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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纪事(完结)第20部分阅读

    种田纪事(完结) 作者:

    的光芒,毫不犹豫的踏向前往厨房的那条路。 红姨等三人神色疑重的跟在身后,均猜不透二小姐要干什么。

    青篱站在厨房紧闭的院门前,淡淡道:“叫门!”

    红姨三人虽不明就里,可是小姐此时的神情真真叫人害怕,也不敢多问,齐齐扑上去。将厨房的拍得震天响。

    厨房里守门的婆子被惊了一大跳,顾不得穿衣,便跑了出来,开了院门,一看是二小姐,正欲发问。

    就听见二小姐的一句:“开库房!”那婆子还欲再问,便听见一声厉喝:“快!”

    吓得她的一激灵,一面心里想着二小姐三更半夜的来厨房折腾什么,一面掌了灯,开了库房。

    青篱一眼扫过,抱起一个罐子就向外跑。临出门前,对那三人喝道:“抱油罐,跟来!”

    红姨柳儿杏儿三人一头雾水,只得按小姐的吩咐抱了油罐跟了出去。

    厨房的婆子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四人来势汹汹,去得匆匆,没头没脑的抱了几罐油便跑。这究竟是什么事儿啊。

    从厨房出来,路过一个院子,青篱问这里可有人住?红姨摇摇头说是空院。一个“院”字刚离口,就见小姐已举着手中的油罐泼了上去。她的动作很快,但神情专注,面色平静。

    泼完将手中的油罐随手一扔,那罐子“叭”的一声脆响,摔得四分五裂。青篱转头盯着柳儿手中的灯笼,吐出两个字:“点火!”

    这三人被吓了一大跳,柳儿呆呆愣愣的立着,一时没反应过来。青篱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灯笼,随手捡了一根木棍探入油罐中一沾,凑着灯笼将木棍燃,再将燃着的木棍顺手丢在那泼满油的院门上,火苗轰然而起,迅速蔓延开来。

    火光登时映红她的脸,将她惨白的面色映得通红。她没做一刻停留,转身离开。那神情象是一个贪玩的孩子,刚刚点燃一堆枯草一般毫不在意。

    这三人这时才明白,方才小姐为何乖乖的离开,为何突然去了厨房,直到火熊熊燃起,苏府的下人们大声呼叫着往这边儿奔来,也才算明白小姐为何要点火。

    接连点了几个院子,冲天的火光顿时映红了苏府上方的天空。这才领着三人快步向李姨娘的院子而去。

    幽兰院中,李姨娘衣衫不整的跪缩在地上,一旁跪着一个年约三十左右同样衣衫不整的男子。

    老太太脸色此时如同厉鬼一般,指着李姨娘厉声喝道:“原本以为你是个胆小心软的,竟是这般歹毒心肠,胆敢害我苏府的子孙。那可是我们苏府唯的男丁……还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之事。”说着又指了指那衣衫不整的男子厉声骂道:“说,你是如何与这j夫合伙害害我的孙子的!”

    李姨娘只是一味流泪摇头,口里叫道:“老太太,冤枉啊,我没有,我没有啊。我怎么会害未出世的小公子啊,我,我不认得这人……”

    王夫人早在一旁恨红了眼,顾不得尊重体面,扑了上去,对着李姨娘就是几个耳光,一边打还一边怒骂:“我的筝儿定是你这个贱人下的毒。她与二丫头一同跪祠堂,怎么偏偏只有她吃了那有毒的吃食,二丫头却一口没尝,定是你们二人合伙串通要害我的筝儿……老太太,您要为媳妇儿做主啊,我的筝儿差点就被这贱人害死了……你这个贱人,老爷哪里亏你了?你居然这么不知羞耻的偷汉子,我们苏府的脸面都叫你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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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李姨娘之殇(二)

    第十三章 李姨娘之殇(二)

    李姨娘只是一味的哭。口中仍然是那几个字:“老太太,我冤枉啊,我没有,我没有下毒,没有害大小姐,没有偷汉子……我没有……冤枉啊……”

    老太太原本因王夫人话脸色愈发阴沉,听了李姨娘的哭诉,更是火冒三丈:“来人,将这对j夫y妇给我拉下去重重的打,打到他们招认为止……。”

    苏老爷方才一直阴着脸沉默着,听了这话,连忙劝道:“母亲,此事有些蹊跷,还是查明再发落不迟……。”

    王夫人泪流满面,哭着叫道:“老爷,妾身知道你疼她,可是你也不能不问是非黑白一味的护着呀,赵姨娘说了今儿一天就只吃了她送的梅花香饼,其余的可都是‘幽香院’的人亲手做的……那未出世的孩子真真可怜……听说刚流下来那会儿还呼着气儿呢,老爷你睁睁眼吧,别叫这贱人再蒙骗下去……。”

    此时赵姨娘在门外凄厉哭喊着:“老太太。老爷,开开门呀……我要亲眼看看这个害我儿子的贱人是怎么死的……求老太太老爷太太给妾身做主呀……”

    老太太怒喝:“哭什么?喊什么?害我苏府子孙的,我定然一个都不饶!”

    又冲着苏老爷道:“即你说这事有蹊跷,你便来问,今儿他们说不说清楚都是一个死!”又冲着门外喊道:“放了赵姨娘进来,也去叫了另外两个姨娘来观观礼,好叫她们以后把那恶毒的心思收一收。”

    门外的婆子应了一声去了。

    赵姨娘脸色苍白如鬼,被春草夏草二人搀扶着进了院子,一眼见跪在地上的李姨娘,挣脱二人,就要补上去,被老太太厉声喝止:“刚掉了孩子也不消停,自有我这个老太婆替你讨个公道,你一边儿呆着去……。”

    春草和夏草连忙扶了赵姨娘在一旁坐下,不多时,一脸惊恐的雪姨娘和面无表情的张姨娘进了院子。

    老太太见了二人进来重重的哼一声。那一直跪在地上的男子见了张姨娘进来,偷偷的抬了头,朝她丢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张姨娘目光微动,便移了开来。

    苏老爷阴沉着脸望着地上跪着的二人,半晌不言语。王夫人在一旁道:“若是老爷不好问,就让妾身来问吧。”

    苏老爷摇了摇头。看向那男子,沉声问道:“你是何人,与李姨娘如何相识的,又是怎么……怎么勾搭上的,今日是又是怎么来的?从哪里进来的?你一一说来!”

    那男子战战兢兢的回道:“小的叫王保,原先给府里头送过柴。后来与她认识的。老爷,小的并不知道她是府里的姨娘啊,她说,她说,她说,对,她说她是府里头的管事娘子,死了丈夫,想改嫁与小人,小人才敢应的……。”

    跪在一旁默默流泪的李姨娘猛然直起身子,发疯的扑向那男子,口里高声哭喊:“哪个与你认识,你满嘴的胡说,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我……我与你拼了……”

    那男子不闪不躲,直挺挺的跪着,任李姨娘撕咬抓扯,嘴里还说着:“老爷,小的错了,可是小的也是被妇人骗了,否则给小的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等事啊。老爷,求老爷老太太开开恩……放了我吧……。”

    老太太喝斥一旁的婆子将李姨娘拉开:“你们老爷替你说情,我才愿意听听,事到临头你还不承认,来人,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认为止……。”

    苏老爷还想阻拦,却被王夫人一把拉住:“老爷这贱人差点害死我的筝儿,你要为我们娘俩做主啊。”

    一旁的赵姨娘也哭得泪人一般,口口声声叫着“我的儿子,你死的好惨呀……。”

    老太太一想到躺在血泊中却毫无生气的男婴,顿时心如刀绞,再也不想听任何解释,厉喝一声:“给我打!”

    一旁四个婆子上得前来,分别架起两人,拖到角落里,轮起刑仗霹雳啪啦的打了起来。

    李姨娘不喊痛,只是一口口声声的喊冤:“老太太,冤枉啊,冤枉啊,老太太……。”脸色苍白,汗水如溪水般淌了下来。

    刚打了几下,忽然府里西北方向火光冲天,紧接着便听见下人们敲锣打鼓的叫嚷着“走水啦”“走水啦,救火呀”。

    院子里的众人唬了一跳,那负责仗刑的婆子也停了下来,老太太回过神来,朝着王夫人道:“你去看看”转过头又怒喝:“继续打!”

    苏老爷劝道:“老太太救火要紧,反正人是跑不了。回来再打不迟。”

    老太太还欲再说。只见府里又一处火光冲天,外面的声音吵嚷声更大,这下老太太也慌了神,水火无情,这宅子可是祖上传下来的,若是一把火烧个干净,将来如何有脸面见祖宗。

    这么想着,还未发话,又一处火光冲天而起。老太太这时才回过神来:有人放火!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王夫人与苏老爷也明白了过来。可是这火势怎么这般的大,又起起这样突然?

    这三人当下也顾不得李姨娘与那男子,连连指着身旁的人,赶紧救火去。“幽兰院”里的婆子丫头听命,齐齐向外奔去。

    老太太,老爷太太三人出了院子,到外面一看,更是心惊不已:那熊熊的火焰如同地狱之火,已然将几座宅子团团罩住,烈焰直冲云宵,浓烟滚滚,把半个苏府都映在火光之中,就连他们站立的地方也似能感受那火焰的热度。

    这下更是心急如焚,不由加快步子,一面喝斥着一旁立着的奴才去救火。一面向那火光处匆匆而去。

    众人刚行了数十步,迎面看见走过来四人,背对着冲天的火焰,似是刚从那火里走出一般。当头一人手中拿着火把,怀里抱着一个敞口坛子。

    青篱看见这三人,不紧不慢的行了过去,不行礼不停顿,淡淡道:“老太太老爷太太不必惊慌,那火烧不死人。”一面说着,一面绕过这些人向李姨娘的院子走去。

    老太太三人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猛然,苏老爷瞪大双眼。满眼的不可置信,转头看向那小小的背影,快步跟了过去。

    青篱进了院子,一眼瞧见李姨娘趴在长凳上,白色的中衣上血迹斑斑,脸色苍白,脚步微微一顿,却还是慢慢的走到那凳子跟前儿,轻轻的叫了一声:“姨娘!”

    李姨娘猛的眼开双眼,看见眼前的人,眼泪顿时又流了出来:“二小姐,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快回去……。”

    青离在她睁开双眼的一刹那,心头一热,眼见泪水又要出来,却又硬生生的逼了回去。神情淡淡的招了柳儿来:“我房里有个青布小包,在箱子里放着,你去取来了。”

    又拍拍李姨娘的手,扯出一丝笑意安慰道:“姨娘且忍一会儿,我那里有好药,那药可灵了,上了药就不疼了。”

    李姨娘泪水涟涟的点点头,将手吃力的抬起来,细细的摸着她的脸,强扯出一丝笑意:“二小姐长大了……”

    青篱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住,另一手在她已然肿胀不堪的脸上细细摩挲着。然后回了手,直起身子。

    转身扫视另一张长凳上的男子,随即将目光回转到李姨娘身上——心中冷笑,将手紧紧拳起,心中的怒火比方才她放的那火焰更盛。

    转头扫了一眼刚刚进门的老太太太太老爷三人,抱着油罐走到趴在长凳上的那男子跟前,淡淡道:“说句话听听!”

    那男子一愣,青篱凛然一笑:“说句话听听,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连忙回道:“回这位小姐,小的叫王保!”。

    刺耳难听声音响起,似是金属相互刮蹭一般。青篱看了看杏儿震惊的神色。

    举起手中的油罐子,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遍儿,一面浇一面淡淡的道:“名字真假我不管。等下我问话,你给我说实话,听到了么?”

    说完转身朝着三位姨娘而去。先是将赵姨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又打了量雪姨娘一番,这才转到张姨娘跟前儿,围着她转了两圈,转到第三圈时,在她背后停了下来,猛的一惦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剩余的油从头到脚将张姨娘浇个透。

    顺手将手中的罐子扔了出去,“啪”的发出一声巨响,将呆立在门口老太太三人惊了一跳。

    张姨娘在这位二小姐进来时便有不好的预感,虽然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大仇不报,她心有不甘。见二小姐将油倒在表哥身上时,她极力隐忍,心中却存着一丝侥幸,却没想到,下一刻这油便浇了自己一身。一时间竟然怔立在那里。

    青篱不理众人的目光,径直从呆呆立在一旁的婆子手中取了火把。看向院子里的众人道:“待会儿我问话,都给我说实话,否则……”她突然笑了一下,挥着火把指向火光冲天的方向:“瞧见没有,那火是我放的!若是不说实话,今儿我就玩一回点天灯……。”

    岳行文赶到时,正好看见那娇小的身影立在院中,一手挥着火把,似是挥着一把利剑指向西北方向,她的神色淡然,却让人感到一股子来自地狱的寒意。目光扫过张姨娘——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老太太三人正被二丫头惊得目瞪口呆,突见这岳行文来了,不由诧异。

    岳行文上前与这三位行过礼:“父亲母亲见老太太府里头起火,十分担忧,差我来看看。”

    说着转过头去,将目光投向青篱,虽然离得尚远,但青篱仍能感受到他那复杂的目光,有愧疚,有懊恼,更多的是浓浓的担忧。

    青篱知道他的愧疚来自何处,她何尝不愧疚——若非今日的醉酒,一时的疏忽,李姨娘何至于被到陷害到这步田地?但是,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便淡笑道:“先生来得正好。我们府里老太太太太老爷因痛失小公子,心中悲痛不已,青篱担心这桩官司太过费神,倒累着他们了。先生即是来了,不若就与青篱一同断断此案吧。”

    说着转向那三人:“岳先生也不是外人,想必老太太太太老爷也没意见罢。”说完也不待那三人点头,径直吩咐合儿杏儿等人搬椅子摆茶水。

    岳行文了然,转身对着这三人道:“小侄正好懂些医,想必也能帮上一些忙。二小姐一向聪慧过人,即她如此说,想必是有办法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就请老太太太太苏世叔暂时先旁观,若她做得不对,再训她罚她不迟。”

    老太太的脸一时间黑到了极点。二丫头如此胆大妄为,为了救李姨娘,不惜火烧苏府,此时又三两语的将岳行文拉扯进来,自作主张的要亲自审问,这是一点都不把她这个祖母放在眼里呢。

    王夫人冷哼一声,心中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审出什么来。

    老太太震惊过后,才想起方才二丫头倒了张姨娘一身的油,莫非二丫头知道什么?这贱人确实有害人的理由,老眼遍布寒光直直身向张姨娘。而苏老爷则早早的就把一双眼盯在张姨娘身上。

    这三人各怀心事,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下来。青篱指了杏儿:“去将幽香院的一干人都带过来。”

    一时柳儿回来了,将小布包交于青篱,从中间挑挑捡捡,取出一个小瓷瓶来交于她,又指了指两个婆子道:“你们与柳儿合儿一起,先给李姨娘上了伤药。”这两个婆子,一个是太太跟前儿的,一个是老太太跟前儿的。听了这话微微诧异,见老太太太太并未阻止,便跟着柳儿合儿去了。

    杏儿带着二个小丫头,三个婆子进了,那五人齐齐跪下,一旁的春草和夏草也连忙跪了过去。

    青篱冷笑一声:“你们将赵姨娘今日都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什么时候发的症状,发症状时是什么样儿……一字不漏的讲与我听。”

    第十四章 李姨娘之殇(三)

    第十四章 李姨娘之殇(三)

    杏儿带着二个小丫头。三个婆子进了,那五人齐齐跪下,一旁的春草和夏草也连忙跪了过去。

    青篱冷笑一声:“你们将赵姨娘今日都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什么时候发的症状,发症状时是什么样儿……一字不漏的讲与我听。”

    春草回道:“回二小姐的话。今儿早上姨娘喝一碗燕窝粥,吃了半笼包子,喝了一碗碧梗粥,用完早饭不多久,姨娘突然想吃梅花香饼,叫奴婢使人去买。因今儿府上宴客,二门外的人迎来送往的,一时抽不开手,奴婢便回来告诉了姨娘,说请姨娘等等,下午有空了便去买了来。姨娘许是因为怀着小公子有些馋口,硬是要奴婢现下就去买……许嬷嬷在一旁听见了,就说她有一个本家兄弟在二门外当差,多给他一些跑腿钱他定是愿意跑一趟的。奴婢便拿了钱给许嬷嬷,叫她赶快托了人去买。谁知她出去没一会儿便回来了,手里提着一盒子梅花香饼。说是李姨娘买给小姐吃的。一时下吃不完,便送了一盒给她。姨娘吃了半个梅花香饼便嫌油腻就不吃了。中午的时候是与府里宴上吃的一模一样的菜式。晚饭是我们院里小厨房做的,与早饭一样喝的也是燕窝粥,吃的是鲜肉包子,还有两道惯常吃的素菜。”

    “……姨娘吃完晚饭不久,便突然觉得肚子疼得厉害,没一会儿血直往下流,奴婢们吓坏了,还没来得及去回老太太,小子公已经,已经……前后不到二柱香的功夫。”

    春草说到这里哽咽不已。岳行文的眉头紧紧皱起:“你们姨娘用过晚饭,还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春草摇摇头,一旁的夏草接过话来:“……姨娘用过晚饭一会子,觉得口喝,我便给姨娘沏了一壶新茶,然后就什么都没吃了……”

    岳行文对着青篱道:“使人将那吃剩下的梅花香饼,并茶壶茶杯茶叶——凡是沏茶过程中接触到的物件儿都拿了来。”

    青篱点点头,仍叫红姨与太太院子里一个婆子跟着夏草去了。这才回过头来问许嬷嬷:“可是李姨娘主动要将那梅花香饼送与你的?”

    许嬷嬷看了一眼已经上过药出来的李姨娘,点点头。眼见李姨娘脸色突然,就要开口辩解,青篱心中了然,仍是止住她道:

    “姨娘待会儿有你说的,现下你且先听着便好。”说完转头又问许嬷嬷:

    “李姨娘如何知道你要买梅花香饼?她将梅花香饼在哪里送于你的?送给你时说了什么?都谁看到了?你不知道府里大小姐刚出了那一茬子事儿,老太太一再交待对赵姨娘的饮食要格外上心么?那李姨娘主动送于你,你便收么?”

    许嬷嬷哭天抢地的喊道:

    “二小姐,奴婢哪里知道李姨娘心思这般歹毒啊。竟然一心要害府里的小公子……”

    王夫人在一旁听到这里脸刷的变了颜色。青篱用余光捕捉到她的异常,与岳行文对视一眼,冷笑道:

    “正经懂医的尚还不知赵姨娘是因何堕的胎,还是未卜先知呢?还是心知肚明?!”

    许嬷嬷闻言脸色突变,缩在那里身子微微发抖着。红姨三人将一干东西拿了过来,交给岳先生查看。

    青篱也不等他验看的结果,对着许嬷嬷道:“方才我问的,你一一回答。”

    许嬷嬷硬着头皮将如何遇李姨娘,李姨娘如何要塞梅花香饼给她,因赵姨娘急着要吃,她一时情急没起那许多,便接过去云云。

    青篱面色平静的听着。听完也不点头,也不摇头,淡淡的转向李姨娘:“姨娘,这许嬷嬷说的话可是真的?”

    李姨娘神色凄然,早已满脸的泪,听见二小姐如此问,似是信了许嬷嬷的话,不由哭道:“二小姐,姨娘没做这等事啊。姨娘怎么会害府里的小公子……”

    青篱抬手止住她的哭喊,神色淡然道:

    “姨娘。如今你还不明白么?眼泪救不了你,你只需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一遍,若你是被冤的,我自会替你报这个仇,出这口气……”

    李姨娘这才抹了眼泪:

    “早上从二小姐院里出来,想起昨儿托二门上福顺家的买的梅花香饼还未去取,便与合儿两人去了二门处,那福顺家的还笑着说昨天不得空儿,今儿一大早瞅了个空才去买的,新鲜刚出炉的。我与合儿取了梅花香饼,本想给二小姐送去叫二小姐吃个新鲜,又一想今儿二小姐生辰,院子里人多,便直接回院子。”

    “……走到水榭,碰见许嬷嬷,她便问我手里提的什么东西,听说是梅花香饼,就说赵姨娘想吃现下去买已来不及了,叫我让给她一盒。本来我是想给的,可因二小姐说过,凡是跟赵姨娘沾边儿的事儿须得躲得远远的,我便说推辞说二小姐最喜这梅花香饼,现在等着吃呢。”

    “……那许嬷嬷不高兴的走了。合儿这时说要到厨房取些食材来,好做晚饭,我便叫她去了。合儿一走,我回院子里也没意思,就将那梅花香饼放在水榭亭中的石桌上,围着水榭转了一圈儿,再回去时。本是两盒的梅花香饼只剩下一盒……正好看见打扫水榭的丫头小春儿从那边过来,我问小春儿可是见有人打这里经过,将丢了一盒梅花香饼的事儿跟她说了。小春儿说没见,又说定然是哪个下人手脚不干净,偷嘴吃。我想着一盒子香饼也不值几个钱,便带着剩下的一盒子回了院子里。”

    青篱点点头。转头看看岳行文那边似乎查看完了,神色不似刚才那般疑重,心定了大半儿。转头问许嬷嬷:“姨娘给你梅花香饼时是什么时辰?”

    许嬷嬷正低头寻思着什么事,猛的听着二小姐如此问,嘴唇张张合合,嗫嗫半晌,愣是吐不出一个字儿来,眼睛不住偷瞄向太太。

    青篱冷喝一声:“说!”

    许嬷嬷见太太对她的求助视而不见,便低了头,把心一横:“回二小姐,奴婢忘记了。”

    青篱冷笑:“忘性这般大的奴才还留着何用!待会儿事查清楚了,本小姐便送你上西天享清福去!”

    转头又问李姨娘是何时遇上许嬷嬷的。李姨娘想了想答道:“辰时四刻的光景。”

    青篱点点头,又问春草:“许嬷嬷什么时辰从你手中接的钱,出院子时候是何时?又是何时回去的?”

    春草回道:“许嬷嬷出去时候巳时刚过。奴婢怕姨娘吃多了点心吃不下午饭,特意瞄了一眼漏刻……许嬷嬷去了大约两刻钟便回。”

    青篱盯着许嬷嬷问道:

    “如此,就请许嬷嬷告诉我,巳时整春草才给了你钱叫你去买梅花香饼,为何辰时四刻你便与李姨娘要梅花香饼?难不成你仍是未卜先知?提前两刻钟便知道春草要派你去买梅花香饼?”

    许嬷嬷面如土色瘫在地上。青篱起了身子冷笑道:“现在我倒是能帮你将这事儿说圆了。”

    “……你在赵姨娘院里当差。自然是知道赵姨娘想吃梅花香饼的事儿,在水榭碰上李姨娘,便向她讨要,姨娘不肯给你,你便趁姨娘散步的功夫,将梅花香饼偷拿走一盒。至于你回幽香院时,将梅花香饼放于何处,或者交于何人,待会儿再理论不迟。”

    “……于是,你便回到幽香院与春草说了那番话,然后再装作此时碰上了李姨娘。将那梅花香饼带回幽香院,与院里人说是李姨娘送的,好嫁祸与李姨娘……”

    “……此事之中,有两个疑点:一是你第一次回幽香院时,将梅花香饼交与何人?二是你第二次出幽香院去了何处?”

    李姨娘泪一直流个不停,老太太老爷神色略有尴尬,太太一拍桌子怒然而起,指着许嬷嬷叫道:“将她给我绑了,拉下去关进柴房!”

    青篱斜睨了许嬷嬷一眼,不慌不忙道:“太太先不忙动怒。赵姨娘是否因梅花香饼而落的胎,尚不得而知。倒是她为何要陷害我姨娘,这可是查个清楚才行呢。”

    许嬷嬷一脸煞白的瘫坐在地上。青篱冷笑道:“这梅花香饼是何人给你的?”

    许嬷嬷垂头不语。口里一个劲儿叫着就是李姨娘给的。说着猛的想起什么,抬起了头叫道:“李姨娘说慌,奴婢遇到她的时候是巳时一刻。二小姐偏听偏信,奴婢不服!”

    青篱仰头望天,哈了一声:“你倒是个机灵的。那我便叫你心服口服!”

    “……李姨娘从我院中出去时,差不多辰时一刻的光景。府里的管事娘子婆子有头有脸的丫头都可以作证。从我院中至二门处,按正常人的步速,快则一刻钟的,慢则一刻半。李姨娘行路虽然一向较慢,但是遇到我的事儿,她便是极快的。在二门处取香饼,顶多耽搁两柱香的功夫。从二门处到水榭约末要行一刻半钟的功夫。这么算下来,她在水榭遇到你是辰时四刻,有何不对?”

    “……你若还认为自己被冤,等这边事儿一了,可请老太太老爷按原道走一圈。到时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可就一清二楚了。再不行,就拉了相关的人证过来,你以为如何?”

    许嬷嬷的脸色更是如纸一般的苍白。

    青篱厉喝一声:“将她给我绑了,嘴堵上,接下来的事儿让她只听就好。”

    一旁立着的婆子们均拿眼儿望着老太太,老太太阴沉着脸,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婆子们这才一拥而上将许嬷嬷绑了个结结实实。

    第十五章 李姨娘之殇(四)

    第十五章 李姨娘之殇(四)

    青篱厉喝一声:“将她给我绑了。嘴堵上,接下来的事儿让她只听就好。”

    一旁立着的婆子们均拿眼儿望着老太太,老太太阴沉着脸,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婆子们这才一拥而上将许嬷嬷绑了个结结实实。

    李姨娘眼圈红着怔怔的立在一旁儿。她没想到二小姐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将她的嫌疑洗清了。可是一想到另外一遭不由满脸凄色,温婉的眼中透出一丝决然来。

    岳行文看向她,微不可见的与她使了一眼色儿。青篱了然,指着那男子道:“将他给我拉了来。”

    “……说吧,你是何人,为何在这里?”

    那男子跪在地上,用破锣一般的嗓音高声叫道:“小的冤枉,小的什么都不知道,是那妇人勾引小的……”

    眼见李姨娘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话叫二小姐听了去,二小姐以后如何看她?二小姐日后又要受多少白眼嘲笑?

    青篱重重的拍了一下扶手,手心上原本已凝结的伤口,登时又裂了开来,沁出丝丝血迹,岳行文眉头紧紧拧起。

    青篱冷笑一声:“你当我现在还有那好耐性听你多说,叫你心服口服么?”

    说着站起身子,取了一旁下人手中的火把。走到他面前儿,阴森一笑:“我自是会信我的姨娘。你若不想说,便去给阎王老头说吧……”

    说完便将手中的火把向那人身上戳去。她这一举动让众人齐齐变色。

    岳行文一个闪身将她手中的火把夺去,随手扔到一旁,低声道:“莫要脏了手。”

    说着行至那男子面前,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将他的脸颊紧紧捏起,从怀是掏出一粒黑色药丸来,淡淡道:“这药名叫‘肝肠寸断’——顾名思义,会让人肝肠寸断而死,当然,前提是疼足整整七日。”说着起了身子,扫了旁边几个婆子:“将他绑了。”

    几个婆子看向老太太太太老爷。

    太太猛的站起身子,高声道:“老太太,二丫头此举不是有意袒护么?”

    老太太还未来得及说话,那叫王天保的男子,突然脸色煞白,杀猪般的惨叫起来,捂着腹部满地的打滚儿。岳行文淡淡道:“还不快绑了?这药发作起来让人痛不欲生,莫要让他撞墙而死。做出这等辱没苏府门楣的事儿,若是让他这么轻易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几个婆子这才涌了上来。

    苏老爷本是读书人出身,哪里见过这等江湖手段,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岳行文。

    青篱从他进来时,看到他眼底滑过的一丝狠厉,便知道他怒了,是真真正正的怒了。

    从岳行文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儿来。听了太太的话,也不解释,缓缓回座,叫了声杏儿,杏儿连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将你那日听到的,再说一遍。”

    杏儿点点头,将在小花园里听到事儿又说了一遍,末了指着那男子道:“这人的声音,奴婢记得真真的,刚才他一说话,奴婢便听出他就是与紫兰在小花园中说话的人。”

    杏了的一番话,让老太太太太老爷顿时心中明了。

    老太太怒气冲冲指着张姨娘:“……你个贱人,装作一副潜心向佛的模样,没成想心思这般歹毒,说!我的筝儿是不是你下的毒?我的孙子是不是你害的?来人,将这二人给我绑了,乱棒打死!”

    青篱拦了下来:“老太太,这二人该死。但死之前要还我姨娘一个清白!况且岳先生方才查看的那一干物件儿怕也是有了结果了,老太太还是先听听再说罢。”

    转过头看向张姨娘:“说罢,你与这人是何关系?为何要害我姨娘?”

    张姨娘阴森一笑,将头扭到一边儿去。岳行文挪动脚步。行至张姨娘面前:

    “张姨娘,原名张凤竹,花名傲竹。天州府石台县人士,自幼与祖母相依为命,你十二岁时祖母去逝,远赴青州投奔姨亲,在路上被人拐进青楼……”

    说着又移动脚步行至那男子面前:“王保,原名王天保,青州府人士。乃张凤竹的姨亲表哥,与张凤竹自幼定有娃娃亲。十五年前离家四处寻找张凤竹。十年前到京城,与其表妹相认……三年前用银子买通了苏府买办苏有福,揽了与苏府送柴碳的差事儿……。”

    岳行文的声音淡淡的,却将青篱与张姨娘和那男子震惊当场。原来这几日他不在京中,是去查这件事儿去了。怪不得他方才与那王天保喂食了毒药。

    张姨娘见岳行文三言两语将表哥的身份拆穿,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惨笑:

    “安儿,我的安儿,娘不能彻底为你报仇了。不过娘叫那老妖婆的小孙子下去陪你了,你等等娘,娘这就下去赔你……表哥,竹儿对不起你,今生竹儿负了你,来生竹儿再报答……”

    老太太听了这话,气得猛然一拍桌子,怒声道:“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老太婆我要跟你好好清算这笔帐!”

    岳行文行至惨叫不已的王天保身边儿:“说罢,你与张姨娘是如何串通起来陷害别人?”

    王天保脸色苍白,头上疼出的汗水,如小溪般淌了下来,大口喘着气道:“老。老子就是不说,你,你,你有本事就杀了老子!”

    岳行文淡淡一笑,“也不是非要你说不可,承认了是陷害就成。”

    说着转向张姨娘沉声喝道:“你是用何物害了苏府的小公子?”

    张姨娘一愣,嗤然大笑:“岳先生不是医术高明得很么?下了那么重的砒霜都毒不死那贱丫头,怎么连如此普通的斑蝥都辨不出来呢?”

    太太猛的听到这话,登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岳行文眉头微挑,别有深意的开了口:“这么说梅花香饼中的麝香不是你所为?”

    青篱一怔,看向岳行文,今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众人面前护她,可见是下定了决心要让她立刻出府。罢了,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即是姨娘不愿走,她就绑也要绑了她走——宁可让她郁郁而过后半生,也不能让她把命丢在苏府。

    众人也因岳行文的话齐齐变了颜色。老太太惊怒异常,太太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一片,苏老爷霍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沉声道:“世侄,你方才的话何意?”

    岳行文转过头去,扫了老太太三人一眼。淡淡道:“梅花香饼中含有麝香。那赵姨娘喝的茶水中含有斑蝥粉。斑蝥毒性强,有入胎即堕之说,但,今日若没有这斑蝥粉,赵姨娘腹中的胎儿一样保不住……麝香药效缓,早则明日,迟则后日……。”

    张姨娘愣过神来,放声大笑:“安儿,你瞧见了么,娘即使不在了,这苏府也不得安宁……有人比娘的心更歹毒啊。这下娘心里平衡了,我们就在下面看看这老妖婆做下的孽是怎么一点一点的报应在她子孙身上吧……”

    岳行文的话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炸得老太太和苏老爷怒目圆睁,怔立当场。

    赵姨娘的嗓子早已哭哑,听到岳行文的话,嘶哑着嗓子又哭叫着扑向被绑着的许嬷嬷。

    青篱缓缓回座,只要李姨娘无事,其它的事儿便与她不相干,望着眼前闹哄哄乱哄哄的一片,心说苏府从此与她们母女便不再相干,自己也该退场了。

    这么想着向李姨娘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大惊失色:李姨娘何时不见了踪影?

    高声喊了一声合儿,合儿立马跑了过来,青篱直直的盯着她问道:“李姨娘哪里去了?”

    合儿回道:“方才姨娘说累了,叫奴婢扶她进屋休息……”

    一句话未完,青篱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老太太等人都在,姨娘那样守礼的人怎么因为累……下一刻她便弹起身子向上房冲去岳行文黑眸一闪,快步跟了过去。

    青篱颤抖着手轻轻的推开门,目光直直的盯着脚尖,颤声问:“先生,我姨娘可是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觉?”

    岳行文“嗯”了一声,上前站在凳上将那悬在梁上的人放了下来。合儿杏儿等人后脚跟来,吓得发出一声尖叫,被岳行文凛然一撇,又齐齐捂嘴将惊恐咽了回去。

    岳行文与那几人打了个手势,几个丫头合力将已然僵直的李姨娘放在床上,用被子将李姨娘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岳行文这才对青篱轻声道:“你姨娘今日累了,睡下了,明日再来看她可好?”

    青篱点点头,似是喃喃自语一般:“姨娘睡着了定然是怕黑孤单的,我去点个天灯给她照照路……”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岳行文倒是听懂了,一把拉住她,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问:“想去做什么。为师替你去!”

    青篱微怔,挣脱他的手,“今日有幸亏有先生,才能这么快还了姨娘清白。可与姨娘讨债的事儿,须得我这个做女儿了亲自去做才成。”

    说着回头吩咐身后几人:“给姨娘准备新衣服吧……我要亲自替她穿戴。”

    老太太太太老爷等人见二丫头往李姨娘屋中跑,原本莫明其妙,听见几个丫头的尖叫声,才觉察到不对。

    一进来便听见青篱的这番话,再看其他人的神色,更是惊的魂都出来了。一是惊李姨娘的突然离世,更惊是二丫头此时的反应——不哭不闹,神情淡淡的,似是在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儿——这样淡淡的神情却让他们生出莫名的惧意来。

    尤其是太太,自打二丫头上次重病醒来,总觉得二丫头与以前不一样了,一双淡然无波的眼,似是将什么都看得透透的。原先她并不觉得,直到今天她先是求老太太开门不成,便干脆利索的火烧苏府,进院后更是二话不说将那张姨娘与王天保浇了一身的油——这说明她猜透了?!那么?她悄悄的别过头去,看了看被捆着的许嬷嬷——是不是连这件事儿她也猜透了呢?

    老太太迅速从一连串的变故中醒过神来,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李姨娘的后事,青篱直直的盯着那床上被盖得严严实实的李姨娘,耳边飘来老太太与几个年长婆子的对话,什么“铭旌”“设重”这些词她完全陌生,直到听到“明日辰时整小殓”才目光微微闪动了几下。

    那几个婆子领命而去,老太太见青篱一言不发的立着,放缓了语气:

    “二丫头,你姨娘的丧事已安排下了,你且去歇着罢,明日还要由你亲自为你姨娘沐浴更衣。”

    青篱点点头,出了正房,走到跪着的许嬷嬷身边,顿住了脚,看了两眼,淡淡道:“我姨娘的死,你也有份儿。”

    说完又走到捆着的张姨娘与药劲儿发作过后,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儿的王天保跟前儿,将他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突然轻笑一声:

    “我姨娘的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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