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招，一脚蹬了出去。

    却蹬了个空。

    原本算好的距离正无限扩大，张大成那两根包带上忽然出现了几双手，正扯着他往后，很快，又有几双手出现在了他的肩膀上，陆盏的腿和张大成的拳头在半空中交错而过。

    “噗”的一声，陆盏力道用空，一个劈叉劈在了地上。

    “那个——阿……阿姨，这个可不关我们的事——”跟班里也不知道谁开的口，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拉着张大成，往小巷子另一边跑。

    “别拉我——八——”张大成的话只说了一半，陆盏抬起头，看到他的嘴上也多了一只手。

    “老大，老大，好男不跟女斗！”小跟班们扯着个不配合的人，跑得艰难，连几个人身后的背包都耷拉出一幅垂头丧气的模样，“再说了，你也说了，那是个老太婆……摔地上都不能扶的那种，你可千万别碰她。”

    陆盏：“……”

    她没热身，这一下劈得不轻，一时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能抬头去看现场还剩下的唯一的那一个。

    没想到刘小雨一接触到她的眼神，就浑身一个激灵，小姑娘像见鬼一样，又尖叫起来：“我……我没推你，我也没碰到你，是你自己摔的！”

    陆盏：“……”

    姑娘，我是来救你的，你还记得不？

    系统大神实在是没眼看了，提醒陆盏：“你先起来。”

    陆盏双手撑地，慢慢把腿收起来，拉到筋了，痛得她龇牙咧嘴的，只能先坐在地上缓缓。她抬着头看刘小雨，之前系统大神那个问题再次浮现在她脑海中，她一边抽着气，一边觉得应该问个清楚：“小姑娘，你是不是‘一朵花’？”

    “什么‘一朵花’？”刘小雨原本犹犹豫豫地还想上来扶一把陆盏，一听这话，“噌”的一下缩了回去，她转头看看墙上被一腿拍平了的，还留着花朵外形的那团殷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看了看陆盏，满脸惊恐，然后“啊”的一声，撒腿就跑。

    “喂——喂！”陆盏叫得越大声，小姑娘跑得越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小巷的那一端。

    陆盏：“……”

    我只是想带句话给你而已啊喂！

    在地上又坐了半刻钟，陆盏终于能站起来了，还有点痛，她一边缩着腿，一边问系统大神：“你说，我是不是认错人了？”

    系统大神看着陆盏，她一身白色的运动服，从上到下都灰扑扑的染了脏，右腿小腿上还红了一块。“不管你认没认错，下次你都没机会带话给她了。”系统大神面无表情道，“我看她体育不错，跑起来那速度，你追不到。”

    陆盏：“……”

    “你说她跑什么呢？”半天，陆盏才困惑道。

    系统大神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墙上：“也许把你当变态了吧。”

    陆盏：“……”

    “一朵花”事件这样个结果，大大出乎了陆盏的意料。晚上坐在电脑前，陆盏一边抹红花油，一边唉声叹气，她的表格里，评分5分的，只剩下九月九日的红房子西餐馆了。

    “不行！”陆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一定要找到办法！”

    “你还有什么办法？”系统大神懒洋洋地瘫在羊毛毯上，屋内只开着陆盏桌上一盏灯，他的身影隐在暗里，落地玻璃映着窗外细细的灯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亮。

    “医院呀！”陆盏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动作大了，扯到腿根，她“嘶”的一声抽了口气，“你们那帖子里，‘好好学习’排第一位，‘别错过家人的最后一面’可是排第二的。”

    “呵……”系统大神的眼睛在黑暗里斜得分外妖娆，“那种地方……你能做什么？”

    陆盏往腿上倒了点红花油，拿掌根推开了，一下下搓着，她低着头，说：“总要去试试才知道。”

    第二天一大清早，陆盏去了医院。

    江海市第一医院，是江海最大的综合性医院。

    才早上六点，太阳光还是斜斜照着的。

    挂号还没有开始，门诊部里已经有不少人，大多数席地而坐，歪歪扭扭地排成一条长队，这里面有为家人抢号的家属也有以此为生计的黄牛。

    门诊部边上那栋楼的底层是急诊间，走廊里贴墙摆着一溜简易病床，是排不进房间的病人，护士在廊道里侧身来回，步履匆匆，陪了一晚上的家属们眼睛里布满血丝，满脸疲惫。太阳光照不进来，但屋子里的人显然感受到了清晨的到来，有人起身，开水机前开始排队，也有人低声询问着什么，然后提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