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种出好姻缘 作者:rourouwu.
憨,茵茵看她没有丝毫的虚假和矫饰,倒对她不那么戒备。
她笑了一下:“这个我不会。”
“随便画一下嘛,我也是随便画的。”覃红荷竟然过来,拉着她的胳膊,往画桌那边拖。
“我真不会画,你要是强迫我,还真是赶鸭子上架哩。”茵茵推脱不开,有点着急。
张海青刚好画完他的画,还站在一边端详,茵茵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拉着覃红荷站在一边看。
“这个和你的画风很像。”茵茵小声嘀咕,没想到覃红荷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已经很兴奋地跑到画儿跟前了:“你是谁?你画的真好!刚才你画到半截,我还看不出什么,没想到你这么涂了涂,竟然这么好看。”
“我也是随便画的。我这几年准备下场考试,一直没动笔,手生得很。”张海青对覃红荷这么个妙龄少女站这么近,一时有点紧张,说话时嘴巴都不利索了,脸也涨得通红。
“你好好练一练,应该在这上面有所成就。”陈二林肯定地点着头。
张海青赶紧把桌子让出来:“陈二爷,您给指点指点!”他毕恭毕敬地弯腰一礼。
陈二林歪着头看了看他的画,过了一会儿,才拿笔点了几下。
张海青望着自己的画,好半天不说话,他的心思全部都体会那几笔画意去了,陈二林也不嗔怪他,和赵承邦一前一后离开了。
张海青把自己那画儿拿开,放到地上,重新给桌子上铺纸,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再次画起来,茵茵看他全心全意的样子,明白他为何能成为他们书院第一用功的学生了,他做什么非常投入,心无旁骛,难怪资质不高,却能顺利取得举子的功名了。
覃红荷还在研究张海青地上的那幅画,茵茵见她不纠缠自己,趁机溜走,和蒋云佩一起带孩子去了。
赵勇没有大人撑腰,放下架子和那两个玩,福生本来就是很宽厚的性子,妞儿更是还不知道使性子,三个这时坐在奶娘铺的厚垫子上玩抓石子,妞儿和赵勇的手,还很笨拙,很少能抓住,福生一个人和他俩对垒,赢地绰绰有余,这俩小的使劲耍赖,一会儿重新来过,一会儿罚掉福生赢得的分数,三个玩得不亦乐乎,几个大人都站在后面看着,有时也被他们逗得直笑,不过,一个个都是捂着嘴偷偷乐罢了,那个发出声音,小霸王赵勇肯定会狠狠回瞪她一眼的。
那个一直板着脸的女人,也站在后面,见茵茵过来,扭过脸去,其余的几个,则给茵茵和蒋云佩见礼,茵茵摆手让她们噤声,她不想打扰了孩子快乐的嬉戏。
太阳已经到了头顶,阳光晒地她们都有热了的感觉,赵承邦那里,已经摆起了桌子,准备吃饭了,茵茵和蒋云佩,过去帮孩子擦汗,许诺吃过饭继续玩,才把他们带开,几个奶娘都赶紧去抱孩子,准备去水盆那边给孩子洗玩脏了的手和脸。
她们进入到专门准备的房间,把孩子的脏衣服换了,就有粗使的婆子过来询问,是不是开始吃饭,饭桌放外面还是放屋里,茵茵和蒋云佩商量了一下,就在屋里吃了,那三个早玩得乏透了,吃过饭略哄了一下,就都睡了,茵茵和蒋佩云也跟着孩子,小迷了一觉。
未时一刻,茵茵起来,见奶娘正靠着椅子打盹,心里对这些底层的妇女心里很怜惜,无奈她不敢过分改变这些,就悄悄走了出去,反正妞儿起来,一喊叫,奶娘就会醒的,也没什么的。
蒋云佩大概也醒了,听到茵茵的屋门响,很快地出来,赵勇肯定也睡着,蒋云佩说话的声音很轻:“姐姐,妞儿也没醒吗?看来今天他们玩得太累了。”
“可不是嘛。”
“陈二奶奶,蒋姨娘,旁边还给你们备了吃茶的地方,请过来坐吧。”庄园里的婆子,看到她俩,赶紧走过来,躬身说道。
两人只是微微颌首,跟着她走进一间窗户略大些的房屋里。
“姐姐,你上午说,我发型换一个,刚好刚才歪了会儿,头发也乱了,得让林妈给我重新梳理,你帮我看看,梳个什么样子的好?”
蒋云佩的发际比较高,这个时代的已婚女人,都不留刘海,把头发全梳上去,在头顶盘髻,她的缺点就暴露无遗,茵茵看了看,示意那个林妈把蒋云佩的头发,从额前绕过去,遮住一部分额头试一试,反正这时的女人,轻易不准剪发,人人都有一头长发的。
一个人的头发,经常和人的性格比较像,蒋云佩的头发,也是很柔顺的,很好做发型,那陈妈手艺不错,没多一会儿,就给蒋云佩理出一个很好看的发型。
“妹妹这一下,变得更漂亮了,回去,把你眉毛在修地细一点,让眉形整齐,可就在这四九城里,拔头筹了。”茵茵拍手说道。
“好姐姐,可不敢这么说哩,皇后娘娘,可是勇儿的姑姑,那是真的漂亮,谁都盖不住的,还有姐姐你,都比我好看多了。”蒋云佩羞涩地说道,但她眼里流露出的喜悦,还是让茵茵知道,她对这发型很满意。
“林妈,你回头有时间的话,给我妹妹梳头时,可以编一个小辫子,长长的,这么绕过来,会显得人很俏皮,你家姨娘,太庄重了。”茵茵给林妈建议。
“姐姐,让林妈也给你把头发重新梳过吧。”蒋云佩建议,茵茵一笑,知道自己刚才小睡,弄乱了头发,就不客气地坐直了身子,等林妈帮她。
茵茵脸圆一些,全部梳上去盘起就可以了,陈妈很熟悉这样的发型,很快就完事了,蒋云佩惦记儿子,起身过去看去了。
起风了,孩子们不能出去玩,几个醒来,就有点闹腾,茵茵教他们学唱《拔萝卜》,还让福生当萝卜,这俩小的一人拉一个胳膊去拔,几个奶娘和老妈子,充当小花猫什么,三个小孩子哪里见过这种游戏,玩得非常起劲,福生和赵勇还自己商量着,变化新玩法,屋子里,孩子的笑声都能把房顶掀了。
陈二林和赵承邦派人过来,叫她们回去,福生和妞儿还好说,赵勇却耍起赖来,最后赵承邦耐心尽失,他才哭着,让人抱上了马车。
正文 第一零九章 国师府之行
第一零九章 国师府之行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陈二林抱着妞儿,听她奶声奶气讲头一天玩耍的事儿,水儿进来通报,说是国师府派人来,邀请茵茵带妞儿和福生过去。
“说是谁邀请的?”茵茵问。
“来的婆子说是国师夫人请的。”
“我不想去。”茵茵一脸为难,国师夫人比她辈分高,又长期处于尊贵无比的地位,想也知道,过去后处处得小心谨慎,还得看那位老夫人的脸色,辛苦疲累茵茵并不怕,她怕那里的规矩森严。还有,昨天那位拉着脸的女仆,就是国师夫人屋里的,她今天如果仗着那位老夫人的势,为难自己,该怎么办?即使不为难自己,孩子在一起玩儿,推搡磕绊肯定是少不了的,如果再出现昨天那种事儿,茵茵就不能动手了,但她内心里对鸭蛋和福生的维护,会使得她很痛苦。
陈二林一脸为难地看着茵茵,国师夫人自儿子死后,一直郁郁寡欢,直到赵勇出生。蒋云珮是在她的屋里生的孩子,赵勇又是在她眼皮下长大,她对赵勇的那份情义,堪比亲生。国师夫人虽然别的事情上很精明,唯独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一味的宠溺,是舍不得让孩子受半点委屈的人。当时她的亲生儿子,就是宠溺过分,赵国师的母亲——太国师夫人看不过去,强行接到自己屋里教养,才使得赵承邦的那位嫡出的哥哥赵伟邦成为一位有着铮铮铁骨的大英雄,牺牲在护国的战场上。
国师夫人见不到儿子,刚好由贴身伺候她的丫头抬成的姨娘怀了身孕,谁承想生承邦时难产死了,她把承邦放在自己身边教养,把承邦惯成了一个跋扈嚣张的小霸王。承邦九岁时,国师从边疆回来,看到儿子这样,一方面延请名师教养,一方面严加管教,才使得承邦没有成为一个纨绔子弟,可惜九岁的孩子,好些习惯和思想都已养成,赵国师脾气不好,生气时,对赵承邦就是一顿暴打。赵承邦在那么生硬的教育方式下长大,性格变得有点怪异。
陈二林如果让茵茵接受邀请,这次去还不知道会碰上什么事儿,但如果不去,国师夫人对陈二林他们几个很好,又让他有点抹不开面子,他沉吟着不知怎么才好,饶是他平时豪放不羁,碰到这家长里短的事儿,也是思前想后难以决断。
茵茵见他为难,咬了咬牙,对他说道:“好了,我去吧,今天如果不开心,我就再也不去了,料那国师夫人今后也没脸再叫我。”
她叫鸭蛋收拾了,带了她们母子和妞儿的奶娘、水儿一起过去,出府前,她仔细叮咛福生和妞儿一定小心,尽量不要让赵勇磕了碰了,福生和妞儿玩耍,鸭蛋肯定没少这么教育他,他已经习惯这样的说辞了。但妞儿就不一样了,她天真地眨着大眼问茵茵:“赵勇怎么了?他病了吗?”茵茵望着她澄澈的大眼,无言以对,还是鸭蛋赶紧给孩子了一个答案:“赵勇还没和你们玩习惯。”
国师夫人对茵茵一行倒是非常热情,但那种有点居高临下的热情,茵茵一点儿也不稀罕,她安慰自己,这是完成一次任务,是给国师夫人面子,国师夫人是英雄的母亲,就冲着那位,为了国家安宁献出生命的英雄,茵茵也应该善待这位老人。大概自我暗示起了作用,茵茵没觉得自己在国师夫人跟前鞠躬行礼有何不妥。
国师夫人让人搬了椅子,坐在旁边观看,蒋氏姊妹站在一边伺候,茵茵当然也有椅子坐,她大大方方不卑不亢,姿态万方地坐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国师夫人闲聊。赵勇建议还玩拔萝卜,大概这个游戏,让他心里的感觉太好了吧,他学着头一天的样子,指挥几个伺候的嬷嬷当小花猫之类的群众演员,福生依然是萝卜,他和妞儿做拔萝卜的孩子。下人在地上放上铺着软垫的蒲团,福生坐下来,笑着由他们两个拉着胳膊,三个孩子一边唱一边动,玩得不亦乐乎。
茵茵能看得出国师夫人对赵勇的爱意是真诚的,她见孩子玩的游戏很新鲜,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一边问茵茵:“这是你们老家的孩子玩的游戏?又说又玩的,还挺有意思。”
“可惜孩子太少,如果多了,小花猫小黑狗全是孩子,更是热闹呢。”茵茵无意说的话,让国师夫人脸上有些尴尬,她不由得悲伤起她赵家人丁单薄来,不过,她嘴上没说什么,只是眼神有点悲哀。
“过两年,承邦再给你添几个小孙子小孙女,她们就可以在一起玩城门城门为谁开了。”过了好一会儿,茵茵没话找话,和比自己大二三十岁的老人在一起,尤其这人你不了解,实在是很辛苦的事儿。
“听见没?都给我抓紧点儿。”国师夫人扭头,对身后站的两个年青女人说,蒋云珮低声恭顺地应了一句:“是!”。蒋云珊一边和妹妹一起屈膝行礼,一边很不满地盯了茵茵一眼。赵承邦在三个女人里最宠她了,一个月的一半时间都在她屋里度过,无奈她就是不曾有孕,她都急死了,听茵茵这时说话,心里不由得暗暗恼火。
“陈二奶奶你也得抓紧呢——”蒋云珮本想开玩笑,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无奈她本老实,不是会开玩笑的人,这句话一出来,没有起到调节气氛的作用,反而让蒋云珊抓住了机会。
“嘿嘿,就是呢,陈二爷风流倜傥,你可要赶紧有个儿子呢。”
国师夫人见这话说得有点不好,轻轻撇了蒋云珊一眼,转了话题:“听说你那个嫂子过门好几年都没有孩子,是哪个医生给了个偏方吃了,这才有孕的?”
“嗯,嫂子倒是命好,虽然大婚十年才有身子,第一个就是男孩子,让公公和婆婆大松一口气,陈家有后,我也觉得身上的压力轻松不少。”茵茵微笑着说了一声。
三个孩子已经对拔萝卜腻味了,他们坐在垫子上玩石子,鸭蛋和奶娘赶紧擦去孩子身上的汗水,害怕吹了风着凉,赵勇的照顾,自然比妞儿和福生更为精细,鸭蛋和妞儿的奶娘还只是一个人照顾一个孩子,赵勇是过去了三个,他被几个大人围在中间,看不到妞儿和福生,忍不住恼火地要推开这几个,无奈他气力太小,气得忍不住叫喊起来:“走开,走开!”
“我们来玩溪水捉鱼吧。”福生今天玩得高兴,忍不住把茵茵一前教的一个游戏讲出来,两个孩子对脸拉着手,孩子从她们手下鱼贯而过,大家嘴里说着:“流水呀,流水呀,慢慢流水呼啦啦,一只一只抓住了。”手拉手的人,两手放低一拉紧,把正在经过的孩子套住,然后这个孩子和其中一个拉手的换位置,游戏重新开始。
鸭蛋和奶娘在家陪孩子玩惯了,这时自然最早充当拉着手的人,她们很辛苦地蹲下来,是自己和孩子的眼光平视,赵勇看到新鲜花样,当然又是非常欣喜,玩了一会儿,他一心想当被套住的鱼,每次走到鸭蛋和奶娘中间,都赖住不走,小孩子都是这样,本来这个游戏妞儿和福生都玩腻了,今天赵勇想当被抓的鱼,妞儿一会儿也想当,赵勇耍赖不走,妞儿急了,就在背后推他:“快呀,该我了。”一次两次还行,一会儿赵勇的呆霸王脾气上来,他不仅站住不走,还回头狠狠瞪视推了他的妞儿,妞儿小脚丫一跺:“不和你玩了。”她撅嘴离开游戏地点,福生一贯以妞儿的好恶为风向标,立刻跟着她背后走开,游戏进行不下去了,赵勇恼火地踢了鸭蛋一脚,扭过脸狠狠在妞儿的奶娘身上推了一般,妞儿不高兴,过来拉鸭蛋和奶娘:“不和他玩。走了啦。”
鸭蛋起来去威胁福生,妞儿的奶娘和水儿则去哄妞儿,把赵勇一个人扔在一边。小孩子玩耍,这是很正常的情况,过不了三分钟,他们说不定又会重新在一起的,茵茵笑着给国师夫人说道:“瞧这几个,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又出问题了,嘻嘻,真是小孩子没定性。”
国师夫人看到赵勇瘪着嘴,一脸委屈和失落,眼里忍不住露出心疼来,茵茵一见她竟然对孩子如此上心,心里忍不住打鼓,小孩子不能这么顺着的,她站起来,打算告辞回府。
可是还没等她说出话来,赵勇就受不了冷落,跑过去去拉妞儿的手,妞儿推他,福生当然过来帮忙,鸭蛋赶紧拉住了福生,奶娘也走过去想护住妞儿,赵勇一看这样,气愤地去踢妞儿的奶娘,他的奶娘赶紧挡住了,他更是气愤,对自己的奶娘拳打脚踢,虽然小孩子没有力气,但见他是这么个呆霸王,妞儿忍不住一脸鄙视的表情,蒋云珮赶紧过去,拉着孩子的手低声说着什么,蒋云珊却撩拨茵茵:“怎么回事?你的女儿脾气还挺大的,不过她好歹是个大家的小姐,那个叫什么的小男孩,不就是个下人的孩子嘛,竟然也敢给勇儿难堪。”
“他也就是个孩子,那么大懂什么?”茵茵扭脸瞪着她,但说话的语气却很轻淡,国师夫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应该不会觉得异常。
她扭身对国师夫人行礼:“今天叨扰夫人了,他们几个也玩累了,我们这就告辞啦。”
赵勇听见这话,已经气得蹦起来:“不走,我不要你们走!”
茵茵过去,拉着赵勇地手:“赵勇乖,我们回头再来,你进天不让走,我们可就再也不来了。”
她的手捏了赵勇的手一下,瞪着眼威胁了他一下,赵勇有点害怕,眼光畏缩了一下,不闹了。
茵茵扭身再对国师夫人行礼告别,这位夫人很显然感觉到茵茵威胁了孙子,已经一脸不高兴了,她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了茵茵两句,抬手让她走人,茵茵也看到她心有不悦,知道她嗔怪了自己,想着自己忙乎这半天,还是得罪了这位达官贵人,心里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带着自己人离开了。
正文 第一一零章
第一一零章
陈二林对茵茵此行,很不放心,他借口找赵承邦,也随后来到国师府,并让承邦派人在通往内院的二门跟前盯着,等茵茵一出来就赶紧报了他。茵茵她们由国师府的软轿送到大门口时,陈二林也已经赶到了,骑着马跟着茵茵的马车回到府里。妞儿看到父亲,很高兴地撒着娇跑过去,福生则非常规矩地对陈二林行礼。
陈二林抱着妞儿,走在茵茵身边,迎面碰上从书房出来的陈洪寿,老爷子对儿子这么不肯上进,媳妇也不规劝非常不满,他恨恨地:“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扭头回去。儿子好不容易当了个八品官,还为了媳妇得罪权贵成了九品,这莫名其妙的,九品的官儿也不见了,儿子天天不是出去和朋友游山玩水,就是在家和娇妻腻歪,怎不让他失望透顶?偏偏老太婆还说这老二比老大出息,这段时间在家是皇上给假让休息的,亏她能这么往好的想,老头一边走,一边愤愤不平地想着,他曾经训斥儿子,不该为了那几两银子影响了仕途,没承想儿子一边骂那个参他的官员吃饱了撑的,一边振振有辞地辩解,他都是为了这个家,还说爹爹和大哥的俸禄太低,这家都是靠他支撑,把陈洪寿气得。
茵茵见老头进了书房,她们也拐进了自己的院落,这才对着丈夫做了个鬼脸:“你不打算给爹一个解释?他老是为你感到失望。”
“我是没办法满足爹的要求的,怎么解释?”妞儿已经不耐烦在爹身上挂着了,她指着福生要下来玩,陈二林放下孩子,示意鸭蛋照看,拉着茵茵进了房间。
“你现在到底还是不是官身?不是的话,咱们出去游览去,这么着呆在京城,我觉得憋得慌。”茵茵上一世是村姑考上的公务员,为了生活不得不和周围打交道的同事、工作服务对象勾心斗角,对那样的生活是深恶痛绝,今天应付国师夫人让她觉到了久违的疲累感,她忍不住怀念起渡口镇的田园生活,再说,上一世她的工资结余,一部分贴补了家用,一部分还存下以备不时之需,除了单位集体组织的旅游,她几乎没有其他的出行活动,这一阵儿她手头渐渐宽裕,陈家大夫人也已出了百天,母子健康,她已经打算把家政大权交回去,主持中馈的理所应当是长房媳妇,她只是帮忙打下手的。
水儿端水过来,让茵茵梳洗了,端着脏水退了出去,陈二林闭了门,靠在床上,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茵茵很不习惯他大白天玩暧昧,这时忍不住涨红了脸,陈二林看她忸怩怩怩,早就不耐烦了,下来趿拉着鞋子,把她抱上床。不过他还算老实,只是让茵茵靠在身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皇上的态度暧昧不明,恐怕一时半会儿我还不能离开京城。去滇中以前,他答应我处理完沈海之事,就随便我浪迹天涯,但现在我看他有点不想放手,可他不能言而无信,就这么拖着我。”
“那你什么意思?就这么着混日子吗?”茵茵动动身子,让自己躺地更舒服些,陈二林伸手搂了他一下,让她和自己靠近些,这才说道:
“什么混日子?你夫君可是很努力在给你和女儿挣钱养家呢。”他见茵茵撇嘴,佯怒。
“你这婆子,怎的如此欲壑难填,你夫君这几个月,可是给你挣了上万两银子呢。你要是爱钱,我过几天把帐都交给你。”
“你交给我做什么,给大嫂,让她安排家用。爹和大哥的俸禄,才多一点银子,在手里打个漂就没了,娘、大嫂和我都不是爱奢华的人,但这几年国家安定,人手头富裕,京城的富家内院走动频繁,每次大家见面,都像个比美大会,就算我们不喜欢出去应酬,但一些推不掉的还是会去,这样家里的用度,一下子就大了好几倍,一件像样的首饰,常常是家里一半年的开销呢,我们还没有买那些奢华的。”
陈二林侧身过来,面对着她:“皇上对这样的奢靡之风盛行很头疼,官员的俸禄都不高,如果他们的家眷比较爱出风头,家里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这么下去,官员不贪污都不成,有几个人能忍受妻子女儿出门处处不如人呢?像你还自己手头有铺子,又善于打理这些,对我的压力就不大,好些个官员的家眷虽然也有铺子有庄园,但没你这么精明,这几年京城商铺竞争加剧,好些老店都关门歇业,你购买的好几个铺面,都是经营不下去了的。”
“这些我知道,铺面转手费涨得很厉害,才三年都快翻一番了。”
“茵茵,你有什么办法遏制这个奢靡之风吗?”陈二林和她商量。
茵茵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眨了好几下眼睛,这才说道:“让皇上来出手,比如,褒奖那些一心为民不嗜奢华的官员,提高这些人的地位,使得他们即使出门穿戴不如人,也能身份尊贵。”
“嗯,甚好,我也有此意。”陈二林啄了她一下,算是表扬。
“严查贪腐,尤其是对那些家里没有商业活动但却用度奢华的官员,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们,使得其他有贼心的官员心存顾忌,不敢胡来。”
“这个皇上一直在做,他有意让我做监察御史,我实在不想做这又累又得罪人的事儿。仅仅得罪人我不怕,有些官员家里养有死士,一旦开始调查他们,咱们一家都面临着生死挑战,我不想让你们整天战战兢兢,命悬一线。”
“皇上放了你一马?”
“皇上见我推脱,竟然要让爹来做。”陈二林苦着脸,他爹和大哥,是他的软肋。
“这不是威胁你吗?爹年纪大了,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他过几年可就七十岁了,人活七十古来稀。”
“唔,这的确麻烦。不然,让皇上悄悄进行。”茵茵脑子里忽然冒出个“特务组织”的名词,赶紧住嘴不说了。
“唉,我都怀疑皇上是不是和你商量过。他已经给承邦说过这话了,让承邦秘密物色这方面的人才,承邦第一个找的,就是我,被我拒绝了。田昆仑是少不了的,他虽然看着很老实,对人也很诚恳,但他很忠诚,心思很缜密,皇上已经密旨调他来京了。”陈二林说道。
“这些话,你不该给我说的吧?”茵茵忽然想到,这是国家机密。
“皇上让你也加进来帮我……”
“我不!”
“我知道,皇上也知道,他没明说。”
茵茵烦躁地坐起来,觉得这个皇上真是过份。陈二林立刻改了话题。
“你今天和国师夫人相处融洽吗?”
“不融洽。”茵茵简略说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我大概在乡下野惯了,不想这么看着别人的眼色过日子,也不想费心劳神去琢磨人,反正大嫂很快就开始主持中馈,我才有意想让咱们回乡下去,过那种自由自在的日子。”
“你在国师府,看到覃红荷了吗?”陈二林忽然问茵茵。
“没有,怎么了?”
“我昨天看了她的画,觉得和喜状元的画风有点像,喜家中落,唯一一个画画继承了其祖的还是个疯子,年轻轻就死了,这让人很遗憾。但那疯子和喜家一个丫头生了个女儿,这女孩子却颇有乃父之风,我许诺给那丫头养老,让这女孩陪覃红荷在庄园画画,没想到还真有效,覃红荷果然昨天住在庄园了。”
陈二林一副终于解放了的轻松,把茵茵逗地一笑:“你这老狐狸!”
“不对,我是公狐,你是母狐——”陈二林眼光熠熠,他还没有来得及有进一步动作,就听到妞儿在外面叫到:“爹!”
茵茵看陈二林一脸黑线,忍不住大笑起来,她下床开门,把女儿抱了进来,妞儿跑得都是汗,茵茵哄着她,让鸭蛋把她洗洗,要吃中饭了,她得去家里各出走走,督促下人做好家务。
陈二林的如意算盘并没打好,没几天,覃红荷就找过来了,那个喜翠红毕竟也是天分高,但没有受过正经的画画教育,还是没有陈二林画得好,覃红荷觉得自己画技遇到瓶颈,总是无非突破,这就又赖上了陈二林。
陈二林让茵茵收拾了一下,陪他一起前往赵家庄园。
这几天,茵茵也没闲着,她让喜阳和顺阳,利用做生意和京城这些大户的下人打交道的机会,悄悄打听国师府的信息,多少知道了一些,对蒋云珮和蒋云珮姊妹了解得多了些,这有助于她和她们相处。
蒋云珊有姊妹四个,她是老大,蒋夫人很宠她。到了云珮跟前,蒋夫人见又是一个女儿,很是失望,对云珮就不那么上心,偏偏云珮后面是两个弟弟,蒋夫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爱大的疼小的,中间是个受气的。云珮虽然也是嫡女,但和姐姐在家的地位就截然不同了,偏偏云珊被蒋夫人惯得,什么好的都是她的,对这个妹妹没有丝毫的疼惜。
但世间的事儿,不由着人的意志为转移,蒋氏姊妹进了国师府没多久,云珮就有了身孕,国师夫人知道程娇燕不会善待蒋云珮,再说,她也急着抱孙子,就把云珮接进自己住的院儿,云珊为了巴上国师夫人,赶紧赶过去,一边假惺惺表示是来照顾妹妹的,一面在国师夫人跟前甜言蜜语,国师夫人果然也把她留在院里了,程娇燕空占了一个正妻的头衔,即得不到丈夫的尊重和疼爱,也对丈夫的妾侍没有约束能力,气得要死却无能为力,蒋云珊有了婆婆的信任,又得了赵承邦的恩宠,在国师府过得风生水起。
茵茵对总是姐姐陪衬的蒋云珮很同情,她想要帮助这位可怜的女子,顺便打压一下蒋云珊,谁要她竟然算计自己的夫君了呢?
正文 第一一一章房地产商?
第一一一章房地产商?
陈二林和茵茵到达赵家庄园时,赵承邦他们也刚到,他正板着那张冰冻的脸儿,看着下人伺候蒋云珮下马车,而赵勇和他的奶妈,却站在一脸郁闷的蒋云珊身边。
茵茵诧异地望着这一幕,蒋云珮怎么忽然灵醒了,使了什么绝招,抓住了赵承邦的心吗?
见陈二林来了,赵承邦还有点不放心似得,对照顾蒋云珮的老妈子又叮咛了几句,这才过去迎接陈二林。
蒋云珊带着赵勇他们进了庄园,蒋云珮却微笑着,站在庄园门口等茵茵,几个伺候的奶妈围着她站着,那个脸色阴沉的老妈子,茵茵现在知道她夫家姓霍,人称霍妈,还正劝着蒋云珮什么。
茵茵走近,蒋云珮伸手,茵茵微笑着和她手拉手进了大门。霍妈阴沉地声音警告茵茵:“姨娘有喜了,陈二奶奶小心些。”
茵茵这才明白,蒋云珮为何没对她行礼,肯定刚刚怀上,害怕蹲起对孩子不利吧。
“恭喜!”茵茵发自内心为她高兴,放开她的手,改为扶着她的胳膊。
蒋云珮脸色一红,略有点羞涩地说:“姐姐不用这样,也是才有的,没必要这么小心的。”
“你这可说错了,前面这三个月,才是最不安稳的,妹妹千万要小心了。”
“御医说,我胎位正着呢,只要好好将养,肯定能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的。”蒋云珮声音很低,茵茵勉强能听得见。
“国师夫人和国舅爷,竟然还能答应让你这么出来,还真是稀奇呢。”茵茵好奇没有让她在家安胎。
“御医说,他说这春光明媚的,我多走动走动对胎儿好,只要不累着就是,再说,姐姐还不会带勇儿,我得跟着。”
“哦,呵呵。”蒋云珊终于有正经事儿干,不能跟在赵承邦屁股后面转,茵茵看着她郁闷地模样,心里一阵痛快。
能和福生、妞儿玩耍,是赵勇最快乐的,他已经屁颠屁颠得跟在这两个后面了,一点儿架子也不敢端,唯恐妞儿不和他玩了。
福生领头,弯腰曲腿,双手比个v子,举过头顶学兔子跳,这两个在后面跟着,妞儿和赵勇跳起来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身体平衡,一不小心就是一个趔趄,几个伺候的老妈子,轮着跟在后面照顾,站在周围的女人全都在笑。
不是,蒋云珊没笑,她略有点烦躁得坐在一边,眯着眼看着那边画桃花的人,她眼里竟然是愤怒地眼光,茵茵奇怪地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原来覃红荷竟然站在赵承邦身边,也不知说什么开心的事儿,她正笑得花枝乱颤。
茵茵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蒋云珊,没想到你也会遇到这种事儿。
蒋云珊看了看这边嘻嘻哈哈笑着的人群,起身,向东边走去。那个阴沉的霍妈,立刻就拦住了她的去路,蒋云珊有点着急地低声给霍妈说着什么,茵茵看她的动作,是在请求,霍妈被蒋云珊说动了,她让到一边,蒋云珊急急走了过去。
覃红荷看到蒋云珊走去,撇下赵承邦,笑嘻嘻地来拉她的手,茵茵看不到蒋云珊的表情,反正她俩拉着手到了赵承邦身边,说了一两句话,就向正画画的陈二林走去,陈二林侧身给覃红荷说了几句什么,就走到赵承邦身边,两人向北边走去,覃红荷似乎在后面喊了声什么,声音不大,茵茵没听清,陈二林摆摆手,没有回头,走了,覃红荷生气了,把手里的毛笔摔在地上。蒋云珮拉着她的手,大概安慰她吧。
蒋云珊在那边没停多久,就被那个霍妈叫过来了,她一脸的不悦坐在这边,根本不看赵勇,那个霍妈更是不高兴,狠狠地瞪了她一下,茵茵看见了,心里暗暗高兴,却不动声色,继续和蒋云珮聊着天。
“云珮妹妹,你这把眉毛修细了,弯了,人一下子妩媚多了,看着,跟个天仙一样的。”
“刘姐姐好会说话,我哪有那么好。”
“你第一次这模样,国舅爷见时什么样?喜欢得很吧。”茵茵对着她耳朵,低声说。
蒋云珮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她忸怩了一下,低声说:“那两天一直歇在我屋里,这两天我开始吐了,他才每天只来看看我。”她眼里,都是满足和幸福,茵茵由衷为她高兴。
下午,茵茵去东边转了一圈,和蒋云珮欣赏那些画作,张海清有点忧郁,画出来的画,就没有那天看到的那么热烈,覃红荷正在画画,中途还把张海清拉到桌子边,和他对着画纸讨论什么,过了一会儿,茵茵看到张海清拿笔,对画纸点了几下,大概在教覃红荷的吧。
傍晚回家,院子里外很多的人,闹哄哄的,茵茵听他们说着什么恭喜的话,原来是大夫人的弟弟,中了进士,二甲第一名传胪,赐进士出身,报子从早上第一批开始,到现在都来了十几波了,大夫人高兴坏了,来的人,一律赏一两银子小元宝一个。陈二林带着茵茵,赶紧过去表示祝贺。打发了最后一批报子,陈府的大门总算关上了。
晚饭的饭桌上,虽然没有人多说什么,但一家人的脸上,都很高兴,尤其是陈奎林和陈洪寿。
茵茵私下让人去问了报子,知道张海清没有中,虽然这在意料之中,但她还是为这孩子难过了一下,海清考完,一直跟着陈二林,今天肯定知道自己没有中,还强自镇定,真难得。
第二天一早,大夫人的娘家就来了马车,接她回家,陈老妇人点头应允,还让她回去带话,她要前去祝贺,大夫人走后,茵茵按陈老夫人的叮嘱,备了礼物,陪着陈老妇人,去了大夫人的娘家,鸿胪寺卿宋大人府上祝贺。
此后好几天,大夫人都是一早起来就去了娘家,茵茵只好在家打理家务,都没去成赵家庄园。
“我们自己要是也有个庄园,就好了,可惜南落离这里太远,不然,咱们也栽点树种种花,每年春秋,有个出游的地方,夏天酷热,娘也可以住里面避避暑气。”晚上,茵茵窝在陈二林怀里,构思着自己的期望。
“家里以前是有的,那年出事都卖了,你要想要,我再想法子买一个,现在离京城近的,已经很少有人转手,不好买得到。”
陈二林轻轻拍拍茵茵的背,安抚地对她说到。过了一会儿,他想起什么,对茵茵说:“你很会种树,城外有一片山地没主,不过,那不能种果树的,水上不去,太旱了。”
“你有空,带我去看看,就算不能种果树,能长什么都行的。砍柴烧炭,一年也是进项。山脚下劈出一块地方,建个庄园,咱们没事可以去玩耍。”
第二天陈二林就带茵茵去了,这连一个小山包都算不上,就是个鼓包儿。茵茵和陈二林沿着人踩出的小路往上走,一路过去,石头比土多,挺荒凉的。这年春天雨水少,草都稀拉拉没几棵,让茵茵有点失望,陈二林也很失望,拉着茵茵准备回家。
“买下这地方,可以卖石头。”茵茵开玩笑。
陈二林很认真地看了看:“嗯,我们稍稍费点功夫,把这段山路修通,就可以把石头运进城了,回头我看看,如果不贵的话,咱们就买下来。原地取石,咱们盖个石头庄园,圈进院儿里的地方又不是很大,让人运些好土,栽些树就成了,也不算很费事。”他左右看着,兴致又来了,拉着茵茵继续往山包上走。
再往上,却都是土了,地面上有很多前一年留下的野草干枯的痕迹,看来雨水多的时候,这里草还是挺茂盛的。
“如果山顶,能修个水库,把夏季的雨水蓄住,就可以栽树,还可以养鸡。”茵茵异想天开,边走边说,到顶了,让茵茵失望,这山顶一点也不平缓,还全是石头。
“看来只能卖石头了。”她俩嘻嘻哈哈地笑着,顺着另一边的路往下走。
“咱们可以弄点那种炸药,把山上的那个山尖儿炸掉,这样上面就平了,还有石头可卖。其实也划算着呢。平时京城的人家,起房子买石头做地基,也是从城外弄的,咱们这里离城近,虽然挣钱不多,但也算是个营生。”茵茵边走边说,心里还直遗憾,这个社会实在落后,没有先进的重型机械,不然,这个山包,能开发出一个别墅群,她似乎看到成堆的红彤彤的毛爷爷,脸上忍不住溢满笑容。陈二林一直小心地拉着她,唯恐她有什么闪失,他正提醒她注意脚下,看她这么一脸诡异地笑容,差异地唤她:“茵茵,你怎么了?”
茵茵惊醒,不由羞惭一笑:“我幻想,在这山脚下,修了一溜的石头庄园,卖了好多钱。嘻嘻,堆了咱家一屋子。”
“哈哈哈——”陈二林朗声大笑,末了,说道,“你还真会想。”不过,后面他一直没说话,到了山脚,他和茵茵一起上了马车,这才很认真地对茵茵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京城那些达官贵人,几千上万两银子买个庄园不算什么,这个山包,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修建,可以建出几十个那样的。卖出去,能挣十几万两银子,的确大手笔。”他对茵茵竖起拇指。
“可是这前期投资太大,我们要修路,沿路种树,山上也要修路,还得修个公共花园,几万两银子打个水漂就不见了,这个,我们还弄不起。(可惜没有房贷,也不能卖楼花,茵茵心里很遗憾。)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回去,好好把成本核算一下,再请几个大匠人来看看,这里的地基行不行,只要没有这方面的差错,你说的,就能成。”陈二林拉着她的手,很笃定地说。
茵茵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我们要成房地产开发商了?”她很兴奋,也很期待,更多的,是担心,这个时代建筑业太落后了,能建出来吗?
正文 第一一二章 他担心什么
第一一二章 他担心什么
茵茵回到家里,仔细想过,觉得做地产生意,几乎行
种田种出好姻缘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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