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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上+下第146部分阅读

    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格瑞身前晃过,当海姆达尔的余光再一次扫过马格瑞时,发现这位马人首领早已长弓在手,弯弓搭箭,明晃晃的箭头不偏不倚,正对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呼吸一窒,猛一抬手,一连串魔法从魔杖的前端喷涂而出。  如同引爆了掩埋在地下的爆破装置,伴随第一声轰鸣声响起,地上的岩石一个又一个应声炸开,一时间乱石齐飞,苔藓四溅,尘土飞扬,坚不可摧的岩石在魔法的作用下脆弱得一如膨胀到极致的气球,“乓”的一声,不复存在。  气势汹汹奔袭而来的老马人们被爆炸声惊得人仰马翻,飞溅的碎石成了最佳的攻击利器,老马人们在乱石堆中怒吼刨蹄,却无法阻止飞溅的尖锐碎石在他们身上留下更多的伤痕,待一波爆炸平息之后,老马人们出师未捷,先落得一身狼狈。  然而还没完,不等老马人们喘口气,一道道黑色的黏液从天而降,这些腐蚀性很强的毒液落在他们身上,为他们的伤口送去一阵又一阵灼人心扉的疼痛,使他们伤上加伤。  老马人们的勃然气势在痛苦中消耗殆尽。  八眼蜘蛛的近战能力或许不强,远程能力几乎等于零,但不妨碍它们练就出一代偷袭大师的高超本领。别的不好说,守株待兔,以逸待劳的本事可谓天下难逢敌手,而且绝大多数的蜘蛛都很有耐心。  海姆达尔见马人们被八眼和奶糖拖住了,于是掉转过头使足吃奶的力气奔跑起来。  马人首领马格瑞在发现他的奔跑方向时愣了一下,古井不波的神态在今晚泛出了第一抹异色,马人首领面容一紧,飞快收弓,强有力的蹄子一扬,几个起落,轻松避开地上的坑洞以及散落的石块,扬手朝天放出一箭,黑色黏液的释放频率滞缓了一下。  马格瑞搭箭拉弓的姿势从容流畅,运用自如得如同手脚的延伸,他的眼睛望向哪里,箭头就射在哪里,两只八眼在落点刁钻精准的攻击下一再退却,最终不得不停止了喷吐毒液。  蜘蛛领路员当机立断,带领仍存着放手一搏念头的小八眼往更深的黑暗中隐去。  马格瑞的反应速度同样堪称一绝,箭头一转,对住了让族人们头疼无比且无计可施的客迈拉兽奶糖。  奶糖同志跟随斯图鲁松室长也不是一两天了,对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指导思想具备了初步认识,所以,奶糖在避开马格瑞的一箭后,并不去学黄昏岛上的同类那般,永不知疲倦的高唱向前向前向前,而是屁股一扭,沿着刚才某室长的撒丫子路线,撒开四条腿,绝尘而去。  马格瑞目光一冷,急急追了上去。  某室长的撒丫子路线没往别处,更不是往外跑,貌似取道直线,毫不客气的朝马人部落深处前进前进前进进了。  别的马人在镇定下来以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匆匆跟在首领身后一同奔袭而去。    海姆达尔当然没跑直线,他还不具备那么嚣张的本钱,最主要马人部落内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个未知数,万一跑到危险的地方或者迷了路,他的一世英名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当马人巡逻员们接二连三的吹响号角,明示族人们潜在的危机正在步步逼近,与此同时把海姆达尔的危险等级不断的提高再提高时,海姆达尔正窝在一丛蓬勃的草丛里屏息静气。  又过了一会儿,小八眼从天而降,落在他的头顶。  与海姆达尔实现了顺利大会师。  这个会合是他们刚才某一瞬间决定好的,就在小八眼发动偷袭的前一刻,而做出偷袭与会合决定的起因还要往前追溯,就在海姆达尔骑着蜘蛛领路员遥望那株银花火树时,小八眼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犹如谜语的话。  “里面,八眼,笼子,救命。”  经过海姆达尔的理解和重组,这句话貌似是“部落里面关押着八眼蜘蛛,救救它们。”  如今看来他的理解□不离十。  “往哪儿走?”海姆达尔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说实话,他都不知道他现在躲在部落的什么位置,刚才完全就是乱跑一气,哪里没动静往哪里钻。  所幸部落比想象中大,所幸马人数量没有想象中多,所幸马人喜欢住“别墅”。  “从后面的树绕出去,再向南走。”小八眼绝对是偷袭和跑路的最佳伴侣。  南?海姆达尔茫然四顾,南边是哪边?而且,八眼蜘蛛的词汇量好大……后知后觉的某室长终于想起来感慨了,还选了个如此不恰当的时机。  最后还是由左右来确定了具体方向,在禁林里行走,海姆达尔搞不清楚东南西北。  “人类!”  咆哮声突如其来,海姆达尔直接放弃回头确定,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熟能生巧的到处引爆“炸弹”,经过在马人身上的一连串试验,现在这个魔法施展起来根本不经大脑,完全信手捏来,跑到哪里哪里亮,炸到哪里哪里响。  身后追击而来的马人吃不住乱飞的碎石块,貌似神勇的年轻马人不信邪的以身犯险,结果证明他们的皮肉不比鸡蛋壳厚实……再一次被他以无赖之极的手法痛痛快快的撇下,在一片喝骂声中溜之大吉。  海姆达尔不痛不痒担下所有的骂名,和人类精彩纷呈、高潮迭起的人身攻击相比,马人的词汇库贫瘠的有些可怜。  听到动静聚拢而来的马人青壮年大部队又来迟一步,对着几位挂彩的族人指出的海姆达尔的逃跑方向咬牙切齿,但是最让他们哭笑不得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海姆达尔行凶过后留下的月球坑。  绿茵遍地的马人部落被炸得面目全非,就跟下过一场流星雨一样,放眼望去,大小窟窿,坑洼不平,遍地是坑。  望着这些窟窿眼,马人们不禁泪流满面。  人类就是灾难,最严重的“天灾”——海姆达尔的level又升级了。    “往这里走?”随着窸窸窣窣的叶片摩擦声,海姆达尔探头探脑的走到亮处,结果一回头,与一个从另一棵树下走出来的马人撞个正着。  两方同时愣住了,海姆达尔很快发现自己撞见的不是一个马人,粗略扫去有五、六个,而且不是成年马人,就马人的说法,他们是一群小马驹,也就是小马人。  “啊——————”尖叫声陡然响起。  海姆达尔心想要叫也该是我叫吧,“闭嘴!”他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效果显著,小马人们捂住嘴巴,惊恐万状的望着他。  这些小马人个头不一,颜色各异,多以棕红色为主,最小的比他还矮,走起路来跌跌撞撞,整一个婴幼儿队伍,海姆达尔很快打消了“欺负”的念头。  “等等!”海姆达尔一把捂住在自个儿头顶上蠢蠢欲动的小八眼,教训道,“干什么干什么,欺负小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无论你们和马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都不能殃及无辜的孩子!”他也不想想人家八眼稀不稀罕人类的英雄好汉,不过小八眼倒是安静下来了。  望着这些眼神清澈,面容稚嫩,看上去乖巧伶俐的小马人,海姆达尔叹口气,小时候多可爱啊,怎么大了以后就全长歪了呢?  海姆达尔对小马人们露出自以为很随和的灿烂笑容,小马人们无一例外的泫然欲泣,海姆达尔的笑僵在了脸上。  临走前,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糖果,放在小马人们脚前的地面上,“这些东西给你们吃,是糖啊,很甜的,你们就当从来没见过我啊……”  海姆达尔觉得自己就是那传说中用糖果拐骗小孩的怪蜀黍,在小八眼的再三催促下,急急忙忙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跑了。  小马人们呆呆的看着他跑远的方向,又看看地上的糖果,其中一个年龄最小的忍不住拿起一个包装得五彩缤纷的糖果,捏在手里好奇的打量,被年龄最大的一个小马人一巴掌拍掉,并且不赞同的瞪了他几眼。  最小的马人瘪瘪嘴,和另几个小马人一起,目光闪闪的看向那些洒落在地,五光十色的糖果,默默吞咽口水。  凌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为首的马格瑞在见到孩子们安然无恙后深深吐了口气,别的马人早已七嘴八舌满是关切的围了上去,仔细询问过后脸一板,大声训斥他们为什么不乖乖待在安全之地,为什么要偷溜出来云云。  小马人们被训得不敢吱声,一个个垂头丧气。  马人首领目光一转,视线落在了那一把缤纷夺目的糖果上。  锐利的眼神不由得凝了一凝,接着,目光扫向海姆达尔离去的方向,马格瑞忽然眯了下眼睛,某个答案呼之欲出。  “八眼蜘蛛!”  在首领的提醒下,别的族人纷纷醒过味来。  “狡猾的人类!”贝恩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然而为时已晚,一团熊熊火光拔地而起,为黑色的背景引燃红色的霞光,霞光来得快去得也快,以海姆达尔搭乘的八眼蜘蛛为首的一个蜘蛛小分队,在迅速消弭的火光的衬托下,看似杂乱无章的四散开去。  马人们当初抓捕这些不服管教的越境捕食者可是费了老大的功夫,而且是兵分多路逐一击破的,一只蜘蛛比一群蜘蛛容易对付多了,八眼蜘蛛习惯抱团作战,因为它们的单兵作战能力很差。  问题是马人如今面对的是一群八眼蜘蛛,并非一只。  成年马人们毫不犹豫的用身体把小马人围在中央,大大小小的蜘蛛如过无人之境,窸窸窣窣的攀爬而过,就像一条拂略过大地的黑色毛毯,密密麻麻,令人毛骨悚然,却不带走一片花叶。有些蜘蛛离小马人很近,近到所有马人都禁不住胆战心惊,但是他们担心的事情始终没有发生。  在这个期间,没有一只蜘蛛攻击近在咫尺的马人,因为海姆达尔对它们再三交代“别的甭管,跑了再说”。  与马人部落的首领擦肩而过时,海姆达尔一阵心跳加速,这位首领的射箭本领他通过小八眼的只言片语已有所了解,万一他一门心思要留下自己,结果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从刚才到现在,海姆达尔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领悟,这位首领貌似一直在放水,在他指挥的过程中,马人的反应总是在适宜的地方慢半拍,种种迹象表明他没太和自己较真。  当然,这都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所以当他忐忑之极的看着这位首领不带一丝波动的岩石一般的侧脸时,都不敢喘大气。  【我不是故意放火烧毁束缚八眼蜘蛛的藤蔓的,那些魔鬼网跟我原来接触过的完全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魔鬼网,】海姆达尔忍不住在心里嘀嘀咕咕。【用光照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放火烧……】  一直拉开到一定的距离,海姆达尔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脏才安稳的落了回去,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回头看见躲在成年马人身后,好奇的探出脑袋张望的小马人,海姆达尔对他们招手道,“那些糖很好吃的。”  一个小马人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与他遥相呼应,被身旁的成年马人瞪得缩了回去。  海姆达尔见了,突然就澎湃了,这个夜晚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它的不平静,海姆达尔刚刚落回去的小心脏仍然马蚤动不歇,于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稳重,反正就是不经大脑思考,等他反应过来木已成舟——  海姆达尔与一脸怒色的贝恩等马人招招手,并在他们愈加恼怒的瞪视下,扬声道,“千万不要想我啊!”  已经转过身去的马格瑞刷地返过身来。  海姆达尔一下就孬了,一把抱住大钳子,尖叫道,“赶快跑!”  原本还算撤退得有条不紊的蜘蛛们顿时慌了神,慌不择路的蹿了出去。  在场的马人们都没发现,马格瑞的嘴角有那么一瞬是向上翘起的。  ……  眼睁睁的目送捣乱者全身而退,这滋味即使用有容乃大来形容也说明不了问题,贝恩等马人怒不可遏,但是他们从来不会质疑首领的命令,那时候就是马格瑞下了暗令让所有族人按兵不动,换句话说马格瑞决定放他们一马。  老马人们素来以见多识广自居,不太把年轻的族长放在眼里,所以质问起来也不留情面。  “冲突的起因主要在于我们。”面对质疑,马格瑞面不改色的挎好长弓和箭筒。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绝不能向人类低头!”老马人们咄咄逼人。  “到此为止吧,先把眼面前的事做好……”马格瑞弯腰拾起一粒糖,转眼看见一个小马人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于是微笑着把糖放到孩子手里,小马人顿时眉开眼笑。  “但是……”老马人还想据理力争。  “我说,到此为止。”马格瑞的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结尾处却好似缀着千钧之力,令听者不寒而栗。  老马人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在短暂的沉默过去之后,强笑几声,“当然,你是首领,听你的。”  老马人们忍辱负重般的摇头一叹,结伴去探望那位不幸被女王鹘“毁容”的老伙计。  “马格瑞,那只女王鹘喷出来的毒血比想象中还要棘手,巴弗脸上的伤口溃烂的很严重,你看……”罗南走到马格瑞身旁,小声提醒。  “我们有制造这种解毒剂的配方。”马格瑞顿了一顿,“让大家快点着手准备。”  罗南抿了抿嘴巴,“我的意思是去问那孩子要一些。”  “要什么?”马格瑞瞥了他一眼。  “女王鹘的解毒剂啊。”  “如果他有解毒剂,你认为依照现在的情况,他愿意无偿送给我们?而且还是巴弗出口伤人以及攻击在先。”  罗南被首领问住了。  “真想不到,现在还有巫师愿意饲养携带女王鹘,我还以为早被他们扫荡干净了,这种神奇动物从前可是人类谈之色变的厉害角色,体内没有一处是不带毒的,”讲到这里马格瑞短促一笑,“我估计那孩子十有八、九不知道女王鹘的危险性。”  “不可能吧?!”罗南不相信。  马格瑞不置可否。    海姆达尔所在的蜘蛛小分队在部落外面和等候多时的奥拉尔、奶糖以及蜘蛛领路员胜利大会师,马人们的严打目标是他,它们几个脱身相对容易。  一群蜘蛛浩浩荡荡的往八眼巢|岤返程,此时此刻,海姆达尔发热的脑袋已经被冬夜里的林风吹得冷却下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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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蜘蛛浩浩荡荡的往八眼巢|岤返程,此时此刻,海姆达尔发热的脑袋已经被冬夜里的林风吹得冷却下来了,和头脑一块儿冷却下来的还有身体。  这一段波澜起伏的经历带给海姆达尔从未有过的刺激,使他全身心亢奋得不能自已,如今,外力引发的兴奋渐渐平息下来,过山车总有抵达终点重归沉寂的那一刻,海姆达尔不可避免的体味到了回归平地后的强烈落差。  斯图鲁松室长空虚的长叹一口气,没错,他肚子饿了。  遥远的黑暗深处有狼嚎声传来,高亢但飘渺,一声又一声,听得置身于“□”余韵中的海姆达尔欲罢不能,恨不得也仰脖子嗷嗷嗷的来几声。  在野生环境里仅仅浸滛了几个钟头,暂时甩脱了文明的外衣,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入乡随俗的野性起来了。  不过他很快打消了念头,一,怕真把狼人啥的招来,二,他没鬼哭狼嚎的动力。  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一把长袍口袋,想到那一天临走前科科斯那充满希冀的信赖眼神,海姆达尔真是说不出的沮丧。  以至于回到八眼蜘蛛巢|岤后,阿拉戈克因为子孙们的悉数得救,破天荒向一个人类表达谢意,海姆达尔却是一副四平八稳、油盐不进的死样子。  所幸阿拉戈克不像通达世故的人类那样表里不一,甚至觉得海姆达尔略显冷淡的回应十分理所当然,若海姆达尔摆出受宠若惊的架势,说不准反倒被八眼蜘蛛首领看轻。  “肚子饿不饿?”海姆达尔看向奶糖,奶糖先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  海姆达尔扑哧一笑,奶糖和他在一块儿,早就习惯了人类的进食规律,养成了一日三餐定时吃饭的好习惯。海姆达尔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过九点了,一般说来过了晚上九点他就不吃实质性的东西了,不过今天肯定要破例了。  “奥拉尔,你饿不饿?”海姆达尔当然不会忘记今日令他大开眼界的女王鹘同志。  奥拉尔还没什么大反应,蜘蛛们倒是变得很马蚤动,一个个往后靠啊靠,生怕被奥拉尔一眼相中似的。  海姆达尔没有为难这些恨不得挖地三尺的蜘蛛,也没有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他人恐惧之上的变态爱好,想了想,扬声道,“要不你先回去吃饭吧。”威克多知道该怎么喂养它。  奥拉尔飞了下来,绕着海姆达尔转圈子,害怕被抛弃似的急促扑棱翅膀,好不容易有了表现机会,它不想放弃,实际上作为海姆达尔收留的第一只真正意义上的以仆人自居的动物追随者,奥拉尔一直迫切渴望能拥有一展身手的机会。  但是腼腆温顺的个性让它不懂得该如何妥善表达出自己的这份冲动,只好一再忍耐,尤其在豆荚猫和奶糖的相继出现后,奥拉尔的消沉与日俱增,它似乎也明白,在海姆达尔心里,除了送信,一无是处。  奥拉尔不是能够“畅所欲言”的豆荚猫,也不是会撒娇的另类凶兽客迈拉,它只是一只默默无闻的女王鹘,服从命令就是它的天性,勤勤恳恳的为主人送信就是它的天职,奥拉尔以最质朴的姿态行使着职责,一直以来干的都很出色。  就和哈利那只招来无数艳羡目光的漂亮猫头鹰海德薇一样,在信使的岗位上,奥拉尔和海德薇保持着相同的惊人纪录——从没有送错或者延误过一封邮件,奥拉尔的表现同样值得他人称颂。  遗憾的是奥拉尔没有海德薇讨喜惹眼的外形,黑黢黢的怪模样容易使人在第一时间产生一种情不自禁想要退避三舍的畏惧感,于是乎,某些傲人的成绩也顺理成章的被忽略了。  奥拉尔渴望在主人面前表现自己,渴望让主人知道它同样能够为了主人舍生忘死,它不是只会送信的“猫头鹰”。  今天晚上,它成功了。  奥拉尔出其不意的表现的确让主人海姆达尔对它刮目相看,也成功发掘出了海姆达尔由衷的愧疚感,他真的忽略奥拉尔太久太久了。  一旦习惯成了自然,自然而然变成了理所当然,最终,最初的感动和由此而生的珍惜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人就是这么犯贱,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幸运的是海姆达尔没有失去奥拉尔,他的确该为此感到庆幸,不是所有的神奇动物都有女王鹘这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觉悟。  可以这么说,奶糖就绝对达不到这样的死心眼高度,凶兽天生的自尊不会允许它没有底线的任劳任怨。  看着焦急的奥拉尔,海姆达尔心头不禁五味杂陈,朝半空中的它拍拍手。  奥拉尔顿时欣喜的飞下来,收拢翅膀,落入海姆达尔张开的臂弯中,被海姆达尔抱了个满怀,他们的动作配合的相当默契,同时也找回了一丝当初在冰天雪地的陌生学校中相依为伴的温馨与感动。  海姆达尔都不记得上次和奥拉尔这般亲密是在什么时候了,在心里叹口气,摸摸奥拉尔磨蹭自己脸颊的小脑袋,并在上面落下几个轻吻。  “回去吧,听话。”海姆达尔对它说。“你饿着肚子主人会心疼的。”  奥拉尔是夜行生物,夜晚才是最佳的活动时间,晚上吃东西对它的生长更有利。  奥拉尔又磨蹭了几下,在海姆达尔用力的吧唧了一下它的脑瓜后,乖乖飞离了主人,貌似还有些害羞,估计是不太习惯突然之间对自己奔放起来的主人。  如果马人们在这里,肯定会掉一地的眼珠子,海姆达尔对一只女王鹘又搂又抱,还动嘴亲,如果当初非法豢养女王鹘的组织还未被取缔,那些巫师绝对会和马人们一块儿蹲在地上拾眼珠。    送走奥拉尔,海姆达尔一屁股坐在湿乎乎的泥地上,转头对奶糖说:“要不你也回去吃饭吧。”  奶糖玩得有些野了,而且它对野外环境更适应,一时半会儿不想离开。  海姆达尔就看它屁颠屁颠的跑去和阿拉戈克沟通,也不知道它们说了什么,在阿拉戈克的指挥下,几只大个头的八眼从它们的食物库里拖出大块大块的鲜肉,奶糖倒也不和它们客气,当着这些蜘蛛,大口咀嚼吞咽它们的食粮。  其实奶糖更喜欢自己捕猎,在德校时,海姆达尔会利用清晨那段时间,放它进松树林自己找吃的,但是眼下聊胜于无。  在这片充满未知数的树林里,奶糖固然不怕黑暗中的威胁,却不得不为海姆达尔的安全担忧,它觉得还是不要离开他太远比较好。  ……出来前,那只猫可是对它唠叨了很久。  “奶糖吃了你们的食物,你们怎么办?”海姆达尔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布袋子。  “海格定期会给我们送吃的,大概是怕我们肚子饿了会到处乱窜,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海姆达尔觉得阿拉戈克说这话的口气充满了无奈,尽管生活在禁林,它们还是得遵守禁林生物法则,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在这里是受到限制的,说到底,它们依旧是一群在巫师眼皮底下讨生活,被养着玩的宠物罢了。  肚子咕噜噜的叫唤起来,阿拉戈克想要尽地主之谊,“要不要来点?”  海姆达尔直截了当的拒绝,他确实喜欢吃肉,不过还没狂热到茹毛饮血。  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饭盒,打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六个迷你综合三明治,身后的背景是奶糖和同样饿得慌的蜘蛛们啃咬得血肉飞溅的画面,海姆达尔居然很有胃口的一连吃下去三个威克多牌爱夫三明治,去拿第四个三明治时,低头看见自个儿的胸口处隐隐泛出亮光。  对了,镜子!  海姆达尔赶紧拎出金属链子,把“巫师手机”掏了出来,果不其然,镜子里浮现出威克多的脸。  看着眉眼间充满担忧,在看见自己的一刹那,安下心来绽放笑容的男朋友,海姆达尔貌似没心没肺的淡定模样转瞬间荡然无存,以令人瞠目结舌的变化速度,把脸皱成了一颗愁眉苦脸的包子。  “威克多,怎么办,事情给我办砸了。”此刻的他急需一个能够一泄失落情绪的窗口。  尽管大闹了马人部落,貌似耀武扬威的得胜归来,难得的是还因此受到了八眼蜘蛛的肯定和尊敬,海姆达尔知道自己应该为此感到骄傲和兴奋,但是眼面前挥之不去的却是科科斯那张满怀期待的脸。  “饿不饿?”威克多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从容的问道。  海姆达尔啊呜一口咬住三明治,“才促啥枚兹……”(翻译:在吃三明治)  威克多又道,“累了吧。”  “还能坚持。”  “早点回来休息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威克多伸出手指点了点镜面。  心平气和的闲话家常让海姆达尔倍感熨帖。  三下五除二的吃掉第四个三明治,抱住镜子狠狠吧唧了一下镜面,像打了鸡血似的猛地斗志昂扬起来。  “我等会儿就回去啊,你记得给奥拉尔好好补补。”  然后又用力吧唧了一下镜面,和无奈轻笑的威克多话别,把镜子小心的塞回衣服里面。  坐在地上,注视着隐藏在光与影的交界处若隐若现的银亮蛛丝,纳呆了一会儿,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杀个回马枪……不是,不是回马枪,他应该回去和马人赔礼道歉……不干,最先挑起争端的不是他……  胡思乱想间,耳畔传来阿拉戈克的说话声,“人鱼想和马人交换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回过神来的海姆达尔摇头。  “把它们的袋子给我。”阿拉戈克说话很直接。  “不干,”海姆达尔也学着直来直去。“这些东西我都没打开过,不能给你。”  “马人已经指望不上了,他们一向言出必行。”阿拉戈克提醒他。  “不是这个问题。”海姆达尔又一次摇头。“作为人鱼的代表,我的任务是递送信息,科科斯首领当初没有说过我能够随意打开这个袋子,我同样肩负保护这个袋子的责任,所以除了马人首领,我不能看,你也不能看。”  “啰嗦的人类。”阿拉戈克被拒绝的有些不开心,巨大的钳子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开合声。  对八眼蜘蛛最具威胁的奥拉尔不在,的确让他处于可能会爆发的第二波交锋的劣势之下——现如今操纵情势的张弛程度主要在于阿拉戈克,而非海姆达尔。  尽管如此,海姆达尔依然毫不退让,这是原则性问题。  好在形势最终还是没有往令人遗憾的方向发展,海姆达尔今晚的举动给这些长脑子的八条腿的家伙带去了相当程度的好感,这份好感度恰好抵消了阿拉戈克的不痛快。  海姆达尔并不知道,蜘蛛领路员私下里为他说了不少好话,他能够发现的是阿拉戈克貌似没有睚眦必报的意思,于是放松下来,把剩下的三明治消灭掉了。  “如果可以,你帮我给人鱼首领带个口信吧。”沉默许久后,阿拉戈克再度说话。  这个说辞貌似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听上去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又迫于某种无奈……  海姆达尔吃不准它到底要干什么,想了想,说:“能告诉我您的动机吗?比如您打算和人鱼谈论什么?不然我不知道怎么转达。”  “你告诉人鱼首领,我们八眼蜘蛛也可以和它们做交易。”  海姆达尔听了大吃一惊,“交易的内容呢?”  “我知道它们需要什么,制作人鱼丸子的主要原料就是在禁林里生长的药草,这些药草不是马人才知道。”阿拉戈克又道,“作为交换,我们需要食物,大量的食物。”  海姆达尔有点明白了,阿拉戈克在给自己家族的可持续发展找退路,也许今晚过去之后,马人会有一些针对八眼蜘蛛的行动,或者说制裁,八眼们的狩猎肯定会深受影响,海格送来的食物确实不少,但是八眼群落仅凭巫师的供养是远远发展不到如今的规模的,和所有的高智商生物一样,它们并不喜欢嗟来之食。  “湖里除了人鱼,还有什么东西?”阿拉戈克问道。  海姆达尔猜想它的意思是,湖里除了人鱼,还有什么可以吃?  “大小不一的鱼,还有人鱼喜欢吃的巨乌贼……”以及比八眼蜘蛛的繁衍还要迅猛,已呈泛滥之势的水魔。  想到这里,海姆达尔顿时来了精神,似乎能从中看到可行的曙光。  “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海姆达尔一下蹦起来,拍拍屁股,随即动作一停,抬眼不确定的问,“冒昧的问一句,您和您的子孙们吃得惯水产品吗?”  阿拉戈克说:“只要是肉就行,我们不挑食。”  海姆达尔泪流满面,荤食万岁,偏食万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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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姆达尔乘坐的小船行驶到稍微深一些的地方时,忽然静止不动了,这些船只都是被施加过魔法的,无需人力或者水流的动力就能自己行驶到目的地,像这样突然不动,十有八、九是遇到了外力阻拦。  海姆达尔并没有急于采取措施,奶糖倒是有些一惊一乍——天生对水没辙,考虑到这片湖泊是人鱼的地盘,水魔即使猖狂,也不具备半夜三更兴风作浪的生理条件,而且小船只是停止,并没有颠簸摇晃,说明对方对他并没有恶意。  海姆达尔安然的拍拍奶糖僵硬的背脊,静静等待。  伴着破水而出的水花溅起声,海姆达尔就着挂在翘起船头上的那一盏玻璃灯,看清楚来者的样貌,挥手招了招,“晚上好,桑布。”  实际上桑布同志久候多时了,人鱼对于湖面上的各种波动了若指掌,它们知道晚饭后海姆达尔就离开三桅船去了禁林。  海姆达尔也不和他多啰嗦,直截了当告诉它,科科斯首领托付给他的事情办砸了。  桑布沉默不语,两只滚圆外凸的水泡眼没有流露出一丝不满,那张与人类的审美观相悖的厚唇尖嘴的大鱼脸也看不见丝毫愤怒,海姆达尔的内心并没有因此而释然,半晌没动静就是一种真实的情绪反射,海姆达尔心想失望是肯定的,没有期待才会没有失望。  所以很快抛出下面一句,“没有和马人谈成,虽然比较遗憾,不过八眼蜘蛛的首领倒是让我转达它对于科科斯首领的问候。”  桑布愣了愣,很快回过神来,“八眼蜘蛛?”  海姆达尔点点头,“这件事我想和科科斯首领当面谈一下……”随后在桑布热切的迎上来的同时摆手,苦笑道,“你看今天是不是太晚了,我现在特别想回去睡觉。”  桑布倒是挺善解人意,立刻点头表示理解,而后婉拒了海姆达尔把人鱼袋子交还的举动。  “我明天早上来接你。”桑布对他点点头,翻身潜入水中,湖面上荡出层层浪花,圈圈涟漪,不多时归于平寂。  真是个急性子。  海姆达尔摸摸下巴,小船晃动了一下,继续未完的航行。    威克多果然还没有休息,搬了把凳子坐在甲板上,在察觉到水面上传来的动静后立刻迎了上去,一直蹲坐在他脚边的豆荚也伶俐的追了过来,仰起脑袋,睁大眼睛,一眨不眨。  海姆达尔在甲板上一踩稳,灿烂的笑道,“我回来啦。”  说完,自然而然的握住威克多伸过来的手,另一只手接住扑上来的豆荚。  对于男朋友这么晚还替他等门的举止并没有多说什么,在海姆达尔看来,若是他俩位置互换,他也会这么干。  回房间后洗了个热水澡,即使在淋浴的时候,海姆达尔仍在滔滔不绝的和威克多诉说刚才的冒险经历,说到激动的地方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男朋友被溅了一身水——因为帮忙刷背,所以没把浴帘拉上。  洗完澡,海姆达尔特地跑去三桅船上的信使棚屋,其实就是一个不关窗户的大房间,里面摆放了几把简易鸟架。  因为还在放假期间,简易棚屋里冷冷清清的停了三两只信使,奥拉尔就是其中之一。  或许白天没有休息好,蹲在靠窗鸟架上的奥拉尔此刻缩着脖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海姆达尔悄悄走近,看见它的身体随绵长的呼吸微不可辨的徐徐摆动,不由得莞尔一笑,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  海姆达尔回到卧室后就直接爬上床,枕着松软的枕头,盖着柔软的棉被,舒服的呻吟一声。  困倦感排山倒海的席卷而来。  豆荚跳上来,好奇的问东问西,海姆达尔一边回答,一边揉眼睛。  豆荚很快被威克多赶下床。  “有问题找奶糖。”  豆荚看看眼皮都快搭上的海姆达尔,摇了摇尾巴,一溜烟的跑去找奶糖唠嗑了。  “困了吧?”威克多替他掖好被角,手指顺着他的鬓角往上捋。  海姆达尔“嗯”了一声,咕哝道,“我的体力有待提高,就这么在树林里跑跑,也没怎么大动干戈就感觉累得够呛。”又道,“明天早上要去找科科斯首领。”  “睡吧。”威克多把床头柜的灯熄掉。  房间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下来,来自书桌那头的光源洒在威克多身上,使他如置身于一团橘色的光膜中,刹那间,房间内的所有颜色和光膜糅合在了一起,变成了橘色,温暖的橘色,令人安心的橘色,海姆达尔的视线开始变得朦胧。  发现海姆达尔合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威克多小心翼翼拨开他脸颊上的碎发,余光瞥到耳朵那儿的暗红色块,凑近仔细一瞧,发现是一道伤疤,伤口边缘的皮肉都裂开了,可见不浅。  威克多忍不住伸出手,在触碰到之前倏然收回,反而撑住床,俯身低头,伸出舌头舔了舔。  睡梦中的海姆达尔咕哝了一声,威克多以为吵到他了,猛地拔起脑袋,却看见他仍然闭着眼睛,像小动物一样无意识的嗅了嗅鼻子,也许闻到了令他安心的气味,头在枕头上拱了拱,重新安静下来。  威克多的眼神变得很柔和,嘴角不住的翘起,片刻后,抬眼看向亮着灯的书桌,然后又低头看看这张怎么都看不够的睡颜,心想,算了,还是熄灯睡觉吧。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海姆达尔在桑布的建议下坐上了小船,但是小船并没有如海姆达尔以为的那样被带往某个水域,人鱼首领科科斯放下架子,亲自上来与他见面,海姆达尔对科科斯的急切表示理解。  这场谈话并不长,海姆达尔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昨晚的情况,又传达了阿拉戈克请他代为转达的交易请求。  科科斯听完以后很长时间没有吭声。  淡水人鱼的瞳孔很大,即使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你依然会觉得自己正被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海姆达尔被它“瞪”得有些不自在。  “也许您可以回去考虑一下。”   “我们没有时间了。”海姆达尔的这一声建言恰好滤去了科科斯仅剩的那一点犹豫。  科科斯原先的确把希望寄托在了马人身上,海姆达尔虽然说得简单,它还是听出了言下之意,马人那条路已经行不通了。  实际上当初同意为三强争霸赛提供场地,并且答应邓布利多为场地的安全性保驾护航后,科科斯就已经有了一些觉悟,它可以想象马人借题发挥,但是它没有想到马人竟会如此不留情面。  接过海姆达尔递交回来的那盏玻璃灯,科科斯心头涌起一股负罪感,先祖留下的一条路今天断在它手里了。  不过作为首领,它没有时间缅怀过去,感伤未来,它要做的是当机立断。  “如果可以……”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姆达尔扛不住往下耷拉的眼皮,想要在船上打瞌睡时,科科斯的回应终于来了。  “我想和八眼蜘蛛的首领谈谈。”  两个小时以后,海姆达尔把科科斯的回答带到了禁林的八眼蜘蛛巢|岤。  当天晚上,在海姆达尔的引荐下,科科斯浮出水面,与阿拉戈克的代表蜘蛛领路员见了一面。  起初科科斯因为阿拉戈克的“避而不见”有些不满,后来经过海姆达尔的耐心解释,了解到八眼蜘蛛的阴暗习性,以及阿拉戈克的年龄、眼睛等问题,才渐渐剔除了横在心头的那团不快。  因为这件事,海姆达尔有机会得知八眼群落的秘密——蜘蛛领路员就是阿拉戈克内定好的下一任八眼首领。  作为牵线搭桥的中间人,海姆达尔主动回避了它们的交谈场面,什么时候应该避嫌他还是有分寸的。  不管再怎么友好,他总归是一个让神奇动物们心存顾虑的人类。  等海姆达尔搭乘的小船再一次出现在河岸边,蜘蛛领路员不知去向,科科斯首领也不见了踪影,唯独剩下人鱼巡逻员桑布在那一片水域等他。  “首领让我告诉你,它会准备好一只新袋子,请你明天代表人鱼再入一次禁林。”桑布一板一眼的转达首领的话。  海姆达尔笑了起来,看来事情谈成了。    当天中午再入禁林,这一次他谁都没带。  与八眼蜘蛛在禁林边缘顺利接头,仍然由经过昨晚那一通折腾后,同海姆达尔建立起了革命友情的蜘蛛领路员负责接送。坐在将来的八眼首领的背上,海姆达尔说不出的意气风发,就连这片令过往的风都凝固的林子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喘不过气来了,尽管这里依旧黑得找不到北。  这事他决定牢记一辈子,先不说他还有没有机会再来霍格沃茨,单单乘坐八眼蜘蛛且毫发无伤的这个创举就够他回味一辈子了,何况这只蜘蛛还不是等闲之辈。  到了八眼巢|岤后,海姆达尔拿出了科科斯专为阿拉戈克准备的人鱼袋子,以示人鱼首领对八眼的尊重,借由此举顺水推舟,递出人鱼的橄榄枝。  海姆达尔对此感慨万千,科科斯的这一谨慎的举动放在人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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