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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纪事(完结)第33部分阅读

    种田纪事(完结) 作者:

    相报。”

    转眼瞧见柳儿发丝微乱,一脸焦急的带着陆聪从人群外围挤了进来,便笑道:“伤药会即刻到平西候府上,如此,我先辞了。”

    陆聪见她无事,顿时放下心来,闻言怪笑一声:“小师嫂,我那师兄的伤药千金难求,你何时送我一盒?”

    青篱登时恨不得掐死这陆聪,陆聪对青篱杀人的目光视而不见,笑嘻嘻吊而郎当一步三晃的晃到她跟前儿,目光扫过魏元枢那一群人,口中啧啧有声,带着几分惋惜叹道:“可有好几年没见过我那师兄发怒喽,你们最好保佑这事儿传不到他耳中,否则……”

    青篱一把揪住疯言疯语的陆聪。拖着他向外走,陆聪扬声朝着那几人道:“你们自求多福吧。”

    一出人墙,杏儿几人将她团团围住,见她没事儿,才齐齐放下心来。青篱见这几人个个眼中含泪,伸手抹去她们眼角的泪水,一言不发的坐上马车。

    神色不明的坐了良久,才朝着陆聪道:“细查魏府的底细,包括田庄,铺子,宅子。以及各路的关系。”

    陆聪一挑眉毛,笑道:“怎么?要亲自动手?”

    青篱神色不明的一笑,点点头:“我想试试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陆聪笑道:“小师嫂,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是个狠角色。魏府虽然惹了你,但也不算是罪大恶极,用不着这么狠罢?”

    青篱挑眉反问:“是么?”

    陆聪嘿嘿一笑,不作声。

    青篱将目光投向不知名的某一处,好一会儿才道:“我这个人,没惹恼我,我便能忍能退,若是惹恼了我,哪怕只是小事一桩,也要报复到底。那魏元枢千不该万不该今日这般行事,所以,今日之事虽然没造成严重的后果,但已然触及我的底线,这比他真抢了我那万亩荒地更加不可恕。”

    陆聪笑道:“与我那师兄性子真真是象呢。”

    青篱将目光撤回,转向他阴森一笑:“你知不知道,待会儿这世上便会多出一个因说了不该说的话,而被毒哑的人?”

    陆聪摸摸鼻子,讪笑一声,将头转到别处去。

    柳儿几人坐在一旁将青篱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下暗暗焦急,小姐此时的神色与李姨娘刚去的那段日子真真是象呢。无论是王嬷嬷与许嬷嬷哭喊着喝下那砒霜,还是张姨娘与王天保在烈火之中惨烈嚎叫,小姐就象是没有生命的人儿一般,自始之终都神情淡淡的模样。

    柳儿思量了一番,怯怯的开了口:“小姐,那魏府的事儿能不能叫旁人替你办?”

    青篱淡淡的摇了摇头:“我是一家之主,自该我来办。”

    柳儿暗叹一声,小姐决定的事儿,从来没有更改过。原先以为岳先生是能劝的,后来才知道,凡是能劝动的事儿,都是对于小姐来说可做可不做的。

    回到府中,青篱先差人将伤药送于平西侯府,又叫了陆聪进了书房。两人在书房中呆了许久,陆聪才摇着头出来。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柳儿,叫住陆聪,悄声问道:“陆少侠,小姐到底要做什么?”

    陆聪摇摇头,道:“不可说也不可说。”一面自去了。

    青篱透过窗子将柳儿的举动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是与平常的日子中多加了一些事情罢了,也能叫这丫头忧心成这样。

    便扬声叫了她进来,朝她道:“作那般鬼头鬼脑的样子做什么?想知道什么,只管来问我好了。”

    柳儿张了张嘴,却突然觉得满腹的话无从说起,愣是找不了一句话来说服小姐。

    青篱见她嘴巴张张合合的,就不是不出声,笑道:“现在知道本小姐的决定是正确的了?”

    柳儿轻叹一声,不点头也不摇头的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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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扯平了

    第四十五章 扯平了

    与陆聪商淡过后。青篱便把魏府的事儿暂时放在一边儿,所有的都精力都放在庄子的建设之上。其间山海镖局的人来过一回,青篱将几个丫头词正色严的告诫一番,魏府的事儿一个字都不准往京里透露,尤其是柳儿。

    柳儿几人虽然担心那魏府再来找小姐的麻烦,却还是乖乖的听了她的话。若是岳先生知道了这边的事儿,定然会和上次一般,路上顾不得歇息,急匆匆的赶来。

    武牙侩的手脚也极为利索,不过几天的功夫便将她所要的果树都打探到了,青篱略微听了听,便将这事儿交给张贵与杏儿的老爹全权负责,柳儿这些日子以来,简单的帐目倒也能算了,便叫柳儿这个女帐房全权负责出银子的事儿。

    庄子的道路已然开始施工,由李大郎与贺松,贺竹三人监管着,府里头的大事小事儿由红姨统管着,厨房那一块和温室的菜由合儿与她老子娘管着,杏儿的两个嫂子则负责着监工几人的伙食。

    如此连着忙活了好几天,见那些人各自负责着一摊事儿。都慢慢的上了道儿,她便把精力投入下一步的正式春耕上面儿。

    这个时节再种麦子已然是来不及了。这几天她一直在琢磨,粮食除了水稻之外,还要能种些什么东东,苦思几日均未结果,种庄稼这事儿,可讨不得巧,最重要的还是要因时而生,因时而耕。

    这一日,用过早饭,她又躲在书房内,一边翻着岳行文托运来的那些的农书,一边思量着荒地的耕种安排。还未坐一会儿,杏儿便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小姐,沈府的那个三公子差人送贴子给小姐。”说着将手中的贴子放到青篱面前。

    青篱从书中抬起头,瞄了一眼,随即又把头埋进书中,“去告诉那送贴之人,就说我最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杏儿眼睛睁得大大的,奇道:“小姐身子明明好着呢,为何不见?”

    青篱淡淡一笑,为什么?因为她改主意了。自那日魏元枢在街上当众行凶,她便做了决定,与魏府的梁子是结定了,即要与魏府争一争高低。还想斗过人家,她凭什么?能凭的也只是她前世带来的那个的新鲜物件儿罢了,有了这些东西,她便能挣多多的银子,有了银子,才能将魏府一板到底。

    所以,原先打算无私奉献的东西,现在她统统要改为私藏,至于何时拿出来么?等她挣到足够的银子再说罢。

    便朝着杏儿摆摆手,“你只管如此说。交待府里的人都说我最近身子不爽利,什么人也不见。”

    杏儿困惑的抓抓头,便出去了。

    她刚出去没一会儿,便又急匆匆的进来了,“小姐,平西候府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张买办来了。”

    哦?!青篱微愣了一下,问道:“他来干什么?”

    杏儿捂嘴一笑,“说是来给小姐赔礼的。还有上次那个可恶的小子也跟着来了。”

    青篱饶有兴趣的站起身子,在屋中踱了几个方步,抬起头,朝着杏儿道:“去叫了柳儿来。”

    那小侯爷居然会行这一招,倒真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柳儿似是一阵风般。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一进门见小姐悠闲的坐着,桌前除了一本摊开的书,并没有她想象的帐本等物,登松了一大口气,“杏儿急急忙忙去叫我,我还以为帐目又出错了呢……”

    青篱微微一乐,这柳儿被她抓过两次帐目的错误,现在有些草木皆兵了。

    便摇了摇头,将她又好一通夸赞,直到柳儿脸上微微浮上别扭的红色,才停了嘴,朝着她道:“平西侯府的张买办来了,说是要与我赔礼。即是平西候府做了这个姿态,我们也不能太过于拿乔了,你取二百两银票到前厅,退还给那张买办。如此咱们与平西侯府算是扯平了。”

    柳儿领命而去。去了不多时,便又匆匆回来了。青篱见她手中还握着两张银票,便知道她事情没办成。

    柳儿回道:“小姐要我将银票退还给张买办,他不但不接,还在前厅里面死命的磕头,说这银票要是接了,他回去定然没命。还哭着求小姐见他一见,他说,若是见不到小姐,得不到小姐的亲口原谅,他回去也逃不过一死。”

    杏儿在一旁插嘴道:“那张买办哭得极可怜。怕他说的话是真的罢。”

    青篱叹了口气,将笔丢了,站起身子。道:“走罢,去看看。”与魏府树敌是魏府欺人太甚,至于平西侯府的小王爷么,此人虽然不甚招人喜欢,但也没有到了与之硬顶硬碰的地步,再者平西侯府势大权大,她就是想硬碰,现在也无这个能力。

    几人到了前厅,只见张买办与那日的两个小厮跪在前厅正中间儿,额头许是因为方才磕头的缘故,红肿不堪,且微微渗着血丝。府里的几人帮工装模作样的在院子里干活,实则是在偷偷的看热闹。

    青篱皱了皱眉头,招了红姨来,指指外面的人,朝她摆摆手。红姨匆忙的去了,不多时便传来红姨喝斥赶人的声音。

    那张买办见青篱来了,本来死灰一片的脸儿上,登时露出几丝喜色,朝着她“砰呯呯”的磕了几个响头,“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李小姐,小的给您赔不是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李小姐饶小的一条性命吧……”

    后面的两个小厮也跟着死命的磕头求饶。

    这三人一连磕了十来个响头,青篱才轻轻的咳了一声,“你们即是来诚心来的,你们的歉意我便收下了。你们回去罢。”

    张买办闻言一喜,止住磕头的动作,抬起头朝着青篱求道:“小的斗胆,可否求李小姐写几句话让小的带回去?”

    额头上的鲜血如水流一般,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在下巴处汇合,然后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只他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已然滴落小小的一摊鲜血。

    青篱不由心中更是烦躁,小侯爷这般行事,真的是让这三人来诚心与她道歉么?她暗自摇头,这般大张旗鼓的叫自己府里的奴才来与她服软求饶,自打脸面,真不象他那样狠戾的人会做出的事儿。即便他有心这样做,难道就不考虑半分平西侯府的颜面?堂堂贵族世家,这般与一个小门小户的人道歉,被人传将出去,置平西候府的脸面于何地?这明着是道歉,可暗着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神色不明的坐了一会儿,叫杏儿取了纸笔,提笔写了几行字,交于张买办。张买办三人性命保住,皆是大大的松了口气,恭敬的接了,告辞而去。

    陆聪一晃三摇的进了前厅,朝着青篱一笑,“啊呀呀,这可如何是好?”

    杏儿几人被他这句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青篱却听懂了,陆聪也想到了另外的一层。

    不由苦笑一声,“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陆聪啊了一声,叹道:“本少侠向来只会用拳头,这种事儿么,你问我可问错了。”说着,顿了一下,凑近她笑道:“要不,我找个人给你问问?”

    青篱瞪了他一眼,紧握起拳头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恶狠狠道:“你敢!”

    陆聪不在意的一笑。

    青篱收回拳头,微微思量一番,略有了主意。朝着合儿道:“去带几个人,将温室的蔬菜挑上好的摘了。”

    陆聪挑眉笑道:“要送去平西侯府?”

    青篱点点头,“即因这菜起,就以这菜做为结束罢。”随即又心疼的吸了一口气。“这笔生意终究还是赔了!”

    红姨在一旁劝道:“小姐,这样的贵族世家咱们惹不起,赔些菜换个清静,值得呢。”

    青篱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我醒得。钱财嘛不过身外之物。没了再赚就是。”

    若是真能得了清静,再赔上这么多她也是愿意的。

    合儿等人将菜摘了,满满的装了四大篓子,青篱又写了一封短信,交给陆聪,让福伯为其赶车,送去平西侯府。

    陆聪对这样的差事安排,甚不满意,咕哝了好一阵子,才不情不愿的去了。

    两人去了约末一大半个时辰,便回来了。陆聪脸上带着气儿,一进前厅,便冲着青篱道:“以后莫派我这样的差!”

    青篱见他面色不好,许是真的气着了。顾不上问原由,一连的笑着赔礼,好话直直说了一箩筐,又许了他做一顿好吃的,陆聪的脸上才浮现笑意,满意的去了。

    陆聪去后,青篱招了福伯来,详细问了问去送菜的情况,原来陆聪的气儿是被平西侯府看门的奴才给气的。登时放下心来,罢了,总归日后不再与他们打交道,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菜顺利的送过去,她的心便安定了。但愿从此不要再与这平西侯府扯什么瓜葛,这小侯爷行事实在太过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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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开渠引水

    第四十六章 开渠引水

    庄子里的道路在张贵与李大郎的指挥下。不几天的功夫,便显现出初步的模样。除了主路需要用青砖铺面之外,其它的辅路计划的都是泥土路,只是需要反复的夯实了即可。

    青篱经过几日的苦思,终于将田里要种的庄稼种类定了下来。即然不能有违天时,只好先种上一茬儿水稻,等到夏收之后再做调整。除了水稻之外,另辟出约一百亩左右的地块儿,一半用来建大棚,另一半儿则用来种上孜然——这是她那日许了陆聪要做好吃的之后,才突然想起来的,按照前世的人们对孜然的喜爱程度,她断定,这定然是个能赚大钱的。最起码在旁人还未开始种植时,她有半年到一年的先机可占。

    而这孜然采收之后,便可以提前将棉花种上。春棉花因为生长期长,不论是产量还是棉花的质量,都要高出夏棉许多。

    张贵与李大郎、贺松贺竹这同几人均未听说过棉花与孜然,都担心佃农们不愿种植,青篱微微一笑,道:“莫说他们不愿种。就是他们愿种,我也不会将这两样东西交给他们种。这可是咱们府里独一无二的宝贝。”

    说着想了想又道:“你们找一片隐蔽的地方,预留出来,专门用来这个孜然和棉花,不须多,只需留下二三十亩便可……”想到这里,突然一拍手又笑将起来,“留五十亩罢。孜然和棉花用不完的,便留着给我做试验田。”

    张贵虽不很明白小姐说的,但小姐的新鲜点子一向多,便也不多问,点点头道:“若说隐蔽的地方,以我看,便在果树园子后面,临着淇河的位置留出一块儿来即可。如此以来,两边儿的果树一围,从外面看,断然看不到里面的。”

    青篱点点头,倒与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李大郎眉头微皱,道:“可是那地方不好上水。”

    青篱点点头,“今日找你们来,也正是要说说引水的事儿。”

    淇河的水位前几日已然去堪察过,比荒地的略低些,据小李庄的村民讲,到春夏季雨水多的时候,水位能比现在高出一两米,也就是说。春夏得防涝,防水倒灌,秋冬则防旱,想办法抽水进地。这是比耕种什么更令她头痛的事儿。

    灌溉的工具她所知的也不多,只有耳熟能详的水车一个物件儿。但是水车的效率太低,单靠人力踩踏取水,这一万亩地还不得把人给累死了。心思转了几转,朝着李大郎问道:“你与殷喜熟一些,可知道沈府的那个庄子是如何灌溉的?”

    李大郎道:“临着淇河的人家种地都是等春天河水涨的时候,挖沟往地里引水,沈府的那个庄子也是这样的。要是河水不涨,就只能等着。”

    青篱眉头微皱:“那若河水一直不涨,岂不是把季节都错过去了?”

    李大郎摇摇头:“这河水涨得准时呢,每年都是春分前后都要涨水。”

    春分这日大约是农历二月十五左右,按时节算来,此时插秧倒也不算晚。

    李大郎的话使她安了不少心。不过她还是有着隐隐的忧虑,毕竟这也是靠天吃饭,万一河水不涨,她的地不是白白的误了时节?回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道:“虽然淇河引水省时省力。但是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况且咱们今年种水稻,是因为季节错过了,若是来年种了麦子,这会儿第一遍水就该浇上了。若这一遍水浇不上,麦苗吃了亏,收成可是会大大受影响的。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们想个法子蓄水引水。”

    李大郎连连点头道:“小姐说的是。我在城东门外佃的二十亩地,去年就因为麦子扬花灌桨的时候没下雨,收成受了很大的影响,一亩只出了三石的粮食。”

    青篱笑道:“是了,那个时候最最关键,若是水肥跟不上,一季的工夫就生生打了个对半的折扣。”

    贺竹在一旁道:“去年俺跟人去南方做些小生意,见那边的人都用水车取水浇地。俺看着管点用,就是太累人。”

    青篱点点头,“是,这水车还有另外一样你们没见过的物件儿,叫压水井,都是费时费力的浇水工具。若碰到大旱无法自然引水,这两件倒也能派上用场。现在咱们临着淇河,水源充足,再用这样的办法,便显得有些笨了。”

    想了想又道:“我初步的想法是在庄子中间挖一个百亩大小的蓄水池,将淇河的水引入其中,四面各开一条大的引水沟,待到用水时,只需将闸口扒开,便可以自然引流到田里面。”

    张贵道:“小姐,现在淇河水位低,怎么才能将水引到蓄水池中?”

    青篱笑道:“阶段截流蓄水即可。我们可以挖一条坡型的河道连接蓄水池和淇河。随后采用阶段截流的方式将水位一阶一阶的抬高,最终达到自然引流的目的。”

    她说的这个办法与从淇河之中取水直接灌溉相比,唯一的优点就是快速。截流引流的工作提前做到位,到需浇水时,便可省下不少的力气,若是到了该浇水时再这样做,一则是慢,二则是佃民之间因为争水怕也会起不少的争执事端。

    这四人听了她的话久久不语,好一会儿李大郎才道:“百亩的地,能出多少粮食啊。”

    青篱笑道:“亏了这百亩,把另外的一万零九百亩侍弄好,这可不是大大的划算?”顿了顿又道:“再者这百亩地也不亏,还能用来养鱼养虾养蟹。鱼虾蟹的排泄物又可以肥田,一举两得,不但不亏,说不定还是赚了呢。”

    这四人见她说的笃定,略一细想,即便不养鱼虾蟹这些水产,单是提高浇水的效率这一点儿,便值得一试。都纷纷的点了头。

    李大郎思量了一会儿又道:“若是要蓄水,不若将东西两块儿各挖一个蓄水池,岂不比一个更方便?”

    青篱笑着点点头:“李大郎考虑的周全。那就挖两个罢。西面那块儿挖个一百亩左右的,东面的可以挖小一些。”东面因鸡鸭牛羊舍占去不少的地方。还有果子以及苜蓿地,这些都不需要大量的水。

    青篱见这几人均无异意,便将开渠引水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随后几天张贵等人又加紧招集了人手,一边修路一边开挖蓄水池子,没过两天儿,柳儿便苦着脸儿找上她,将手中的帐本一摊,道:“小姐,你瞧瞧,咱们剩下的银子不多了。”言语之间颇有些埋怨。

    青篱微微一乐,接过帐本扫了一眼。便又扔给她,“不是还有七千多两么?”

    柳儿脸色更苦,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道:“小姐,这还有那许多的工钱没付呢,房舍一个砖还没盖,种子钱也没付,还有小姐订的一干农具等物件儿也未付银子呢。”

    青篱摆摆手,“你说的那些我知道,这几项顶多花三千两的银子,剩下的四千两难道支撑不到夏收么?”

    柳儿见小姐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不由的撇撇嘴,“小姐,谁知道咱们那荒地第一年的收成如何,万一收成不好,您叫咱们一大家子喝西北风啊?”

    青篱从书中抬起头,瞪了她一眼,“对本小姐这么般没信心么?”

    柳儿不接她的话,只是道:“下次小姐再有什么新鲜的点子,先知会我一声成么?每次都是张贵来支银子,我才知道的。这不,上午他刚又支出二百两,说是小姐要挖什么蓄水池,工具不够使。”

    青篱哑然,原来柳儿这丫头是为了这事儿。上午张贵在她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还是她发了话,柳儿才将银子支给他的。

    便笑着道:“好,好,下次我们再议什么事儿,你这个帐房先生便在一旁听着,可好?”

    柳儿撇撇嘴,“您嘴上说的好听,一碰到事儿指不定就忘了。昨天我恍惚听说,陆少侠在打听酒楼的事儿,小姐可是想盘酒楼?”

    青篱不在意的点点头,“嗯,是有这个打算。”

    柳儿不赞同道:“小姐。咱们荒地这一大摊子事还没安定好,您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青篱将头转向窗外,出了一会儿神,才道:“自然是魏府的那一出。”

    柳儿眉头一跳,猛然站起身子,“小姐真的要……”

    青篱笑着起了身子:“敢那样欺我的人,自然要回以颜色。否则人人都当我们软弱好欺呢。”

    魏府在长丰县的产业有两大块儿,一块是铺子,一块是田产。田产现下不好动手,只能打铺子的主意了。他们在长丰县的几个铺子,都集中的双墩大街之上,有两家酒楼,两家绸缎庄,还一家粮店,其中最为赚钱的,自然要数那两家酒楼,正好,青篱手中握着许多新鲜的菜式,自己田里又产出新鲜的蔬菜,她便叫陆聪这几日打探一下魏府的酒楼附近可有合适的门面,为的就是给魏府迎头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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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又见青阳

    第四十七章 又见青阳

    正月二十二日早晨。薄雾还未完全散去,一辆华丽的马便从长丰县北城门的官道上疾而来,那马车入了城门,向人打听了丁香巷子的位置,一刻不停的直奔丁香巷子而去。

    青篱此时正裹着大棉被睡得香甜,自从到了长丰县,没人管没有掬着,她愈发不愿早起,左右这是在她自己府里头。反而是那几人见她一日困过一日,都心疼得不行,红姨与合儿两人更是变着法子与她做些好吃的补补身子,前几天又把岳行文自京城托运来的燕窝等补品找了出来,每日早晚炖一盅给她吃。

    杏儿更是将院房门守得死死的,不许张贵等人大早上的来打扰小姐。陆聪一大早的便在杏儿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恼得他气哼哼的走了。

    刚出了李府大门,一辆华丽的马车便停在门前,那赶车的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见一个爽朗的女声问道:“可是到了?”

    紧接着一个大红的身影便出现在视线之中,青阳纵身跳下马车,左右看了看,又抬着看向李府的匾额,笑道:“是了。就是这里。”

    碧云碧月跟着下了马车,立在她身旁笑道:“瞧把县主乐得,二小姐见了县主肯定也高兴得很。”

    陆聪抱着双臂立在大门一侧,饶有兴致的望向来人。

    青阳正欲说话,忽听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不由皱了皱眉头,转身望向声音来处,倾刻之间,一个浅蓝色身影疾驰而至。欧阳玉跳下马,一步三晃的走到这三人面前,挑了挑眉毛。

    青阳俏脸一沉,怒声道:“欧阳玉,你有完没完?”

    欧阳玉笑道:“县主此话怎讲?难道只许县主来望故人么?”

    青阳县主还欲说,却见周边的邻居已然被这一车一马惊得围了过来,想到那岳行文的临行交待,便不甘心的住了口,恨恨的道:“待会儿叫本县主便叫那丫头亲自赶你。”

    杏儿几人在里面听到动静,跑到门口一看,竟然是青阳县主,这几人登时喜笑颜开,一连声的问好,又将人往里迎。

    青阳县主不见青篱出来,便问道:“你们家小姐呢?”

    杏儿这才想起自己家小姐还在屋里蒙头大睡呢,话也顾不得回,转身就往小姐的房间跑去。

    柳儿只得隐晦的将小姐未起床的事儿说了,青阳凤眼一转,高声叫道:“你快带本县主去。这丫头诓骗本县主说要使人传信儿请我来。本县主眼儿都等直了,也不见她的信儿。现在倒好,我来瞧她,她竟然还在睡大觉……”

    一面说一面揪着柳儿在前面带路,向青篱的房间走去。

    青篱迷迷糊糊中被杏儿兴奋的大嗓门叫醒了过来,猛然听说青阳来了,急得翻身上床,抓起衣服胡乱穿了,汲了鞋子就向外跑,与匆忙进门的青阳双双碰在一起,两人又是齐齐的哎呀一声。

    青阳急忙抓住她的胳膊,两人似是都想到了宏远寺的那次,相互对视,同时笑出声来。

    笑了好一会子,青阳见她身上的衣衫歪歪扭扭,嗔道:“莫做这个急切的样子给我瞧,我待会儿要好好与你算算帐。”

    说着拉了她进了里屋,杏儿连忙拿了厚衣衫过来给她穿戴,青篱拿眼儿直直的盯着青阳,许多久别的话,此时一句也说不出口。只是默默的红了眼圈。

    青阳被她的眼神弄得也有微微有些泪意,却强忍了下来,恨恨的点着她的头道:“本县主不怪你就是,偏作这个样子给我看。”

    青篱默默的拉了她的手,眼泪终于还是没止住,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啪啪的滴了下来。杏儿给小姐穿戴好,与另外几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丫头们一出去,青篱的眼泪便流得更欢了,想止也止不住。她也不太明白自己此时究竟是怎么了。青阳一连用了两条锦帕,见她的泪水还是如小溪一般流得欢,不由把脸儿一正,怒声道:“你把本县主瞒得死死的,你还有脸哭?”

    青篱见她怒中含嗔,波光流转的娇俏模样,不由扑哧一声,含着泪水笑了。抓起青阳手中的锦帕,抹了一把眼泪,扑到她身上胡乱扭了几下,讨好笑道:“县主来瞧我,我高兴坏了。县主莫怪。”

    青阳一把揪住她,怒道:“我若不来,单等你请我的信儿,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你这个狠心的丫头。”说着手抻向她的肋下,娇笑道:“今天本县主要好好的收拾你一番,报报仇。”

    一股痒意传来,青篱支撑不住,摊在青阳身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嘴里直讨饶。见青阳手中不停。便又如上次那般,将手伸上青阳的肋下,青阳吃不住痒,两人登时滚作一团。

    银铃般的笑声从房内传出,在李府的小院中回响,立在外面的几人不由相视而笑。红姨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欢喜的朝着杏儿柳儿道:“你们两人陪碧云碧月两位姑娘坐坐,合儿,走,你与我去厨房安排几道好菜招待县主。”

    青阳与青篱在屋中笑闹了好一阵子才停了下来,相视看着对方发丝微乱,衣衫不整的模样,不由又是捂嘴一笑。相互整了整衣衫,便相携到外间叙闲话。

    碧云碧月上前见过青篱,又笑着道:“二小姐出京近四个月,可把我们县主惦念坏了,二小姐可是好好补偿我们县主才是呢。”

    青篱笑着道:“你还怕你们县主记不住我的仇?巴巴的再来提醒一遍?”

    碧云碧月两人齐齐捂嘴一笑:“叫奴婢们说呀,二小姐合该让我们县主修理一番。我们县主这次为了见你,一路上只嫌马车跑得慢。昨儿原本是歇在庐州的,天还未亮,县主便等不及了,这不,一大早我们便赶到了。”

    青篱含笑看向青阳。眼睛又是一热,青阳朝着这二人道:“就显你们的嘴罢,这丫头刚好了,又再招她哭一场。”言语之间对青篱的维护之意一览无余,碧云碧月两人齐齐捂嘴一笑。

    青篱扑到她身上,撒娇耍赖,强忍着泪意,娇笑道:“县主,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青阳乍一听她这番直白的话,不由的脸微微一红。略微不自在的将她推得远远的,佯怒道:“你这丫头越长越回去了。”

    青篱嘿嘿一笑,坐回到椅子上。碧云碧月捂着嘴儿出去了。

    青篱殷殷的亲手端了茶水送到青阳面前,朝她讨好一笑,青阳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伸手接过茶来,另一手重重的点点了她的脑门儿:“我若不来,你可还记得我?”

    青篱连忙笑道:“怎会不记得。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可爱的县主呢。我正准备等春耕完了便写信请县主来玩呢。”

    青阳听到提到荒地的事儿,娇笑一声:“本县主听你那岳先生说你在这里买了一万亩的荒地,早就按奈不住了,要不是等着送轩宇去军中,我早就来了。”

    小王爷去了军中?青篱正欲开口询问,合儿挑帘进来了,笑着道:“县主,小姐,早饭准备好了,请去前厅用饭。”

    青篱忙携了青阳,一面走一边道:“县主来得突然,府里头怕是顾不上备好物件儿招待县主,早饭就先将就一顿,中午,我与县主做顿好的,接风洗尘外加赔罪。”

    青阳见她小小年纪却摆出一副一家之主的老成模样,不由好笑的捂了嘴。

    两人行至前厅,青篱一眼瞧见欧阳玉端坐在椅子上拿着把扇子,晃啊晃啊晃的,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什么风儿把欧阳公子吹来了。”

    欧阳玉自得一笑,摇头晃脑一番,才道:“京城来的南风。”

    青阳恼得将青篱的胳膊一拉:“你快赶了他出去。”

    看来这欧阳玉是一路跟着青阳来的。见青阳的恼怒不似有假,不由感叹为何跟来的不是胡流风呢。这欧阳玉要说也不差,对青阳似乎也有那样的一番情谊在,若是最终胡流风伤了青阳的心,面前这人……

    思量到这里,便微微一笑,劝道:“县主,欧阳公子也算是旧识。来到长丰县我不能全尽地主之谊也就罢了,怎么能一顿早饭也不给吃呢。”

    欧阳玉哈哈一笑,摇着扇子起身道:“我就知道二小姐不会赶我走。”

    眼见青阳又要发作,青篱连忙止住欧阳玉,招呼着这二人入席。

    青阳转头在前厅扫了一圈儿,叹道:“你这丫头省什么钱,这屋里头空落落的。”

    青篱捂嘴笑道:“县主,自来这长丰县,天天忙活得要死,我哪里有时间摆弄这个呀。再者我一向也不注重这个,左右我现在是寒门小户的人,不讲究这个,也没哪个会说道的。”

    青阳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随即掩盖过去,伸出手指点点头她的头:“看把你得意的。行了,等用过早饭,你带本县主去瞧瞧你整治的好物件儿。”

    青篱将她的神色瞧在眼里,正欲开口,却被欧阳玉抢了先儿:“县主若是喜欢这长丰县,不妨买座小院,与二小姐比邻而居,岂不是一件美事?”

    青阳目光急剧闪动几下。没有作声,青篱看在眼中,愈发感叹为何说这番话的人不是胡流风呢

    第四十八章 拜访平西侯府(一)

    第四十八章 拜访平西侯府(一)

    用过早饭,刚要说带青阳去看她的温室。门口便有人回,说是朱大人带着众位官差来了,求见青阳县主。青阳被打扰了兴致,把脸儿一拉,怒声说不见,青篱也没想朱县令等人的消息这般灵通,青阳一路轻车简行而来,这才刚入长丰县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他便赶来了。

    耳聪目明,这真真是官场的必修课呢。

    因荒地之事朱县令对她颇有照顾,能心帮他一帮,便说了朱县令的许多好话,劝青阳见他一见。青阳被她缠得没法儿,极度不情愿的招了朱县令等人进来,又三言两语的将人打发走了。这些人一走,青阳恼怒的道:“都怪那庐州代知府江文远,巴巴的送信儿给这边儿,本来想清静两天呢,这下子可没得清静了。”说着,一把揪住青篱道:“丫头,待会儿你要陪我去平西侯府。”

    青篱微微一愣。奇道:“县主去平西侯府作甚?”

    青阳叹了一口气道:“平西候府的老夫人是我母妃的远房姨母……现在的平西侯按辈份儿我该喊一声舅舅,虽说不甚亲,走动也不勤,可即然来了,少不得要去探望一下。”顿了顿又恨声道:“本来想过几天再去瞧她的。被这长丰县令大张旗鼓的折腾,这下子非得今日去不可了。”

    呃?!居然还有这层关系在,青篱微微诧异了一下。虽然她极度不想去这平西候府,但是事关青阳,又或者说事关青阳逝去的母妃,再不愿的事儿,她也得去办呢。

    便笑着点点头道:“即是如此的关系,是该去探望呢。县主也莫烦躁了,我先叫丫头们将客房收拾了,县主先歇息一番,我再打点一些礼物,咱们午饭过后便前往,如何?”

    青阳笑着点点头,青篱连忙叫红姨去将早就备下的客房收拾了,请青阳自去小睡一会儿。

    她则带着红姨与杏儿去了西厢房,那里面摆着岳行文拖运来的大箱子,叫红姨从那箱子里挑了些上好的人参、燕窝以及布匹,这些是给青阳的备礼,至于她的么?略一思量,仍叫合儿去了温室采摘一些新鲜的蔬菜和蘑菇来。

    又招了碧云碧月来,问问青阳县主是否给候府的老夫人备礼,碧云碧月回说,单备了一本刺绣的经书和一对上好的翡翠玉如意。青篱点点头。想了想又叫杏儿去取了年前在开福寺庙会上买的野生蜂蜜来,蜂蜜很适合老年人服用,又是稀罕物件儿,虽然平西候府不缺这东西,但是自己的礼也不能太单薄了,总归是要看青阳的面子呢。

    如此安排了一番,她便回屋自去休息。

    简单的用过午饭,青阳与青篱二人各带两个丫头,乘着马车前往位于双墩大街淇河南岸的平西侯府。

    许是因为青阳这辆华丽的马车让人不敢轻视,候府的守门甚是恭敬的问了她们的来意,听说是康王府的青阳县主求见老夫人,门房上有人飞快的进去报信儿。

    不多时,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男子带着几个主事模样的男子急急赶到,一见马车还停在府门外,冲着看门的奴仆喝骂一番,朝着马车行礼道:“老奴李蒲奉老夫人之命前来迎接青阳县主。”

    碧月挑了帘,道:“县主让你免礼,前面带路罢。”

    马车驶进府门,又行了约末二柱香的功夫,才停了下来。刚一停定,便听见一阵糟乱的声音。夹着“来了,来了”的低呼声。

    一个身材瘦高,穿着颇为体面,年约三十岁的管家娘子走向前来,规规正正的行过礼,笑着道:“老夫人听闻青阳县主来了,十分的欢喜,命奴婢在此候着。”

    碧云碧月一左一右的立在青阳身侧,等众人行完礼,青阳摆摆手,朗声笑道:“我也有两三年没瞧见姨婆了,甚是想念,烦请你们前面带路。”

    那管家娘子连忙前面领路,一面走一面问些路上可劳累,老夫人定然要留县主多住几日的客套话,都由碧云一一代青阳作了回答。

    青篱鼻观口口观心的跟在青阳身后,默默的向院里行去。

    行了不多远,便到一个圆形月门前,月门上方写着“祥瑞院”三个大字,青篱心知这定然是老夫人的院落了。

    那管家娘子带着众人进子院子,一转过那正对月门的高大石屏,便扬声朝着门口立着的几个丫头道:“快去回老夫人,青阳县主到了。”

    那丫头身形刚动,还未进屋,便见门帘一动,从里面走出两个身形修长,约十八九岁,穿着崭新桃红背心的大丫头,一面行向众人。一面笑道:“青阳县主一进院子老夫人就知晓了,快快有请。”

    屋内传出苍老的声音:“可是歌儿到了?”

    那丫头连忙脆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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