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虽然穿了一件很不合身的衣服,但是干净了许多,而且头发也是洗过的,虽然起来跟没洗差不多。
她昨天说让林无恙回家洗头洗衣服,没想到这孩子执行力还挺强的,今天这是来让她检查的?
安小满记得林无恙昨天说他家没有洗衣粉啊,他用什么洗的?
想到这,安小满抬手摸了摸他剪的层次不齐的头发,这肯定是他自己剪的了,别人剪的技术再差,也没这么难看。
“你用什么洗的?碱面?”
林无恙微微皱眉躲了躲,说道:“草灰。”
草,草灰???
安小满惊讶的看他,他还会制作灰水?
“你怎么做的?”
林无恙言简意赅:“在灶火里烧一把柴,烧成灰,用灰洗头。”
安小满听的目瞪口呆,扒拉了一下他的头发,果然头发缝里有许多细小的草木灰渣渣。
她无语的看着林无恙,草木灰是有清洁的作用,这个大家都知道啊,问题是,不是这么用的呀。
十多年前,他们这里还没有修通国道的时候,经济还很落后,洗衣粉、肥皂等日用品都很难买到,人们也买不起,于是大人们就用草木灰水洗衣服、洗头。
农村家家户户都盘着大灶,大都以柴草作燃料,十天半月下来就能攒上几筐草木灰。
春夏时节,人们把一冬的衣服脱下来,炕上的棉被换下来,需要拆洗。洗这些东西需用大量去污的肥皂,于是大人们便开始淋草木灰水。
先找一个大荆条筐,里面垫上破棉布或破毛巾,再在大锅的边沿横上一根木棍儿,把筐放在棍子上面,筐子里放上草木灰,用水在上面去淋,等水慢慢漏下去。
就这样反复操作,等攒到一大锅灰水,舀出来,放在盆里洗衣服、被褥,有很好的去污作用。
不过洗头的话,洗完就要多冲几遍水,才能干净。
直到现在,村里的很多老人们还是用这种方法洗衣服洗头,但是这孩子,却直接烧了一把灰,涂在头发上洗,这不是越洗越脏嘛!
安小满解下脖子上挂的钥匙,打开了大门,拉着林无恙进了院子。
她去厨房烧了半锅热水,舀到脸盆里,放在厨房外面的石台子上,又把毛巾和洗发膏放在旁边,说:“你头发没洗干净,这是洗发膏,你再好好洗洗,我先做饭去。”
林无恙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一直站在门边上看着她忙活,直到安小满说让他洗头,他才慢慢的走过来。
安小满赶时间做饭,就没有再理他,让他自己洗头去了。
今天她做的是鸡蛋面,她把从自家园子里拔的几颗小白菜用开水淖了拌成凉菜。
林无恙走到水盆前,弯腰,伸手试了试水温,热的。
他听见厨房里安小满和面时面盆和案板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慢慢的脱下自己身上穿的那件他爸生前穿过的衣服放在一边。
然后,他就光着身子了。
那件衣服下面,他什么也没穿,他没有衣服,早年那些底下能穿的秋衣之类的早就小的穿不成了,昨天穿的那件外套他洗了,还没干,那是他唯一的一件能穿的衣服。
他弯腰,将头伸进热水里,热水的温度顿时从头顶一直传遍全身,他以前基本上没有用过热水洗脸洗头,都是从井里打上来直接洗。
他从来不知道热水会这么温暖,这么舒服,眼睛里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好像进水了,他将头又往下伸了伸,闭上眼睛,头顶一直抵到盆底。
将眼睛也浸在热水里,暖暖的,热热的,他无比留恋这个温度,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己现在是要洗头。
直到他听见厨房里传来油泼葱花的声音,才如梦初醒,他抬起头,小心的挖了一坨洗头膏,涂在头发上搓洗。
厨房里传出油泼葱花的香味,林无恙吸了吸鼻子,真香啊,他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香的油泼葱花,比李家馆子的油泼葱花还要香。
安小满将饭做好了端上桌,她想了想,从空间拿出来一串葡萄,洗干净装进盘子里,也端上桌。
安小满出来,看见林无恙光着上半身站在院子里擦头发。
那瘦骨嶙峋的小身子,就像新闻上的那些非洲儿童似的。
他背上和胳膊上还有几处淤青,不知是那天老王打的还没有好,还是昨天那个精神病老棍弄得。
想起那个精神病,安小满内心又沉了沉,那老棍被隔壁村的人带走了,不知道他醒来会说些什么。
转念一想,那老棍有精神病,不管他说什么,别人应该也不会当真,随即稍稍放了些心。
走过去扒拉了着林无恙的头发,“我看洗干净没,先别擦了,我再给你倒点清水冲一冲。”
端起林无恙刚才洗完头的半盆子黑水泼掉,安小满又给他兑了半盆热水端出来,“赶紧把头放里面再冲冲。”
林无恙听话的又把头发冲了冲。
安小满走过去,准备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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