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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上+下第203部分阅读

    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有些笨拙,基本没什么问题,斯图鲁松室长干脆把刷油漆的工作都交给他,转身去查看储藏在玻璃罐子里的一批药材,这是海姆达尔从莱昂那里接的私活,帮忙抽查魔药研究室的药材半成品,莱昂付给他的报酬是治疗皮开肉绽功效堪比魔药“白鲜”的人鱼丸子。 前不久,莱昂成功破解其中一种人鱼丸子的奥妙,并找到了能够代替陆地上难以寻觅到的水中稀有药材,成功制作出了巫师丸子,海姆达尔是第一批白拿者。  虽然干的投入,时间长了还是会乏味,举着刷子的楚格东张西望,发现室长目光不善的瞪着一只玻璃罐子,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他认出那罐子里存放的是双耳草。  “怎么了?”他好奇道。  海姆达尔转身,叹了声可惜,“保存手法不到位,坏了。”  “坏了就丢了。”楚格理所当然的说。“双耳草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树林里随便找找就能……室长?”为毛突然觉得后颈子往外冒寒气?  “败家!败家!败家!”  一连三声败家把楚格说的一懵,继而委屈的瘪嘴。  “发现药材坏了首先要做的就是评估损害程度,然后设法补救,也许当中还有能使用的呢?不开罐查验,直接丢了?不是败家还是什么?”海姆达尔冷冷的说。“把你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收回去,我不吃你那套!”  楚格面容一正,他就知道糊弄不了室长,忍不住想尝试一下。  “我知道了……”楚格讪讪的笑了笑。  “别不当回事,”海姆达尔语气稍稍一缓。“如果,”他盯着楚格,“让我发现你这么处理我们研究室的药材,我就打断你的腿!”  楚格泪流满面,他现在可以肯定了,室长就是在迁怒,今天连第一个房间都没通过能怪我吗?  楚格小媳妇似的低下头,委委屈屈的刷起了油漆。    克利切趴在冰冷的墙壁上,屏息静气的看向街的另一头,任狂风呼啸耳畔,对从天而降的鹅毛大雪视而不见,对滴水成冰的气温无动于衷,好像已经麻木的不知道冷热。  同样对周遭变化无动于衷的还有站在它后面的多多马。  这两个小精灵隔着几步之遥,一前一后的躲藏在街角,为的就是让克利切能亲眼见见它朝思暮想的里格少爷。这是隆梅尔对它一段时间以来表现尚可的嘉奖,大发慈悲的准许它远远看上那么一眼。憋了一肚子怨毒之词的克利切因为这对隆梅尔的埋怨减轻了那么一点点,渺小到不值一提,并且很快被它抛诸脑后。  就像它并非发自内心的信服尊崇隆梅尔一样,隆梅尔始终对它报以怀疑态度——说实在的,隆梅尔根本不在乎它是否能坚持下去,克利切的选择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多多马当仁不让的成为了全程监督,隆梅尔对自个儿家养小精灵的办事能力还是很放心的。  当克利切快冻成一尊雕像时,神经质的尖锐抽气声从它嘴里迸发而出。  “安静。”多多马提醒。  克利切条件反射的一激灵,抽气戛然而止,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克利切已经完全领会到多多马的辣手程度。  “该死的家养小精灵……跟它的主人一样心肠歹毒……老克利切太可怜了……”这是它多么多年来鲜少碰到的,无论从血统从气质,还是从家族传承上搜寻不到能够横加指责、能够心安理得泼脏水的纯血统家族——它不够了解这个家族也是关键所在——斯图鲁松很可怕,它每次一想到隆梅尔就心有余悸。  艰难的在它有限的见识中寻觅到了它认为的最可怕的参照物。那个歹毒的黄毛巫师比黑魔王还恐怖!它斩钉截铁的下结论。  多多马不动声色的记录下了克利切的悄悄话次数,并又一次检讨了自己的工作,尽管说悄悄话的次数有所减少,但还是没办法完全遏制。多多马对自己摇了摇头,看向克利切光秃秃的后脑勺的眼神越发严厉了。  就在克利切在心里憋屈的破口大骂的同时,多多马容许自己分神想了下女朋友,还顺便规划了下次约会的地点。女朋友最近的工作态度让多多马大为赞赏,多多马决定良好的势头若能继续发展下去,并在工作上更上一层楼,它就完全有理由在主人面前替女朋友说好话,忠心耿耿的多多马不能对主人说谎。  与之前的每一次溜号结果相差无几,多多马比克利切先回了神。  “里格小主人来了。”  克利切一惊,回神后慌慌张张的朝路的那头看去,果然看见一高一矮两个巫师结伴朝这个方向行来。  那就是里格少爷?克利切贪婪的注视着那二人的一举一动,看着看着,迟疑的回头……  “哪个是里格少爷?”  “金发的那位。”  “他们穿着斗篷!”言下之意,脸都看不清,别说头发了。  多多马不发一言。  久等不到回答的克利切懊恼不已,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巫师拐上另一条道,渐行渐远,它连哪个是里格少爷都不知道。  克利切悲愤的大喊大叫,临街窗台下的一只废弃花盆凌空而起,倏然射向多多马。  多多马噼啪一声从原地消失,花盆落空,砸在被除了雪的坚硬地面上,四分五裂。  情绪失控的克利切丧失了平时的灵活,看到花盆攻击落空不由得怔了一下。  而多多马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它突然爆发。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后袭来,克利切猝不及防被隔空甩向墙面,感觉眼前一黑,昏倒前,它执着的对自己说:克利切要见里格少爷!    tbc    纠结着明天凌晨要不要爬起来看开幕式,这时差太苦逼了。

    act·535

    “怎么样?”海姆达尔转身,一手摸下巴,一手撩头发,摆出自以为很帅的造型。  威克多忍住笑,问他“怎么样”完全多余,脱衣换衣的整个过程都没有逃过老爷的眼睛,一直貌似深沉的目不转睛。  “没想到会这么正式。”威克多说。  海姆达尔轻轻拂了拂衣襟,看得出他自己挺中意这套礼服长袍。  “为了配合当天的舞台效果,穿成这样很有必要,现在或许看不出效果,那天绝对让你大吃一惊。”海姆达尔洋洋得意的抬高下巴。  “我现在有点好奇了。”威克多的语气似是而非,也不知道他好奇的是“舞台效果”,还是某个人那天可能会有的表现。  海姆达尔拒绝透露细节,坚决执行保密政策。上周末他参加了晚会的第一次闭关彩排,除了演职人员,外人一律不准入内,负责基金会其他项目的内部人员也不例外。  罗马尼亚当地的一家巫师小报托关系,意图争取破例机会进入采访,遭到拒绝。小报记者恼羞成怒,扬言要给晚会泼脏水,宣传不利消息,这件事在风平浪静了百余年的当地巫师圈子内掀起了一些小水花,成为一部分巫师谈论的话题,但终究没让借机会炒作自己的小报如愿以偿,因为科索尔基金会始终不予回应。吵架需要两方都参与进去才吵得起来。  一直关注事态动向的海姆达尔某天骤然察觉,那位口出狂言的小报记者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在我的设想中,儿童基金会的感谢晚会可能力图贴近生活,或者更童趣。”威克多指使海姆达尔转了几个圈子。  海姆达尔觉得他的眼神就像站在商店门口挑剔橱窗里展示的当季促销产品,换句话说老爷对这套中规中矩的黑色礼服谈不上有多欣赏。  海姆达尔勾起嘴角,针对威克多的建议展开想象,“也许我可以穿上自己的晨褛,或者睡衣。”那上面的花纹都很童趣,而且色彩缤纷,绝对贴近生活。  威克多点点头,似乎挺赞成他的突发奇想,“至少可以保证晚会当天比穿这套礼服上台更引人关注。”  海姆达尔因为他的一本正经哈哈大笑,颠颠儿的跑过去在他身旁坐下,直勾勾的看着人家。  “有什么需要我帮助吗?”威克多温和的说。  “有。”海姆达尔点头。  威克多不发一言的看着他,情不自禁的俯身亲吻他。海姆达尔在嘴唇相贴的那一刻重重啄了一口。威克多把想要退开揭开谜底明显带着敷衍了事态度的海姆达尔拉回来,两只手扶住他的下巴,对他的轻描淡写提出不满。二人的嘴唇再度贴合在一起,海姆达尔好笑的咧嘴,试图承认“错误”,威克多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显而易见的邀请。他们的舌头缓慢的纠缠在一起,以威克多的意愿循序渐进的加深,充满了浓情蜜意。  来自外界的什么声音拉回了威克多渐入沉迷的神智,他率先退开,又一声响起,在确定这声音是什么后忍俊不禁的看向海姆达尔,眼中涌动着还未来得及抚平的情欲。  海姆达尔被自己制造出来的“噪音”惊醒,嘟囔了几句话,声音有些沙哑,脸上浮现出的红晕随之消散,速度快得令人遗憾,至少老爷就很舍不得。  “这就是你刚才提到的需要的帮助?”又一声咕噜噜的声音响起,威克多笑了起来。  “饿。”海姆达尔言简意赅,以朝拜财神的虔诚姿态目光闪闪的仰视着男朋友。  威克多知道他应该去干什么了。    威克多第三次瞄到海姆达尔站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向内张望,不由得摇了摇头。  “你想进来就进来。”  “地方不大,我进去会给你添乱。”海姆达尔一脸的敬畏,在他这个饥肠辘辘又下不得厨房人的眼中,锅碗瓢盆在做饭期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行了,进来吃吧。”威克多把海姆达尔惯用的盘子搁在桌上,一抬眼,斯图鲁松室长不用他提醒已经安然落座,毫不客气的举着叉子,一副随时准备开饭的架势。  当海姆达尔瞥到威克多从流理台上拿起一只木碗,小脸儿条件反射的泛出绿油油的菜色,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碗落户在自个儿的盘子边。  放下木碗,威克多又转回流理台旁。  海姆达尔斜眼瞟那木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刚伸出爪子,威克多的声音传来。  “碗里搁了多少蔬果我一个个一片片都数清楚了,我会数着数看着你吃下去。”尽管背对着自己,那副气定神闲的口吻还是让海姆达尔果断打消了念头。  “给我拿点酸奶,就着那个我可以多吃点。”认清形势的海姆达尔一边说一边低头整理挂在衣襟上的餐巾。  与威克多相处久了,诸多生活习惯开始受到对方影响,酸奶就是其中之一。以前海姆达尔不吃酸奶,如今却养成了无酸奶不欢的饮食习惯。不过本身就不爱吃奶制品,到底在这方面嘴刁,不是保加利亚出品的他还是不会碰。  影响是相互的,老爷有些习惯也因为他而悄悄发生改变,比如威克多原来喝茶会加点奶,现如今跟他一样,彪悍的往清茶里倒伏特加;再比如,威克多原来不怎么爱吃鸡鸭等禽类肉食,现在每个星期至少吃上两次。  此类变化不胜枚举,奇妙的是大多改变他们本人毫无察觉。  就在威克多埋头翻找架子时,一切就绪的海姆达尔抬起头,发现平时用来搁酸奶的玻璃罐子就在唾手可及的前方,奇怪自己刚才怎么没瞧见?  没有多想,拖过罐子,掰开扣锁,掀开盖子,用内附的勺子往木碗里舀雪白醇厚的酸奶,闻着清香诱人的滋味,哈喇子在嘴里翻涌。  “别找了,就在桌上,刚才我没看见。”海姆达尔见男朋友还在翻箱倒柜,赶忙说。  从上到下翻遍了架子每一个角落都没找到酸奶,老爷凝神思索片刻,听到海姆达尔的话后惊讶的转身一瞧,确实如此,斯图鲁松室长都已经吃上了,于是盯着那酸奶罐子半晌不说话。  “这酸奶不对吗?”海姆达尔发现他老盯着罐子。  威克多擦了擦手,来到他身边坐下,表情有些古怪。  “真有问题?”海姆达尔打量拌了酸奶的蔬果不敢下口了,他都吃了小半碗了。  一眨眼功夫,老爷的神态恢复如常,“没事,刚才在想别的,好吃吗?”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本来就不怎么上心的海姆达尔痛快的随他转了方向,苦着脸斩钉截铁的说:“不好吃。”  老爷不觉意外,低头舔了舔他的嘴角,尝到了微微的酸味,而后曲起食指摩挲他的脸颊,但笑不语。  海姆达尔心情舒畅的一边欣赏近在咫尺的男色,一边往嘴里塞着折磨味蕾的蔬菜,貌似这么一中和,这蔬菜有了别样风味。  “热吗?”威克多明知故问的挑起一边眉毛。“脸有点红。”  海姆达尔拒绝回应,低头大口嚼咽,吃完蔬菜沙拉,推开空碗,挑起餐巾抹了抹嘴,拿起小叉子朝下一盘进攻。  “圣诞节有计划吗?”他戳了戳点心上的巧克力糖衣。  “奶奶让我回家。”克鲁姆夫人现在掌握要领了,只要提前预约,态度坚定,不胡搅蛮缠,威克多就还是那个听话的大孙子。  海姆达尔点点头,“那么新年呢?”语气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渴望。  “你想跟我一起过新年?”威克多愉快的说。  “你不用担心爸爸会另有安排,这和你一起过新年没有冲突。”海姆达尔说。“你能空出时间来吗?”  “应该可以。”威克多很快回答。  得到肯定答复海姆达尔笑逐颜开。  威克多想到那一叠一直堆砌在书桌一角的旅游杂志,还特地用二手羊皮盖在上面遮掩,以为他不知道,好笑之余心里有了一丝了然,也多了一份期待。    威克多见捧着书本的海姆达尔眼皮直往下耷拉,脑门有一下没一下的磕在书本上,推推他的肩膀。  “困了就去睡。”  “嗯。”海姆达尔揉了揉眼睛,合上书本,起身走向书桌。  不一会儿,坐在壁炉前整理黑胶唱片的威克多听见海姆达尔嘀咕了一阵,开口问他,“你拿了我的羽毛笔?”  威克多手里的动作一顿,“没有,”他放下唱片,看了过去。“什么样的羽毛笔?”  “雪青色三号笔。”  “写字会掉毛的那支?”  “……对。”除了掉毛,没有别的问题,抠门的斯图鲁松室长没舍得丢。  “希娜这周末还是和男朋友一起度过?”  “希娜?”海姆达尔纳闷怎么突然跑题到家养小精灵了。“当然,希娜这阵可爱表现了,把研究室装扮的焕然一新。为了奖励它,昨天提早放它出门,它戴上了我送给它的胸针开开心心的找男朋友去了。”想到当时的情景,海姆达尔禁不住莞尔一笑。  “找不到就算了,早点睡吧。”威克多说。  海姆达尔又随手翻了两下,无奈放弃,按男朋友说的那样进盥洗室洗漱,准备休息。  威克多看着他走出卧室,转身走到书桌旁,也不动手,眼睛在桌面上扫了一圈,一脸的若有所思,然后,他也离开了卧室,顺着楼梯来到楼下,进了厨房。    下半夜,海姆达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朦胧的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睡觉,合上眼皮翻个身,身旁却有了动静,他微微撑开眼皮,黑暗中,威克多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坐起来。  海姆达尔以为男朋友起夜,也没在意,直到被一声突兀的尖叫惊醒。声音转瞬即逝,来不及分辨是响是轻是远是近。海姆达尔发现另一边的床还是空的。他迅速做出反应,从枕头下摸出魔杖,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没有费事去穿鞋,举着魔杖朝房门走去。  他打开房门,楼下的灯光映照上来,在楼梯口形成模糊的圆形光团,给狭窄的通道提供了微弱的照明。  房间内静的让人窒息,每个棱角每件摆设只能勉强看清轮廓,一切如常,他却被无端的恐慌压迫着,让他没法像寻常那样平心静气。  海姆达尔贴着墙壁走向楼梯口飞快朝下一探身,还是没什么动静。他举着魔杖一格一格蹑手蹑脚的朝下移动,在落地的一瞬间,听见威克多的声音从厨房那儿传来,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海姆达尔无声的咧嘴,趴在楼梯的扶手上大大吐了口气,嘲笑自己杯弓蛇影。  警察部队的“早教”课程放大了他的复杂化!斯图鲁松室长十分无耻的给自己找了自以为合适的理由。  证实老爷安然无恙后,好奇跃然心头,海姆达尔朝厨房走去。    威克多居高临下的俯视这个长着一个猪鼻子的家养小精灵,此刻它被一只简陋的木笼子囚禁着,别看笼身摇摇欲坠,牢固程度却让人放心。笼子明显有点小,小精灵无比憋屈的蜷缩其中无法动弹。  威克多在它充满怨恨的眼神瞪视下不慌不忙的走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下。  “你偷东西。”老爷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本来打算装聋作哑的家养小精灵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跳蹿起来,整个笼子因为它的不安分而剧烈摇晃。  “不!克利切从不偷东西!”克利切用力扯动笼子上的藤条,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神经质的浑身哆嗦,貌似受了很大的刺激。大眼凝聚着晶莹的水光,显得可怜巴巴,但是眼中密布的血丝和怨毒的眼神却破坏了能够让人心生怜悯的有力条件。“……大块头怎么能污蔑克利切,把克利切关起来,虐待克利切,克利切太可怜了……”  “你叫克利切?”威克多好整以暇的说,对它跌宕起伏的妄想置之不理。  克利切发出惊悚的尖叫,沙哑的声音高亢刺耳。  “他怎么敢如此亲昵的叫克利切?蠢笨的大块头!恶毒的巫师!心肠多么歹毒,污蔑克利切,在里格少爷面前说克利切的坏话,让里格少爷讨厌克利切!诡计多端的小崽子!!!”  威克多愕然,家养小精灵的口无遮拦让老爷哭笑不得,难道它不知道它已经把什么都交代了吗?!  “我认为石化咒的效果立竿见影!”  无须任何咒语的帮助,滔滔不绝的念叨戛然而止,克利切就像被掐住喉咙似的发出窒息的古怪音调,眼中迸射出的热切让人心惊,可见它根本没把刚才那句冷冰冰的威吓听进去。  目睹这些变化的威克多眯了下眼睛,转过头,看见海姆达尔一脸阴霾的走进来。  “里——”克利切慌忙捂住嘴巴,实际上隆梅尔准它远远望上一眼是附带条件的,其中之一就是不能在没有多多马监督的前提下擅自来见海姆达尔,连见都不行,别说对话了。  克利切对隆梅尔颇为忌惮,尽管改不掉嘀嘀咕咕说人坏话的毛病,但在隆梅尔面前,这个“毛病”从未发作过。不过对于隆梅尔的畏惧还是没能成功遏制它今天的行为。  看到笼子里关押着一只老迈而陌生的家养小精灵,海姆达尔狐疑的蹙了下眉心,并对它溢于言表的兴奋和看着自己时眼中释放出的炽热万分不解,看得出它很想跟自己说话,但又因为某种理由竭力克制。海姆达尔对于家养小精灵的概念很大众,所以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了。在他的观念中,家养小精灵胆小害羞,心理承受能力不堪一击,而且无条件的言听计从。  他走到威克多身后,威克多十分自然的朝后轻轻一靠,二人的身体依偎在一起。  “它是怎么回事?”海姆达尔面无表情的看着笼中的克利切。  “我也很意外,这个家养小精灵似乎认识你。”威克多到现在仍然一头雾水。“白天做饭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不是这个找不到,就是那个换了位置,总是不知不觉间陷入手忙脚乱的局面。后来又发现少了东西,虽然都是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但是家里遭贼还是让人很不愉快的。”说到这里,威克多翘起嘴角。“你下次写信的时候可以跟韦斯莱双胞胎说,他们发明的‘韦斯莱让你无处可逃’非常管用。”  逮住克利切的笼子是韦斯莱双胞胎前不久寄来的新产品试用版,据说用来抓地精效果不错,功效比他们设想的还要理想。  “家养小精灵偷东西!?”海姆达尔觉得不可思议。“它是不是没有工作?”被主人辞退的小精灵何去何从他从来没有想过,难道这就是答案?  话音刚落,一支眼熟的羽毛笔出现在眼前,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掌心粘了几片羽毛,现在可以肯定这就是那支失踪的雪青三号。  转眼发现笼里的家养小精灵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海姆达尔面无表情的与它对望,厨房陷入戏剧性的沉默,家养小精灵的期盼越来越高涨,眼中汪起了晶莹的泪花,海姆达尔出其不意的脸色一变。  “你以为把东西还了就没事了?偷窃是犯法的!再加上使用片面刻薄的言论攻击辱骂我的男朋友,给我男朋友的心灵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罪上加罪,别以为我会善罢甘休!你是哪家的家养小精灵?纵容你到处乱跑,太不负责任了!”  某位遭到“心灵伤害”的男朋友忍俊不禁。  克利切傻了片刻,撕心裂肺的嚎了一嗓子,眼泪夺眶而出,而后伤心欲绝地捂住脸消失了。  哭什么?博取同情吗?斯图鲁松室长那个怒,本想如果认错态度好,就放它一马,结果它畏罪潜逃了!  “要是敢再上门来看我不收拾你!”海姆达尔嘟嘟囔囊的撩狠话。  “它好像认识你。”威克多好笑的重复刚才的话,貌似海姆达尔跟那家养小精灵一样,一激动就置若罔闻了。  “我不认识它。”海姆达尔斩钉截铁,明显不想发展这个话题。  从那家养小精灵的种种表现摸索出端倪的克鲁姆老爷不觉莞尔,有些同情弄巧成拙的克利切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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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登个晋江比登天还难。    斯诺进门的时候没见到他老哥,他也不着急,熟门熟路的走到沙发边坐下,殷勤的家养小精灵送上热茶。  他拿起搁在沙发边的报纸,大致扫了一圈国际新闻,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上面的很多消息不过是以讹传讹。百无聊赖的翻到下一个版面,右下角刊登了科索尔基金会的感谢晚会即将举行的消息,几句话一带而过,想必难以引起大众的关注。斯诺却逐字逐句的阅读,之后又翻了一页。  斯诺挑起一边眉毛,近期《北欧进程》的广告版块被一家财大气粗的飞天扫帚公司买断,从上个星期开始,这份报纸的广告页面刊登的全是这家公司的新产品,占据整个连幅页的主角只有一人,据说是该公司排除万难、历尽千辛、砸下重金,聘请到的新一轮彗星代言人——威克多克鲁姆。  斯诺看着广告上面无表情的人,发现他上镜从来都是不苟言笑。  彗星系列上月突然发力,各种广告铺天盖地,以旺盛蓬勃的姿态宣告他们的强势回归。打得一众同业竞争者措手不及。彗星近些年一直受到光轮、横扫等旗下新产品的打压,本身在新产品研发上固步自封,不求革新,后又被许多小公司的创新产品赶超,业绩频频下挫,在一线高端竞技扫帚的竞争上又敌不过火弩箭,与此同时又舍不得放弃从前占领的市场,瞻前顾后的经营模式使得他们高不成低不就处境日益尴尬。  今年年初彗星高层在翻阅了报表后终于下定决心改头换面,重新定位市场,放弃了华而不实的高端研发,转过头重新投入到与光轮、横扫等公司的厮杀中。彗星此举打破了保持了几年的脆弱平衡,沉寂多年的扫帚市场顿时暗潮汹涌,杀气腾腾。新一轮的角逐拉开序幕。  彗星是一家有韧性,懂得抓住机遇的老牌公司,竞争者们还未回过味来,他们又出人意料的撒了个更大的杀手锏,签下了就连当年火弩箭都没搞定的魁地奇界新贵大牌威克多克鲁姆。证实了消息的竞争者们捶胸顿足,他们不是没请过克鲁姆老爷,名不见经传那会儿就有不少公司动过念头,可惜这些公司的目光不够远大,步伐也相对保守。  可以这么说,要不是全体扫帚公司无差别失策,根本轮不到今天彗星捡漏。  威克多出名不是近两年的事情,他在校队打比赛时就以球风犀利果断,飞行技术高超著称,上门挖角的专业球队不占少数,但那时候没人对他抱太大希望,只是觉得这苗子不错,值得培养。直到后来他签了在排位表上逐年下降的锈迹斑斑的德国老战车火神队,众探子暗叹他年轻之余纷纷收了心思。如今看来火神队老板跟彗星一样英明神武,捡了一大漏。  当年那些没把老爷太当回事的一线球队亲眼目睹老爷在魁地奇世界杯上风光无限的痛斩敌手,球迷的欢呼差点掀翻了球场的那一时刻,他们只能用力咽嗓子,默默咬紧后槽牙。  拿了世界杯冠军后,代言排山倒海的砸来,众扫帚公司异常踊跃,纷纷放话表示对拿下克鲁姆的信心,结果令人诧异的是威克多谨慎的选了几家跟魁地奇完全没关系的广告合约,还都是不起眼的小厂商,低调的让人发指。  也许这些年一直在碰壁,始终没改变,从未被超越,再加上魁地奇界从来不缺吸引眼球的高富帅,对于威克多的邀请早已不复当年的踊跃,今年邀请代言飞天扫帚的合约正式清零。扫帚公司们一瞧大家都放弃了,高山难以攻克,谁都没捞到好处,遂放心大胆的转了心思,但是谁又能想到,居然被“起死回生”的彗星趁虚而入。  听说彗星公布消息的那一天,不少扫帚公司的老板都失态了。  光轮曾经私下里不甘的询问当今魁地奇界第一实力派高富帅怎么突然改了主意,老爷很平静的说:“家里收入少了,我得赚钱。”  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光轮的老板泪流满面了。  “原来怎么不想着收入问题?”老板很有求知精神,想不通到底差在了哪里。  “我男朋友的扫帚代言合约年底到期,不打算续约,这份收入由我来弥补。”  扫帚公司和魁地奇运动密不可分,每一家都会暗中关注世界排名较前的选手动向,威克多是重点关注目标,所以他们知道威克多的男朋友是谁,也知道多年来他一直是行云儿童系列扫帚的唯一代言人。不续约也正常,孩子大了,不适合继续代言儿童系列了。  好吧,答案问出来了,可光轮的老板还是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不是因为实力差距,而是彗星碰到了千载难逢并且再难复制的好时机,运气这一说,有时候能把风华绝代噎成植物人。  言归正传。  斯诺看完了报纸,老哥还没出来,不禁有些纳闷。  “去问问怎么回事。”斯诺对空气说。  “是。”芝士的话音刚落,又迅速改口,“族长来了。”  斯诺转头,看见隆梅尔光鲜亮丽的走进来,一身装扮从头到尾暗扣低调的华丽这一风马蚤主题,完全够资格和任意一场婚礼的新郎打擂台。  “你不打算去基金会的晚会了?”斯诺不紧不慢的放下报纸。  隆梅尔怎么会听不出言辞中的讥讽,斜眼上下一扫,“彼此彼此。”  斯诺不自然的咳了咳,他出门前也是选最好的往身上穿戴。  “还早。”斯诺看了眼房间内的挂钟。  “走吧。”隆梅尔平淡的说。  斯诺已经习惯隆梅尔的作风了,一旦他做出决定,接下去他会百分之百按照决定行事。在没有得到最终答案前,旁人的反对和质疑都是屁话,即使身为亲弟弟的斯诺也不例外。  斯诺喝了一口茶,站起来。  “多多马,把它叫来,告诉它我们要出去,问它愿不愿跟随。”  多多马衔命而去。  “谁跟我们去?”斯诺奇道。转眼看见一个家养小精灵慢吞吞的走进来,弯着腰佝偻着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就是克利切?关于这个执着的让人啼笑皆非的家养小精灵,斯诺已经从隆梅尔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见面还是第一次。  就像原先隆梅尔警告的那样,克利切进入测试环节以后做的都是不起眼的杂役工作,无法近距离接触巫师,更别说在隆梅尔眼前表现了。本来它的工作能力还是得到多多马的肯定的,布莱克家服侍多年的工作经验没有白费,问题是它没有常性,倒不是说它偷懒,而是注意力无法长时间集中。多多马经常发现它在工作中突然嘀嘀咕咕的不动了,情况严重时会莫名其妙的破口大骂,或者情绪失控的对着一堵墙哭得肝肠寸断,此类情况不胜枚举。  如果卢修斯在这里,多少会感到欣慰,克利切的间歇性抽风测试出了两个家族的杂役小精灵心理承受能力上的差异。与斯图鲁松家的家养小精灵惶惶不可终日的激烈反应相比,马尔福庄园内的小精灵的那些行为完全不值一提。  那一天,多多马意识到克利切存在的必要性,让它“借题发挥”很有意义。  正因为此,隆梅尔大发慈悲的准许克利切远远看一眼海姆达尔,没想到反而进一步刺激了克利切,让它不惜一切代价的偷偷溜进地精旅店,归根结底就因为隔得太远没看见脸。  得到消息后隆梅尔拍案大笑,破天荒的没有阻止它,甚至对它在工作时间偷偷溜出去视若无睹,纵容它的行为。但是克利切却再没有离开过,安安分分的守着它的工作,就连悄悄话都说的有气无力。  克利切被里格少爷打击到了,而且受伤程度不轻,时刻监督它的多多马在它偷溜出去的第二天,看见它躲在矮柜与墙壁的夹角里,对着一张皱巴巴的二手羊皮纸嘟嘟囔囔的流眼泪,那上面的字出自里格小主人。  多多马一如既往的把看见的一切汇报给主人,包括克利切多愁善感的近况。至于主人会如何判断多多马不敢置喙。隆梅尔决定带克利切参加晚会,多多马以为铁石心肠的主人动了恻隐之心,现在看来好像又想错了……  “我们要去参加一个晚会,”隆梅尔居高临下的说。“你想去吗?”  斯诺听了不觉蹙眉,怎么没头没脑的问家养小精灵意见,小精灵只有服从的本能,没有选择的自觉。  仍然沉浸在被里格少爷呵斥的低谷中无法自拔的克利切没有心思理会隆梅尔的话,它刚刚刷了厨房的地,抹干净每一条坎,每一个凹陷花纹,落寞的盘算着是不是应该给壁炉添点柴,或者干脆把壁炉也刷一遍……克利切最近发现干活能分心,顺带振奋精神。  没有了格里莫广场女主人肖像画的“歌唱”和咄咄逼人的荒诞指使,克利切从那歇斯底里的尖锐压迫中慢慢释放出来,找回一些失去的家养小精灵的本能,可惜这样的变化太少太慢。  “……克利切还要去洗盘子……花瓶需要换水……地板没有上蜡……哦,克利切还要好多事情没做……参加晚会……晚会有什么好参加的……家养小精灵的职责就是待在家里……”说着猛地一抽噎,双膝跪地猛磕脑门,眼泪喷涌而出。“里格少爷对克利切好凶……少爷不喜欢克利切……少爷为什么不喜欢克利切……克利切曾经服侍过女主人……克利切为什么不能服侍里格少爷……都是那个大块头小崽子,在里格少爷面前说克利切的坏话……讨厌的小崽子……里格少爷为什么不相信克利切……”念念叨叨的又想起它的里格少爷的冷酷无情了。  斯诺活到现在第一次看见这么“生动”的家养小精灵,暗处的芝士简直是目瞪口呆。  “起来。别让我说第二遍。”隆梅尔冷冷的说。  克利切又嚎了三下,终究不敢正面对抗,抽了抽大鼻子,满身狼狈的爬起来。这些天情绪低迷,顾不上收拾,腰间的那块遮羞布又脏的像抹布一样,脸上也是乌黑一片,眼泪化出了条条痕迹,就像田间小路般阡陌纵横。  “我再问你一遍,去还是不去,如果愿意去,就去打理一下。”隆梅尔貌似不经意的说。“里格不喜欢脏兮兮的家养小精灵,入选私人小精灵那更是天方夜谭。”  克利切倒抽一口气,嗓子里挤出一声难听的呼噜,又粗又闷。  “回答。”隆梅尔不耐烦的说。  “克利切……克利切要去……”克利切抬头望着隆梅尔,一张花脸十分滑稽。  隆梅尔不动声色任它消失了去打理自己,暂时不去考虑它是否真的听懂了言下之意,如果理解错误,代表它能力有限。在斯图鲁松家,私人家养小精灵不仅依靠出色的工作能力,最大程度的领会主人的意思也是重要的择取条件之一。    晚会现场布置的比想象中还要充满趣味,弹珠大小的肥皂泡飘飘摇摇的飞来,隆梅尔喷了喷鼻子,肥皂泡改变了方向,他举起手挥开朝他们涌来的更多肥皂泡。  离开昏暗的电梯,迎接他们的是晴天,伴随偶尔飘过的淡云,一串串肥皂泡从天而降。每每迎来新客人,肥皂泡就会出动一次。肥皂泡的颜色随机,隆梅尔和斯诺碰上了十分少女的粉红色。  通往晚会现场的木门上方,彩色玻璃不甘寂寞的变幻着背景色,唯一保持不变的就是那双带翅膀的星空色魔法鞋子。  他们点评了一下摆放在大门两侧,垂顺成雀翎形状的华美插花,而后穿过门,交上各自的请帖。  “里格应该已经到了。”斯诺左右张望。  隆梅尔马上察觉到身边骤然蹿出一股不安分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难以抑制的兴奋。  “看住他。”隆梅尔举目,貌似自言自语的说。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不过他确信多多马正在这么做。  空荡荡的外间接待区告诉他们时间尚早,隆梅尔走到靠墙的餐台边,拿起一杯饮料,不太满意的抿了抿嘴,又给弟弟拿了一杯。斯诺注意到饮料杯上金光烁烁的字,似乎是某个知名的巫师饮品品牌,他看了眼杯中亮黄|色的液体,迟疑的嗅了嗅味道,尝了一口,发现有点像酸橙冰淇淋的味儿。他又看向别的杯子,千变万化,几乎没有重复的颜色,猜想小孩子应该会喜欢。  “看来就像基金会的负责人说的那样,这是感谢晚会。”隆梅尔轻声道。  斯诺不动声色的咽下他其实并不欣赏的饮料,有些犯愁该怎么解决这一大杯。  “我看到了,”斯诺举了举手里的杯子。“这家著名饮料公司曾经赞助过基金会,捐助的数额并不高,没想到科索尔女士会这么痛快的把这些杯子搁在一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  “她想钓大鱼。”隆梅尔一转眼,与另一头徐徐走来的一老一小的眼神撞个正着,愣了一下,朝他们举了举杯子。  是小拉卡利尼和他的外公。  走路有些吃力的白发老头终于蹭到他们跟前,老头看了看隆梅尔,又看了看斯诺,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回到隆梅尔身上。  “隆梅尔。”老头的英文说的还算标准,口音很重。  “你还活着啊。”  老头拦住勃然大怒的外孙,哈哈一笑,“我是有好久没出来了。”  隆梅尔摸了摸下巴,“几年不见怎么老了那么多,走路都颤颤巍巍的,我记得你还没到七老八十。”  “我这是心病,心里不痛快,身体当然没有起色。”  小拉卡利尼暗暗吃惊,没想到即使面对父亲都模棱两可、爱理不理的外公在面对一个外人时会如此坦然。  “这我可帮不了你。”隆梅尔喝了一口饮料,强忍住没有因为古怪的甜腻滋味在口腔内爆发而皱眉。  “别老斜眼看我弟弟,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是谁。”隆梅尔又对斯诺说:“这位是伦巴第拉卡利尼的……”  老头不乐意,“我有名字!”  隆梅尔从善如流,“乔治纳波利。”  老头盯着斯诺久久不言语,一副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的样子,斯诺被他瞅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有什么问题吗?”斯诺平静的说。  “我当初怎么没把女儿嫁给你呢?”老头一脸哀伤的摇头。  那一瞬间,小拉卡利尼的脸色很精彩。  “……很抱歉?”斯诺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别理他,他每次见到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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