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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继千金第14部分阅读

    重生过继千金 作者:xyuzhaiwu

    不上这老式宅院。

    刚要请两人去她房里,便见春芽福儿急急的跑过来。

    绮罗问道:“你们怎么了?可是有事发生?”又将楼何两人介绍给她们。

    楼八娘指着福儿说道:“这位姐姐跟何美人看着有三四分想象。”

    绮罗看过去,只见福儿确实很像放大了的何美人,又怕何美人因楼八娘将她跟一个丫头比恼怒,便略带歉意的看向何美人,唯恐她生气。

    何美人却没生气,只是仰着头端详着福儿,半响点头道:“人家说我像我姑姑,我看她跟我姑姑最像。”

    绮罗见楼八娘没生气,又看向春芽。

    春芽气息平稳后,小心的看了眼楼八娘、何美人说道:“楼家大少爷来了,在大门打了人,如今进了府,又不叫人带路,正四处乱转见谁打谁呐。奴婢是来告诉小姐一声,还是回避下的好,免得……”

    春芽虽未说完,但剩下的话众人心中都明白。

    楼八娘想了想,蹙了蹙眉,最后叹了口气:“家门不幸!”

    何美人却扑哧笑了出来,对绮罗说道:“那阎王爷爷昨日要看舞翩跹,楼伯伯不许,他就闹了起来,还掀了桌子,叫嚷着凭什么老子吃独食,只自己看不给儿子看,羞的楼伯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我听着我三哥学了半天,笑死我了。”

    绮罗心中想着一个六岁多孩童要看花魁,确实很有趣,这楼老爷实在是也不容易。

    楼八娘不悦道:“就是闹了那一出,又因他幼时体弱,爹爹也不敢打不敢骂,只叫他闭门思过。昨日他还闹着不许娘亲过来赔不是,叫嚷着他没错呐。不知今日是哪个奴才一时犯懒,又叫他跑了出来祸害人。”

    “绮罗,咱们还是避开他吧,那阎王爷爷心里不舒服,肯定有人要倒霉的。你们家的下人今日可惨了。”何美人说道,又去看福儿。

    楼八娘应了,绮罗说道:“那两位姐姐去我那里吧。”

    说罢,便带着两人去大杨氏院子,刚进了穿堂,就见一个下人趔趄着从门外跃出,吓了众人一跳,随后便见一团紫红色身影趾高气扬出现。

    几人目瞪口呆的看向楼翼然,绮罗只知楼翼然嚣张,不想他竟敢嚣张到别人家里。

    几个苏府下人站在门边,既不敢出手怕伤了楼翼然,又不敢放他进去。

    绮罗看向莫管事,说道:“请楼少爷进来吧,叫他们都下去,免得误了外面的事。”

    莫管事巴不得能走开,一则拦不住或者伤了楼翼然他们都要遭殃;二则大杨氏最是不喜下人进到二门里来。因此忙应了,带着人下去,留下几个婆子依旧守在一边。

    “哼!”楼翼然嚣张的扭过头,为了保命手腕上脖子上挂着金链子长生锁等,看着像一个缩小的暴发户。

    若不说,只看楼夫人与楼八娘,谁也不会将楼翼然认作是她们一家的,便是楼燕然看着也更像是楼夫人亲生的。

    楼八娘喝道:“楼老九,你不要以为爹爹不敢打你,就没人能对付你了!”

    楼翼然三岁以前是依着府中姐妹排行的,唤作九少爷,后来过了五岁,见能养大了才敢叫大少爷。

    楼翼然瞥了眼楼八娘叫道:“姐,你别多事,不然我就六亲不认了!”

    “好你个楼老九,长进了,竟然知道六亲不认了。”何美人嘲笑道。

    楼翼然又斜睨向何美人,说道:“若不是我娘亲说你长大了会是绝世美人,我早打烂你的脸了。”

    摇晃着一身横肉,楼翼然走向绮罗,伸手拽过她的手腕,问道:“昨日是不是你笑话的我?”

    绮罗忙摇头,说道:“不是,绝对不是!”

    “管你是不是,反正都是跟你一样的脸,爷爷就要教训你!”楼翼然说道,提着拳头就要打下去。

    “住手,”楼八娘挡在绮罗面前,说道:“她也是美人,长大了这张脸也好看。你打烂了,以后就见不到了。”

    楼翼然伸手捏着绮罗的脸看,犹如街头色鬼一般,砸着嘴品评许久,又对比了一下何美人,仍不信绮罗是美人,疑惑道:“真的?”

    何美人忙说道:“真的,刚才楼伯母还说她俊秀的。”

    楼八娘又说道:“我是你姐姐,还能骗你不成?”

    楼翼然瓮声瓮气的说:“你骗我的次数多了。”话虽如此,手却是放下来了。

    绮罗捂着胸口喘气,心想楼翼然好色还是有点用的。只是他这般护花,为的是将来好采花吧。又猜测今日楼翼然不是十分生气,不然早像对绫罗一般,还管你是不是美人。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楼翼然见绮罗大喘气,面上又不满起来,许是跟别人学的,咧着一边嘴角,狰狞着一张脸,又提起拳头吓唬绮罗。

    绮罗后退一步,更觉这阎王爷爷真不是好伺候的。

    楼翼然又看到绮罗身边的福儿,涎着脸笑道:“这位姐姐好俊,比我那的都好看。”

    扑哧一声,楼八娘跟何美人都笑了。

    何美人拍着手说道:“我算服了你了,屁大点孩子就学得跟个色中饿鬼一般,连什么是美人都不知道就这德性,难怪你抓周的时候能抓到那玩意……”

    楼八娘推了下何美人,说道:“你别逗他了,没事就爱在街上逛,谁知道又是跟谁学的。我爹爹管了许多次,打死了几个下人,还是止不住有人将他往那歪路上领。”

    何美人又低声在绮罗耳边说道:“我跟你说个笑话,人家都说楼伯伯十次去万花楼,有九次能见到这位阎王爷爷。”

    绮罗咬着嘴唇,不敢像何美人一般笑出来,又想这般顽劣不堪祸胎孽根,楼家夫妇还要小心保住他的命,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因又想到自身便有些伤感。

    忽见福儿也笑了,又怕楼翼然恼了,谁知楼翼然却不生气,只是眯着眼睛瞥了眼何美人,又咧起嘴吓她。

    绮罗见此猜测楼翼然是当福儿是美人才不生气,至于何美人,她也是美人胚子,只是这美人还没长成楼翼然就没那么客气了。

    跟着楼夫人的吴妈妈得了消息过来,忙叫道:“我的好少爷,这大日头的,你怎么就跑出来了?夫人见了不定多心疼。”

    绮罗、福儿等皆是目瞪口呆,打了人,砸上别人府,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

    楼翼然推开为他擦汗的吴妈妈,说道:“若不是他们将我关住,没人给我抬轿子,我怎会晒太阳?”

    吴妈妈迭声应着是,又对楼八娘、何美人说道:“两位小姐也快些回去吧,夫人们等着呐。”

    楼八娘见吴妈妈又给楼翼然用帕子扇着风,说道:“我们这就去,妈妈别给他扇风,一时半会的,哪里能热死?”

    “看小姐说的什么话,快呸一声。”吴妈妈手上不停,嗔怪了楼八娘一声,又笑眯眯的给楼翼然扇风。

    楼翼然得意的看了眼楼八娘,又对绮罗说道:“听说你妹妹在何家还喊冤,你最好让她老实认了错,也免得爷爷我顶着伤人的罪名,不然,哼哼!”说完,楼翼然又提着拳头在绮罗面前晃晃。

    绮罗看向他那只绝对比同龄人大上许多的手,应声好,又去想绫罗必定是不肯认错的,一心要跟楼翼然讲道理的,只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一群人去了苏老夫人房里,楼夫人只将楼翼然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之后代楼翼然向苏老夫人赔了不是。

    绮罗见楼夫人并不要楼翼然自己认错,又看向何美人。

    何美人低声在绮罗耳边说道:“楼老九以前被楼夫人押着给人赔不是,回去后便病了,小命都几乎没了。算命的说楼老九不能跟人弯腰。”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绮罗叹息道,若是没有人多事跟苏老夫人说她王家旺丁,她也就不必过继出去。

    苏老夫人也不追究,又说了几句下人没规矩,叫楼夫人不必在意。

    何夫人对楼家的事也不多说,只是看着福儿又叫道:“这位姑娘看着好生面熟,我想想是谁来着?”

    苏老夫人与大杨氏也猜到何夫人要说谁,只是依旧装作不知。

    楼夫人拍手笑道:“这姑娘看着跟你家小姑有八九分像呐。”

    何夫人恍然,说道:“我看着像,一时竟没想起来。”说着,招了福儿到她身边,又摸了福儿的手,从上到下看一遍。

    福儿低头羞怯,不敢看向何夫人。

    绮罗心想若是福儿跟何府攀上关系,那以后大杨氏就算是恼了福儿也要有所忌惮,不会将福儿直接给了一个太监,因此说道:“楼姐姐说福儿长得像何姐姐。”

    何夫人说道:“你何姐姐长得像她小姑,自然也跟这姑娘像了。若是我家老夫人见了,只怕要搂着这福儿姑娘叫女儿呐。”

    绮罗听此心中大喜,又偷眼看向苏老夫人,果然苏老夫人果断开口道:“我年轻的时候也见过你家姑奶奶,只是日子久了就淡忘了。不知你家老夫人可好?”

    “多谢苏老夫人挂心,娘亲好着呐,只是近几日因贪嘴吃了点瓜果,肚子不甚舒服。”何夫人说道。

    苏老夫人叹道:“人老了就是麻烦,绫罗在你府上也麻烦你了,只是她没有个用习惯的丫头,怕是有些不便。跟着她的丫头晓风又是个眼高手低的,难免不周到。”

    小杨氏听了苏老夫人的话不知她要做什么,又想苏老夫人不曾留意过晓风,怎知她手高眼低,刚要开口说叫红玉过去,就听着大杨氏开口了。

    大杨氏说道:“就是,若是我们叫了人过去,又怕何夫人以为是我们不放心你们,不信你们,存心埋汰人;若是不叫人过去,我弟妹心里怕是会担心孩子。”

    小杨氏忙笑着否认。

    大杨氏又说道:“不如让福儿过去,一来能照顾绫罗,二来也能全了何老夫人的思女之情。”

    何夫人听大杨氏如因此说,正中下怀,又说道:“苏夫人既然这样说,那我不叫这丫头过去,反而显得我小家子气了,既如此,这丫头就跟了我过去吧。”

    绮罗闻言,便笑了,福儿性子乖巧,为人和气,定会让何老夫人喜欢的。

    福儿虽不知二小姐用习惯的人什么时候成了她,但听大杨氏如此说,也不好当面辩解,只是低头浅笑着站在何夫人身边。

    小杨氏也是心中惊诧,随后又后知后觉地明了苏老夫人与大杨氏这是给何夫人台阶下,好方便送人的。暗恼自己脑子不灵光,没有早一步说出来,在苏老夫人面前又叫大杨氏把她比下去。

    楼翼然见何夫人白得了一个美人回去,突然插嘴道:“娘亲,我也要一个。”

    绮罗等三人又差点笑出来。

    楼夫人的笑脸一僵,轻声斥道:“没规矩。”

    苏老夫人却是不知楼翼然的德行,只知道他惯常蛮不讲理爱打人的,便和蔼问道:“楼少爷要什么?”

    楼夫人忙掩了楼翼然的嘴,讪笑道:“小孩子胡闹,苏老夫人别跟他一般见识。”又因方才苏老夫人多次暗示过绫罗的事,更唯恐楼翼然说出什么话来,这门亲事就坐实了。

    苏老夫人又叫人给楼翼然见面礼等。

    楼翼然满脸不服,待到楼夫人在他耳边许下什么,他才老实的坐到一边。

    寒暄几句,楼夫人与何夫人就匆匆告辞,苏老夫人坚持要留她们吃午饭,楼夫人指着楼翼然执意要走。

    苏老夫人无法,只能放她们离去,又拉着两位夫人送到自己院门,吩咐大小杨氏将她们直送到门外。

    绮罗也送了楼八娘何美人到了门边,楼何两人低声许了绮罗过两日便请她过去,绮罗谢过两人,待到她们上车走远了才随着大杨氏回去。

    一路上,大小杨氏皆是低头不语,各有心思。

    绮罗小心的跟在后面,一时也摸不清她们在想什么。转念一想,任凭她们算计什么,如今再不会有什么大事能算计到她身上。

    大杨氏却是偷眼瞟了眼绮罗,刚刚苏老夫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差脱口说出叫楼翼然对绫罗负责了。楼翼然的得宠程度她今日也是亲眼见到的,又想他闹上门来,苏老夫人都未有一丝不满,那楼家应当是比如今的苏家要好上许多。

    若是楼家成了小杨氏的亲家,那日后她必定也要看小杨氏的颜色,也要畏惧她三分……大杨氏想到这,又不甘心起来,一个姨娘养的,在家时比她受宠,嫁人了还比她得势,这才叫没天理的事,她一定要叫这事成不了。

    瞥到绮罗,大杨氏又想苏老夫人只是要两家结亲,是谁都好,若是绮罗能成的话,对她自是极好。

    小杨氏心中却又是一番心思,苏老夫人的话叫她喜忧参半,楼家虽好,但楼翼然虽小亦能看出品性不良;况且何家夫人听着也很喜欢绫罗,何夫人又还有一个只比绫罗大上四岁的嫡亲少爷;杨家的杨致之自幼又是喜欢绫罗的……心思百转,只觉得三家哪一家都好,一时倒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又想不如晚上同苏清和好生商量一番。

    大小杨氏在穿堂里别过。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龙年大吉!

    38

    38、无中生有

    绮罗随着大杨氏去了正房,正房里,大杨氏一一问了今日楼何两家小姐与她说了什么话,又问楼家小姐有没有再邀请她。

    绮罗有些犹豫,不知该说是或者不是,只说道:“我也不知道,本要问的,恰春芽说楼家少爷来了。”

    大杨氏细想一下,又说道:“若是她邀请你,你只管去。况且你妹妹又在何府,过两日你也该去何府探看一番。”

    “是。”绮罗应道,猜度大杨氏必定另有所图。

    大杨氏懒懒的靠在垫子上,问道:“你婶娘最近有没有找你说话?”

    绮罗眨了下眼睛,说道:“二婶在忙着给二叔买东西呐,绫罗说二叔过一个月就是大官了。”

    大杨氏一愣,又探着身子盯着绮罗,说道:“当真?绫罗真这样说?”

    “嗯,昨天在马车里说的,她可高兴了。”绫罗肯定道。

    大杨氏冷笑一声,想着绮罗在,便收敛了脸上的嘲讽之色,叫绮罗回去歇着,待到绮罗出去后,又出声叫玉叶。

    绮罗想着大杨氏定会有所行动。两虎相争必要一伤,既然她们不斗,那她就扔块肉让她们斗好了。大杨氏的性子就是别人过的不好,她就舒服的,见着小杨氏夫妇要翻身,她必定要出手将她们再按下去。

    绮罗出了大杨氏饭房门,见玉叶向她问声好,就进了房里。又隐约闻到一股药味,绮罗看过去,是锦屏端着药站在廊下犹豫该不该现在进去。

    “锦屏姐姐好。”绮罗唤道。

    锦屏忙应道:“大小姐好。”

    绮罗瞥了眼那药问道:“这是给谁的药?娘亲病了吗?”

    锦屏忙说不是,又迂回的问了大杨氏此时的心情。

    绮罗回她道:“娘亲今日并没有怎样。”

    锦屏松了口气,又谢了声绮罗,便端着药进去了。

    绮罗带着春芽回去,因福儿去了,春芽在心中算计着缺了一个人如何安排差事,又或者苏老夫人、大杨氏会否再遣一个人过来。

    正想着,春芽听绮罗低声问,“春芽知道那是什么药吗?”

    春芽一笑,啐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做什么,那是大夫人求子的药,吃了快两年了也没个消息,不知道大夫人还要吃多久。”

    绮罗一愣,已经这么久了,大杨氏竟然还是不死心。又想难怪大杨氏对苏睿轩虽好,但仍不能让苏睿轩跟她贴心,原来大杨氏还是想要自己生的。

    回了房中,绮罗见春芽有些坐不住,眼睛不时向外瞄,就知道她是想出去找人说话,便叫她出去好了。

    春芽一出去,禄儿就凑了上来,说道:“福儿姐姐被叫去伺候二小姐,指不定要受二小姐的欺负。”

    “不会,福儿是去陪着何老夫人的。”绮罗开口道。

    禄儿悄声说道:“我听说老夫人看上楼家了,一心要把二小姐许配给楼大少爷。”

    正提着笔,绮罗一怔,笔上的墨水就滴到了纸上。

    不论楼翼然的人品,只说身份,绫罗是配不上他的。若要勉强配得上,苏老夫人定会支持小杨氏买官;照着春芽的说法,如今两箱子嫁妆运出去,苏老夫人焉有不知道的,许是先前在观望,以后就是默许了;就是不知道小杨氏有没有想通这一点,若是想通了,光明正大的跟苏老夫人说了,那她的嫁妆就不必动了,以后就可以用公中的银子了。

    绮罗换了一张纸练字,刚要下笔,又想到大杨氏送完楼夫人何夫人后看向她的两眼,心中一凛,若是大杨氏为了不让小杨氏心想事成,有了要她代替绫罗的心思,那她要怎么办……

    “小姐?小姐?”禄儿叫道。

    绮罗抬头向禄儿一笑,微微摇头。

    那边厢,大杨氏却是在绮罗走后,将玉叶好一通臭骂。

    “府里的事情你一向是周全的,什么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如何这样重大的事你就漏了?”大杨氏凝眉说道。

    玉叶一凛,忙低头认错,说道:“是奴婢一时不注意,只当这阵子二夫人老实了,没想到她竟偷偷的……”

    “老实?谁都能老实,就她不能!”大杨氏喝道,又用手挠着下巴,想了下说道:“你去,将她送银子给谁,事情办的如何了都给我查出来,谁若是帮了她,就是跟我过不去。”

    玉叶见大杨氏是气糊涂了,便抚着她的胸口给她顺气。

    大杨氏将玉叶推向一边,又捶着头思考对策,虽说买官买来的未必是什么好差事,但若是有个万一,那她以后见了小杨氏就要弱上三分气势。

    玉叶见她正在气头上,试探地说道:“老夫人要跟楼家结亲家,若是她知道了这事,定会护着二夫人的。”

    大杨氏冷笑道:“我都还没挑过女婿呐,什么时候由着她先挑了?”

    玉叶低头猜着大杨氏的意思,大杨氏冷声喝道:“还不快出去打听。”

    “是。”玉叶应道便出去打听消息。

    玉叶仔细想后,便去找与小杨氏院子里人相熟的秋月,满院子找不到人,问了夏月,夏月说道:“不知道她又去哪躲懒了,姐姐有什么事吗?”

    玉叶推说秋月有件事做差了,糊弄了过去,找不到人,又不敢回大杨氏那里,玉叶便走出院子,去花园里逛。

    花园里正巧遇到有事没事偷懒的春芽,见春芽正与几人磕着瓜子聊天,便凑了上去,问道:“说什么呐,也叫我听听。”

    其余几人因怕玉叶传话给大杨氏,便纷纷找个由子各自回院子里。

    玉叶看着也没意思,说道:“一个个见了我就躲,也不见我吃了谁!”

    “玉叶姐姐别生气,她们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听了人挑拨,误会了你。”春芽安慰道。

    玉叶笑道:“还是你好,只是今年你也该出去了,若是你也出去了我就寂寞了。”

    春芽心知因大杨氏不舍得玉叶,执意要留住玉叶,至今仍不松手放她出去,便说道:“不如姐姐为我想个辙,多留我两年。”

    玉叶疑惑道:“你也大了,还不出去留下做老姑婆?”

    “玉叶姐姐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姐姐嫁的不好,如今有事没事挨顿揍。我娘如今又隔三差五的过来问我要银子花,我算是怕了,不敢回家去了。”春芽哽咽着说道。

    玉叶想到赵姨娘走后,春芽的姐姐到底没有配给那个好人,便说道:“当初亏我还跟你保证说夫人许了成全你姐姐,谁知夫人翻脸不认人,害得我也没脸见你。”

    春芽握住玉叶的手说道:“玉叶姐姐快别这样说,我知道你的心善。锦屏也时常夸你,我们都知道锦屏是个笨手笨脚的,若没有姐姐你提点着,锦屏早被夫人撵出去了。”

    玉叶苦笑一声,在石头上坐下,又踢着地上落下的芍药花瓣,说道:“我提点得了她,如今却不知道谁来提点我。”

    春芽不知玉叶有何事,又想着此刻玉叶能有闲工夫来花园里,定是有事了,便问道:“你有什么事,说出来我给你参详一下。”

    玉叶嘲讽道:“你能参详什么?”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夫人要我去查二夫人买官是通过谁来着,我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哪里能知道这些。”

    春芽笑道:“这事你算是问对人了。”

    玉叶忙看向她,随后又撇过头去,说道:“你能知道什么啊。”

    春芽左右看看,见两人正坐在假山前面,想着此地不保险,万一有人从假山后绕过来就被人听了墙角,于是站起来拉着玉叶到一处开阔的荷塘边,低声说道:“你想啊,二夫人接连送了两箱子嫁妆出去典当,前两日又病了,面无喜色,定是事情不顺;一箱子嫁妆最低折算成一千两,那二夫人没个喜信就是先送进去了两千两;二夫人不敢叫老夫人知道,那定然只能偷偷让杨家老太爷出手相助;杨家老太爷如今很是听石老夫人的话,二夫人若是聪明的话,必定会送些好处给石夫人,这不都是明摆着的事嘛。”

    玉叶一听豁然开朗,又疑惑道:“你怎会注意二夫人的事?”

    “你还不知道我啊,我是有什么听什么的。”春芽笑道。

    玉叶叹道:“我果然是当局者迷,被夫人一骂就忘了这档子事。还是你这丫头聪明。”

    春芽笑道:“姐姐是一辈子聪明的,我不过聪明一时。”

    玉叶笑着道:“你那事我应下了,这次再不叫夫人反悔。”

    “那我就多谢玉叶姐姐了。”春芽眯着眼说道。

    春芽想到今日楼翼然那番作态,便笑道:“玉叶姐姐是没有看到,我只当少爷们都跟杨家的小少爷一般斯文有礼,没想到还有那般粗野的,二话不说,见人就打。”

    玉叶推了下春芽,悄声道:“你也别说他,说不定他就是你未来姑爷呐。”

    春芽一愣,沉默半响后说道:“若是那小少爷的性子改改,也是门好亲事。”

    “就是现在不改,都有人争着抢着呐。”玉叶冷笑道,又靠在栏杆上抬头望向天空,“你不想出去,我还巴不得早早出去呐,被她防范了几年,看着得宠也不过是多拿几两银子,上上下下,不管是老夫人还是锦屏她们,谁惹了夫人,我都得跟着受罪。”

    春芽握住玉叶的手,用力捏了捏。

    玉叶同春芽一起回院子里,到了正房的甬道上方才分开。

    春芽将大杨氏问买官一事跟绮罗说了,绮罗心想大杨氏果真如她猜测一般。

    春芽又说道:“那楼家的少爷真是太吓人了,亏得我爹今日不当值,不然也要跟着遭殃了。”

    绮罗笑着说道:“我听着何姐姐说他敢当着楼老爷的面掀桌子的。”

    春芽捂着胸口道:“不得了了,谁家出这么个不孝子,祖宗都能气的跳起来。”想了下,虽说过两年她就出去了,绮罗嫁人的事终归跟她没多大关系,但看在绮罗这么多年给了她许多好处的份上,也该提醒她一下,当即又将玉叶的话跟绮罗说了。

    见绮罗听懂了这些话的意思,春芽又感慨道:“若不是小姐自幼老成,我也不跟你说这些。”

    绮罗又多谢了春芽,思索之后,抽出一张纸,那上面写下绫罗的海棠诗,用的是她上辈子临摹的杨致之的笔迹。

    将纸放在桌子上,又压上去两颗银锞子,说道:“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些,你收了这诗,告诉别人这是苏家二小姐在何府海棠花前即兴作出来的,还有楼翼然欺负绫罗的事也传出去,叫人都知道楼翼然是要对绫罗负责的。”

    春芽看着银锞子两眼冒光,又不解绮罗的举动,问道:“小姐这是做什么?”又觉再怎样老成,绮罗做的事也有些诡异。

    绮罗摇头苦笑道:“我没有舍身取义的精神,既然总有一个要去楼家,那就是绫罗吧。”

    春芽收了银子,又看了那张纸,虽不识字,但看着也知道那字不是绮罗的,便问道:“这是谁的字?”

    “杨致之的,跟别人说是他传出去的,就说是他听何觅之说的。此外,”绮罗望向春芽一顿,又摇头道:“是我多心了,你一向是周到的,那里不知道要做的隐秘。”

    春芽有些迟疑,此事相当于跟大杨氏作对了,买官的事是已经做了,不能反悔的,若是两件事都叫大杨氏知道了……

    绮罗看向春芽的神色,又说道:“我也知道你不是对我忠心,只是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要抽身也难了,不如听了我的,多存些嫁妆的好。况且娘亲是什么人,你也是知道的,便是如今你回头重又投靠她也得不了好处。况且此事又是你惯常做的,哪里就能让人发现了?再说这诗只有何府的人知道,凭什么也扯不到你我身上。”

    春芽定了心,攥着银锞子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奴婢一定给小姐办的妥妥帖帖。”

    “多谢了。”绮罗说道。

    春芽出去后,绮罗又低头练字,心绪烦乱,又因想到何府的草书,试着在纸上潦草的写了两笔,见字迹潦草了,仍旧没有那草书的味道,潜心在纸上写下一行字,依旧是杨致之的字迹,心想如今她将这字写出来,别人还不定当谁跟谁学呐。

    因寻不到火折子,便将这张纸泡在水中浸烂,看着湿透的纸,绮罗微微一笑,若是小蛇,何必打瘪她的嘴,不如让她早早的长了牙,将牙露出来,让她人人喊打。

    玉叶将春芽说的告诉了大杨氏,只将推测的话去掉,将事情说的十分确凿,大杨氏冷笑道:“竟敢托了爹爹做此事。”细想之后又说道:“你叫人看住那边的院子;另叫柳妈妈过来,跟她说有好事。”

    玉叶想到大杨氏也是要走石氏的路子,便应了,又叫人去找柳妈妈。

    柳妈妈听了大杨氏的话,见又是跑跑腿就有大把银子的事,一时忘形在大杨氏面前夸下海口,说她与石氏如何如何相熟,一定会将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大杨氏心中暗恨,面上却又不得不夸着柳妈妈。

    柳妈妈转身去了杨府,又将大杨氏的意思跟银子都交给了石氏。

    石氏照旧款待了柳妈妈,待柳妈妈走后,看着银子兀自发呆。

    “老夫人,你这是怎么了?”皓月问道。

    石氏摇头,随后问道:“给小少爷的东西送去了吗?”

    “是,已经送去了。只是夫人越发的不像话了,也不叫人过来道声谢,还拘着少爷不叫他过来。自己整日念佛捡佛豆就算了,还不停的跟少爷说些乱七八糟的。”皓月不屑道。

    石氏微笑道:“且让她再没有规矩一日。”待到明日后,她便是想要规矩,也没有机会了。

    “老夫人,你这是要帮着哪一个?”皓月又问道。

    石氏笑道:“你当这官是好买的?京城里年前才抄了好几家买官的,当官的哪一个不是风声鹤唳的,谁敢卖官?”

    “那那边的两位小姐是在做什么?”皓月问道。

    静影嗤笑一声,也说道:“给别人卖官,担着风险不说,还没有丁点好处。那边的二夫人什么时候对老夫人有过好脸色,只当老夫人抢了阮姨娘的位置,说着若不是老夫人,阮姨娘早扶正了。如今用得着老夫人的时候,反倒贴上来了。也不想想

    38、无中生有

    阮姨娘是什么身份,哪里轮的到她。”

    皓月听了也应声是。

    石氏止住两人,示意她们不要胡说,又叫静影将银子收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这是补21号的

    39

    39、东窗事发

    待到晚上见了杨老太爷,石氏又毫无保留的将大杨氏的话也说了。

    杨老太爷叹气道:“一个个都是疯了,没有影子的事说的跟真的一般。我跟阿姿说了,又跟阮氏解释了几天,她们只是不信没有买官的事,嘴中埋怨我不肯帮忙。”

    石氏为杨老太爷揉着肩,说道:“若是一个这样说也就算了,偏偏两位小姐都这样说。老爷,莫不是真有这事,只是卢大人做的隐秘,不叫我们知道?”

    杨老太爷一顿,笑道:“你多心了,这襄城里还有什么消息我不知道的。”

    石氏笑道:“这也是。”

    杨老太爷躺在床上叹气道:“我一生顺遂,唯独子嗣不丰,只有一子就算了,偏偏又只有一个孙子,连个孙女也没有。”

    石氏一听,下了床,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的说道:“求老爷饶恕我吧。”

    “你这是做什么?”杨老太爷坐起来问道,又下床去拉石氏。

    石氏坚持不起,泫然涕下道:“老爷,有件事妾身知道许久了,只是一直不敢跟你说,唯恐弄错了,反而坏了苏杨两家的关系。”

    “什么事如此严重?”杨老太爷凝眉问道。

    石氏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荷包,又跪下说道:“这是苏府咱们大小姐奶娘柳妈妈送过来的,说是从大小姐手中拿来的,因着这药,咱们老爷才只有一孙。”

    杨老太爷接过那荷包,见里面用帕子包着一颗药。

    石氏又将柳妈妈说的这药的来历说了一通,最后说道:“我本是不信的,只是三年过去了,府上依旧没有点好消息。前几个月,我将送给老爷的几个丫头护起来,没让清词碰到,如今果然有两位已经有了喜信。老爷,是妾身的错,若是妾身早说了,如今老爷膝下早已孙儿满堂。”

    杨老太爷叹息一声,终是扶起石氏,说道:“你知晓此事,却未看不起杨家,这是我的福分。你又处处为杨家着想,哪里是你的错。”忽又问道:“如此说来,我那嫁进苏家的两个不孝女也都知道此事?”

    “妾身猜着应当是这样。”石氏说道,事隔三年再说,她也是经过一番思量的,原本打算若是她在三年内生下儿子,那这事就揭过去;若是没生,那苏清词就不要怪她了。如今三年已过,眼看着杨老太爷是真的老了不能再生了,她少不得要为自己计较一番。

    杨老太爷伸手捶向床铺喝道:“不孝女!”果然是泼出去的水,竟然一点不向着娘家。

    见石氏为难,又说道:“你做的很好,将那两人接到你院子里吧,以后任是谁,也不许苏氏碰一下!明日我亲自跟杨晔说这事,”又想起大小杨氏,冷笑道:“我说她们一个这么容易要回儿子,一个这么大的罪名都能躲过去,原来是卖了自己娘家!”

    石氏并不去劝,又说道:“致之实在可怜,听着皓月说清词今日又发脾气了,将一院子丫头婆子都罚了跪,吓的致之又哭了半夜,我也不敢去抱他,看着实在可怜……”说完,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

    杨老太爷拉着石氏的手安慰她,又说道:“明日将致之带到你这里来,以后你就好好养他。”想到如今唯一的孙子还被苏清词那般对待,杨老太爷心中怒气更盛,又吩咐道:“日后,她们再送银子过来,别管是谁,都把银子收下。反正都是我给的嫁妆,你收下了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是。”石氏应着,又劝慰了杨老太爷许久。

    被杨老太爷骂着不孝的小杨氏,此时也对杨老太爷心怀怨恨,对苏清和抱怨道:“你说我爹怎么就这样?自家女婿都不帮,一个劲的推辞。”

    苏清和听了,心中也是不满,又不好当着小杨氏的面说,只是叹息道:“只怕是岳父看着我没有出息,懒得出手吧。”

    小杨氏忙安慰苏清和,说道:“老爷怎么能这么说?依妾身看来,爹爹定是受了石老夫人挑唆,你等着我打通了石老夫人那边的关节,我爹想通了,一定会帮你的。”

    苏清和闷头不语。

    小杨氏又将楼何杨三家的利弊都与苏清和说了,又问道:“老爷,依你看咱们选哪一家好?”

    苏清和细想之后说道:“我听你的意思,娘亲是要跟楼家结亲的,既然这样你也就丢开手,任凭娘亲安排。左右这三家都是好的。”

    小杨氏又急忙说道:“可是那楼大少爷看着不像是个好的。”

    苏清和嗤笑一声,道:“如今不过是个黄毛小子,能看出来什么?况且何家杨家看着也不是十全十美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今还是能抓到哪家是哪家吧。”

    小杨氏听苏清和这个意思,也知道如今只能先听着苏老夫人的意思,便将此事搁下,又说道:“只靠着我爹也不行,我已经叫人另找了路子跟卢夫人捎话,如今咱们两处都不放手,那同知,我一定给老爷拿下。”

    苏清和对小杨氏说了谢,却不去过问此事,一应事都交给小杨氏。

    第二日,石氏叫人看着杨老太爷,待到杨老太爷见过了杨晔,听着杨晔满面怒容的从杨老太爷那出来后就过她这边来了。石氏忙对镜整理仪容,见双眼略带血丝,心中颇为满意。

    杨晔进了房中,直接向石氏跪下,说道:“多谢母亲,若不是有母亲在,孩儿今生都难以知晓苏氏的真面目;致之以后就交给母亲了,有劳母亲费心。”

    石氏忙叫人搀起杨晔,又歉疚的说道:“若不是我一时犹豫,早三年你就能多几个孩子了。”

    杨晔叹道:“这如何是母亲的错,如今爹爹也在犹豫。事关重大,一时爹爹也难以决断。只是我再也不愿见那等心肠歹毒之人,便是致之也不能再叫他见着苏氏。我已叫人将她关在后院佛堂里了。此外,爹爹说他要亲自向苏家讨个说法。”

    石氏倒不在意苏清词会如何,只说道:“如今最大的事还是致之的事,不能叫他受了委屈。”

    杨晔见石氏说的关切,又谢了她一番,随后去找苏清词算账。

    石氏筹划要来杨致之已久,房舍等都是早就思考过的,是以,井井有条的吩咐下人做事后,又守在门前等着杨致之下学回来。

    且不说杨晔是如何将苏清词臭骂一顿,又放下何等狠话,如遭雷击的苏清词只从他的话里了解到是大小杨氏将药的事捅到杨老太爷那里的,当下对两人更是恨之入骨。

    因杨家做事秘密,苏清词被关进佛堂一事,却是一点风声也没有走漏,又过了两日,绫罗的海棠诗经了何府公子何觅之的口,过了杨府少爷杨致之的手,从“何府”里传了出来,众人夸赞着绫罗才华之时,又因楼翼然将她打伤之事满城皆知,便又将绫罗与楼翼然连在一起,纷纷断定楼家定会娶了苏才女,又猜测苏绫罗的诗是楼家有意传出来的,这样娶了庶子之女也不算太丢份。

    此时年少,尚且不觉怎样,待再过十年,这牵扯到三府少爷的海棠诗,才女苏绫罗的成名之作,在众口相传下就带上了香艳色彩,引人遐思。

    大杨氏听闻此事,又关着门在屋子里将一屋子瓷器摔了个遍,暗骂苏清词不会管教孩子。一番思量后,大杨氏决定还是先要说服苏老夫人的好。

    苏老夫人略比大杨氏迟些也知道了此事,看向孙妈妈抄来的绫罗的诗,苏老夫人半响不语。

    “老夫人,这事莫非是二夫人传出去的?”孙妈妈疑惑道。

    苏老夫人冷笑道:“她也算有心,能精心策划出这事。”须臾又说道,“如此也好。”

    当天下午,杨老太爷捎话给苏老夫人,又将那枚药也给苏家送了过来。

    得知苏清词被锁在佛堂,原本筹划着与楼家结亲的苏老夫人,宛如当头一棒。

    苏老夫人立刻懂了杨老太爷的话,一时愣住,不知该如此决断。

    “老夫人,不如咱们家也将大夫人和二夫人……”孙妈妈犹豫着建议道。

    苏老夫人果断道:“不可!”

    “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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