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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上+下第110部分阅读

    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原告以及证人的固定位置以外,剩下的就全都是审判员席了,用眼睛大致扫了一下,不超过二十个座位,对付八个人的考试绰绰有余。  法西就立在对过的被告席上望着他们,另七个人也纷纷寻到了自己心仪的位置坐下。  坐在审判员席位的第一排,眼睛斜视一下正当中离自己还有几个座位距离的法官席,海姆达尔不由得浮想联翩,摸了摸面前的小台板,心想咱什么时候能正儿八经的坐上一回啊?!  不过现在也算过了干瘾,比什么都不知道的脑补要有根据多了。  这份兴奋激动没有持续多久,直到属于他的那份考卷被发到眼前,一并落在桌子上的还有一瓶黑墨水和一支标准羽毛笔。  海姆达尔抓起羽毛笔逮着题目就写,反正第一面就是魔咒学的题目。  被告席上的法西心里一乐,他还没说开始呢,他甚至连考试规则都没来得及宣布。  或许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什么都不知道的斯图鲁松以为自己做的是初级见习员的考卷,法西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止他。  坐海姆达尔身后的那七个巫师更纳闷了,其中一位男士就坐在海姆达尔后面一排,眼见他埋头书写、浑然忘我就被勾起了好奇心,伸长脖子使劲朝前张望。  和他隔着三个空位,坐在右手边的女性巫师就转头瞪了他一眼,让他别多事。  与此同时,被告席上的法西朗声道,“考试时间四个小时,既然都拿到卷子了那就开始吧。”  他干脆连考试注意事项都懒得宣布了,在座的都是成年人,喔,有一个未成年,不过人家早就“不注意”了。  那七个巫师听了面色一紧,迅速伏案阅卷。  而这个时候的海姆达尔有种没脸见人的感觉,干脆装傻充愣继续埋头往下写。  夜莺厅内很快安静下来,除了若有似无的沙沙声传进耳里,就连呼吸都被刻意放轻了。  法西随便找了个空座坐了一会儿,然后又无所事事的站起来四处溜达,夜莺厅就那么点方寸之地,转圈子都没地方,法西就弯到门口的警卫那里,看见他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就朝警卫指了指,警卫小声告诉他,“是斯图鲁松先生的东西。”  “拿来我看看。”法西抬了抬下巴,目标是他手里的小本儿。  警卫犹豫了一下。  法西睨了他一眼,警卫挣扎过后还是把那小本“上交”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法西拿过小本随意翻阅,起初确实很随性,然后翻页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再然后半晌不动,最后他把本子翻到第一页认真仔细的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法西合上本子,但没有还给警卫,而是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瞅着海姆达尔,后者正苦苦思索绞尽脑汁,根本无暇分心注意周遭的变动。  法西忽然很期待看到海姆达尔的那份答卷,而海姆达尔却不知道他的“小抄”本子暴露了。  整个考试过程,法西都在“观赏”海姆达尔,包括最后两小时的焦急郁闷,最后一小时的神游物外。  他是第八个交卷的,发挥出考场坐穿的精神,熬到最后一秒钟。  “今年的考题好像难了点……”交卷的时候他尝试和法西搭话。  法西收走考卷,温和一笑。  海姆达尔也背过见习员的题目,就算一开始因为不熟悉题型没有反应过来,后面总是能回过味来的,他做的不是初级见习员的考卷。  “上面要求我们增加难度。”法西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海姆达尔信以为真,他对这话的理解就是初级见习员提升到见习员难度,见习员难度就往更高的境界去了。  海姆达尔突然觉得很受打击,兴师动众的搞了这么一出,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海姆达尔忍了忍,没能忍住,“请问评判标准是什么?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的比重各占多少?”  前半部分就是“文化课”的题目,后半部分是涉及律法的专业题。  “我们这里是国际威森加摩。”法西并不正面回答他。  但是,这个答案已经够了,对海姆达尔来说完全够了。  他点点头,然后从警卫手中接过自己的东西,走出去没几步又折返回来,十分郑重的对法西宣布,“我明年还会再来的。”  那竭力克制的咬牙模样让法西忍俊不禁。  正陷入负面情绪的海姆达尔没有发现他拿回来的东西少了一样。  一直在门口等着的七名巫师中的几人看见他出来本想上去和他搭话,同时又发现他脸色不佳,整个人都发灰了,看上去失魂落魄的。他们到底是成年人,见状就立马打消了念头,知道眼下不是自我介绍的好时机,于是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对于他的各种猜想却因此变得越来越脱离现实,也越来越悬乎了。  对搭讪并不热衷的女巫在目睹了他们的“失败”以后就短促的哼了一声,“他是斯图鲁松家的公子,还怕没有门路么,倒是你们,不怕被人误会攀高枝?”  她对海姆达尔刚才表现出来的沮丧和落寞十分的不以为然。  “斯图鲁松……那个斯图鲁松家族?”  女巫看了眼那问话的同事,“巫师界还有几个斯图鲁松家族?”  六名男士都不是善于关注细微末节的人,对于她的说法将信将疑。  “你怎么知道那孩子是斯图鲁松家的人?”  女巫懒得再和他们啰嗦,大步朝外走了。  六位男士在她身后面面相觑。  这时拉巴特8226;法西才从夜莺厅里慢悠悠的踱出来,脸上挂着一千零一号的亲善笑容,对于刚才发生的小马蚤动似乎心知肚明,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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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夜莺厅到等待区域的这一小段路程里,海姆达尔的心境就像环境色一样由暗转明,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斯图鲁松室长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沮丧只是一开始的主旋律,人嘛,批评和自我批评当然更趋于前者。  海姆达尔在短暂的落寞之后就开始逆向行驶了。这是刁难,肯定是故意刁难,对于报考初级见习员的人而言是非常不公平的,因为他没有接触过律法,也没有相应的工作经验,见习员考试加大难度还能理解,为什么初级见习员也是如此?  最重要的,德校的所有师生好像都知道他今天要来考试,这下丢脸丢大发了,当初为什么会闹得人尽皆知?  这个问题海姆达尔连一秒钟都没想满,就开始在心里指天骂地……嗯,到底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要顾忌一二的。  心里很不舒服,很想实施打击报复,借以发泄心中的愤懑,当然,不可能学伊斯兰世界的“民族英雄”那样弄台飞机撞大楼,造成的影响和后果是极其恶劣的,不应该拿来借鉴,尽管有那么一瞬海姆达尔确实这么yy了。  他没有去等电梯,而是闷闷不乐地坐在等待区域的沙发椅子上,眼睛一扫就看见远处的茶几上摆放的茶具和点心,上次庭审的时候就远远瞅见过,那时候没心思也没功夫品尝。这时候肚子很配合的叫唤起来——中饭没吃,海姆达尔忍不住快步走过去瞧个究竟。  雪白的奶油,缤纷的糖粒子,蛋糕上的水果个个饱满鲜亮……诱人的茶香从茶壶嘴里丝丝缕缕往外冒,伴随袅袅青烟持续勾引人的感官。  然后,看着看着,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了。  一串快节奏的脚步声传来,一道朱红色的身影从眼前掠过,她走得很急,高跟鞋扣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声音略有些刺耳,一步步清脆响亮,像在抒发什么不满。  她也没考好吗?海姆达尔心有戚戚焉。  那位女士停在了电梯前,电梯门很快打开,她走了进去,门快速合上。  期间都没往等待区域那里瞅上一眼。  就在海姆达尔毫不客气地往嘴里塞第三块水果蛋糕时,六名男士走了出来,可能心态不同,他们倒是很快发现了等待区域里狼吞虎咽的某男孩。瞧那吃东西的架势,就像被饿了三天,而且非常莫名的,他的样子看起来恶狠狠的,啃咬动作隐隐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劲。  仿佛他吃的不是蛋糕,而是仇人。  斯图鲁松家的公子?  六位男士恍惚了。  等法西出来的时候发现那六个人还没走,不由得狐疑起来,走到他们身后顺着他们的目光往前一看,就见海姆达尔镇定沉着地掏出手绢抹了抹嘴,站起来拍拍衣襟衣摆,往电梯那里去了。  好像一点都不知道他正在被围观。  法西把目光调回男孩刚才待的座位,等那男孩一走进电梯,他就好奇的走了过去。  茶几上一片狼藉,蛋糕点心的碎屑掉了一桌子,地上也有,茶壶空了一半,杯子里剩下的半杯茶还冒着热气。  三层高的点心架子被扫荡一空。  法西啼笑皆非的摇摇头,怨气真大啊。  电梯里的海姆达尔打了个饱嗝,赶紧拿手堵住嘴,要命,吃的太多,一打嗝就直往嗓子眼顶。海姆达尔使劲咽了咽,好不容易才顺下去,心想就算要回归大地也绝不让它们往上面走。  他心满意足的跨出电梯,认为“报复”得很成功,至少心情比刚才痛快了很多。  难怪有人一不开心就使劲吃东西,很有科学依据嘛,斯图鲁松室长暗暗给予肯定。  露台上闹哄哄的,莫非又有“斗殴”事件发生?猛然间想起落地时血鬃马诡异的迫不及待,海姆达尔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  果然,有血鬃的地方就有冲突,还就是血鬃停靠的那个马棚。  今天围观的人倒没有那天多,不过还是在马棚前堵了一道人墙。海姆达尔快步走过去,透过稀疏的人墙往里张望,就见血鬃很牛掰的单挑银白色天马,让海姆达尔惊讶的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血鬃竟然没有落了下风。  海姆达尔顿时对它刮目相看了,这天马虽然养尊处优,倒也没忘了自个儿的本性。  拉蒂瑞教授曾经在课上详细描述过各个种类的天马,北欧天马体格高大健壮,适宜长途奔袭;赤道种精悍矮小,虽说耐力上远远不及北欧种,但它们的爆发力惊人,短距离奔跑速度很快。  比如从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到山区边缘的翡翠村这段路程,两匹天马若同时出发,卡卡洛夫校长的血鬃会比马克西姆夫人的银鬃到得早。  如果德姆斯特朗在一个很炎热的地方,血鬃马肯定就野得没边了,德姆斯特朗山区的严酷环境多少抑制了它的能力。要不是卡卡洛夫肯下血本喂养它,血鬃马可能连第一年都挨不过去。  这都是各自赖以生存的环境造就的,血鬃毕竟不是寒带天马。  到底是花大价钱养育出来的,底子打的好,瞧瞧,连比它个头大那么多的银鬃马的亲戚大青蒜都不放在眼里。海姆达尔认为这血鬃马一个月来肯定没少脑补,为了实施打击报复在脑子里反复演练,所以今天一落地就开始撒欢,就是为了先发制“马”!  这一时刻,海姆达尔突然很有共鸣感,在看见血鬃一蹄子蹬在大青蒜的腿骨上时情不自禁地大叫了一声“好!”,不过他这一吼把自己给暴露了。  围观的巫师们纷纷交头接耳,看样子都知道他跟那匹带头挑事的血鬃是一伙的。  引导人员发现他不但不来帮忙,反而在旁边加油鼓劲,顿时苦了脸。  今天这两匹天马都野得很,他和他的同事们上去拉架还差点被踢死。  几个引导人员都显得灰头土脸的,谁让他们都是小人物呢,这露台上停靠的马车随便哪一辆他们都赔不起,更别说这些养的比人还金贵的畜生了。  他们不敢下狠手,所以拉架一直不见成效,好不容易盼来其中之一的主人,居然还在旁边添乱,引导人员们泪流满面。  “这是怎么回事?”一道很有气势的低沉声音传来。  引导人员听了脖子就缩了一下,扯开僵硬的笑容迎了过去,“霍林沃斯法官。”  一旁的海姆达尔听了转头望去,发现来者就是那天面试时坐在法西先生对过的始终不发一言的审判员……法官?法西先生也只是审判员而已。海姆达尔心里一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他咽了咽嗓子,在原地挣扎了一下,然后小心避开众人溜进马棚,在另一位引导人员的帮助下一起压制住了血鬃。  为了让它安静下来,海姆达尔偷偷用魔法麻痹了它的腿,虽然血鬃很不满地瞪着他,到底还是安静下来了。幸好天马不会讲人话,要不然海姆达尔真怕它回去告状。  血鬃这边没事了,那边的大青蒜却开始不依不饶,估计刚才众目睽睽之下被血鬃踢得伤了面子,这会儿较上劲了,龇牙咧嘴穷凶极恶的,两个引导人员差点被它掀翻在地。  其中一名引导人员灵机一动,从兜里掏出眼罩覆在大青蒜的眼睛上,大青蒜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没过多久就只是立在原地喷鼻息跺蹄子了。  引导人员不由得松了口气,终于把这大爷安抚下来了。  海姆达尔问他身边的引导员,“大青,嗯,那匹天马是巫师联合会里哪位的座驾?职位是不是很高?”差点说漏了嘴。  “问这干嘛?”那引导员瞄了他一眼。  “万一碰见了就先躲远点。”  引导员抬了抬下巴,海姆达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霍林沃斯法官……  海姆达尔点点头,表情有点木。  那位引导员就拍拍他的肩膀。  “谢谢。”海姆达尔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同情。  “那是你的天马?”霍林沃斯法官转眼朝海姆达尔看来。  这还是海姆达尔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上一次这位先生可是一个音都没蹦。  “我们校长的。”海姆达尔毕恭毕敬的回答,心里却在腹诽,车厢上那么大个校徽看不见吗?  霍林沃斯法官没再说话,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海姆达尔发现他的嘴角是往下的,于是心情也开始往下了。  原来听过一种说法,没有表情的时候如果嘴角仍然有些上翘就说明是好脾气的人,如果嘴角往下走说明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这种说法有没有科学依据海姆达尔不知道,但是这位法官先生给人的感觉就是硬邦邦的,眼神也是硬邦邦的,让人望而却步,面试那回海姆达尔就这么觉得了,虽然法官先生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就在海姆达尔琢磨下面该怎么办时,血鬃马帮他做了选择。  撒哈拉血鬃突然挣脱引导员的双手往前一跨,然后高高的扬起蹄子,瞅准目标用力蹬了出去。  伴随一声痛苦而响亮的嘶鸣,大青蒜被重重踹了出去,狼狈的踉跄两下,腿一软卧倒在地,死撑着想要再站起来,尝试了两次都没成功。  大家全傻眼了。  霍林沃斯法官的脸当场就青了。  所有引导员一窝蜂的围上去查看大青蒜,包括海姆达尔身边的这位。  海姆达尔也傻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左右看看发现没有人盯着他,就蹑手蹑脚的上了马车,小心翼翼的趴在车窗边往外偷瞧,当发现大青蒜没有大碍以后对着仍在洋洋得意的血鬃低低嚎了一嗓子,“愣着干吗,还不快走!”  不知道是血鬃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还是真听懂了海姆达尔的怒喝,话音刚落,血鬃就一振翅膀奋力奔了出去,期间还撞飞了马棚边上的一个指示小木牌。  露台上的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匹越飞越远的马车,难以相信他们就这么逃逸了。  有一名引导人员偷偷瞄向霍林沃斯法官,哇,好黑的脸。  等回到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海姆达尔还在悔不当初,他跑什么跑,冲动什么,这不就把肇事逃逸的罪名坐实了吗?!  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忐忑,于是就直接跑去见校长,结果扑了个空,在路上抓了个同学,有人告诉他卡卡洛夫校长可能在卡捷宁教授办公室里开教师座谈会。  海姆达尔连跑带颠的往城堡赶,进城堡大门的时候与卡罗等人擦肩而过。  “嗨!朋友们!”海姆达尔打了声招呼,继续跑。  “喔,是里格啊。”几位好友点点头,也继续往前走。  一秒钟以后里安骤然尖叫,“是里格!”  “里格!”卡罗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等会儿再讲。”海姆达尔头也不回的大声说。  跑上二楼的时候碰到珀西、哈斯勒和安妮塔,觉得这三人组合怪有意思的,他们仨似乎在聊天,轻松惬意、其乐融融的,带着一种违和的……嗯,和谐。  “嗨!”海姆达尔朝他们招手。  “考试怎么样?”安妮塔眼睛一亮,十分关切的问。  另二位男士同样表示关注。  海姆达尔耸耸肩,“等明年吧。”  真奇怪,这才过了多久啊,他居然已经变得这么心平气和了,刚才明明窝火得要死,还为此吞了一肚子蛋糕,现在连哈一口气都觉得腻歪。  安妮塔马上就为自己的嘴快感到后悔。  “没什么。”海姆达尔朝他们笑笑,“我还有事,咱们以后再聊。”  安妮塔楞了一下,无奈的点点头。另二位男士则朝他招招手,表示再见。  等海姆达尔进了卡捷宁教授的办公室时座谈会已经结束了,卡卡洛夫校长和卡捷宁教授似乎在商讨什么,他走进去时仍在滔滔不绝的卡卡洛夫迅速住了嘴。  “斯图鲁松先生,”卡卡洛夫转头朝他笑道,“考得怎么样?应该很顺利吧?”  “谢谢,不过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我有一件要紧事和您汇报。”  比考试还要紧?卡卡洛夫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让他继续往下说。  海姆达尔把事情经过讲出来以后,卡卡洛夫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你是说,我的血鬃天马把国际威森加摩的一位法官的天马踢翻了?”  海姆达尔点点头,十分慎重的。  “干得好!”有人用力鼓掌,还能有谁,菲利克斯8226;卡捷宁。  卡卡洛夫哭丧着脸想着该怎么善后。  海姆达尔也在想,幸好初级见习员一年就招考一次,等明年的这个时候那位法官应该不记得他了吧,不是说贵人多忘事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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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衣室的大门被推开,拉巴特8226;法西看见走进来的人时笑道,“早上好!”  霍林沃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早上好。”径直走到自己的衣帽柜前,拉开柜门,脱下外套长袍,穿上代表国际威森加摩的紫红色长袍。  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他胸口上绣的金色“w”后面还衬着一层银灰色的图案,一个造型古朴的天平,天平只出现在法官的长袍上。  这架天平并非完全虚构出来的,曾经确有其物,国际威森加摩创立之初的精神象征物,用来象征绝对的正义和公平,由制造工艺出众的妖精打造,是一架做工精美的银器。这架天平一直被摆放在国际威森加摩的巨怪厅里,后不知所踪。据史料记载它失踪于十八世纪,后有巫师提出它的失踪年代和第二场妖精叛乱的时间吻合,很有可能是被妖精偷偷拿走了。当然,这个说法一直没能得到证实,妖精们不承认它们乱拿别人的东西,在妖精们看来只有巫师才这么卑鄙无耻,使用妖精制造的东西,不花钱却把它们代代相传,即使它们真把天平拿走了,也不过是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要回来罢了。  因为始终得不到确凿的证据证明妖精有罪,天平一事不了了之,国际威森加摩也没再让妖精们重新打造一架新的,花了大价钱做个东西出来却不是自己的,价值观上的差异让国际威森加摩学会了对它们保持警惕。  袍子上的天平图案就这么诞生了,不过这天平还是有点三六九等的意思,不是法官就不给你绣。  法西的眼底就闪过一丝嫉妒的光芒。  霍林沃斯今年刚满四十岁,就已经是法官了,而他自己都五十有二了,却还在审判员的位置上止步不前,是个人都会不平衡。好在法西不平衡归不平衡,却不会盲目的钻牛角尖,霍林沃斯的工作业绩摆在那里,要是自己也这么拼命,四十岁的时候也能升任法官。  望着霍林沃斯掺杂着银丝的头发,以及不苟言笑时仍然明显的法令纹,法西心想难怪联合会里的人都以为他俩年纪一般大。  法西没再让自己胡思乱想下去,转头对他说:“考卷批改的怎么样了?”  听说这一次各部门推荐的七名职员非常优秀,交卷的时候法西大致翻阅了一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他现在就是关心那孩子的成绩,那小本他还留在手边没丢呢。  “还行。”霍林沃斯说。  那就是没问题了,法西忍不住小声问,“斯图鲁松的成绩怎么样?”  霍林沃斯的动作就很不自然的顿了一下,没啥表情的脸上貌似闪过一道煞气,法西见了不由得说道,“你不会公报私仇吧?!”  霍林沃斯的天马被踹的那件事已经在巫师联合会上下传的沸沸扬扬,有不少人暗呼大快人心,可见那马平日里的作风有多么的不端正,不少天马都被它欺负过。  霍林沃斯简直就把那匹天马当儿子在养,即使听到什么风声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因为没有出现过实质性的伤害,至今都没人找上门来,所以那天马就被纵容得越发嚣张了。如今突然有匹天马横空出世“除暴安良”,曾经受过欺负的天马的主人们都想抱着那马英雄的脖子亲上两口。  也不知道那匹天马是不是真被踢出了什么好歹,最近也没见霍林沃斯再乘过马车,直接改走壁炉了。  霍林沃斯瞥了他一眼,眼神有点凌厉,法西已经习惯了,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见他迟迟没有下文,二人走出更衣室时法西忍不住又问了一次,“我看过他写的卷子,按照他那个年龄以及零工作经验来看,已经相当不错了。”  “你收了他老子多少钱?”  法西听了一怔,脸马上就沉下来了,“你再说一遍?”这个时候生活阅历上的差距就显露出来了,法西到底比霍林沃斯多吃了十二年的饭,气势一点都不比四十岁的法官差。  霍林沃斯的眼底就浮现出一丝懊恼,法西仍然目不转睛的瞪着他,直到他低头道歉才重新露出笑容。  “你看看这个。”法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笑得没有丝毫隔阂。  霍林沃斯讪讪接过,反倒是他心里怪不自在的,于是很给面子的当场翻开看了,然后很快眉头就皱起来了。  法西就貌似不经意的说:“知道往年的题目很正常,我们当初真要保密就不该在《法不容赦》的副刊上刊登出来,一把火烧了不就完了。”  霍林沃斯抬头瞅了他一眼,“我什么都没讲。”  法西笑道,“是我多心了。”又道,“你可以比照一下,一模一样的题目的答案背得一字不差,可见也是花了功夫的。”为了方便记忆每道题目边上的空白处都被写得密密麻麻,还分了好几个语种,甚至还有简易图画,那孩子对这次考试抱的是何种心态在看过这本子后就一目了然了。  “我现在真的认为你是收了钱的。”  法西这回毫不介怀的坦然道:“钱有什么用,能够收买我的只有法官这个职位。”  霍林沃斯把小本塞回口袋里,“前半部分做的很好,后半部分不堪入目。”  “间接说明那个出题目的人太小心眼。”  霍林沃斯翻了个白眼,没错,他就是那个出题目的人。  法西说:“初级见习员随时可以辞退,反正你已经有看中的人选了,那孩子进来以后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既然和你的工作不挂钩,就不会碍你的事。如果你不想看到他,人员分配的时候我把他分到别的办公室去。”  霍林沃斯表示无奈,“你都已经想好了……”  “那些老家伙们一听说有人报考初级见习员,而且还是一个孩子,一个个都兴奋得不行,说什么好久没有接触到这么新鲜的苗子了,已经发话了,说等新苗子进来以后直接送去他们那办公室。”  霍林沃斯一听,点点头,“也好,轮值首席办公室就跟退休办公室没什么区别,就算他半当中撂挑子不干了也不会耽误我们的工作。”  法西就笑道,“也就是说……”  “嗯。”霍林沃斯迅速打断他,大步朝前走了。“我再考虑考虑。”  法西无语了。    里安推开实验研究室的大门,探进脑袋,兴奋的叫了一声,“里格。”  这个时候海姆达尔在威克多的指导下同魔法史做斗争,至于律法啥的他已经打算去买这方面的书籍了,虽然威克多在这方面了解得比他多,但是经过几百年的推陈出新,巫师界的法律早就和当初不太一样了,所以威克多也帮不上大忙。  威克多特别喜欢看海姆达尔做题,尤其是做他不擅长课目的题目时,那表情,那神态,别提有多生动有趣了,威克多可谓百看不厌,觉得有意思极了。  海姆达尔一点都不知道他的纠结已经成了男朋友的趣味了。  里安的吆喝打断了威克多品味愉悦的美妙过程,尽管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不痛快来,里安还是觉得刹那间有些寒冷以及莫名的心虚。  “有事吗?”海姆达尔奇道。  现在是研究室时间,里安又是个酷爱参加兴趣小组的好同学,很少会在这个时间段乱跑。  里安小心避开任何可能看到威克多8226;克鲁姆的角度,紧紧盯着海姆达尔说:“我们室长搞到一种新的竞技用飞天扫帚,大家正要去试驾,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那扫帚是你们室长自己的,还是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公共财产?”  “没事没事,你也太见外了。”里安知道他不喜欢欠人情,怕以后还不上,就笑着强调,“还是我们室长让我来找你的,想请实验研究室的斯图鲁松室长一起去溜扫帚。”  海姆达尔大笑,拎起靠在书桌旁的一把还没拆封的又粗又长的大棍子,说:“好,我倒要去瞧瞧你们室长弄了什么宝贝回来。”  “你手里的也是扫帚?”里安现在对关于飞天扫帚的东西极有眼色。  “行云刚寄来的新产品,正好一块儿去溜溜。”  海姆达尔说完看向威克多,不待威克多说什么,里安插嘴道,“我们室长还通知了校队,因为要借用魁地奇的场地,克鲁姆可以一起去看看。”  威克多就站了起来。  俩实验研究室的室长不干了,可怜巴巴的叫唤,“室长……我们……”他们还在和魔杖作斗争,魔杖研究室的室长已经来催过一次了,海姆达尔犹豫片刻,决定让他们一起去了,至于那些魔杖,算了,回来以后他自己来吧。  他们到了魁地奇场地以后发现场中央站了不少人,那把传说中的扫帚目前正被邓肯拎在手里,校队中不管新生老生,每个人都是一副兴致勃勃且赞叹不已的样子,飞天扫帚研究室的成员正在和校队成员们说着什么,四周的观众席上坐了不少围观的学生。  海姆达尔大老远就瞧见那把扫帚了,一看那优美的曲线,质地过硬的选材,精良的手工抛光,就很确实那一定是用每100毫升售价在50到60个金加隆不等的钻石擦光剂加以处理的。  不得不说,这把扫帚是目前为止海姆达尔见过的线条最趋于完美的竞技用扫帚了,在飞天扫帚领域,尤其是竞技用扫帚领域内,各个设计大师都非常强调扫帚整体的流线造型,线条越精准,扫帚飞行时的平衡度与精确度就越高。  这把扫帚飞起来一定很快,海姆达尔就想到糖耗子大赛时那把设计冠军扫帚了,光从外形上判断,冠军扫帚和眼前这把多少存在相似之处。  换句话说那位设计冠军的设计理念其实相当超前,难怪人家那么傲,那时候的海姆达尔不熟悉飞天扫帚,无法渗透当中的精妙所在,如今回想起来那位第一名确实当之无愧。  “怎么样,斯图鲁松?”飞天扫帚研究室扬了扬手里的扫帚,敢情这位一下弄了俩。  真是财大气粗啊,海姆达尔暗暗叹息,别的不说,用钻石擦光剂处理过的飞天扫帚肯定不是普通货色了。  “又不是你设计的,你这么引以为豪干嘛?”因为大家都比较熟悉了,海姆达尔就放心大胆的吐糟。  “你怎么这么讨厌。”人室长也不和他生分,张口就回敬了一句。  海姆达尔笑了起来,举起自己的扫帚,“是是是,我这把肯定比不上您那把。啧啧啧,”说着就跑过去对他手里的竞技用扫帚猥琐的摸来摸去,“这个一定不便宜吧。”好像多蹭两下就能把金加隆蹭出来似的。  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见了就哭笑不得的说:“肯定比你手里的那把贵。”又道,“要不要试试?”  说实在的海姆达尔兴趣不大,不就是很快嘛,其实他对于家庭用扫帚的热情更大,因为家庭用扫帚在他看来比较务实,就像赛用自行车和民用自行车的区别,一般老百姓生活当然会买一辆适合自己的并且骑着舒服的民用自行车。  大概是看出海姆达尔的犹豫,威克多笑道,“我可以试试吗?”  那位室长眼睛一亮,“求之不得。”立马双手奉上。  海姆达尔发现帚柄前端有手工镂刻的注册编号,于是在心里唏嘘感叹,这玩意儿确实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太高端了。  “这扫帚叫火弩箭?”  “你知道?”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对于他的消息灵通表示震惊。  海姆达尔白了他一眼,然后说:“这扫帚年中就问世了,而且我今年订阅了《与飞天扫帚同游》。”  “那也不用我多啰嗦了。”  话音刚落,威克多骑着那把扫帚刷地一下冲了出去,四周围的学生们因为那一瞬间的惊心动魄而激动得欢叫起来,海姆达尔则是默默看着那道在天上疾速飞驰的身影半晌无语。  “你怎么不说话?”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觉得他突然沉默挺奇怪的。  “十秒内加速每小时150英里。”  “没错,你还挺了解的嘛。”  海姆达尔不由得望而生畏,喃喃道,“我觉得我十有八、九会晕车,幸好不是所有的‘自行车’都这速度……”  “什么?”  海姆达尔没再说话,摸摸自己手里的扫帚,心想,咱就用平价货吧,至少可以省了买晕车药的钱。  威克多试驾回来以后告诉海姆达尔,“很快,但是很稳,上手度比想象的要快,难怪我们教练也有意向购进一批。”  海姆达尔连连点头,认为这是个非常好的主意,一下子就把刚才的“晕车”感慨忘记了。    关于那场考试,朋友们贴心的避而不谈,海姆达尔也渐渐遗忘了它,即使偶尔回想起来也不再是一肚子的火,而是一种啼笑皆非的无奈——包括让他窝食错过了两顿饭的水果蛋糕和天马复仇事件。  他的生活还和原来一样太太平平,唯一稍有不同的可能是他的魔法史成绩有了历史性的突破,曼科教授欣喜之余放下矜持打趣他,为了让他的魔法史成绩更上一层楼,他应该多参加几次这类考试,然后再名落孙山。  海姆达尔表示很受伤。  然后某天。  本以为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初级见习员考试却突然有了回音,通知他录取的信件在圣诞节之前寄到了学校,接到信的海姆达尔简直又惊又喜,同时又有点瘆得慌——想到那位嘴角往下走的法官先生了。  他偶尔会在学校的钟楼前碰见撒哈拉血鬃,赤道天马受不住寒,绝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为它特设的仿热带气候环境的温室里。血鬃马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趾高气扬,貌似一点都不记得那个倒霉催的大青蒜了,所以每次看见它海姆达尔真是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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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够在圣诞节之前收到国际威森加摩的录取通知,之前的辛苦有了回报,海姆达尔就把它当成一份提前的圣诞礼物。虽说自我催眠的挺成功,心里到底还是会存点疙瘩,所以自打收到信以后就整天眉开眼笑,心情哈皮得不得了,冲人就露大白牙,就算人家不给他好脸色,他照笑不误。  一直和他们不怎么对盘的意大利学生也被他的笑脸招待过,他的笑容明明灿烂如阳光,却偏偏让他们打了个好几个寒战,从此以后看到他就绕道走了。  卡罗等好友齐齐竖起大拇指,称赞他的笑容比高布石游戏里小石子喷得臭液还管用。  海姆达尔觉得挺无辜的,他是真开心。  那些意大利学生自己身不正,所以看别人的影子也都是歪的,老以为海姆达尔在密谋啥阴谋诡计,一个个都有点被害妄想症。  又到了一年一度感谢上帝的日子,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每到圣诞节海姆达尔就特别想谢谢天父天子和圣母玛利亚,因为又可以放假了。未重生前他是无神论者,重生以后带点敬畏,但还够不上信徒的标准。  但是今年不同,他甚至想到教堂里做祷告,还问了威克多进教堂有没有什么规矩,但是没听上几句他又改了主意,威克多问他怎么变卦了,他理直气壮的回答,“我当初又没向上帝祷告让祂保佑我考试通过,所以不用去还愿。”十分理所当然的把佛教里常常用到的还愿一说套到人家天父头上去了。  威克多啼笑皆非,不过也没纠正他,巫师本来就不信这个。  国际威森加摩也要过圣诞节,也要过新年,所以通知上标明的报到日期在一月份,海姆达尔在考完了所有课目的阶段性测试以后就开开心心的回寝室收拾行李去了。  威克多的圣诞节安排几乎同去年一样,今年多了一项球队聚会,在此之前他要回保加利亚和家人们团聚,暑假离家到现在他都没有回去过。  放假的头一天,海姆达尔在学校里送走了男朋友,他们也像去年一样约定一起过新年,上马车之前威克多抱着海姆达尔捂了很长时间,直到那匹温顺的西伯利亚天马都开始不耐烦的跺蹄子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之后,海姆达尔去了木棉古镇,在彤木棉商店和胡椒母女互道祝福,还提前互赠了圣诞礼物。胡椒夫人来不及阻止,小胡椒就当着他们面拆了礼物,然后在母亲不赞同的目光下欢喜的尖叫一声,扑上去用力抱了下海姆达尔。  “谢谢大老板!我非常喜欢!”  海姆达尔送给她一把造型别致的飞天扫帚,手感平滑轻盈,喷刷的油漆也十分鲜艳亮丽,总之是一款很讨小女孩喜欢的扫帚,据说同一系列中这款扫帚的销路最好。  小胡椒简直爱不释手,一直拿在手里把玩,都舍不得放下。  胡椒夫人就有些担心,她怕海姆达尔过于破费了。  “我也不怕告诉您,一个纳特都没花。”海姆达尔坦然一笑。  这把扫帚是海姆达尔之前向行云公司讨的,行云公司每年免费提供他两把新扫帚,海姆达尔作为行云的代言人之一,时常收到他们的产品目录,在仔细阅读了他们寄来的最新一期目录后,他就写了一封信跟他们商量希望把其中一把换了——换成现在小胡椒手里的这把专为女孩子设计的彩色月蛙系列,结果行云公司一次送了三把,既没克扣他的定额,还多送了一把,弄得海姆达尔怪不好意思的,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回信表达感谢。  小胡椒举起扫帚,洋洋得意的说:“我要去给猴子看看,我也有扫帚了!”  海姆达尔听了笑道,“他父母也给他买了一把?”  “他妈妈那么小气,怎么……”小胡椒用手捂了嘴,因为胡椒夫人瞪了她一眼,小胡椒松开手吐吐舌头,又道,“是大坏脚买给他的,你不知道,他有多得意,不就是光轮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胡椒夫人尴尬的看了海姆达尔一眼,小胡椒虽然老练,毕竟不是大人,很多事情不会想得很深,所以说起话来没有顾忌,就在胡椒夫人犹豫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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