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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完结第16部分阅读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完结 作者:rourouwu

    亭多年师兄弟,一两个眼神之间叮嘱关切之意尽是相互了解,到是路遥将厚厚的一叠纸交给俞莲舟,说是给俞岱岩的疗养之法,并让俞莲舟转告说若是违了一条,待到冬日四肢关节酸痛难忍,她绝对是“找死不救”。俞莲舟知她素来嘴上厉害,实则是关心三弟俞岱岩身体,于是冲她点了点头,又笑看了殷梨亭一眼,上马扬长而去。

    俞莲舟一走,路遥用手肘推了推殷梨亭,殷梨亭见她笑得狡黠一脸戏谑,不禁问道:“怎么?笑什么?”

    路遥眼中光芒闪烁,笑道:“你最怕的俞二哥走了,小鸟可是出笼啦?这下可要好好玩儿一番才是。”

    殷梨亭听了莞尔,道:“二哥面上不苟言笑,其实心底最是关照我们。”

    路遥皱皱鼻子,摆着手道:“好吧,殷六侠你是乖孩子,我可不是。当年若是若长一眼没瞭着,我和秋燃一准儿能闹翻了天。现下反正离中秋还早,秋燃又在大都谈生意,咱们便是回了秋翎庄也是无聊,到不如四处逛逛,殷六哥说如何?”

    殷梨亭笑道:“我看不是我出笼,倒是你这只小鸟出笼了才是!”

    路遥翻了翻眼睛反驳:“我就是野生放养养大的,什么时候进过笼子?”

    殷梨亭看着路遥模样,笑而不语。

    路遥独自一人在外游历行医五年有余,这回头一回与人同行,到多少有些新鲜。更新鲜的则是殷梨亭。他自十六岁第一次随师兄下山行走江湖,至今已经八年有余,及冠之后,也多有一人独自出行,每每多是来去匆匆,忙着赶路,为的多是江湖之事。而与路遥同行,两人常常在一个地方停留两三天,或是路遥在当地医馆义诊,或是两人在附近风景名胜游玩,全然不涉江湖,随性而至。每每路遥在医馆义诊之时,他便在一旁看路遥问诊开方。路遥怕他觉得无聊,劝他出去转转,他却总是拒绝。事实上,他到更喜欢在一旁看路遥一脸认真全神贯注的模样。一段时日下来,路遥细微的小习惯他很快便晓得,例如切脉之前必然悬指迟疑片刻方才搭上脉搏,开方之后习惯在药方上署上路遥二字和开方日期,每每诊治重症病人,必然先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并且安慰两句。

    于路遥而言,她倒是极是高兴有殷梨亭这么个伙伴同行。其一,以前翻山越岭之时,凡是马匹无法行走的地方,她得自己背着几十斤的行囊,这回殷梨亭包揽了全部活计,翻过几座山头甚至都不见出汗。其二、采药之时窜高伏低的事情将近一半都交给了殷梨亭。其三、路遥以前没少遇到过想要劫财劫色的,往往都是一把伺候过去,懒得动手。而如今殷梨亭身形一闪长剑微动,还没等路遥反应过来,对面的人已经呜呼哀哉的趴在地上了。这样两三回以后,路遥终于不干了,鼓着腮帮子冲殷梨亭抱怨说殷六哥你下回慢点行不行?招式我还没看清你就齐活了!殷梨亭本以为路遥要抱怨他抢先出手,闻言先是错愕,随即好笑着应允。

    两人结伴而行,愈发融洽。只是一点:路遥大大低估了沿路三姑六婆们八卦是非的兴趣与能力。本来殷梨亭约略担心山东珍惠堂再雇杀手刺客上门,所以往往不敢离路遥太远,不过如此一来,两人几乎可以用“出双入对”来形容,再加上两人男的身长玉立清俊秀雅,女的巧笑倩兮眉目盈盈,一处同立,任谁都觉得是一对璧人佳偶。于是每到一处,路遥看诊时,殷梨亭总能收到一些大爷大妈大叔大婶大哥大嫂塞过来的诸如鸡鸭禽蛋鲜果青菜一类朴实至极的东西,附赠朴实至极的话语:小伙子,你媳妇给咱瞧病可是辛苦,这点东西给她补补身子。路遥一直没太注意这些,直到有一天,一位老婆婆把她和殷梨亭拉到一处,神神秘秘的塞给殷梨亭一包野果子,沟壑纵横的脸上笑得皱在一起,告诉两人吃了这个保证来年就能有个大胖小子,这才让她明白原来比起武昌的孙婆婆,一山更有一山高。殷梨亭从脸到颈根红得堪比烧熟的烙铁,几乎如被烫到一样将那包果子塞入路遥的手里,忽然又觉得不太对,抢回包裹,却又不知道要把包裹放到哪里去。路遥怀疑此时给他个铁锹,他就能立刻掘地三尺挖出个秦始皇陵的深度,再把那包裹埋进去。这事也怪不得殷梨亭腼腆害羞,老婆婆那一付过来的人眼光和可算得上是“暧昧”的笑容,让路遥这种脸皮厚到刀砍一白印剑刺一白点的主儿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送走了老婆婆,剩下路遥和殷梨亭两人面面相对,后者眼神上下游弋就是不敢撇向路遥,路遥傻笑两声演示一下尴尬,开口道:“我说殷六哥,我看咱两呃……还是装成兄妹好了,要不这事儿没个完。等咱两一路到了秋翎庄,闹不好都被传成孩子都有了。”说完摸摸鼻子,自己也有些讪讪的模样。

    殷梨亭这些日子每当别人误会,他始终不晓得如何解释,更是深有体会路遥当初所说的“越涂越黑”这句话非常有理。而另一方面在心底里,似乎也在隐隐期盼着什么,朦朦胧胧并不清楚,却是越发强烈。此时听得路遥声音,在说什么他几乎已经意识不到,端是那清澈如泉的话语便让他更是不敢看她,一径点头。

    路遥知道殷梨亭秉性,强忍住笑,道:“那便这样好了,就说我们是亲生兄妹吧,我叫你一声六哥,你喊我……”路遥思索片刻,“你喊我小遥便好了。”

    小遥。殷梨亭心中反复掂量回味,余韵留香。

    两人走走停停,东晃西逛,总算是在六月底进了杭州。

    此时时局混乱,吏治腐败,政令不行,民不聊生,黄河一带几乎年年兵祸四起饿殍遍野,然而作为江南富庶地域之首的杭州,却还算得上是相对繁华。只是此时元兵以重典立威,横行无忌强征暴敛,是以杭州比起曾经的舞榭歌台游人如梭却是远远不如。然无论世事如何,春去秋来花开叶落却是年年如约而至,自古便不曾更改半分。眼下正值六月底,西子湖畔的芙蕖大片大片的开的无比动人。清晨时分,水面风清云晴,成百上千的芙蕖花盈盈而立随风微摆,将开未开,隔夜露水沿着粉红轻艳的花苞滑下,放眼望去只觉触眼便可生香。

    此时一只小舟轻轻穿过西湖碧波,缓缓穿行在大片大片的芙蕖中。舟上坐了两人,正是兴致一起便趁清晨来游湖的殷梨亭和路遥。此时殷梨亭一身白衫坐在舟尾手持双桨,轻轻拨开两侧的芙蕖花,驾着舟穿行于随风微动的芙蕖之间。而船头则半靠着极是惬意的路遥。天青色衣衫,一片荷叶遮在头上,两只手则忙着剥开一个莲蓬,将一颗颗莲子的青衣剥开,露初白嫩的莲子,掰成两半取出莲心,自己一边吃,一边递给前面的殷梨亭,口中还轻轻哼着江南的歌谣小调。

    “小遥,你唱的是什么歌儿?好生动听。”殷梨亭问道。

    路遥扔进口中一个莲子,道:“这是我以前在金陵的时候,听一个朋友唱的。她本是杭州人,后来因缘际会去了金陵,与我和秋燃很是相熟。这曲子我学不会她那吴侬软语的调子,若是她本人来唱,那才好听呢。我学她唱,秋燃每每都嘲笑我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殷梨亭闻言道:“我倒觉得你唱的好听的紧,让人闭眼听了好像都能看见这风荷轻动一般。”

    路遥咯咯一笑“若是六哥你听了她本人来唱之后还这么说,那我就信你啦!不过话说回来,你从小在武当山长大,相伴的都是师兄弟,怕是都没听过女孩子唱歌儿吧?”

    殷梨亭点头道:“武当派中,除了大嫂,确都是男子。若说唱歌,倒是山间打柴樵夫的山歌还听到过一些。”

    路遥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额头问道:“等等,你们和峨眉派那么熟,难道没听过峨眉的姑娘们唱过?”

    殷梨亭摇头,“峨眉灭绝师太生性严肃,门下弟子受她影响,多是不苟言笑。”

    路遥听得直皱眉,想起傅秋燃笔下所述的灭绝师太,叹道:“那个灭绝师太莫不是年轻之时受过什么打击?连唱歌个都管,可见此人不太正常,峨眉的弟子们真真苦命的很。还是你师父比较好,为人风趣温和不刻板,给他做弟子日子才好过。”

    殷梨亭哭笑不得的看着路遥,道:“灭绝师太只是对门下弟子要求极严,并非你说的那什么……何况峨眉功夫颇有独到之处,在江湖上的名号不可小觑。”

    路遥“哼”了一声抽抽鼻子,一脸不赞同的表情道:“名号这东西大多时候都没什么用,师父人好才是要紧。在峨眉山做弟子,必然整日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师父教训,这种日子过得岂不是痛苦?整日里需得低眉顺眼才混得下去。换我宁可什么都不学,也不要去那地方。”说着又想到了去泉州之前碰到纪晓芙时,她既不敢回师门又不敢回家的境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殷梨亭听得路遥所言,想起以路遥的性子,真的要是峨眉派的,怕是灭绝师太真是要每天被她气死三回都不嫌多,也难怪她如此说。一时禁不住好笑,开口却是嘱咐道:“小遥你这话说给我听听便好,可莫要当着别人提起才是。”

    路遥吐吐舌头:“我又不傻,这话哪能跟……”

    话尚未说完,只见殷梨亭松桨忽然起身,凝神细听片刻,转而一步迈到她身前,挡住了她。路遥反应极快,立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悄悄拽了殷梨亭衣带一下,低声问:“六哥会水么?”

    殷梨亭却不回话,提气纵声道:“哪一路的朋友在此?既有雅兴与殷某同赏芙蕖,何不现身一见?”这一番话用内力送出,在湖面上传出,字字句句清亮可闻。

    第四十七章 风举踏荷轻

    只见得远处湖面的几处艳盛的芙蕖之间忽地乱动起来,片刻间从中钻出了近十条轻舟小船,距他们大约十多丈远,每条船上都有两个劲装打扮的汉子,手执兵刃,显然来意不善。当先为首一条船上站着一名年约五十上下的人,手中倒提着双刀,刀头倒钩衔环。那人上下打量殷梨亭一番,冲他道:“殷六侠好功力,只可惜这水上的功夫,怕是斗不过我们巢湖帮,更何况你身后尚有个黄毛丫头要你照料。我等与殷六侠本无仇怨,只要你交出你身后那丫头,我等决计不会和你为难。”

    此番话听起来客气,却开口便是要人,委实无理的紧。说话之人乃是巢湖帮的帮主孙通,他见殷梨亭不过二十岁出头模样,刚才听其啸声,似乎内力也是平平,想他一介青年,武林当中得享盛名,怕是因为几位师兄之故。当即更是无所畏忌,双刀一震,虎视眈眈的看着路遥。

    殷梨亭生性温和,但是见他眼光不善的盯着自己身后的路遥,心中恼怒。然张三丰历来督训弟子们行走江湖时需得秉持礼数,是以面色不变,朗声道:“路姑娘医治好我三哥手足伤残之疾,于我武当上下皆有大恩,但教我殷六一日在此,必不让路姑娘有半分损伤。”

    路遥此时探出头来,皱着眉看了一圈,悄声向殷梨亭道:“六哥,你让让,让我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来意。”

    殷梨亭却是摇了摇头,纹丝不动。他观对方身形,便知此次来的都是好手,当下手中扣紧剑柄,听得孙通道:“殷六侠既然非要与我巢湖帮为敌,就不要怪咱们以多攻少了!”说着左手一挥,十只轻舟破开水面近前,立时八名汉子自四方攻了过来,两人双刀攻向殷梨亭,另有六人齐齐扑向路遥。殷梨亭长剑微颤,银光闪过,却听得扑通扑通几声,路遥眼前一花,就见攻向自己身前的六人一下子少了一半,却是殷梨亭长剑刺中三人膝盖与手腕的|岤道,将三人震落下水。

    “六哥小心!”路遥见攻向殷梨亭的两人四刀眼见将及殷梨亭后心,不禁一惊,她今日只带了自己双剑中的一柄碧剑,当即一剑由上往下直逼其中一人喉头,那人没想到路遥出手招式竟是如此刁钻致命,不禁身形一滞。就在这这一滞之间,殷梨亭左手一记武当绵掌拍向两人胸口,比起路遥招式的迅捷刁钻,殷梨亭这两掌要不疾不徐从容得多,但威力却不可小觑,两人胸口中掌,但觉得气血倒涌,身形向湖面跌去的时候噗的一口血喷出。与此同时,他右手招式不停,一招柔云剑法,银光缠向三人手腕足踝,三人只觉得腕骨足踝猛的一痛,立时脱力,还没等脚沾到船沿,便直接砸到刚刚落水三人的身上。

    这一时间兔起鹘落,八人全部折损落水,看得孙通目瞪口呆。他方才听得殷梨亭以内力送出话语,以为殷梨亭武功不过尔尔,此时看来,乃是他未尽全力,保留颇多,单是这两剑一掌,足见其功力,武当殷六在江湖上绝非浪得虚名。孙通一咬牙,“点子扎手,弟兄们并肩子上!”

    但见剩下十二条人影同时跃起扑到,这回倒是有六成以上直接攻向殷梨亭,而孙通自己则是提起功力对着湖面猛击一掌,无数水花迎面冲向殷梨亭和路遥,试图让二人瞬间不能视物。殷梨亭将路遥拢至身后,右手长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严守门户,一时间不仅十几个人攻不上前,就连水也没透过剑网。待到水幕落尽,路遥定睛看去,只见得十二人只剩下五名,衣衫尽湿,其余七人均被刺中落水,而殷梨亭这边湿了右袖袖口,路遥则是半滴水都没沾上。

    这一下子孙通极是惊怒,大喝一声拔身而起,双刀直劈殷梨亭顶门。路遥见状,一错身二尺长剑青光闪过,分刺三名汉子的眉心,招数去势变幻莫测,防无可防,与此同时左手一抖,四枚银针打向另外两人的膻中天庭二|岤。她极少使用暗器,但此时为了让殷梨亭能集中精力对付孙通,运足内力打出。谁承想殷梨亭左手掌上速度不快,威力却大,和银针同时逼到,嘭嘭两下击中其中两人右肩,几乎是直接将二人按进水底,而右手长剑截向孙通双刀,不与他硬拼,就力泄力。这一招风摆荷叶在芙蕖正盛的湖面上使将出来,端的清逸无比,看得路遥极是羡慕。孙通只觉得自己双刀似乎被什么东西粘了上,一拖一转被带向一边,劈到空处。他心中一惊,此时二十几人只剩下他与另三名汉子,而那三人被路遥刺中眉心,委顿在舟上,生死不知。至于剩下的均被殷梨亭一剑刺中关节处的|岤道,落入水中,失了再战之力。想起派他来劫杀路遥的人的话,孙通猛一咬牙,双刀运足内力自左至右横砍向殷梨亭。这一招“横看秦岭”乃是他成名绝学,势不可挡。殷梨亭不与他硬拼,长剑一转,运起武当六合劲中的“拧裹”一劲,这一招“横看秦岭”尚未及他身侧,双刀不由自主的转了向,去势不减,同时砍向舟底。路遥这次可再羡慕不起来,而是无奈的看着舟底噗的被砍出一个口子,湖水呼呼开始倒灌。

    殷梨亭刚才之所以不答路遥是否会水,是因为他本就不会,怕路遥担心,而孙通也想趁着此时缠上殷梨亭,待到船沉,任殷梨亭武功再强,也不可能斗得过他。于是手上双刀向殷梨亭猛攻了一十八刀,试图缠住殷梨亭手中长剑。路遥一眼看破孙通心思,极是恼怒,手中碧剑缠向孙通腰际,逼他撤手隔剑。孙通方才见过路遥出手,知晓她招式厉害,内息却是平平,于是运足掌力击向路遥,拼着腰间中剑,也要将路遥毙于掌下。路遥见对方一副拼命的架势,正待要避开,却只觉得腰间一紧,啪的一声,右手揽住她腰际,运起轻功疾速跳离脚下漏水的小舟,左掌和孙通对了一掌,尽数接下其掌力。电光石火之间,殷梨亭提起轻功,一手揽住路遥,脚下连点三次水面的芙蕖荷叶借力,一略数丈,终于在第三下上踏上了岸边。这几下武当追月步和梯云纵的轻功被他发挥到极致,看得路遥和孙通一惊喜一惊怒,只因一到岸上,于殷梨亭武功来说,孙通便不足为惧。

    孙通没有殷梨亭的点荷借力的轻功,当下只得翻身上了自己的小舟,再疾速划向岸边。路遥见了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清亮笑出了声,让孙通更是羞恼。殷梨亭却是一副宁定神情,只是无奈的将路遥拢到身后。孙通离岸还有一丈多时,大喝一声飞身跃起,一招“倒劈华山”双刀劈向殷梨亭与路遥顶门,奈何殷梨亭剑法端砚细密,让孙通没有可乘之机,根本碰不到路遥,轻轻两剑,皆中孙通两手腕后端锐骨,却是张三丰新近所传授的神门十三剑,专攻对手手腕神门|岤。孙通还没看清对方剑势来路,便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双刀脱手。然则却仍旧不甘心,运起全身功力在腿上,一腿踹向殷梨亭胸口。寻常情况之下殷梨亭多是不愿与这等拼命的招式正面纠缠,多是避过其锋芒再从侧面发力制敌,但此时路遥便在他身后无法闪避,于是当下双掌交叉,混不着力,双臂一转成回环之势,孙通腿上劲力悉数扭向两边。他这一腿劲力委实不弱,是以整个人都被这扭动的劲力带的转出十数圈,咯啦一声膝盖脱臼,殷梨亭恼他几次欲对路遥下杀手,一掌推出击在他胸口。孙通身体一飞数丈,委顿在地,昏了过去。

    见得对方人马尽数被清理干净,路遥急急打量殷梨亭,连问:“你没事吧?” 刚才孙通最后那一腿她在殷梨亭身后都能感到其来势凶猛,怕殷梨亭硬接下来会受内伤,连忙搭上殷梨亭脉息,发现脉搏微急,却是中正有力,全然无事,不禁松了口气。

    殷梨亭见路遥神色紧张,开口安慰道:“放心,我没事。”心下涌起几分甜意,双唇微微勾起。见适才一番激斗,路遥身上连半分水渍都为沾上,心下微喜,道:“这些人小遥你要如何处理?待会是想继续游湖,还是做些别的?”

    路遥撇撇嘴角:“待一会儿就热起来了,还是算啦。六哥,你方才说这群人是巢湖帮的?”

    殷梨亭点头道:“正是。”指着昏过去的孙通道:“这人名叫孙通,二十年前以三十六路衔环双刀成名江湖,是他们巢湖帮的帮主。”

    路遥皱着眉,看着地上的人半晌。殷梨亭方才虽然恼怒,又是以一敌多,但是他自幼秉承武当庭训,与人动手点到即止,并未伤人性命。此时落入湖中的众人已经有功力好一些的咬牙挣扎着爬上岸,自己丢了兵刃又多受了伤,看自己帮主受伤昏迷想要上前,却畏惧殷梨亭与路遥二人,逡巡不敢上前。路遥见状,几步走到一名半靠着岸边兀自喘息的巢湖帮众,他方才被殷梨亭一掌震伤了脏腑,见路遥向自己走来,试图后退,却没奈何的动弹不得。路遥也不搭脉,银针出手如风,连刺那人胸口几处大|岤。那人本意闭目待死,却发现几针过后。自己不但没事,胸口压迫之感立时去了不少,不禁惊讶的瞪着路遥。

    路遥挑眉一笑道:“刚才看你武功似乎是这群人中顶不错的,想来在帮众有些身份。我问你几句话,你要是老老实实答了,我就不为难你们。我好歹也算得上是神医,刚才这几针可以治你肺腑之伤,但要是让我发了火,再下几针让你一辈子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对姑娘我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人是巢湖帮的一名堂口长老,孙通之下便是他为尊,此时就算落难,也颇有几分气性,扭了头不看路遥。

    路遥却也不恼,张口道:“我知道你们也不过是受雇于人,你可要想好,为了这等买凶杀人的卑鄙小人,送了你们帮主和一众帮中好手的性命,值是不值?”路遥这一句话正好切中了这人要害,下意识的抬眼看了路遥一下,仍旧抿紧了唇。

    路遥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若是都说了,想来也没有好下场。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问难。我不多问,就一件事情,当时有人来找你们劫杀我,详谈时你可曾在场?”

    那人犹豫半晌,缓缓点了点头,“当时只有帮助和我二人在场,那人却是黑巾蒙面。”

    “我猜也是,”路遥满意的点头:“你到也算老实。如今你只要把那人所说的话给我重复一遍,我就放你们走,不再计较今日之事。否则的话,我可没有后边那位殷六侠的好心肠哦!”说着摇摇手指指了指殷梨亭,眨眼笑道:“他是武当大侠,小女子可不是。不过我也没那么狠心,毒死人的毒药是没有,但把你们帮主搞到半死不活的好东西,那可是不少。”

    这人一听,权衡半晌,觉得路遥不过让重复一遍那人的话,而那人也并未说不得透露,于是片刻开了口,咳嗽了两声道:“那人来说,要我们想办法取你性命,手段不忌。还说事成之后,他愿意帮我们平掉粮船帮。”

    此言一出,路遥眉头皱得更紧,起身思索了半晌,殷梨亭也感到事态似乎有些不对。心中暗想若说山东珍惠堂因为药价一事想要报复秋翎庄为雇凶袭击路遥虽然说得通,但是无论如何他们并非江湖门派,如何会给巢湖帮提出这样的条件?

    路遥摸着下巴琢磨半晌,“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如今珍惠堂被秋燃和几家医馆逼得赔的干净,他们若想对付秋翎庄好翻盘,最好的办法是活捉了我去威胁秋燃才对,如果是劫杀我,反而只会激起秋燃怒火,到时候怕是能给他们打击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他们再笨,也想的明白这点。可是上一次泉州城中的偷袭对方尚有劫持我的意思,这次却完全是要下杀手,这倒是奇怪了……”

    两人一从商人的角度一从江湖的角度,均自察觉事情不对,却都一时抓不住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颇是疑惑的看着对方。

    “路……路姑娘,你的话我答完了,我这些兄弟们……”

    路遥脑子里正思考着问题,听到这话看了看殷梨亭,道:“六哥,放了他们吧。”

    殷梨亭一愣,“放了他们哪里去问指使之人是谁?”

    路遥摇了摇头,“他们定然也不知道。买凶杀人的话,一般都不会留下姓名身份吧?就算留下,九成也是假的,否则这人都可以帮他们灭掉一个帮会,又干嘛不自己动手来杀我?”

    殷梨亭当即点头。二十几号人勉强爬起来,上来两个伤不太重的抬了孙通,顾不得掉在水中与地上的兵刃,一行人踉踉跄跄的去了。

    第四十八章 夜晴又偏惊

    殷梨亭看看天色已经日上三竿,今日一早两人衬着清晨凉爽出来游湖,到现在还未用过早饭,于是对正在头疼拍着脑袋的路遥到:“小遥,先去用些餐饭,再想不迟。”路遥此时满脑子都在琢磨着事情,全然没注意到殷梨亭说了些什么,本能的点点头,思绪仍旧游移不定,随着殷梨亭一路往客栈走。殷梨亭知路遥想事情想得出神,不似平时神采飞扬,倒是一副极是乖巧的模样跟着自己,心下很是好笑,却也不说破,暗中看着她时而皱眉时而撇嘴的样子。

    路遥神游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客栈,小二端上来了早饭,路遥下意识的一筷子伸向杭州当地有名的灌汤小笼包,张口便要放进嘴里,殷梨亭连唤她两声都未听见。汤包一放入口中,路遥“啊”的叫了一声,只因刚刚出笼的汤包汁水味道鲜美,却极是烫口,她一时被烫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忙不迭的把嘴里的汤包吐了出来,一脸无辜的伸出舌头,一手在舌头前扇来扇去。

    殷梨亭见她那样子好笑得紧,又是担心,忙唤来小二,让他取一碗凉茶来,又道:“刚才叫你你不理,烫疼了吧?”

    路遥皱着鼻子,眼睛水汪汪的,抱怨道:“再烫一下,中午咱们就可以吃凉拌口条了!”

    “我叫了你两声你都不理,兀自想得入神。以后别吃那么急,汤包要等凉了些才能吃的。来,你用凉茶浸一下。”

    路遥连喝了好几口,将舌头上的痛处用凉茶浸过,好一会儿方才缓过劲儿来。殷梨亭此时已经用筷子一个个拨开汤包的敞口,帮热气快点散去。又在两人的豆浆里加了糖,看路遥不那么难受了,问道:“好些了没?要不我再要点凉茶?”

    路遥摇头:“不用,我好多啦。刚才想的走神了,随便夹了点东西就放嘴里……汤包好生危险!”

    殷梨亭闻言,心下好笑,指指笼中剩下的汤包道:“七弟小时候也有过一次。我同七弟有一次跟二哥去扬州,同样吃的这小笼汤包,七弟心急,一口吞了两个,被烫得不轻,伸着舌头满屋子乱窜。”

    路遥瞪了眼睛道:“完了,我居然沦落到和小七一样,怪不得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唉,都是这巢湖帮惹的!”

    殷梨亭一边将一个微凉的汤包夹给路遥,问道:“怎么?可想出什么线索。以前结下的仇家?”

    路遥接过,一口吃掉,随后叹了口气道:“没有。但是他们九成九不是山东珍惠堂的人雇来劫杀我的。”

    殷梨亭点了点头,道:“的确,此事怕是江湖人所为,不太像是一个商家药堂能做出来的。”

    路遥喝了口豆浆道:“不止这些。算来秋燃处理珍惠堂的事情已经有大半个月了,想来应该牵制了珍惠堂大多数有头脸的人物和生意,他们如今正应该是焦头烂额的打理自家生意,不可能还有精力财力管我这个大夫。更何况对于他们来说,绑架我委实比杀了我更有好处。”

    “那你可曾的罪过什么江湖人?”殷梨亭问道,一想到净悲所说之事,更是忧虑起来。

    路遥连连摇头:“除了少林派那次。你不会告诉我这群人可能是少林寺雇来的吧?”说完夸张的耸耸肩,觉得这个想法委实荒谬的紧。

    殷梨亭看路遥想得辛苦,开口道:“无论是谁,怕都还要再派人来,到时候或许能问出些线索。倒是小遥你以后千万记得带些防身的药物在身上才是,也莫要离我太远。”

    路遥眼睛一转笑道:“六哥这是在怂恿我用毒?还是?你们武当不是名门正派,最烦别人下毒的么?这话让你师兄们听了,怕不要好生教训于你。”

    殷梨亭道:“他们既然能以二十几人对你一个女儿家下杀手,你便是用毒用也说的过去。”说着顿了一顿,觉得这仍旧不是长久之计,于是道:“你前些日子说过你内功不好是因为无法理解书中所述,要我帮你参详一下。这虽不和武林规矩,但眼下情况特殊,你若愿意,这几日倒不如把那内功心法背一遍给我,我且看看你是卡在何处不得进益。”

    路遥听闻,整个脸都皱了起来,咬牙道:“背一遍?!我就记得最开始的前三节了,其他哪里记得住?”

    殷梨亭一听这话,更是瞪大了眼道:“你连自己的内功心法都不记得了?这、这……”

    路遥却是毫无罪恶感,撇了嘴反驳道:“那些说得玄而又玄的东西,我又看不懂多少,哪能记得住,练来练去就在那前几节而已。就算勉强看懂的那一部分,也是拗口的很,谁去背那东西,撑死了记住经脉运行的方法而已!这还幸好是因为我学医才看得懂的。”

    殷梨亭习武二十年,头一次见到路遥这种连自己内功心法都记不得的人,不仅不以为耻,还振振有词,一时之间搞得他委实不知说什么才好,无奈道:“小遥,你这么练很危险,容易走火入魔的。”

    路遥抽抽鼻子:“走火入魔那也得有走火入魔的功力,我这点内力,想走火入魔也挺难的。”

    殷梨亭苦笑,这话倒是真的,路遥那点功力想要走火入魔可是差得远。

    路遥叹了口气:“再说我又不是江湖人,本来就是练着新鲜好玩的。谁知到现在居然会被卷进莫名其妙的是非中,真是倒霉!算啦,虽说我不记得了,不过书还在竹谷里的,我们跑趟竹谷便好了。”

    记不得自家内功心法,还要跑回自家门派里去查,顺便带个其他门派的人来参详阐释,殷梨亭忽然觉得幸好路遥也没师父,否则怕是一年也要被她气死四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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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本打算第二日上便动身去竹谷取回记述路遥所修炼的内功心法的书册,却不料当夜一人的到访,打乱了所有事情,这人便是自进了泉州后路遥就没见到过其踪影的范遥。

    路遥知道范遥去泉州是追查成昆的下落,而他眼下又潜伏在汝阳王府打探消息,是以自从进了泉州便不再联系他以免人多嘴杂有人看出他的身份,只是吩咐徐天在极不起眼的地方给他留了顶帐子,由他亲自打理。泉州三月,徐天也只有两三次发现帐子当中有人休息过,并且天尚未亮就离开了。直到离开泉州之前的十来天,路遥在自己的帐子里发现了一个小字条,“吾所寻之人已然西行,今夜即便追踪而去。日前刺客之事吾已知悉,汝需当万千小心,武当俞二殷六乃可信之人,事毕以前,莫离左右,切记切记。知名不署。”路遥看完摇头而笑,觉得倒的确是范遥的做派,来去如风,两人在这一点上性格倒是极似的。

    如今时隔一月,路遥再次见到他,却委实极是惊骇。

    三更半夜她忽闻有人敲门,本来理都不想理翻个身继续睡,可是听得门口响起殷梨亭的声音,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焦急:“小遥,小遥,快开门。”

    路遥半晌反应过来是殷梨亭,怕是有要紧事,连忙一翻身起了来,黑暗中连鞋都没顾得穿,光着脚几步跑到门口。还没开门,路遥作为大夫,几乎立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心中大惊,以为是殷梨亭受了伤,睡意尽去,猛地拉开门,一把抓住殷梨亭肩膀,急到:“你伤到哪里了?”

    “不是我,是这个人。我方才听到后院有动静,翻窗去查看,却看到他一身是血的昏了过去。”

    路遥这时才注意到殷梨亭双手抱着一个黑衣人,似乎受了极重的伤,昏迷不醒。大夫的本能立刻窜出头来,连忙道:“六哥你把他抱到床上去,再去管小二多要些油灯烛台。”说着回手点亮了油灯,取了放在房间一角的医药箱。待来到窗前看清昏迷之人,路遥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范遥?!”

    殷梨亭一听得“范遥”二字,只觉得耳熟,待到从小二那里要来油灯烛台回了房间点亮,方想起来曾听师父张三丰提起过明教有逍遥二仙,其中右使名叫“范遥”,却于多年前销声匿迹。此时路遥已经剪开范遥身上衣衫,但见他胸腹间中了一掌,掌印乌黑,而左胸尚中了一剑,伤及肺叶,除了这两处之外,其余周身更是十几处剑伤,失血甚多。路遥先是取出两枚鲜红丹丸放入范遥口中,继而手上银针运转如飞,护住范遥心脉,又于周身四处刺|岤止血。先后忙乱了半刻钟,范遥方才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的状态才稍稍缓解。路遥切脉良久,放下范遥手腕,皱眉沉思。

    殷梨亭同路遥相处一年之久,这回又是一路行来,见路遥行医施药无数,知她极看重人命。此时见她焦虑的皱眉,而且似乎与这范遥颇有交情,当下也顾不得这人的身份,担心问道:“如何?可有救?”路遥摇头:“不好救,棘手的很。他胸腹这一掌委实麻烦,治疗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性命。六哥,你可不可以用内力帮他疏通一遍手太阴肺经?”

    殷梨亭当下点头,将范遥扶了起来,盘腿坐于他身后,听得路遥嘱咐:“六哥,莫要用太多内力,只需一成即可,由阑门入,经建里、气海,再放带脉,过章门,梁门,石关,巨阙,收于天枢|岤。”武当内功甲于武林,殷梨亭身为张三丰的弟子,自然勤于修习内功,全不似路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股玄门正宗的武当九阳功提起,内力蓬勃涌动,他一手抵住范遥阑门|岤,挑起一缕内力,缓缓注入,依路遥所言而行。直过了半个时辰,他用真气沿手太阴肺经前后运转了三个周天,方缓缓收回内力。

    路遥见殷梨亭运完功,见他额上满是汗水,下意识的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擦到一半,然才意识到这个动作似乎有些暧昧,而殷梨亭一顿,脸上不知是因为运功还是路遥那只握着白绢的手,殷红如血。路遥咳了一声,索性假装不知道,把帕子塞给殷梨亭,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粒金黄|色的药丸递给他道:“把这个吃了,养气调息固本培元用的,很难得的好药哦,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殷梨亭手中拿着帕子,脑袋里因为路遥刚才的动作还有些晕晕的,没听清她说什么,接过药丸,以为是给范遥的,便送进他嘴里,看得路遥皱了眉直瞪眼睛,急忙伸手扣住他手腕,“你干什么?他现在可不能吃这个!先得我把他的毒解了才行。”

    殷梨亭听得路遥提高了声音,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手中的药,又看了看路遥,脸上有些茫然眨了眨眼睛,显然没听到路遥的话。路遥吐出口气,拎着他的手腕放到他嘴边,道:“这个是给你吃的,对你调息有好处。快点吃!我还得帮他处理剑伤。”

    殷梨亭见路遥挑眉看他,一脸从善如流的无辜模样“哦”了一声,把药丸吃了下去,下床放平范遥,坐在一旁看着路遥清理剑伤,缝合创口。一直忙到天明,路遥终于松了口气,写下了两个药方,叫来了刚起不久的店小二,吩咐他药铺一开门便去抓药。那店小二见床上躺着一人满屋血腥味,立时满脸不情愿道:姑娘你和这位公子还是换家客栈住吧,人要是死在我们这儿我们要怎么做生意。范遥现在根本不能移动,路遥大眼一瞪双眉倒竖,揪起小二的衣襟怒道:你这是质疑我医术?我说他死不了就死不了,你再废话一句侮辱我医术小心我把你揍成他那样!说着运起内力一掌猛拍到走廊栏杆上,听得格拉一声,一截横木被她拍出一道裂纹。那小二吓得一激灵,话都不敢答,连滚带爬的去了。

    路遥一回头,就见得殷梨亭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她,她无谓的耸耸肩,道:“看吧,我的功夫大多就是用来干这个的,所以不好也是理所应当。武当殷六侠剑术卓绝内功不凡,可以不用笑我了。”

    殷梨亭强忍住脸上表情道:“我没笑你。”

    路遥摆明了不信,扯扯嘴角,回到床边,看着昏睡的范遥皱眉。

    “他怎么样?”殷梨亭倒了杯茶给她。

    路遥叹了口气道:“胸前一剑虽然不轻,但是我处理过后不会有大碍,何况以他功力,将养些时日便能恢复,但是这胸腹间的一掌可是麻烦的紧,这掌上带毒,毒性奇异,我手头没有药可解,加上中掌处脏腑受损,更是难医 。需得尽快找到能解此毒的药材才行。”

    殷梨亭闻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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