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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第13部分阅读

    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 作者:xyuzhaiwu

    ,哪个曹颙?”康熙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高声问道。

    “万岁爷,是曹颙,臣的内弟曹颙快不行了,一个人,被二三十人围住,几乎要被活活打死!”讷尔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回道。

    康熙听得稀里糊涂,用力拍了下御案:“被二三十人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讷尔苏回到:“就在臣进宫前一个时辰,那些人不仅打了曹颙,还追到臣府前,就连臣,若不是护卫们围着,差点都要挨上拳脚。”

    “三等侍卫,正五品官身,谁敢青天白日在京城追打,谁竟敢如此藐视王法?”康熙压抑着怒气道。

    “万岁爷,眼下这些都顾不上。曹颙自从被臣救回府中,至今仍昏迷不醒。臣府上的大夫都看过了,只说是尽人事、听天命。曹家长房就这一个嫡子,京城又没有族人长辈可依靠,若是曹颙有什么闪失,臣真是没脸去岳父了!恳请万岁爷垂怜,派两个得用的御医过去瞧瞧,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尽人事,听天命!”康熙的心沉了下去,且不说曹家几代人的功劳苦劳,也不说孙氏老太君的十年抚育之嗯,单说曹寅效忠了半辈子,临老又将嫡子送到京城当差,这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就弄得生死不知。若是曹颙有个好歹,别说是讷尔苏,就是自己这个做主子的,也没有脸去面对曹家人。

    这两年,因曹孙氏的去世,很多人揣测皇家对曹家的恩情会薄了,不少人罗列罪名,攻讦曹寅。康熙虽然都将折子压了下来,但因为了保持大公无私的帝王形象,没有追究那些人的诽谤之罪。

    “讷尔苏,你去太医院传旨,命太医院院使带上四名太医去你府上给曹颙诊病。”康熙语调平缓地吩咐道:“先这样,你跪安吧!”

    “臣遵旨,臣代曹家谢万岁爷恩典!”讷尔苏规规矩矩地叩首谢恩后,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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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京都行 第四十三章 真相

    平郡王府,内院正房。

    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只有平郡王夫妇在。曹佳氏眼中带着几分担忧,问道:“颙儿确实无大碍?”

    “自然无事,我的好福晋,都是我与颙弟商量好的,装给外人看罢了!”平郡王讷尔苏笑着对妻子道:“本怕你惦记,不想告诉你。又怕你听到风声,胡思乱想。”

    曹佳氏知道曹颙身体无碍后,虽不再担心,但是想到他竟被人打骂欺凌,很是气愤。曹家虽不算什么大户人家,但这个弟弟也是全家当成宝贝般养大的,怎能甘心咽下这口气:“那个贵山,太过分了,王爷,咱们不能就这样算了,要为颙儿出了这口恶气!”

    讷尔苏伸手点点曹佳氏的鼻子:“出气的事,不用你这个做姐姐的操心,你真当咱们这个弟弟是吃素的。颙儿被几个皇子逼得心里有气,贵山遇到他也算是倒霉。断了腿还是轻的,怕接下来还没有好果子!”

    曹佳氏瞪了丈夫一眼:“你这姐夫做得倒是滋润,陪着他一起胡闹!不行,我不放心颙儿,还是要过去看看心里才踏实。”讷尔苏话里虽说曹颙无碍,但是眼圈红红的,曹佳氏有点不放心。

    “就知道你会如此!”讷尔苏并不意外:“但别忘了这个!”说着,掏出块丝帕递给曹佳氏。

    曹佳氏接在手中,有点好奇:“拿它做什么,当着外人擦眼泪?”

    讷尔苏点了点头:“颙弟‘生死不知’,咱们这做姐姐姐夫的自然跟着伤心,上面涂了姜汁,你揉揉眼睛,眼泪就出来了!”

    曹佳氏这才知道丈夫红眼的缘故,拿着帕子,哭笑不得。

    讷尔苏轻轻扶着妻子后背:“咱们还是去客房颙弟那边守着,几位太医乘轿子,虽然不比我骑马快,但眼下也该到了!”

    乾清宫,东暖阁。

    今天在宫里当值的领侍卫内大臣正白旗蒙古都统傅尔丹应召而来,等着康熙皇帝的示下。

    “你去顺天府传朕的口谕,三等侍卫曹颙被袭之事立案侦查。从他出了宫门到昏倒在平郡王府这期间的每个细节都要详查。”康熙开口道。

    傅尔丹几个时辰前在侍卫处见过曹颙,没想到眼下竟出了这般事故,口称“奴才遵旨”,脸上却已经现愤懑之色。蒙古汉子没什么心机,只是想着那曹颙虽不在他名下,却也是侍卫营的人,如今竟然被人这样肆意欺负,这怎能让人忍受。

    康熙停了下,又道:“平郡王哪里拘了一帮殴打曹颙的凶徒,弄到顺天府吧!先不要公审,私下讯问清楚,有什么结果速来报朕!”

    “喳!”傅尔丹高声应道,退了出去。

    康熙叹了口气:“只望那些逆子知道好歹,不要牵扯其中。”

    平郡王府,西南客房。

    曹颙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躺在床上,豆大的汗珠布满脑门。原本白皙的面容,被打得红肿乌青,嘴角隐隐有未擦拭干净的血渍。

    曹佳氏见了兄弟这般模样,哪里还想着真伤假伤,眼泪已经出来了。她用帕子擦泪,却被姜汁刺激得眼泪越来越多,心中这才想起刚刚丈夫所说。

    太医院院使王文起被迎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老人家六十来岁,头发胡子都白了,但尊卑有别、礼不可废,还是颤悠悠地跪下:“臣等见过王爷,福晋!”

    讷尔苏上前扶起王文起:“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虚礼,王大人还是快起来看看病人吧!”

    王文起道:“臣遵旨!”说着,颤悠悠地起身,走到床边,仔细望着曹颙。

    讷尔苏示意小丫鬟送小凳子给王文起,王文起坐下,先看看了床里侧曹颙的胳膊,然后才将右手放在曹颙露在被子外的手腕上,开始诊脉,越诊眉头皱的越紧。

    过了片刻,王文起才放下手,起身,对同行而来的四名太医道:“你们也上前来看看!”

    四个太医轮流上前,诊断后无一例外,脸色都很沉重。

    曹佳氏眼见如此,知道曹颙这病定是不轻,哪里还想着真真假假的,忍不住哭出声来。

    讷尔苏满面悲痛,吩咐曹佳氏身后的丫鬟婆子道:“福晋还有身子,不宜劳累伤身,你们快扶主子去后院歇着。”

    曹佳氏哪里肯走,又是再三劝说,才红着眼睛离去。

    讷尔苏将几位太医请到外间奉茶,因担心曹颙病情,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王大人,本王内弟病情到底如何,还想如实告之!”

    王文起摸了摸胡子:“王爷,刚才我观病患左臂似有不便,莫非是刚接续断骨?”

    讷尔苏点了点头:“嗯,他被人打断了手臂,幸好只是脱臼,由我府上几位大夫给接上,说是这处并无大碍。”

    王文起摇了摇头:“王爷府上这几位同仁定是精通内症的高手,对这外症却不算是擅长。”

    讷尔苏面带焦急:“王大人的意思?”

    “若是按照眼下的接续方式,王爷内弟的左臂怕是废了!”同行相嫉,连活了大半辈子的王老太医也不例外。想想看,既然皇帝已经亲口让太医院的人来给病人瞧病,你们王府的人就应该好好歇着,还横插一棒子进来,这算什么。因此,王文起发现之前的纰漏后,毫不犹豫地指了出来。

    “啊!”讷尔苏问道:“那可怎么办,太医院哪位大人精通外症,还请王大人速速告之,本王立即派人去请。”

    王文起指了指随行而来的一个中年太医,讷尔苏大喜,两人又转回内间给曹颙接骨。

    外间,几个太医都皱起眉。

    “面色不华,精神疲惫,自汗盗汗,脉虚细无力,此正是邪气充盛、阳气虚衰之表象。”王文起面色沉重道。

    其他几位太医都应着,大家都上前去诊了脉,得出结论都差不多。“阳气虚衰”,到了“衰竭”之时,便是命关,因此几个太医都觉得棘手。

    “怨不得王府的大夫说是尽人事,听天命!”一位太医道。

    王文起瞪了那太医一眼:“那些庸医岂能同我等相提并论,且不说我等身负皇命,就是偶然遇之,医心使然,也应尽力诊治才是。”

    说话间,讷尔苏已经与方才那太医出来:“几位大人,可有了良方?”

    王文起拿起桌子上已经备好的纸笔,开了道安神的方子,递给讷尔苏,同时吩咐道:“王爷内弟身上并无显著伤痛,只是因‘外邪入侵’,使得‘阳气虚衰’,这几日却是难关。请王爷下令,这处十丈内禁声,此处除了身边侍候的人和我等外,外人勿扰。熬过了三日,若是病患无恙,就算是无大碍了!”

    讷尔苏一边点头应着,一边叫人出去传令,叫府里的护卫长带了一队护卫将王府西南的客院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出,任何人不得发声。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二十六,曹颙病休。德特黑与纳兰富森都感到诧异,昨儿看着还好好的,今儿怎么就病了,两人商议着要不要当完值去探望。只有纳兰承平,到底心里有鬼,神色间难掩惶恐。

    刚轮到德特黑这组当值不久,昨儿来传召曹颙的那个小太监魏珠又来到太和门,脸上却不如昨日那般和蔼,冷着脸道:“传万岁爷口谕,召三等侍卫纳兰承平觐见!”

    “见驾”若是放在往日,纳兰承平估计会高兴地跳起来,眼下却是心里忐忑,脸色苍白地跟在那魏珠身后。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半两碎银,塞给魏珠:“这是请公公喝茶的,公公不要推辞!”

    魏珠掂了掂那轻飘飘的半两碎银,看着纳兰承平一副打赏的表情,越发觉得昨天的那个曹侍卫可亲可敬。哪里有心思提点纳兰承平,很没诚意地道了谢。

    乾清宫,东暖阁。

    康熙坐在御案后,听王文起详细禀告曹颙的病情,领侍卫内大臣傅尔丹在旁边恭候。曹颙虽然眼下仍凶险,但今早诊视时,状况以有所好转。

    康熙听了,略感放心:“不管如何,曹颙的性命一定要保住,各种药材,若是王府没有的,可以动用内库!”

    王文起应命,下去返回平郡王府。

    “启禀万岁爷,三等侍卫纳兰承平应召见驾。”梁九功进来奏道。

    “传!”康熙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威严。

    不一会儿,纳兰承平躬身走了进来,不敢抬头,甩了甩袖子,跪下:“奴才见过万岁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没有开口,而是向傅尔丹点了点头。

    傅尔丹上前一步,高声道:“纳兰承平,本官代天问话,尔不可有半分欺瞒。”

    纳兰承平忙叩首:“奴才遵旨!”

    “万岁爷问你,昨儿申时二刻,尔在东华门侍卫营车马房外等曹颙,可有此事?”傅尔丹问道。

    纳兰承平俯首应道:“奴才回万岁爷的话,确有此事!”

    “万岁爷问你,昨儿候到曹颙后,与他在禄米胡同被贵山等人袭击,可有此事?”傅尔丹继续问着。

    纳兰承平回话:“奴才回万岁爷的话,确有此事!”

    傅尔丹道:“万岁爷还问你,既然贵山等人为尔而来,为何曹颙生死不知,尔却毫发未伤?”

    纳兰承平汗如雨下,哆哆嗦嗦道:“奴才回万岁爷的话,奴才不知!”

    傅尔丹轻蔑地瞥了纳兰承平一眼:“万岁爷问你,‘只需引起混乱,让贵山攻击曹颙,生死不论,而后奉上百两纹银为酬谢’,可是尔昨日所说?”

    第三卷 京都行 第四十四章 余波

    平郡王府,西南客房。

    距离曹颙晕倒在王府门口,已经过去了整整三日。经过几位太医的看护,曹颙终于悠悠地醒过来。

    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日,北京的茶馆里又添了几件杂闻趣事。像什么纳兰家的小子御前失仪,被打了几十板子;郭络罗家的大少纵奴行凶,被革了二等骑都尉的爵;平郡王府的宝格格带着镶红旗的少爷们将镶黄旗的给堵了,差点就引起大混战,等等。

    曹颙醒过来,几位太医都松了口气,命关既过,接下来只需好好调理就好。

    曹颙昏迷这三日,曹佳氏、讷尔苏与紫晶都悬着心,只是每个人担心各不相同。

    曹佳氏与讷尔苏知道曹颙昏迷真相,并不为他身体担心,而是怕几位太医朝夕间发现什么不妥。紫晶不明真相,却是实实在在的担心,三日来衣不解带地在曹颙房间照料。曹佳氏看了很是不忍,想要悄悄告诉她真相,却被讷尔苏拦下,此事多少担些欺君的干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直到曹颙醒来,再三确认了无性命之碍,疲劳不堪的紫晶才肯下去休息。

    待到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讷尔苏佩服地看了看曹颙,道:“颙弟竟料得不差,确实是纳兰承平搞鬼!”

    曹颙半坐起身,沉睡了三日,浑身骨头都酸了,扭了扭脖子,说:“那日见他等我就觉得意外,干巴巴的又实在没有什么话,遇到贵山他们时,又不似意外的样子,就觉得有些蹊跷。”

    “这几日,那几个太医可没少在你身上折腾,每天几碗安神补身的药,每隔六个时辰,金针扎|岤,颙弟,不会留什么后遗症吧?”讷尔苏有些不放心,面带忧色地问道:“别只为收拾几个杂碎,倒伤了你的身子,那就太不值个儿!”

    曹颙回答:“几位太医扎得都是安神的|岤,并不碍事!”

    讷尔苏点了点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一定想不到,纳兰承平背后的人是谁!”

    曹颙动了动自己曾脱臼的左臂,见行动如旧,安下心来:“不会是哪位皇子吧?”

    讷尔苏笑道:“若是哪位皇子,万岁爷怕还气得轻些,竟是位皇孙,旒庆宫的弘皙贝勒!”

    “弘皙贝勒!”曹颙还真有些意外。

    弘皙贝勒,太子的次子,生于康熙三十三年,生母是太子的侧福晋李佳氏。虽然是庶出,但是因太子长子很小就病故,又自幼由没有嫡子的太子妃石氏抚育,弘皙贝勒身份尤为贵重。康熙皇帝对自己这位长孙,也疼爱有加。

    “弘皙贝勒,还是个孩子啊,我哪里招惹过他?”曹颙略带不解。

    “不过比你小半个月,哪里还是孩子?皇家的人,都跟人精似的。太子欲召你为弘皙伴读,这事算不上什么机密。你这边不声不响的,扫了他们的颜面,想要给你个教训,估计也是为了杀鸡骇猴,让人知道太子势力尤存!只是既然牵着到他,怕是你难讨回公道了!”讷尔苏说到后来,很是惆怅。

    曹颙知道讷尔苏是想起去年被太子鞭打之事,看样子至今怨恨未消。

    平郡王府,西北角,碧桐轩。

    这里是平郡王胞妹宝雅格格的闺房,如今宝雅在正房西侧的暖阁里见客。客人是宝雅格格的闺中密友,镶红旗副都统万吉哈的嫡长女永佳。因永佳的母亲是康亲王府出来的格格,算起来永佳与宝雅还是远房表姐妹。

    虽来也奇怪,宝雅虽是个爱动的性子,但却偏偏喜欢下棋,下棋时也肯安静下来。

    永佳自幼被额娘按大家闺秀的规矩教养,琴棋书画虽算不上样样精通,却都拿得出手。她来了,宝雅自然是摆开棋局,缠着她下棋。

    两人坐在暖阁的炕上,你一步我一步地下了起来。永佳却是有些心不在焉,连着被宝雅吃了几条大龙,最后还是宝雅觉得实在无趣,叫人撤下棋盘。

    “姐姐身体不适?为何这般没精神气?”宝雅面带关切问道。

    永佳摇了摇头:“没事,或许是昨儿睡得晚些,身子有些乏!”

    宝雅忙叫小丫鬟送来两个靠枕:“既然身子乏,咱们就倒着说话,这样侧身坐着实在累得慌!”

    等到两人躺好,永佳开口问道:“他,身子可好些了?”

    宝雅一愣:“他,哪个他?”说完,才恍然大悟:“姐姐是问曹颙啊,早上就醒过来了。我还去那院子看过,虽然憔悴了些,但太医说是无大碍了!”

    “佛祖保佑!”永佳的声音低不可闻。

    提到曹颙,宝雅愤愤难平:“那贵山算什么东西,竟敢这般欺负人。那些镶黄旗的混蛋也没个好东西,二三十人打一个,他们真不算男人,丢尽咱们满洲勇士的脸面!”

    “贵山不是断了一条腿吗,参与打架的也都在顺天府挨了板子,你就消消气。昨日那般,若是没有王爷及时赶到,两旗的子弟发生械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永佳想起昨天前门大街,两旗子弟一触即发的情形,虽然她只是做着轿子远远看着,但仍是觉得后怕不已。

    宝雅瞥了永佳一眼:“姐姐越大胆子越小了,莫不是成了大姑娘,就要学做贤良!”

    永佳听出宝雅语气中的不满,伸手去咯吱宝雅:“好呀,我一心为你,你倒嫌了!堂堂一个多罗格格,带着帮小子去打架,你就不怕传到太后老佛爷的耳朵里,将你拘进宫里学规矩!”

    宝雅最是怕痒,边笑边躲,笑得花枝乱颤,嘴里求饶道:“好姐姐,都是宝雅的错,就饶了宝雅吧!”

    永佳见宝雅都要笑出泪来,才住了手,平躺着,用帕子遮住脸,声音有些落寞:“就算你嫌我啰嗦,又能嫌几日呢!”

    宝雅止住笑:“姐姐虚岁十六,要参加今年的选秀吗?”

    “嗯!”永佳意兴阑珊地应着。

    “伯爵府是大族,姐姐又是康王府的外孙女,身份高贵,应该能够指个好人家,姐姐不必担心!”宝雅劝慰道。

    “哪里有什么好人家,不过是大笼子、小笼子罢了!若是不幸,做了侧室,要看正室夫人的脸色,即便不至于有打骂,勾心斗角是难免的;若是正室,不过是个体面的摆设,应付丈夫的妾室,还要装大度。”永佳说着,有些不耐烦起来:“仔细想想,嫁人真真是要不得的,实在不行,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倒也清净!”

    “姐姐又没嫁过人,哪里就有这样不看?实在不行的话,宝雅就求太后,让她老人家将你指给我哥哥做侧福晋!嫂子是个脾气好的,你们定能合得来!”宝雅道。

    永佳听着不像话,忙从炕上坐起,见门口没人,才放下心来,嗔怪宝雅道:“竟说孩子话,这话可要就此打住,若是传到福晋耳朵里,我可就没脸再来找你玩儿了!”

    “为什么不能让嫂子知道?”宝雅仍是懵懂不懂。

    永佳无奈:“哪里有女子愿意与人共夫的!自古以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嫡妻欺凌妾室,寻个由头打死了也是有的;妾室得了宠,谋害嫡妻的也常见。”

    “怎么会这样,嫂子对哥哥的几房妾就很好!”宝雅眼睛瞪得滚圆,还是不太相信。

    永佳见宝雅胸前掉出个玉环,正是她自幼不离身的,开口问道:“若是有人想要你的玉环,你舍得给吗?”

    宝雅摇摇头:“当然不给,这是额娘留给宝雅的念想儿,谁要也不给。”

    “那要是有人不拿走你的玉环,只是想和你换着戴,或者拿起赏玩呢?”永佳接着问道。

    宝雅皱着眉道:“既然是宝雅的,怎么还会有人这般不知好歹,实在没有道理。”

    丫鬟们上来送茶点,永佳看了看仍是孩子心性的宝雅,不知该不该羡慕她的无忧无虑,又想起客院那人,暗暗叹了口气。

    乾清宫,东暖阁。

    领侍卫内大臣傅尔丹觐见,带来太医院与平郡王府那边的消息。康熙知道曹颙已经醒过来,性命是无碍了,心里松了口气。

    傅尔丹见康熙心情好些,开口替跪在乾清宫门口的弘皙贝勒求情:“万岁爷,还是饶了二贝勒吧!二贝勒不过是个孩子,已经跪了两个时辰!”

    康熙皱着眉:“弘皙是孩子,曹颙只大他半月,是不是孩子?”

    傅尔丹听康熙提到曹颙,想起他前几日去探病时见过的奄奄一息的少年,暗暗为自己方才的心软羞愧。

    康熙看了看窗外,对门口侍候的梁九功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弘皙走了进来,因跪得太久,腿脚有些不便。

    康熙站在御案后,冷着脸看着自己最疼爱的这个长孙。

    弘皙先是给康熙请安:“孙儿给皇玛法请安!”随后才抬起头来,红着眼圈望着康熙,眼里尽是委屈。

    “哼!”康熙冷眼看着弘皙:“怎么,还委屈你了,难道不是你叫纳兰承平设局对付曹颙?”

    “皇玛法,孙儿并没有半点害人的意思啊!只是听说皇玛法赞过他,阿玛又要他来做孙儿的伴读,孙儿想试试他的身手,只是少年意气,谁会想事情会闹大!”弘皙满脸委屈地辩道:“孙儿是皇玛法教导大的,怎么敢去胡作为非?”

    康熙心中苦笑,少年意气,那就能够找上郭络罗家的傻子,行这一箭双雕之计;就能够下令,对曹颙生死不论。孙儿,真是好孙儿,只是如今这孙儿也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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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京都行 第四十五章 投机

    在曹家,孙氏老太君对曹颙的溺爱是众所周知的。作为嫡长孙,又是被老太君自幼亲自抚养,偏疼些也是有的。在曹颙来到昌平的庄子后,再次感受到这偏爱绝不是一星半点。

    孙氏老太君当年嫁到曹家,是陪嫁了一个庄子,不过当时良田不过十倾,二十多户佃户。众人皆以为此,连曹颙也不例外。

    直到曹颙亲自到了昌平庄子,才知道祖母留给自己的这片土地,有一百二十倾,三百来户佃户。眼下,万亩良田上形成两个大的村落,住的都是曹家的佃户,一个叫大平庄,一个叫小平庄。曹家的别院,就在大平庄,是个三进的院子。

    最近几年,京郊的上等良田十来两银子一亩,中等田也要七、八两。一倾地就是百亩,一百二十倾就是一万两千亩。按照八两银子每亩的平均值计算,老太君留给曹颙的这个庄子也值将近十万两纹银。

    坐在昌平庄子大堂的椅子上,曹颙终于意识到,自己眼下竟是个大地主。曹颙记得在府里看账本时,记着曹家原本在房山有两个庄子,不过是几十倾地,后被曹寅卖了还亏空。良田万亩,这会不会太招摇。想到这些,曹颙看了看昌平庄子的管事何茂财:“财叔,这附近其他人家的庄子土地多少?”

    何茂财五十多岁,是曹家家生奴才,恭敬地回道:“大爷,昌平地好,京城大户差不多都在这边置办庄子。各个王府的有三五百倾的,有千八百倾的,其他王公侯爵、尚书侍郎的十几倾到几百倾都是有的。”

    曹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自己这个不大不小的庄子就不算碍眼。可是不知为何,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眼下虽然是阴历四月初,若是按照阳历算的话,应该也到五月,已经可以换薄的夹衣。

    在前几日,曹颙能够“下床”后,曾由平郡王帮着递了帖子,请求觐见谢恩。有太医院的几位太医照看,用了内库的御药,这是多么大的恩典。

    康熙皇帝召见了曹颙,仔细询问他的病情,知道确实无碍后,安慰劝勉了几句。这期间,他始终在观察着曹颙,想知道他是否心存怨愤或者是否就此被吓破了胆。

    曹颙除了容颜消瘦些,与上次见驾时被没有什么不同,目光仍是那样清澈,神情仍是那样恭顺,只是隐隐约约的,竟带着几分少年的羞涩。那神情,就如同做错事的孩子,无法面对家长一般。

    康熙以为曹颙是因惹出是非而不安,劝慰道:“此事怨不得你,不必不安!”

    曹颙低下头,回道:“奴才实在是没脸见万岁爷,没脸见父亲!”

    “哦,为何这般说!”康熙心下诧异。

    “万岁爷,奴才委屈!”曹颙清脆地回道。

    康熙的脸色沉重起来,感觉委屈,他想起自己那个感觉委屈的孙儿,又看看眼前的曹颙。如今的孩子,都怎么了?

    “万岁爷,如今外边人都传言奴才被二三十人打了,都把奴才说成是没用的窝囊废,是靠着父祖恩荫混上的侍卫。可是,奴才只是不愿街头斗殴,触犯大清律法。若是给奴才个机会,奴才愿意与那些人比试。”曹颙的话落地有声。

    少年热血,康熙笑着点了点头,心里熨帖多了。

    曹颙低下头,暗暗盘算着。康熙爱才,是众所周知的,所以才会有纳兰容若十年荣宠,才会有马齐白衣入相。自己既没有纳兰公子的词才,又没有马齐的相才,只好学做武夫。虽然自己这略显文弱的外形,与英武神勇是半点扯不上关系。

    那腔略带少年热血的话语,说得曹颙心里直打颤,这不是装嫩加卖乖吗?又间接表了忠心,就算被欺负成那样,也不忘记维护律法尊严。

    康熙却偏偏喜欢这套,只所以多年来对曹家荣宠不衰,与曹寅的洁身自好、忠君守法不无关系。换言之,换个大贪官,就算对康熙再忠心,康熙也不能允许他在江南刮地皮。

    曹颙小小年纪,如此乖巧懂事,不带半分纨绔之风,这怎么能不让康熙喜欢。不知不觉,他替曹寅感到高兴,虽然子息单薄,但是有这样的儿子,何愁后继无人。

    虽然知道了曹颙并不为遭到这种无妄之灾委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意外挨打与皇子皇孙会扯上关系,但是康熙还是存了愧疚之心,想要补偿这个孩子。但他眼下还不到十五岁,封了三等侍卫已经是格外开恩,哪里有由头提升二等。于是,康熙给了曹颙半个月的病假,命他养好身子到乾清宫当差。

    曹颙叩首谢恩,心中暗爽。几番筹谋,终于如愿以偿。乾清宫侍卫,就是俗称的御前带刀侍卫。虽然没有升品级,但是身份地位却与其他侍卫完全不同,为了避嫌疑,就算是太子也不敢随便欺凌或拉拢御前侍卫。否则,一个“居心叵测”的帽子下来,谁都承受不起。

    呜呼哀哉的是,以后在御前当差,这“奴才”、“奴才”的是免不了的。曹颙心中不由开始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上三年又何妨。三年后,只要曹家能够脱离困境,或者自己去科举谋官,或者找由子回江宁,反正装病的勾当又不是没做过。

    昌平,大平庄,曹家别院。

    曹颙坐在正堂的椅子上,想起自己上辈子泡过的小汤山温泉。记得当年自己去小汤山泡温泉时,听导游小姐介绍说,你温泉行宫是康熙时期就有的。可是,自己刚刚询问孙茂财,那行宫还没影,只知道小汤山附近,最大的两个汤池子都在内务府名下的庄子里。

    大平庄,离安定门五十多里远,离小汤山不到十里。就算那大池子在内务府的庄子里,但是外面的小温泉池子肯定不少。

    紫晶端着个盘子进来,笑着对曹颙道:“大爷快尝尝,都是野外出的稀罕物,大爷原来哪里见过这些个!”

    “大爷怎么把外面的马夹脱了,京里不比咱们南边,眼下早晚还凉呢,大爷身子还不见全好!”紫晶放下盘子,没等曹颙说话,就将他脱下的马夹又给他穿好。

    曹颙这次“大病”,最累的就是紫晶。虽然曹颙再三说了无大碍,但是紫晶却是亲眼见过曹颙生死不知躺了好几日的,怎么肯信,照料他比往日更加尽心。

    曹颙无奈,只好伸着胳膊,穿上马夹,去看紫晶拿来什么自己没见过的稀罕物。

    三只巴掌大的白色瓷盘,每只盘子上装着一种野果。严格说起来,其中两盘是野果,一盘算不上野味。若是曹颙只是单纯的那个自幼生活在豪门大院的小公子,怕还真不认识这些东西。紫黑紫黑的,是一串串的桑葚,两盘绿色的,一盘是手指盖大小的野杏,一盘嫩绿嫩绿的,是洗得干干净净的榆树钱儿。

    曹颙提溜了一串桑葚放在嘴里,这可是纯粹的原生野味,汁鲜味美,比上辈子超市中买来的味道强过太多。

    紫晶微微一怔:“大爷,竟是认识这些物儿的!”

    曹颙笑笑,指了指那盘榆树钱儿:“这个吃法不对,要不用鸡子做汤,要不就用棒子面混合起来蒸团子吃!”

    紫晶听了,顿觉稀奇,忙叫了个小丫鬟将榆钱端到厨房去,让那边按照曹颙所说的吃法来做。

    曹颙说着吃的,不禁想起棒子面来,这辈子锦衣玉食的,哪里有机会吃那杂粮。棒子,就是玉米,好像是打明朝就从国外引进,如今乡下百姓以此为主食。

    从玉米,曹颙又想到养猪。上辈子有个发小,念了十多年书,好不容易读了四年计算机专业,混到大学毕业。大家都以为他会去考研、或者去中关村做白领,没想到这家伙去远郊县买了个大院子,创起业来,创业内容就是养猪。消息传出来,昔日这些死党晕倒一片。就那个大学四年宿舍,连袜子都没洗过的主儿,竟然要去干实业,还是这样很不一般的实业。谁又能想到,这小子竟坚持下来,几年功夫资产几百万,羡慕死他们这些工薪族。

    曹颙眯着眉头,养猪,感觉有点熟悉啊,好像从哪本穿越小说中看过类似的片段。想想,还是算了吧,城里的大户人家,都有人专门养家畜。小老百姓,几个月不称半斤肉,家里养着一口猪,也都是指望卖钱娶媳妇盖房子用的。自己若是使得养殖产业化,就算赚上几个小钱,不知会使得多少小老百姓不安生。

    想通这些,曹颙越发觉得应该打打温泉的主意,眼看着大好财运,怎么还能够让它飞了?于是,刚刚下去没多久的田庄管事何茂财又被叫了进来。曹颙发下话,除了老太君当年最早陪嫁的那十倾地,其他的都尽数卖掉。

    何茂财听了,身子一软,差点没从凳子上滑下来:“大爷,不可啊,大爷,这庄子可是用了五十多年的功夫一点点扩到今儿的,怎么能说卖就卖!”说话间,老爷子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曹颙看着何茂财,能够理解他的不舍,这庄子原来的管事是何茂财的老爹,父子两个经营了两辈子才有眼下的规模。但是,曹颙却不能留这个庄子,不单单是为了刚刚想到的敛财大计,还为了曹寅的亏空。

    曹颙想到哪里不对劲了,连曹家在京城的两处老庄子都卖了还亏空,他还把着这个大庄子就实在不太妥当,这太不符合曹家“举家还账”的感觉。

    第三卷 京都行 第四十六章 交际

    不管何茂财多么不舍,卖地的事已成定局。万亩良田,说着虽然好听,但是曹颙并不怎么留恋。有钱买地,传给后代子孙,是这个时代人们的局限性所致。

    这些地,虽然能够值十来万两银子,但是每年庄子上的收益最好的年景也不过是六七千两,若是赶上雨水不顺,三四千两银子的时候也是有的。收益并不算丰厚,但是却在京畿,哪天引起康熙的关注来,前面曹家“举家还债”就成了笑话。因此,曹颙来后才会隐隐觉得不对劲。

    曹颙看着何茂财剜肉似的心疼,心中也是感动。来庄子前,他曾派人私下调查过何家的家底,倒不是他性格多疑,而是奴大欺主、监守自盗的事情听得太多。

    结果很是让人意外,何家两代人经营这个田庄,至今仍住着两进的院子,名下没有半亩良田。有人曾问过何茂财,为何不乘土地价格低时,买到自己名下一部分良田。何茂财回道:“这是老爷子再世时定下的规矩,怕我们做下人的,有了私心,疏忽了主家。”于是,一直到今日,何家只靠着曹家的月钱过活。

    曹颙想了想道:“留下老祖宗最早陪嫁过来的十倾,再就近挑上等田留十倾,其他尽快卖了,价格低些也没有关系,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主家急用银钱。”

    何茂财与原本房山那边庄子的管事都认识,知道府里卖地还亏空之事,见小主人说得肯定,知道没有转圜余地,怅怅地应下。

    “留下的那十倾地,七倾划到你名下,三倾划到紫晶姑娘名下,这个手续要到衙门办得齐全。”曹颙说道。

    “大爷,府里正是急用银钱的时候,老奴家这几十年来也赞了些银钱,这地就按市价折给老奴吧!”何茂财很是诚恳地说道。

    曹颙摇了摇头:“不至于此,财叔为本家操劳半生,这点酬劳当收的。就是紫晶姑娘那三倾,也尽数托给财叔照看,往后的收益你与她三七分成。”

    紫晶正好端着新蒸好的菜团子进来,插口说道:“奴婢要田做什么,大爷还是不要费这个事了!”

    曹颙想到以后,心情有些沉重。不管怎样,到目前为止,历史的车轮仍按他后世所知那般转动。他心里叹了口气,道:“既然老太君将你托给我,我总要为你安排周全。前几日已经帮你脱籍,眼下再有了这三百亩地,往后就算我不在了,你也好有个依仗。”

    “大爷真是的,若是大爷回南边了,奴婢自然也没有留在京里的道理!”紫晶笑着嗔怪道。她以为曹颙所说的“不在”是回江宁,却不知另有其意。

    曹颙笑笑,对何茂财却没有改口,只是又交代了,将来卖地的银钱分做三份,两份送到京中府邸的紫晶手中,一份留下来,等到无人注意时,悄悄将大小汤山那边有地热的荒山买下。

    卖了良田买荒山,这不是败家子儿吗?何茂财听了,痛心疾首,想要再劝。

    曹颙忙开口堵住他的话:“财叔放心,那几处荒山的进项绝不比良田差。另外,买下荒山后,就开荒种桃树吧!”

    桃花林里泡温泉,曹颙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何茂财想要开口再说,曹颙已经摆摆手,打发他出去。老人家长吁短叹半日,还是遵从曹颙的吩咐,尽心卖地去。

    乡下生活虽惬意,但还是略显单调。曹颙住了三日后,就带着紫晶等人回城了。

    曹颙回府没多久,得了信的德特黑与阿济等人就赶了过来,闹闹哄哄的,都是嚷着做东要请客的。原来,康熙曾向傅尔丹询问过曹颙当值的详细情况,知道他这什侍卫中既有德特黑这样的彪悍勇士,又有纳兰容若的遗腹子,就发话尽数调到内班当差。虽不像曹颙那样在御前,但是比外班比起来已经是强出太多。

    曹颙懒得换衣服去外面,就吩咐厨房那边置办上等席面,在家里招待这几位同僚。这几位虽为皇宫侍卫,但是昔日也受过不少权贵的气,对曹颙的遭遇亦是愤愤难平。只有纳兰富森,愧疚中带着几分担忧。

    曹颙知道纳兰富森是因纳兰承平的缘故,外界不明真相,都以为曹颙是被纳兰承平拖累,被打个半死;而纳兰承平半点伤都没受的缘故,是因为他独自脱逃。

    酒过三巡,纳兰富森起身,端起酒杯:“曹兄弟,累你至此,为兄实在愧疚,为兄厚颜替承平向你赔罪!”

    曹颙忙起身:“富森大哥这是做什么?折杀兄弟了。外面的人尽是以讹传讹,那些话岂能相信。当时我看得清清楚楚,承平兄有心上前救我,只是被几个无赖隔开而已。”

    纳兰富森见曹颙丝毫没有怪罪,更是羞愧难安:“总归是承平的错,若是没有他招惹贵山在前,怎会惹出后面这些事来。”

    曹颙又是一番劝慰,化解纳兰富森心结。在座的其他人,见曹颙行事如此大度,心中暗暗叹服。怨不得万岁爷对曹颙青睐有加,这番行事怎能不让人喜欢。

    曹颙对纳兰承平没有半丝埋怨,这确确实实是真心话。若是没有纳兰承平多事,他也一时半会混不上御前侍卫。虽然纳兰承平算计了他一把,但是挨了板子、又被革了侍卫职位、又落下个坏名声,这惩罚已经够重。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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