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双狼夺爱 完结 作者:rousewu
忙追了上去,楚河这时也如醍醐灌顶般猛的惊醒,千冽一直睡着,可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没看到他,直接从床上往下跳,他们撞到了一起,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楚河摔懵了,他根本弄不清是怎么回事,然后就看千冽跑出去了……
是青凛,让他回过神的。
千冽身上缠着纱面,那纱面随着他的跑动一点点松开了,好容易止住的伤口也再度裂开,血又流了出来,弄红了纱布,也滴落在地上。
受伤的千冽速度也不慢,楚河追出去时门外已经没人了,他是顺着血湾找的,那血歪歪扭扭的,从最开始稀疏的只有几滴到后来的十分密集,已经成流……
楚河心疼不已,那是千冽的血,也是千冽流失的生命。
他想哭,但他连哭的时间都没有。
当他再次看到人群后,楚河才惊觉自己究竟来到了何处,然后那已是伤痕累累的心,再度被人狠狠的戳了一刀……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二章 灭顶之灾
千冽去的,是傲雷的房间。
楚河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他不想看千冽此时的样子,他想逃开,可是他的脚却是不受控制的向前迈着,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很用力。
是楚河用他的勇气踩下的。
傲畦的房间是在雇佣兵休息地,听到动静的雇佣兵们全都出来查看,他们看到那浴血的黑狼撞开了傲雷的房门,然后各族首领跟在后面……
很慌乱,也带着浓重哀伤的画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的雇佣兵在睡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龙族当初通知的时候,也没有通知他们,所以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这个画面。
楚河过来时,他那惨白的脸色使得已经将道路堵塞的雇佣兵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路,楚河的样子,像是世界末日一般。
他们认为那狼,也认为楚河。
所以没人阻拦,也没人询问。
房间里,千冽趴在傲雷的床上,他的爪子扯烂了床单,他的血染红了那干净的布料,千冽用头蹭着傲雷的枕头,他的床,还有他碰过的被子……
像一只大型犬在撒娇。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在撒娇。
黑狼的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那是属于野兽的悲鸣……
低沉,又凄凉。
一声高于一声,错落起伏,千冽的眼睛痛苦的闭在一起,那不是因为他的伤口疼痛……
此时,千冽不再是楚河熟悉的,张扬跋扈的男人,而是一头负了伤的野兽。
千冽的样子,让人心疼,没人知道要怎么安慰他,连青凛都是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发泄哀伤的千冽……
楚河似乎没注意到这些,他直接走了进去,他一把包住了千冽的脖子,千冽身上湿漉漉的,那不是汗水,是血水,楚河的衣服瞬间染成血色。
“千冽你别这样……”
楚河拉着他,可他抱不动他,千冽用力的蹭着傲雷的被子,楚河被他的拉的摔倒了好几次,可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不管怎么摔,他还是抱着他。
“千冽,我求你了,你别这样……”
楚河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求他,卑微又可怜,楚河从没有这样过,可千冽却感觉不到,他依旧继续他的动作……
“对不起……是我不对,你别这样……千冽,你别这样……”
楚河浑身发软,他的胳膊早就同力了,他把脸埋在千冽湿润的毛发间,他不在乎那难闻的血腥味,也不在乎直接的脸红的像狰狞的罗刹……
“我不求你原谅我……你别这样,你受伤了,你不能这么对待自己……”
血是有限的,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那血流了一路,才止住没多久又流成这样,千冽再强也不会比别人的血多多少,他会失血过多的。
“千冽……回去吧,别在这里……我知道你难过……我、我……”
楚河已经说不下去了,他哽咽着,他不停的吸着鼻子,他知道傲雷对千冽来说有多重要,那是比他们父亲还要亲的人……
而他,却害死了对千冽来说那么重要的人。
“千冽……求求你了……回去治疗好不好……这么下去你受不了的……”
他不敢劝说他傲雷没事,听青凛的口气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河楚与所有人一样不愿相信,可是他们没收到喜讯……
死一样寂静。
那么多顶级亡灵,连千冽都不是对手,更何况傲雷……
傲雷也许回不来了,他们谁都没说,但是全都心知肚明。
“千冽……千冽……千冽……”
楚河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重复的喊着千冽的名字,呢喃着,唏嘘着,他的声音沙哑,凄凄惨惨的……
其他人站在门外,即便是没有看到跌坐在地,死命抱住床上那匹黑狼的男人,单听他那惨然的声音就够让人心酸,让眼角发湿……
那声音,在站满人的走廊里,悲凉的回响着,声音不大,却是那样刺耳。
楚河的样子很难看,可是他却不知道,他像小丑一样表演着悲剧,很滑稽,却没人笑的出。
须臾,青凛走了过去,他越过楚河,手刀用力的敲在了千冽的后颈上……
连挣扎都没有,千冽又昏了过去。
青凛命跟随而来的兽族把千冽抬回去,然后他拉起了失魂落魄的楚河,楚河的脸上都是血,头发和千冽的发毛差不了多少,一绺一绺的粘在一起。
青凛用巾布帮男人擦了擦脸,很快,男人原本的脸露了出来,只是现在,那脸很苍白,几个小时的时间,楚河变得很憔翠,似乎花老了些……
他唇无血色,牙齿在轻轻颤抖着,他想和青凛说什么,青凛却摇头表示让他回去。
青凛把楚河牵出了房间。
走廊里很亮,与昏暗的房间成了鲜明的对比,楚河一出门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的看到,那一张张熟悉且陌生的面庞……
他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垂着头任由青凛牵引着,此时,青凛成了他精神上唯一的支柱,支撑他没有倒下,没有疯掉的支柱……
“等一下。”
冰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东敖喊住了正欲离去的男人,他的声音很突然,那冰冷的语调把唐宋吓了一跳。
“正好,今天所有人都在,我也懒得特意去告知,”东傲傲慢的声音悠扬响起,他指的所有人,是那些上位者,他没看任何一个,那金色的眼瞳停在楚河的后脑上,“关于龙族的指挥权,我想你已经没必要再拥有。”
东傲在这种时候收回了权利。
这对楚河来说,又是一个不小的打击,雪上加霜。
让他觉得,他一无是处。
唐宋惊呼,他想阻止东敖,可是男人根本无视于他,东敖的手放在唐宋的肩膀上,看起来像是很自然的搭着,但只有他们知道,东傲有多用力。
他不让唐宋说话。
楚河没有说话,他顺从的点了点头,那指挥权对他业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经历了这么多,他还是一无所有,他只有那两匹狼,可他还让他们受了这那么重的伤,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楚河此时,正被烈焰煎熬着。
东敖在等待,他不是为关心千冽,而是为收回他他的命令,这指挥权是他赋予楚河的,他随时都有收回的权利。
青凛让兽人送楚河回去,他说自己要留下处理些事情,楚河没有问,他知道青凛是要把傲雷的房间整理好,那里被千冽弄的一团乱……
楚河离开后,东敖把唐宋也带走了,围观的雇佣兵也散一了,没有多久,所有人都离开了,他们安慰了什么青凛根本没有注意,他很累。
他关上了傲雷的门,房间里黑漆漆的,男人一动没动,他靠在门板上,疲惫的闭着眼睛,房间里傲雷的气味已经被千冽的血覆盖,青凛找不到一点回忆……
从兽族到来后,傲雷一直和他们的父亲生活在一起,连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很冷清,没有人气,青凛很想说千冽蠢,傲雷明明不在这里,他跑到这干什么呢……
青凛一直靠在那,他在回忆,男人脑中闪过的画面,不是今天在西郊的事情,而是那些往事……
傲雷鼓励他们,帮助他们,欺负他们,喜欢摸他们的头的事情……
还有他教他怎么变成|人,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幼年的他变化成功的事情……
他是怎么心疼他们,怎么为他们付出的事情……
傲雷对他们很好,比父亲还要好,他和千冽很爱他,是亲人,至亲之人的爱。
可是,傲雷不在了。
那个人不在了。
为了他们,他献出了生命。
青凛第一次觉得自己弱小,无论怎样的敌人他都能轻易战胜,就连在雷霆之谷,他们险些丧命青凛都没怕过,因为他相信他们会赢,可这一次,在那些亡灵出事后,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也许,走不了了。
没有最强的人,他和千冽再厉害也敌不过那么多的亡灵……
太多了,全是顶级。
如果今天,他们的立场和亡灵之王对调,青凛相信,亡灵之王也未必会是对手。
青凛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不准备收拾这里,有人会来处理的。
男人轻轻的关上了门,一个温热的巾布递了过来。
白一鸣还没有走,青凛看看自己手上的血迹,又看看那温柔笑着的人类……
他,接过了那块巾布。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三章 唐宋之怒
唐宋想说话,东敖却是一直捏着他的肩膀,不允许他发出声音,在所有种族的首领面前,唐宋不想与东敖发生冲突,所以他忍耐着,直到二人离开雇佣兵的休息地。
在一个僻静的转角,唐宋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为什么你要那么做?!”唐宋几乎是吼出来的。
唐宋很激动,他害怕东敖,他从不敢顶撞东敖,也不敢惹怒他,那个后果是他无法承担的,可今天,唐宋害出去了,他没想到,在楚河那么痛苦的时候,东敖居然会落井下石,让他雪上加霜。
楚河已经够惨了,他帮不到他,还让他更加痛苦……
唐宋从没有如此愤怒过,在地球上没有,来到空虚世界后更没有。
东敖没给唐宋回应,男人冷漠的看着情绪激动的唐宋,他似乎不想与他争吵,更不想就在这里被唐宋质问,他想把唐宋抱走,可是在他碰到唐宋前,那人类躲开了。
初识时那个锋芒毕露,用利爪保护自己的小兽又回来了,只是唐宋这一次比之前要凶猛的多。
东敖饶有兴趣的勾着嘴角,他喜欢看唐宋这样,很精神。
比那个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乖宝宝好多了。
东敖的笑让唐宋的愤怒愈演愈烈,他握着拳头的手在抖,那脸也是泛着怒火的红光,那表情,是东敖从没见过的……仇恨。
比他强迫他怀上孩子,改变身体还要憎恨。
“你知道楚河的意义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他和白一鸣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关起了白一鸣,你不让我见他,这我还可以接受,至少你没有折磨他,他还很健康。可楚河遭遇一这么痛苦的事情,兽族王子差点死掉,你居然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又给了他一记重击,东敖,你要逼死楚河吗?他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愤恨,让你做出这种事情?!”
唐宋的质问让东敖的笑容渐渐淡去,男人没有生气,他只是冷漠的对唐宋伸出手,一如既往的强势命令,好像唐宋说的那些,他根本没有听到。
“跟我回去。”
“你为什么会如此冷漠,你没有心吗?连最基本的感情都不懂吗?我知道楚河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且不说你们也算相识,就算他是陌生人,遇到了这么痛苦的事情,你也不该如此……”
唐宋摇着头退后,他躲开了东敖伸过来的手,但他知道,他不是东敖的对手,他能躲一次,却没办法再躲下一次……
如果东敖想带他走,无论怎么拒绝,结果都是一样。
唐宋生气,但他更伤心,东敖对楚河的伤害,比他附加在他身上的任何一件事来的都让唐宋难受,对东敖的恨意在男人态度的缓和下淡了一些,可如今,那恨若惊涛骇浪,喷涌而出……
唐宋不顾一切的指责着东敖,尽管这是无人角落,尽管他的咒骂只有东敖能听到,可这毕竟是室外,谁也无法保证,此时是否会有人突然出现,或者,有人听到唐宋这番言论……
对龙王的大不敬。
唐宋骂了很久才停下,他气的直抖,他的力气也跟着他的语言从身体中流失,不过唐宋的愤怒却没有减轻,他依旧愤恨的瞪着东敖,那视线,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东敖看的出唐宋的恨,也知道他有多么厌恶自己,尽管那咒骂十分难听,男人也不为所动,他没有生气,静静的听唐宋发泄。
“我在保护我的族人。”等唐宋结束了,东敖才冷冷的说,他的声音,让抓着胸口喘粗气的唐宋愣了一下。
冷傲的龙王从不解释,他的决定不需要理由,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从没给过唐宋一个交代,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唐宋习惯了这样的东敖,他以为,他永远不会听到东敖为自己辩解。
“他现在的状况,我若把族人交到他的手里,才是不负责任。我不能因为那所谓的同情及怜悯将我族人的生死置之不顾,我是龙族的王,我要保护我的族人,这是我的责任,是义不容辞。”
东敖很平静,没有因为唐宋激动的言辞而动怒,也没有像平常一样直接把他带回去,强迫他接受,他的语调冰冷,那语气也是十分自然,仿佛他们只是在闲话家常一般。
“你了解那个男人,如果他真的这么轻易就会被打倒,这点事情都随不了的话,那他活该,即便是死,也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你这样。就算他真的疯了,傻了,崩溃了,活不下去了,也是他咎由自取,活该。”
东敖连说了两个“活该”,这让唐宋好容易平衡的情绪,再度激昂。
“跟我回去,我已经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我的耐性有限,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现在起,给我把嘴闭好,那人类是死是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讨厌对你有影响的任何事情。”
东敖再次向唐宋走去,这一次没有商量,男人志在必得,他不会再给唐宋躲开的机会。
“唐宋,从现在起,你不许想他,不许关心他,不许提他的名字,不许问关于他的任何事情,否则,我会做什么,你很清楚。”男人霸道的命令,连唐宋的心也要左右。
“啪——”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东敖的话,也让气氛瞬间凝滞。
唐宋动了动自己发麻的指尖,掌中,是男人的温度,他打的很用力,连胳膊都有些发麻。
他手打了东敖,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不过他的火气并没有因此消散,他毫不畏惧的直视东敖,他没有错,是东敖这冷酷的魔鬼错了。
从没人敢对东敖不敬,更没人敢掌掴他,即便是在心里亵渎东敖,那群的人,付出的也是生命的代价。
唐宋的一巴掌,让东敖的脸寒了个透彻。
刺骨的风拔地而走,二人那繁琐的衣袍翻飞着,被风卷起很高很高……
他们像站在崖顶般,唐宋的发凌乱着,那发像一条条细小的鞭子,抽打在唐宋脸上,噼里啪啦,刺痛万分……
唐宋抹了一把脸,那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看不清了……
可是眼前凌乱的黑发才被他拨开,他的视线变再度模糊,一团黑影将他笼罩其中,下一瞬,他被东敖用力的抱了起来……
东敖抱的他很紧,那胳膊似乎要将他的骨头勒断,唐宋来不及呼痛,就其被男人抱离了。
他们直接回到了房间,唐宋打得很重,以至于到达房间后,东敖的脸上还有具清晰的掌印。
唐宋以为,回到房间后,迎接他的一定是狂风骤雨,可东敖的反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动他,只是那俊俏的脸依旧紧绷着,他把他放到了地上,然后隐秘的召了一个族人。
那难看的掌凶并不影响男人的傲气,东敖依旧冷酷,他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命那龙族把他的儿子送回暗之渊。
一切要在暗中进行,就像当初他带他来时那样,根本没人发现那婴孩的存在。
那龙族领了命便按东敖指示做了,整个过程那人都是低垂着头,没有东敖的命令,他不敢抬头看他。
他们的孩子被带走了,临行前,唐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很快的决定,他来不及反应。
东敖对唐宋完全不予理会,他眼也不眨的回到躺椅之上,从回来后,东敖一直把唐宋当空气。
唐宋不懂东敖此番为何,当初,是东敖不顾战乱危险把孩子带到这里的,唐宋不懂,在这里相安无事过了这么久,为何东敖突然改变了主意,要把孩子送走。
如今,孩子已经快一岁了,他成长了,也懂事了,那孩子很可爱,也很听话,尽管心里排斥着,但唐宋不否认,他对那孩子,渐渐的产生了感情……
那感情还在萌芽中,他猜不透男人的想法,为何在这时,东敖要制止……
送走孩子,再不给他机会让他们接触。
东敖不说,唐宋也知道,东敖想让他和孩子培养出感情,可是,他照做了,东敖却反悔了。
唐宋猜不透那男人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这一次,也许他真的惹怒了东敖。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四章 君心依旧
夜狂站在这几个建筑的最高处,他的脚下,就是今天发生战争的地方。
没人知道傲雷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只有夜狂知道,所以当青凛说千冽被救了之后,夜狂立即明白了千冽获救的原因。
因为天亮前,傲雷去西郊了。
罗迦和他说完这件事后,他和傲雷复述了一遍。
那对兄弟是亡灵之王的克星,是唯一可以与之抗衡的,他们要尽量保证他们安全。
傲雷和夜狂不知道废弃城堡的事情,傲雷只是觉得亡灵之王突然占领那里很奇怪,怕他们不用侦查兵,自己去查看,所以傲雷决定先他们之前去看看。
他是雇佣兵,这等小事还是不成问题的,傲雷比一般的侦察兵要优秀的多。
所以他决定替他们冒险,帮他们探寻清楚那里的情况。
那荒废酒馆中等待的究竟是什么,是陷阱,还是另有原因。
傲雷当时就想出发,可昨晚,他和夜狂一直在床上缠绵着,等结束后天都快亮了,夜狂被他折腾的很累,所以男人在他睡着后独自去了。
夜狂没有多想,傲雷那么机敏,他只是到周围查看情况,他做了这么久的雇佣兵,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他。
所以他没去,安心的睡了。
可没想到,这一去,他们居然是天人永隔。
夜狂不认为傲雷会死,那男人那么坚强,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他。
夜狂而无表情的站在屋机,那原本将要破晓的天不知怎的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乌黑的云在天上错落层叠,密不透风,那原本可以穿透一切的光芒被乌云全数遮挡,连大地都染上了一层黑色。
沉闷,哀伤的色彩。
夜狂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脚下的土地,那里很干净,根本不像发生过战争,不脏也不乱,没有亡灵残破的身体,也没有那肮脏的腐肉,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地上唯一留下的脚印,是前来增援大陆的队伍,这里没有一点亡灵的痕迹,也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它们的气息……
没有气味,没有亡灵元素,什么都没有,仿佛这里从未被人打扰过,一直这么静悄悄的。
夜狂不知那么多顶级亡灵是怎么离开的,青凛使用时空之门从西郊到基诺城镇时间很短,更何况他半路就遇到了前去增援的队伍,那应该没有几分钟,可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那些亡灵就凭空消失了。
像他们突然出现一样。
连气味都带走了,太不可思议了。
一切都是那样不真实,若黄梁一梦。
起风了。
那风似从地面拔起,它卷起了夜狂的衣摆,掬起了男人的长发……
风很凌厉,吹的夜狂浑身发疼,不过男人没有什么感觉,他是战士,这点痛楚对他来说,不足道。
只是那内似乎顺着口腔吹进了心里,他的心没受过任何训练,很脆弱。
风很大,吹的他心很疼。
这天,夜狂始终没有离去,他不信傲雷会死,他觉得,他只是藏在哪了,他会等到他的。
夜里下一场雨,男人没带挡雨的工具,即便是有他也记不得了。
初春的雨很凉,打在身上像石头一般,噼里啪啦直响,平坦的地面很快被雨水占据,一圈圈涟漪在水中漾开,不等消散便被其它水纹吞没。
夜狂看不到地面,那雨水打的他睁不开眼睛,他的睫毛都粘到了一起,视线也是模糊一片……
他什么都看不清了,他在等待的那个影子也没有出现。
男人朦胧的视线中,只有雨滴,还有一层不变的空洞。
夜狂在那里站了三天,等了三天,期望了三天,可他什么都没等到,他的希望落空了,他的等待什么也没换来。
后来,夜狂走了,他知道他等不到了。
不过他还是不信傲雷死了。
他一定不会死。
夜狂回到了基诺城镇,兽人们忧心忡忡的等待着他,迟管夜狂从来到这里后就鲜少离开房间,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他的去向。
夜狂是兽族之首,他们担心他的安危,他一个人留在那曾经有顶级亡灵队伍出现的地方,万一亡灵卷土重来,他没有任何招架之地。
不管他是否指挥战斗,夜狂也是他们的王,是他们的精神领袖,看到他安然无恙,兽人们才算放了心。
男人表示他没事,让兽人们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然后他回了房间。
夜狂像平常一样找了件换洗的衣服,然后他去沐浴,他回来后餐点已经摆在桌子上了,但这次,东西不是傲雷拿来的。
送餐点的人已经离开了,夜狂锁了门安静的落坐,他细嚼慢咽的吃着食物,三天没吃东西的他饥肠辘辘。
他吃的很认真,像是在品尝味道一般,夜狂吃好了,又喝了一杯温水。
然后他告诉自己,该休息了,他几天没睡了。
在之前又被那没节制的混蛋做了那么久……
他的被子还堆在床上,床上一片凌乱,那一夜他们很疯狂,夜狂又是在睡梦中被人喊醒的,所以这里还保持着那晚的样子,没人来收拾。
这是傲雷要求的,他不想让其他人进他们的房间。
那床上是他们融到一起的味道,夜狂是兽人,他的鼻子很灵敏,尽管那气味交杂在一起,他也能清楚的分辨出彼此的味道。
从来到这里后,傲雷的味道就在他身边围绕着,不管他想与不想,都挥之不去,那男人强迫他接受,不考虑他的感受,随心所欲。
如今他走了,再没人能强加于他,夜狂觉得,他没必要再留着傲雷的东西,他的衣物,他的味道。
夜狂决定通通处理掉,既然他都不要了,那他更没有必要留着。
本想休息的男人打消了那个念头,他找了个大袋子,把傲雷没来得及收的衣服,和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都寒了进去,男人的动作并不温柔,他用扔的,不管东西贵重与否,他看都不看直接扔进袋子里。
那袋子很快装满了,傲雷的东西也处理好了,夜狂检查一遍确定没有疏漏后,就把床上的被子都塞进了袋子里。
那袋子很快到了极限,寒的满满的,连口都扎不上了。
夜狂扯的很彻底,那床上只剩床板,再没有一块布料。
这样才对。
男人满意的点头,然后去拿了床新被子,他是兽人之首,他的起居有人照顾,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铺过床了,不过他铺的很好,很整齐。
男人动作麻利的整理着,当他的手来到傲雷曾经躺过的地方,夜狂迟疑了下……
不过,他最后还是抹平了那处。
只是,在被子落到床上的瞬间,他看到床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像是字迹,夜狂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狐疑的扯开被子。
那字很熟悉,张扬,狂野的。
那是傲雷的字。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夜狂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他知道傲雷在说什么。
这也许是某个夜晚,他压榨他后,趁他睡熟了用爪子刻在床板上的。
夜狂曾问过他,他找他只为做那件事吗?
傲雷反问他,那还能做什么。
所以夜狂觉得,他已经不再爱他了,他只是想玩弄他的身体,想寻找乐趣,想报复他而已……
傲雷对他,已经没情了。
可是,事实却不是如此。
夜狂依旧爱他。
只是,他不说,他不承认,他装作无所谓,他装成已经放弃了,但他还爱他。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逼他承认自己的感情,承认他自己的心。
他要夜狂亲口承认,他是爱着傲雷的。
他在耍手段,他让他正视自己的心。
让他知道,他不爱那个女人,他爱的是他……
傲雷一直在等,他等夜狂想清楚,等他幡然醒悟。
可是他却没有想过,当夜狂真正清楚那天,他是否还在他身边。
夜狂终于知道什么是绝望的滋味,也终于了解失去的感觉……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五章 那份信念
千冽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没有苏醒的迹象。
那天之后,为确保他们的安全,兽族之首派来了守卫,这一次与之前不同,不管他们愿意与否守卫都必须存在。
兽族之首的决定并没人提出异议,因为,他们已经无暇顾及。
楚河现在除了照顾千冽,脑子里在没有其他想法,门外的事,大战的事,一切的一切都被男人抛到了脑后,他一心想的,只有千冽早日恢复健康。
千冽是兽态,浓密的毛发容易引起感染,楚河就剪掉了他伤口附近的毛发,每天在玄漓帮千冽换药时都帮他认真的清理一遍。
楚河做得很认真,比玄漓还要细致,每每这时,玄漓都一动不动的看着楚河,楚河瘦了,很憔悴,不过他的神情是那样的认真,只要为千冽,不管楚河多辛苦,他都会立即提起精神,比任何人都要精神。
玄漓从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兽族王子那么强悍,几乎无人能及,可是……
看着那神采奕奕的男人变得颓然,连玄漓都感觉到了心疼,她知道楚河把兽族王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也知道,兽族王子将楚河视为最重,只是他不懂,为何千冽出事以后,青凛就再没出现在这里……
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玄漓并不清楚,他只知道那天千冽带着浑身擦伤的楚河到他这里寻求帮助。
那些小伤对于身为全系法师的青凛来说微不足道,可他们有用青凛的魔法,却去医疗之所找他了。
事后没有几天,青凛突然出现在医疗之所中,只是他带着的人不是楚河,是另外一个人类,这难免让玄漓觉得诧异,他不懂青凛在想什么。
那人类病了,以青凛的性格,他该不闻不问的,可他却亲自带他来治疗,他明明可以随便托付给任何一个兽人。
玄漓第一次发现,青凛对楚河以外的人那么……
不一样。
玄漓不知道青凛对那人类好不好,他只感觉到,青凛对那人类很不一样。
这种事情玄漓无法插嘴,那是他们的私事,更何况感情上的事没人说得清,玄漓只能沉默不语,不过,他还是为楚河心疼。
那男人很坚强,到现在也没有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击溃,玄漓觉得,能让楚河如此坚强的原因,正是因为这昏迷中的兽族王子。
他成了他的支柱。
用愧疚。
楚河不说,但他始终觉得是他害千冽这样,他想弥补,也怕自己倒下,千冽没人照顾。
至少没人像他这么细心,这么周到。
在千冽醒来前,楚河不会先崩溃。
玄漓每天都会和楚河聊上一会儿,男人的话变少了,有力无气的,不过他偶尔还是会有回应,只是他的眼睛始终停在那昏睡的狼身上。
他很担心千冽。
兽族之首派了很多人来帮忙,但楚河都婉拒了,他能招呼好千冽,实在没办法了他才会麻烦别人,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单独照顾着他。
这个房间不算太大,如今楚河却觉得这里空荡荡的,不管房间里多暖,他都觉得冷。
偌大的空间,在动的,能讲话的只有他一个人,如果不是玄漓,楚河觉得,他恐怕会忘记如何发音……
失去言语能力,因为他不想讲话。
楚河几乎是彻夜失眠,就算是他想睡也睡不下,千冽身体里满是亡灵元素,每到晚上他就开始发抖,他抖得很厉害,那床都是吱嘎吱嘎的直响,楚河以为他冷,可是不管他压多少被子,或是搂着千冽取暖,那狼都没有变化,依旧是抖个不停。
直到天明。
千冽再度安静后,楚河整个人都虚脱了,他躺在千冽身边,千冽身上都是伤,他不敢搂着他,怕碰到他的伤口,楚河只能把手放在他的爪子上,让那柔软的毛发,温暖的感觉驱赶他的寒意。
这时楚河才会迷迷糊糊的睡一会儿。
以前楚河很少做梦,但现在,他每天都会做乱七八糟的梦,梦到那天在西郊的场面,梦到青凛驮着千冽回来的场面,偶尔还会梦到傲雷,梦到那个占卜师。
但男人更多的,是梦到青凛。
楚河想知道,为何青凛一直没有回来。
哪天兽人把他送回了房间,从此以后他再没见过青凛,隔壁的房间没人住了,白一鸣体贴的把房间让出来,方便收人照顾他们,所以他搬走了。
换到离楚河的房间最远的地方,对立的位置。
和他一起走的,还有青凛。
青凛现在和白一鸣住在一起。
他不愿相信,但是当他从兽人口中得知,又亲自证实了之后,他不得不相信。
楚河没想过,为何青凛会和白一鸣在一起,就算他想找个地方安静,就算他暂时不想见自己,基诺城镇这么大,房间又这么多,他为何偏偏跑到白一鸣那里去。
楚河不想误会,也不想胡乱猜忌,他愿意相信青凛。
可是……
往事历历在目,白一鸣的思慕,青凛的变化。
楚河不蠢,他用很平静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没有吵闹,尽管委屈,也没有责备青凛,他只是让青凛知道他的不安,他的不舒服。
青凛答应他了,楚河相信那不是敷衍,青凛真的和他划清界限了,如今的改变,又是因为什么……
白一鸣的趁人之危?
楚河对感情的事情看得一直很淡,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婚姻的变化,夫妻的决裂,不能将一切因由都归结到家庭以外的诱惑,如果出轨那方抵得住诱惑,如果家里给了他比外面更多的诱惑,那婚姻不会败落。
怨天尤人没用,把一切责任都推卸到那所谓的“第三者”身上也没有用,若不给他机会,第三者只是浮云,是空谈。
楚河不想把青凛和出轨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他依旧愿意相信青凛。
既然之前,他已经放系身段和青凛谈了一次,那现在,他不介意再试一次。
感情的付出,没有谁多谁少,只有彼此的维护和营造。
他是男人,退一步不算什么,因为他收获的,是他最为重要的感情。
他告诉自己,青凛也不会放弃……
更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人取代他。
楚河觉得,他该去找青凛。
他不能放任下去,他不想失去青凛,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不回来,他都要把他带回……
……
从傲雷那里回来的第一个晚上,青凛是在白一鸣房间度过的,他与楚河,只隔了一道墙壁。
第二天醒来后,白一鸣发现房间外多了许多兽族守卫,他觉得进出不太方便,而他在这又会给别人带来麻烦,所以他和青凛说想要搬到其他地方去,一是为了方便兽人照顾千冽,再就是他也想在安静的环境里生活。
青凛同意了。
然后他们一起搬离了。
青凛一直和白一鸣住在一起,那房间很普通,但不小,床只有一张,青凛没有睡过,他把床让给了白一鸣,他自己每天都在椅子上休息。
男人坐着,单手撑着额头,就这么安静的睡着,无论白一鸣怎么邀请,他都没有换位置。
除了这个,他对白一鸣很好。
几乎是有求必应,白一鸣问什么,他答什么,白一鸣要什么,他给什么。
白一鸣不再劝说他放弃楚河,因为他知道青凛已经做了决定,言多必失,白一鸣懂。而他们的关系,白一鸣觉得青凛已经默认了,至少青凛曾经附加在楚河身上的特殊的温柔给了他。
白一鸣很聪明,也很知趣,他没要求青凛什么,他只是在男人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摸摸的陪在他身边他给他鼓励,给他帮助。
有时候,陪伴就是最好的慰藉。
她觉得,青凛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尽管发生了那件事情,青凛也没有休息,他继续战斗,每天都去战场,他依旧带着白一鸣出现在众人眼中,只是那低云层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
只有白一鸣,还在对他笑,和他讲话。
在此期间,青凛把霜凝法杖从空间戒指里拿了出来,只用过一次的他现在每天都握着那法杖,白一鸣从没见过那么美丽的武器,他很好奇。
他没事就盯着那蓝色的法杖看个不停,青凛看得出他很喜欢,但白一鸣从不说,也没有不懂事的借去看,他只在青凛拿着法杖的时候偷看。
青凛的话一直很少,他不讲话,白一鸣从不要求他,可在某一天,青凛突然主动问了他……
“你想看吗?”他指的是他的霜凝法杖。
白一鸣立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他激动地点头,但又小心翼翼的向青凛确定,他可以看吗。
青凛没说什么,他只是把手中的法杖递到白一鸣手中,然后转身坐下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一句分别
霜凝法杖在白一鸣手中翻来覆去,白一鸣看得很仔细,没一个细节,每一个部位他都没有放过,看得出,白一鸣很喜欢这法杖。
他看了一会儿,就把法杖小心的放到了桌子上,他的表情很是留恋,尽管放开了,那手指还依依不舍的轻轻触摸着。
法杖白一鸣拿着很顺手,不像一般的武器,有等级的限制,他握着霜凝法杖,法杖本身对他没有任何排斥,这是一把任何级别都可以使用的法杖。
“这法杖真好……”白一鸣由衷地说着,他的视线一直黏在法杖上,说话时抽空看了千冽一眼,余下的时间他一直盯着法杖看,“是兽族王子的专属武器吗?特意定制的?”
“不。”青凛看着白一鸣触摸法杖的手,没有任何隐瞒的回答,“这是神器。”
“神器?”白一鸣狐疑的重复着青凛的话,他的手停下了动作,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法杖,须臾,他似自言自语般低声问道,“从哪里来的?”
白一鸣的声音很低,他没指望青凛会给他回应,因为青凛不会回答。
“巫鸟山,这是一直封存在兽族的地图上所
异世之双狼夺爱 完结第7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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