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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重生第38部分阅读

    与你重生 作者:rouwenwu

    那点小心思,还没发挥出来,就得被迫夭折!”

    龙凤胎都不再言语,齐柳笛退到门边的时候,回头问道:“爸,我们一定帮着您。但是您也得给我们一句实话,裴清浅和许乐之,您为何那么轻松的就放了他们?许乐之害惨了弟弟,裴清浅也不是个好东西。他俩为了那个变聻的老东西的事,已经恨上咱们家了。这回多好一个机会,正好用污蔑的借口让冥府把他们都打发到轮回里,为何您……?”

    齐念佛转过身来,“他俩?不能动。”

    齐柳笛用坚定的目光询问,齐念佛叹息,“这话也给我烂到肚子里。他俩是应家的人。前脚被扣住,后脚应静宣的电话就过来了……”

    “他俩不是湛家的吗?”齐柳笛疑惑,“大哥那个案子里,许乐之暂时是停留在湛掌门那里的,而裴清浅……咱们都怀疑那次大哥被她上身的事之所以没被当场戳穿,是因为宗湛清及时收走了裴清浅的魂魄。他们明显是一起的。”

    “这些事,你自己琢磨去。不过真是奇怪,应家是怎么知道他俩被扣的呢?”齐念佛微微疑惑,根本没看到龙凤胎那意味深长的对视。

    “或许姐姐的房子里,还是不干净。”齐柳笛嘴角噙笑,“爸爸也该考虑一下亲自去收拾姐姐的房了。我看姐姐回来后您给添置的东西,她一个都看不上,上万的东西,还不及她桌子上那一朵花呢。”

    他们退出书房,走过拐角,回到自己的房间,检查一番后,齐柳笛抱过齐宇成,“看到没?听到没?他心里有的只是权力,从未真心为咱们考虑过。天底下哪有这等恶父?在他眼里,许乐之应该是一个害了你一辈子、又当众污蔑咱们的恶灵,可为了应家,为了他的私利,他说放就放,奴颜谄媚,凭哪点够格让我们尊重?你之前还略带犹豫,这次是死心了吧?”

    齐宇成小声道:“可大姐姐那里……”

    “别想了,咱们已经无路可退了。你忘记那日她站在裴清浅和许乐之那边的场景了吗?若不是应静宣早就想到这一步、为咱俩做好了规划打算,那咱们就完蛋了。而你那大姐姐明知这一点,却还残忍地站在许乐之他们那边,这就明摆了是盼着咱们完蛋!别对她留情面了,下定决心吧!”

    “可是……可是我怕这次会被戳穿……”

    “不怕。”齐柳笛微笑,“他们诬告了一次,今后纵使看出千百个疑点,也不敢轻易说出来。前一段计划中,你的表现堪称完美,我真不敢想象,我这傻弟弟居然也是个影帝呢。那次在刑房,你表现的太有张力了,还有齐姝琴那问题问得如此刁钻,你居然能伪装成一副不慎入了圈套的样子,让她真以为那会儿你就是我,哈哈,弟弟啊弟弟,你真行!”

    “可许乐之和裴清浅若是应家的鬼,那咱们和应家……?”

    “傻弟弟啊,你是真傻啊。”齐柳笛得意地笑了,“你没发现好多人都本能认为他们已为湛家所用了吗?搞不好冥府那边也这么认为呢。看着吧,只要有了这一点,那用不了多久,就会给湛家好看。而导火索,就将是他们诬告咱俩的事!”

    齐宇成点点头,“那……那什么时候,咱俩真的就……”

    齐柳笛拍拍他,“乖弟弟,你真的愿意帮姐姐这一把吗?你想好了。”

    齐宇成红了眼睛,说:“都听姐姐的,我是废人了,这身子还有什么留恋的……”低下头,埋在齐柳笛胸前。

    齐柳笛忍不住叹息,“乖,待姐姐借了你身子上位后,这笔帐,姐姐必定千百倍为你讨回来。只不过这几日还不行,等应叔从湛家那里讨回上次害他们挨骂的帐后,就是咱们动手的时候,那之后用不了多久……”森森一笑,她起身走到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一只小铁箱,齐宇成见状立刻铺开法阵,齐柳笛也捏起法诀,将那箱子一翻,一条白影飞滚出来,即可被法阵吸附在地,她拼命挣扎,换来的是齐柳笛手诀一转,几十道青光冷硬地切割着那白影的身躯,白光乱冒间,那白影痛苦翻滚,青光却从四面而来,冷酷地封锁着白影的一切脱逃之路,只狠狠从她身外切到身内,直到切穿。她张开嘴,面目狰狞似是惨叫,但法阵团团之下,那声音一丁点都没传出去。

    齐柳笛不觉一叹,“她身体残缺但灵体完整,可惜咱们还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听她的惨叫声,真是太可惜了呢。”

    那纵横青光切割半晌后退去,白影趴在地上动弹不得,齐柳笛慢慢走进去,扳起白影的下颌,拨开她的发——那下面露出来的,正是齐入画的脸。因为已是灵体之躯,她已恢复了原来的样貌,但痛苦、恐惧和愤恨,扭曲了她的脸。

    “乖堂妹。”齐柳笛温柔的笑道,“我们要用的法术太过高深繁琐,所以这些个程序是必须得走的。要不你也没法为我们牺牲啊。你不牺牲,我们不成功,又如何能替你报仇呢?你放心地奉献你的灵体吧,我向你保证,齐姝琴到时候会比你还惨。她活着,会生不如死,死后,她的魂魄会继续遭受最苦痛的折磨。”

    113

    113、第一百一十二 拥立

    一天后,齐念佛带儿子齐宇成拜访应静宣,据说双方谈得热络,和睦融洽。而那个时候,齐姝琴正硬着头皮接受齐念佛给她量身订做的相亲宴会。面对清一色或者应家或者与应家关系及其密切的玄黄子弟,齐姝琴觉得格外不安。她不肯依附湛家,但也极力不赞成抛弃湛家。她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让齐念佛下定决心站到应家这边。两天后,齐念佛到齐姝琴的房内,和蔼可亲,“那些男孩,你觉得怎么样?”

    齐姝琴刚刚和齐宇博在花园里见过面,正是心事重重,本来也在想要不要找齐念佛,现在他过来倒是方便,但对于这个话题,她的回答永远是冷笑。那些人也不是不好,但就不是——

    “就不是你心里的那朵花?”齐念佛冷笑着从桌上拿起插着勿忘我的瓷瓶,危险地碾着,“后院采的?上次为了这瓶子你害得你老子我里外不是人……”手指一用力,齐姝琴跳起来,“不行!”

    勿忘我和瓷瓶都好端端的在齐念佛的手指下,他脸色一沉,“是不是全世界任何一朵勿忘我被毁了,你都得要死要活?”

    “谁毁都行,就不能是你。我知道你想毁的才不是一朵花。”齐姝琴针锋相对。齐念佛更加生气,“你是不是还等着他呢?你以为他能回来?”——反正齐姝琴见过那么多冥府老同事,打听出顾维庭还不是完全灵,应该不难,他也就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齐姝琴只知顾维庭还没死,但他的身体在哪里,她并不清楚。齐念佛一次失败,但再来一次不一定会败,不过她也早已横下了心,“我这辈子只会和他在一起。别的您都不用想了。逼我的话,我很高兴回冥府,那里总比这里干净,而且若没了这里的干涉,那里会更干净,我不介意帮助他们扫除一下阳间的干扰。”

    齐念佛这叫一个气,“你想自杀?你想死?你对得起你妈妈的命吗?你对得起她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受的苦楚吗?!”

    “我死过一次,是因为你十七年加诸在我身上的折磨;我还想再死,是因为你生生扣到我身上的侮辱。到底是谁对不起妈妈?你心里清楚。”

    齐念佛更加生气,咒文一变,决心非捏碎这勿忘我、以示父道尊严不可,他刚一发动力量,齐姝琴冷道:“你如果不想这周内就被人拉下台,就千万别给天女上书。”

    齐念佛大吃一惊,手头一松,齐姝琴已将花瓶拿回来,戒备地看着他。

    “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齐念佛眼中划过一抹凌厉之色。

    “你和应静宣勾勾搭搭,这事早已是不公开的秘密了。”齐姝琴说,“齐家的姑奶奶是湛家的老夫人,天女是湛掌门的师尊。”

    “她真正的师父是前任监管者无涯上仙,女魃天女只是无涯的同脉神袛,担了个师父的名分,从未有一天传道授业。”齐念佛淡淡道,“至于你姑奶奶……有些事你以前不太清楚,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一则,你表姑不是你姑奶奶养大的,情分不深;二则,她也不是你姑奶奶唯一的女儿,你在湛家本来还有一位表叔和一位小表姑,可惜你那个表叔自请废出了湛家,远走他乡;至于你姑奶奶的小女儿,去得早,也去的蹊跷。全玄黄界的人都知道,你姑奶奶失了那一子一女后,和你掌门表姑的关系直落冰点,几无母女之情。那些母慈女孝不过都是表面文章;三则,你表姑曾经三度流产,第二次和你姑奶奶直接相关。后来生了头胎宗湛清,为了一个‘宗’姓,母女关系更加恶劣……你表姑,根本不会太顾及你姑奶奶的。至于你姑奶奶,她和你表姑关系再差,也是湛家的人,她的丈夫、女儿、外孙女、外孙子都是湛家人,到了关键时刻,她就算是私底下把你表姑咒骂个死去活来,也绝不会帮着娘家半分。”

    齐姝琴安静地听着这长长一段,说道:“所以你认为,齐家还是和应家站在一起最好?”

    “应家和齐家有百年的友好关系,而且应家虽然势大,到底是在割据状态,不比从前的一手遮天。齐家可借重其力而又不用担心反被其控制,这样的家族,更让人放心一点。自从为了你大哥的事把你表姑引入齐家事务,她的野心就越发明显,我实在无法继续信任她了。”齐念佛心平气和,“现在你都明白了吗?上次那几个孩子,两个是应静宣的儿子,两个是亲侄,还有一个远亲孩子,是静宣唯一的弟子。因为是为你招赘,让他拿出儿子恐怕吃力点,应家儿子深入到咱们家,咱们也不放心,所以对双方都合适的,就是侄子。”他看齐姝琴面无表情,“既然你不想定,也不想管,那就都听我的吧。”

    他又在原地站了会儿,见齐姝琴默不作声,“我要给天女上书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齐姝琴依旧不作声——

    一个小时前,齐宇博找到了她。

    “掌门和应静宣商量着要拿上次裴清浅、许乐之陷害齐宇成、齐柳笛事做文章,扯到湛掌门身上,理由就是你那两个老同事都是湛掌门的鬼,证据是——”齐宇博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稍稍靠近了些,“裴清浅遗留在齐宇乾身上的魂片,齐宇乾曾说过,裴清浅是让宗湛清和杨泠在众目睽睽之下,假借救人,实则救鬼,但因为仓促,到底是留了一枚魂片。”

    齐姝琴大吃一惊,“齐宇乾什么时候说的?又是什么时候把魂片交出来的?!这不可能。那是他——要挟的工具,怎么会轻易交出?”

    齐宇博沉默一下,“是要挟你的吧?”

    齐姝琴不置可否,齐宇博苦笑道:“你的情报确实太闭塞。不过也没办法。掌门在栽培子女上太失败了。”

    “你确定齐宇乾手中的魂片已经落到齐念佛他们手里了吗?但即便如此,齐宇乾并不在此地,他们就算握着魂片又能说什么?”齐姝琴冷静道。

    齐宇博摇摇头,“我想掌门在起复齐宇乾的时候就做过这方面的工作了,否则以掌门的性子,废就要废到底,焉有可能仅凭你的几句辩解就放过齐宇乾?何况齐宇乾和掌门已翻脸,求的只不过是‘利益’二字,达到目的就算赢。能复出就好,至于和你的种种,不过是他耍个花招罢了。虽然我说的这些没有证据,但是掌门和应静宣总不会随便拿个魂片就去天女那里乱说。”

    齐姝琴听的惊心动魄,“可是……”她微微迟疑,其实她一直觉得,事情闹到天女那里挺好,天女若肯斥责湛掌门,为了保持平衡,定然也会压一下齐家和应家,要他们别在这个问题上如此闹下去。这样或许就能将清浅和乐乐,甚至小顾、妈妈等一干冥府灵都从这个乱局中捞出来。

    齐宇博察言观色,半晌道:“堂妹,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都知道这事了,你想湛掌门那边能不知道吗?她能不做出应对措施吗?无论她怎么做,我只知道被应静宣当枪使的掌门才是最危险的一个。”

    “如果齐念佛因此事而下台……”齐姝琴稍稍犹豫,“在天女面前闹出来的事,自然会有天女做主。其实我早就存了去请天女做主的心。她是神,是监管者,由她出面也是合情合理。这个局我实在破解不了,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求天女主持正义。只不过我这十几年被排斥在玄黄圈子外,天女的居所、联系方式我一概不知,也自认没有资格去寻她,更没有立场说服她。若这次能得到一个机会也不错。我在乎齐家的荣誉,但我从不在乎齐念佛下台。”

    “那么我祖父的目的就达到了。掌门下台是湛掌门的推动,而我祖父在她的支持下顺利上台或者扶持祖父中意的人上台。之后齐家就有可能落在湛家的手里,此后成为不折不扣的附属,如同当年的薄家一样。堂妹不会不知道薄家在玄黄界的绰号是‘万年家奴’吧?”

    齐姝琴的思路此时已彻底清晰,“齐宇博,你联手于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你说你不要见你祖父出卖齐家,可是你也不喜欢一个通着应家的齐念佛在台上,你要齐家自主,那么齐家总得有个带领它自主的‘主’吧?砍掉一棵树,总要再种上一棵树。只破坏不管建设,最后齐家岂不成了废墟一片?”

    齐宇博愣了愣,齐姝琴叹息,“敞开天窗说亮话,无论你和我联手到底存了什么目的,但你我现在都还太弱小。我只图我母亲和我的同事们都能平安,只希望齐家的基业不要毁在咱们的内耗上。你如果想清楚了,有思路了再来找我吧。我们如此频繁见面,早晚会被察觉。”

    她转身欲走,齐宇博忽然拦住她,单膝跪下。

    齐姝琴吓了一跳,侧身避让,“你这是做什么?”声音轻而怒。

    齐宇博抿了抿唇,谨慎地抬起头,“齐家绝大多数的新生代们都不希望看到齐念佛的混乱统治,也都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家的势力趁火打劫。齐家是玄黄界千百年的世家大族,齐家有足够的力量解决自己的问题。所以,我并非单枪匹马,我和更多的齐家人早已有了决定——”说到这里,他低声而庄重道,“恳请堂妹出面主持齐家大局——这绝非我一个人的决议,也绝非我们一群人的一时冲动。我们皆知堂妹心无此念,但堂妹是掌门长女,曾与冥府有过友好往来,几次接触,我认为我们私底下的判断是无错的。恳请堂妹先以大局为重,助齐家度过这多事之秋。”

    作者有话要说:保卫北平城的中华英烈们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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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4、第一百一十三 风雨前,最后的谈心

    齐宇博那番效忠和拥立的话,在齐姝琴的脑中一闪而过。当时她未置可否,匆匆离开——齐家一直都是男性继位,齐姝琴从来就没想过要当齐家的第一人。这不可能,家族的礼法也不会允许的。

    而很快她就面对了齐念佛,这是一个充满疑惑的齐念佛,他在疑惑为何本该是私密的事,这个不问家族事务的女儿会知道。

    齐姝琴明白,如果自己应对不好,不止齐宇博,他那一家人、甚至是他所谓的拥护自己的那一派都会担老大的干系。虽然目前没想好与他们合作,但她也不希望这些人受自己一时脱口而出的牵连。立刻定了定神,摆出一副倔强的样子,淡淡道:“你管我呢。”冷笑着扭过身子,不去看齐念佛——手心微微涔出汗水。

    齐念佛仔细地盯着这个女儿,半天见她只是一脸倔强赌气的样子,口气软下来,却也谨慎道:“是成儿还是笛儿说漏的吗?还是你的两个老部下又用什么渠道给你通气了?”

    齐姝琴瞥他一眼,还是扭过身,“反正我就是知道了,我没和任何人讲——你想把我如何?再拖到刑房去受家法吗?”

    对这个女儿动家法,是齐念佛心中的隐痛。听了女儿的话,他虽然疑惑,却先安抚道:“爸爸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我的女儿,知道了也无妨。但这件事及其紧要。怎么会泄露出来?”

    “那你去问知道这件事的那几个吧。如果他们肯说实话。”齐姝琴索性躺上床,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这态度落到齐念佛眼里,让他更加踏实几分,成儿或者笛儿自然无妨,如果是应静宣告诉了裴清浅或者许乐之,而他们又告诉了琴儿——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想来也没什么危险。他又细细思量一遍,虽然不安,但事实上琴儿已经知道了,他能把这个女儿如何呢?

    “这件事我不想让你参与,你就好好在房间里呆一周。”齐念佛吩咐傀儡将齐姝琴房间内的通讯设备统统收走。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一直观察齐姝琴,见她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不发一声,心中愧疚不已,愈发疼爱,走过去扳过女儿的肩,“爸爸知道,为了这个家,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但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做出的每一个决定,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咱们家能继续光大。家族的兴盛,我对家族控制的强劲,是你幸福的最牢靠的保障。我们和普通人家不同,我们需要考虑太多,平衡太多……”声音微微转低,“你弟弟妹妹说他们似乎已经感应到你妈妈的存在之地,就在西山附近。应静宣已经表示,他愿意拿出应家的秘术帮助寻找并且营救你的妈妈。我们正在筹备两家签订一份有关日后紧密合作的协议。别再想湛家的事,你湛家的表姑只认湛家的利益,不会顾念与外家的亲情。而且你姑奶奶早对我讲过,她那个女儿是个不给人留丝毫机会的。当年湛家掌门有一个相当有能力、有实力的朋友,一直在帮她掌握湛家所有权力。就因为平日言语中有威胁恐吓之意,事成后,就让你表姑借刀干掉了。我只是没有告诉她应家往冥府安插钉子的事,她就搞出这么多暗招,试图渗入到咱们家族内部来……”齐念佛摇摇头,“好在这几年从你姑奶奶那些抱怨中,让我掌握了你表姑的个性。所有让她警惕的人,到最后要么再无能与她对抗的地位或者筹码,要么就失去生命。轻信她的错误,我犯过一次。但之后,我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了。她支持我废掉你大哥,证明她无意再扶持你大哥,之后宗湛清、杨泠一类,不过是虚晃一枪的假动作。她接走笛儿和成儿,却没做任何嘱托就给送回来,这其实已经证明她结束了对笛儿和成儿的观察,既然没有额外表示,意思就是并不真的打算扶持他们。我知道她也接近过你,但是我很高兴,你没有被她迷惑……”

    见齐姝琴还是面无表情,齐念佛低低一叹,“都说女儿贴心,为什么你却那么倔犟?还不如以前那样乖巧。我是真心想让你以后辅佐你弟弟,笛儿是你弟弟的双胞姐姐,她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真是远强过你,何况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我身边视事,可我还是下定了决心,准备让她离开齐家,当别人家的媳妇。那天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

    齐念佛再次摇了摇头,他抱起齐姝琴,怜爱着,抚摸女儿柔软的发,“琴儿,除了那个姓顾的小子。你要什么,爸爸都给你。”

    齐姝琴再也忍耐不住,“你为什么讨厌他?!他从未害我,从未亏欠我,从未负我!他也没害过齐家,没害过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而你对他又都做了什么?你对他那样一个无辜的人都做过什么?!你对得起妈妈的善良吗?你对得起玄黄子弟于人类社会的责任感吗?你对得起齐家掌门人的名号吗?我真是不明白,小顾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齐念佛没有如以前那样生气、咆哮,他很安静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任凭她嘶吼、发泄,末了,他才轻轻道:“我承认你对顾维轩的评价是正确的。他的确很无辜……但是爸爸很讨厌他,这种讨厌是渗透到爸爸骨子里的,发自内心的。这个世界上,你总会讨厌一些人。没有仇恨,没有过节,就是讨厌。”

    “那总有个理由。小顾的性格不好吗?他普通的出身难道也碍着你的眼吗?”齐姝琴冷静下来,她感觉自己是在真挚地询问齐念佛,走到今日,这么多风雨,这么多艰苦,她需要从自己的亲生父亲这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为什么你讨厌他?他让我感到幸福,难道你不喜欢一个可以让你女儿幸福的人吗?”

    “有很多人都可以让你幸福。也让我高兴。”齐念佛说,他拍了拍女儿的肩,“如果你非要我给个理由。大概就是我第一眼见到他就充满了愤怒。”

    第一眼?

    在学校的门口,小顾情不自禁吻了自己,然后……

    齐姝琴不解地看着齐念佛。

    “你不会懂,那一刻我有多愤怒。你不会懂的。”齐念佛有些出神的喃喃着,慢慢站起来,“好好休息。一切事情,爸爸都会办妥。”

    起身的刹那,齐姝琴看着齐念佛的发——自从她回来后,齐念佛的头发便染成黑色,但一旦忙起来,没时间打理,慢慢的,又有不少白发滋滋地冒了出来,宛若野草,坚韧地拨开了那些掩盖悲伤与绝望的黑发,一根根地延伸着,仿佛悲伤在伸展。。

    她垂下头,听着齐念佛离开的脚步声。

    “如果小顾……”她不甘心的问,“如果小顾救了妈妈呢?如果妈妈也接受了他呢?”

    齐念佛顿住,过了半天,他缓缓扭过头,眼中流露出一抹警惕,“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口气无比冷硬。

    这态度让齐姝琴心中一冷,为了齐念佛此时此刻的戒备与质疑,“我只是……做一个假设……”

    齐念佛审慎地望着齐姝琴,过了好久,“不要对我有任何的隐瞒。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告诉我。别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好,你才能好。”

    齐姝琴颓然地倒回床上,听到齐念佛说了句“好好呆着吧。”随后是关门声、锁门声,一切希望在冰冷的铁锁声中被一点点地锁牢在心底,再也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了吧。她想。

    希望被锁住了,接下来是什么呢?混乱?变动?一切都滑向她摆布不来的深渊吗?

    只是这变动,来得太过迅猛。因为她没有等满一周,就获得了自由。

    那天,齐姝琴卧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齐宇博气喘吁吁地站在外面,身后还有几个年轻齐家族人,脸上都带着焦急和愤怒的神色。

    “怎么了?”齐姝琴料知必然出现大的变故——今天,似乎是齐念佛上书天女后的第三天,按照规定,玄黄世家掌门给监管者的正式上书,监管者必须在三日内给出答复。

    “堂妹,”齐宇博匆匆道,“留在本地的所有玄黄之家都派了三名代表,带着天女的手谕,要求搜查齐柳笛的房间。咱们的人,恐怕拦不住了。”

    115

    115、第一百一十四章 颠鸾倒凤

    “为什么?”齐姝琴冷静道。

    “不清楚,只说了奉神谕进行搜查。对了,还带来了掌门许可的手令。”齐宇博蹙眉。

    “掌门呢?”

    “一早就去了天女的居所。我们联系过,但那边显然开了神障。”

    “齐柳笛呢?”

    “尚未惊动。来客都被拦在门外。但是有天女的手谕,掌门的手令,各家都按照规定选派了定额的代表,这是一次完全合乎玄黄界规矩的搜查。我们的拦截师出无名。反是我们无理。”齐宇博紧张道。

    “可齐家从未被如此对待过。若不弄清楚,岂能允许各家在齐家宅子里放肆?”有年轻的齐家子弟出言抗争。

    齐姝琴沉默。

    “堂妹,掌门和齐宇乾都不在,按照规矩,目前族内,都该听你的。”齐宇博沉重道,“虽然是出突然,但你是掌门长女,按理这个责任你早该担负。”

    后面那些年轻的子弟们有的附和,有的点头,有的不动声色、只盯着齐姝琴。

    “我去看看。”齐姝琴边说边走,又低声问齐宇博,“立刻派人去齐柳笛和齐宇成的寝室进行协助。要快,一定要快!立刻!”

    “什么协助?”齐宇博嘀咕一句,接触到齐姝琴冷澈的目光后顿悟,“堂妹,万一有事……这事……能瞒过天女吗?”

    “天女是监管者,也是旁观者。”齐姝琴坚定道,“快去。有事我担着。”

    齐宇博急忙转身找了几个同伴,低声吩咐。那些人点点头,紧张的跑开了。

    齐姝琴明白齐柳笛或者齐宇成的屋子里恐怕真的有问题,若不是有身份强大者向天女递上了足够的证据,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次搜查的出现。其实早在齐念佛表示要继续和应家合作,坚持向天女上书那一刻开始,齐姝琴就预料到总会有这一天的到来。但还是没想到会如此快、如此决绝——出手的那一位,预谋必然许久,酝酿的却只是一击,而这一击,竟然足矣致命。

    各种思路转过脑海的时候,齐姝琴已来到主宅建筑物外,略略扫一眼,心中有些打鼓——一直被限制在齐家最尴尬的地位,虽然回来后齐念佛为了让她跟着出席宴会,接待各方子弟,刻意给她恶补过一番,但如今各家来的人,她多半还是不认识。轻轻碰了碰齐宇博的手背,齐宇博是个伶俐的,趁着从大门穿过走廊至前院这一段路程,低声将一些较为主要的人介绍给齐姝琴,待走到众人面前,几位拦截的子弟让开后,齐姝琴已露出得体的会客笑容,佯装不知的询问众人来意。

    “只是奉命行事。”为了避嫌,这次来的其实只是各家的寻常弟子,对齐姝琴这个掌门的女儿相当客气,有个薄家人双手递上了天女的手谕,“另外,令尊也同意了这次搜查。”又拿出带有齐念佛符篆签名的手令,“一切都是按照玄黄界搜查的规矩走的。虽然冒昧打扰,多有不敬,但还是请求原谅与支持。毕竟这不是放肆而无理的搜查。”说话的时候,众人已作势要进。齐姝琴笑容不变,横在众人面前,“大家都是玄黄子弟,也该知道齐家是玄黄大族,而玄黄大族的主宅总有一些被许可的私密存在。纵使是合乎程序的,也不能说进就进。”

    “咱们玄黄界的各家应该经常拜访齐家的主宅。”有人质疑。

    齐姝琴做了个为难而无奈的笑容,“可那都是各家的上层。有些事情,谁可以,谁不可以,大家都是明白的。”

    来客们都有些不耐和恼怒,先前那个薄家人勉强斯文道:“搜查的意思,齐大小姐该明白。哪里听说过搜查还要给被搜查者准备的时间?岂不是笑话奇谈。天女早就明白齐家必然心存不满,所以才要求齐掌门写下许可书。既然齐家掌门都允许直接搜查了,大小姐又何必推脱呢?若大小姐再这样阻拦,我们恐怕要失礼了。”

    “何况清者自清,齐家是名门大家,这点海量总该有。”又有人道。

    齐姝琴一直在等“协助”齐柳笛、齐宇成的人快点回来,但目前还没有报告,看来那边的事没有弄干净,她就不能放人进去。虽然她讨厌齐柳笛,疑惑齐宇成,但是……刚刚看到这么多齐家弟子都把殷切的目光投向了自己,那目光都饱含着稚嫩的、炽热的、倔强的尊严……齐姝琴知道自己不能退下去,一如当初心灰意懒只求轮回的自己被强行送上缉灵部首都组组长这个岗位的时候——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当责任降临,就不该逃避。反正自己也并无争权夺利之心,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想着,微笑道:“可我记得,玄黄界的搜查规矩里,对五大世家,是有一定特许的。为的就是让那些被允许存在的各家私密得以保留。这个规矩,诸位都是不记得了吗?”

    众人一怔,包括齐宇博等齐家弟子——玄黄规矩大家从小就念,比乘法口诀都要熟悉,怎么谁都没记得有这么一条?一旦有了监管者的许可,就等于破除了一切障碍。

    “绝对没有这一条。”那薄家弟子坚定道。

    “我想一定有的。齐宇博,派人去祠堂取玄黄大法来!快着点,大家都在等呢。”齐姝琴面带微笑,冷硬道。

    齐宇博二话不说,几声吩咐,几名弟子向着祠堂的方向拔腿便去。立刻有人呵斥要阻止,齐姝琴面色一沉,“天女和我家掌门只吩咐了搜查,可没允许动手吧?诸位念咒前可思量清楚了,越权行事,天女会给齐家主持公道的。”

    众人哑然,有人不服道:“齐大小姐,是你反抗天女手谕和自家掌门手令在先。我等也是便宜行事。”

    齐姝琴的心一横,“手谕和手令只有对你们此番前来的行动规定,并没有对我的行为进行约束。”

    “巧言令色!”又有人斥责,齐宇博脸色一变,“放肆!竟敢用如此言语诋毁齐家大小姐!这是谁给你的权力?!”

    那个小族子弟跨出一步要与齐宇博辩论,突听人群后一男声淡然而出,“这是谁给的权力?自然是我了。教训一下篡改玄黄大法、试图包庇罪犯的妹妹,难道不是长兄的责任吗?”

    这从层层人群后转出来的,竟然是失踪多日的齐宇乾。

    此时他神态安然,嘴角噙笑,精神十分好,甚至是满面发光,“妹妹。”他对着齐姝琴一笑,“让妹妹这么个弱质女子在这里承担齐家的罪过,是我这个做长兄的失败。现在我回来了,这里就都交给我吧。”他说着对众人点头,“立刻搜。”

    “齐宇乾背家叛族,出逃多日,早已不是齐家大少爷!他绝对无法代表齐家!”齐宇博厉喝。

    齐宇乾冷笑,“齐宇博是吧?原来是你在这里舌灿莲花的蛊惑我的妹妹,是要利用她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有我这个当哥哥的在,你休想!滚到一边去!”说话间符咒一弹,齐宇博急忙招架,迅速过手几招后,前来搜查的众人已趁乱一拥而入,齐姝琴哪里还阻拦得了?急忙转身,试图跑到最前面,以避免意外情况发生。而齐宇乾也立刻摆脱齐宇博,冲向齐柳笛的房间——他跑得比谁都快,一边跑一边大声指出齐柳笛的房间所在。众人先后冲上二层,整个楼梯被踩得直震!

    “那里!”齐宇乾伸手指出齐柳笛的房间,“撞开!若有反抗,直接拿下!无需留情!”

    “不可伤人!”齐姝琴厉喝,可大家哪里还听她的,一拥而上正要冲开那扇护了法阵的门——里面两声凄厉惨叫——一声摇曳颤抖,另一下则吼声震天!

    门从里面被撞开,也不知到底受了什么法咒,竟是碎了一地,几个齐家弟子先后弹出来摔倒在地——正是方才齐宇博派去“协助”齐柳笛的族人。

    齐姝琴和齐宇博对视一眼,面色大变,齐宇乾则是大喜,一马当先要进去,齐姝琴心中警铃大响,“别!”

    喊、晚、了!

    齐柳笛的房间内爆出一片刺目的光芒,就在这片光芒中,几道法光胡乱撞击四壁,一面墙壁立刻出现裂缝,而一脚已踏进去的齐宇乾因为光芒的问题,掩住了眼,此刻一点防护都没准备,让那法光正正的打了出去,这力道更加狠毒,一下、两下——齐姝琴眼睁睁地看到齐宇乾口中飙出一蓬鲜血!第三下法光也已冲到齐宇乾身前,这一次则是直接撞到他脸上!

    齐姝琴控制不住发出一声惊叫,竟不敢再看!恍惚间也忘记给自己张开结界,幸好齐宇博护住了她。这一片突如其来的法光凌乱中,空间内的磁场也在颤抖,走廊内人仰马翻,好半天才慢慢平歇下来。

    齐姝琴扶着齐宇博的手腕站起来,她不忍再看一身鲜血、一动不动的齐宇乾,“快!快喊急救。”

    她镇定的表情却也掩盖不住嗓音的颤抖,齐宇博也顾不得其它,一面跑一面喊人支援。而这时候,几个前来搜查的玄黄子弟也站起来,他们都谨慎地跟在齐姝琴身后,慢慢向齐柳笛那可怖的房间靠拢。

    齐姝琴一步步走到那打开的门前,心中默默祷告。

    不需要开门了,因为没有了门,甚至连墙都没了。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片彻底的混乱——所有的家具、电器都粉碎在地,衣服的布片还在纷纷扬扬。而对于玄黄子弟而言,最明显不过的,便是地上碎了一片的晶莹,它们反射的,是一种格外特殊的灵光,对于绝大多数合格的玄黄弟子而言,辨识这种灵光,是玄黄基本功。

    “这是魂片!”有人惊叫,“这是——难道是被毁掉的魂片?!”

    齐姝琴双臂一张,法诀一扣,一道法墙横下,生生拦住要奔过来的人,“齐家人可在?!”她喝道。

    当下几名跟上楼的年轻族人齐齐应声,他们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颓丧,却都专注的看着齐姝琴,闪着最后的希望。

    “一人速取护灵壶,两人先开始搜集地面所有魂片,其余人立刻检查伤情!”她果断吩咐。族人们立刻照做。齐姝琴背对着那些要搜查的人,寒声说:“变故仓促,为避免出现伤亡,请诸位都停在原地,不要鲁莽行事。否则——诸位的损伤,我齐家恐怕就担待不起!”

    众人怔住,一时半刻也不敢妄动。可就在这时,有一人抬起手惊恐道:“那里!那里啊!天啊!那是……那是谁?……还有那法阵!大家快看那残存的法阵!”

    齐姝琴心中一紧,她也望过去——地面上,残存的法阵内,有两个□的人趴伏在地,似是已经昏迷。

    一个是齐柳笛,一个是齐宇成。

    齐姝琴在心内无可挽回的叹息着。

    完了。

    那法阵,是专门用来颠鸾倒凤、错位阴阳的。

    众目睽睽下,一切已无法掩盖。

    116

    116、第一百一十五章 幕后(上)

    第一次来天女的居所,齐姝琴也微微有些紧张。尽管她面见过天女,但如今的事态只会比以前更加复杂,而齐家更是被挤到了最尴尬的境地,甚至说,是危急。

    整个上午她都在家中收拾烂摊子。先用咒法压住了那方颠鸾倒凤的法阵;再让赶来的齐家人给齐柳笛和齐宇成穿好衣服,抬了出来——但他们依然昏迷不醒;早先派去的人取来护灵壶,收拾了一地碎裂的魂片;齐宇博喊来的急救车拉走了齐宇乾和另外一些因波及而受伤的人——而齐宇乾的伤势,急救的医生认为他的问题相当严重。

    齐姝琴听后,心头沉甸甸的,各种恶劣后果涌入脑内,乱哄哄闹作一团。可齐宇博说的对,目前的齐家,最有资格出来指挥善后——或者说是承担责任的,无疑是她这个掌门长女。而留在齐家主宅的人们也都自然而然的将希望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除了送伤者治疗、保护并清理现场外,她还要和那些被派来搜查的人交涉。待得午后,大概这边的事情已经传到天女那里,一道神谕随即发过来,要求搜查的人暂时各归各家,一律不得妄言,齐姝琴则被吩咐需要立刻前去拜见天女,负责引导她的是一个与玄黄五大世家没有任何关系的小家族的家长,一路上一面开车,一面也与齐姝琴聊天,却口风甚紧,对于天女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只字不提。送齐姝琴进到天女所居住的院落后,他便闪身离开。而齐姝琴面前的门,径自打开,里面竟是一片世外山水,草木葳蕤,野花芬芳,鸟鸣山幽,一道小瀑布倾泻而下,水珠烂漫,一身青色深衣的女魃天女立在水旁,向齐姝琴微微一笑,“过来吧。”她和蔼道。

    “天女。”齐姝琴施了一礼,抬起头来,女魃天女的眸子正望着她,“家里的事情,都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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