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宋氏一族的人好像都对此事避而不谈,小的从宋氏的仆人那里也得不到可靠的消息。”
“两年了,他们还真是忍得住。”
仆人又道:“不过小的从永嘉宋氏周边打听到了一件事,上月宋氏的三郎离了永嘉,说是到临安来了。”
“哦?那还真是有趣!”
王之焕折起纸张,仆人赶紧取出火折子将烛火点燃,王之焕将纸凑到烛火上,烧了。
“那临安可有查到她的踪迹?或是那份名籍的去向?”
仆人答:“名籍如此重要,那小娘子定然不会将它随意放置。小的查到两年前那小娘子曾到过临安的一家茶馆,不过茶馆当时失火,混乱之后也没人见过她了。”
王之焕提笔在纸上写下了重要的线索,问:“那家茶馆如今在何处?”
“茶馆失火后便被人买下了,如今成了宋家酒楼。”
王之焕手一听,一滴墨直直地滴在宣纸上,将“馆”字全部掩盖。
“真是不凑巧。”
仆人不懂,“郎君所言何意?”
“就在昨日,宋家酒楼的东家说了,以后不会接近任何与太原王氏有关的人。”王之焕搁下笔,对仆人说道:“此事暂且搁置了,你该如何便如何。”
仆人弯着腰退出了房间,正好碰上种卿从外边气呼呼地进来。
“之焕,你说那些人是不是都见不得我妹子的日子好过一分?”
王之焕正好将最后一张纸也烧了,淡淡地说道:“她昨日承诺过不会再与你有干联,你何苦为她操这些心?”
种卿在一旁坐下,也不看王之焕,“那还不是你逼她的。你王氏郎君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哪敢不听?”
“呵,你这是特意来怪罪我?阿卿,你身后可是整个种家。若她是冲着种氏一族这个靠山才接近你,她借着种氏的名号为非作歹,你在官家面前作何解释?届时,你种家还能保全?”
种卿正过身,辩解道:“妹子她不是那样的人,我信她!”
种卿激动的言辞对王之焕毫无作用,“你莫要忘了她的身份,商人。商士本就不容,这些道理我不说你也懂。”
“总有个例!”
王之焕看着种卿瞪大的眼睛,说道:“她早已知晓你将军的身份。”
“她知晓也无妨,我本就没打算瞒她。”种卿问:“她此次有难,你帮不帮她?”
王之焕诧异地望着他,“帮?我王之焕向来只为王氏一族筹谋,她是王氏一族的人么?”
种卿叹了口气,“罢了,我自己去找谷老。他若不去,我便多求他几次。”
种卿满腹心事地走了,王之焕也不在意。
种卿自然不会与王之焕生气,同为世家大族中人,有些话不用明说,有些事不用明着做,但两人自会明白。
……
府衙公庭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郑进前已在上边兀自敲起了拍子。若不是投诉状的人是钱家的郎君,不好三两下断了案,他此刻早已陪着夫人四处逛逛了。
这钱方虽说不是钱氏正支的人,但人家好歹倚着钱家,自己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再说说这宋酒娘,一个小娘子学人家做什么生意,如今官司缠身苦的还不是自个儿。得罪了钱方这种纨绔子弟,私下花些银两打点一番就是了,何必到府衙来露脸呢?
府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懂点门道的都不会希冀往府衙公庭上跑。
“宋酒娘,你可看出什么没有?”
宋酒合上画册,将画册递与小吏,道:“劳官人久等,是酒娘之过。官人请看画册中人,画册居左坐于环柱旁的那人、画册居右踮足而立的那人,还有在拉扯中拽住钱方的那人,从画中看,他们定然对当时的状况十分了解。请官人传那三人上庭,且听一听他们的说辞。”
郑进前一看,果然如她所说,点头应允了。“传。”
三位证人上庭来,郑进前一瞧,竟与画上的一模一样,高矮胖瘦一眼分明。
三人中最矮的是那个踮足而立的,长得比较圆润的是坐于环柱旁的,剩下身体较为结实高大的便是拽住钱方的那人了。
三人举止都十分拘谨,显然从没到过府衙的公庭。至庭下,见郑进前坐在上方,连忙高唤:“官人。”
郑进前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谁将宋家酒楼当时发生的争执瞧清楚了?仔细说来!”
话刚落下,踮足的先站出来了。
(①名籍:写有人名的单子,花名册。②官家:古代对皇帝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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