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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全本+全番外第53部分阅读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全本+全番外 作者:未知

    和玉环。 这张图片三个人都有,但手机牌子和型号,只有两个人用的相同,不同的是玉环。

    那眼前的如意是谁?

    怪不得一直有一种战栗的感觉,那是熟捻的感觉,因熟捻而不安的感觉。来牢房之前,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局自己手机就放在凤鹫宫的枕子下,机子已经没电了,也就没有刻意藏起来,自己是在储秀殿被捉的,哪还顾得上这个机子?

    她去过凤鹫宫,也许是去找寻一点蛛丝马迹,却找到了那天便让她耿耿于怀的手机。她当时必定惊喜吧,同一型号的机子,只要把她手机里的电池拆下,装进自己的机子里,便能从手机里发现一些信息。

    若是别人的机子,未必就能发现些什么,但朱七的机子里面,没有多余的电话号码和图片,如果这个人本来就认识朱七,不用猜,便能确定身份。所以那晚,她到牢房去找自己了。

    百如意去找璇玑,也即追追去找朱七。

    那玉环呢?在现代与她们都交好的玉环,只是毫不相干的缘份,还是在这云苍的国度里也扮演了什么角色?

    朱七微微笑着,镜子画面,又换过一帧。

    那天,皇宫,帝都乃至整个西凉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对一些人来说,必是终生难忘!

    那天中午,璇玑在宫女仆役的房间醒转,那是个大房子,却空无一人,从窗口看去,院子也很安静。

    牢里出来以后,她的身子愈发衰败,噩梦连连,加上边疆形势恶劣,西凉连吃数场败仗,折损了不少人马,整个皇宫已人心惶惶,更逞论她无法看到的帝都,这整个西凉。身心折损之下,她昨夜突然发起高烧,崔医女暗中给她诊治,又开了些退热宁神安睡的药。

    向女官告了半天假,那女官本来不批,旁边一个女官拉过她低语了几句。她隐约听到那女官提起如意二字,之前的执事女官听罢便批了。

    倒该谢谢如意身体里那缕来自现代的不知道是谁的魂魄。其实,即使知道她在现代的真实姓名又怎样,她们本来也是素不相识的吧,毕竟中国这么大。

    被贬后她二进牢狱,最后那次从宗人府放出以后,她去找过找如意,却一直找不着她。她隐隐有种感觉,如意有意避开了她。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明明知道现在的如意已非以前那个恨着她的女子,这个如意甚至为了救她杀了人,后来又在兰心小榭她摔破盆栽要被华慧二妃处罚的时候,帮她说情。

    如意不与她见面,却在暗中帮她,最起码她被分配的活比以前的轻松许多

    她吃了药,睡得沉,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是,不该这么安静的,这个时辰是所有人忙碌一天的开始,四周静得太过诡异。

    她还扶着被子茫然四顾,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个人奔将进来,却是蝶风。她汗水弥布满头,脸色虚白,眼眸内满是慌乱惶恐之色。

    “娘娘,快随我走!”

    蝶风一把捉过她的手,把她拉起便要往外走,握在她臂上的手颤抖得厉害。

    “蝶风,发生什么事了?”璇玑心里莫名一慌,赶紧收摄心神,握住蝶风的手止住她的动作。

    蝶风惨笑,“娘娘,金銮殿上出大事了!今儿个早朝,太后去了金銮殿。在殿上拿出皇上与匈奴近日的往来书信,指斥皇上忤逆卖国,要把西凉大片土地割给匈奴做议和之协。温将军的大军已包围皇宫,藩王的军队也重扎在宫外,所有起早办事的宫人都被士兵拘在一处。知道你病了,我今儿也告了病假,想过来看看你,怕被别人看见说事,只抄的小路,才避开了那些士兵。”

    “娘娘,太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咱们快走!”

    璇玑大惊,心像被什么狠狠碾碎。可笑!龙非离怎会与匈奴议和!即使时至今日,她再也不敢笃定他对她的感情,但她知道他一定不会把土地割给匈奴来求和!太后发难了!挑在这节骨眼上!边疆战况已然如此吃紧危殆,温如凯竟然拨军回朝,他们便不怕做这亡国之奴吗?

    她病体未愈,又急怒攻心,一阵晕眩袭来,身子忽冷忽热,攀着了蝶风的手才能站稳。

    蝶风一惊,慌忙扶紧她,急道:“娘娘,你怎么了?”

    璇玑知道现在不能慌乱,扶着蝶风,闭眼思索了半分,反突然想到一丝疑惑。

    她定睛看向蝶风,蝶风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身体怎么样了,急得快要哭出来,只迭声相问。

    璇玑没有回答,一字一字反问,“蝶风,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了我?”

    “娘娘?”蝶风蹙眉,神色又急又惑。

    “金銮殿那边的情势必定严峻之极,金銮殿上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蝶风“哎呀”一声叫出来,大急,“娘娘,你便别理会这些了,赶紧随奴婢走,奴婢沿途碰着小吕子,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他让我带你去碧霞宫,说他会想法把马车弄到那边,冷宫有条小路通向宫外,娘娘,只要咱们能到那边去,指不定就能逃出宫!”

    璇玑苦笑,“蝶风,你还不懂,咱们不能过去。我刚才问你的问题还在,不过现在出在小吕子身上罢了。”

    “你想想,他不该知道金銮殿上的事却知道了!”

    蝶风双眸一凝,突然失声叫道:“你是说这个小吕子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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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亲们,剩下的更估计比较晚,如果今晚歌赶不上更,明后天补更。

    403 不离不弃(2)

    “而且,蝶风,如果他无事,我还能走,他有事,我是怎么都不会离开他的。”

    蝶风怔住,“主子,但皇上他对你”

    璇玑摇摇头,“我要去找他,蝶风,你不必担心我,这个时势,你能出宫是好事,但小吕子那里还是——”

    她正说着,却见蝶风微微惊恐地看着门外,她随着蝶风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四名内侍模样打扮的人站在门口,盯着二人,眼角眉梢,隐隐浮着战戾之气。

    局主仆二人大吃一惊,其中一人走出,微微躬身,“年妃娘娘,请随卑职走。”

    蝶风厉声道:“你们是哪一房的内侍?”

    璇玑拉住蝶风,冷笑道:“不,他们是士兵!”

    百门口数人相顾一眼,眸中掩不住微诧之色,站在前头的那人笑道:“娘娘好眼力。”

    “是你们过急罢了,若是内侍怎会自称卑职?”璇玑缓缓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一惊,随即道:“主上早有交待,娘娘不必害怕,卑职等绝不会伤害您!您只管随我等走便是!”

    “你们是随小吕子一起的?”蝶风咬牙,身子微微颤抖。

    “什么小吕子?”一个男人粗嘎一声,几名男子已快步向两人走来,最先说话那人沉声道:“杀了那婢子,切记不可伤了年妃。”

    璇玑大惊,把蝶风推到背后,眼看几人已欺近向二人抓来,其中一人出手如暴,五指成爪,狠狠抓向蝶风的天灵盖,璇玑心中一恸,哑声叫道:“别伤她!”

    蝶风自知难逃一死,紧紧闭上眼睛。

    劲风自头顶抹下,那让人恐惧的痛楚却没有落到身上,蝶风颤抖着睁开眼来,却见站在自己前面的男人岿然不动,嘴巴大张,脸上神色狰狞僵硬,旁边要抓璇玑的男人也定住了身形,眼核凹突。往后二名男子,已趴伏在地,一动不动。

    那都是死人的面相!在她合上眼睛瞬间,他们竟然全部死了!

    蝶风这时才懂得尖叫出声,把心中的惊惧嘶叫出来,璇玑身子微晃,移步过来,把她搂进怀里。

    两人慌疑的目光到处,一身深衣的小吕子正负手站在门口看着她们。

    是他救了她们!只是莫说蝶风不知小吕子如何出的手,便是璇玑也只看见小吕子袖子轻扬,几个男人已霎时毙命。

    “娘娘,我是来带你出宫的,跟我走吧。”年轻的内侍淡淡道。

    璇玑心惊,这个人的模样神态都是小吕子,但这种宛如胸有成壑的语气,不是平日那个内侍该有。

    蝶风已挡到璇玑面前,颤声道:“你不是小吕子,你到底是谁?你想带娘娘去哪儿?”

    小吕子轻轻一笑,“人有千面,只是和你们平日所见的不同罢了。”

    璇玑把蝶风拉到背后,心里反倒平静下来,有种感觉,这亦真亦假的小吕子的来意似乎并不恶。

    小吕子看了璇玑一眼,温声道:“年妃,看你平日为人处事,不争不害也是心有容广之人,这里确非你安身立命之地。”

    他说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环,道:“当我从你身上取下这东西开始,便等于我仙砚台已接下这份委托,兵临城下,这里很快便有大灾劫,你须随我们离开。请放心,我们一行十人必可报你平安。”

    蝶风茫然不知所言,璇玑却浑身一震,仙砚台!她不知道仙砚台是什么地方,但这名字当日却曾在白府里听白夫人说过,那时她身受剧毒,容颜尽毁,白战枫便是要带她到仙砚台求医。

    处缥缈之地,治无人可治之毒,仙砚台想来必非凡地。听这人谈吐,虽短短数句,却温慧过人,只是——她笑了笑,问出心中疑虑,“这玉并非为璇玑所有。”

    小吕子眸光微纾,“非你所有,自是有人所托。”

    “是谁的嘱托?”璇玑捏紧手心,汗水沾透掌纹。

    “今上。”小吕子瞥了一眼窗外,神色微凝。

    蝶风只觉眼前一花,却是男子身形晃动,已到了两人面前。

    “事不宜迟,现在得立刻离开!”

    本便不打算走,“今上”二字既出,她更不会走,他始终惦着她!她还求什么?璇玑眼中泛出湿意,唇上却不由自主抿出丝笑,“请你带蝶风离开吧,我不走,我不会走,不管这是不是我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小吕子微微敛了眉,“不行。这个约定自百年以前便开始,我不愿强迫于你,但仙砚台不能不完成承诺。”

    这时,蝶风似明白了些什么,哑声质问道:“小吕子,你明明一身武功,为何凤鹫宫数次劫难,你却不相救?”

    “蝶风姑娘,生死有命,那是命数,不是我们该插手的。”小吕子淡淡出声,眸光却拢向璇玑,道:“若你执拗,吕宋只好越礼了。”

    璇玑摇摇头,往后退去,笑道:“你们在这里惯看生死,不管人事变动始终不动如山,仙砚仙砚,璇玑不知道这世上可有神或仙,你们确实可算仙人了,但我们不同,我们只是寻常之人,有着最简单的七情六欲,为一些人而活,也为一些人而死。”

    “我不会随你走,我要去金銮殿!”

    404 兵临城下

    吕宋也不打话,他身形骤闪,蝶风失声而叫,他已点了璇玑|岤道,把她抱起,又淡淡瞥了蝶风一眼,“若你要跟在年妃身边,我们可以把你一起带走。”

    “我自是不离开她的。”蝶风大喜过望,随吕宋出了门口。

    他却突然停住脚步,抬头看向四周,轻声道:“哦,又来了人?各位,出来吧。”

    蝶风一惊,倒不知道这吕宋说的是自己人,还是敌人,青瓦砖墙四周还有人吗?

    局她正惊疑,突然十数道身影从檐上跃出,为首二人,一青衣,一粉衫,却是离宫一段日子的夏桑和玉致公主。其余男子一身紫衣飒爽,却是那人的紫卫!

    “嫂嫂。”玉致既惊急又喜悦,连连叫着。

    璇玑大喜,唤道:“玉致,你怎么来了?快救我,我要去找你九哥。”

    百玉致揩了揩眼角的湿润,道:“我们一直与十哥有书信来往,边关告急,九哥分析过局势,知道这几天必出大事,十哥信里也和我们说了,我们就悄悄回来了。你们都在这里,我们不能自己走了,要生要死,咱们都一起!”

    璇玑沁泪而笑,看向吕宋,“小吕子,听到了吗?看在你我一年的情份上,求求你,放了我。”

    吕宋眉头皱得愈发紧蹙,“总管可是奉皇上之命而来?”

    夏桑微一摇头,笑道:“当日,是夏桑把你编到凤鹫宫,倒没想到,小小内侍,实是卧虎藏龙,正如娘娘所说,既是缘份一场,今日我们何苦要生死相斗?”

    吕宋朗声道:“吕宋之责,是护年妃周全,你是皇上心腹,当知他心,他只想把年妃安全送出宫,你又何苦阻挠吕宋?”

    夏桑看了玉致一眼,眸光微微深了,玉致伸手握住他的手。一旁的蝶风大惊,夏总管与公主——

    吕宋倒不以为奇,神色不变,只是微拧了眉。

    夏桑淡淡道:“皇上把玉给娘娘的时候到现在已有些时日了,那时一切尚未发生,他大可找人易容成娘娘便能把娘娘送出宫去,为何要等到今日大军迫压,劳仙砚台之力?”

    吕宋眉目锁深,一语不发看着夏桑。

    “你其实也明白吧,皇上不过想多见娘娘一些时日,若今日败,便是永生。”夏桑笑道:“娘娘其实也一样。”

    “总管大人要违背皇上的命令?”吕宋凝眉反问。

    玉致撇嘴道:“说了这许久,你为何还不懂?咱们只是想九哥和嫂嫂能在一起。”

    他何尝不明,只是——吕宋一声长叹,眸中流光温莹,把璇玑放到地上,轻声道:“总管大人,来吧,仙砚台有仙砚台的规矩,你须把我杀死才能把人领走!”

    夏桑神色微变,突然俯身在玉致耳畔低语几句。

    院里激烈的打斗之声似乎犹在耳边,衣袂飘飘已烁闪在兰林幽径。一路而来,一林之隔,林外尽是兵士吆喝厉喊的声音。突然,粉衣女子停下身形,一把握住白衣女子的肩。

    这二人却是玉致与璇玑。夏桑率紫卫与吕宋拼斗,玉致乘机把璇玑带了出来。

    璇玑一惊,却见玉致已是满眼泪水,“嫂嫂,金銮殿前门已被温如凯三千士兵包围,十哥领了不足一千的亲兵在殿门与温贼对峙,皇城外,九哥这边的武官率三万余禁军与温贼,藩王的士兵抗衡,他们那边加起来有差不多二十五万的精兵。”

    数目如此悬殊,大势已去了吧!白大哥和容将军的士兵尚在边塞作战,这些人却要瓜分西凉!那人傲气,不肯割地给匈奴求和,匈奴入主西凉,则西凉百姓安居乐业再无可能!兵,在边关抗御死守;他不撤兵,今日却要被西凉的这些豺虎逼死吗?

    她心里悲恸,林外四周都是士兵,与玉致一样,她不敢痛哭出声,却已是满眶温热。

    “嫂嫂,你现在还不能出去,须走到这兰林尽头,此林尽头直通金銮殿侧门,你可以从那里进去。晶莹会在那里接应你。”玉致抬手一揾泪水,咬牙想尽快把话交待完。

    “晶莹不是随玉桓上了战场吗?怎会回了来?”

    “不知为何,十哥说,九哥早前让她与玉桓暗中回来了!但让你去见九哥这事,其他人并不知道,只有我,夏桑和晶莹知道,其他人一定会制止的,但晶莹是女人,她明白你的心。”

    璇玑疑虑愈深,随即一个激灵,“玉致,你不与我一起过去吗?”

    “对不起,嫂嫂,玉致只能陪你到这里了。我要回去,夏桑他他已经死了。”玉致哭道:“我要回去,和他死在一起。”

    “玉致,你胡说什么?”璇玑手足一片冰凉,身子颤抖,又骇又急,“玉致,你别胡说。”

    玉致悲凉一笑,“嫂嫂,幸好仙砚台的人在其他地方接应,过来接你的只有吕宋,更幸好这个吕宋与你有过一段同处的情份,他把你放下那一下,夏桑便告诉我,吕宋有意让你离开。他说他不会看错,因为以吕宋的武功,即使带着你打斗,也能杀掉他和所有紫卫,吕宋却有意把你放到一边,我才有机会带你离开。”

    “但是,吕宋也有他的责任在身,除非把夏桑他们都杀死,否则他回仙砚台无法交待。”

    405 殿堂之争

    她们距兰林的出口还有多远?

    不远了。

    璇玑一时竟无法迈开脚步,若夏桑真的死了,她怎能让玉致回去送死?但若夏桑真的死了,她又有什么立场阻止玉致回去陪伴?

    她想赶快去到那个人身边,但她放不下夏桑和玉致。

    局在没有面对选择的时候,总会想,这世上没多少真正让人为难的抉择,不过是看孰清孰重,也肯定有轻重。原来,这么难。

    “嫂嫂,这是玉致最后一次做的人皮面具。”把从怀中掏出的薄如蝉翼覆到璇玑脸上,玉致握紧璇玑的手,眸子在水气的蒸熏下,明亮异常,“你的路在前面,玉致的在后面。”

    “玉致不后悔。”

    百温热的气息还呵在耳边,粉色的身影已隐消在深幽葱郁里。

    璇玑咬咬牙,迈步往前而去。

    人影绰绰,两相而立。

    金色大殿门前,一袭湖色衣裙,高挑英气的女子站在中间,禁军团团簇围着。

    另一侧,一名将领一身盔甲战袍,立在前首,男人脸色冷戾,眉宇间又蕴了丝自得之意。他的四周,兵士罗林,麻麻密密。

    晶莹果然在这里!隐在树干背后的璇玑暗暗吃惊,侧门这边也尽是温如凯的兵,这乍眼看去,晶莹那边只有不足百名禁军,而温如凯的将领所领兵力却足有晶莹的数倍!

    整个皇宫,天罗地网,插翅难飞!

    她一挽罗裙,心中忧急,温兵便在兰林之前,她在这边,该如何走到晶莹身边去?

    金銮殿。

    眸光一掠站到己方身侧的官员,和三名穿盔戴甲的藩王,女人朱唇上的笑越漾越大,挑眉看向阶台以上龙座上的年轻男子。

    男子眸光平静,淡淡看着阶下百官各态。

    在这当口,又有数人从此一侧,战战兢兢走到彼一侧去。

    突然,一声钝响,正中殿门大开,二人跨步走进,却正是十王爷龙梓锦和大将军温如凯。

    一名紫衣女子紧跟在龙梓锦背后,进了来,默不作声垂手站在殿角,却是女官温如意。

    太后看了一眼如意,微微拧眉,又朝温如凯看去,温如凯朝她颔首,唇上一勾,志躇色厉。

    眼梢一抹龙梓锦晦暗不忿的脸色,太后更加确定温如凯在外已布置妥当,不然他不会与龙梓锦一同进来——虽然,这确已到了最后的时刻!

    “怎么,还有人要过来哀家这边吗?”

    女人微拔尖了的声音,环荡在殿壁,一些官员只觉得那咄咄逼人又尖又锐的眸光像要戳到谁的身上,让人寒栗。

    一直站在太后身侧的龙立煜扬眉一笑,目光微斜,睨落到郁相身上,“郁相啊,您这位三朝老臣还要顽冥不灵,拥护这个忤逆的龙家子孙?”

    郁相一声冷笑,“逆造书信,谁才是那忤逆子孙!我呸!”

    他说着又盯向太后一侧诸官,厉声道:“你们都疯了吗!皇上是先皇所立西凉天子,怎能容这牝鸡司晨,再立国君!”

    温派不消说,往日年派此刻均都“改投明主”,中间派的几乎没有多少人留下,甚至几名老臣竟也倒戈相投,倒是这些年皇帝着意栽培的像夏侯初的一批年轻官员,钉紧在原地,不挪半寸。

    但皇帝这边剩下的官员已不到四分之一。

    殿外大势严峻,虽知已无回天之力,可叹可恨便连这殿里也输了气势去,生死面前,竟都是一些贪生之辈,郁相一声长叹,与林司正相互交换了个眼色,一刹,均都老泪纵横。

    地上书信数笺,无凭无证——也罢,不过是要一个理由,哪管堂正与否!

    “龙非离,交出传国玉玺,可饶你一死。”温如凯大步上前,臂上护甲赫然有声,一手指向龙座上的青年。

    自太后诟责伊始便一直沉默着的皇帝,此时微微侧头看向身旁内侍,“徐熹,地上的东西,给朕捡起来。”

    众人怔住,随着皇帝的目光落到地上那轻轻翻动的纸笺上——匈奴与西凉皇帝龙非离的来往信函。

    徐熹恭声应了,慢慢步到阶下。

    殿上臣子多是人精,往日怎看不出太后与皇帝之间暗涌,当然,也许往日有些人还不甚清楚,但此刻谁不心知肚明这些书信的真伪,没想到的是,太后竟要把这小儿子推下权座,把这大儿扶上去!

    刚才太后闯进金銮殿把书信撤掷到地上的时候,皇帝倒还能一脸沉静,这时终于按捺不住要为己争辩了吗?只是这又有何用!太后背后数个老臣皆摇头而叹。

    龙非离接过书信,轻睇数眼,手攀金椅扶臂站起,一掀衣摆,快步走了下来。

    一些官员竟随着他那疾快的步履紧张不安起来。

    乌金龙纹绣靴在龙立煜面前停下。

    众人只听得龙非离轻声笑道:“哦,三哥,你想要这个皇位,却要躲在你母亲背后让她帮你拿下来吗?真是孬种!”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龙立煜立时变了脸色,“龙非离,你说什么!”

    406 王的女人?

    龙非离却看也不看他,凤眸一挑,瞥向太后,“这西凉的玺印粗糙之极,匈奴单于的印鉴倒似不假。日晷城还在打仗,母后却有侍无恐,挑在此时更易国主,难道说你们与匈奴达成了什么协议?届时朕死了,若白战枫归从你,这自是欢喜;若他反对,这温大将军与匈奴的军队一起夹击,白战枫又如何能抗衡?待收复他手上之兵,则西凉这大好河山要怎么分,母后自可做主。”

    “只是,这玺印做得确实不怎么样!”

    太后一惊,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众人听去,那声音已有几分颤抖。

    局龙非离笑道:“你即便认了也无妨,这殿上都是为你马首是瞻的人,你即便把整个西凉全都送给匈奴,也无人说你什么!可惜的是,你生了个蠢货!”

    龙立煜大怒,便要夺将上来,鼻上陡然一疼,一沓纸笺掷落有声,从他的脸眼上滑落,满空飞散。

    一袭明黄赫目,前方的男子轻蔑一笑,已返身向龙座走去。

    百龙立煜公然被辱~,心中一股恶怒挣破,低吼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向龙非离背脊刺去。

    璇玑蹙眉,犹在迟疑之际,突听得一声断喝,“谁在林子里?”

    她一惊,立刻省悟过来,自己是不经意发出声息了,却已来不及躲闪,背领一紧,已被人抓住,带了出去。

    两名士兵把她带到将领面前,后者微微皱眉,瞥了她一眼,她心头一跳,这名武将跟在温如凯身边办事,当日凤鹫宫里,她被太皇太后敕令处死的时候,二人便曾打过照面。

    那武将连连扫了璇玑几眼,看她容貌平常,只当是误闯的小宫女,朝两名士兵一挥手,两人便把璇玑押到一侧。

    多亏了玉致的人皮面具,璇玑这才松了口气,但现在落在对方手里却如何是好?她又不能告诉晶莹身份!

    她正焦急,突然灵机一动,放声喊道:“桃源镇比武招亲!”

    拘押着她的士兵吃了一惊,其中一人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乱吵什么!”

    段晶莹正微微垂着头,听得声响,抬头瞥了前方一眼,微一耸肩,似对这小~乱并不以为意,眸光又往远方眺去。

    那武将看她目光专注,心生疑惑,突听得段晶莹一声惊叫,似在他背后看到什么可怖之物,他一惊,旋即转身看去,耳畔却听得数声低吼,他暗道不好,返身之间,只看见半空中一道绿影疾闪翻跃而过。

    当身影落地时,只见段晶莹怀中搂着一个白衣少女,急退到金銮殿侧门前,那白衣少女却正是刚才那个小宫女。

    金銮殿。

    “皇上当心!”

    清脆又惊惧的叫声来自宫殿角末,太后紧锁眉头,朝宫殿后方看去,视线顿时变得狠厉,定在如意身上。

    剑锋已递到前方男子背上,龙立煜一喜,冷不防一道寒光在眼前闪过,他大喜下大惊,忙撤剑回守。

    龙非离脚步未停,仿佛没有所觉,转眼间,已走到金銮座上。

    他惊怒交加,却见接下他剑招的是那个平日寡言少语的少年清风。

    他不忿,正要仗剑还击,太后厉声喝道:“煜儿!”

    他一咬牙,长剑回横,狠狠掷到地上。

    清风冷笑,“不自量力!孬种!”

    这话一出,立刻招来笑声一片,却是夏侯初为首一众年轻的官员朗声大笑起来。

    龙立煜脸色涨红,死死看向龙非离,九五座上,龙非离淡淡看着他,唇角一缕微弧轻薄。

    他怒火中烧,步子一跨,肩膊却被抓紧,侧头看去,背后温如凯朝他缓缓摇头。

    太后冷冷看向如意,嘴角一沉,道:“你是他的人?”

    如意从龙梓锦背后缓缓走上来,微微蹙眉,最终一颔首,轻声道:“是,姑母。”

    太后眸里掠过戾色,微微仰首冷笑道:“枉费了哀家一直以来对你的疼爱和栽培!你无故吞毒自杀,哀家还把你接到别院休养医治,你这不识好歹的贱~货!只是你很蠢你知道吗?你今日若不走出来,那倒还能留住一条性命!”

    如意一笑,轻声道:“姑母,如意谢您多年恩情,但如意不后悔!”

    龙梓锦神色微微一黯,如意已快步走上台阶,站到龙非离身侧,龙非离眸光微动,如意心头猛跳,他在看她!

    这时,阶下龙立煜却放声而笑,蔑道:“哦,原来你还是他的女人。也罢,你这贱~婢今日便与这叛逆死在一起吧,倒莫说表兄狠心了去!”

    众人看到此处也大感惊诧意外,谁曾想到这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竟是皇帝的女人!便连郁相与林司正也连连互视了数眼,满脸诧异之色。

    太后眸光一斜,眼梢余光处却是庄清与方楚帆及另一位藩王交头低语着什么,她心里一紧,当日郁景清得龙非离授意,在金銮殿上提出撤藩,她与几个藩王本过从甚密,却从那时起,庄清等人对她也生了戒心,怕她掌了权也会撤藩。此次起事,她事先与几人见了面,许了诸多好处,与三人共商后,今日又迅速在金銮殿上发难,不给三人思虑之机,才促成此刻优势局面,却也是兵行险着。

    407 化成烟灰

    ps抱歉,亲们,上节再次bug了晶莹的姓,应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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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非离倒有数分眼色,猜出她已与匈奴达成协议,江山半分!

    诬陷龙非离与匈奴的往来书信,上面印鉴确是匈奴单于所盖,而西凉玺印却是假印!

    局藉此来扳倒龙非离!

    当然,不论龙非离揭穿与否,朝上诸臣也必定知道这书信的真伪,龙非离一说,佐证了她与匈奴之间的密协,但这又何妨!

    成王,败寇!

    百改朝易主,这天下愚昧的百姓需要一个理由!

    这,便是理由!

    另外,他日若白战枫不肯臣服,可借匈奴除去白战枫,

    虽割舍半壁河山,但这也是让她的亲生儿子龙立煜一掌江山的唯一方法!

    倒不知此时这几名藩王在商议些什么,若他们临时反悔或倒戈便麻烦,事不宜迟!太后眉色一凛,与旁边的温如凯迅速交换了个眼色,返身环了众朝臣一眼,沉声道:“各位都是我西凉朝中的栋梁支柱,我等不能放任先皇交下的江山败在龙非离这不肖子孙手上!哀家虽痛,却也只好大义灭亲!”

    “太后娘娘所言极是!所幸先皇三儿紫宁王爷智孝并全,西凉正逢多事之秋,国不可一日无君,吾等何不拥三王爷为帝,率西凉军民,抵御外敌,捍卫西凉河山!”

    温如凯话口一毕,掀衣跪倒在龙立煜面前。

    排站在此一侧众臣听罢,互相一看,立刻齐刷刷跪倒,山呼:“臣等愿拥紫宁王爷为帝!”

    声音轰然,震荡在金碧辉煌的宫壁四周。

    龙立煜与太后冷冷而笑,一同看向金銮座上的男子。

    阶下,清风,龙梓锦紧拧了眉,与夏侯初等一众官员也脸色焦急地看向龙非离。这个年轻的王从事变开始便沉默居多,却气势如稳,给了众人虽死无惧无悔的鼓舞,众人虽不惧死,但此时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他的身子再也不若刚才笔直,只慵懒地靠倚在龙座上,眸光微垂。

    远远看去,周身似拢了一抹颓败之色。

    便连这个素来沉稳镇定的男子也泄气了吗?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恸,哀而思伤。

    龙梓锦苦笑,眉间一片惨淡嵌蕴,一步跨前,喃喃道:“九哥。”

    除去徐熹,如意是距龙非离最近之人了,她缓缓跪倒在龙非离身侧,轻轻一笑,低声道:“不管怎样,龙昊,我总是陪着你的。”

    她说着便要去拉他的手,龙非离却突然浑身一震,她又惊又喜,却见他猛地站起身来,眸中光芒如炬,紧紧盯着旁侧那陡然被推开的门,一抹白色身影奔了进来,一袭绿影紧跟在她背后。

    “龙非离,救命!”

    随着突然闯进的白衣女子一声低叫,一瞬,所有人都惊呆住!只听得龙非离沉声道:“乐晶莹,避开!”

    绿影足下一点,在空中一个翻身,抓抱起前面的白衣女子,与此同时,数声凄厉之声夺空而起,紧追在她背后的一名温家武将与数名士兵瞬刻倒地。

    袍袖翻飞,玉白的手出手如电,那洞开的侧门被强劲之风拂打而过,一声遽响,立时闭合。

    众人尚未看清,却见皇帝身形一展,已落在乐晶莹面前,把她怀中的白衣女子像抓小鸡丝的一手拎了过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龙非离紧握着女人的肩,厉声喝问。

    龙梓锦等人大吃一惊,这还是适才那个龙非离,一下,像换了个人似的!

    那女人是谁?

    瞬间出现,瞬间把龙非离惹怒了。

    不说龙梓锦等,便是太后等人也都惊诧地看向那个已难扭败数的男人。

    如意怔怔看着眼前的情景,指尖微微颤抖,刚才她触上他手腕的温度似乎还在。

    乐晶莹悄悄退到一边,轻轻笑着看向眼前的白衣少女。

    这女子,正是璇玑。

    璇玑也呆住了,这分隔多天,再见却是如此情景,心悸犹在,若非眼前眉眼沉怒的男人出手快,她和晶莹估计已给背后的追兵杀死。

    手指颤抖着握上他的臂,缓缓环了四周一眼,她心里一恸,这样的局面,今日她只能陪她走到这里了吗?

    那天,他们还喝着梅茶,还谈笑说着那新晋的探花郎,后来却分开了如此之久。

    她差点便要忘记他的怀抱他的温度他的味道了。

    她不理他的怒气与暴戾,轻轻偎进他怀里。

    她能感觉到他全身都僵住了,好一会,他才猛然收紧手臂。

    她紧紧搂着他的腰,声音又颤又笑,“我戴了玉致做的人皮面具。”

    他的呼吸粗重。

    她正怔愣,却听得他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年璇玑,你即便化成烟灰,朕也认得你!

    408 形势突变

    虽没指望他能说些好听的话,但这样的不吉利——璇玑怔愣了半晌,心里终究还是满满的欢喜。

    故事里的煽情都怎么说来着?想了想,她低声道:“别想再把我推开,想也别想!”

    他没有回她,大手把她勒得生痛。

    她喜悦却也不由得微微尴尬,这满殿都是人,虽说自从百人斩那天,她对他,骂名祸名已传遍宫闱,但现在深陷在他怀中,还是像清晰感觉到他臂上的力量一样,知道所有的目光都在她头上烧开。

    局不安地推推他。

    他把她稍微拉开,修长的手指往她脸上抹去,将她脸上的东西摘下放进自己怀里。

    她低下头,这下以真面目示人,脸上烫如火烧,他却不容她退缩,执着她的手,领她走上龙座。

    百注意力从他身上稍偏转,当即便听到殿上低杂的交语声。

    悄悄打量了去,便连龙梓锦与清风也盯着她一脸震惊,更别说他人。她不在乎。

    可是,她分享了他的座位的右侧,旁边那道幽幽的目光让她不安战栗。

    那女子已经不是如意,对自己也有过救命之恩,感情真的会让人变得小气易妒吗?其实,即使是如意,若说恨,不如说恨她一念之差害了凤鹫宫的人。但单说情,谁又有错。

    一声微厉的质问却断了她的思绪,“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惊愣看去,是龙立煜!

    她身上一个激灵,难道说来捉她的那四个内侍是他派来的?

    覆在手上的大掌突然有些紧,疼痛传来,她微愕地看向一旁的男人。

    龙非离却瞥向龙立煜,“三哥,怎么你对朕的皇位有兴趣,却连朕的女人也要关照吗?”

    “是又如何!”

    他派人去接璇玑,本意是避开太后日后相逼置她死地,哪知璇玑却不识好歹闯了进来,龙立煜本已窝了一肚子火,这时气不打一处,立刻便反唇相讥。

    群臣面面相觑,太后见状,心里大怒,斥道:“煜儿!”

    龙立煜一惊,不敢再说,狠狠扫视着璇玑。

    “好个不知廉耻的龙家子孙!”龙梓锦冷冷一笑,夏侯初等人立刻放声而笑。

    温如凯暗暗蹙眉,拉紧忿忿欲~动的龙立煜。

    太后凤目一沉,一步往前,“龙非离,玉玺,你交还是不交?”

    龙非离敛眉轻笑,“母后想要这传国玉玺,除非朕死了!”

    “臣等誓死追随皇上。”夏侯初朗声着,率先掀衣跪下。

    郁相,林司正一凛,随即率各自手下一众门生官员下跪而拜,龙梓锦携其他年轻官员也紧跟拜倒。

    太后冷笑,“郁景清,林司正,倒枉费了你等为三朝老臣,如今竟是非不辨!”

    她转向方楚帆等人,道:“请三位藩王替哀家把这两个逆臣拿下。”

    温如凯微使了个眼色,立时有多个臣子扬声道:“请藩王擒下逆臣!”

    余下众臣一听,哪敢怠慢,立刻表态,厉声随唤。

    庄清几人本存迟疑之意,却碍于形势,脸色微沉,向郁相与林司正走去。

    璇玑只觉手上一松,却是龙非离放开她站了起来,男人看向阶下,眉眼微凝。

    龙立煜大笑,扬指指向龙非离,蔑道:“九弟,你适才不是还很能撑吗?怎么,现在终究沉不住气了?你的皇位和女人,我龙立煜都要!你能拿我怎样!”

    “他当然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惜臣弟却不敢苟同三哥之意。”

    殿门倏地敞开,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门,在他背后缓缓闭合。

    仅是一眼,众人已看到外面军士密布,气氛峻迫。一时之间,竟分不出谁与谁的兵。

    众人大吃一惊,太后一凛,抬首往来人看去。

    原来映漏在那人身上的阳光随着殿门关合全数迅速散去。

    逆光不再。

    男人淡淡笑着,面容在众人面前立刻清晰起来。

    “龙修文,你来这里做什么?”龙立煜微微一惊,狠狠瞥向朝他走来的俊美男人。

    锦衣男子站定,负手在后,轻瞥一眼座上的皇帝,满意于他微变了的脸色,才把目光定落在龙立煜与旁侧的太后身上。

    “三哥这话真是逗趣,敢问三哥一句,你又来这里做什么?”龙修文勾唇一笑,微微讥道。

    “敢情七弟还想分一杯羹?”龙立煜冷笑,太后却眉头紧皱,与温如凯交换了个眼色——他们早知这七王爷非泛泛之辈,却没想到他会挑此时出来,这人是来相助皇帝还是另有图谋?

    看龙修文轻轻挑眉,却不说话,太后心里疑虑,嘴唇刚动,却见他眸光犀利,盯在龙座上,一字一字道:“我来是问九弟讨要两样东西!”

    龙非离猛然跌坐回座上,眸光微垂,“七哥请说!”

    太后越发惊疑,便是刚才龙非离也是一身沉稳,怎竟顾虑这龙修文至此?

    她心头略生了丝不安,龙修文的声音轻轻透来,敲落在这金銮壁穹上。

    “和三哥一样,你的江山和女人!”

    409 胜者为王(1)

    一句话,无人不骇!

    龙非离垂了眸,璇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她从没看到过这样的龙非离,他好像整个人都衰败了一般!

    她看到他手下的人紧紧看着他,她明白他们的忧思,她怔怔看着他,也忘记掩饰,更没有想到要压低声音还是其他,她心疼这样的他。伸手握上他的手,她凝着他,道:“阿离,除了你,我不会再跟别的男人,我和你一起死。”

    语落有声。

    局龙修文一席话,本就让整个大殿震惊不已,顿成澄静。璇玑的话,便仿佛在每个人耳边说出一般,清晰无比。

    龙立煜顿时变了脸色,饶是龙修文冷静深沉,唇角也微微一沉,他凝向璇玑,轻声道:“璇玑,当日你我在帝都一起畅游谈笑,岂不也非常快乐?你若随了我,你便是我龙修文的后!龙非离不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

    璇玑没应,她的手被反裹进身旁男人的掌里,她已心满意足,其他的人与事再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小女子,仅此而已。

    百殿上诸臣越来越惊,除去这有太后倚仗的三王爷,这七王爷平日看似与世无争,君子温文,竟也有一掌江山的野心!而这两名王爷都是一样,这江山美人,不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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