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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太养成指南第26部分阅读

    正太养成指南 作者:

    乐。

    他有一个脾气温和。疼爱孩子地父亲。他还有一个笑容温柔。美丽善良地母亲。虽然她不是他地生母。但是有什么关系呢?他依旧是她无比疼爱地儿子。

    而他真正地生母。则是临渊宫当时地主人。那个冷艳而骄傲地女人。怎么能容忍自己地丈夫弃她而去。

    她地骄傲让她无法开口求他留下来,因为正是她咄咄逼人的骄傲,让她的丈夫无法再忍受下去,选择了与她地婢女相爱并且一起离开。

    她将她刚刚满月的儿子一并扔给了这对不知廉耻的男女。让他们滚离自己的视线。

    但是,没多久,大概一年左右的时间。她就开始后悔了。她为什么要被他们这两个人侮辱?她又凭什么要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让人?尤其,还是她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的下贱婢女。

    她是临渊宫的主人,手下有无数个随时听她号令的人。

    很快,她就找到了他们现在所在地地方。

    他们离开了临渊宫,过着幸福平和的日子。在她找他们的时候,那个低贱的女人刚刚生下一个儿子——一个正真属于他们的孩子。

    她不需要这种世俗的幸福,但是她也不愿意见到他们幸福,所以,她就毁了这一切。

    要毁掉他们的幸福。自然先要毁掉那个夺走她丈夫和她的幸福的女人——好吧,其实也许当初她并不幸福。但是她地丈夫就是她的,即便她蔑视他、厌恶他、嘲笑他,他依旧是他的丈夫。只要是她的东西,即便她不喜欢了,但是只要她没有扔掉,别人谁都不可以拿走。

    莫遥还记得当时看着娘亲倒在自己面前时的情形,那时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着抱住远儿的他。声嘶力竭地让他快跑。那是莫遥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身体里有那么多的血液。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不是每一个母亲都只会给孩子展现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一面。至少,他地亲生母亲不会。

    当父亲抱着他飞身上马飞快地离开那里时,他还不停地回头张望着。他看到那个他一直喊她娘亲地女子,满身浴血地躺在地上,眼神里却满是欣慰地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而一旁那个他本该喊她娘亲地女子,则冷笑着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既不阻拦。也不追上来。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原来有时候赶尽杀绝并不是唯一的报复方式。因为如果所有的人都死了。那就没有人会为之而感到悲伤。

    父亲因为这件事情而性情大变,虽然莫遥相信他在心里还是爱着他们的,但是他却再也不是那个随和的父亲了。

    自从妻子被杀之后,他消沉了一段时间,他开始酗酒,日夜颠倒地生活,莫遥担负起照顾父亲和弟弟的责任。

    弟弟远儿,是娘亲临终时托付给他的。

    “你们快走,像我爱你一样爱护远儿。”

    这句话似乎在他的耳边生了根,他总是会半夜惊醒的时候又听见它在耳边响起。然后,这一夜,他都不会再有机会入睡了他会去看看父亲。父亲一般都是拿着酒盅,要么半醉,要么烂醉如泥。把几乎有他两倍重的父亲搀扶回房休息后,他会去回到自己房间,然后坐在远儿身边,给他盖盖被子,驱一驱蚊虫,或只是那么坐着,看着他香甜并且无忧无虑的小脸。

    有时候,他会很羡慕远儿。远儿这么小,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饿了的时候,只要吃饱了,他就会笑。困了的时候,会自己乖乖地睡觉。

    而他却必须为父亲消沉的行为担心,同时还要在半夜时独自面对噩梦醒来后的恐惧。

    所以,他也很庆幸幸好有远儿在,虽然他还不会说话,但是却能一直陪伴着他,让他觉得自己第二天早上迎接朝阳时,心里还能存着一丝丝希望。

    他感觉到,父亲对他的态度有一些改变。

    也许是因为他亲生母亲做的那些事情吧。他是这样猜测的,但是他佯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察觉,继续做好他该有的事情,照顾远儿,照顾父亲。

    终于有一天,父亲没有宿醉,他只是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说他要去报仇,并且让他们注意临渊宫会派来杀手。

    父亲虽然不喜欢莫遥的母亲,但是却对这个曾经的枕边人很了解。对她而言,所有的报复不过刚刚开始。她要享受的,就是让他们痛苦——一个一个慢慢地杀死他们,使他们越来越痛苦。

    她开始悠哉游哉地游山玩水,而父亲要做的,就是追踪她,直到杀死她。对她而言,这是一场精彩的游戏。

    莫遥则带着远儿,开始了颠簸流离的生活。

    他会按照父亲的吩咐,留下一些独特的记号,好让父亲找到他们。

    父亲回来的时间并不固定,也许会隔上半年,也许只是几个月。每一次,看着父亲风尘仆仆满鬓沧桑地回来时,他总是禁不住要怀疑,父亲是不是还能继续支撑下去。可是这个满心复仇的男人,就这样坚持并且执拗地再一次外出。

    时间就这样渐渐流逝。

    大多数时候,莫遥都在担心,父亲下一次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当他看向一一点长大的远儿时,心里总有种恐慌,远儿会成为自己最后的亲人。

    所以,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远儿。为了让父亲心安,也为了让自己心安。

    每次,父亲离开的时候,都会对他说:“照顾好远儿。”

    是的,照顾好远儿,他一定会那么做的,即便没有父亲的吩咐,他也依旧会那么做的。

    有时候,他甚至想,如果没有远儿的存在,那他的存在有什么价值呢?每当这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时,他总会抑制不住地感到,有一团细微却暗黑的绝望在他的体内升腾:他感到自己毫无价值,就好象他对世上每一个人都是没用的;同时,还有孤独,那种孤独一直深到骨髓里。他几乎能感受到它钻过他的骨头缝,然而生根芽。就好象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无论怎样嘶声地叫喊,却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远儿渐渐长大了,开始问一些问题,譬如父亲为什么总是出去,譬如下一次他们要去哪里。

    第一个问题,莫遥害怕跟他解释,因为他不想远儿知道,杀死他母亲的凶手,是自己的母亲。他痛恨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一半那个女人的血液。

    第二个问题,莫遥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每一次启程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

    他保护着远儿的安全,也保护着远儿的善良与平和。

    不管是仇恨,还是不安,亦或是恐惧和痛苦……这些东西,父亲承受着,他承受着,就足够了。没有必要把原本不知情的远儿也扯进来。

    他是长子,这些事情在成为他的负担后,又何必再困扰弟弟?

    所以,请不要让远儿承受这些。这是莫遥有一次带着莫远躲避追杀,来到一个破庙里,对庙里那已经看不清本来面貌的佛像唯一祈求的。

    请一定不要让他承受。

    正文 第一三十二章 清晰的秘密

    莫遥还记得,很小的时候,远儿还没有出生,每晚临睡前,娘亲会给他讲一些故事。故事里有美丽善良的仙子,守护这个世界。仙子有仙鹤,有时候她们不想自己飞行的话,就会坐着仙鹤在空中四处走走,看看这个世界上有哪些需要帮助的人们。

    娘亲还说,每个人都有一个仙子守护着。

    曾经,这是他小时候最最纯真的信仰。

    只是,当他的亲生母亲将娘亲杀死于他面前时,他忽然失去了信仰。

    在他的心里,娘亲就是仙子。

    可是,娘亲死了,不存在了,消失了,没有了,永远的。

    所以,仙子也死了。

    他不再相信这个世上有仙子的存在。

    每一个被噩梦惊醒的晚上,每一个父亲不在他身旁的晚上,每一个惊慌无助的晚上,他抬起头看向窗外,从来没有羽毛掉下来。

    看来,没有仙子坐着仙鹤飞过天空——至少,没有飞过他头顶的天空。

    不过,没有关系,没有仙子没有关系。当远儿需要人守护时,他来好了。当父亲疲惫不堪地回来,或受伤而归需要人守护时,他来好了。没关系的,他每天都这样对自己说。是的,没关系的,全都没关系的,他是莫遥,是父亲的长子,是远儿的长兄,当他们需要守护的时候,他在就好了。应该他守护的,他总归会去守护的,就算拼了性命他也会去守护的。

    他地亲生母亲杀死了娘亲。毁掉了父亲地幸福生活。夺去了远儿本该享受地母爱。他总该做点什么。他总该弥补点什么。

    尚是少年地莫遥却似乎忘记了。他被毁掉地幸福生活。他被夺去地本该享受地母爱。谁又能为他做点什么。谁又能为他弥补点什么?

    父亲常年出去。他们兄弟两个整日颠沛流离。他只能尽量给远儿他能给地。譬如好一点地居住环境。虽然也许花完今天地住宿费。明天他们就会流落街头。但是他总会有办法地。哪怕去偷去抢。或从来被他杀死地杀手身上搜得——当然。这一切。是不需要被远儿知晓地。再譬如父爱。远儿已经失去了享受母爱地机会。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以前那个慈祥地父亲。那么他这个兄长自然该多给他一些爱护——更何况。他给地。远远不及远儿失去地。

    某种程度。莫遥地生命就像是一个仓库。以他地所有去弥补远儿失去地。只要他觉得远儿需要。他就会从自己地灵魂上撕下一片来。开始时。也许有些痛。但是时间长了。却不会觉得很痛了。因为他甘愿这样做。因为。远儿需要。而他需要远儿。没有远儿。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自己会做着什么事情。因为有了远儿地存在。他也有了存在地意义——给予。就是他地存在意义。

    不是牺牲。

    父亲总是会吩咐他:“照顾好远儿。”或“保护好远

    追溯起来,他的那么多年来的任务好像只有这一个:保护好远儿。唯一的、长久的、亘古不变的。和远儿在一起,照顾远儿已经成为了他存在的形式。

    他是那么乐意把自己的灵魂撕下一片又一片,来弥补远儿。而剩下的那些支离破碎地灵魂则被他用一把锁,狠狠地锁了起来。任凭那些碎片们——孤独的莫遥,害怕的莫遥,还没长大的少年莫遥。失望的莫遥,绝望的莫遥,自我厌恶的莫遥,依恋的莫遥,敏感的莫遥——在里面怒吼挣扎,自相残杀。

    即便心里再难过,他从来都不会流泪,因为他不能软弱,如果他软弱了。谁能够照顾远儿呢?

    所以。他最多不过是怔怔地站在那里,喉咙紧。

    大仇得报后。父亲就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对于莫遥而言,虽然不舍父亲地离开,但是却也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他害怕远儿会现,他和他不是一个母亲所生,更害怕他现,原来,一直的仇人,是兄长的生母。

    远儿一直觉得,他是为了肃清临渊宫的叛徒而忙碌。其实,他是要将所有知道当年事情真相的人全部赶尽杀绝。

    这个世界上,不该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因为,远儿不能离开他。

    远儿是他唯一的亲人。

    莫遥从不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是病态了些。他只是习惯了这样和远儿互为对方相依为命的唯一选择。

    但是,苗兰蔻出现了。

    他并没有看到这个女子有多么吸引人的地方。

    可是,她却吸引了远儿。

    是了,那个当初被他抱在怀中地弟弟已经长大了,长成一个有着温柔笑容地年轻男子。他有了自己喜欢的人。

    这种感觉让莫遥觉得失落。

    除了失落,他还觉得愤怒,那是一种自己地领地被侵犯,自己的所属物被夺走的愤怒。

    他不能失去远儿,他怎么能失去远儿?

    幸好他还有机会,他知道兰蔻喜欢的人是自己。所以,他不过是对她细致周到了一些,她便答应了他与他订婚。

    本来,他不过是希望断了远儿对兰蔻的念想,对他而言,他并不需要未婚妻,也不需要妻子。他的未婚妻是苗兰蔻还是张兰蔻,对他而言,没有半点差别。他以后娶的人是张兰蔻还是苗兰蔻,他也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远儿。

    父亲走了,只有远儿是他的亲人了。是他唯一看得见摸得着,会对他的好有回应的亲人。

    是的,远儿是他的唯一。

    谁都不能抢走远儿。

    订婚那天,一向寂静的临渊宫里响起了鞭炮声,拉着兰蔻手的他,转身看向一边没有说话的远儿。

    他当然看得到远儿眼中的痛苦,也许对于远儿而言,那代表着喜庆地鞭炮声,不过是太阳落地的声音。

    但远儿还是带着微笑端着酒走到他面前:“哥。祝你幸福。”

    那眼中灼灼生辉的笑意后面,有着让莫遥不忍的痛苦。

    可是,他只能这样对远儿残忍。

    否则,他就会失去远儿了。

    但是,这个女人却足够愚蠢,依然让远儿不能自拔。

    所以。这一次,他不得不利用远儿对他的兄弟之情,不得不利用远儿心中对他的愧疚。他与兰蔻大声地争吵着,看到远儿负疚离开。

    他在心里冷笑,争吵依旧继续。

    兰蔻地话里满是哽咽,她的双唇继续翕合着,莫遥却忽然听不清她的声音了。

    莫遥看到她那淡绯色的双唇,他的脑海中却只充斥的一双唇——那双唇常常是微微抿闭着的,唇角十分柔和。总是轻轻上扬。那双唇吐出的声音总是带着淡淡的沙哑,以及无比地信赖:“哥……”但是对莫遥而言,那双总是微笑着的唇。以及那微笑里的信任和温暖,是任何语言也无法给予地。也是任何人都无法给予的。

    心里最最隐秘最最柔软的地方崩塌了,理智便也跟着崩塌。莫遥的胸膛迅速烧起烈火一般的灼热。他喘息着,有些粗暴地拉过兰蔻,闭上眼睛。

    于是一切忽然清晰了起来。他的脸庞、他的肌肤、他的、他的双唇、他地微笑……自己抱着的,就是远儿。

    轻轻吻上远儿的眼睛,狠狠咬啮远儿的嘴唇,迅速撬开远儿的牙齿,攫住远儿柔软而灵活的舌头。当他的舌从远儿口中退出时,那未被全部吮吸走的甘液化做一条银丝从远儿的唇角滴落。莫遥顺着那银丝继续吻下去,吻过远儿精致地下颚,吻过远儿纤巧的颈项,吻过远儿柔韧的锁骨,吻上远儿胸前的茱萸。

    他看不见身下女子的挣扎,他听不见身下女子的哭喊。

    他抱着的是远儿,他的远儿,他一个人的远儿。

    他地手抚上远儿敏感地肋下。滑过远儿的纤腰,扣住远儿紧实地背部。他感受他压抑了太久的痛苦的。

    他决定不再压抑。

    当夹杂着绝望到达顶点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隐约想起一个声音。

    “哥,祝你幸福。”

    不,他不要远儿的祝福。他要的,是他。

    喉咙中低沉地吼出他的名字:“远儿……”他没有看见,身下原本泪眼朦胧的女子,在听到这一声低吼后,瞳孔在瞬间几乎缩得和针尖一样!

    宣泄过后。是迟来的清醒。

    不再去看兰蔻一样。莫遥径自穿好衣服。

    那个瑟瑟抖的女子,像是第一次才认识到自己原本爱慕了那么久的男人。

    她的爱情。她的尊严,她的一切都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她用已经被撕扯地不见原形的衣服掩住自己的身体,艰难地站了起来。

    “你让我恶心!”她颤抖着说出这句话,跌跌撞撞地离开。

    莫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背影,唯一的念头是,她走的方向与刚刚远儿离开的不同。看来,她不是去跟远儿说些什么不该远儿知道的话。

    他觉得自己需要洗个澡。的确,碰了这个女人,他也有些恶心。然后,也许该是时候让这个女人“消失”了。

    不知道,“不能在两兄弟之间做选择,只好选择离开”这个理由会让远儿难过多久?没有关系,他会是个好兄长,他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守护他,他总会重新开心起来的。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自己离开了临渊宫。

    因为预感到了自己的死期快到了吗?他冷笑着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但是,兰蔻带走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东西——临渊宫的历年纪事册,上面有他的身世之谜。

    这无疑又多了一个让他不得不杀她的理由。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可是

    叶新月并不知道兰蔻和莫遥当初生了什么,但是她得知了兰蔻不是处子之身后,总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

    不过,她也没有机会再去问莫遥。只是,莫遥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显然,他知道这件事情。

    叶新月了。这种事情也忒怪异了吧。

    她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和莫遥相处了。

    她喜欢花上很长的时间呆在段莫离家的院子里,锦儿不去求学书院了,她去找他,他就会陪着她,坐在院子里喂一喂家禽,晒一晒太阳。锦儿的话不多,可是有他陪着,叶新月觉得心安。那是一种即使相看坐上一整个下午也不会腻烦的心安。

    不去想她这么个已经有了未婚夫的人每天往别人家跑好不好,不去想莫遥和莫远两兄弟之间到底是不是有什么隔阂,不去想兰蔻和莫遥是不是有什么越轨的亲密关系,也不去想自己脑中的淤血块是不是比原来要严重,有时候,她和锦儿搬一张大大的躺椅到院子里,然后她就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什么都不想。

    柔和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每次她眯着眼睛时,其实本来只是想休息休息的,但是很快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她会看见锦儿坐在自己身旁,而自己的身上会盖着一条薄薄的被子这个季节,阳光还是很充足的,她睡醒的时候常常满头大汗。

    就好像忠实的小狼跟着自己认定的头领一样,锦儿也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她旁边,就好像在守护他极为重要的东西一样。她睡着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姿势,不说话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眼神清澈,眉目专注。等她醒来时。他还是这样的姿势,同样的动作,同样地神情。

    要不是身上那条温暖到有点让她热得出汗的薄被,叶新月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成为一尊从不移动的雕塑了。

    “锦儿,你一直这样,不累的吗?”她笑着问。心里有些感动也有些甜蜜。这孩子还真是会疼人哪,哦呵呵。

    “不累。”段锦地回答简短而直白。

    呃……好吧。必须承认。锦儿地语言修饰功底还有待提升。叶新月很佩服能用最少地字表达最多意思地人。所以。她很佩服锦儿。

    叶新月拿开身上盖着地被子:“锦儿。我跟你说了好几遍了。我一点也不觉得冷。盖着被子又晒太阳。我会出汗地。”

    “不盖被子会冷。你会着凉地。”段锦一本正经地说。

    看着认真到几乎语气固执地少年。叶新月实在是没办法跟他沟通了。总之。她只要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睡觉。锦儿就一定会去拿一条薄被来给她盖着。不管她怎么说。锦儿绝对不听。

    算了。锦儿几乎事事都听她地。就让他保有自己地这小小地……呃……“坚持”吧。何况。他地确是为了她好。

    姑姑越来越嗜睡了。段锦的心里某一处,一直在下沉,再下沉。这说明,她脑中的淤血块对她地影响越来越大了。他几乎把所有自己能看懂的医书都找来看了一遍。他了解了淤血块会对姑姑造成的各种影响,以及她一步步病重的表现。也许不久之后,姑姑就会觉得浑身无力,再然后……段锦不敢再想下去。他宁可自己的脑中有淤血块,这样到最后失去所有行动能力,慢慢死去的人是自己。他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一种巨大的恐惧感攫住心脏,心脏每跳一下,他都要疼一下。这种无能无力的感觉让他晚上几乎无法入眠。

    姑姑这样活泼的性子。怎么能忍受那样地病痛折磨呢?她会不能说话,可是自己本来就不喜欢说话,不能说话了也没关系。她会看不见,可是自己习过武,即便看不见听觉也可以代替视力。她会摔越来越多的跤,可是自己从小很少生病,跌倒了也不会太疼的……可是……可是……可是……为什么他能够有这些“可是”,可是却不能代替姑姑去承受脑中的淤血块会带来的一切不良后果呢?

    他想要对姑姑好,他想要竭尽所能地对姑姑好。

    可是。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够。你做的远远不够。

    好吧,也许他只是太自私。他总担心姑姑以后会忘记他,如果他能够代替姑姑死掉,姑姑会不会记得他一辈子?她会不会在某个午睡悠然转醒的午后,想起曾经坚持要为她盖上薄被的他?

    叶新月抱着那薄被子沐浴在阳光里,感叹上天对她还算不薄的时候,段锦却站在她身后,那么难过那么难过地看着她地背影。

    段莫离忙着捣鼓他的那些解药,叶新月看他忙进忙出一副嘴角上火的样子,没来由地为这个男子有些心疼。他也是从锦儿这么大年纪过来的吧,锦儿还有他的照顾(虽然他的那种照顾跟别扭到让人扼腕的地步,不过他在内心深处是真真正正地为锦儿好的),他自己又是怎么样长大的呢?

    有时候,叶新月觉得他就像是日本灵异小说和漫画里常常出现地地缚灵那样,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一直停留在某处,而这个某处,也许并不会让他开心。就好像这个村子,他并没有想要生活在这里;就好像这个村子里地村民,他也没有想要用那些毒药来控制他们,牵制他们;就好像对锦儿,他从来没有想要那么冷漠。但是,事情却总是这样,一件一件地逼着他去做,不管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叶新月几乎觉得,自己平时斗嘴见到地那个段莫离,是多么的光彩耀人。这光彩与他绝美阴柔的容颜无关,与他一身普通到用朴素来形容都有些过分的衣服无关,那是个生机勃勃的段莫离,会生气,会得意。叶新月想象着段莫离这些年过的日子,没有自己这样子“放肆的女人”跟他斗嘴,他的生活是不是非常地平静?是不是平静到——就好像一滩死水?

    这一次离开这里,段莫离是不是会比原来更加开心一些?叶新月总是不禁这样想。或说。她总是不禁这样期冀。

    “你怎么这么闲?”段莫离每次见她又毫无悬念地出现在他家院子里,总会皱起双眉,语气极其不耐烦地来这么一句。只是他眼中隐约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的心理。

    切,别扭的小茉莉,说一句“欢迎你每天来玩”会要他的命吗?叶新月总是安慰自己,她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他计较。

    “我当然闲啦,我是病人,要好好休养。”叶新月回答得理所当然。接过锦儿给她泡的玉娇兰蜂蜜茶,呜呜,感动呐,她有多久没喝到这么清新爽口地茶水了?她这辈子都搞不懂那种苦得她嘴巴能淡出个鸟来的茶叶茶有什么好喝的。

    “锦儿锦儿,来来来,你也尝尝。”端着茶杯,叶新月一脸感动无比地将茶送到了段锦的唇边。

    段锦愣了愣。绯红的上下唇轻轻地抿了抿。

    “快尝尝呀。”没有想太多的叶新月将茶杯又朝他唇处送了送。

    段锦看了她一眼,随即轻轻地低头抿了一口茶。茶并不烫,他的耳根却隐隐有些烫。

    “好喝吗?”叶新月笑眯眯地问。俨然这茶是她泡的似的。

    “好像这花茶是锦儿泡给你喝地吧?你还好意思问他?”段莫离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白了他一眼,叶新月几乎乐呵呵地捧着她的茶杯:“锦儿都没有意见,你哪来那么多话的?锦儿这么乖,肯定没有喝给我泡地茶,对不对?”她看了看段锦,示意他给出肯定地回答。

    段锦不由莞尔,他轻轻颔。同时,他握了握垂下的左手。他怎么会喝给姑姑泡的茶呢?但是,姑姑性格有些迷糊。性子又急,喝茶常常不管冷热,拿起来就饮。每次他泡了茶,总担心烫到她,所以都会先倒一点在自己的左手背上,试一试花茶的温度如何。今天姑姑来得早了些,茶水还很烫,刚刚将他的左手手背烫得有些红。不过,幸好他又将茶放在桌上凉了一会儿才端来给姑姑喝。她果然完全不问温度怎么样。直接拿起来就喝。哎……在心里叹了口气,锦儿觉得姑姑怎么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当然,红的左手背还是不要叫姑姑现的好,姑姑有时候总是能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看得那么严重。若是她看见了他地手,肯定又要说他了。

    “好喝。”他笑了笑,脸微微红了些。幸好姑姑没有现,他见叶新月继续乐淘淘地喝茶,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姑姑将她的茶杯递给他喝,他心里会有一些异样。这个腼腆的少年并不知晓。原来心动有时候就是在一些细小到让人无法觉的事情上萌芽的。

    “那你要休养,为什么每天都要跑到我家休养?”与她说说话。这些天的疲乏似乎一下子减轻了不少,段莫离一边想着,一边问道。

    “因为你家有好茶喝啊。”叶新月笑得双眼弯成小小的月牙状。

    段莫离对这个几乎能用“无耻”来形容的女人无可奈何了。其实有她在院子里也挺好的,她看起来比那么些鸡鸭鹅要好看很多了。段莫离这样想着,露出有些意味不明地笑容,重新回去他的房间配制解药。

    叶新月追着他的背影问着:“喂,小茉莉,你是不是在心里说我坏话?”

    段莫离唇角上扬的弧度不由更大了,他头也不回地关上门。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启程

    说动身,说动身,总算真的动身了。坐在布置得很舒适的马车里,叶新月看向车窗外沿途的风景。她终于要离开这片她穿越来到这个时空后一直生活的土地了。说不上不舍,只是对前路有些茫然。

    他们此行是去雪山采雪莲。段莫离说,与他们一起拜访一下妙手华佗,看看能不能询问妙手华佗当年齐云舞所制毒药的根本解药,再看看锦儿遗传自他父亲的嗜血性格如何改变。如果回来的时候,遇见合适定居的地方,就会和锦儿定居在沿途的某个地方。

    为什么这些武林人士不爱好骑马,非要来跟她抢这么个小小的马车车厢?好吧,其实这马车车厢并不小,即便坐了包括她,锦儿,段莫离,莫遥,莫远五个人,还是有不少空间的,并没有显得很拥挤。可是,这样二氧化碳的浓度会很高的耶!这些人一点健康意识也没有,叶新月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要去开窗户。

    “我来。”离左侧的车窗最近,莫远微微转身,将车窗帘卷了起来。

    “姑姑,觉得闷吗?”段锦问道。除了莫遥,他是坐的离叶新月最近的。没有人对他的位置有异议,也许正是因为他年纪小,在众人眼里他还是个孩子,而不是个男子,所以他怎么样亲近叶新月,大家都觉得很自然。

    只是,如果叶新月也觉得这种孩子对长辈的亲近,是很自然的,那对段锦而言,尤其是后来慢慢长大的段锦而言,却是一种悲哀。这种悲哀,是无法言明,不可表述的。

    “有一点。”叶新月笑了笑,她一向不喜欢在狭小的空间里待着,有这么一点点幽闭恐惧症。而人一多,她又会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这也算是整天宅在家的后遗症吧。

    “你需要多走动。身上的气血才畅通,如果总是坐在哪里就坐半天,哪怕是健健康康的人也会不舒服地。”段莫离说道,他看向窗外迅速后退的场景,心中想起十几年间的种种,有些感慨万千。

    段锦今天穿的是新衣。烈烈的红色穿在他的身上,不显艳俗,反而衬出他别样地英气。白皙的皮肤在红色衣服的映衬下,剔透得好似白瓷一般。他身上冷冷淡淡的气质,没有与这红色相悖,反而在红衣鲜亮的对比中,更显沉着。

    他安静地坐在叶新月身边,虽然不怎么出声,但是视线却从来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旅途是漫长的。叶新月立刻觉得无聊起来。

    “我们来打牌吧。”她立刻提议。

    “打麻将吗?”莫遥微笑着问道。“我之前去了一趟京都。那里最近正流行这种桌上地游戏。”

    “麻将?!”叶新月双眼亮地站了起来。“你们这里怎么会有麻将?!”她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用地“这里”两个字。很有些奇怪。

    “嘭!”她显然忘记了这车厢地高度。脑袋一下子重重地撞上了车厢上方地木板。

    “啊!”她吃痛地重重坐下。摸着头顶。她开始无比想念现代地汽车了。至少她不会撞得眼冒金星。

    “姑姑!”段锦紧张地看着她。她本就是脑中有淤血块。现在头部受一点外力作用都可能让那淤血块生变化。或变大变小。或移动位置。任何一个改变都有可能会随时要了她地命。

    虽然依旧晕乎晕乎地,叶新月还是下意识地拍了拍锦儿的手背:“我没事。”

    莫远也是满脸关切:“怎么就撞上了呢?”

    段莫离微微弓着身子站了起来,除了叶新月和锦儿,这车厢的高度对于另三个人来说都实在是低了一点。

    “我帮你检查一下。”他说道,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太多表情,但是心中也有些担心她,这女人怎么一直改不掉毛毛躁躁的性格。

    莫遥一直没有出声,但是叶新月一晕坐下,他就立刻伸手揽住了她。避免了她坐下不稳向后仰去位置,让段莫离帮叶新月检查。

    他的手下回报,还是没有找到兰蔻将那本临渊宫的历年纪事册放在哪里。他有点失去耐心了。不过,扮演优秀未婚夫并不需要太多精力,他还应付得来。为了远儿,多耗一点时间也没什么。完成妙手华佗的要求需要些时日,也许是半年。也许花上一整年也有可能。兰蔻可能在这过程之中就死了。如果是这样最好,他不用动手。只要花上一段时间等待而已。如果在这途中,兰蔻因为病情加重死去,远儿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此过程之中,防止兰蔻忽然想起过去,然后告诉远儿当初生了什么事情,以及他地身世。

    也有可能,兰蔻最后经过妙手华佗的医治,真的恢复了记忆,那事情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显然,有人必须死去。而且是接触到妙手华佗之前就该死去。

    原本,莫遥的计划是,让兰蔻恢复记忆,他套问出那本册子在哪里后,再想个办法解决她。但是,现在,他更倾向于让她彻底闭嘴。要找到那本小册子,没有她的坦白相告,他只不过会多花一些时间而已。而若是她想起了记忆,嘴长在她的身上,她到时要是胡乱说些什么给远儿听,局面就很难收拾了。

    他让开位置之后,坐到了莫远的身边。

    那日,虽然他们之间的对话起了些间隙,但是第二天便好了。他们是兄弟,是兄弟就不会为一些小事而一直僵持着。

    只是,这兄弟,是既定地事实,却不是莫遥最终想要的。他伸手绕过莫远的肩膀拉住车窗窗帘,将它又向上卷了卷。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悲哀,他无法在人前拥抱远儿,因为远儿一定不会让他这么做。他只能这样,借着别的动作,虚空着怀抱,模拟想象着他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他很是怀念小时候那颠沛流离的日子,虽然人总是在旅途中,心却一直在一起。他清楚地记得,当他斩杀那些追杀他们的杀手时,还不会武功的远儿站在他受庇护地范围内,惊讶于他杀人时地残酷冷静,以及动作的干净利落。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杀人后,远儿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走上前来,用他地袖子拼命地擦去他脸上的血污。

    “哥,你的脸脏了。”他喃喃地说着,并且翻来覆去。似乎他只会说这一句话了一般。

    远儿帮他擦脸的力气很大,几乎要擦破他的皮肤。但是,他并没有制止他,而是由他去了。

    他说的“脏”,也许更多意义上是指的他这个人本身吧。

    但是,为了保护锦儿,这是他不得不做的。不杀了这些人,被杀的就会是远儿和他。他没有办法像远儿想象的那样,一直善良下去。

    他曾经善良过而已。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加紧平时的练武,在下一次取别人性命的时候,不再被鲜血溅到身上。

    后来,远儿习武后,也渐渐地与他一起拼杀。他并不喜欢远儿这样,虽然他知道,如果什么都不让远儿做,远儿的心里会更难受。但是同时,他的心里又有一丝窃喜,远儿也肯为他牺牲。一方面,他不愿远儿牺牲;另一方面却又欣喜于他在远儿心中的分量。这种矛盾的心理时刻占据着他的心,让他备受煎熬。

    马车轻微地颠簸了一下,他的思绪被拉回此时。看着莫远关注地望向叶新月那边的侧脸,莫遥感觉到周身凉彻的寂寞。

    “看来应该没什么大碍。”检查之后,段莫离说道。

    “没事就好。”莫遥淡淡地说道,没有再回到原来的叶新月旁的位置。

    段莫离这个“随行大夫”也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刚刚你说的是麻将吗?”叶新月顾不得这几日都对莫遥能避则避,主动地问道。

    “是的。”莫遥点了点头,“你座位下的小箱子里就有一副麻将,我从京都来时顺便买的。”

    车厢里的几个人都有些惊讶地看向莫名其妙便兴奋起来的叶新月,不明白她干嘛这样神情激动。

    “这麻将原来文商国没有吗?”她问道,也不管自己的问题是不是突兀了些。

    “嗯,是一个奇女子明的,她在京都开了一家麻雀屋,似乎跟王爷也交往过密。这是如今京都最风行的玩物。我研究了一下玩法,的确变化万千,丝毫不比战场兵术简单。”莫遥说道。

    叶新月就差没扑到莫遥面前,揪住他的领子问:“这个女子是谁?叫什么名字?”

    莫遥一愣,随即微微回忆了一下:“貌似是姓安的吧,据说十分有才情,当初在王爷举办的琅邪会上才惊四座。新月,你何以对她这么感兴趣?”

    “啊哈,没什么,一听麻将这词就有趣得紧,我好奇,便问问。”叶新月在打着哈哈,心里却激动不已。原来不止她一个人穿越到这时空里!有机会她一定要拜会拜会这个人。(关于这个穿越的故事,请参照《穿越安之若素》)

    “来来来,我们来玩玩麻将吧。”她说着,依照莫遥的话从座位下的小箱子里拿出一副麻将。乖乖,一看那麻将的花纹,她更坚定了这个姓安的女人肯定是穿越过来的。这分明就是qq麻将的牌面嘛!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冷笑话

    用千里马来拉马车,脚程自然很快。虽然,这是一种极大的资源浪费,不过,坐在马车车厢里的叶新月想感觉这种浪费还是很值得的。不然,去个雪山得花两三年,她早就没命活到那个时候了。直接顺路找个道儿把她埋了算了。

    车夫是莫遥找来的,虽然平凡无奇的长相跟普通庄稼汉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一看那走路跟波斯猫一样悄无声息的架势,就知道他也是个练家子。找个武林高手赶车,加上千里马拉车,难道平均速度就会增加很多吗?叶新月到这个时空还没有坐过马车,暂时没有可以作对比的参照数据。但是,他们的确前行得不慢,据这个高手车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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