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极为富有的表哥[民国] 作者:张大姑娘
,都变形了,似乎是要爆开了,流出来里面的腌臜东西,再也掩盖不住的丑陋。
小绿腰被她掐了一把胳膊,大红袍凑在她的耳朵边,比小绿腰矮着那么一点儿,“别给我哭丧着脸,要笑,不然得罪了太君,准没有你的好果子吃,听到了没有?”
一边说着,一边给她的胳膊上转圈,小绿腰吃疼,却还是要笑着。
这家里的事儿,都是大红袍说了算,眼瞧着金老爷抖起来了,跟个爬虫一样的,当了洋鬼子鞋面上的玩意儿,大红袍也抖起来了,她觉得自己还很年轻,一样可以为洋人做点儿事。
金老爷要拉皮条,一个男人总归是不好听的,而且是不好办事儿的,于是招揽□□,准备一些招待去伺候洋人,成了大红袍的事儿了。
所以您瞧瞧,这家里,哪里还有小绿腰立锥之地了,金老爷就是有一些喜爱她,可是比不过权势滔天。
小绿腰是咬着牙的,她狠毒了日本人,不为着别的,就为了东三省,日本人的暴行,掩盖不了的。
她理解战争,比任何一个人都理解战争。
我们跟别的国家打仗,有损伤有死亡,打输了割地赔款然后被人瞧不起,这个她认,这是战争的残酷。
跟英国人打输了,要了我们的九龙去,可是英国人没有坑杀中国人,没有活埋,也没有剥人皮,这就是日本人干的事儿。
所以,对别的洋人,是成王败寇,我们是败寇。可是对着日本人,我们是血海深仇。
我们认!
她咬着牙,嘴角还要带着笑,到了日本人身边坐着,大红袍把自己的腰放平了,低下来她的一头卷毛来,然后对着日本人行礼,比日本人自己的动作都要规范很多。
谄媚的笑,看得人恶心,日本人不管她,只对着小绿腰调笑。
老爷子再也看不下去,冷哼一声,甩着袖子就走了,“别处去,再不来听了。”
那祯禧劝着他,“爷爷您别生气,日本人刚得了我们东三省,现在是精神的时候,只是咱们看不惯,还没到时候。您瞧着吧,多早晚了,咱们能翻身。”
“翻身?日本人已经在天津了,眼瞧着就要打进来北平城,那时候我们就是真的亡国奴了啊,三姐儿,你说说,我们这样的老北平,到了到了的,竟然成了亡国奴,不如死了算了呢。”
那祯禧勉强笑了笑,扶着老爷子,见他气的浑身发抖,知道他看不惯这些,“您别生气,这还有守城的人,不是刚交了军费,一定能守得住的。”
她心里没底儿,各处都是兵,都是打仗的,不停的换防,来一波人就收军费,军饷军粮挨家挨户的要。
老百姓没有不给的,就是自己饿着,也要给当兵的吃,为的是守住了城,别让日本人得逞了。可是眼瞧着城里面的日本人越发的嚣张了,好似今儿就能攻城胜利一样的。
老爷子直叹气,也不要玩乐了,没心思逛了,四奶奶自然也要陪着回去了,只看了半天,那祯禧雇了车,她放不下小方,心里面扑腾扑腾的。
“爷爷,你们先回去,我去学校拿东西去,今儿不一定回去,你们晚饭不用等我了。”
看着人走了,她飞奔一样的回了院子里面,台上是武场,极为出名的一个角儿,外号鲜灵芝,台上恰好唱的曲目叫《杀皮》。
鲜灵芝眼神、手势、跷功,说白戏谑,细腻传神,面面俱到。
身段迂回曼舞,圆转自如,极为曼丽。脚上踩着的是一对儿铜底锡跟儿的跷,虽然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但是上台一点儿不偷懒,该上跷的时候就上跷。
跷功可真的是不得了,这是童子功,夏天的时候,踩着跷立在墙根,走出一个一马平川的味道来。
到了冬天的时候,就更遭罪了,得到冰上去,来回的跑圆场,这真是受罪,可是台底下你练得时间越长,你到了台上就越自然。
多早晚练到走平地不耸肩不摆手,步履自然,进一步站三脚了,那才是真功夫,这个是真把式,没个真功夫,干不了这个活儿。
唱功好的,跷功不好的,这姿态上只能从别的路子上想法子,发明出来了一种彩靴,穿起来也好看,可是到底不是踩跷。
鲜灵芝跷功无人出其右,下腰反叼杯,左右卧鱼姿态雍容,半斜半倚,实在是美丽至极,丝毫不让人担心他步履不稳当,这是真让人佩服的。
那祯禧不时的看着前面的日本人,看着小绿腰似乎是神思不属,心里面就跳的越发的快了。
有提着篮子卖瓜子儿半大孩子,跑着跟她说,“外面有人找你,说是同学。”
那祯禧站起来出了门口,结果没看见有人,那半大孩子指了指,“您移驾,再往前几步,在那里等着呢。”
那地方人也多,是个热闹的地方,那祯禧不怕,慢吞吞的走过去,结果还是没有人。
那半大孩子挠挠头,“兴许是干别的事儿去了,您要不在这里稍微等一下,买包瓜子尝尝看。”
那祯禧看着这孩子的大脑门,怕不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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