感觉,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多年前,他第一次在江宁织造府睁开眼睛,看到慈母严父,与和蔼的老祖母;他第一次见到萍儿,那个黑着小脸、亮着眼睛的“小霸王”;他第一次遇到宁春、永庆、马俊等人,笑眯眯的小胖子宁春,带着几分傲气地永庆,像个小书呆似的马俊。

    似梦非梦,似醉非醉,曹只觉得累了。突然,鼻子痒痒的不行,他忍不住大大的打了个喷嚏,就听有人笑道:“好啊,你在这里偷懒睡觉,也不晓得去看看我?”

    睁开眼睛,却是十六阿哥到了。他往这边来也惯了,既是能不叫通报就进来的,自然也不会跟曹客套什么,大剌剌地往书案对面的椅子上坐了。

    曹见他身上穿着素色衣裳,想是回阿哥所后,特意换的,便问道:“看到我的留贴了?”

    十六阿哥笑着点点头,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得意来,挑一挑眉毛,指了指曹道:“孚若啊,孚若,你真是我的大福星,刚一回京,我这边便有大喜事!”

    “大喜事?”曹被他脸上的笑意感染,原本沮丧地心情也好了几分:“有开府的消息了?”

    十六阿哥笑着摆摆手,道:“不是这个,你再猜猜?”

    还能有什么?封爵、兼差、赏银子?十六阿哥并不是贪财恋权之人,曹随口说道:“又要娶媳妇了?”

    他这也不是信口开河,今年又是秀女大选之年,除了充盈后宫,大部分被留牌子的秀女都要指给宗室地。十六现下虽然有了一嫡一侧两个福晋,但是在康熙老爷子眼中,怕是媳妇人选还不够。

    十六阿哥果然没动静了,脸上显出几分怅怅之色来,嘟囔道:“这有什么可喜的,不过是多个庶福晋!”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曹知道他待侧福晋李氏感情厚,略一思索,问道:“十六爷,是李福晋有了好消息?”

    十六阿哥听他这般说,一扫方才的怅然,笑着说:“可不是,今儿午间太医才诊出来,是不是大喜?”

    曹想起他八月间夭折的长子,心里颇为感慨,面上却是真心替他高兴。道:“确是大喜!我叫厨房置办几个菜,以茶代酒。陪你庆祝庆祝可好!”

    十六阿哥笑道:“既是孚若诚心孝敬,那十六爷就赏你个面子,哈哈!”

    曹见他得意得没边,忍不住伸出手来。帮他算了算,孩子最快也要明年六、七月间方能落地,照自己家的天佑小了将近一岁,看来又是做小弟地命。

    十六阿哥顿时气结。好一会儿方转过末来,冲曹笑了笑:“曹额驸,别得意,我儿子虽说要叫你声堂姐夫,但是对这你家小天佑却是堂舅舅”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曹牵了牵嘴角,这亲戚关系,委实有些乱,罢了,让这孩子先乐呵吧。

    石驸马大街。平郡王府,内院正房。

    曹佳氏坐在那里,想起觉罗家地事。便是一肚子气。她是侄女,为叔叔只服九个月丧,过了前三个月便可以搬回正寝。

    不过,气归气,她也隐隐生出几分自责内疚。如今父母兄弟都不在京城。虽然有个堂姐在。但是瞧着孙家那位表哥姐夫,也是个迂腐不晓事之人。

    三妹妹岁数不大。也算是七灾八难长到现下的,原本还以为说个好人家,没想到还要受这般窝囊气,实在是让人又怜又恨。自己这个做姐姐地,实在是没照顾到。

    讷尔苏打外头回来,见妻子气鼓鼓的坐着,并不是像往日般那样起身相迎,想着管事说起曹家二爷过府之事,便道:“怎地了?是二弟惹你生气了?这小子也是不懂事,不老老实实地在南边守孝,跑到京里做什么?”

    曹佳氏想起当年初进王府时,讷尔苏正与美妾打得火热,亦是蜜里调油。她是忍下多少气,使了多少手段,方熬了过来。如今看来,未必比三妹妹强多少,论起来还不知谁可怜谁。

    想到这些,她也没了好心气,忍不住瞥了丈夫一眼,嗔怒道:“你们男人,具是贪花好色,没个好东西!”

    讷尔苏听得莫名其妙,思虑着近日并没有什么小辫子让妻子抓住,便在她边上坐了,一本正经地问:“什么贪花好色的?难道,是岳父他老人家又纳姨娘了?”

    曹佳氏听着一愣,转过头来,忍不住捶了丈夫两下,道:“哪里有拿亲长打趣的?爷真是的!”

    讷尔苏却满心冤枉,妻子没头没脑地这一句,他只能从过府的曹颂身上想到江宁那边,哪里是打趣?

    带着疑惑,他反问道:“你不是为了这个恼,还是为了哪个?若不是为岳母抱不平,别人的事,也不见你这般上心啊?”

    曹佳氏正自责内疚,听了丈夫的无心之言,越发觉得自己个儿地过错多了三分。不说别的,就是她这个做姐姐的,经常接妹子过府转转,或者多派人往觉罗府走几遭,塞什图也会有所顾忌,不会任意行事吧。

    想着母亲当年离京时,嘱咐自己要照拂弟弟妹妹;又想着叔叔孝期未过,曹颐便受到这般委屈。曹佳氏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讷尔苏见妻子不应声,笑道:“不会是听了外头哪家王府女眷的闲话吧?各人顾各人,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成!那些个王府,瞧着热闹人多,香的臭的,都往屋子里划拉,又有什么好?你放心,太后与万岁爷往各府指侧福晋、庶福晋的,也是为了繁衍宗室子嗣,咱们府有福彭兄弟四个呢!等过两个月你孝满了,咱们再加把劲,给福彭、福秀添个小兄弟!”说着,手已经摸向曹佳氏的腰,摸摸索索的,有些不规矩起来。

    曹佳氏被摸得直痒痒,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倒像是自己怕新人进门似地。原本在门口侍候的丫头已经退了下去,讷尔苏这边的动作亦越来越大。

    曹佳氏浑身发热,不由呻吟一声,伸出手去推了讷尔苏一把,道:“孝期呢,别了,万一有了,可不是闹着玩地!”

    讷尔苏松开手,仰面倒在床上,嘴里唉声叹气,一副小孩子没偷到糖吃的无赖样。

    曹佳氏将身上的衣服系好,说到:“不仅小二来了,弟也进京了!塞什图有点不检点,三妹妹受委屈了!”

    “什么?”讷尔苏从炕上坐起,脸上多了些许怒气:“竟敢怠慢咱们三妹妹,他好大的胆子!”

    曹佳氏见丈夫这般义愤填膺,不知为何,只是想笑,道:“你们男人,谁不是满心的花花肠子,连媳妇地陪嫁丫头都偷,要脸不要?”

    讷尔苏使劲一拍炕沿,道:“偷陪嫁丫头,太过分了!这……看着很老实,怎么这般下三烂!明儿我去找弟与小二,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不可!”

    曹佳氏道:“已经教训完了,一板砖下去,脑袋开了花,估计要养着个日子了!”

    讷尔苏听了,讪笑两声,道:“既然教训过了,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就是,你这做大姨姐地,还有什么可恼的?若是妹夫不长记性,这不还有我这个姐夫吗?你就放心,断不会让三妹受委屈地!”看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二百五十章 董鄂

    西城东南,绒线胡同,董鄂府,内院正堂。

    噶礼站在堂前,身上的长袍有些皱皱巴巴,再没有在江南时的威风模样。这一年多的官司打的,也把他好一番折腾。原本富态的身材清减许多,后背有些驼,面上看着苍老了不少,满脸的阴郁之色。

    望着主位上坐着的嫡母觉罗氏,他的眼睛里几乎要冒出血来,强忍着满腹怒气,不骂出来,咬牙切齿地问道:“额娘!好额娘!可是儿子有什么不孝顺的地方,哪里怠慢了,伤了额娘的心?使得额娘全然不念母子情分,要到御前告状去?”

    康熙与觉罗氏在畅春园寿萱宫的对答,并没有避讳人。虽说宫规严谨,但是正值太子“二废”、储位未定的要紧时刻,八方关注,但凡是宫里各处的风吹草动,都有耳报神,通过各种渠道传到外边来。

    此时,吏部等衙门,对解任两江总督噶礼与苏州巡抚张伯行的官司也算是有了结果,认为两人“俱系封疆大臣,不思和衷协恭,互相讦参,殊玷大臣之职,应将噶礼、张伯行俱革职”,但顾及到地方必得清正之员,方不贻累百姓,张伯行应否革职留任,他们还是“伏候圣裁”

    康熙在畅春园进过觉罗氏后,在同几个阁臣说起噶礼与张伯行互讦案时,直接就说过“其母尚耻其行,其罪不容诛矣”类似地话。而后下令将噶礼著如议革职,张伯行著革职留任。

    为了打赢与张伯行的官司,噶礼这两年虽远在江南,但没少往京里送银钱。各类林林总总的算起来,就是几个黄金人也有了。俗话说得好,“财可通神”。否则也不会前两次部议的结果都是噶礼留任,张伯行革职。就算是最后一次,两人都定了革职,噶礼原也是不怕的。

    张伯行是清官不假,但是性子古板,不通世情。官场上哪里会容得下这样的愣头青?就算没有噶礼,想要整他地人也不少。他在江南士人中名望过高,在百姓中官声又好,这就已经犯下皇帝的忌讳。因此。噶礼虽然有些小辫子被张伯行抓在手里,但是心里却甚有底气。

    噶礼想着,最后万岁主子定会偏着自己,万没有维护汉臣的道理。否则的话,岂不是令朝野满臣寒心,毕竟万岁主子是要靠满人治天下。就算这两年朝廷进了不少汉臣,但是高官显位上还是满臣把持着。

    谁承想,会落得这个结果?取祸的根由,竟然是自己素日孝敬有加的嫡母觉罗氏。噶礼晓得后,险些气得吐出血来。

    这不。他刚带着兄弟子侄回京城,便冲到嫡母院子里来问罪。

    觉罗氏手里握着佛珠,稳稳当当地坐在主位上。对这噶礼地咆哮,没有丝毫惊慌,抬起头不紧不慢地道:“你这是在指责额娘吗?”

    噶礼这一路上风尘仆仆,嘴里已经满是血泡,心里窝火窝得不行。这“革职”与“革职留任”区别大了去了。现下张伯行虽然也没得到好。但是谁还看不出万岁爷的风头已经转了。“革职留任”的,眼看就要高升了;像他这样的。被万岁主子亲口说了“其罪不容诛矣”地,怕是再也没有复职的机会。

    入仕将近三十载,风光显赫了十余年,离封阁拜相仅一步之遥,却落到这个下场,他如何能甘心?

    这几年在江南,不说别的,就是为了嫡母礼佛这一遭,江宁城里的寺庙哪家没受过总督府的香火银子?噶礼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个好官,但是却敢对任何人讲,自己是个当之无愧的大孝子。

    能够几十年如一日,对嫡母晨昏定省,实心孝敬,这满八旗能够找出几个?就算不念他的好,也不必这般背后捅刀子啊!

    听到觉罗氏这般淡定从容的反问,噶礼气得胡子都要翘起,身子不禁发抖,黑着脸,问道:“额娘,难道儿子不当问?到底是儿子哪里做得不足,使得额娘要置儿于死地,儿子实在是想不出?”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差不多要扯着脖子喊了。

    董鄂静惠站在里屋,听着大伯的质问,心里急得不行,不明白为何祖母不辩解。哪里是祖母去告状,不过是刚好遇到万岁爷罢了。

    就听觉罗氏慢条斯理地回道:“总督府的三百尼僧,东福堂地金丝床,额娘有哪句是扯谎?”

    噶礼只觉得眼前发黑,几乎没晕过去,老天爷呀,他的拳拳孝心如今竟成了他的“罪证”,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董鄂静惠在里屋却听不下去,她晓得自己大伯地脾气,不算和气人,有时候暴躁起来也是骇人,若是真误会是祖母告状,那怕是以后家里就要不安生。

    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使劲吁了口气,董鄂静惠走了出去,开口轻唤道:“大伯!”

    或许是动静太小了,或是大家都等着噶礼说话,所以除了觉罗氏,其他人并没有看到董鄂静惠从里屋出来。

    觉罗氏微微皱眉,扭过头对孙女道:“大人说话,你小孩子家家的参合什么,还不快屋里去!”

    这一句话,方使得噶礼、色勒奇、干都与干泰他们注意到静惠。

    静惠却没有向往日那般乖巧听话回里屋去,而是上前两步,朗声对噶礼道:“大伯,祖母并未去御前告状!那日祖母带侄女去畅春园给太后老佛爷请安,正赶上万岁爷去了,因避闪不及,就在太后宫中与万岁爷打了个照面。不晓得万岁爷怎想起向祖母问大伯之事……”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祖母便答了两句!”

    噶礼毕竟是宦海沉浮之人,见识了嫡母这个做派,心气也渐渐平了些。听了侄女地话,脸上喜怒莫辩,“哦”了一声。问道:“应答的是哪两句?莫非就是尼僧与床幔那两句?”

    静惠为了不让大伯误会祖母,鼓足勇气说了这几句,已是不容易,哪里还会扯谎?看了眼祖母,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大伯地问话。

    觉罗氏见孙女为难地模样,寒着脸从座位上起身。对噶礼道:“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还提它作甚?而今虽是免职。爵位却还在。你兄弟子侄也都平安回京,还有什么好求地?托合齐这些年地风光哪里比你少,如今又是个什么下场?你也奔六十的人了,回京过两年安生日子有何不好?家里有庄子、有地,进项还够嚼用。你们大老远回来也乏了,下去梳洗吧,额娘要去上香了!”说着,转身唤了孙女,回里屋了。

    色勒奇已经忍耐不住,想着在江南的风光日子。与这一路回来受到的冷眼简慢,便要追过去破口大骂,却被噶礼一把拉住。

    “大哥。这老不死……”色勒奇满是不忿,却被噶礼给喝住。

    噶礼看了屋里这几个,道:“既然老太太到佛前上香去,那咱们就先回去!”

    色勒奇还糊涂着,想要开口发问。但是被噶礼给瞪了回去。便伸手捂住嘴巴,跟着哥哥到了前院。

    到了前院厅上。挥手将侍候的人都打发出去,噶礼脸上立时现出狰狞之色,使劲地拍着桌子道:“老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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