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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无垢青书第2部分阅读

    倚天之无垢青书 作者:肉文屋

    时辰后,宋青书忍不住喊道,“停一下,我要尿尿。 再不停,我就直接尿你身上了。”那随从脚下猛地一顿,满目不悦地将宋青书放下地。

    “就在这里。”那侍从指着旁边一棵树道。宋青书扭头一看,那树苗儿还没他高,怎么能行?当即道,“这小树枝太没感觉了。我要去那边。”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参天大树,见那随从似要拒绝,抢先道,“我师弟在你们手里,我自己武功也不好,还能跑了不成?”

    那随从也不与他啰嗦,挥手道,“快去罢。”宋青书屁颠屁颠的朝那大树奔了过去。刚绕到树后准备解裤带,一道身影借着树干做掩饰倒立飞下,在靠近宋青书之际翻身立正,一手攀住树枝唤道,“青书。”

    宋青书闻言抬头,眸光里落入莫声谷那张略有胡须的脸庞,不禁大喜,刚要开口喊他,莫声谷做了个嘘声的姿势,将他一把揽住道,“我们走。”宋青书忙道,“五师叔的儿子张无忌还在那边。”

    莫声谷低声道,“二哥和四哥来了。他们会救出无忌的。”

    宋青书点头,这才放心跟了莫声谷离去。等回到武当,只见紫霄宫满是宾客,坐的坐站的站,数百来人将整个宫殿填去大半。

    张三丰正在后院厢房,见宋青书回来,心中大石总算落下,面上却只是含笑点头。宋远桥等人正因张翠山回来一事心中欢喜,又难免记挂无故被俘的宋青书。如今莫声谷带他进来,宋远桥眸中光点闪耀,虽是强敛了神色道“好”,脸上却仍有喜悦之情。

    殷梨亭得见宋青书平安回来,那自责的心这才稍去两分。上前拉着他一番打量,未见受伤后才带往张翠山面前道,“五哥,这是大哥的孩子,宋青书。”

    张翠山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惦记无忌。此刻见宋青书与无忌年纪相仿,又生的这般唇红齿白,不觉勾起他心中那根弦。想到爱子无忌不知流落谁手,心中一阵绞痛。蹲下/身抚摸着他的头顶道,“青书,我有一子,应不过小你二三岁。倘若如今他在,也可与你相见。”

    宋青书刚要说“张无忌就在山下”,一道童匆忙进来道,“那昆仑派的西华子要见五师叔。”

    张翠山心知这些宾客为何事而来,神色一敛大步走了出去。宋青书正要跟上,宋远桥一把拽住他道,“你留在此处。”未等说话,追着张翠山的脚步离去。

    宋青书在后厢房焦急等待,只想去紫霄宫一瞧进展,几番被那道童拦下。心里又犹豫着不知是否该去参合一脚。后久等不下,便借了要出恭一事偷偷往大殿跑去,正巧看见张翠山拔剑自刎,张无忌从张松溪怀中下来奔至张翠山身前哭喊,宋青书转身不忍再看,默念着,“对不起了,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你必须要这么经历才行。虽然我力求自保,但也从没想过要扰乱剧情。以后你会名扬天下的。”

    宋青书还在碎念之际,殷素素使计将众武林人士的目标转移至少林空闻大师身上,以匕首刺腹追随张翠山而去。宋青书站在大殿的一角偷偷看着张无忌,只见他眸中蓄满愤恨,却死咬住下唇抑制泪水流出,双手紧握成拳至于身侧,身子也因这极大的痛苦而微微颤抖着。

    在场的武林人士目睹这一惨状,皆都一一下山。武当遭此一劫,众人脸上均都沉淀着痛苦压抑。宋青书本想去安慰张无忌几句,但想着方才自己不出言阻拦,如今等人死了再来空口说白话,未免太过矫情。一时间犹豫不决,站在原地踌躇着。

    张无忌正觉伤心绝望,抬头见宋青书就站在不远处,低声喊了一句“宋师哥”,整个人突然倒地一阵抽搐。

    宋青书忙奔上前扶他起来,却被张无忌一把抱住,不住喊着,“好冷……好痛……”森冷的寒意从张无忌身上阵阵传来,宋青书只来得及大叫一句“哇!好冷”,便即刻冻得说不出来话,牙关不住打颤,整个身子也随之瑟瑟发抖,只打哆嗦。

    张三丰顾不上查看张无忌情况,忙双手贴上两人后背,将内力源源不断送进去。宋青书身体容纳了张三丰掌中的热量,又经不住张无忌那冷冽的寒意还在丝丝入侵,身体宛如置身在冰火两重天,心底一阵排山倒海的难受,夹杂了灼灼烧蚀感,将他折磨得几乎晕厥。而张无忌口中只管模糊喊“痛”,张三丰渡去的真气竟如石沉大海般,瞬间消失无影。

    张三丰及时收手,和宋远桥将其二人抱到后厢房,点了张无忌后背手臂各处的大|岤,迫其松手后,立时为他以“纯阳无极功”吸取身上寒气。并吩咐宋远桥为宋青书继续运气调息。

    半晌,宋青书才从那冰火两重天得以解脱,身体四肢也逐渐暖和。宋远桥收手,取了袍子替他披上,命他好生休息,转身去看张无忌的情况。

    宋青书无辜受此折磨,心中暗想,难道是因为我见死不救,所以老天通过张无忌的手来给我惩罚?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就算我没在这里,该死的还是要死,跟我有毛关系!

    接下来几日,张三丰命人在房间生了火盆,和几个弟子轮流抱着张无忌以身体来吸取他的寒毒。宋青书帮不上忙,也就在外走走转转逗逗蚂蚁,顺便探听一下张无忌的情况。

    又过几日,张无忌情况好转,身子开始回复温度,神智也已清醒不少,偶尔能进些食物。宋远桥等人只当他的小命捡回,做了米粥来喂他,张无忌靠在床头,抬手指了指门口那贼头贼脑的男孩道,“宋师哥……”

    被当场抓包,宋青书尴尬的笑了笑,走了出来。宋远桥误以为张无忌不愿青书在此,喝道,“还不出去!”宋青书只觉自己被喝得莫名其妙,朝罪魁祸首张无忌狠狠剜了一眼,正要转身,张无忌又喊了声,“宋师哥……”

    宋青书不耐烦的转身,刚蹙着眉回了句“喊毛”,见宋远桥脸色一沉,忙改口笑道,“无忌,你身体好些了吗?”并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狗腿相”。

    张无忌朝宋青书虚弱的笑笑,抬手示意他走近,道,“宋师哥,你别走。”宋青书满是无奈的走到张无忌跟前,强忍住嘴角的抽动扯笑道,“我不走,你快吃吧!”怎么偏就对我这么另眼相看呢?你既不是苍蝇我也不是狗屎……呸呸呸!宋青书暗啐道,我是蜜糖!什么狗屎。

    宋远桥舀了一勺米粥递至张无忌苍白的唇边,后者只管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宋青书,也不张口。见状,宋远桥将碗塞入宋青书手中道,“你来喂他。”

    “啊!”宋青书一愣,看了看宋远桥,又看向张无忌,“我没伺候过人啊!”

    张无忌嘴角抿开一丝笑,眼瞧着宋青书沉着老脸舀了一勺粥就往他口里倒了去,不禁咳嗽出声,刚入口的粥全数喷出。好在宋青书眼明身快及时跳开,才避免了被喷一脸的厄运。

    “你干嘛?不吃就拉倒。”宋青书怒气冲冲的放下小碗,刚要转身,便被宋远桥一记爆栗敲在脑门上。“无忌受了伤,你做师兄的照顾是应该的。怎么能这么说话?再有下次,便要罚你了。”

    迫于压力,宋青书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嘴里不住嘀咕,“又不是我要喂的,是你给的这差事。还以为我多愿意似的。”舀了勺粥随便吹了两下送入张无忌口中,抬眼见他眸光闪耀,宋青书发誓自己在他眼底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笑意。

    “你是故意的。”宋青书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只恨不得拿眼光戳他十万个窟窿。偏张无忌笑得一脸的无辜,道,“宋师哥,等我好了,以后咱们日日一处习武学字。”

    宋青书送了他一记白眼,递过勺子低喝,“快吃你的吧!这么多废话。”张无忌眨巴着眼睛看了他片刻,突然提高声音喊道,“大师伯,宋师哥他……”接下来的话,全落入宋青书掌心。

    “你喊什么,我又没说不答应。”宋青书一手捂了他的口,回头见宋远桥走过来,忙缩了手拿眼神瞪他。宋远桥探了探张无忌心口,问他何事,后者笑眯眯地看了宋青书一眼,缓缓开口,“宋师哥他刚才……答应和我一起学武了。”

    宋青书高悬的心总算是落下。等宋远桥走开后,满是奇怪地将他好一阵打量,又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半晌才问,“你真的是张无忌?怎么突然转性子了?不会是接受治疗那一段突然被穿越了吧?”

    张无忌神色一黯,停了许久才低声道,“你是除了我爹娘、义父以外对我最好的人。如今爹娘已经不在,我就只剩你了。”

    宋青书嘴角一抽,干巴巴的笑道,“原来‘好人’的定义就是我这样的。”随即一本正经纠正道,“你还有太师公,诸位师伯师叔。可别拿了我当幌子。我跟你还不算熟。对了,你还咬了我一口。”宋青书抬起右手朝他示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洗好你的小胳膊等着吧!”

    第 6 章

    此后几日,张无忌的饮食起居,都由宋青书伺候着。

    原本为遵循“保命手则”第二条,宋青书也乐意讨好张无忌,为他端茶递水服侍他周到。不想这厮仗着有张三丰和其他师叔伯的宠爱,有恃无恐的变着花样来戏耍他。常常是上一秒刚喝了热茶,下一秒就要换成凉水。不是让打水来擦拭手脸,就是哼唧着哪儿疼痛让宋青书帮忙捏捏。虽说都是些小孩子的稚嫩把戏,但次数一多,宋青书也有些扛不住了。偏张无忌又只吃宋青书喂的饭菜,张三丰等人便嘱咐他好生照顾师弟,不得有半点失误。

    宋青书心知张无忌是因中了这玄冥神掌,身子一日日的弱下去,张三丰等人心疼之故,才这般纵容的他,有时想想也不愿和他多做计较。但只要一对上张无忌那张笑意灿灿的脸,心中那些个不计较的决定立马被抛到了爪洼国去。

    拧干布巾,宋青书握了张无忌的手一边擦一边碎念,“还让我来伺候你,帮你擦手。我擦你的小人手,擦你的小人头,擦得你这一辈子被我制得死死的不能翻身。擦得你以后听见宋青书三个字就吓得屁滚尿……”

    “宋师哥。”张无忌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了宋青书的念叨,“你在说什么?”

    宋青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哥,每天把我当奴隶一样来使唤。我说你,”心中怒火往上一涌,干脆扔了布巾问道,“刚见你时你不是挺可爱的吗?怎么现在这副德性?说你不是西贝货,我都不相信。”

    张无忌看着宋青书,墨玉黑眸里溢着点点认真。随即,眼神逐渐黯淡,带着一抹微弱的祈求,“宋师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宋青书无语了一下他的变脸功夫,满腹抱怨最终败在了他黯然的神情下。

    “我就是搞不懂你为毛喜欢奴役我。”宋青书摇了摇头,认命地捡起布巾在盆中随意搓了两下晾起,“我看你就是个人恶趣味,天生以折磨他人来寻求满足。”说着,转身撩起袖子给他看右手腕处的咬伤,“你还别不承认,这可是铁证。估计将来就是痊愈了也会留疤的。像我这么英俊完美的人,手上留个疤,多难看。”

    看见宋青书手腕处的伤疤,张无忌脸色微微一变,眸子里漾起一层浅浅的内疚。招了招手让他走近,拉了他的手腕小心翼翼问道,“宋师哥,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在生气吗?”见宋青书挑着眉也不说话,忙又道,“大不了,大不了以后我不让你帮我做这做那的,还不行吗?”

    宋青书大喜,问他,“真的?你可要说话算话。”

    张无忌点头,静默片刻后道,“其实,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所以才想和你多待一日算一日,每天想了这些来好让你多记着我一些。以后我若死了,你也不会那么快把我忘记。”

    宋青书心中一惊,再想不到张无忌会说出这番话来。感动刚从心底淌过,随即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道,“小小年纪就死呀死的。有太师公在,不会让你死的。”张无忌抚着被弹痛的地方,勉强笑道,“你就别骗我了。虽然太师公和师伯师叔们都不说,但我知道。”

    宋青书还要伸手再弹,被张无忌偏头闪过后,改用巴掌呼上他的头顶,“躲什么躲,让我扇一下。你放心,你死不了的。我跟你保证。”

    “真的?”张无忌眼眸霍地一亮,抬头看向宋青书,整张脸上绽放出欣然喜光。

    “当然是真的。”宋青书点头,刚要说话,只听见张无忌低声道,“那我要活下去。为我爹娘报仇。”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接口,想着这事将来等他长大了,也就不会这么想了,便揉了揉他的头顶道,“乖,报仇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来跟你说个故事吧!”

    张无忌扭头躲开宋青书的碰触,一本正经道,“你虽是师哥,但也不能随便摸我头顶。”

    “切!”宋青书嗤之以鼻道,“谁说不能摸?我既然是你师哥,你这头顶我就能摸。这一辈子你都别想翻过我去。”末了,不耐烦的挥手,“你还要不要听故事了?”

    张无忌抿了抿唇想说话,最终还是忍下,点头,“听。”宋青书再度伸手揉乱他一头黑发,赞许,“这才差不多。我今天给你说个韦小宝的故事吧!这个韦小宝,有七个老婆……”

    张三丰等人依旧每日替他运功吸取寒毒。张无忌好了几日后,身体越发冰凉起来。原本凝聚在额头的绿气逐渐散开笼上了整张脸。引得宋青书还在一旁打趣,“早知道就跟你说绿巨人的故事了。”

    又过几日,张三丰再运气时,内力落入张无忌体内便即刻消失无影。张无忌也道,“手脚都暖和,就是头顶、心口、小腹觉得越来越冷。”张三丰心知他毒性扩散,为保其性命,便将“九阳真经”中的“九阳神功”练法和口诀传授与他,希望能以至阳之力暂压住他体内的至阴之气。

    但仍无济于事,每每寒毒发作,张无忌都痛不欲生,意识也模糊不清,口中不住喊着“爹、娘”,偶尔还会喊到“宋师哥”。宋远桥便让宋青书日以继夜的陪着张无忌,又见他每回毒发时谁人不识,唯独能够依稀辨认出青书模样,便断然不许他离开无忌身边。

    宋青书对于宋远桥明知自己没有多少武功内力,抵挡不了张无忌的寒毒,却仍将儿子往他身边推的做法感到有些鄙视。幸得张三丰几次阻止,喂以张无忌汤药,又竭尽全力为其运功吸毒,才勉强撑过一时算一时。

    出了云房,张三丰对宋远桥道,“青书内力薄弱,无忌毒发时只要稍作靠近,难免受其寒毒侵体。此事你原就知晓,何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宋远桥又岂能不心疼自己儿子,叹道,“五弟就无忌这么一个孩子。他若去了,弟子如何对得起五弟的在天之灵。”

    宋青书躲在门后偷听了他二人说话,刚竖了中指欲要唾弃,想了想此举甚是不妥,遂将中指换成小指,道,“你就对得起我吗?我好不容易重生一次,还没活出个滋味来又要死,岂不是更冤?”

    目送张三丰和宋远桥走远,殷梨亭过来拍了拍他肩头,安慰,“青书,大师哥心里还是很疼你的。他只是愧对五哥,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宋青书挥了挥手表示无事,端着水盆往外边走边摇头唱着,“我是一泡屎,命比蚂蚁贱……唉……”

    殷梨亭有些头疼的望着宋青书走出大门,挠头暗想,他那不伦不类的歌打哪儿学来的?

    两日后,张三丰决定亲自带张无忌上少林寺求取齐全的“九阳真经”。宋青书得知这一消息,高兴的在床上连翻了两个跟头。

    只要张无忌一走,这武当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既不用再担心寒毒入侵,也能脱离奴隶队伍舒舒服服过上少爷般的日子。想到这里,宋青书一夜好梦到天亮。次日起床兴冲冲地盥洗完毕,刚要出门,宋远桥走进来道,“青书,爹有一事要和你商量。”

    宋青书眉头剧烈一跳,未等其开口断然驳回,“我不答应。”宋远桥疑惑道,“为父还未开口,你不答应什么?”宋青书翻着嘴皮子,眸中满是怀疑,“你一喊我,我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事。通常没事你也不会喊我。”

    宋远桥面上有些尴尬,又不好因为儿子几句话而说得立场不稳,遂咳嗽了一声,正色道,“放肆!岂有这般和爹说话的。此次你太师公带无忌前往少林寺,爹希望你能一同前往。”

    宋青书猛地转头瞪向他,惊讶得眼珠子几乎要掉了出来,“老爹你说真的假的?太师公带他去少林是为了驱毒,我跟着去干吗?两个小孩子上路,难道还要太师公照顾我们?况且我武功不高,跟着去是个累赘。老爹,你是不是选错对象了?要去,也是你和其他几个师叔去啊!”

    宋远桥耐着性子听他叨念完,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道,“正是因为你太师公不许我们跟随,为父没办法了,才做这个决定的。”招手示意青书走近,抚摸着他头道,“无忌这孩子,也是和你投缘。你和他年纪相仿,平日里他也只听你的话。虽然此次是由师父亲领前去,也难保少林寺一定会倾囊相授‘九阳真经’。或许这一次,无忌就……”说着,眼底不觉淌起一丝泪花,接着道,“你就跟去一路好好照顾他,和他说话解解闷,让他高兴一些。”

    宋青书蹙了眉头退开一步,斜睆着宋远桥道,“你还让我照顾他?我比他小才是真的。也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你儿子。还说什么‘他只听我的话’,他哪回听了我的话?别看他屁小的一破孩,贼主意多着呢!”

    宋远桥听他越说越不像话,猛地一手拍上桌面,只震得那茶壶杯子同时跳起,再落下,发出一阵“乒乓”的声响。

    宋青书顿时息声,眨巴了几下眼睛后坚定点头,“我去!”

    待宋远桥满意离开,宋青书关了门在屋里一阵咆哮,双手不住抓门吼叫,“张无忌,我跟你没完!!”

    第 7 章

    宋青书收拾了一包的东西。要用的要穿的全都带上,装得那布包足有好几斤重。最后被殷梨亭全部倒了出来,扔的扔丢的丢,只留下了一把匕首递给他道,“就拿这个防身。其它的都不需要。”

    “就,就这个?”宋青书愣愣地接过匕首,看着床上那一堆的衣服鞋袜还有平日攒下来的银两,扑上前去将那几锭碎银子抢入怀中。殷梨亭哭笑不得的道,“我又不会要你的银子。从武当山至豫西嵩山,不过数日路程。你带了这么些,根本用不上。”

    宋青书想了想,只觉殷梨亭的话甚有道理。将包袱逐一筛选,又觉都是可用之物,一时间拿捏不定。殷梨亭上前替他包了一件衣服道,“就这个了。其它不要也罢。”宋青书还有不肯,宋远桥已在院外喊人,只得怏怏提了小包走出去。

    张三丰和张无忌已在院外,只等宋青书到便即刻出发。宋远桥、俞莲舟等五侠送至紫霄宫殿外,并一再嘱咐张无忌小心身体。宋青书站在一旁砸吧着嘴唇,暗道,也不知谁才是他儿子。正想着,宋远桥站起身看了不远处的青书一眼,招手唤他走近后道,“此去虽是时日不多,你也需得好好照顾无忌师弟。”见他翻着白眼似有不满,随即喝道,“为父说话,你可听进去?”

    宋青书忙俯身似模似样的作揖道,“是,老爹。”话音犹落,宋远桥咳嗽一声,压低了声音道,“‘爹’就‘爹’,怎么还加个‘老’字!”见张三丰牵了无忌准备下山,挥手道,“快走吧!”

    宋青书向其他师叔辞别后,拎着小布包赶上张三丰步子离去。转眼三人背影消失在下山的小道上。

    到了山脚的小镇,张三丰牵来两匹青驴,让宋青书独乘一匹,自己欲要抱了张无忌同坐。哪知张无忌死活要和宋青书一处,还非要坐他身后。无法,只得将他二人分别抱了上去,自己另行坐了牵着这一头青驴的缰绳并行走着。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丝丝凉意,宋青书如坐针毡,浑身不适。偏张无忌还伸了手从他腰间环过,将他一把紧紧搂住,咬着他的耳畔轻声道,“宋师哥,你好暖和。”

    “臭小子,”宋青书拍开张无忌环在自己腰身的手,小声喝道,“松开你的爪子。豆腐不是这样给你吃的。”

    张无忌眨了眨眼睛,明眸里闪烁着点点璀璨之光,却故作不解道,“什么豆腐?宋师哥,你真好,还陪我一起去少林寺。等以后我痊愈了,也会对你很好的。”

    宋青书眸子霍地一亮,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原著里赵敏提出的三个条件,又想着将来他做了明教教主,自己少不得还要依仗他,便顺势道,“你说要对我好,是真的还是假的?”张无忌认真道,“自然是真的。宋师哥是我在这儿认识的第一个亲人。就跟义父一样的重要。”

    宋青书回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还真没想到小时候的张无忌竟会这么纯情。又见他目光诚挚而坚定,遂笑道,“口说无凭,谁知道你将来会怎么样?除非,”微做一顿,等张无忌忙问“除非什么”后慢条斯理地开口,“除非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宋青书将到嘴边的“三个要求”改成了“一个”。将来赵敏和张无忌总是要见面的,按剧情发展,也绝对跑不了那三个条件。宋青书可不想贪得无厌的模仿别人。只要日后出了什么事,他这教主师弟能记着今日一言,扶持一把,也就够了。

    张无忌双手将师哥搂得更紧,在他发作前笑眯眯的回答,“无论宋师哥说什么,我都答应。”

    宋青书咬牙切齿地瞪了瞪腰上的手爪,皮笑肉不笑道,“你的手可以松一点吗?我被你勒得喘不过气来了。”张无忌紧扣的十指微微松开一分,依旧笑颜灿灿的问,“师哥,到底什么事?”

    宋青书暂时性忽略张无忌的爪子,扯着嘴皮子道,“其实这事我还没想好。等将来我想好了,再跟你说。”

    张无忌一口答应。宋青书不由得再度回头看了他一眼。臭小子,那么爽快。当初答应赵敏时附加条件一堆,这么看来,果然还是小的时候好说话,长大了就是蛤蟆精一只。

    三人从老河口渡过汉水,到了南阳北行汝州,再折而往西便是嵩山。这一路上,张无忌虽脸色依旧泛绿精神憔悴,寒毒倒也未有时常发作。又见他和青书这般投缘,张三丰不禁暗叹当初多亏宋远桥提议带他同行,使得无忌一路来也有个说话顽闹的伴,不至于太过孤单寂寞。

    上了少室山,张三丰将青驴系在树下,牵了张无忌和宋青书前行。过一苇亭,宋青书拽着张三丰袍摆道,“太师公,我就不去了。在这里等你们吧!”

    张三丰问他为何不一同前往,宋青书心道,总之这趟去是求不成的,自己又何必跟了去多打一次酱油。嘴上却道,“太师公是为了无忌才来的,只需要带他进去就行。人去多了,反而降低了诚意。”又怕张三丰独留他一人不放心,抢白道,“这里已经是少林寺的范围,又有来往僧人,太师公不用担心我的。”张三丰听着在理,再看道上果有僧人挑水来回,遂放下心来嘱咐了他几句,带张无忌往大门那边去了。

    宋青书找了处地方坐下,口中胡乱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想着,张无忌人生的劫难也就在他十八九岁之前。等以后上了光明顶便开始风调雨顺,身边更是美女环绕、高手如云。不过以前看原著时,可没发现这小子有爱粘人的一面。倒是时不时蹦出两句惊天之语,说得比大人还要铿锵有力。

    午后的阳光有些灼眼,宋青书打了个哈欠,随手摘了两片叶子覆上眼帘,将亭外那绚丽的华光尽数挡在了绿荫之外。

    感觉清风阵阵拂上面颊,宋青书翘着二郎腿在心里计划回武当山后要做的事。一阵左思右想,睡意袭上心头,思绪也不觉间飘忽起来。朦胧中,似乎看见弱冠后的张无忌正在朝他勾唇轻笑。那深邃的笑意里含着一丝意味深长,只引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宋青书下意识就想要逃。刚往后退开一步,转念又想,我为什么要逃?他是我师弟,他还敢把我怎么样不成?想了想后,抬头挺胸正要走近一步,只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唤声,“青书……青书……”

    苇亭中躺着的男孩猛地一个惊醒,睁开眼时正瞧见张三丰含笑收回手,问他,“可是等得心急了?”宋青书这才知方才那一幕不过是梦靥一场。

    长呼出一口气,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之后,起身拍了拍衣上灰尘,故作关切地问着张三丰,“太师公,怎么样了?”

    张三丰面色微微一黯,摇了摇头。又怕一旁的张无忌心中不受用,忙拍了拍宋青书肩头道,“天无绝人之路。走罢。”

    宋青书又岂能听不出张三丰话中的牵强之意。只怕此刻他也是一筹莫展,几乎断了要医治张无忌的念头。回头去看身后那人,却见他脸色意外的平静,丝毫不觉有恐惧或悲伤之意,水亮清眸宛如无风的湖面,澹然得可以倒映出青书的侧脸。

    张三丰已下去牵那两头青驴,宋青书趁机上前捏了一把张无忌消瘦的脸庞,暗叹了一下不过数月时间婴儿肥就消失无影,安慰道,“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会那么早就挂点的。”

    似乎听懂了“挂点”二字的含义,张无忌原本毫无情绪波动的脸上漾开一丝浅浅的笑意,伸手一把拉住宋青书道,“宋师哥,你能再陪我一程吗?”

    简单一语,却说得宋青书后颈一阵凉飕飕的打颤。想要甩开他的手,见张三丰过来,只得硬压下心头那股别扭勉强笑道,“你放心好了,你命长着呢!以后别这么说话,感觉忒恐怖了些。”就跟要交代身后事似的。

    最后一句,宋青书很理智的保留在了嘴里没说出来。

    依旧是张三丰独骑一头青驴,宋青书和张无忌共骑。下了山去到汉水渡头,宋青书心知那将要影响“自己”后半生的人物马上就要出现,心底一阵紧张,手心渗出微微细汗。张无忌握着他手捏了一下,感觉有些湿润,扭头看着他问,“宋师哥,你身子不舒服?”

    宋青书头也不回地答了句,“好着呢!”双眼仍直勾勾的盯着汉水之上。只惹得张无忌以为水面有何稀罕之物,也跟在他身边左右眺望着。

    三人上了船,顺着涛涛江水往东而去。刚行出两里水路,只见两艘船一前一后急速划来。前面较小的船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后面较大的船上站着四名番僧,另有七八个蒙古武官。

    宋青书本想喊一句“太师公您就别救了”。少了周芷若,他这后半生的幸福生活也就靠谱了。可又想着,张三丰素来行侠仗义,最痛恨蒙古鞑子滥杀无辜,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还在想着,只见那几个番僧武官分别搭了弓箭往前头的小船射去。其中一女一个孩子中箭倒地,霎时断了气息。张三丰手持船桨掷向那大船,腾空飞起迎面跳上甲板。船桨打在那是个番僧的胸口,将几人同时震了出去。武官见有人中途杀出,忙掉转箭头射向张三丰,被其轻松接住,长袖一挥,那几支利箭回射在了其中几人身上。

    宋青书自来了这里,好歹也是第一次亲见杀人场面,比起当日张翠山夫妇自刎情景更见血腥,难免胃里一阵排山倒海的泛酸。又见张无忌正靠在船舱口处休息,对这一幕仿佛早已司空见惯般面无表情,不禁问他,“你怎么就这么悠闲自在?”

    张无忌从怀中取了帕子递给他,在被他一手拍开后,蹙眉道,“从前义父捕猎时,比这还有的我都见了。也不觉什么。”

    宋青书霎时无语,“那动物跟人能一样吗?”无视张无忌再度递来的手帕,心想着跟他也说不清楚,便阖了眼不再看那两艘小船,嘴里直嘀咕道,“真是人在江湖走,哪有不见血。”

    少时,那小船上的男子抱了幸存的女孩来到宋青书的船上,先给张三丰磕头感谢救命之恩,后才道他是“明教”分支“弥勒宗”大弟子周子旺的下属常遇春。而这女娃就是那小船的船家之女周芷若。

    宋青书一听见“周芷若”这三个字就觉额角抽痛。起身往船舱后面挪了去,尽量避免跟她正面碰触。

    张无忌不解其意,想要跟着宋青书进去,自己身子又已伤重不得动弹,便喊道,“宋师哥,你来扶我一把。”

    这头张三丰刚觉自己出手冒然救下了魔教中人而心有不快,耳边传来张无忌唤声,便请了受伤的常遇春和那女娃去舱内休息,自己抱了张无忌进去轻放在床头,问他,“怎么?”

    张无忌笑着朝宋青书伸手道,“宋师哥,你过来,咱们一处说话。上次你说的那个韦小宝的故事,我还想再听。”

    宋青书正窝在个角落里闭目养神,听见张无忌这般肆无忌惮的喊话,抬头下死劲瞪了他一眼,道,“你身体不好,没事就多休息,听啥故事,小小年纪不学好,知道韦小宝娶了七个老婆还非要听。”

    张无忌脸不着痕迹红了一下,随即道,“这可是宋师哥你说给我听的。总不能开了头不结尾。”说着,胸口一阵疼痛,咳嗽了几声。

    宋青书岂能不知道他是故意这般做给自己看的。挑着眉刚要扬声拆穿他的伪装,只听见张三丰笑道,“青书,好孩子,你就说了这故事给你无忌师弟听罢。”语落,眼底竟浮起一丝怅然悲戚。

    宋青书即使有一百万个不愿意,此刻也烟消云散。起身拍了拍手走到张无忌身旁坐下,对上他笑盈盈的眸子,低声道,“我知道你伤的重,但拿这个来吓唬太师公,就是你的不对了。”

    张无忌只管看着宋青书,双眸笑成两抹弯月,“并未吓唬,是真的岔了气。”遂又压低了声音道,“宋师哥,我没有几天活头了,你就再陪我一程,日后……日后我也烦不到你了。”语气里流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哀伤,令宋青书不由得一愣。

    这是自张无忌受伤以来,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种负面的情绪。从来在张三丰等人面前,他都是表现的格外坚强,笑不离唇。如今这一言语,虽有示弱之意,却令宋青书心中一软,伸手拍着他的肩软声安慰,“你要是相信我,就把我这话记在心里。”得无忌点头后,接着道,“你不会死的。只要你也坚信这点,你就绝不会死。”

    宋青书也不能直白白的告诉他,“你不但不会死,还学了乾坤大挪移成为明教教主”,只是现下见张无忌这般难受,所以才半真半假的安慰他。又想着中了玄冥神掌后的痛苦绝非常人所能承受,体内冷热交迫寒气四窜,光是在武当山那段时间,就亲眼见证了张无忌数次死里逃生——虽说有“主角不死定律”,但这痛苦确是真实而剧烈的。

    宋青书自然不知,他这句话被张无忌深深刻入心底,并在日后遇到无数次的风雨险阻后凭它来化去一切劫难。

    张三丰给了船家三两银子,吩咐他东下过仙人渡往太平镇投宿。这一路上,宋青书便将那“韦小宝”的故事拆开分几段说给张无忌听。起先只是床上那人听得认真,后常遇春也跟着坐过来一道听着入了神。最后等船过了仙人渡时,周芷若也怯生生的挪近在旁听得煞有其事。

    等近深夜,船才在渡头停靠,宋青书的故事也已说完了大半。抬眼见常遇春和周芷若都听得津津有味,不觉嘴角抽了两下,硬是没忍住的问道,“常大哥也就算了,怎么你一个女娃儿,这么小年纪,就爱听这些?”

    宋青书虽把“韦小宝”娶妻的一些忌讳片段给跳过,但仍不免有打情骂俏的情节在里面。如今听他这么一问,周芷若瞬间涨红了脸,好半晌才道,“是,是听小公子你说得好,才……才跟着听了……”

    宋青书本还想再刺她两句,常遇春已大笑着站起身,拍着他肩头道,“小兄弟这故事当真是精彩,常某过去从未听过。以后有时间,还要多多请教才是。”

    宋青书心思一下被岔开,不免有些得意地抬了鼻子道,“过奖了。就这样的故事要十个八个都不算多。以后找机会我再说给你听。”心里却默念着,金大对不起了,反正我在你的书里,拿你的故事来宣传一下人气,想必你不会介意才是。

    常遇春一口答应。宋青书将后桌上的蜡烛移至前头,烛火照亮了他那张稚嫩却格外隽秀的脸庞。周芷若怔了一下神,见宋青书和张无忌两人说话,也不想打扰他们,便起身到前舱去了。

    第 8 章

    趁着周芷若不在,宋青书趴在张无忌耳边低声道,“无忌,以后你跟这小姑娘一定要保持距离,知道不?”张无忌不得其解,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船舱外的小小身影,继而看向宋青书道,“为何?宋师哥不喜欢她?”

    宋青书不耐烦地挥手道,“我干嘛要喜欢她?躲她都来不及了。我也不过是白劝你一句。‘女人是祸水’,懂不!”

    张无忌不由得想到了殷素素临终时的话——“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如今见宋青书也这般说,当下点头道,“宋师哥,我听你的。这世上,我只信你。还有太师公和诸位师伯师叔。”

    宋青书甚为满意地点头,作势摸了摸张无忌的头道,“乖,乖。”

    次日天明,张三丰抱了张无忌,携同宋青书和常遇春、周芷若道别。

    见船头那几人正互道辞别词,宋青书额头一阵黑线滑下,心中却急道,“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常遇春怎么还不提去蝴蝶谷的事?”又见那人已经抱拳行礼准备下船,忙抢上前不由分说了拽了他道,“常大哥,你要去哪里啊?”

    常遇春回头,笑着蹲下身看着宋青书道,“怎么了?小兄弟。”

    宋青书弯唇一笑,脸上绽放出灿烂而纯真的彩光,“常大哥你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不赶紧去找大夫医治,还要到处乱跑?”常遇春笑道,“不正是要去求访神医么。”宋青书紧接问道,“神医?什么神医?”

    张三丰正欲开口唤青书回来,只听见常遇春道,“是我胡师伯,人称‘蝶谷医仙’。”

    宋青书回头看了看张三丰眸底一闪而过的惊诧,心知牵桥搭线到这儿便也成了。接下来,张三丰自会和常遇春达成协议。

    果不其然,张三丰细细询问了常遇春那“蝶谷医仙”的事后,在心中一番思忖,最终决定将张无忌托付与他一同带往蝶谷医治玄冥神掌。并道,“我这无忌孩儿就交给你了。倘若他体内阴毒终能除去,请你同他一起上武当山来。这位小姑娘,我便带上武当山另行设法安置。”

    张无忌突闻要离开,心中不免难以割舍。本想求了太师公允许宋青书一同去往蝶谷,又觉自己要求过于荒唐。扭头去看师哥时,见他站在张三丰身边出着神,也不知在想什么,和太师公道了别后说,“太师公,我有话想和宋师哥说。”

    张三丰心里也觉悲痛万分,不过是抱了一丝希翼,望那蝶谷医仙真能医好张无忌的寒毒。如今听他离别之言句句肺腑,心底愈发不舍,唤了身旁之人道,“青书,无忌有话和你说,你且去听听罢。”

    宋青书正在想着日后回武当的事,猛地一下回神,抬头见张无忌正眼巴巴看着自己,咳嗽了一声上前问道,“什么事?”

    张无忌此刻手脚已然不得动弹,被常遇春抱在怀中道,“宋师哥,你走近一些。”宋青书翻了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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