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过后他就到县上去住,要王老太给他租房子。王老太是攒了些银子,可要她给王枝松在县上租房子还是会吃力,所以看到王石井家大把大把地花银子,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惦记。
田里的地不能及时种完,那明年的收成就成问题,挣的银钱就会少。王老太拿王文和给的三两银子雇了人,一人一天十二文,不包吃,包住柴房。村里人没人肯干,王老太也学王石井跑到县上去雇流民。这么少的钱还不包吃,还要下一整天的地,愿意干的人少,但还是有些太艰难的接了这活。不过接了活的都是些体格不壮,平时也很难找到伙计的人。
雇到人了,王春秀就不干活了,王在铮也躲回了家。王老太也不勉强他们,毕竟是花了钱的,那肯定不能让自家人多干活。王老太雇了五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女人,王春秀甚至还要人家给一家子人洗衣裳。那女人不肯干,说好的是来种田,没说还要洗衣裳。一天才给十二文,怎的如此不要脸。但王春秀就说不洗衣裳别想拿到工钱。快要过冬了,为了能挣点钱过冬,那女人咬咬牙,忍了。
雇来的五个人才来没两天就认出了跟他们一样是流民的正在王石井家下地干活的五个人。一问之下,人家不包吃住,且二十天内必须全部耕种完,但是一天有60文,还付了一两银子的订金。这同样是下地干活,这给的工钱差别也太大了吧!随后,他们就从“老乡”嘴里听到他们干活的这家为人苛刻,连自己儿子家的钱都要抢。王石井家这边的雇工出于好心,提醒他们别到时候干完了活一分钱拿不到。
这下子那五个人慌了,尤其是还得给王老太一家洗衣裳的女人。五个人一合计,不干活了,集体找到王老太家要求加工钱、并且先给订金,那女人也要求不包洗衣裳。这下子又吵了起来。王老太和王春秀说了,加工钱,别想,不干完活也别想拿工钱;对方也说了,不给订金不干活。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自然又引来了众人的围观。王枝松心知他娘要省下银子给他在县上租房子,便也不管。在他看来,不过是些混饭吃的流民,有人愿意雇他们,他们就该感恩,他家要是不雇,他们又去哪里挣钱。王枝松自从只要邵云安不去县学闹,他不惹到邵云安头上,他就安全。
这一吵,秀水村的村民们又刷新了对王老太一家的认知。这平时到县上打个短工,若从早忙到晚,一天也得二十文左右吧,还包吃。这农忙的时候工钱都是要涨的。十二文的工钱,这些人还是天不亮就要干活,天黑了才能休息,这王老太还能再抠点吗?而在那女人吵起来的时候,村民们更唏嘘了。
这十二文的工钱还要包给全家老小洗衣裳啊,特别是听到那女人嚷嚷王春秀来月事的裤子都要她洗,村里人起哄的、嘲讽的、嫌丢人的声音差点淹死王春秀。之后就有人说王春秀以前还让妮子给她洗月事弄脏的裤子,又换来不少大闺女小媳妇老婶子的指指点点。女人的脏裤子要么是自家娘给洗,要么是自己洗,哪有大咧咧拿给别人洗的,还拿给不懂事的小闺女洗,真是太不害臊了。
在吵得格外激烈的时候,王书平来了。他一来,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王文和在族中虽然威信下降,但王书平在族中年轻人中一直很有威望,族老们也都很看好他,王书平以后很可能会接族长一职。王老太一看到王书平就找王书平给她评理。哪知,王书平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张口:“枝松在不在家?”
王老太愣了下,下意识地说:“枝松在屋里读书呢。”
王书平:“外头乱成这样他还读得进去?把他喊出来。”
王老太不乐意:“喊他作甚啊。这些事他又不懂,他好好读书就是了。”
王书平不跟王老太掰扯,大声喊:“枝松,你出来。”
王书平开口了,在屋里装聋作哑的王枝松不能不回应,他从屋里出来了。王文和看着他说:“枝松,你大哥分出去了,你二哥在牢里,你爹年纪大了,家里现在只有你能做主,外头闹成这样你还有心读书?”
王枝松微微蹙眉,说:“这雇工的事都是娘做主的。再者,这一天十二文的工钱也不算少。县上那么多流民,他们不愿意做,自然有人愿意做。”
那女人当即就喊:“一天十二文工钱还要给你全家洗衣裳,还要给你家大闺女洗脏裤子谁也不会愿意干!”
王春秀早就没脸地躲回屋了,王枝松的眼里闪过厌恶,也不知是厌恶什么,说:“你不愿意,不洗就是,家姐还能逼你不成?”
那女人顶回去:“我不洗,你姐就说不给工钱!听说你是读书人,怎么恁的不讲理!”
王枝松现在最听不得有人拿他读书人的身份“侮辱”他,冷道:“是你自己上工前没问清楚,这倒怪起我家姐来了。你洗了衣裳,地里的活自然也就干的少,都是活,还要挑三拣四的。不愿意,大可不来就是。”
“你!”
那女人说不过王枝松,哭了。
王书平面无表情地看着王枝松,说:“枝松,我爹拿了三两银子给王婶雇人。他们五个人,每人一天12文,五个人是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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