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却要在家中与虎狼相斗。
宋君顾悄声走到他的身后,猛地喊道:“阿盼!”
宋清盼被惊得两肩一耸,整个人就像吓傻了一般,小脸刷白,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你在作甚?”王琢站在檐下怒吼,两眼仇视着宋君顾。待他瞧见宋清盼一脸呆滞的时候,立马跑下石阶。
“阿盼,你可有事?”王琢双手握着宋清盼的两肩,将他和宋君顾隔开,一个劲地查看他可有伤到哪里。
宋清盼后知后觉地晃晃脑袋,“琢哥哥,我无事。”他只是被宋君顾吓着罢了。
王琢如牛护犊般将宋清盼护在身后,抬头仰视着宋君顾。他长得虽没有宋君顾高大,但胜在那居高临下的气势。两眼就好似千刀万剑,刮得宋君顾头皮发麻。
宋君顾瞧着他的阵势,心神一震,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王琢的架势倒是不输王之焕。但即便如此,宋君顾却是不怕他的。一个比他还小的娃娃,有何惧?
宋君顾嘿嘿笑了两声,心想着不如扮个狠角色,吓一吓王琢。好让他去跟王之焕告状,这样他们便会自觉地离开阿姐的宅子了。
王琢看着宋君顾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一阵恶寒。宋酒怎么会有这样的阿弟?这副痞样看着真想打他两拳!
“宋郎君今年也有十三了吧?恃强凌弱这等事,亏你做得出!”王琢不仅是气势随了王之焕,就连这骂人的功力也学了七八成,骂得直截了当却不带一个脏字。
宋君顾这下乐了,笑得带着痞气,浑身上下都带着临安纨绔的那些烂性子。“怎的,阿盼是我外甥,如今竟然不能与他说话了不成?”
王琢挺直了胸膛,与宋君顾对峙:“据我所知,酒娘与你并非血亲,你何故称阿盼为外甥?”
宋君顾抱着手,挑衅道:“阿盼是我外甥,就算保护也该由我来。你个半高不矮的小郎君来凑甚热闹?”
王琢拧眉怒视宋君顾,“阿盼是我阿弟,任何人都不得欺负他!”
王琢之所以如此护着宋清盼,全因为他是宋酒的儿子。阿爹从未与哪家的小娘子同住一个屋檐下,他看得出来,阿爹与宋酒的关系不一般。
王琢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一个极有可能做他娘亲的人,说什么也会保护好未来的一家人的。
宋君顾不搭理王琢,而是偏头问王琢身后的宋清盼,挑眉道:“阿盼,你说说,我是不是你舅舅?”
宋清盼看着比他高大的宋君顾,又看到他的眉毛动了动,似乎是在暗示什么,猛地想起他上回说的话,“仔细你娘亲不要你。”宋清盼赶紧乖巧地点点头,十分不情愿地叫了一声:“舅舅。”
“如何?”宋君顾得意的一笑,一身风流。“与我斗?小子,你还是多与你爹再修炼些时日吧!”
王琢小脸发黑,指着宋君顾骂道:“你,无耻、无礼!”这‘小子’是戏谑之称,分明是瞧不起他。
“阿琢、阿盼,还在此地作甚?今日的课业不想做了?”王之焕一身清华从屋中施施然而出,两眼似一道寒光朝宋君顾飞旋而来。
常言道:一山更比一山高,恶人自有恶人磨。宋君顾这回算是碰了钉子了。他也只能逗弄逗弄这些年纪比他小的人,遇上了王之焕,便是寸步难行了。
宋君顾干咽了一下,笑得毫无诚意。“我来看阿姐的,叨扰王郎实非本意,郎君见谅。”说罢,又朝着宋清盼温声细语地说道:“赶紧去做课业吧,舅舅晚些时候再来找你。”
王琢看着灰溜溜走掉的宋君顾,笑着牵着宋清盼走到王之焕的跟前,赞道:“还是阿爹厉害,您一出现,他便跑了!”
王之焕眸中一动,万千云雾化作万顷之陂,汪洋难测。“欺我亲者,我未对他施以惩戒,算是客气的了。”
王琢一怔,他险些忘了自家阿爹可是个极为护短且睚眦必报之人。
他还记得四岁时,三婶背地里说他不是阿爹亲生的,带着他也不嫌累赘?好巧不巧,这话被他和阿爹听见了。当时他听了三婶的话,心里确实很不舒服。但三婶是长辈,他总不能对阿爹说三婶的坏话吧,于是就一个人闷着不说话。
哪知隔日,三婶出门时莫名地在王宅门前摔了好大一个跟头,惹得路过宅前的百姓捧腹大笑。三婶摔跟头的时候,阿爹就牵着他站在门后,面上虽然毫无波动,却淡淡地对他说了一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招好生学着,日后定有用得上的时候。”
当时他只觉得阿爹好威武,竟然连三婶都敢教训!虽然他当时心里还是有一丢丢的不高兴,但看见三婶摔得云鬓歪斜、仪容不整的样子,他还是很不厚道地笑了。
这还不算,三婶向来爱财如命,在那日却一下子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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