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面的话是对忍冬说的。
忍冬偷笑着,飞快的去将房门打开。
宋酒亦是含笑,在他离开原地之后将窗子合上了。
王之焕面无表情的进来,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寒意,若是靠近了些,就能感受到刺骨的凉气。
宋酒因为刚出浴,手脚都是暖和的。她主动去将他的手牵起来,想要将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奈何女人的手始终要比男人的小,就算两只手合起来也包不住他的一只大手。
她有些气恼,却还是很有耐心的用自己的温度去让他的手暖和起来。
忍冬抱着汤婆子进来的时候,见他们二人正你情我浓的面对面站着,王之焕看宋酒的眼神简直是要化成了一滩柔水。她悄无声息的将汤婆子放在他们能够看得见的地方,悄悄地关上门。
“来了很久?”宋酒仰头去看他,他的脸上还沾着一小片深绿色的竹叶。她抬手去将竹叶挑开,手心贴在他的脸上,想要让他的脸也能温暖一些。
王之焕笑了,一双眸子比星空还要闪亮。“从你爹和沈氏在立字据的时候就到了。”
“怎么不到阿盼的房里去?就这么傻站在外面?”宋酒觉得自己手心的温度是有限的,要想温暖一个大活人,有些难。她拉着王之焕到榻上,顺手将忍冬留下的汤婆子塞到他手中。
“阿盼早已歇息,去吵他不好。”
王之焕把手捂热了,伸手去握住她的小手,见她穿得太过单薄,担心她染上风寒。“怎么穿得这样少?”
宋酒随意说了一句:“屋里比外面暖和,穿一件绰绰有余。”不过她还是起身去衣橱,挑了一件素袍裹在身上。
回来的时候,王之焕全身已经躺到了榻上。
宋酒笑着在他身边坐下,嗔道:“你倒是自在,一点儿也不拘束。”
王之焕忽的起身从身后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他似乎很爱这样做,没有落下过一次。“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不用顾及别人的看法,做王之焕太累了……”
宋酒安静的等他说完,微微侧首:“那你不做王之焕,该做什么?”
一声窃笑从王之焕的喉间发出,他懒洋洋的靠在她的肩头,喃喃道:“做你……”他顿了顿,见宋酒正全神贯注的等着,忽而又笑了。“你的丈夫!”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整日胡思乱想些什么?”宋酒动了动肩头,将他抖开。
王之焕的下巴虽然从她的肩上离开了,可是双手依旧环绕在她的腰间。“阿酒,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我,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宋酒的眼眶没由来的一热,仅仅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和宋淮宥断绝关系一事,她其实一点儿都不难过。可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难受。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茫然的看着中央的香炉,视线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之焕,我很好。不是他不要我,是我有心和他断绝关系。”
王之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她说。
宋酒转过身子,直视他的双眼,问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决绝了?你应该看不起这样心肠歹毒的我吧?”
她以为他会说不,以为他会说这样的她无论如何他也是喜欢的,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阿酒,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这是一件很久远的事了,久到听起来像是只在梦中发生过的事。
我这一生,还未成家就已经有了一个儿子,那就是王琢。
阿琢的身世,我瞒了你很久。他是我大哥的儿子,半岁的时候就以一连没了爹娘。
大哥是大伯的儿子,自小就是泡在药罐里长大的。因为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大伯对他颇为眷顾,待他胜过其他的儿子。
可是大哥成年之后,逐渐不满大伯的做法,两人隔三差五的就会闹一场,等闹过了之后又渐渐平息了。直到大哥和大嫂生下阿琢之后,他和大伯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烈。有一次,就像你和你爹今夜的情形,大哥和大伯闹掰了,同样是立下字据,父子决裂。
当时我远在漠北,根本不知那时大哥的病已经是病入膏肓。他为了日后妻儿能够远离大伯的控制,不惜和大伯反目成仇。
阿琢长到半岁,大哥就去了。大嫂伤心欲绝,缠绵病榻,不就也魂归天外……
我从漠北赶回来的时候,阿琢在襁褓中嗷嗷待哺,哭声响天震地。从此,我失去了从小挚亲的大哥,多了一个儿子。
如果我不是王之焕,或许我就能救大哥一命……
宋酒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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