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顾不上礼数,直接看病人,魏昭的病情明显,军医确诊出结果,直起腰,“侯爷先别太着急,夫人得了重症伤寒,夫人身体太弱,情况不太好,不久便会出现发热,畏寒等症状。”
徐曜扶住床柱,声音低沉嘶哑,“大夫,你一定要治好我夫人。”
军医治疗过不少伤寒重症,身体极差的人一般抗不过去,有的人缠绵病榻二三个月,燕侯夫人这个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看燕侯已非平日那个战场上杀伐决断,睿智威风凛凛的燕侯,此刻,燕侯神经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如果不把实情相告,万一燕侯夫人有事,怕燕侯承受不住打击,“侯爷,下官不能确保治好夫人,夫人之前身体严重受损,又是伤寒重患,下官先给夫人用药,可能随时有意外发生,侯爷有点心里准备。”
如果不是扶着床柱,徐曜腿软得几乎站立不住,扶额的手抖得厉害,声音冷冽强硬,不容置疑,“我夫人不能有事,你必须保证治好。”
徐玉嫣看着魏昭虚弱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心里害怕,默默地哭泣,不敢出声,怕二哥责怪,二哥现在人整个状态很不好。
她拿绣帕掩住嘴,看大夫给魏昭喂药,魏昭吞咽药物困难,眼睛闭着,一直没有睁开。
章言和余勇站在那里,各自心情复杂,余勇心中隐忧,如果夫人有事,侯爷的精神非垮掉不可,如今两军大战在即。
章言看着徐玉嫣抽泣,男女有别,自己无法安慰,担心夫人,也是心情焦躁不安。
果然像大夫说的,不久魏昭开始发热,军医给她用了药物,没有再次昏迷,由于发热神志不清。
徐曜一直守在床前,没有离开。
日头西沉,众人担心徐曜,徐曜一整日没吃一口饭。
章言跟徐玉嫣站在门口,徐玉嫣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看见二哥的头趴在二嫂身上,二嫂状似睡着了,没有声息,二哥趴着不动。
突然眼圈红了,掩上门,低声说:“都怨我,二嫂跟我说时,我应该拦住二嫂,不让她来,我即使拦不住,应该告诉母亲,母亲不放二嫂走,二嫂也走不出侯府,如果二嫂有事,子初岂不是更可怜了吗?没有亲生父母,刚有个家,有疼他的父母,这都是我的错,我想法太简单,我寻思二嫂跟二哥感情好,二哥好好解释,二嫂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我没想到,闹到如今这样,这事都怨我二哥,他有话不能好好说。
章言低叹一声,“夫人平常性情温顺大度,侯爷也是极喜欢的,侯爷纳妾没有事先取得夫人的同意,也是对夫人的爱护之意,侯爷就是这样的脾气,容不得自己女人忤逆他,说出一两句过分的话,情有可原,在侯爷纳妾这个问题上,夫人看不开,大概用情太深,我想如果换了别的女人,都能够接受,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徐玉嫣转过头看着章言,“凭什么女人要从一而终,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
章言看着她,像对妹妹一样爱护的语气说;“玉嫣小姐,这种话你可以跟我说,不能跟别人说。”
徐玉嫣不满地撇撇嘴,低声担心地说:“太不公平了,我二嫂太苦了,我心里怨我二哥的,但现在看见我二哥这样痛苦,我心里也难受,我二哥这样下去不行,我二嫂病了,二哥不吃不喝的,身体拖垮了就更糟了。”
“明日将有一场恶战,侯爷现在的心思都放在夫人身上,对战事不问不理,夫人现在的状况明显不好,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章言望着窗外,天空阴沉,漆黑压在头顶仿佛喘不过气来,看样今晚还要有暴风雪,今年气候反常,天象不是好兆头,灾难频发。
春柳提着食盒进来,把食盒放在桌上,徐玉嫣端出里面饭菜,放在托盘上,“我送进去吧!”
丫鬟送了几次饭,原封不动地拿出来,徐曜没胃口吃。
徐玉嫣端着托盘进去,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走到床前对徐曜小声说;“二哥,你去吃点东西,你不吃东西,身体垮了,还怎么照顾二嫂,我看着二嫂,二哥,你去吃饭。”
魏昭服药后,一直昏睡着,呼吸平稳,徐曜低头亲了下她的唇,不舍地离开床边。
走到桌前,也没细看桌上的菜肴,拿过一只菜碗,把碗里的菜倒在饭里,匆匆地扒拉完一碗饭,走回床边。
徐玉嫣坐在床边,手里握着帕子抹眼泪,抬头看他,哽咽着说:“得知你在外纳妾后,她吃不下饭,夜里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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