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可怖。
但他不能不来。他知道只有顾行简能将他即将毁于一旦的人生挽救。若他不能参加春闱, 不能为官,那倒不如死了算了。既然连死的决心都下了, 他也不怕来面对顾行简了。
顾行简冷冷地说道:“你觊觎我的妻子,还要我帮你?”
夏谦的手微微握紧:“我对三妹的心思的确不单纯,但是我从未做过逾矩之事。难道一个人的感情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吗?如若能控制, 我也不想如此。您从前不近女色,娶了三妹却对她宠爱有加。您自己也无法控制吧?”
顾行简扯了下嘴角。他对夏谦的印象一直很淡,夏谦也的确不是什么姿仪出众,才思敏捷的人物, 能让人印象深刻。没想到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顾行简忽然想起自己当年为了一道调令,半夜潜进当时的宰相府邸,慷慨陈词,也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奋力一搏。大概同样是男人,而且都是平民出身,他反而对夏谦有几分宽容。
但这样的宽容仍不足以抵消他的愤怒。
他径自掠过夏谦身边,朝前走去。
夏谦不死心又追了上去:“纵然此事因我而起,但三妹同样会被人说闲话。她在坊间的名声本来就不好,或许还有人会借题发挥,让她难堪。您是她的夫君,又是宰相,您不护着她吗?而且您如果愿意帮我,我以后必将报答……”
顾行简走得很快,夏谦追了一条长廊,最后看到他进了玉茗居,却是不能再跟进去了。
他站在玉茗居之外,看到景墙内的山茶树上开满了白花,如皑皑白雪。山茶花期最盛的时候在一月到三月,气味芬芳,形态优美,很容易就能想到她。
但无论是他还是陆彦远,都注定拥有不了这个人。她只能是顾行简的。
顾行简回到屋中,脱了鹤氅和外衫挂在衣架上,净手之后,轻轻地走到床边,撩起帐子。她正在熟睡,头发如海藻一般散落在枕席上,皮肤光洁雪白,只是额头上的纱布十分醒目。在路上的时候,他询问六平这伤是怎么回事,六平也说不清楚。
他掀开被子,躺到她的身侧。她很自然地挪了过来,舒服地窝在他的怀里。
顾行简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脑海中还回响着夏谦说的话。
夏谦如何他是不在意的,但这丫头他却不能不在意。夏谦说得没错,若她还是夏家的女儿,那么与兄长之间传出背德的丑事,以后势必也会影响为她请封诰命之事。外命妇的册封,德行操守是很重要的评判准则。
此事若不妥善解决,言官也会借机抨击他没有好好约束外家和妻子。在外人看来,是非曲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夏谦和夏初岚是兄妹,是一体的。
他一点睡意也没有,斟酌一夜,天亮的时候才闭上眼睛养神。
夏初岚前半夜睡得不怎么安稳,总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后来那熟悉的温暖又回来了,她才睡得香沉了。他不在的这几夜,她竟然不习惯,从没有像今夜一样睡得好。新婚那会儿因为彼此还有些拘禁,于房事上也都克制着。现在倒是没什么顾忌了,折腾了一夜,她身上像被几辆马车碾压过一样。
她还惦记着萧音的事,本来想早起,可眼皮怎么都睁不开。
等她醒来之时,已经快要晌午了。
思安和侍女们进来伺候她起床,她大腿酸疼,要人扶着才能下床。思安把茶水端给她,她漱口之后,又用米浆水洗脸。她问思安:“他呢?”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口气中带着少有的亲昵。
“相爷很早就起了,用过早膳,在屋外看书呢。他不让我们叫醒您,说要让您多睡一会儿。”思安小声道。
夏初岚坐在妆台前,从前不觉得,用惯了相府那个以后,总觉得这个很小,而且首饰都很陈旧了。正月里要隆重一些,她随意套了一只金镯子,又挑了两支蝴蝶簪子插在发髻里,捡了赤金的瓜叶耳坠戴上,这才起身出去了。
侍女们已经在外间摆放食物,清粥小菜,都是很清淡的东西。顾行简披着鹤氅,坐在旁边的榻上,姿态优雅。闻听声响,抬眸看了她一眼:“醒了。先吃些东西。”
夏初岚乖乖地坐下吃东西。她怕中午石麟院那边要叫她过去用午膳,不敢吃太多,只喝了一小碗白粥,半个咸蛋和一些腌渍的萝卜。
顾行简皱眉。她吃得实在太少,难怪那手腕细的,一拧就要断似的。他起身坐到她身边,把她的瓷碗拿过来,又舀了半碗粥给她,顺便把剩下的半个咸蛋也夹到了她的碟子里。
“我吃不下了……”夏初岚轻声道。
“听话。多吃些才有力气。”顾行简贴着她的耳侧说道。
思安她们假装没有看见两个人的亲密,都低下头。夏初岚的脸猛地涨红,想起昨夜哀求他时,一直说自己没有力气了,后来他就把她抱到了身上。她在桌子底下发狠似地掐住他的手背,顾行简反而笑了笑,伸手环着她的腰:“再吃些。”
昨夜当值的侍女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相爷跟昨夜从屋中走出来的相爷是同一个人,实在太温柔了。
夏初岚只能又吃了些,差点撑住了。她要派人去府衙打听情况,顾行简说道:“不用去了。萧家的事我来解决。”
夏初岚本来不想让他操心家里的事,但想到那个姓孙的人,又觉得这件事恐怕背后牵连不小,不是她一己之力能够解决的。她正想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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