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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上+下第93部分阅读

    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上了马车。  马车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钻入云霄。  除了海姆达尔和德拉科,马车上还有三名乘客,关于这点海姆达尔并不意外,隆梅尔关照他马车接应时有过交代,来霍格莫德之前斯诺生怕他忘记了又重复了一遍。  这都要归功于千年难得的斯图鲁松家族聚会,族里的长老为了强调本次聚会的重要性,财大气粗的一连派出十二辆马车出去接应遍布世界各地的族人。海姆达尔和德拉科乘坐的这辆马车据说出发点在荷兰,途经英国,之后跨海北上飞抵冰岛。  换句话说他们是沾了家族聚会的光了。  依照既定行程来看,同车的另三人应该是在起始点上的车。  最小的那个看上去比自己小,也许刚开始上学,另两个年纪稍大些,约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三人穿着相同的校服长袍,从他们表情动作能够看出相互之间非常熟悉。三人有着相同的偏暗的黄棕色头发,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相像,但五官轮廓和眉宇间能看出一些类似的东西,估计是血缘较近的亲戚。  海姆达尔在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新上车的二人。  年纪小的那个只是好奇的打量,年纪大的两个盯着海姆达尔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好在他们的目光清澈坦诚,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抱歉,让你们等了那么久。”  德拉科诧异的看了眼海姆达尔。  那三名孩子怔了一怔,大概是没有想到海姆达尔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承认错误,不快的情绪渐渐褪去,脸上纷纷浮现出了笑容。  “没关系的,反正我们也是坐在车里等,又不会累。”年纪看上去最大的那个孩子代表三人开口。  海姆达尔听了顿时松了口气,他们听得懂英语,至少这一路上不用鸡同鸭讲或者相对无言了。  “你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学生?”  德拉科身上穿着校服。  “是的。”还是由海姆达尔负责沟通,他不指望马尔福少爷会比他长袖善舞。  不知道为什么,海姆达尔觉得那三个孩子的笑容似乎比刚才还要亲切了,言下之意是不是以为他也就读于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的国际声誉这么优异?联想到德姆斯特朗举世闻名的绰号,海姆达尔就很纠结。  “你们都在荷兰上学?”  “对,我们三人是堂兄弟,父母亲也都在荷兰工作,小时候就玩在一块儿,后来就进了同一家魔法学校读书了。”  “真令人羡慕,我和我表弟都不住在一起。”海姆达尔说着客套话。  没想到德拉科居然煞有介事的使劲点头。  那三个孩子见了笑起来,对德拉科产生出了一些好感,毕竟这位大少爷给人的第一印象跟“随和”等字眼实在相距甚远。  “你曾经去过老家吗?”年纪最小的那个孩子好奇道。  “没有。”海姆达尔摇头。“别说老家了,冰岛都是第一次去。”  那孩子灿烂一笑,像在安慰他,“我也是。”那样子就像终于找到了组织一般兴高采烈。  他转手一指两位堂兄,一脸愤慨的说:“他们去年夏天去雷克雅未克(冰岛首都)玩了!”听语气,简直跟控诉阶级敌人一样深恶痛绝。  两个堂兄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  德拉科第一个笑出声,然后大家都笑了起来,不知不觉间,距离又拉近了一步。  “我们去玩是因为收到了阿纳尔的请帖。”年纪最大的孩子一边说一边皱皱眉头。“好像我们这些旁支都收到了,打听了一下大家都说要去,就我们不去不大好。”  到底年纪小一些,说起话来比较随性,直接看着海姆达尔和德拉科问,“你们去年有收到请帖吗?他们说我年纪小,所以才没有寄给我。”好像挺不忿的。  “我不是斯图鲁松家的人。”德拉科满不在乎的说。  三兄弟很吃惊,这个答案似乎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我表兄是斯图鲁松,我是随他来玩的。”  三兄弟顿时面面相觑。  照理来说斯图鲁松家族的聚会是不可能让外人参加的,能带人进去应该是在家族里很有身份地位的,但是这两个人明显不像斯图鲁松本家出身。  区分斯图鲁松本家和旁支有一个很简便的方法,那就是看发色。  斯图鲁松本家出身的巫师无论男女老幼都有一头闪闪发亮的姜黄|色头发,从古至今无一例外。  但这一对表兄弟的发色明显离姜黄|色的标准远了点。  那个看上去很倨傲的表弟说他不是斯图鲁松,如此想来倒也不是太令人吃惊。  但是……  三个人越想越迷糊。  “你是斯图鲁松家的人吧?”年纪最小的问海姆达尔。  “我外婆是斯图鲁松家的人,我后来被斯图鲁松家收养。”  养子?  年纪最大的那个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忙拉住又要发问的堂弟,“你这样太没有礼貌了!”  两个堂弟讪讪一笑,果然安静下来了。  看来这个哥哥在弟弟们面前还是很有权威的。  海姆达尔朝那位大堂兄笑了笑。  大堂兄的动作立马变得谨小慎微起来,就连笑容都收敛了很多,眼里没了刚才的真诚。  海姆达尔装作毫无所觉,扭头去和德拉科说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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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旅行过程中大堂兄再没有和海姆达尔直接交谈过一句话,两个堂弟倒是时不时发问,当然,经过大哥的“教育”,他们问出的问题相对比较安全,基本上全围绕着英国和霍格沃茨。  但每次弟弟的话题稍许偏离了“安全”范畴,那位大堂兄就立刻换上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偷偷打量海姆达尔,生怕弟弟们会惹恼他一样。  他的如临大敌让海姆达尔啼笑皆非。  不过也不去纠正,更没有费时费力的去和他拉近乎,海姆达尔有时会相信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些人注定无法和自己建立友谊,就好比眼前这位不知为何七上八下的大堂兄。  马车破开云层朝下疾驰,令车上的五人吃惊的是,云散雾消之后迎接他们的不是广袤的陆地,而是蔚蓝的海洋。  斯图鲁松老家就在这片无垠的海洋之上,不是他们以为的一座庄园或者一个村落、小镇。  所谓的老家其实是一座面积不足两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岛。  没有人再去关注什么英国、荷兰、霍格沃茨的,他们全都趴在车窗边,兴奋的叽叽喳喳。  表弟德拉科一会儿指右一会儿指左,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忙的不亦乐乎。  马车落地的一刹那,经过片刻轻微的颠簸,而后停了下来。  车窗外的景物终于不再令人目不暇接的朝后倒退。  小堂弟和德拉科不约而同的发出欢呼,马车里的每一个人都眉眼带笑,被他们的孩子气所感染。  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大堂兄的笑容就滞在了脸上。  马车内一瞬间沉寂下来。  隆梅尔的脸上挂着淡笑,快速扫了车内一眼,然后对海姆达尔和德拉科招招手,眼神流露出一丝温和。  德拉科走下马车,海姆达尔回头对那三位旅伴友好的笑了笑,下车而去。  马车内的三兄弟还是默默无语。  小堂弟看看大堂兄又看看二堂兄,忐忑的小声的问:“刚刚那个人是谁啊?你们怎么突然都不吱声了?”他完全是受到了哥哥们的影响,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年纪最小,再加上又是旁支,很多事情家里人还没有告诉他。  “那是斯图鲁松族长。”二堂兄压低声音说,又发现自己这样实在可笑,不自在的撇撇嘴。  “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小堂弟惊呼。  嘴巴一下被大堂兄捂住。  好不容易挣脱开,小堂弟莫名其妙的瞪眼:“慌什么!名字不就是让人喊的嘛!”  两位堂兄听了一怔,苦笑起来,说的没错,他们太草木皆兵了。    天空很高很蓝,马车停靠的地方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场,星星点点洒落着白色和明黄的野花,与天相接的地方起起伏伏,能看见一两个隆起的小山包。  连排的二层楼高的小木屋耸立在山包下方,橙红色的斜顶,粉白的墙壁,清爽又可爱。偶尔会有一两个孩子从屋子里跑出来,在天高云淡的草场上追逐打闹。  这一景致似曾相识。  让人立刻联想到了英国的斯图鲁松老宅四周的地貌。  又走了一段路,德拉科推推海姆达尔,“你有没有听见水声?”  海姆达尔点点头,抬手向远处一指。  那是一个十几米高的斜坡,整个坡面怪石嶙峋棱角分明,牛奶般的水帘从坡顶直泻而下,发出隆隆轰鸣,击打在坡下的浅潭中,撞在参差不齐的黑色岩石上,水花飞溅,雾霭氤氲。水流漫过草坪,四散而去,变成数条清澈溪流蜿蜒着流向远方。溪水边馒头一般大小不一的岩石缝隙间钻出一丛丛高矮不一的绒草,初生的小叶在水雾的吹拂蒸腾下颤颤巍巍的摇头晃脑。  德拉科收回目光,迟疑道:“我以为你老家会跟德姆斯特朗差不多。”  海姆达尔一时没有做声。  他也是这么以为的,以为会看见一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就算不是飞雪连天寒风刺骨,至少也该是冰雪初消融、大地乍回春吧,谁知道连片雪花的影子都没瞧见。  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海姆达尔故作深沉的遥望远方:“现在是夏天。”  德拉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海姆达尔不自在的咳了咳。  走在前方的隆梅尔的嘴角越翘越高。  德拉科完全被四周的美景吸引住了,海姆达尔却在想刚才的新发现,爸爸不太开心,尽管没有表现出来,海姆达尔还是感到父亲貌似心情不佳。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难道家里人给他气受了?  正胡思乱想着,一直未置一词的隆梅尔忽然回头对他们笑道:“到了,前面就是了。”  两位少年急忙抬眼张望。  那是一栋厚重沉稳的土黄|色建筑,三层楼高,底层外墙为橙黄|色,二楼、三楼的外墙都是柠檬黄。一楼外墙上镶嵌着九个拱形大门……海姆达尔疑惑地眯了下眼睛,确实有九个门,最中央的大拱门两侧竖着两根白色的劳力克石柱,门头上的装饰物是一座缺了指针的金钟,宅子顶端正中央也蹲着一座钟,和门头上的钟一样,也没有指针。  穿过大拱门时,海姆达尔听到咔咔的发条声。  一进到门里面,德拉科就“哇”的叫了一声。  海姆达尔也是怔怔的难以回神。  不同于外观的朴实无华,它的前厅颇具特色,斑岩、碧玉构筑出整体风格,各种颜色的大理石石柱鳞次栉比的排列在大厅之中,撑出了一个高耸敞亮的空间。每两根石柱构成一个拱门状,每个拱门都架着一层马蹄形的拱券,魔法变就的半透明云彩在拱券间游游曳曳、云卷云舒,配合着缤纷的石柱,梦幻般的效果被凸显的淋漓尽致。  整座前厅玉柱林立,彩拱重叠,色彩繁复,令人目不暇接。  “据说这栋房子是第一代族长亲自设计的。”隆梅尔不咸不淡的说。  海姆达尔心想第一代族长一定有着天马行空一般的生活情趣。  隆梅尔带着他们穿过一个个石柱拱门,走过第九个拱门时,石柱流水般全部退到两侧,犹如两堵围墙,密密的排列在一起,眼前豁然开朗。  海姆达尔暗暗点头,大概这里才是真正的前厅。  前厅里已经站了很多人,充斥着嗡嗡的交谈声,他们就像入海的水滴,融入到人群中,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  “这些全是你们家的亲戚?”德拉科左右张望,咋舌。  海姆达尔没有办法说“是”或者“不是”,“不知道。”他只能回答这个。  不一会儿,后方传来脚步声,刚才同车的三个男孩在几名成年巫师的带领下匆匆走来。  那几名成年巫师一看到隆梅尔楞了一下,踌躇片刻后走上前来寒暄。  隆梅尔态度不变,但肯定与“亲切”无缘,那几名巫师反倒放松下来了,眉眼间的紧张之色淡去了很多。  孩子们却站在那里,相顾无言。  “我们……自我介绍吧。”小堂弟一边支支吾吾一边偷瞧两个堂哥。  见两个哥哥没有反对,就眉开眼笑地跑上来对海姆达尔说:“我是阿克苏,你叫我阿克苏就行了。”说着抓住海姆达尔的手摇了摇,又抓着德拉科摇了摇。  “这是巴恩。”他指着大堂兄。  “那是……”  “费尔,”二堂兄接过堂弟的话,瞧了眼海姆达尔。“叫我费尔就行了。”  海姆达尔和德拉科与他握了手。  “我是海姆达尔。”  尽管答案显而易见,亲耳听见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感受,三个兄弟忍不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海姆达尔又和他们介绍德拉科,“这是我表弟德拉科8226;马尔福。”  大堂兄巴恩一楞,“英国的马尔福家族?”  虽然被爸爸教训过不可在他人面前得意忘形,德拉科还是不由自主的明知故问,“你知道?”  巴恩扯扯嘴角,“知道。”  心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从没听斯图鲁松的哪一支和马尔福家结了亲,十有□是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亲生父母中的哪一方亲戚,想到之前听到的“我外婆是斯图鲁松家的人”,巴恩不由得若有所思起来。  “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阿克苏年纪最小,性格比较活泼好动,没有一会儿就开始不耐烦了。  居然跑到一旁的石柱那里用手指抠上面米粒大的白色玉石,巴恩大惊失色,连忙扯住他把他拖离那些昂贵的石头。  一眨眼工夫,阿克苏趁人不备,又溜到另一根柱子旁去扳柱墩上的浮雕,然后又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眼睛一亮,踩着凹凸的浮雕沿着柱身向上攀爬。  等巴恩等人反应过来,他都已经爬到众人的头顶上去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被他俯视了。  阿克苏的爸爸眼睛都直了,撇下一干人等匆匆跑到柱子下面怒喝。  这一番动静把整个大厅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阿克苏还挺兴奋,一点都不知道怕,居然还朝老爸挥手致意,把他爸爸吓的,都不敢吼了,就希望这不省心的儿子赶紧从上面下来。  就在阿克苏的爸爸反手去掏魔杖时,阿克苏突然手舞足蹈的尖叫着脱离了柱子,被徐徐送到地上。  刚刚一脸懵懂的爬起来。  阿克苏的爸爸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拎住他的后衣领,另一只手狠狠砸在他屁股上。  阿克苏嘴巴一瘪,嚎得撕心裂肺。  德拉科瞠目结舌地望着这对父子,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他怎么敢这样忤逆父亲!这位父亲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殴打儿子?!  海姆达尔注意的却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悬浮术,他回头扫了一眼,人群层层叠叠、熙熙攘攘,根本无从寻起。  四周围的斯图鲁松们因为这件事或侧目或议论,阿克苏的爸爸不好意思的朝目击者们笑了笑,表示歉意,面对各种目光,依旧昂首挺胸神情坦然。  海姆达尔在心里点点头,对这位父亲有了不少好感。  大厅中央忽然安静下来,这种气氛立刻如浪潮般沿着四角扩散出去。  整个大厅瞬息之间变得鸦雀无声,很多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人群自中央分开,一群年迈的老巫师走了出来,走在队伍最末的一名身穿酱红色长袍的女巫抬眼朝人群中看去,花白的眉毛皱了皱,举起魔杖抵住脖侧,“隆梅尔呢?怎么没看见他?”声音嘶哑缓慢,刚好能让大厅中的每个族人都听见。  海姆达尔挺吃惊的,他已经做好“聋哑人”的准备,毕竟北欧诸国的语言他一个都不会讲,没想到那名女士说的是英语。  或许是为了照顾远道而来的族人……  正这么想,隆梅尔从他身后闪出来,前方的族人立刻要给他让道,有几人脸上的笑容实在谄媚,隆梅尔一律冷眼以待,待在原地不动弹。  “嗯,来了就好。”那名长老显然不想为难他。  等几名长老站定,大家纷纷以他们为中心围拢上去。  隆梅尔还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好像故意和长老们分庭抗礼一般。  长老中没有人出言斥责他,估计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族人们见了,又是一阵小声的絮絮叨叨。  几名长老相互点点头,仍由刚才说话的女巫代表发言。  “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是为了一件大事,可以说是几个世纪以来我们斯图鲁松家族都极为关注的一件大事……”  话语未尽,海姆达尔就听见爸爸突地嗤笑一声。  他转头望去,隆梅尔目视前方,神情冷峻,目光幽深。  发生什么事了?  前方的人群忽然起了马蚤动,那名女长老的话再一次响起,言辞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兄弟姐妹们!我们终于找到约尔夫8226;思维恩8226;斯图鲁松的传人了,先祖保佑,天才再度降临在我们斯图鲁松家族中了!”  众人为之哗然。  隆梅尔的眼睛就眯了起来,目光像刀子一般清冷锋利,寒光四射。  德拉科的脸上露出迷茫之色,“什么约尔夫?”他不解的看向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没有回答他,而是直直看着在众长老的簇拥下突然现身在大家面前的少年。  那个男孩就是约尔夫的转世?  “他跟你长的好像啊。”德拉科小声说。  海姆达尔听了莞尔一笑,“怎么是他像我呢,应该是我像他。”  德拉科摇头,“他看上去比你小。”  海姆达尔但笑不语。  难怪长老们如此激动了,单单“像”已经难以概括出“转世”的容貌了,小小年纪,眼若星辰,眉目如画,确切点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缩了水的约尔夫。  男孩眼神淡漠,气质冷清,仿佛丝毫不为周围的马蚤动所动。  乍一看去还真有点约尔夫的味道。  海姆达尔的目光从那脸上挪开,缓缓下移到衣襟,然后,扬了扬眉毛,嘴角向上翘起,眼中滑过一丝他自己都未觉察到凌厉。  “转世”的胸口处挂着一只璀璨夺目的吊饰。  一只翱翔的鹰。  链接吊饰的左边的一根链子上还挂了另一样同样让他眼熟的东西。  一只飞鹰造型的戒指。  “还真像那么回事。”海姆达尔把话含在了嘴边。  “你说什么?”德拉科让他重复一遍。  海姆达尔看着前方闹哄哄的人群,笑道:“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像他们一样,挤上去说两声‘恭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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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他真是约尔夫的转世又如何,没有必要对他阿谀奉承,我们是第一代族长的直系,当年的约尔夫都没有这个资格,何况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兄弟’!”  海姆达尔和德拉科双双回头,巴恩等人听了则是满脸惊诧,阿纳尔绷着一张脸走过来,眼中充满了讥诮。  阿谀奉承?上去说一声“恭喜”就变成溜须拍马了?  一般说来反应越大就代表心里越不安。  海姆达尔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是这样吗?谢谢你提醒我。”  阿纳尔听了一怔,没想到海姆达尔竟会这么“上道”,接下去要说的话就被堵在了嘴边,只好讪讪的笑了笑,转眼去打量隆梅尔的反应。  结果当然也是相当令他失望,族长先生一脸平静,始终冷眼旁观,没有丝毫作为。  阿纳尔皱起了眉头,转身走开了。  海姆达尔本想正式介绍德拉科给他认识,见他这样,干脆放弃了,小声和表弟介绍自己家和阿纳尔家的亲缘关系。  德拉科听了以后忍不住问,“那个约尔夫到底是什么人?”  海姆达尔想了想,简单扼要的说了一下,“……总之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天才。”  德拉科沉默片刻,然后说:“你相信吗?”  “相信什么?”  “相信他说的他还会回来。”  海姆达尔摇摇头,“人都死了,怎么可能会回来,除非变成幽灵,如果真的转世回到人世间,那也不是原来的约尔夫了。”声音冷静而理智。  “也是……”听表兄一讲,德拉科也觉得执着于此有些可笑。  “人在弥留之际都会想办法安抚活着的人。”海姆达尔说。“转世这个概念太模糊了,约尔夫又不是创世神,怎么可能预知身后之事——分得清谁是他的转世,或许就连大巫师梅林都不敢说自己能以原本的面貌重返人间。”  “也就是说你不相信那个是约尔夫的转世?”巴恩的说话声传来。  海姆达尔在心里叹口气,他都忘了还有三个“听壁角”的,转头看去,这大堂兄的眼睛是不是太炯然了点。  “应该说我不相信约尔夫还能原原本本、一丝不差的回到人世间。”  阿克苏一脸迷惑的说:“有区别吗?你的意思就是不相信他是转世吧?”  海姆达尔摇摇头,不再多言。  他始终相信,一个人只有一个命运,人只能活一次。  “我们走吧。”  隆梅尔声音在身前响起,就见他笑容满面的摸了摸儿子的头,眼神无比的温柔,难以相信他就是刚才那个冷脸冷眼、讳莫如深的斯图鲁松族长。  “热闹也瞧完了,坐了那么久的马车,你和德拉科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我儿子没有必要陪着他们一起发疯。”  这就是隆梅尔的定论?  海姆达尔忍不住笑道:“听您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腰酸腿疼。”  德拉科接口叹道,“肚子好饿。”  隆梅尔大笑,眼底满是欣慰。  和阿克苏的爸爸客气的点点头,换来对方一个充满惊喜的也更为客气的还礼。  隆梅尔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令人纷扰的前厅。    海姆达尔和德拉科被安排在了祖宅里住下,只有直系子孙才能享受到这份殊荣,巴恩三兄弟那一大家子就没有这个资格。  其实海姆达尔更想住在山包下的橙顶小屋里,天苍苍野茫茫的居住环境比雕梁画栋的祖宅更具吸引力。  当隆梅尔带着俩孩子顺着楼梯观赏那些挂在墙壁上的动物以及风景画时,阿纳尔跟在他爷爷身后登上三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望着房间里的陈设,阿纳尔撇撇嘴,有气无力的把自己丢进沙发里。  克洛纳在他对面坐下。  “还在生气?”  阿纳尔抿直嘴巴,“我每次来祖宅都住在小书房边上的套间里,凭什么那个冒牌货一来我就要给他让道!”  “因为那个套间是约尔夫生前住的最多的地方。”  阿纳尔听了更不忿了。  “既然如此当初就应该直接锁起来,怎么现在突然想起来那是约尔夫的旧居了!”  “听说是转世本人的意思。”克洛纳还是不咸不淡,跟他孙子的义愤填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阿纳尔冷笑着翻了个白眼。  “你还是太年轻。”  阿纳尔楞住了,很快被祖父的平静所感染,愤懑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  “您……”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  克洛纳慈祥的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有所表示,奇怪我为什么反应平淡?”  阿纳尔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克洛纳的火爆脾气众所周知,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早该暴跳如雷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难道就非得满足他们的需求?”克洛纳自嘲一笑。  阿纳尔期期艾艾的说:“难道那个冒牌货真的会成为下任族长?”  克洛纳却道,“你为什么总说人家是‘冒牌货’?”  阿纳尔的眼中有了一丝茫然,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想了就这么讲了。”  “他可是有长老撑腰的。”  阿纳尔没有说话。  克洛纳又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和你那个小叔叔套近乎吗?如今看来,我们家的风向要变了,你怎么就不去和转世套近乎?长老们的权利终究要压族长一头。”  和里格套近乎是他自己的意思,爷爷一直没有干涉过他的决定,阿纳尔顿时有些面红耳赤。  “一个冒牌货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他嘀嘀咕咕,言辞间很是抵触。  “冒牌货这种话在我面前讲讲就算了,在别人面前绝不能提!”克洛纳的口吻突然变得严厉起来。“长老们既然当众宣布了,转世的身份就算是坐实了,除非有外力影响推翻这个论断,不然假的也会一直真下去!”  阿纳尔缩着脖子不吱声。  克洛纳又变回了和蔼的样子,笑道:“海姆达尔只是养子,虽然他的外祖母是隆梅尔的姑姑,但无法改变他不是名正言顺的斯图鲁松的事实,转世就不一样了,撇开他真实与否不谈,他本人却是真真正正的斯图鲁松。”  阿纳尔听了很不开心:“您是不是想让我去拍他的马屁啊!”  “你既然能对着一个‘外人’眉开眼笑,为什么就不能和‘众望所归’多说几句话?”  发现爷爷的语气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带着一丝调侃,阿纳尔就大着胆子说:“里格不一样,他是隆梅尔的儿子。”  “我刚刚也说了,长老比族长权利大。”  阿纳尔一噎,嘟囔道,“我不乐意,那个冒牌货有什么了不起,我一点都不比他差……”  克洛纳笑起来。  “哦,也就是说你之所以愿意伏低做小,实际上是打从心底里认定自己不如你那个小叔叔,而你不愿意去迎合转世,是因为相信自己有能力和他平分秋色?”  阿纳尔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克洛纳见了叹口气,“这样……也好。”  阿纳尔就露出困惑的神情。  克洛纳平静的说:“我和隆梅尔争端再多,不管外面传的再怎么不堪,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你要记住一点,”语气一转,变得凝重起来。“我们家和英国那一支是整个家族中硕果仅存的第一代族长的直系子孙,两家多年来的争争吵吵、磕磕绊绊那都是关起门来的家务事,换句话说我们才是一家人。”  “您放心,我明白的。”阿纳尔慎重其事地点头。    德拉科看了房间以后跑来跟他说窗户外的景致不错,还能看见那个小瀑布,海姆达尔笑着点头,他们俩的房间就隔着一堵墙,德拉科能看见的他也能看见。  海姆达尔打开宠物笼子放出奶糖,奶糖在小房间里兜了一圈,然后就回到海姆达尔身旁蹭他的腿,海姆达尔把它抱起来,放到靠窗的一张小书桌上。  豆荚猫正窝在上面打瞌睡。  德拉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糖,小心翼翼的逗弄奶糖,奶糖现在已经愿意搭理他了,德拉科高兴归高兴,还是知道分寸的,没有真把奶糖当成阿猫阿狗,逗了一会儿就双手奉上了糖果。  隆梅尔来敲门,问他们要不要去参观。  两个男孩想着来都来了,就点头说要去。  豆荚听了突然立起来,轻盈的跳到海姆达尔的肩膀上。  [终于可以出去转转了。]  海姆达尔啼笑皆非,好像谁关了它禁闭一样。  在祖宅里走了一小会儿,就能深切的体会到后人们对于那位天才的超乎想象的重视。  凡是与约尔夫有关的房间摆设全部原封不动的被保留了下来,几百年来,没有一个族长敢标新立异,更没有一名族人敢冒大不韪。  “这堵墙的里面是约尔夫的小书房。”隆梅尔用手敲了敲墙面,墙壁上挂着一幅等人高的画像,枝叶繁茂的背景中蹲着一只正在打盹的憨态可掬的白□头鹰。  时有时无地传出“咕咕咕”的轻微叫声。  德拉科很无语,他们这是在瞻仰墙壁还是欣赏画像?  “主人。”空气里传来说话声,把海姆达尔和德拉科吓了一跳。  [是家养小精灵。]豆荚猫告诉他不要慌。  我知道,海姆达尔在心里腹诽,就是被突然吓到了。  “什么事?”隆梅尔不慌不忙。  “刚刚长老们向我传达了转世的话,转世说他不介意您和您的家人进他的房间参观。”这位家养小精灵说起话来不卑不亢,海姆达尔猜测他应该就是希娜的男朋友多多马了。  “替我谢谢转世先生。”隆梅尔的语气听上去稀松平常。  因为背对着他们的关系,海姆达尔看不见父亲此刻的脸部表情。  德拉科撇撇嘴,“他还真会摆谱,又不是约尔夫本人。”  海姆达尔没有说话。  隆梅尔转过身来莞尔一笑,“好吧,既然转世先生已经同意了,我们更不该驳了他的好意,孩子们,跟我走吧。”  十米外的一扇房门应声开启。  不同于海姆达尔和德拉科居住的单间,这个套间共有三个房间组成,连着大门的是一个带壁炉的起居室,中间是带盥洗室的卧室,最里面还有一个衣帽间。  起居室的壁炉边上还有一扇雕花木门,那扇门的后面就是隆梅尔刚才说的小书房。  书房大门紧闭。  看样子转世没有让他们参观小书房的意思,所以一行三人加上两只动物就在套间里转了一圈。  房间里的装饰可谓精益求精,头顶上是雕刻着星星状图案的彩色天花板,贴在墙壁上的浮雕石柱精巧细致,上面布满了金银丝线镶嵌的精美的几何纹饰,连接着卧室的盥洗室里贴满了青、绿、黄、白等马赛克瓷砖,与前厅里的彩色大理石柱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整个套间繁复而华丽,充分体现出了约尔夫的家族地位。  饶是见多识广的马尔福大少爷都忍不住咋舌,以至于对那位传说中的斯图鲁松先祖愈发好奇了。  “主人。”多多马轻轻唤了一声。  隆梅尔皱起眉头,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然后对德拉科和海姆达尔说:“我有点事,先走一步,你们等会儿离开的时候随手关上门就行了,”说着扬了扬眉毛。“除非监守自盗,不然进不了贼。”  这话就有点……  海姆达尔和德拉科面面相觑,都没有做声。  隆梅尔离开以后,剩下的俩人很快也没了兴致,决定回房间吃点东西。  德拉科把手里的相框放回桌面,转身就走。  只听“啪嗒”一声响在脚边。  德拉科低头看去,倏然变了脸色。  “我、我不是故意的……”急忙蹲下身去捡碎了一地的迷你小方块。  海姆达尔急忙跑过去帮忙,两个人很快把东西全拾了起来,放到桌上。  原来那个相框里的图片不是画,而是一副拼图。  海姆达尔拨了拨那些小方块,基本上全是字母,“图片上写了什么?”  德拉科摇头,脸色有些发白,“我不认识……”  海姆达尔拿起几片瞧了瞧,顿时松了口气,是古代魔文。  “没事,我来拼,这个我认识。”  德拉科局促地点点头,一副很受打击的样子。  海姆达尔安抚地笑道,“真的没什么,拼图本来就应该散了拼,拼了再散。”  十几分钟以后,他们离开了房间。  那副拼图貌似完好无损的摆放在了原处。  一直在暗处代替主人看护小主人的多多马走过去抬眼看了看拼图,转身回去复命了。  与此同时,另一个小精灵出现在房中,在书桌前张望了几眼,又无声无息地离去,把他看见的原原本本的回复给了主人,他的主人听完以后一下子站了起来。  该家养小精灵的主人赫然就是那位身穿酱红色巫师袍的女长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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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在房间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餐后甜点是德拉科最爱吃的蓝莓覆盆子系列的糕点,海姆达尔对盘子里大块大块的肉很满意。  总之,两个人都给出了不错的分数,度过了一段愉悦的晚餐时光。  饭后,德拉科取出从蜂蜜公爵糖果店里买来的甜点,吃了一个冰糕球,离地漂浮了三次,最后一次他用力吮吸,结果破了原有记录,浮起来大约有一尺半的距离,摸着墙壁兴奋的脸都红了。  海姆达尔感叹手边没有尺子,要不然就能把具体数字记录下来寄回蜂蜜公爵,如果真的破纪录,就能免费获得一份蜂蜜公爵当季新产品作为奖励。  等海姆达尔想到让希娜给他找尺子来,德拉科把剩下的冰糕球都拿出来尝试,嘴都吮麻了,也没能达到刚才的高度。  虽然可惜,两个男孩依旧兴高采烈,拿不到奖励又如何,至少他们亲眼见证过了。  二人又玩了一会儿,德拉科提出要给父母写信,海姆达尔觉得很有必要,虽然父亲肯定会在他们抵达的第一时间把平安的消息递回去,但怎么都比不上儿子的亲笔家书吧。  看着伏在桌案上奋笔疾书的德拉科,海姆达尔心里一动,想到了威克多,于是起身告辞也回房间写信去了。  当他推开房门时,惊讶的发现房间里并非空无一人。  两名不速之客,隆梅尔占其一。另一位是白天在前厅里说话的女长老。  一头浓密的花白短发,微卷,长相不够平易近人,眼波流转时总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错觉,虽然她一直在笑,而且笑得温婉随和。  不过这种感觉把她的平凡五官压了下去,让人轻易忽略了她的长相。  仍穿着一袭酱红色带黑色麻花粗滚边的巫师袍,小竖领,双排黑色哑光金属扣,两只袖口又大又宽,在肘关节处收拢,形成两个大大的喇叭袖,垂在身侧,走起路来会显得摇曳生姿。  可惜该位长老的吨位与婀娜相距甚远,挂着两个飘逸的大袖子反而更显臃肿。  站在窗前的隆梅尔转过头来,坐在沙发上的女长老放下手里的茶杯,眼中乍现的光芒炽热得令人侧目。  海姆达尔怔愣片刻,反手关上门。  锁舌“咔哒”一声固定住了,明明震动微弱,听在耳里却觉得清脆响亮。  海姆达尔放下手,朝他们看去。  “坐吧。”隆梅尔指指沙发边的木椅。  海姆达尔依言坐好,看看他,又看看她,犹豫片刻后说:“有什么事吗?”  望着他略显局促的脸,女长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隆梅尔,你这儿子比你可爱多了。”  海姆达尔既不解又惊讶,隆梅尔的脸上看不出丝毫不悦,有的只是带着无奈的笑意。  “小可爱,这是你拼好的吧。”女长老笑眯眯的拿出了那幅拼图。  海姆达尔顿时鬓角生汗。  女长老见了脸上的笑纹更深刻了,“别紧张,拼图确实应该拼好了再散。”  海姆达尔心里一惊。  也就是说他们的一举一动全在监视之下?这样一想,立马觉得浑身不舒服起来,他本来就对祖宅没什么兴趣,这下连最后的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了。  “我没有监视你们的意思,”女长老不慌不忙的说。“所有人在出了套间以后,我都会派家养小精灵去检查房间里的陈设情况,这是我的职责,这栋祖宅里只要同约尔夫有关的设施都是我来负责。”  “即使有人居住在套间里,我仍会每天派家养小精灵去检查。”女长老又多加了一句。  海姆达尔大汗,他的抵触情绪就那么明显吗?  女长老浑不在意,拍拍他的手,“小可爱,你为什么要这么拼?”  海姆达尔露出一个费解的神情:“这么拼不对吗?”  “对对对!怎么不对!”女长老兴致勃勃的说。“就是想问问这么拼的理由。”  理由?  海姆达尔更费解了,脸皱成了包子状,“我觉得这么拼是正确的,所以就这么拼了。”顿了一顿,不自然的说,“当初就想着快点拼好了放回去,起了一个头以后也不敢多想,就顺着起头的思路往下排,”讲到这里又不安的问,“这么排没错吧?”  “其实原来的拼图是这么排的。”女长老抽出魔杖敲了下相框,里面的拼图疾速调转位置,一幅不一样的拼图赫然出现在眼前。  海姆达尔一下子来了兴致,情不自禁的张大眼睛,一把抓过相框研究了起来。  女长老根本不在意他的失礼,眼中闪烁着愉悦的笑意,似乎对他求知若渴的精神非常欣赏。  少顷,海姆达尔抠出了几块拼图,把它们换了个位置,惊喜的发现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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