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他真是极尽温柔,拾起了半辈子的耐心哄她疼她,两个人抱在一起,头发丝里全是蒸腾的热气。
“不要了……皇上、万岁,真的……真的不行了……”慧娘被他扣住了腰腿,呜呜咽咽的抱着枕头求饶,玉se的身t叫绯红的衾褥一衬,更显的洁白脆弱,叫他ai也不是怜也不是,下身胀的生疼:“怎么不叫三哥哥了?”
说来可笑,进g0ng三年、孩子都生了两个,那gu一觉醒来她就会消失不见的恐慌却没有因此淡却。安喜g0ng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习文远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派人报告贵妃的起居和行踪,没有他的准许,一只蚊子也别想飞到她身边。可他就是不安,就是害怕,就是恐惧有朝一日,好不容易才回到他身边的慧娘又会被什么劳什子“大势”抢走。
他们都打量他不知道呢,山东余有信谎报灾情,监察御史为其张目,官匪g结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钦天监,都水监,与户部工部沆瀣一气,想假借修堤之事递条陈开国库,好层层盘剥、鱼r0u百姓……汗水顺着下巴滴落,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一直没有停下,他忍不住低头吻她,又舍不得那张檀口里飘出的时断时续的喘息jia0yin。
“忘了他好不好?”朱载光忍的辛苦,拂开她脸上汗津津的碎发,终于钝刀磨r0u似的慢了下来,“我会对你很好,三哥哥会对你很好的,以后……再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她在他身下喘着气,一张俏面如敷桃花,双眼水汪汪的,只是目光空洞,想来是还没回神。少年皇帝吮着她x前的红樱,一手把人抱了起来,小娘子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似哭似恼的呀了一声。他全无章法的亲着她的耳朵和脖子,恨不能把人r0u进骨头里:“慧娘,我的慧娘……”
下t一次b一次顶的深,齐慧卿不得不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小意温存柔情蜜意都是引子,他今晚有意b疯她,明知她就要到了,偏生不上不下的卡着,迟迟不肯给她。不知道闹了多久,贵妃终于尖利的哭了出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好不容易认了命,朱载光、我好不容易……”
他还像小时候那样哄她,用手轻抚她的肩和背,时不时印上一吻,鼓励她说下去。
“你欺负我!我祖父才获罪你就纳妃!江浙岭南一点都不风流文雅,你知不知道,蛇虫瘴气好多,我走的脚指甲都磨掉了……”
他紧紧抱着她:“嗯,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本来就要跟房修贤成亲了,”少nv说到这里ch0u噎不止,颤巍巍的用牙咬他,“他们家虽然没什么权势根基,可、可是门风尚可,也不嫌弃齐家满门罪臣……我本来就要过上相夫教子的官太太生活了,你又非要把我弄回g0ng里!”
房家这门亲事是母亲豁出老脸求来的,戴罪之身不堪为妻,只能作侧室嫁过去。族中姐妹有的羡慕她,有的鄙夷她,偏祖母、母亲和阿嫂都不以为意,还反过来宽慰她说侧室又如何,凭我们慧娘的美貌才情,早晚会有扶正的一天,好过陷在齐家的烂泥里,将来配个村夫就嫁了。她本来已经认命,从首辅之孙的云端跌落到小官姬妾的泥沼,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人各有命,说不定房修贤是个t贴温柔的好丈夫呢?说不定房家的主母没有传闻中那么难伺候呢?有米果腹有床安枕,还不必日晒雨淋的出去劳作,已经是很多nv子求不来的福气。
可他又偏不肯放她安稳,偏要想尽办法把她弄回g0ng里!
贬妻为妾!贬妻为妾!他要她向王家的nv儿俯首称臣,要她顶着j妃的名头在g0ng里受尽瞩目!这里可是天之骄nv,齐家慧娘从小玩耍的地方啊,不知多少老g0ng娥老太监还记得她,他们会在心里怎么笑话她呢?曾经姑姑打趣,无人处苏嬷嬷也跟着唤她,“三皇子妃”。
岁月流转,那个位置上早就坐了别人了。
清早起来,他还像往常一样,蹑手蹑脚的怕吵醒她。青梅等默默伺候陛下更衣洗漱,皇帝想了想,低声吩咐说:“到时间哄她吃些东西,别饿着了。”
g0ngnv们低眉顺目:“是。”
贵妃身子弱,皇上特许她不去坤宁g0ng晨昏定省,每每晚上闹狠了,早上就得赖会儿床,几个大g0ngnv都习惯了,估算着时间把人扶起来,多少用点粥羹,免得饿伤肠胃。
齐慧卿没什么jing神,一上午都神se恹恹,下午太后慈谕召她去说话,才叫洗了脸懒起梳妆。到底不是亲母子,皇帝亲政后寿康g0ng就退了一s之地。齐太后年纪大了,也学那寻常人家的老封君礼佛吃斋,后g0ng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入不了她的法眼,最多就是每个月皇后去请次安罢了。
青杏紧张不已:“要不要派人去趟乾清g0ng?”万一出了事,好歹知会皇上一声。
贵妃失笑:“做什么这么大惊小怪,她还能在g0ng里杀了我不成?”
杀人不敢,跪经却是天经地义。太后娘娘不敢太折磨儿子的心尖子,只让她每天下午陪着跪两个时辰经。
“木已成舟,你也该想想以后了。”姑姑的长指甲轻轻刮在脸上,有种战战兢兢的疼,“你看看你的眼神,像什么样子?”
“皇帝纵着你,你可不能自己纵自己。听姑母一句话,要想在g0ng里活的长久,就得认清时势和身份,岂不闻史书上只有j妃,不见j后?”
她才知道齐家又要起来了,子易父道,言官御史们指天指地的痛骂皇上se令智昏,就差没挨个儿吊si在g0ng门口,求他收回成命。
“姑母怕什么呢?”她只觉得好笑,“权倾一时的齐首辅早就si透了,先帝亲自下令凌迟,如今坟头草都好几尺高。我父亲没了六年,剩下那几个远房叔伯都是扶不起的烂泥,小辈们自小长在山野,能通读三字经千字文就算是难得的神童,姑母,齐家真的败了。”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没了传家的诗书和父辈的人脉、领导,齐家早不是当年赫赫扬扬的齐半朝。朱载光哪里是子易父道,他分明是在效仿先帝,想用这个扶不上墙、四处破风的齐家整顿朝野,以防王氏做大。
太后娘娘长叹一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当姑母想害你吗?姑母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啊。帝王家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他能ai你一年,两年,难道还能守着你一辈子?现在就将g0ng里g0ng外得罪个遍,将来失了宠,你日子怎么过呀?”
她跪在蒲团上,满面荒唐,又哭又笑:“可是姑姑,他本来就该是我的呀。”
他本来就应该是我一个人的呀。
笼中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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