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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璇玑龙非离第21部分阅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璇玑龙非离 作者:未知

    最担心的是他目前的处境,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

    莫以今时宠,忘却来日哀。这是以前她跟蝶风说的。

    凝着不远处桌上的午膳,她苦苦一笑:为了心漪,他会把她也杀掉吗?

    “丫头,今天你与我说的这事,只可你我知道,不能再说与第三个人,明白了吗?”璇玑低声嘱咐道。

    翠丫用力点点头,璇玑笑了笑,又道:“同样,锦囊在我这儿一事,你也千万”

    她话口未毕,翠丫已经跪到地上,一脸坚定,“娘娘,你放心,这事即便是要杀死翠丫,翠丫也绝不会说出去半句。”

    皇上与那女子之间的谈话和纠葛,她虽不甚明白,但却亲耳听到皇上说要杀了这捡到锦囊的人,如今这锦囊在璇玑手上,便是与璇玑性~命攸关。

    璇玑把她扶起来,微微叹了口气,“傻丫头。”

    拿起手中的锦囊,她心里越发苦涩,喃喃道:“心漪,你会是谁呢?”

    从翠丫的话可知,心漪在这宫中必定也是个有身份的人,甚至,她甚是熟悉太后的事

    翠丫怔怔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很快又低下头。

    她这一微细动作还是教璇玑给看到了,璇玑微一沉吟,道:“丫头,关于那晚的事,你是不是还有话没有跟我说?”

    翠丫一惊,赶紧摇头,璇玑低声道:“我把锦囊的事也如实与你说了,因为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出卖我;至于我,丫头觉得我不可信吗?”

    翠丫连连摆手,惶恐道:“娘娘,不是的,不是的”

    璇玑凝向她,“是不是关于心漪?”

    翠丫咬紧唇,好半晌才道:“娘娘,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嗯。”璇玑垂眸淡淡道。

    翠丫看她这副模样,心都疼了,附嘴到她耳边小声道:“那天翠丫在井底虽然没有看到那女人是谁,只是——”

    璇玑一凛,“只是什么?”

    翠丫直觉不该把这话告诉璇玑,但看她满脸悲伧,把心一横,道:“那晚,他们还约好了五天后的四更再在那里见面。”

    璇玑只觉呼吸也停住了,心跳急遽又紊乱,他们还再见!五天之后,不就是明天吗?若她先过去,悄悄藏在冷宫她战栗着,心底深处却又生出丝难以言说的兴奋。

    心漪她微微阖上眼睛,即使始终要离开,她还是在意着这个一直在他心中占据着最深刻感情的女子。

    想起沉入荷塘帮他捡锦囊的那晚她在颤颤发抖着,满手心是被塘底碎石划出的伤口,他如水的目光却淡淡落在那个锦囊上。

    “娘娘,你想过去?”翠丫颤声问,她一说,几乎立时便后悔了,神色又慌又乱,万一教皇帝发现了、

    璇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柔声安慰道:“傻丫头,我又不是一定过去。”

    “这事急轻重我明白的,别担心。你下去吧,我想歇一下。”

    翠丫乖巧地点点头,走了几步,又猛然回头,跺脚道:“娘娘,若你要去,记得唤上翠丫,翠丫陪你一起去。”

    璇玑心里感动,也朝她点点头。

    房间空荡下来,璇玑苦笑,把自己抱紧,该不该去?还有一个问题,她惊疑又莫名的心慌,那具在碧霞宫井底的女尸又会是谁?那井不深,加之井壁凹凸,那晚,翠丫撑到天亮,悄悄爬了上来,她临离去前,虽满心惊慌,还是忍不住探看了那尸首一眼,是具女尸

    夜,琉璃宫。

    “皇上,可是臣妾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地方?”

    慧妃看着正要步出房间的皇帝,急步走了上前,娇嗔的语气却不无委屈怨艾。

    皇帝今天翻了她的牌子,她又惊又喜,早早便悉心打扮好皇帝一连数夜把年璇玑留宿在储秀殿,今儿个听说那年嫔终于回了凤鹫宫,有消息传出,年嫔是脸色苍白奔出皇帝寝殿的,宫内便都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年嫔再次惹怒了皇上,教皇上给遣走了。

    论才,年璇玑不如皇后;论容,别说华慧二妃,便是瑶光,安瑾她也及不上,皇帝却似乎对她甚为宠爱,虽有贬罚,却很快又爱宠有加,明明这次已是被贬冷宫。

    龙非离淡声道:“慧儿多虑了,不是跟你说了吗?只是朕想起储秀殿还有些事,才不留夜的。”

    后面慧妃还说了什么,他无暇去较,只快步出了琉璃宫。

    夏桑跟在后面,轻声道:“皇上,需要奴才把牌子拿过来,让你重——”

    “不必。”龙非离微微沉了声音,甚至还没有碰慧妃,他便突然不想再留了。

    两个内侍小心翼翼掌灯在前面走着,凤眸朝侧方轻轻扬起。夏桑察言观色,暗暗吃惊,那是凤鹫宫的方向。

    正文 178突然意外

    凤鹫宫。

    四五更天交替,璇玑便醒了,这是龙非每天上朝的时间。在储秀殿那几天,通常都是龙非离把她弄醒,让她侍候绾发穿衣,她不乐意,哼哼哧哧胡乱帮他收掇完,他倒也心满意足地离开,她便继续倒头大睡,直到他下朝回来。

    现在反倒自己醒了。躺了好会儿,却再也睡不着。

    今天是离开储秀殿的第二天,而他与心漪约定再见的时间便在今晚。

    生存或者死亡是个问题,去与不去也是个问题,她现在的心情堪比哈姆雷特,璇玑一头磕到被褥里,嚎叫了一声。

    总不成也蹦进翠丫藏身的那个枯井里与尸同井,再像贞子一样爬上来吧。想起那具尸~体,她就身心发颤。若不躲进那里,龙非离是个警觉的人,其它地方很容易便被发现

    想去,却害怕被他们发现,想知道心漪是谁,又害怕知道她是谁。

    胡思乱想着,昨天那股头疼又气势赳赳的袭来,她索性穿衣起床,简单洗漱后,便走了出去。

    在院子里不知悠转了多久,直至天已大亮。

    出了院子她突然想去碧霞宫看看。说不上为什么,从第一次玉致把她带到那里,她便对那个地方有种莫名的颤栗之感。

    御花园是到碧霞宫的必经之地。

    才绕进御花园,便听到一阵阵笑声。

    她还没来得及看去,侧方八宝亭畔的小湖边已经有声音传来。

    “那不是年妹妹吗?”

    这下璇玑想不看也不行了,却见说话的是慧妃,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她身边还站了十数个宫装美人,还有众多内侍,正是自皇后以下的一众妃嫔,安瑾和瑶光也在。

    璇玑苦笑,这些女人似乎特别喜欢聚众集会,她正想说几句话便开溜,皇后已笑道:“年嫔也来了,倒真应了那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过些天便是皇上的诞辰,姐妹们正聚在一起合计着在寿筵上要送些什么给皇上呢。”

    她顿了顿,又道:“本该早些便通知妹妹的,只是妹妹这些天在储秀殿,本宫怕扰了皇上和妹妹——”

    华妃一声娇笑,“皇后姐姐,年妹妹昨儿不是已经回凤鹫宫了吗?”

    皇后似乎微微一怔,又笑道:“说来是本宫糊涂,竟不知道妹妹已回了寝宫,年妹妹莫怪罪才好。”

    众妃一阵轻笑,璇玑怎会没听出她们话里的讥诮之意她被皇上赶出储秀殿了!皇后真的不知道,怎么可能?她笑了笑道:“皇后娘娘这话言重了,说来是璇玑之罪,冒失而过扰了各位姐妹的谈兴,姐姐们慢聊,皇后娘娘,璇玑先告退了。”

    “难得逮着妹妹,年妹妹也一起过来吧。”慧妃眉目一挑,笑道:“莫不是嫌弃诸位姐姐了?”

    璇玑腹诽,说什么合计送礼物之事,你们还不是各送各的,说是合计,不过是想看看其他人送些什么。

    “是啊,妹妹也来吧。”

    瑶光说着,甚至走了过来,拉了她便往湖畔而去。

    璇玑恨不得一个劈手刀把瑶光劈晕,才刚站定,一个妃嫔便问:“年姐姐向来得皇上喜爱,不知道今回准备了什么礼物送给皇上呢?年姐姐快说说,好让姐妹们也参详一下。”

    这一说,立刻得到众人附和,只娇笑连连让璇玑快说。

    华妃瞥了她一眼,“是啊,年妹妹的礼物想来必定别出心裁,这寿筵一过,皇上见着欢喜了,指不定又留妹妹在储秀殿服侍。”

    众妃又是一阵笑声,安瑾道:“可不正是,年嫔娘娘可别掖着藏着,快给咱们说说吧。”

    璇玑苦笑,这些人累不累啊,一再拿她被“赶”出储秀殿的事来做文章——不过说起龙非离的礼物,她确实毫无准备,她也是从那天夏桑与玉致的对话里才知道龙非离快过生日,后来便一直被他困在储秀殿,送礼物求惊喜,他一直在她身旁,他上朝,她睡觉;他下朝,两人一起“睡觉”;他批阅奏折,多把她抱在怀里,她百无聊赖,还是睡觉

    众人虽冷嘲热讽,但昨天在储秀殿发生了什么事,她最是清楚,想着好笑,正想敷衍过去,那阵晕眩的感觉又闹开,瑶光刚才拉她站定,那位置甚近湖沿,众人看她突然身体摇晃,似要向湖里栽去,都吃了一惊,瑶光低斥,“小琳,还不去搀一下年嫔娘娘?”

    那小琳是瑶光的贴身侍女,便站在瑶光背后,正好把瑶光与璇玑稍稍隔开,她应了一声,便赶紧伸手去扶。

    安瑾嘴角微翘,向背侧婢女阿诗使了个眼色,阿诗旁边正是璇玑。阿诗一凛,随即悄悄往后退了一步,伸脚往正在背后扶掖着璇玑的小琳的脚踝子狠狠一勾,小琳痛叫一声,拽着璇玑便往湖里跌去。

    从金銮殿出来,一个个大臣如释负重,刚接到几个郡的快报,春末夏初雨水泽润,竟致流经数郡的乐阳河缺堤,一夜之间连掩乐阳郡多个村庄,伤亡惨重。

    皇帝接报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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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亲们,明天起恢复正常更新,另外,明天多更。明天见!

    正文 179年嫔落水

    皇帝接报大怒。/

    金銮殿上斥责当地官员办事不力,本来审时度势,这加固河围疏散民众之事早就该做,现在却闹出如此大事。

    殿上百官立即提出各种抢救善后之法,皇帝脸色才稍霁,又下令开国库开粮仓,派遣帝都官员作巡按,领兵到乐阳郡将有关渎职官员撤职查办,立刻组织指导当地官民救灾。

    这时,右相郁景清出列顺势提出撤藩之事,奏曰乐阳藩王这些年来赋税极重,早令民不聊生,现在又发生此事。却原来与康宁郡由外姓藩王方楚凡管治一样,这乐阳郡亦由一位外姓藩王所管辖。郁相这话一出,立刻有数名年青官员附和,其中便有那被派去乐阳郡赈灾的巡按。

    百官吃了一惊,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撤掉乐阳郡藩王,其他两个藩王会怎么想?再者,撤掉乐阳藩王也绝非易事,藩王拥兵甚重,西凉历代帝王多次考虑撤藩最终却作罢便是这个原因。而现在边境上匈奴蠢蠢欲~动,一旦交战,藩王若又兵乱,西凉局势势必不稳。

    郁相一向支持皇帝,而那谏言的一班年青官员也是皇帝近年来悉心提拔的新力,无形中代表了皇帝的想法,在这节骨眼上提出撤藩,皇帝到底抱了什么心思?

    不少大臣都狐疑观望,猜测皇帝所想;一些老臣当即提出反对,苦劝皇帝需以形势为重;年相与郁相向来不和,这次与门下众官却支持撤藩,心思不言而寓。

    而温如凯等一些武将亦大力反对。

    皇帝淡淡看着朝廷上三派官员激烈争执,末了只道:“藩王先辈追随先祖皇帝征战天下,创下西凉万世基业;藩王对西凉社稷功大,关于撤藩一事,众卿不妨回去再想想,下回再议。”

    众臣相继出了金銮殿,龙梓锦随龙非离慢慢走出。

    龙梓锦眉头深锁,不解道:“九哥,郁相撤藩一说,你事先可知道?”

    “嗯。”

    龙梓锦惊道:“这样说来竟是你的授意?”

    他顿急,语气促扬,“九哥,我知道撤藩是你的夙愿,天灾祸害却也天公作美,乐阳河泄流,乐阳藩王责无旁贷,只是在这关节上,这藩撤不得啊,万一我们与匈奴交战——”

    龙非离站定,眸光远眺,道:“梓锦,年永华要倒了,你知道吗?”

    龙梓锦一震,跟在后面的段玉桓与夏侯初对望了一眼,心中惊疑不亚于龙梓锦。

    已到了撼倒年相的时机?!

    夏侯初想了想,心中一动,迭声道:“年相与太后的势力向来牵系,这年相一倒,温家必定独大。康宁藩王方楚凡与太后交好,是以朝上温如凯极力阻止撤藩。”

    “皇上却借郁相之口再次提醒三路藩王,皇族撤藩之心从未消停,不论皇上还是今日表面支持藩王的太后,他日若太后掌权,也必重做今日皇上所做之事!”

    龙梓锦恍然,声音微微激扬,“一旦年相落台,朝廷大军到时又与匈奴交战,太后不趁彼时起乱更待何时?藩王若助太后,势得兔死狗烹的下场,他们必定想到九哥你出兵抗击匈奴,不会轻易动他们。九哥与太后,他们两不相帮反倒对他们最有利!”

    段玉桓连连点头,抚掌大笑道:“如此说来,皇上,您有意挑起藩王的反心,是要让三路藩王在年相倒后成为遏制温家势力的人选?”

    龙非离负手而立,明黄的背影秀拔挺立。他没有出声,众人却知道适才拼凑出来之意,正是这位年轻君主的心思。

    千回百转,这一着绝险绝巧,又有谁想到他竟如此做法?只是,年相真的要倒了吗?年颂庭还大军在手

    殿外眺台,各人脸色虑重,夏桑眼尖,瞥到前方一名太监急步奔来,满脸徨色,嘴上叫着“总管大人”。他心里微微一沉,斥责道:“皇上面前,何事如此慌张?”

    那太监扑通一声在龙非离面前跪下,颤声道:“禀皇上,年嫔娘娘落水,闻说施救迟援,现在情况危殆。”

    众人吃了一惊,龙梓锦喝问:“哪位年嫔娘娘?”

    太监一怔,暗骂自己糊涂,一阵劲风从脸庞擦过,却见皇帝一撩衣摆,已急步往凤鹫宫的方向而去。

    凤鹫宫早乱做一团。

    龙非离迈进院子的时候,里面一众妃嫔俱在,看到皇帝,便要下拜行礼,龙非离摆手,眸光迅速落到皇后身上。

    皇后秀眉颦蹙,一脸戚色,道:“皇上,是臣妾疏忽,没有顾看好年嫔,她本来身体便似有不适。瑶光妹妹也是好意,让婢女出手相扶,哪知,那婢子手脚粗笨,竟把人拉到了湖里去。”

    袖子里的手扣紧,龙非离冷冷瞥向瑶光。

    瑶光满面泪痕,惊慌之极,跪到龙非离面前,泣声道:“皇上,臣妾是善意,不曾想到婢女”

    她话口未毕,已教龙非离踹翻,皇帝怒极冷笑,“年璇玑若有什么事,你信不信朕必定杀了你和沧水轩所有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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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谢谢假期里的鲜花和留言。亲们,第一更毕,稍后第二更。

    正文 180怀有龙嗣

    嫔妃背后,安瑾嘴角浮起抹冷笑。/

    瑶光大惊,拽上龙非离的衣摆苦苦求饶,龙非离看也不看她,环了众人一眼,道:“那奴才呢?”

    他没明说是何人,院里众人焉还不知他指的是谁?

    皇后的内侍立刻便把小琳拉到龙非离面前,只见她浑身湿漉,脸色苍青,喃喃道:“我不是有意勒她的,我不是有意的”

    这时,紧闭的房门倏然打开,有人从里面冲出来,却是璇玑的大婢蝶风,她神色悲恸,看到小琳,劈头便打,“你这贱~婢,娘娘懂水性,若非你害怕,死死箍着她的颈子,她早就游了上来,后来侍卫进湖打救,娘娘还是把你先推了上来”

    龙非离怒不可遏,眸光倏暗,“夏桑,乱棍杖毙。”

    夏桑颔首,往后一招手,立时便有两名禁卫上前,把疯狂嘶叫着的小琳拉了下去。

    瑶光吓得瘫软在地。

    龙非离微微沉了声音,“全都给朕退下。”

    皇帝浑身寒意彻骨,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皇后更不敢怠慢,立刻领了众妃退下。

    龙非离快步进了内室。

    崔医女早有嘱咐,不可多人进去,凤鹫宫一众内侍便站在屋外,神色悲痛;蝶风看皇帝进了去,抹着眼泪,只站到一旁去,没有再跟进。

    绿影微动,夏桑身形更快,挡在少年前面,淡淡道:“清风,你要去哪里?”

    清风一怔,冷冷看了夏桑一眼,默不作声,拂袖出了院子。

    昨天她离去时那句“别叫我小七”似乎还在耳边,今天她却出事了。没有看住她一刻,她便把自己弄出了事。

    龙非离紧紧握了握手,心中怒极:年璇玑,你果然就一闯祸胚!

    床~榻边,只见翠丫跪在地上,对着崔医女连连叩头,哭道:“姑姑,你一定要把翠丫的娘娘救活。”

    崔医女眉头紧蹙,神色竟隐隐有几分恍惚,好半晌才把翠丫扶起,道:“刚才的情况是有丝凶险,现在已无大碍,只是”

    她苦苦一笑,冷不防沉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只是什么?”

    崔医女与翠丫俱是一惊,连忙跪下道:“奴婢见过皇上。”

    “朕问,年嫔怎么了?”龙非离凝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璇玑,虽有压抑,声音里已有了怒意。

    “皇上,娘娘她”崔医女声音微颤,神色竟甚是惊慌。

    龙非离心里一惊,瞥向翠丫,“你先出去。”

    翠丫不舍地又瞅了璇玑好几眼,才退出了房间。

    门轻轻掩上,龙非离沉声道:“说!”

    崔医女颤声道,“奴婢有罪!”她说着,伏倒在地,不停叩头。

    龙非离只道璇玑有事,一瞬之间,心里生疼,竟满手冰凉,似有什么抽了全身力气而去,当即大怒,咬牙道:“回朕话!”

    崔医女咬牙道:“皇上,年嫔娘娘身子尚好,只是,她怀了身孕,推算时间,正是在别院的时候怀上的。”

    龙非离浑身一震,这位适才还在金銮殿上运筹帷幄的少年君主,这时脑里却一片空白。

    较之西凉历代皇帝,他的后宫虽不算充盈,却也有不少妃嫔。他十四岁已有了小宠,但这多年来,后宫里却无一人怀上龙嗣,宫内外早有议论,却并不知道实际是庆嘉皇帝做的手脚。

    每位嫔妃的寝宫中都植有花草,其中一种花叫做子惜,味清新甘香,由云苍小国传入西凉,人人都道这花开得娇艳,名也取得好:子惜,子惜,君子须怜惜。

    其实,子惜这名字的真正寓意却是:子息。

    既息,则灭。子灭。

    子惜花香有断孕之效,若多吸,会对身体有损。

    当时,璇玑在别院休养,徐熹早把子惜植进院中,龙非离本就不欲~碰璇玑,心里又隐隐思虑那花伤了璇玑的身子,后又令夏桑把花连根拔除。

    后来他占了璇玑的身子,只让崔医女送了药膳过去。

    她的初夜,竟然便有了他的孩子?

    时局艰难,一旦哪位妃子有了龙嗣,必定打破朝上的制衡关系。最重要的是,他不爱她们,他厌恶她们任何一人怀上的他的子嗣。

    即便爱,先皇爱母妃那又怎样?却无力护她周全!太后诞下三皇子龙立煜数年以后,与茹妃同时有孕,彼时太后外家势力已大,太后之子在生产当晚夭折,先皇几经考虑,把茹妃之子兑成太后之子,对外只称茹妃之子已在难产中死去。

    先皇大行以后,茹妃便立刻失踪

    除去子惜,他本身也甚是克制,很少释放在妃嫔体~内。那晚却对她一夜疯狂。

    本来走向床~上女子的脚步顿下,龙非离缓缓转过身,声音朔寒。

    “那天,你没有看着她把药喝下?”

    崔医女身子微微颤抖,正要回答,一道微弱的声音却答在她前头,语气淡漠。

    “回皇上,那天的药,臣妾一滴不漏尽数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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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亲们,第二更毕,稍后第三更。

    正文 181拿掉孩子

    也许她该晚一点醒来,那么便不会如此恰好把他们的对话全部听进去。

    璇玑伸手按着床~褥,微微吃力支起身子,冷冷盯着前方那抹高大又漠然的背影。

    从崔医女口里听到孕讯那一刻,她喜,惊,惶,乱,一瞬间,她才明白情绪原来可以这么复杂。可是,最初的最初,在其它所有情绪前却是喜悦。

    她的身~体里孕育了他和她的孩子。她爱那个男人,现在她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自己的,还有他的,一起的。

    那单纯得不掺任何杂质的激动和欢喜。

    可是,很明显他的反应与她如此不同。

    终于,龙非离回过身来,璇玑垂下眸,不想看到他眼睛里的情绪,有丝怯,有些恨。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冷漠的绝然,只听得他问崔医女,语气沉得可怕。

    “朕问你,当日你是不是亲眼看着年嫔把药喝下?朕的耐性有限,别让朕再问第三次!”

    这句话便毫无预警毫不留情地狠狠掷落在璇玑身上。

    她已经说了,他却不信她!他以为她像这后宫里的每个女人一样,费尽心机希望怀上他的子嗣,好母凭子贵,冠宠宫闱。

    可是,她清楚,别说真爱,只要不是皇帝喜欢的女人,即便有了孩子又怎样?

    若不是双手紧紧按在床~板上,她几乎已坐不稳。头疼袭来,腹中一阵抽紧,璇玑伸手捂紧肚腹,手足冰冷。

    崔医女浑身颤抖,叩头道:“皇上恕罪,莫怪娘娘。娘娘确实把药都喝下了,问题出在奴婢身上。当时娘娘身上受了伤,奴婢虽尽用了温性的药材,但毕竟是止孕之药,奴婢怕对娘娘身子有损,剂量下得轻了,但一般来说,这样的剂量已是足够”

    崔医女的善心不意却弄出今日的结果。

    璇玑苦笑,随即轻声道:“皇上,听到了吗?这责不在崔医女,这罪在璇玑,在璇玑腹里你的种,偏生这样顽强,药也杀不死它。”

    她说完,抬眸冷冷望向龙非离。对上女人那张苍白倔强的脸庞,一双杏眸却濯濯发亮,龙非离重重一震。

    “我只问你一句,这孩子你不想要是吧?”

    他看到她垂了眸,凝向自己的肚子,细瘦的小手紧按在腹上。

    有什么斥满了整个胸臆,他竟然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狠狠阖了阖眼睛,他咬牙道:“是。”

    “嗯。”其实一早便知道他的答案,心房还是狠狠一抽,璇玑笑了,捏了捏肚子,低声道:“龙非离,我想要它,可是我知道自己要不起。”

    “嗯,不要就不要吧,不要也好。”她鼻子一酸,泪水直直从眼里跌下手背,喃喃道:“不要最好,不要最好。”

    有了它,她怎还舍得离开他,她还能逃到哪里?

    边滚金龙图腾,龙非离袖子里的手早已握得紧窒,才没有过去把她紧紧搂进怀里。他做事从不犹豫,形势再艰难,他都很快便拿准下一步该怎么走。

    但对上她,他却无法笃定。

    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要这个孩子,按照他的布置,距年家覆灭不会很久,到时处置她,杀或不杀,已是一个严峻的问题,何逞她的孩子?

    从来没有过一个女人像她这样,让他烦躁动怒至此。

    只是,他对她,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算作什么。

    他很早之前便做过一个决定。

    与年相,太后,藩王,还有所有把西凉这块肥饵的外敌赌一场,这赌注便是西凉的大好河山。输了,便是他的命还有天下。

    若赢了,便立心漪为妃,把她的孩子立做储君。

    袖里双手手扣得紧得生疼,眸光却尽映着她的容颜。

    突然,看见她从床~上挣起,穿鞋下地,她一身湿润的衣衫已教两个婢女换下,套上了件单衣,襟口没有扣好,露出单薄的锁骨。

    她起得来,扶起地上的崔医女,轻声笑道:“去帮我煎碗药来,这次剂量不可再下轻。”

    崔医女闻言大惊,“娘娘”

    皇帝已经落了话,她看璇玑眼角犹有泪痕,心里恻然,一时竟怔怔站在原地。

    璇玑放开她,靠到床边,哑声道:“去吧,这事莫再与他人说。”

    她定定看着地面,又低低道:“龙非离,我只求你一件事,年璇玑不曾有过孩子,崔医女也不知道这事。”

    崔医女心头一热,她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不要这孩子,但龙嗣一事,可大可小,她知道璇玑怕皇帝对自己已动了杀意,央求皇帝饶过自己性~命。

    她迟疑了一下,又看向皇帝,龙非离神色冷漠,并没有阻止,一双眸子只灼灼盯紧璇玑。

    她咬咬牙,奔了出去。

    房间一时死寂。男人的沉默与冷酷璇玑冷冷一笑,她的心便也像这安静得让人害怕的房间,瞬刻全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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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亲们,第三更毕,稍后第四更。

    正文 182拿掉孩子(2)

    虽然站着对峙比较有气势,但腹疼得紧,璇玑慢慢坐到了地上。

    在那个别院怀上的孩子,到今天也没多少天,还那么小,没有成形,竟似乎也知道他们要把它杀死了。她心中悲痛,突然想求龙非离放过它,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

    他不会改变主意的

    低头瞪着平坦的小腹,泪水又像断了线,把视线打糊得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包括斜斜睨上去他的衣袍。

    不知道过了多久,鼻头那股酸痛再也无法抑制,她只好把脸掩进膝盖,咬着手腕,不让哭声逸出来。

    皮肉破了,血滑进嘴里,口腔咸咸的,可是依旧止不住声音。

    前方的空气有丝异样,灼热粗重的呼吸。

    璇玑咬紧唇瓣,抬起头来,却见龙非离半蹲在地上,拧紧眉心凝着她。凤眸里的情绪深沉,凌乱又炙烈。

    她冷笑,狠狠一抹满脸泪水,“你走!”

    龙非离却似毫无所觉,只是紧紧盯着她。

    “龙非离,请给我留一点尊严好不好!”璇玑扶着床沿,斜斜歪歪站起来,一手指着门口,咬牙道:“你若不放心,就把徐熹或者夏桑叫进来看着我喝药,谁都行,你给我滚!”

    腹中疼痛一紧,她不由得弯腰捂紧肚子,龙非离看她神色痛苦,心里一惊,伸手便要把她揽进怀里。

    璇玑不让他碰,踉跄着侧身避开,又连连往后退了几步,靠到柜子上,冷冷看着他。

    龙非离又急又怒,道:“年璇玑!”

    他身形一动,已来到她身旁。

    门这时却被轻轻推开,崔医女端着药走进来。她怔怔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所措。

    龙非离眸光一扬,“滚!”

    龙非离眼里的怒意盛极,崔医女大惊,颤抖着把药放到桌上,看了璇玑一眼,咬牙退了下去。

    璇玑盯着桌上精美的瓷碗,哽咽着却又轻轻笑出声。

    龙非离从未看到过她如此模样,一双眼睛满是血丝,红得似乎要渗出血来。

    他心里竟突然掠过前所未有的慌乱,神识微恍间,璇玑已走到桌边去,拿起了碗子。

    药汁腥黑粘稠,刺鼻的味道,这一碗喝下去,和他便全部断了。以前还打算带着对他的回忆离开,以后,回忆也能统统省掉了,不必再费力气去忘。璇玑闭了闭眼睛,把碗放到唇边,微微仰起头,苦涩的药汁刚沾到唇,一股强横的力道向她凌空抓来,她吃了一惊,碗已跌滑出手心。

    几滴滚烫洒落在手背,耳边是清脆的响声。瓷碗破碎在地上,浓黑的药汁开出墨泼似的花。

    璇玑怔怔看向前方,数步开外,龙非离手臂笔直扬起,五指微拢。

    那么霸道的武功!是他把碗打破了。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苦笑,双手掩上脸庞,慢慢蹲下身子。和这个男人,为什么每次总要弄到伤痕累累才能收场。

    龙非离,你到底想怎样。

    灼热的气息却很快把她包围起来。一双温热的大掌落到她身上,她被他抱了起来,她想去挣扎,却发现刹那失掉了所有力气,那么倦,累。

    枕在他的胸前,能清楚的听到他心脏搏击的声音,响亮而急促。

    他抱着她在床~沿坐下,却没有放了她,只把她紧紧扣在怀里,头重重搁落在她的颈窝。

    璇玑侧过身,望上男人的眼眸,唇角绽出抹笑,却满心凄凉,“龙非离,你还是杀了我吧,第二碗药,我怕我不会肯再喝——”

    她的余下的话被锁进彼此的唇舌里,他疯狂地吻上她的唇,大掌撕开了她的衣服。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当他挺身进入她的时侯,她的目光散乱落在地上那堆破碎的衣物上,竟忘了要挣扎。

    他在她身上抽动着,她的双手垂在身侧,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分泌出热流,原来她还是会有感觉,可是心里空空荡荡,泪水不断从眼睛里流出来。

    他便低头一一吻去。

    他粗重的呼吸洒落在她的脸上,唇上,颈项上,她肌肤上的每处。

    模糊的眸光里,他的眸暗得深得无法描绘,他每一下目光都冷冷的却又紧盯着她,给人的感觉,这个男人似乎在清醒的沉沦着。

    偏偏这样的纠~缠,身~体竟然还会生出刻骨的欢愉,当他再次释放在她体~内深处,两人都微微颤抖着的时候,她终于绝望得想死去。

    第一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睡去,只是微微闭上眼睛。

    她听到他起~床的声音,她知道他替她盖上被子,她甚至听到他在门外低声吩嘱一众内侍莫吵醒了她,又令人去御膳房传膳。

    然后,他似乎静静离去了。

    她蜷缩在被子里,把自己抱成一团,窗外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星光满布。是的,他该走了,离他与心漪见面的时间还有三个时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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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谢谢留言和鲜花,第四更毕。亲们,抱歉,今天本来打算五更,精神不是很好,剩下的一更明天补上,明天继续多更。

    正文 183谁是心漪(1)

    外面声息静了,璇玑也下了床~,原来的衣服被他撕破,已经不能穿了,到柜子重拿了套衣裙穿上,坐到桌边。/

    未几,门外传来丝声音,“娘娘。”

    “进来吧。”她赶紧笑了笑,好让表情不那么僵硬。

    蝶风和翠丫端着膳食进了来,两人在桌上布置着,翠丫道:“娘娘,你身子见好点没有?”

    蝶风看了璇玑一眼,脸上一红,又轻轻笑开,附嘴在翠丫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翠丫一愣,又满脸通红地偷偷看向璇玑。

    璇玑怎不明白两个丫头在笑什么,低头看看自己的颈项,肌肤上满是他留下的痕迹。她苦笑,又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肚腹。

    平日他对她并不惜力,刚才虽也掠夺索取,却用手撑在她两侧,不让身~体的重量全都落在她身上。

    他一言不发便走了,这孩子他想怎么处置?这次他放过了它,下次呢?

    也许她有过一阵子犹豫,但她现在却下定了决心:她要这孩子,不能让他拿掉它。所以她要逃,不能再拖了。

    两个丫头侍候她吃过晚膳,璇玑道:“蝶风,宫里有没有西凉的地图?”

    蝶风微微奇怪,“娘娘,你要这个做什么?”

    “宫中时日无聊,打发一下时间。”

    蝶风扑哧一笑,“主子,若你也喊无聊,那其他各宫的娘娘怎么办?”

    “按蝶风说,主子你便是整个皇宫里皇上最放在心坎里的人了。”

    “死丫头!”璇玑心里苦涩,不想让两个女孩担心,脸上只是笑骂,“尽快帮你主子弄来,这是命令。”

    蝶风蹙眉,“娘娘,你若不说,蝶风还真不知道有无这玩艺儿呢!容奴婢问问内务府那边看看。”

    璇玑点点头,“这事勿张扬,凤鹫宫是冷宫,行事需低调,莫让人说了话去。”

    蝶风笑道:“皇上待娘娘好,这冷宫可比哪一宫都金贵来着。”

    翠丫不解问,“蝶风姐姐,你说皇上喜欢咱们娘娘,那为何还把咱们凤鹫宫贬为冷宫?”

    蝶风看了璇玑一眼,倒有几分意味深长,“之前娘娘又去了金銮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皇上被气的,但我估摸皇上也是一时怒气,若真恼了娘娘,怎还会让娘娘到储秀殿侍寝?咱们主子倔,若娘娘若肯服软,求皇上几句,皇上欢喜了,咱们凤鹫宫还不鲤鱼翻身?”

    翠丫连连点头。

    璇玑好笑,这鲤鱼翻身也整出来了,服软么对他,她确实多是倔强,细想起来,撇开他不爱她,他对她也确算包容了。

    只是,蝶风不知道,金銮殿上的事,又岂是服软便能挽回?

    她正想得出神,翠丫突然把几张纸笺递到她面前,笔墨砚也侍候齐整,放到了桌上。

    璇玑一愣,翠丫已迭声催促,“娘娘快弄。蝶风姐姐听其他婢子说,各宫娘娘的礼物都已备得七七八八了,您还不抓紧点?赶紧服软,赶紧准备礼物,不然凤鹫宫就只能是冷宫了。”

    听得翠丫的话,蝶风笑得腰都弯了,看了一眼桌的东西,叹气道:“娘娘,你这也能算礼物吗?”

    璇玑拈起桌上的纸笺,也笑了。那是昨晚心血来潮弄的,此刻怎还会有这样的心思?

    每张纸笺都被裁小,上面写了些字,本打算再多写点便装订成本送给他。

    目光悠悠落在纸笺上。

    ——捶背五次。

    ——吵架不还嘴五次。

    ——煮茶五天。

    她做的礼物券。

    蝶风早打听过,各宫都备了厚礼,她撮弄的这些在蝶风看来也许是胡闹,也确是胡闹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该送他些什么,这天下都是他的,他还缺些什么呢?这也算是她的一点小心意吧,礼物的事情,她并不想与年家商量,而她有的不过是他给的一些银票。

    没有贵重,她能给他的只有心意。

    今天的事以后,她实在不想再碰这些东西。两个婢子却在旁虎眼金睛地盯着她。蝶风对她的礼物无语,但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情,催促得不比小翠省力。

    灯光摇曳,主仆三人笑笑闹闹,倒也把东西折腾了出来。

    蝶风看着桌上的小本本,抚掌而笑,“主子,现在看上去挺不错呢。”

    翠丫也是一派眉开眼笑的。

    璇玑揉揉眼睛,冷哼道:“当然是不错,你们在旁边负责吵,我自己一个人死弄活弄,当然是不错的。”

    蝶风与翠丫吐吐舌,璇玑凝了眼窗外,吃了一惊,“现在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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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亲们,第一更毕,稍后第二更。

    ps亲们这几天若加不进群,并非拒加,首席群(10676389)和暴君一群(100677769)已满,亲们请加首席暴君群(68334707),或暴君二群(109734561),群里见!再次谢谢提供群的几位亲!

    正文 184谁是心漪(2)

    ps179节(181拿掉孩子)修改:

    与年相,太后,藩王,还有所有把西凉这块肥饵的外敌赌一场,这赌注便是西凉的大好河山。/

    改为:与年相,太后,藩王,还有所有把西凉这块沃土当肥饵的外敌赌一场,这赌注便是西凉的大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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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风想了想,道:“娘娘,约摸三更中了。”

    璇玑心里一紧,脸上声色不动,只道:“你们都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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