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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不似少年游(与初恋的性事)17-19

    【终不似少年游】(1719)作者:食熊2018年9月12日字数:1054317生死李兰心睡了,白嫩的脸包在翠绿色的襁褓里,像颗笋。

    赵蕙躺在我怀里,头发的香气缓缓散出来,让我有些醉意。

    赵蕙的身体渐渐恢复过来,我记得她分娩之后苍白的脸和青紫色的嘴唇,肚子上的皮肤印上了惨烈的褶皱。

    她躺在医院床上,叫我一声祥子,声音虚弱得像是秋天的雾。

    今天是兰心的百天。

    晚上家里人去丰泽园吃了一顿,母亲缝了一顶莲花帽,岳父送了一把长命锁。

    饭吃得很愉快,赵蕙渐渐已经从记忆里走了出来,一个劲地吃鱼吃肉,仿佛要把怀孕时倒掉的胃口再一筷子一筷子地夹回来。

    岳父笑得欢畅,看着外孙女眼睛里要流出蜜来,还打趣说蕙蕙生完孩子该控制一下体型了。

    我妈忙说蕙蕙身材一只很好,控制什么,多吃点也好下奶。

    岳父讪笑,不答话,举起酒杯。

    我识趣地也倒上一杯,和他对饮。

    回到家,母亲和岳父早早进了各自的房间,睡下了,二老也许察觉到了空气里的情欲味道。

    赵蕙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有两团火。

    我们已经近一年没做爱了。

    这一年,比我生命里之前的二十二年加起来都要长。

    人不是慢慢长大的,而是一瞬间的长大的。

    那个瞬间也许是我找到那张孕检单时,也许是我打开马正的家门时,也许是我看见马正在墨色的海水里浮上潜下时。

    总之,李祥在过去一年的某个时刻死了,又在某一个时刻活了过来。

    我要试一试这副新的皮囊。

    我们洗了澡,相拥着。

    兰心难得的安静,很快就睡着了。

    她也许发现了妈妈身体里火势大到要把世界吞没,只有爸爸能只身赴险去灭火,就没想打扰我们。

    我们接吻,唾液热腾腾地碰撞在一起,像是火山吞吐着熔岩。

    我不想污染兰心的早餐,于是略过赵蕙的乳房,直奔下体去。

    赵蕙产前,我给她刮了毛,阴部光亮紫红,似一颗熟透的桃子。

    经过三个月,迎接我的是一簇黑亮的新毛——它们勇敢坚强,被利刃斩断,却又能冒出头来。

    赵蕙的爱液变得比以前多,我吮吸着熟悉的淫液,发出滋溜溜的响声。

    这汁液闻起来像是北戴河的海风,据说那是海藻的味道。

    粘液轻柔地被舌头卷进我的嘴里,我能感觉到赵蕙会阴的阵阵悸动。

    丝绸般的呻吟声从远方流淌过来。

    「快进来吧……操我」,赵蕙终于忍不住,催我上阵。

    我插入的时候,赵蕙闭上了眼睛,眉头拧成乌云的模样。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突然感到恐惧,猜到了赵蕙会想起什么。

    我让她睁开眼睛,看着我。

    她好像理解了我的意思,墨黑的瞳孔慢慢看向我,睫毛闪着光。

    我要让他明明白白看到,是我,她的丈夫,从那场灾难里活了下来,现在要和她交媾,不允许她想起别人。

    我像风暴一样抽插,好像经过摩擦,就能用阴茎抹去一点不堪的记忆。

    赵蕙大张着嘴喘息,好像要吐出什么一样。

    我怜惜地捧起她的脚,一颗颗地吮吸她的脚趾,熟悉的咸味融化在嘴里,趾肚沾了口水,闪着奇异的光。

    赵蕙的阴道里变得宽阔起来,我想起李兰心的一颗大脑袋曾经穿这条隧道,小溪流成了大河。

    说来也怪,我倒很享受这顺产后的身体,没有少女时的紧张刺激,里面的粘膜不再给我疾风暴雨一样的拥抱,改换成了春雨一样的轻抚。

    我的心跳慢了下来,像是和赵蕙一起飘在云里,神志模糊,只剩无边的白。

    我抽插了许久,久到好像意识已经被磨成了粉末。

    当赵蕙阴道里的热浪一阵阵地拍在我的龟头上时,我腰眼一麻,射了。

    射精以后,赵蕙终于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浪花的样子。

    我们抱在一起喘息,感受着两个滑腻的躯体蒸腾出的雾气。

    又过了良久,怀中女人起身,阴茎抽出发出啵的一声。

    赵蕙动作轻盈地擦拭下身,套上睡裙,再次钻进我怀里,她先是沉默,之后身体僵硬了几秒。

    我预感到她要对我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微微直起身子。

    接着,有一个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像是从海上飘来。

    我到今天还记得那句话,以及赵蕙问那句话时的细微语气。

    「祥子,我问你个事儿……马正……到底是怎么死的?」赵蕙声音不大,但这句话有钢铁的重量。

    我全身的肌肉被冻住,眼睛失焦,不知如何回答。

    我也会觉得恍惚—真的是我杀死了马正么?那天我们坐在海边的阳伞下,海风吹来血的味道。

    日暮时,马正看着远处铅色的海,问我,要不要下去游个来回。

    他伸手指着远处的浮标。

    我知道浮标下面挂的是防鲨网,但鲨鱼有时来自岸上。

    我看见马正手臂上若隐若现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眼睛里兴奋的光,和脸上微微扭曲的肌肉。

    我为这副身体感到可惜。

    我没想到马正会主动提出下海游泳,并且只邀请了我。

    也许是他之前和我在游泳馆搭伴游过?我刚才忧心忡忡,不知怎样能说服他下海,没想到计划如此顺利,像海浪拍打沙滩。

    海水很咸,微凉,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游速,和马正保持十五米的距离。

    我看着眼前起伏的马正身体,把它想象成一条鱼、一艘船、一片泡沫塑料,总之不去想那是一个人—我不愿杀人。

    今天游得格外的累,心脏跳得太快。

    到了半程,我踩着水回头,沙滩上的人像是海鸥,变成了斑斓的点,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我心下一喜,这说明他们也看不清我的动作。

    我回过头去,看着前面,大吃一惊。

    前面的波浪间,露出马正的一双眼睛,它们死死盯住我,寒光穿过水波,能让海水结冰。

    马正在我回望时也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我。

    马正看见了我的回望,会不会有所警觉?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一个猛子扎下去,水下蝶泳腿,一瞬间就到了马正脚边。

    我不需要看就知道马正的方位,双脚锁住他的腿,双手从他腋下穿过,用全身的力量压了下去……那天我呛了很多水,气管和肺像是洒满了刀片,苦咸的味道像是要钻进脑髓。

    我还记得马正最后的挣扎,他剧烈地咳嗽,却并未呼喊。

    我拼命按他下水,感觉不到累,身体失去了控制,机械地按压着他的肩膀,直到咳嗽声停止,怀里的躯体一阵抖动,之后不再挣扎。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m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我见马正没了意识,更加用力地把他的头按在水里,仿佛在弹奏乐曲最后一个音符。

    我借着马正胸腔的浮力,在水面上拼命喘气,咳嗽,肺疼得要裂开。

    这时,我感觉到大腿和马正身体接触的地方一片黏滑—这是溺死者失神期的大便失禁。

    过了许久,手里按着的头好像抽动了两下,冒出气泡。

    我知道这是马正的神经中枢发出的最后求救信号,吐出了肺里最后一丝二氧化碳。

    我向着岸边招手,之后双手穿过马正身体的腋下,拖着这具身体反蛙泳慢慢向海边游,嘴里有血腥味。

    之后的景象支离破碎,散落在我的记忆里。

    我记得有惊慌的同学,尖叫的海边游客,穿着制服的男人,马正口鼻涌出的浅红色泡沫。

    我平静得出奇,看着救护车、担架,看见一个白大褂跪在一具尸体旁边徒劳地按压,看见手电照着瞳孔。

    后来,这些记忆的碎片被拼合起来,变成了一张吐着浅红色泡沫的嘴。

    红色意味着幸运吉祥。

    马正支气管损伤,肺泡破裂,之后肺里灌满了海水,海水和血溶在一起,再从口鼻涌出来。

    他死得很痛苦。

    我为此而开心。

    没有任何后续的麻烦,我只在医院躺了一天,之后返校。

    在医院躺着时,警察来过,我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呻吟,他们又走了。

    回到学校,学院党总支副书记找我,关怀安慰一番,然后让我不要接触媒体。

    书记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每隔几分钟就凑过来拍我肩膀。

    从这冗长的谜语里,我看见了答案:我赢了,于建平也赢了,而输家只有一个,已经躺在了狭小寒冷的不锈钢格子里。

    我给赵蕙讲了这场谋杀。

    略去了偷钥匙、看视频的部分,只是说运气好,天网恢恢,漏下了我。

    赵蕙听完,脸色铁青,皱着眉头。

    我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冷了下去。

    她思忖良久,盯着我的眼睛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赵蕙接着说,声音有些发颤:「祥子,从你说要去北戴河参加旅行时我就有预感,能让你扔下我不管的一定是大事儿。

    听到马正溺死的消息时我就确定是你干的,你从泳池了救了我,以你的本事,能救人就能杀人。

    但是……你想过马正为什么要组织这次旅行么?我摇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赵蕙神色凝重,接着说:「我当时就很困惑,为什么马正突然要组织旅行,他之前甚至反对大四学生搞毕业旅行。

    而且,按你所说的,他为什么主动提出下水游泳?还只邀请了你?按理说应该问所有同学谁要下去游,对吧?」我心下一惊,发觉自己从没想过这些问题—或许是在刻意回避这些问题。

    赵蕙没给我思索的时间,接着说:「你发现那张孕检单之后,我就再也没联系过马正,他也没联系我,然后我换了手机号,这你是知道的。

    那么,马正失去了我的联系,会怎么想?」我语塞。

    「马正知道了你知道。

    」赵蕙一字一顿地说。

    这话绕口,但并不滑稽。

    赵蕙停了一两秒钟,之后声音颤抖着说:「如果你知道了马正干的那些下三滥的事儿,就是对马正的威胁,还很可能会打掉孩子,他的孩子。

    」说到「他的孩子」四字,两滴泪顺着赵蕙的脸留下来,我把她的头埋在怀里,拍她的背。

    过了一会儿,抽泣声止。

    我帮赵蕙擦了泪。

    她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接着说道:「退一步说,即便你毫无觉察,把孩子当成自己的,也会去追查分娩死胎的事。

    这样的话,马正和林主任的计划就风险很大了。

    」我一言不发,只是听着,但心里认可赵蕙的分析。

    她比我缜密周全。

    「所以无论你是否知道,对于马正来说,你的存在就是他得到孩子的最大障碍。

    但,如果你不存在了……我就不会执着于当单身母亲,会乖乖把孩子交给他,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我哑然,背后一片湿冷。

    「所以他想杀了你。

    」赵蕙说。

    声音很小,却震耳欲聋。

    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我的计划如此顺利。

    因为我排除了高风险的杀人手段,因为我决定利用意外,因为马正和我都热衷游泳。

    这些因素,换做马正想杀我也一样成立。

    我能想到的方法,马正怎么会想不到?所以他策划了海滨的毕业旅行,所以他特意在傍晚时邀我下海游泳,而且只邀请了我。

    所以他在波涛里转过身来,望向岸边,确认岸上看不见我们的动作。

    这像是欧洲古代的决斗,枪手对立,一眨眼的时间决定生死。

    我也许只比马正快了半秒,先动了手。

    否则躺在沙滩上口鼻涌出泡沫的那个人,会是我。

    我们都想杀死对方,殊途同归,用了一样的手段,一死一生。

    我浑身湿冷,原来已大汗淋漓。

    赵蕙细长的手指划过我的额头。

    她的眼神温柔起来。

    这就是故事的全貌么?不对,这个故事像是一张残破的脸。

    我不相信马正会仅仅因为一个猜测而杀人,不相信他会为了孩子杀人,不相信他会轻易选择这样的方式杀人。

    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杀人,背后一定是生死攸关的动机。

    破绽出在哪里?我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近一年的黑色记忆,想找到恶魔背后的影子。

    一串画面在眼前滑过去:泡沫、海水、u盘、视频、房门、钥匙……钥匙?马正那串钥匙像是一团金属刺猬,十多把穿在一个粗壮的钥匙环上,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宛如狗的铃铛。

    为什么我对那串钥匙印象如此深刻?在蒋大哥面前,我把钥匙摘了下面,从那个环上,一把两把三把四把。

    想到这里,我耳边轰的一声,脑子里开了一扇门。

    我摘钥匙时,摘完一把十字花的防盗门钥匙,又隔着许多把大钥匙挑出了三把抽屉用的小钥匙,摘了下来。

    这没什么问题。

    但当钥匙配好,我把它们装回去时,我把三把小钥匙连续套进了钥匙环。

    之前,那三把钥匙之间有其它钥匙间隔,现在变成了紧挨在一起。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m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我想起了马正的家,干净整洁得令人恐惧。

    一尘不染的柜子桌子窗台书架像是他严重强迫症的诊断书。

    这样的一个人,发现钥匙顺序的变化并不难。

    而三把被动过的钥匙里,有一把是开一个抽屉的,抽屉里的秘密能让马正死无葬身之地。

    马正应该是过了几天,要打开抽屉时才发现了问题,否则不可能把u盘和光碟留在抽屉里。

    他发现时会怎么想?钥匙离身的机会只有游泳时,谁知悉马正游泳的习惯?谁最想拿到那些视频?马正录视频

    不是一年两年,现在突然被人知晓,是不是和最近什么事有关?赵蕙怀孕,之后和马正失联,我又是赵蕙男朋友。

    恰好我又和马正游过泳。

    马正应该花不了几秒钟就能确定是我偷了钥匙。

    虽然能确定我偷过钥匙,但我已经拿到视频了么?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马正的所有秘密?我是不是也看到了于建平的视频?马正应该无法确定。

    如果不确定,就按最坏的情况处理。

    杀戮的种子,也许在马正一把把仔细翻看钥匙时就种下了。

    我记得,那串钥匙闪着寒光,像刀刃一样。

    我睁开眼睛,面前是赵蕙疑惑的脸。

    我抚摸她的面颊,很凉。

    我想了想,笑着对赵蕙说:「你想得太多了,小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咱们今晚喝多了,说了些胡话。

    马正溺水,我没救成,真相就是这样简单。

    」赵蕙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对我嫣然一笑。

    18婚变「原来离婚证的封皮也是红色的。

    」这是从民政局走出来之后赵蕙说的第一句话,然后她噗嗤笑了出来。

    我好像是结束了一次长跑,浑身累得松软,回到西山园就倒在了床上,西服皱成了一团。

    陈盈款款走过来,乳白色的丝绸睡裙扇起一阵香风。

    我蜷起身子,从西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本,仍在床上,然后看它被三根淡粉色的手指撷了起来。

    我从床上起身,看见陈盈呆站在床边,大眼睛盯着手里的红本。

    红本上面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中间是硕大的国徽,下面三个大字:离婚证,宋体,烫银。

    陈盈哭了,肩膀颤抖起来。

    我从后面抱住她,没说话。

    陈盈怀孕才一个多月,看不出身体上的变化。

    晚上我们相拥而眠,我嗅着她的气息,肉棒硬起来。

    陈盈滑下去,我觉得一团软热包裹住了我的肉棒,一吞一吐。

    我扶她上来,说别弄了,快睡吧。

    她拉着我的手,轻轻探到她胯下。

    我手指间湿热的粘液像是决堤的河。

    我们接吻,口水沾湿了枕头。

    陈盈疯狂地啃噬我的嘴,鼻息沉重,发出母兽一样的呻吟。

    我想她是性欲高涨不得排解。

    「对不起……对不起……」陈盈吻到情深处,抽泣着说。

    我当时只道她是为拆散一个家庭而道歉,万未想到这道歉背后的凛冽真相。

    吻得累了,我从床头抽了纸巾,钻到陈盈腿间,帮她擦干爱液。

    淡淡的腥臊冲击着我的鼻腔,肉棒硬得像是要炸开。

    我等陈盈睡了,确认了她沉静的鼻息之后,缓步走到卫生间。

    锁好门,掏出半硬的阴茎撸动起来。

    多少年了,我苦恼于精力不济,喂不饱那么多饥渴的女体,现在却要躲到卫生间自渎。

    接下来的一周,我每天在公司忙得精疲力尽,回到西山园倒头便睡。

    一方面为了发泄精力,免得回去饥渴难耐伤害陈盈和她腹中孩子。

    另一方面是要做股权和经营管理权的移交。

    我和赵蕙离婚前,就已经开始和杜成着手于此。

    杜成是第一个知道我要离婚的人。

    他表现得很淡然,不置一词,只问工作。

    从法律层面上讲,赵蕙只不过开除了一个不称职的经理人,换上了杜成。

    而我买了自己手里的一点股权,黯然退场。

    可等到办完了所有的交接,结果却令我惊喜。

    我拿到了数目可观的现金,几套海淀郊区的房子,还有赵蕙给我的三处店面,我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实现了财务自由。

    我感激于赵蕙的慷慨。

    她却淡然一笑,说好聚好散。

    我让她和兰心慢慢解释,她说你这半年回家几次,兰心那里还用解释么?我无话可说,望着窗外。

    按道理讲,这时我应该感觉到愧疚,对妻女怀有负罪感。

    但我那时只觉得解脱,就像十多年前拖着马正的尸体游向岸边那样的解脱。

    我不愿意再去想赵蕙李兰心这些名字,她们让我在暗无天日的密林里挣扎了十多年,现在终于走了出来。

    我愿以事业和家庭为代价,抹掉那段血色记忆。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从公司下班。

    回家路上,我边开车,边幻想半退休生活的样子:我和陈盈躺在沙发里,看着一堆孩子跑来跑去,我笑得像个傻瓜。

    陈盈凑过来吻我。

    我们白头到老,她在我的病床前,听我最后一次呼唤她,听着我最后一声衰老的呼吸。

    路的前方,夕阳金黄。

    到了西山园,站在家门前,我反复确认那个小盒子揣在了身上。

    盒子里是一枚钻戒,在宝格丽订的,为了确定尺寸,我趁陈盈睡着的时候,用细线量了几次。

    我调整呼吸,在心里重复了几遍求婚的说辞,思索是应该左膝盖还是右膝盖跪下。

    没想出结果,索性不管它。

    我伸手开门。

    屋里空无一人。

    我打开所有灯,推开所有的屋门,一无所获。

    陈盈下楼买东西去了?还是去取快递了?眼前的景象告诉我事情并不简单。

    梳妆台上一边空旷,卫生间里的洗面奶护发素和其它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没了踪影。

    我打开陈盈的衣柜,里面只剩下几件她的睡衣和毛衣,那是她刚搬来时我陪她去买的。

    柜子内侧的木纹狰狞地露出来,像是在回应我的焦躁不安。

    我掏出手机,手抖得按不准指纹解锁的键,按了好几下才给陈盈拨去电话。

    关机。

    点开微信,打一个问号发过去。

    「陈盈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

    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发送朋友验证……」我看着手机屏幕。

    我们的聊天背景是一张照片,陈盈在北京的秋天里笑着,那是大一时她来北京看我时我给她照的。

    十多年间,我换了很多电脑,但这副照片一直藏在硬盘最深处。

    它后来成了我们微信聊天的背景。

    我把自己搁到沙发上,挠着油腻的头发想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该去哪儿找陈盈?她和孩子是安是危?我想报警,孕妇失踪,应该会特事特办,不用等24小时。

    但转念想,她的日用品衣物一并消失,只能说明是离家出走。

    而且,即便有歹人极端细心,把她的衣物、化妆品一并带走,怎么会得知那几件衣服是我给陈盈买的,专门留下?解释只有一种,陈盈自己离家出走了。

    我努力回想早上最后见到她的样子,她睡眼惺忪地起床,双臂环住我的颈,轻声说老公开车注意安全。

    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叮咛,毫无异常。

    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走,只能想她要往哪里走。

    我惊讶地发现实际上自己对陈盈一无所知。

    我只知道她大学毕业后来了北京,在pl集团工作过,被叶志忠和冯静纠缠过,因此被我包养。

    在这一年里,她与社会隔绝,我成了她和世界间的脐带。

    陈盈通过我又见到了梁薇,两人经常一起逛街,除此之外,她别无社交。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m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我给梁薇打电话。

    她的声音茫然如窗外降下的黑夜。

    她说不知道,陈盈已久未联系她。

    她让我别急,帮我想办法。

    我颓然地坐着,听着电话被挂断后机械的鸣叫。

    我不愿意相信陈盈是自己走的,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莫非pl集团的冯静他们找到了这里,然后胁迫陈盈留下了几件我陪她买的衣服,用来伪装成陈盈离家出走?我站在窗边,凝视着窗外的昏沉夜色,点燃一颗烟。

    青烟里,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在十天以内,没了家庭、工作、情人和自己的孩子。

    他在夜色里奔跑,寻找并不存在的答案。

    19突围三天后,洲际酒店。

    我敲了敲门,心脏跳了50下整之后,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高挑的少妇,眉眼妩媚,秀发挽在脑后,身着露肩齐膝的连衣裙,裙子紧而薄,身上的丰腴婀娜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来。

    她是冯静。

    在陈盈失踪之后的24小时之内,我翻遍整个通讯录,挨个打电话,用从未有过的卑微口吻哀求,问谁能和pl集团的人说上话,我想找一个叫冯静的女人。

    冯静是我唯一所知的陈盈的社会关系,无论她是否纠缠威胁过陈盈,我都别无选择。

    手机里的那些电话号码是我商海浮沉十几年留下的最后遗产。

    一天多的时间之后,我拿到了冯静的微信号。

    我没在微信里向冯静问陈盈的事。

    我不想惊动她—或许她真和陈盈的失踪有关呢?我只能伪装成她的客户。

    「李总请进。

    」冯静语气里尽是媚态,眼神像是要吞下我。

    朋友在电话里告诉我,冯静本职在pl集团工作,兼职做女孩们的经纪人,帮她们找金主。

    冯静自己也接零碎的活儿,只要价钱合适。

    我出了个合适的价钱。

    昨晚我睡不着,躺在床上抽烟,想要不要和冯静做。

    半年里我告别了除了陈盈之外的所有女人,我想对陈盈忠诚。

    但这次,如果是陈盈自己离开的,便是她背叛在先,我不需要对她忠诚。

    如果陈盈真的被冯静或者叶志忠劫持,我恐怕要把命搭进去,廉价的忠诚不在考虑范围内。

    更重要的理由是,我知道冯静这样的人,花了钱,上了床,才有的聊。

    想到此处,我捏了捏挂在身侧的皮包,进了屋。

    先是寒暄,我说是张主任介绍来的,冯静更显殷勤。

    然后说可以一起泡个澡。

    我躺在浴缸里,热腾腾的蒸汽从我身体上升起来,我梗着脖子看自己的下身。

    阴囊干瘪,薄皮布满褶皱,阴茎缩成小小的一团。

    这垂头丧气的阳具仿佛有它主人的样子。

    冯静走进来,带出甜香的雾。

    她脱下裙子,发髻被刮了一下,两缕头发垂下来。

    冯静闪着眼睛,走过来,一只脚搭在浴缸的沿上,肉色的丝袜明晃晃地竖在我嘴边,透过丝袜隐约能看见染成红色的指甲。

    冯静轻推丝袜的蕾丝边,把丝袜卷到脚踝,玉足轻抬,整个丝袜被摘了下来。

    我看见她粉红色的脚趾肚和淡黄色的脚底,纤细的脚踝晃了晃,落在地上。

    另一只袜子被同样褪了下来。

    我心里想这女人真是厉害,不浪费每一个撩拨情欲的机会。

    接下来是内衣。

    冯静像是跳舞一样转过身去,乳白色的臀瓣像是两团棉花糖。

    中间夹着深红色的小内裤。

    冯静弯下腰,双臀见露出一条热情的突起,中间隐约有缝。

    她玉足轻抬,红内裤像秋夜一样落下来。

    我看见两条桅杆一样的长腿尽头,是一道鲜红色的裂缝,裂缝两边是褐色的阴唇。

    冯静抖抖屁股,白肉的浪花在她身后绽开。

    之后她转过身来,反手揭开胸罩的扣子,一手挑着胸罩挂在银色的毛巾杆上。

    我的下身涌进一股热血,膨胀起来。

    我暗骂自己,李祥啊李祥,妻儿行踪不明,你却面对陌生的女人挺着根东西,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呢?冯静迈步过来,丰满的胯像是水波一样摇曳。

    我拧了一下旁边的旋钮,水位缓缓下降。

    冯静看到,好像在赞许我的熟稔,嘴角挂上了笑意。

    冯静蜷在我脚下,含住我的肉棒。

    她的口技别有特色,并不吞吐,而是用舌头顺着茎身旋转着向上舔,到了冠状沟时换用舌尖刮擦敏感的肉棱。

    我感觉到小腹一阵阵发紧,巨大的快感和蒸腾的热气让我意识涣散起来。

    冯静也许感受到了我的膨胀,艰难地在浴缸里转过身来,两条腿搭在浴缸的瓷沿上,和我呈69状。

    我的面前是一朵妖冶的花,阴唇像是牡丹花瓣一样绽开,里面是粉色的花蕊。

    我用手摆弄着冯静的花瓣,上面细微的皱纹像是有万千的表情。

    身下挑弄肉棒的舌头停了下来,女人的娇哼响起。

    我嗅到了一丝腥味,手指尖的阴缝里有透明的汁液渗出。

    我想起陈盈的味道,我想起无数次抚弄陈盈的唇瓣花蕊,耳边好像听见了陈盈卖力吞吐我的肉棒时激起的昂扬水声。

    想到这里,我突然起身粗暴地把冯静翻到下面,她「啊」地叫了出来。

    我没理会,把她的两条长腿掰开搭在两边,挺起胀痛欲裂的阳具,对着泥泞的洞作势要插入。

    我想尽快结束这令人羞耻的交媾,用阳具纳了投名状,好能从这女人嘴里挖出我想要的答案,最后让我来决定她的生死。

    在龟头马上要触碰到阴唇时,冯静突然推开我,力道十足,让我肋骨火辣辣地疼。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m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李总别急,戴套套。

    」她手指翘起来,指着洗漱台上的一联银色小方包。

    我不耐烦地回身取下一个,套上,是我最不喜欢的冈本。

    没抽插几下我就射了,一是因为多日没做,只草草手淫了几次,二是因为心中急躁,并不享受。

    我抱着汗湿的女人身体,喘着气。

    冯静用甜腻的声音说李总真厉害之类的话。

    待气息稍定,我拉着冯静起身,一起钻进淋浴间。

    淋浴间不小,顶部的花洒板像播种一样洒下水珠。

    冯静散开已经被蹂躏得纷乱的头发,冲洗起来。

    「小静,我听张主任说你在pl工作?」我试探地问。

    「以前在。

    」冯静边仰着头冲洗边回答,含着水声。

    「以前?」「对啊,好多年前的事儿了,张主任怎么还知道这个。

    」我心下愕然,按照陈盈的讲述,冯静一年以前应该正

    在pl集团帮着叶家选妃,怎么会好多年前她就不在pl集团了呢?「那你……在pl时认识一个叫陈盈的么?」我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问了出来。

    来之前,我思忖良久,如何步步为营问出陈盈的消息,现在却方寸大乱,直入正题。

    「哈哈」冯静竟然笑了出来。

    「李总怎么回事儿,刚刚没吃饱么?这么快就馋别的女人了?」冯静说着,止住了笑声,神情严肃了一些,说:「陈盈我认识,多年前在pl干过,不过早就离职不干了。

    至于能不能介绍给你认识,我劝你别抱希望。

    」「怎么说?」我愕然。

    「这么跟你说吧,陈盈当年从pl集团离职,就是因为被人看上了。

    被天上的人看上了。

    陈盈睡过的床,我这辈子都上不去。

    」冯静边说边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上面。

    上面是巨大的银色花洒,喷着白色的水花。

    我知道「天上的人」是谁。

    也许是叶志忠,也许不是,这并不重要。

    冯姐已经告诉给我足够多的信息了。

    离开酒店时,我又捏了捏身侧的皮包。

    里面的东西还在,硬邦邦的。

    那是一把rurlcp手枪。

    lcp三个字母分别代表轻、小、烈。

    三年前我托杜成买来一把,据说是拆成零件,藏在千斤顶之类的机器内部走私进来,再拼装好的。

    里面有6颗子弹,足够用了。

    来之前,我想过,用枪盯着冯静额头时,该问些什么。

    结果全无用处,她轻飘飘地吐露了陈盈的消息,如风吹涟漪。

    冯静给我的信息印证着我早就猜到却不愿意承认的那个答案。

    欺骗的最好办法,就是在大量真相里掺杂微量的谎言。

    陈盈在pl工作过,认识冯姐和叶志忠,但故事的全貌并不是她告诉我的那样。

    我想要知道故事的全貌,冯静没法告诉我,我需要另寻他人。

    找谁呢?我一遍遍回忆陈盈搬来西山园之后的经历。

    电话、营救、安顿、云雨、去公司找我、遇见梁薇、给我送下午茶、怀孕。

    哪个环节能作为突破口?我关上灯,躺在床上,望着黑暗思索。

    一个人的身影浮现出来,扭着臀,摇着乳,踱步到我眼前。

    梁薇。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觉得梁薇和陈盈的关系诡异。

    我想起她们在公司偶然遇见时的惊讶,想起她们夸张的含泪拥抱。

    他乡遇故知,她们演了一出好戏。

    但细想来,陈盈在高中时就和梁薇要好,大学时两人都在家乡h市,没有理由会断了联系。

    毕业后两人陆续来了北京,怎么会不联系呢?她们演多年不见的戏,目的再明显不过——为了掩饰她们一直密切联系的事实。

    思维像是被网住的鱼群,挣开了一个口子,就能全员突围。

    三天前,陈盈失踪时,我忽略了一个被设计的巧合—陈盈为什么偏偏在我办完所有交接手续,彻底离开公司的那天离家出走?我自己都没法提前安排的工作进度,她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有内部人士在汇报给她我的动向。

    而我那天的工作进度,只有赵蕙、杜成和梁薇三人知道。

    我翻身下床,从沙发底下摸出一个包。

    rurlcp小得像是儿童玩具,不及我手掌的尺寸,黑色的枪身泛着幽静的光泽。

    我把玩了一番手枪,检查了子弹,用睡衣擦拭了几下,装进了外套内侧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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