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完结 作者:rourouwu
为不解。
何夕此时脸色通红,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被气的。路遥认为前者多些,而殷梨亭却觉得后者更多些。但是这委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何夕已经迫不及待打算下山去找人了。
看着立时便打算下山的何夕,路遥心中沉吟思量许久。方才得知他是杨逍的师父,她脑子立时飞快的运转起来。原本的故事里,除了殷梨亭苦恋纪晓芙十多年之外,再有一人便是杨逍。纠缠了三个人的纠缠孰是孰非早已说不清楚,三个人的不幸却是注定了的。当初在武当山上,他们师兄弟几人亲如手足的情分让她想起若长、秋燃与她三人之间的那种如血亲骨肉一般相依为命的日子,是以让她决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改变一下他们结局。虽然如今殷梨亭对纪晓芙并没有如书中所说的执着痴恋,但毕竟纪晓芙的父亲曾上武当求亲,殷梨亭纵然拒绝了,可若纪晓芙紧跟着出了事,以他的性子怕是要内疚难过一番。所以这个结眼下只解了一半,剩下一半却是纪晓芙身上。如果纪晓芙能和杨逍在一起的话,也算有个不错的结局。
原来的故事中,纪晓芙因为不欲欺骗杨逍而被灭绝一掌打死。然则如果她和杨逍在一起,杨逍定然不会让灭绝动她半分。何况灭绝因为自家师兄的事情憎恨杨逍,然而如今以何夕所说,杨逍可算是桃花岛的传人,而峨眉祖师郭襄是当年桃花岛主的外孙女,这里外里都能被算到一家去。如今要是让何夕这个心心念念等着 徒媳的人出面,杨逍何纪晓芙之间未尝没有转机。
路遥摸着下巴,愈发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简直是绝妙无双又省时省力的办法,笑得春风得意。正要下山的何夕此时忽然回头道:“小丫头,你告诉老夫那不肖徒儿的事,老夫到该谢谢你。便送你句忠告,记得怜取眼前人,莫要向老夫当年一般。”说着目光撇到了殷梨亭身上,“武当张老道的小弟子确是不错的,身上也没有你师兄那股子迂劲儿。若得机缘,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言罢再也不看两人,飘然下山找自己徒弟兴师问罪去了,留下路遥与殷梨亭二人各怀心事的看着对方。
路遥与殷梨亭一路走来,已经有不少人喜欢把他俩当作是一对儿。路遥脸皮历来厚的很,而且清楚这种事情越是解释越是说不清楚,是以从来本着很久以前的办法: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只是殷梨亭脸皮一向薄得很,以前每每被人家如此说都会红透了脸,倒是近些时日路遥看他似乎也是越来越习惯,全然不会如当初武昌孙婆婆那里,连话都说不清的尴尬。路遥抽抽鼻子,心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然后开始愧疚自己是不是把一名武当少侠带坏了。
而殷梨亭被何夕夸奖了两句到没觉得什么,可是被先前的一句“怜取眼前人”弄得颇有些紧张,悄悄看了看路遥的脸色,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才略略放心,连忙岔开话题:“小遥,这山如此大,落地山莲要去哪里找?”
作者有话要说:
杨逍会弹指神通,要不然是杨过那一路的,要不然是黄药师那一路的。不过显然他和摆明了是杨过后人的黄衫女子不识,那么事黄药师那一路的可能性很大。
再说黄药师,一代xxxx人,具体形容词俺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了,大家根据喜好自己填写。可惜,这人在徒弟的问题上实在不如意。先前的几个都被他玩死了,到得老了,剩下资质一般的程英,和一个资质差不多是负值的傻姑,黄蓉的功夫在当时也并不算高,至少比起黄药师的地位,还不足以代表其武功传承。所以这家伙晚年再收个资质好的徒弟继承衣钵不是没有可能,是很可能。所以,亲们就不要太介意何夕老头的形象了,大可以多想想杨逍。话说,杨逍,还真有点黄药师身上的样子,清高傲物,学博而性寡。
再说程英,神雕里面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曲绿竹萧吹的《淇奥》,彼时处于竹谷茅屋,屋内是心仪的男子。记得高中选修古代文学史,期末考试题就是分析这段小说以及其背后的寓意。从那以后,“绿竹猗猗”四个字就被我把它和程英联系在一起了。桃花岛上有着郭靖黄蓉一家,我若是程英,襄阳之后也更愿意在外面隐居,那么当初这一处地方委实是好的选择。程英虽然功夫不高,但是为人仔细,循规蹈矩。若说桃花岛那一路谁能好好安下心来收拾收拾本门文献资料,编个查阅目录啥的,估计也就程英和黄蓉会干了。
至于这章题目~所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俺家闺女嘛……
题外话:sigh,今天荷兰武术队唏嘘的回家了。留言和送分,明天答完辩,这几天的留言和送分一起处理~这两天实在忙得吐血……为毛在我吐血论文还坚持更新的时候,bw越来越多呢……哼哼,等明天答完辩,偶在一次性批处理……嘿嘿!!
第五十二章 是非何所论
路遥和殷梨亭快马回到杭州城的时候,路遥还在感叹这回运道实在是好。那日何夕离开后,两人用过午饭,依着书中所述由背阴山路向山顶上慢慢找去。莲本来生性喜水喜阳,而这落地山莲虽然生的与莲花相似,却是生于山中阴寒之处。路遥心中一直担忧若是找不到这山莲要怎么办,没成想二人离山顶还有颇有些距离的时候,便在一处山洞里找到了这东西。路遥大喜过望到几乎唱出歌来。当下两人下山,终于在第三日一早赶回杭州,只因范遥的伤势每拖一天便难治一分。
秋翎庄在杭州分号的主事钱郁老早就派了人沿路接应,两人还没进杭州城,分号里面热水饮食竭尽打点好。这个钱郁也是号八面玲珑的人物,见过路遥的次数不多,但是很早就从金陵那边的同僚口中听过路遥,知道她必然不愿耽误病人伤势,是以各种药品器具全部备齐,只等路遥一句话。
路遥草草用过饭,便吩咐了人依法煎药,备好针石,自己洗漱一番换了干净衣裳直接进了范遥所在的房间,这一待便是三个时辰。
殷梨亭此时坐在范遥房间外的回廊边,看看天色,已然是戌时,而房间的门仍旧是一动不动。此时晚风微凉,夕阳正好,殷梨亭斜倚着回廊的柱子,听着里面隐隐传来路遥同其他两个大夫的低语声,一时间感到无比凝定心安。这些日子两人朝夕相处,渐渐的他发现路遥其实并非全似他在武当山上认识的那个姑娘。很多时候他都会觉得,如果两个人可以就这样一路同行下去,一辈子都是好的。忽而又想到莆田少林的净悲方丈所言及路遥将有的一劫,以及那些不知原因而三番劫杀路遥的人,重重忧虑又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西北面主院传来一阵马蚤乱,隐约中夹杂着呵斥声脚步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殷梨亭觉得既然此处是秋翎庄的分号,人家内部的事情恐或不便透露,自己还是不要贸然介入为好。然而没过片刻,他便听到乱糟糟的声音中居然还夹杂了刀剑相击之声。殷梨亭心中一凛,手中扣了长剑,心道秋翎庄一介商贾便有纠纷也不应该有刀剑之音,难不成这群劫杀路遥的人竟然直接欺上门来?正要去前厅一看究竟,却忽然听得纷乱的脚步声竟是直奔这边儿来,其中有一个声音颇有些耳熟:“师姐,这边防守最是严密,那魔教贼子定然是躲在这处院落。”
这声音让殷梨亭一怔,皱了眉。转眼间,那个声音便已经进了殷梨亭所在的院子,后面更跟着十几名护院。来人和殷梨亭一照面,双方都狠狠地愣了一下。
“殷六侠?”刚才那声音的主人惊讶道。
殷梨亭面前三个人却是峨嵋派的弟子,一名三十多岁的尼姑,带同了两名年轻的女弟子。三人却都是与殷梨亭认识的。那名尼姑法名静玄,乃是峨眉掌门灭绝的得意入室弟子。而另外两人年纪略长的是丁敏君,较年幼的则是贝锦仪。三人中丁敏君和贝锦仪都和殷梨亭相熟,刚才出声的那人便是贝锦仪。
殷梨亭本以为是来者是被雇来劫杀路遥的,全然没想到居然是峨嵋派的弟子。武当于峨眉历来交好,他自然不能失了礼数,抱拳行李道:“静玄师姐,丁师妹,贝师妹。”
三人来势汹汹,然而此时看到武当派的殷梨亭在院中,彬彬有礼招呼行礼,于是按下气性,各自还礼。而三人身后紧跟着的十几名护院和若干杭州分号的管事此时见他们居然这般一来一往,皆是惊讶不已,一时间鸦雀无声。
此时丁敏君率先开口:“殷六侠可也是得了消息,来诛杀那魔教贼子的?”
殷梨亭闻言,心中立沉。他知道范遥乃是光明右使,江湖正道人士皆欲杀之。事实上在他得知范遥身份的时候,心中也曾有那么一刻的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救他。然则看到路遥全力施救的模样,想起在武当和泉州时数次见路遥和其他大夫行医救人从不问对方来历背景,是以渐渐被其影响,也觉得无论对方魔教也好正道也罢,一旦卧病,总是人命最大,其余恩怨夙仇一概不是计较的时候。他了解路遥为人,更朝夕相处一年多,自然明白她所信奉的这番道理,然而这样的道理眼前三个峨眉弟子怕是一时难以接受的。是以被丁敏君如此一问,他略略踌躇,摇头道:“殷某并非为此而来。”
峨眉三人在此看见殷梨亭本是心中一喜,只道他也是得了消息才来,能得武当殷六相助,事情多半便是成了,却不意他矢口否认。
殷梨亭不等三人说话,便问道:“三位是如何得知此处有魔教之人的?”
静玄一稽道:“不瞒殷六侠,我师姐妹三人日前行至杭州,无意中截下了魔教的飞鸽传书,信上那人言及自己被仇家重伤,躲在云来客栈,要求同伴前来接应。我们师姐妹继而决定趁其受伤将其诛杀,追至云来客栈却发现人已不在,且去向极是隐秘。我们在杭州寻了七天,才得知几个有名的大夫都被请到过此地,是以前来探查。没想到一来这些人边百般阻挠,想来那妖人定是在此处无疑。”
殷梨亭听完,眉头越皱越紧。范遥竟会飞鸽传书?他既是路遥的朋友,又能找到客栈,显然是知道路遥就在客栈内,而且清楚路遥医术的,何尝会舍近求远的寻人救命?
“殷六侠在此正好。我等还在担心过了这许多天,若那魔教妖人伤势好转,咱们三人怕是不一定是他对手。如今殷六侠在此,便万万没有担心的必要了。”那丁敏君一边说着,一边提了剑当先便要进路遥所在的主屋,“今日那妖人遇到武当与峨眉两派,便是他死期。”而峨眉三人身后跟着的十几名护院虽然多半身上挂了彩,但值此际同时便要拥上前来拦截。
殷梨亭见势不由得一步踏上,挡在了丁敏君身前,“丁师妹且慢。”
峨眉三人本没把这些护院看在眼中,倒是殷梨亭的阻拦让三人一愣,“殷六侠?”
殷梨亭轻轻摇了摇头,道:“师太,两位师妹,你们不能进去。”
这句话一出口,峨眉三人皆尽不解,“怎么?殷六侠?”静玄开口问道。
贝锦仪心细,看见殷梨亭脸上颇有难色,便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那一群护院,又看了看殷梨亭,轻声道:“可是那魔教妖人不在里面?”
殷梨亭实在不会说谎,只能摇头道:“并非如此。里面受伤之人,的确是魔教的人。”
“那殷六侠何故阻拦?”丁敏君惊讶道,“魔教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说着便要越过殷梨亭,抬剑便要削开大门。
殷梨亭身形一动,再一次挡住丁敏君,剑不出鞘,轻轻在丁敏君腕侧一点,丁敏君功力哪里是殷梨亭的对手,长剑险些脱手。待得稳住身形,她迫有些恼怒的看着殷梨亭。“殷六侠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要回护那魔教妖人?”
因为早年峨眉祖师郭襄在张三丰年幼之时颇为照拂,是以武当始终对峨眉存着几分香火之情,两派弟子也颇是交好。武当弟子素来不对峨眉派的弟子出手。此番殷梨亭剑不出鞘,但是见丁敏君要硬闯路遥的医室,他也不得不阻拦。看见丁敏君的恼怒及静玄和贝锦仪不解的神情,殷梨亭道:“在下并非要回护于那人。只是那人此时身受重伤,现下这房中正有大夫忙于医治。”
丁敏君闻言更是急不可耐,道:“那岂不正好?我等还在忧心那人若是伤好我们不是他对手。如今既然他身负重伤奄奄一息,不正是将之除去的良机?”
殷梨亭听了丁敏君所言,心中不豫,正色道:“丁师妹,我等江湖中人,总不能恃强凌弱。此人如今重伤,我等趁机取他性命便是趁人之危。丁师妹如欲取他性命,何不等他伤好以后,约定时间再行比试较量。那时若是丁师妹得胜,便是光明正大的杀了他,也是应当。”
这次峨眉三人来此,本是截获飞鸽传书后,丁敏君极力主张前来,借那人受伤之际将其除之。丁敏君的师父灭绝师太对魔教之人从不容情,历来主张赶尽杀绝,丁敏君此举本就由讨灭绝欢心的成分存在。她看那飞鸽传书的口气,这人似乎在魔教中地位不低,便更加觉得机会难得。而殷梨亭此番话却是无意中戳到了她的痛脚:若是等那人恢复功力,她怕绝不是其对手。是以万分恼怒。
而殷梨亭心中却另有计较。路遥曾在去黄山的路上与他说过她与范遥结识的过程,并且提及范遥自毁容貌,只为了潜伏在汝阳王府,一是为了探听成昆的动向,可是后来卧底久了,到更为了暗中打听元朝的军情,提供给明教众教徒以供反元义部。殷梨亭听闻之后,极是佩服范遥这忍辱负重的举动,立时打消了因为对方出身魔教而存留的芥蒂。而另一方面,路遥已经被不明劫杀数回,他实不愿再让她因为范遥的事情结下峨眉派这个梁子。是以他在峨眉派三人面前,一来不提路遥,二来范遥若是伤愈,论武功便是自己也是不及,这三人也绝非其对手,是以不怕这三人以后去找范遥的麻烦。
“我等正道中人,跟这些魔教妖人讲什么光明正大江湖侠义?全应见一个杀一个才是!殷六侠若不愿动手,站在一旁便是!我峨嵋派可不怕他魔教!”丁敏君恼怒,这一番话说的颇为无礼。
“丁师妹,不可对殷六侠无礼。”静玄喝道。
“师姐……”贝锦仪性子和顺,连忙从旁劝解。
殷梨亭听闻丁敏君所言,不禁道:“家师曾教导于我们师兄弟,言道侠义之道,不应因人而异,上至八旬老妇下至垂髫幼童,便是路边乞丐,均应一视同仁。这人虽是魔教之人,但其所为也是侠义之事。如今他有伤在身,我等就算救不了他,也不应落井下石趁人之危。若是此时取他性命,又和那些江湖上的无耻鼠辈有什么区别了?”
丁敏君闻言,越发羞恼,竟然呛啷一声一震长剑,就在此时静玄再次厉声道:“丁师妹,住手!”说着一步上前压下丁敏君手中长剑。静玄乃是灭绝的大弟子之一,论威望路武功在峨眉门中历来甚高,丁敏君听得她喝斥,当下不干再造次。
静玄见殷梨亭站在房门前沉静凝立,神情认真,虽然恼于丁敏君的无礼,却是隐忍不发。她以前曾同殷梨亭打过数次交道,印象中他一直言语不多,性情极是随和,今天倒是头一次见他如此坚持于一事。如今江湖上论名望声势,武当虽弱于少林,但是却高出峨眉甚多,尤其是武当七侠,这几年虽然俞岱岩残废,张翠山失踪,但是声名却是如日中天,更胜往昔。何况日前传出些消息,说是张真人为俞岱岩寻得神医诊治,四肢断骨已然痊愈,离重出江湖之日已是不远。武当峨眉历来交好,当此际者,静玄实不想让这么一件本不在意料之内的事情有损于峨眉与武当的交情。“丁师妹出言无状,望殷六侠莫怪。”
殷梨亭摇头道:“师太客气,在下不敢。”
静玄又复道:“殷六侠在此,可是贵派宋大侠的意思?”
殷梨亭摇头道:“大师兄并不知晓此事,几位若是觉得在下此事所做欠妥,可以上武当找我大师兄去评理便是。因此得罪峨眉师姐妹并非我所愿,但是今日在下却不能教几位伤及门内之人。还望师太和两位师妹见谅。”
一直没出声的贝锦仪此时上前,轻轻拉了拉静玄的袖子,道:“师姐,师父命我们来本是另有它事,如今已经耽误了好些时日。而且殷六侠既然如此坚持,必有他的道理。小妹也觉得落井下石并非我派正道中人所为之事。既然如此,我们要不还是先去办师父交代的事情吧?而且这些日子我一直心神不宁,晓芙师姐失踪这么多时日,我们还是先找到她要紧些。”
静玄听闻贝锦仪提及纪晓芙,当下觉得有理,纪晓芙在峨眉门中人缘甚好,她失踪数月,门中很多人皆是担心,其中以静玄和贝锦仪最甚,是以更不欲在此耽误时间。当下冲殷梨亭行礼,言道:“殷六侠所言不无道理,既如此,我等便先放过此人。来日江湖上狭路相逢再行一较高下。”
殷梨亭道:“多谢师太,两位师妹。”
“我等奉师命下山,另有要事,耽误不得,这就先告辞了。”
“既然如此,师太与两位师妹请便。”殷梨亭抱剑行礼。
丁敏君还欲说什么,被静玄瞪了一眼,拉走了。而贝锦仪此时在二人身后,看了看殷梨亭,小声问道:“殷六侠,你近来可见到过纪师姐?”
殷梨亭刚才听闻她言及纪晓芙,想到当初路遥误会他与纪晓芙有意,心中便是不安,可又觉得不便相问打听人家女弟子的行踪。此时见她问自己,不由得道:“纪师妹她……一直没回峨眉?”
贝锦仪满面忧色道:“去年初冬师父派纪师姐同数名本派弟子分头下山打探那谢逊的下落,纪师姐自此便一去不返,到现在快有一年啦。一开始我们以为师姐是回了汉阳家中,谁承想派人去汉阳纪家打探,却听说师姐自去年夏天离开时候就再也没回去过。到如今没有半分讯息,我们师姐妹都很是担忧,这次下山便是来打探纪师姐下落的。”
贝锦仪一番话说的殷梨亭心中一沉。他生性极是善良,当时拒绝了纪家的提亲,一直便有几分愧疚之情,毕竟如此回绝女子家的提亲无论如何还是相当伤面子的。幸好那日以后,宋远桥严令知情的武当弟子一律禁止再提此事,而纪家更不可能透露,故而此事除了武当和纪家,没有外人知晓。如今看来,连峨嵋派的弟子们也是不知道的。后来宋远桥曾带同他亲自上门拜访纪家家 主纪英,好在纪英也是豁达之人,虽然不满,却也不至于更生嫌隙。但是此事纪晓芙是否知情,殷梨亭心中没有数。若万一她是知晓的,那么她的失踪是否于此事有关?而她人又在何处?
贝锦仪见殷梨亭兀自发呆,唤道:“殷六侠?殷六侠?”
殷梨亭被她拉回心思,听得贝锦仪再一次问道:“殷六侠可是见过纪师姐?”
殷梨亭摇头道:“不曾。我今年三月下山,之后去了泉州,一路过来并不曾见过纪师妹。”
贝锦仪失望之色尽显,叹了口气:“唉……如此,多谢殷六侠相告。以后殷六侠可否在行走江湖时稍加留意我纪师姐行踪?”
“这是自然,贝师妹放心。我定然转告武当诸人,一旦有纪师妹的行踪,立刻便会通知你峨嵋派的。”
贝锦仪听得殷梨亭如此承诺,心中感激,连声道谢。两人又简短交谈几句,贝锦仪见师姐在门口等她,随即便告辞了。殷梨亭看着贝锦仪离去的背影,想起当时纪家提亲,路遥忙乱离山,这一系列的事情下来,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将此事告诉路遥。他兀自想的出神,连钱郁过来同他道谢也没注意到。
作者有话要说:
峨眉三人组~
谢谢各位,答辩基本上算是过了,不过论文要大改十多处~老板说改不好他就不签字~~妈妈妈妈妈妈的~~老娘整个论文他一点指导都不给,就会拆台~~
所以,留言回复等到周三把~到时候送分和留言一起处理~飘过的某曦,你的长评可是俺今儿在连续两个小时答辩以后,上来坚持更新的一大动力啊~~
偶要长评来抚慰我受伤的大脑……
你们又问路遥啥时候动心……那个,其实动不动心不在表白,而在这孩子平日言行啦~
第五十三章 灵犀何所言
刚过盏茶时分,忽然住屋的们吱扭一声开了,殷梨亭立时侧头看去,只见路遥神情疲惫的从屋中走了出来,一手按住鼻梁两侧的|岤位不停的揉捏,晃晃悠悠的踱了过来。这几日连续奔波,本就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刚刚精力高度紧张的为范遥医治了三个时辰还多,此时她整个人感觉精神恍惚。
殷梨亭见路遥模样,顾不上想纪晓芙的事,连忙一步上去扶住她,右掌抵住路遥掌心,一股内力缓缓送过去。路遥立时觉得一股柔和的热流由手掌而入,逡巡行到胸口,颈部,头部,随即散向四肢百骸,短短一会儿,方才胸中的憋闷和脑中的疼痛缓解了大半,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殷梨亭见路遥虽然脸色稍稍缓解,但是神情仍旧疲惫不堪。想起这几天来劳心劳力,再加上忧心范遥的伤势,几番下来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精力不济,何况是内功精力都不如自己的路遥。于是一手稳稳扶住她,柔声道:“小遥,去休息一下吧?”
路遥点了点头,看见钱郁站在一旁,脸色一整,一双漂亮的眉毛皱成川字,问道:“为什么杭州城的大夫被请到这里的事情会透露出去?是你没打点好还是庄子里面有人嘴不严?”
显然,刚才院子外面的对话路遥在屋中听得一字不漏。此时她声音不大,但是钱郁被这两句话吓得不轻。他心中暗骂自己早就听说这位精明程度不下于庄主,自然不是好相与的主儿,如今出了这等事,自己怕是要遭殃。没成想路遥看了看殷梨亭,合上双眼微微一叹,道:“给你七天时间,查出峨嵋派到底如何从云来客栈找到这里的,之后写清楚,交给秋燃吧。今日之事你需好好谢谢殷六侠,峨嵋派看在他的面子上,想必不会把事情四处乱说。否则的话,秋燃那里你确是不好交代的。再说此事本是因我的决定而起,也不能全怪你,但是只此一次,若再有下回该守严的消息没有守严,你就自觉吧。”
钱郁听闻路遥前几句话,立时如蒙大赦。主事们皆知道庄主傅秋燃治下赏罚均是严格,而且听说对这位路姑娘极是紧着。曾经有一处主管因为延误了路姑娘给庄主报信的飞鸽传书,庄主知道后当场便免了他的职。如今他的分号里竟然出现了保密不严走漏消息,导致有江湖人氏直接杀上门来,甚至差点闯入诊室。他本以为他这个主事位置定然保不住了,却没想到路遥只是让他查出事情来龙去脉,以及谢谢眼前这位武当的殷六侠,再看看殷梨亭扶着路遥的手,于是露出一脸“了悟”的神情,正无比感激的看着他。最后两句话却也让他冷汗下了一身。
路遥疲惫不堪,也不再看他,转头对殷梨亭道:“六哥,你扶我回房间行么?”
殷梨亭听着路遥有气无力的声音,更不欲她再多操劳心力,当下稳稳扶了她手臂,回了她房间。
推门进了房间,殷梨亭直接将路遥送到床边。路遥也觉得如今只想窝在床上大睡一觉,有气无力的用脚蹬了鞋子,直接窝在床上。殷梨亭担心她饿到,问她:“小遥要不要吃些东西再睡?”
路遥站了三个时辰,此时已经饥肠辘辘,刚点了头,便听闻有人敲门,言道:“路姑娘,殷公子,小的是来送晚膳的。”
殷梨亭忙开了门,见得三四个小厮碰了几个食盒进来,轻手轻脚的把餐点摆满了一桌子,随即行礼退了出去。殷梨亭看着一桌子的菜肴汤品,又看了看路遥抱着被子窝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皮已经马上就要合上,不禁叹气。赶忙盛了碗竹荪排骨汤,拿到床前,轻轻推了推路遥:“小遥,小遥?你先喝了这汤再睡。”路遥正在半睡半醒之间,被他推醒,一激灵睁了眼。殷梨亭看她揉着眼睛,有些迷迷糊糊的模样,不禁好笑,从一旁取来用清水打湿的手巾递给她,“擦擦脸吧,吃完东西再睡。”
路遥擦过脸以后果然精神好了些,边喝着汤,一边打量殷梨亭,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殷梨亭在一旁用着餐饭,见路遥神色蹙郁,不禁问道:“小遥,怎么了?”
路遥听他问,一口气喝干净碗里的汤,擦了擦嘴,偏头看他,半晌方道:“六哥,你在担心纪姑娘,对不对?”
殷梨亭一怔,没想到路遥竟是清楚他心中所想,当下也不否认,点了点头。“贝师妹说她已经大半年没有回归峨眉,我是担心……”
“你是担心会不会和你拒绝纪家的婚事有关?”路遥直言。
殷梨亭已经习惯了路遥的直言不讳,点头道:“正是。”
路遥心中微叹,道:“我猜就是,以你性子必然是担心内疚的。不过其实……”说着又有些踌躇。
“不过什么?”殷梨亭见路遥少有的欲言又止,很是惊奇。
路遥转了转眼睛,咬了下唇思考,片刻后小心翼翼的问:“六哥真的没有喜欢纪姑娘?或者……爱她?”
殷梨亭被路遥这一句话问得差点噎住,不知是气是笑,“小遥,我早就同你说过,我对纪姑娘是武当对峨眉的香火之情,没有那么多……这个那个的。你莫要乱说,小心有损纪姑娘名节。”
路遥噗嗤笑了出来:“这个那个,六哥,你说出喜欢或者爱这几个字就这么难么?不爱纪姑娘就不爱,不用这么那么的遮遮掩掩吧?”
殷梨亭脸色微红,撇了眼睛不去看她。
路遥想起纪晓芙,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六哥,其实我是想跟你说,你不用担心纪姑娘,我进泉州以前见过她的。”
殷梨亭闻言瞪大了眼:“你见过她?她在哪里?为何不回峨眉?”
路遥拍了拍殷梨亭肩膀:“你莫着急,我慢慢说。二月中下旬,我在永安附近见过她,当时她还算平安。我让徐天派人送她去了秋翎庄休养。前些日子秋燃专讯,说是纪姑娘现下就在金陵秋翎庄的一处别庄,身体和精神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这话倒是把殷梨亭弄得有些糊涂,问道:“为什么在秋翎庄休养?她可是受了伤?峨眉派的人不知道么?”
路遥这下正了颜色,严肃道:“纪姑娘现在怕是既不敢回峨眉,也不敢回纪家。我当时碰到她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只是在福州江西一路乱转。我怕她感染时疫,外加她身体状态也应当多休息,才送她去了那里。六哥,这件事情我只能跟你说,你可千万莫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峨眉派的人。”
这话让殷梨亭更加糊涂,“为什么?她师父灭绝师太和她师姐妹都很担心她,正在四处寻找她。你说休养,她病了?”
路遥摇头,却是不答,“眼下可千万不能让峨眉的人找到她,否则纪姑娘就危险了。”
殷梨亭见她脸色严肃,“纪师妹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告诉峨嵋派?甚至还不能回家?”
路遥叹了口气,几次欲言又止,半晌开口道:“六哥,我是大夫的。我们这行里原就有条行规,大夫不可以向其他不相关的人透露自己病人的病情。我既给纪姑娘诊过病,便是不能告诉你,除非纪姑娘自己愿意。可如若是有人向我打听俞三哥的病情,我也是不会说的。 之所以告诉你范遥的事情,是因为毕竟你们门派算是对立,你助我去采药,我实在不想让你为了那些所谓得江湖规矩有所为难心中挣扎,,那样实在难受的紧……这才破例告诉你。但是纪姑娘……怕是不行。”
殷梨亭听闻,点点头。路遥对于医者的定义和对于医之一道的执着,他了解并且尊重。然则忽然他脑中光芒一闪:纪晓芙身体出了些问题需要修养;不敢回纪家及峨眉;而且万万不能让峨嵋派的人知道,否则会有危险。殷梨亭心中隐隐约约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一时抓不住。他接过路遥递过来的碗想要放回桌上,一转身,看见了路遥的双剑被随意的丢在一边。殷梨亭将它们拿过来,小心挂在路遥床头。路遥生活很是随性,历来对自己的东西都不太仔细,除了药品。是以殷梨亭无数次看到过这一付上好宝剑被她随意放置。他自小习武,师赐长剑历来妥善保管,看了路遥如此,常常帮她将其收起。尤其近来又有人多次劫杀于她,这剑总是要放到伸手可及的地方才好。然而此时殷梨亭看着手中那副剑,脑中一道电光闪过,想起黄山之上路遥曾与那老者过招,以及当时言语。那时路遥说:再过四个月,你连徒孙都有了。还说:至于我为什么知道?那是因为那姑娘怀孕的时候,便是我诊出来的脉。
算算时候,正好对上。殷梨亭想到此处,手一抖,晴剑险些落在地面上,剑穗上的玉质小铃清脆的响了两声,一下让眼睛又快合上的路遥醒了过来。
“六哥,怎么了?”路遥不解。殷梨亭向来行止轻巧,手上脚下除了练功之时,很少发出声音。
殷梨亭仍旧惊疑不定,只觉得自己这猜想实在太过荒唐,一时之间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六哥?六哥?”
殷梨亭想开口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峨嵋派中与他最是相熟的便是纪晓芙,此时心中存了猜测,便是不安。可是想起路遥方才一脸难色的说到医者的行规,知道自己若是再行追问,哪怕露出担忧神色也必然会让路要心中为难。于是略略调整了气息,轻轻拍了拍路遥道:“小遥,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然而路遥除了在男女之情之上反应迟钝以外,其他事情历来非常敏锐,刚才殷梨亭弄响了剑铃,与其之后的震惊神情她尽数看见,两人相处久了彼此熟稔,常常猜得到对方心思。此时殷梨亭要走,她却不干了,抓住殷梨亭袖子,道:“六哥,你……猜到了纪姑娘她……?”
殷梨亭回身坐在床边,微微点了点头,两人相对沉默无语。
路遥长长的叹了口气,看了眼殷梨亭,轻声道:“其实纪姑娘是很有主张的人,我相信她的选择没什么错,而且她也能好好照顾自己的。这件事情在你们看来或许……有些违背道德伦常,但是我觉得比起纪姑娘自己的意愿,哪些东西都没什么要紧,所以我才帮她。六哥,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
路遥眼中神情忧虑,于她来讲,曾经作为医生,纪晓芙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觉得并没有什么,更何况纪晓芙和杨逍两个人如今本就是两情相悦,不过因为门派立场而不能在一起。在她看来,便是有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她知道以殷梨亭的出身,所接受过的传统儒家教育,怕是未婚先孕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接受的。而自己如今却要他帮忙瞒住与其师门历来交好的峨嵋派,的确有些强人所难。方才见他脸色难看的紧,路遥颇觉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劝他接受自己的观点,可心下也知道这似乎不太可能。
没成想殷梨亭对她微微笑了笑,“小遥你想的太多了,我怎么会生气?私下来说,换我是你,也会这么做。毕竟这件事情如果被灭绝师太知道,纪师妹怕是性命堪忧。我是担心纪师妹是被人欺负了。若真如此,我和她相交一场,总是要替她出口气的。”
一番话把路遥说的彻底愣住,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上上下下看着殷梨亭,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全然没有想到典型名门正派出身的殷梨亭居然如此轻易的便接受了她的观点。
“六哥,你……是认真的?”路遥试探的问道,一双杏核乌眸睁得圆圆的,仿若正在小心翼翼试探没见过的东西的小动物。
殷梨亭头一次见她这幅模样,心中不禁一动,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碰了碰她耳际的发丝,那里有几缕头发不驯的翘了出来,一如她平日性情。“认真的,很认真。”
路遥没有主意道殷梨亭的手却是因为他的话而欣喜异常:“六哥你可以放心,纪姑娘,其实也算不上是被人欺负了。就算是欺负,估计也是心甘情愿被欺负的。而且何夕那老头搅合了进来,凭他和峨眉的渊源,我觉得等过了这段时间,事情还不知如何呢!”
殷梨亭点点头道:“灭绝师太毕竟是纪师妹的师尊,这件事情可以瞒得了一时,但是总是要说的。我是担心灭绝师太与魔教的人历来仇深似海,若是知道……,只盼她还能念着何前辈与峨嵋的渊源。此事倒是当真棘手,而且是峨嵋派自己的事情,我武当怕是不那么容易插手的。”
路遥想起原来的故事里纪晓芙尚且挂着殷梨亭未婚妻的身份,灭绝师太都能一掌打死她,可见这事情委实棘手的很。不过至少眼前这个原本拖累了三个人的节里面,殷梨亭没被纠缠进去,她心下稍安,不禁握住殷梨亭的手,“我那时后以为六哥你和她订亲了,所以怕这件事情会让你伤心难过。如今我倒是放了一半的心啦!”
殷梨亭感到手上一阵微暖,路遥笑容明媚,心中甘甜一片。柔声道:“小遥,你须记得我和纪师妹是朋友之宜,香火之情。”
“知道知道,乱说对纪姑娘名节不好。”路遥耸耸肩,“不过,六哥,今日之事,让你和峨嵋派起了冲突,还是为了魔教的人。我……唉,总之你师兄们要是怪你,你一定跟他们说是我的意思,呃,我看还是我去说吧。”
殷梨亭微笑道:“你不用担心,今日之事师父师兄们知道了,也不会责备与我。师父以前常常教导我们师兄弟为人做事行走江湖不可眼光狭窄。那次你在武当同少林派的人动手之后,师父知道了,告诫我们师兄弟,切记不能以自己名门正派自居而借此滥杀无辜。今日之事小遥你是出于救人之心,我若袖手旁观,才怕是会被师父师兄们责怪。”
“哎,我就说吧。有灭绝 这么个师父就是最麻烦的事情之一,还是你师父人好,胸襟宽阔能容万物。换我的话,拜师也要去武当不去峨眉。”
“小遥好了,你都折腾了一天了,赶紧休息吧。”
路遥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完结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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