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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千金第35部分阅读

    一笑千金 作者:未知

    “因为殇夙鸾不让我说。 ”雪轻裘耸耸肩,笑道:“我说了。我是最合作的盟友。至于殇夙鸾为什么不让我们提及此事,那我就不知道了。”

    “带兵追到山崖的是殇夙鸾么?他知道连章地秘道?”

    “我想,他是知道的。”

    “我们跌下山崖之后,你们什么时候撤的兵?”

    听我问这个,雪轻裘倒是难得停顿一下,古怪地看着我道:“当天就撤兵了。”

    “当天?为什么?”我惊讶不已,我和宗政澄渊都推测,殇夙鸾他们应该要守一个月的,没想到当天就撤兵了。

    “不知道。当日。他看着你们跳下山崖,接着就突然说要撤兵。那我就撤兵了。”雪轻裘回忆道,看脸色带着几分不理解。

    “那个杀了赫连长频的许太医是什么来历,你清楚么?”我尽量回想那日的细节,希望尽量不要落下。

    “不。”雪轻裘难得露出短暂的茫然神色,摇摇头,“这个人甚至在殇夙鸾的意料之外。”

    “那,当日在山谷处跟踪我们的是什么人?笑青衣送来地字条是谁写的?是谁让他送来的?”

    “这些,你似乎问错了人。你应该去问笑青衣才对吧。”雪轻裘又笑了笑。笑容很是诡异。

    “你不知道?都不知道?”我提高了声调问,笑青衣袖箭上地字条让我们找到吉通饭庄,他在那里告诉我们红棘在洛微,在雪轻裘的身边。我很难想象,雪轻裘对这件事全不知晓。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诉你。”雪轻裘摊手,无奈而愉快地看着我,“为了我姐姐的安全,我不能告诉你。”

    我也不再追问。毕竟主谋从来就不是雪轻裘。“我们到了嘉熙城。是谁告诉你的?”

    “殇夙鸾。”

    “传话的是你派去的人?”

    “是。”

    “杯雪楼的戏文,是谁写的?”

    “无可奉告。”雪轻裘答问。轻声问:“还有问题吗?”

    “有。”我点头,道:“笑青衣是用什么方法杀了你的马。”明人不说暗话,当雪轻裘看到那刀匕地饰品出现在皇上手中,我的做法他就该全明白了。

    “当时我在马车里睡觉。没看到。”

    “那后来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我没记错,当时我正和你们一样,站在宫外吧。”雪轻裘微笑着,玩味地看着我。

    “那么,你为什么要派红棘来杀我?”

    “只许你算计我,不许我开一个小小的玩笑么?”雪轻裘的笑容失了温度,“何况,如果你真的那么简单就被姐姐杀掉,我就该考虑,出征的元帅是不是要换人了。”

    我紧紧盯着他淡漠的表情,道:“最后一个问题,是不是关于笑青衣的事,都是无可奉告?”

    当初我怀疑的人,如果除去雪轻裘和殇夙鸾,那么剩下地就是许太医、笑青衣和白凡。

    而我又发现,在我的问题中,好像只要与笑青衣有沾边儿的,雪轻裘一概不回答。

    这说明什么呢?

    “很抱歉,这个问题我也不能回答你。”雪轻裘站起身,低声道:“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小心这个人。”

    “他究竟是什么人?”我见他似乎有几分松口之意。忍不住追问道。

    “我只能告诉你,你最不需要防备的就是他,同时,最需要防备的,也是他。”雪轻裘神秘莫测地说。

    我盯着他的笑容,也是一笑。道:“别说地这样玄而又玄,我不相信你会知道笑青衣的秘密。”

    如果笑青衣地身份真地诡异莫测,那么是绝对不可能被雪轻裘轻易得知身份的。

    因为但凡在任何一个有能力地男人看来,雪轻裘,都是一个耻辱地存在。

    “我确实不知道。坦白说,这句话原是别人托我告诉你的。而告诉我这句话的人,你一定想象不到。”也不是是有心还是无意,这种时候,雪轻裘竟然卖起了关子。

    “是殇夙鸾吧。”我想了想。试探着说:“既然不是你,也不会是宗政澄渊,更不会是笑青衣自己。那么就只可能是他了。”

    “难道这世上有智慧卓绝的人。除了宗政澄渊,就只有殇夙鸾么?”雪轻裘又露出那中神秘的笑容,道:“不过,如果你认为是他,那就是他吧。”

    这话说的太古怪了,莫非我猜的不对?

    于是我又问:“那难道会是重阙的人?”想了想,摇摇头,“或者,是你那个皇上?”我边说。边观察他的神色,突地又想起一个人,道:“难道,是温延维?”

    听我说起这个名字,雪轻裘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异色,叹息道:“总算你还不太笨。”

    “真地是他?”

    “我只说,你还不太笨,可没说就是他。”雪轻裘轻笑一声,道:“没有问题了吧。我想我该走了。”

    “等等,”我不甘心地问他,“难道连这个人也不能说?”

    “不能。”雪轻裘摇摇头,幽幽道:“笑青衣的事情,我确实是不知道。关于他的事情,我也确实是不能说,而且,一个字都不能告诉你。我将会把这个秘密烂在心里,直到带进棺材。”

    “我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忠心。”我轻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不是我忠心。而是因为这个人,”雪轻裘微微侧头。像在寻找合适地词语,“很特殊。一旦动了他,就没有人维持现在的平衡点了。那么,一直在观望的某些人,就不会再继续观望下去了。这样的话,无论是我的计划,你的计划,都要推翻重来。所以这个人,我不能说。”

    “观望?是谁?”我简直快要被他弄糊涂了,怎么我越问,事情越复杂?

    “只要你活着,你总会知道的。”雪轻裘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吗?”不待我说话,他径自回答道:“因为我一直住在皇宫,在这个地方的人,知道的事情向来比别人多些。”

    “既然你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那我还问个什么?”我无奈道,看了看外面地天色,压低了声音,“只是,我还想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私下派人去陵江王府,找一封带有他印章的亲笔信?还有,我要洛微国界的详细地图和军事布防图,越详细越好。”

    “地图的事容易得很。不过信件一事,”雪轻裘上下打量我,笑道:“你莫要告诉我,陵江王失踪一事,真的与你有关。”

    “有没有关,我想你应该很清楚的吧。”我笑眯眯地与他踢起了皮球,暗道就算此事真的与我有那么一点关系,我也不会告诉他的。而且,我早就怀疑,刺杀陵江王一事,最大的嫌疑人,应该就是眼前地雪轻裘。

    一旦陵江王要篡位称帝,第一个要问罪的,除了现在的洛微王本人,就要数是雪轻裘了。

    而依雪轻裘眼下坐拥的势力地位,怎么会容忍这么一个人成天虎视眈眈地窥探着他?

    只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十分奇怪,就是如果买凶杀人的真的是雪轻裘,那天的杀手明明瞧见了我们,虽然是在雨夜,杀手未必看得清楚我们的样子。但若是将我们的人数和行程联系起来,便很容易就确定我们地身份。

    那么,雪轻裘就应该知道,陵江王失踪,实在是我做地手脚。但是看他一探再探,显然是并不确定。

    淡淡瞟了我几眼,雪轻裘没再纠缠这个问题,只点点头答应说:“我会派人将你要的东西送来。”说完,转身迈步出了屋子。

    看着他地背影,我冷不防地想起一事,抢了几步追了出去,扬声道:“对了,你的伤,不要让你姐姐知道。”

    脚步微顿,雪轻裘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在侍卫的保护下,融入夜色,悄然而去。

    依在门口,体味着夜深人静的孤寂,渐渐生出一种怅然之感,直到看见对面屋檐上凌空出现的两个人影,我方笑了出来,对那两人招了招手,“清肃,上面风景好吗?”

    “上来看看不就知道了!”笑青衣当先抢了说,与此同时,他空着的手一抖,一条细软的绳索像有了生命般卷了过来,缠住我的腰。

    “莫怕。”他沉声笑着,手一收,将我拉上了屋檐,轻巧地落在他和清肃中间。

    我待身子站稳,提了裙子踩了踩脚下的瓦,略带兴奋道:“酒呢,酒呢?”我让他们去买酒,虽然是借故支走笑青衣,但听说那“醉太平”也是真的很好喝,所以迫不及待地要尝尝。

    “在这儿,”清肃坐在屋檐上,抬手将一小坛子酒举了举,却在我伸手去拿的同时将酒收了回去,含笑道:“这酒很醉人,只许尝,不许喝。”

    “那他?”我一直一口接一口喝着的笑青衣,“他怎么不醉?”

    “他还不想醉。”清肃的眼微微一转,扫了笑青衣一眼,复对我道:“只许尝,不许喝。”

    “好吧。”我妥协道,舒服地坐在他身边,小心地将封口拍开,正要用手指去沾了点尝尝,却忽地脊背一凉,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气。

    一掷千金 第一百三十一章 火焚

    对于杀气这种东西,我现在是越来越敏感了。

    越敏感,就越熟悉;越熟悉,就越习惯。

    然而,当我发现杀气的源头竟然是清肃的时候,我还是小小地惊讶了一次,顿时收了手,询问地看着他。

    然而清肃却不看我,整张脸冷得像刚从天山上搬下来的冰块,目光锐利地盯住黑暗中的某一点。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眨了眨眼,什么也没看到。

    正要开口询问,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瓦裂声,是笑青衣左足微微前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踩碎了一块瓦片。

    随着这一声脆响,像是冥冥中启动了某个机关一般,我感到身边凭空刮起了一阵烈风,清肃手里的酒坛突然炸裂开来,接着眼前人影一花,笑青衣箭一般地掠了出去。

    与此同时,在我们的对面,深夜的巷子中陡然窜出一个漆黑的身影,向远处逃去。

    然而我惊讶地发现,那身影虽然逃窜的速度极快,但是纵跃之间,右腿显得极不自然。

    这人是个瘸子!

    我眼皮突地一跳,脑海中瞬间出现一个人影。

    雨夜。斗笠。血。尸体。剑和瘸子杀手。

    “他……”我张口欲言。却被脸色突变。稍进即回地清肃死命地扯住。向后急退。我还没来及得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听清肃大吼:“幽韵。回去!”

    原来是在客栈里地幽韵听到了声音。正从屋里出来。听到清肃地吼声。想也不想地倒掠了七尺。方才站定。“怎么了?”

    这也正是我想问地。我遥遥与幽韵对视一眼。仰头去看清肃。却被他眉目间沸腾地怒火吓了一跳。

    清肃向来极其内敛。这一点。或者连宗政澄渊都莫敢与之匹敌。今天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惹得他如此生气?

    “滴答。”

    一滴落水声在刚刚恢复寂静的夜里乍然响起,带着隐隐不详的气息。

    是从碎裂的坛中流出的酒,正沿着青瓦,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而在那被酒打湿的痕迹上,有一团盘起地生物。正徐徐展开它的身体。

    蛇!

    一条只有三寸来长,浑身金黄,上面点缀着点点红色斑点的小蛇,正谨慎地抬起那颗小小的脑袋,四处张望着。

    不用说,这绝对是一条毒蛇。

    我呼吸骤然一窒,不自觉地紧紧握住清肃的胳膊,却惊惧发现手下的温度异常地灼人,热而烫手。

    清肃!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清肃。莫非,刚刚打碎酒坛地时候,他被咬到了?中毒了?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手。我颤抖地发现,他宽厚的手掌上,有两个小小的红点,其中一个,正缓慢地渗出一滴血珠。

    “清肃……”我发现我的语声有些颤,于是狠狠咬了咬唇,飞快道:“什么蛇?”

    “没事。”清肃蹙着眉,闭目掩去根本藏不住的痛楚神色,极慢地吐出两个字。接着手一扬,一枚铜钱飞出,转眼将那条蛇斩为两段。

    死去的蛇抖了几抖,“啪”地一声从檐上坠落。

    “到底是什么蛇?”我着急地看着清肃越来越红的脸色,惊慌不已。

    “你放心。没事。”清肃温和地说,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反手揽了我的腰,想是要带我跃下屋檐。

    然而刚迈了一步,他突然面色一变,身子重重地晃了几下。紧紧咬住了牙,额上地青筋突突地跳了起来。

    “清肃!是什么蛇!”我没办法去感觉现在的心情,但是却不得不拼了命地保住我的理智,尽管我地眼睛中已经有泪水滴落下来。

    “幽韵!”清肃却不理我的追问,猛然爆出一声嘶吼,对着幽韵迎来的方向,将我一把甩了出去。

    我没有闭眼,没有喊叫,却死死咬了唇。眼睁睁地看着清肃的身子一歪。从屋檐上斜斜栽下,像从苍天坠落的孤雁。重重地,重重地落在地上。

    而我,则安全地被幽韵接住,稳稳地站在地上。

    “大哥!”幽韵在扶住了我之后,悲痛地叫了一声,呜咽着向清肃跑去。

    “幽韵!”我一边低吼,一边向清肃扑去,“你去,看看那条究竟是什么蛇!”

    幽韵只愣了那么一瞬,立刻冲向那条断蛇。

    我则冲到清肃身边,对上他依然上挑的嘴角,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伸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胸口,又检查了他的脖颈和脊椎,想确定他是否摔到了哪里。

    “没……”清肃明白我的心思,想要摇头,却紧紧拧了眉,重重地喘息起来。

    我不理他无论什么时候都逞强安慰我地话,直到我亲自确定了他确实没摔到哪里,这才稍感安慰,毕竟清肃武功高绝,神志未失,屋檐又不高,总算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

    确定了这一点,我才敢死命地将他拽起,一手扯了他的胳膊抗在肩上,一手扶住他的腰,艰难地向客栈走去。

    眼泪不受控制,脚下的路有些模糊,我重重地落着步子,突然“扑哧”一笑,“清肃,你知道你撒谎的时候会怎么样?”

    “怎……么?”清肃费力地吐了两个字,呼吸之间带着烫人的热气。

    “你会笑。”我咬了唇,低骂,“笑得很难看。”

    “……是吗?”清肃尽量配合着我的步子,而我却觉得他的重心渐渐偏到了我地方向。

    “主子!”幽韵终于赶过来,从另一边扶了清肃,语声也有些颤,痛声道:“是金沙鬼火,金铸往生天,火焚轮回苦。”

    我听得不是很懂,不过也算抓住了要点,“这条蛇的名字叫金沙鬼火?很毒?”毒到清肃不愿意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毒?

    “可以……解……”清肃挣扎着说,制止地看了幽韵一眼。

    “既然可以解。我就拿那条蛇来煮汤喝!”我瞪他,和幽韵一起将他扶到床上躺下,问幽韵道:“这毒到底怎么回事?”

    “这毒很古怪。”幽韵匆匆端了盆水,将手巾沾湿了敷在清肃的额头帮他降温,“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听说一旦被这种蛇咬上,片刻之内浑身宛若镀了层金。瞬间就会气绝身亡。”

    我一边帮忙将清肃的外袍除下,一边皱眉看着他的脸,只能看到通红的一片,半点金色也无,而且,他也还在呼吸。

    幽韵接着道:“大哥是医者,平素总会试药炼药,可能其中的某些药材有抑制这种毒发地作用。但是,却仍然不能将毒除尽。因此才出现这种状况。就是浑身如同火烧,直至炼干身体内的最后一滴血。”

    说到最后,幽韵也是泪水涟涟。

    “无药可解?”我紧紧捏着手巾。咬牙道。

    “我……我……”幽韵低了头,看不清楚脸,只能看到眼泪不断地落下。

    而我反而没了眼泪,沉沉开口,“真地无药可解?”

    “有……”清肃勉力睁了眼睛,平素清澈的眼眸已经变得血红,虚弱地说:“可、可……以解。”

    我精神一振,扬声道:“幽韵,写方子。小二。把你们客栈地酒都拿来!”

    “酒?”幽韵不理解地问我。

    “你不用管这个,去拿纸笔,他说什么,你写什么。”我借了小二递来地酒坛,想了想,取了旁边的铜盆,先是将酒倒了进去,看清楚了什么都没有,又取了银子扔进去。发现没有异常,这才用手巾沾着帮清肃擦身。

    清肃的身上越来越热,却连一滴汗都没有,这么下去,人迟早要烧成木乃伊了。而酒精能够降温,眼下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回头见幽韵已经拿了纸笔,我轻轻叫道:“清肃,都用些什么药?”

    清肃紧闭着双眼。忍痛道:“冰片……三十钱。苦参五十钱,寒水石八十钱……”他的声音很小。我每听他说一句,就大声重复一遍让幽韵听清楚。

    刚说了几味药,笑青衣推门而入,见到我们的样子微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掠到清肃身边,伸手探向他的手腕,用三指捏住。

    片刻之后,他冷冷一笑,轻轻放下清肃的手腕,“金沙鬼火。”轻轻一哼,眼神轻轻掠过他的脸,“你倒是能忍。”

    我知道他是说清肃尽管如此痛苦,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于是心里更痛,并不答言。哼!知道名字有什么稀奇,有解药才是重要。依旧重复着清肃口中说地的药材。

    笑青衣顿了一顿,反身走向幽韵,看了一眼她抄的药方,陡然伸手抢过,揣在怀里道:“我去抓药。”然后轻飘飘闪出门外。

    “可是,还没抄完……”幽韵急忙站起,慌乱中碰翻了凳子,就要追出去。

    “幽韵,不用追了。”我深深地看一眼门外,手中不停,“再写一份。”

    眼下这种情况,笑青衣想杀我们简直易如反掌,根本用不着装模作样拖延时间。因此,我相信他是真地出去抓药。

    不过,拿着不全的药方出去抓药,根本就不能解掉清肃身上的毒,这一点,三岁孩子都知道。

    那么,我隐隐希望着,或者,笑青衣可能会有已经配制好的解药,也说不定。

    想到着,我的手因为这希望颤抖起来。

    我不断的安慰自己,我的想法是正确的,我的推断是正确地,笑青衣一定会带着解药回来的。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我绝对不会将清肃的命轻易交到任何一个人的手里,所以我还是要争取时间,再写一份药方,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眼见清肃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越来越红,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我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一旦他昏了过去,那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将将把药方写完,幽韵小心地揣到怀里,对我道:“那我去抓药了,主子……”

    “就算你留在这儿,真来了杀我也是挡不住。去吧,快去快回。”

    “是。”幽韵点头,转身向门口奔去,走了几步惊叫道:“青衣?”

    “怎么?嫌一份药的剂量不够?”笑青衣嘲笑地看了她一眼,迈步走到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小瓶递给我,“喂他吃了吧。”

    “这是?”我接过瓶子,掌心感觉到一种沁凉之意。

    “解药。”笑青衣站在床头,看着隐忍着的清肃,“不过,只有缓解地作用。”

    刚刚升起的希望一下子跌到谷底,我捏紧瓶子,狐疑地问:“什么叫只有缓解作用?”

    “就是,这药里欠缺了一味药引。”

    “笑青衣,你不要把人当傻瓜。”我冷冷道,“你带着不全的药方,抓来的是已经研磨好的药。这说明什么还用我挑明了吗?而今,你却说这现成的解药中少了一味药引,你究竟安了什么心?”

    笑青衣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既然你不信,那就你让你的丫头亲自去抓药吧。”

    “你!”我怒极,一时无法抉择。

    “他……”清肃突然挣扎着拉住我地手,半睁了眼,“他说地是真的,先……把药给我。”

    一掷千金 第一百三十二章 药引

    这绝对是我做过的最艰难的选择。

    一个是我无论如何不会相信的笑青衣,一个是我不敢相信、总是逞强安慰我的清肃。

    死死地捏着药瓶,这一瞬间,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相信我。”清肃声音嘶哑,却坚定如斯。

    “要快哦,不然他不被烧死,也会被疼死。”笑青衣找了个位置坐下,凉凉地说道。

    我看着强自压下一声呻吟的清肃,终于轻声道:“说实话,今夜,你为了保护我而被蛇咬到的行为,让我很生气。”我边说,边将药瓶打开,霎时,一股清幽的药香扑鼻而来。

    刚才的情况,很明显那条蛇是被人放在了酒坛中,为了要毒死我。

    那个瘸子杀手,明知我身边同时有清肃和笑青衣在,在杀我毫无胜算的情况下,还冒险出手,却又并没有攻击我,而是直接将酒坛打碎。

    而清肃和笑青衣对他的举动,也没有任何拦阻。从而可以看出,这个杀手,并不是为了杀我,他的目的由始至终只是为了打碎酒坛。

    他是为了救我。

    可是,在打碎酒坛的那一霎那,酒中的蛇受了惊吓,开始胡乱攻击。依清肃的身手,我相信躲开一条蛇,应该不是难事。但问题是,当时,我与清肃离得很近。

    我并不能确定到底是蛇想咬我。而被清肃拦住;还是蛇本来想咬地就是清肃。他怕毒蛇一击不中反而攻击我。而故意被它咬中。

    总之。我确信。如果当时我没有在他身边。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果不其然。听到我这么说。清肃眸中闪过一丝歉疚。

    “如果。我亲手将药喂了你。那么。你地命就该对我负责。”托起他地头。我将药放到他唇边。“如果你骗我。你知道。我会很痛苦。而你。是绝对不会让我痛苦地吧。”

    眨了眨眼。闪过一丝了悟。清肃重重点了点头。勾起一抹因痛苦而扭曲地笑。吃力地平复了一阵喘息。轻轻吐出两个字:“不会。”

    我抿了唇。发狠道:“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你开膛破肚。洒酒祭天!”

    “好。”清肃低低地答,然后就着我的手,将药吞了进去。

    我紧张地看着他。直到他脸上的红渐渐褪去,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身上微微见了汗,不再发热以后,这才逐渐放松下来。

    见他不可抗拒地因疲惫陷入沉睡,我咬着手腕,不能自己地哽咽起来。

    一双手持重地按住我的肩头,笑青衣的声音传来,“你想吵醒他?”

    他掌心地温热带着与他的表象不相符的沉和稳重。缓缓传递给我。

    我没抬头,并不想让他看到我哭泣的样子。

    轻笑传来,“没想到,你对他还真是情深意重。”

    “不是你想象的样子。”我轻哼道。

    “那么,就是纯洁的兄妹情谊?”笑青衣不死心地追问。

    挥开他地手,我擦了泪,抬头对他冷冷一笑,“我没有对你解释的必要。”

    “那好吧。”笑青衣摊手,笑道:“我们来谈谈药引的事情。”

    小心地将床幔放下。我起身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谈?”

    “他也许会过好几天才会醒来。虽然毒发时间不长,但是他身体的损耗,远远比你想象中的大。”笑青衣噙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那又怎么样?他醒来后,我自然会问他药引的事情。”

    “可是,你就要领兵出征了不是吗?”

    “那就等。等找到药引,将清肃的毒解了之后,再出征。”我寻了张软塌坐下,坚定地说。

    “你忘记你来洛微的目的了?你准备放弃你地计划?”

    “清肃如果不好。就宗政澄渊打到门口。我也不会走。”我昂头看着他,他不会明白。任何人也不能取代清肃在我心中的地位。

    谁都不行。

    “那恐怕是不行的。”笑青衣轻笑道:“因为那药引……”他忽地住了嘴,沉吟片刻,接着话锋一转,道:“你知道这次宗政澄渊正在屯兵哪里?”

    “听说,为了与殇夙鸾会合,这次他正屯兵洛微以东。”我回想了一下这几天收到地消息,说道。

    “那你是否有听说过,在洛微之东,靠近边境处,有一个城,叫做陌州?”

    “不,没有。”我摇头,洛微的地图我还没有拿到手,所以并没听说过他所说的什么陌州。

    瞟了一眼清肃的床,笑青衣道:“陌州盛产一种草药,叫雪见草,是当地很常见的草药。药性极寒,用于解毒散热。”

    “这就是缺少的药引?”我蹙眉,“名字很普通,从没听说过。”

    “因为这草本就不是稀罕物,在陌州,可以说遍地都是。”笑青衣弹指笑道:“可是,一旦出了陌州,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去保存这种草,一日之内,它的药性都会消失。就算连根移植也一样。所以,即使用它配成了解药,也是无效。”

    “也就是说,如果要为清肃解毒,必须带他到陌州走一趟。”

    “不错。”笑青衣点头,半垂了眼,“我刚才说过,因为缺少药引,这药只起到缓解作用,并不能将毒根除。所以,每隔九天,毒性会发作一次,每次半个时辰。当然,你也不用太担心,半个时辰这么短的的时间,是死不了人地。而且,平时和常人无异。”

    见鬼的死不了人!

    毒始终是毒,在体内时间久了,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我怒瞪着他,冷冷道:“也就是说,要想为清肃解毒,就必须要快一点到达陌州。”

    “主子高见!”笑青衣露出谄媚的表情。笑道:“而且,是尽快、领兵到达陌州。”

    我皱眉,明白他的意思。

    先前我已经答应了雪轻裘,最少要胜三场,才能拿到全部的兵权,才算是履行了约定。这样,他才会用计逼走红棘。

    而陌州在洛微边境,如果我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帮清肃解毒,那么放弃我的计划,与宗政澄渊联手,带着洛微地三分之一兵力投诚,将是最快最妥善的办法。

    但是,这样一来,雪轻裘就不会放走红棘了。我相信依红棘地性格。绝对会与雪轻裘一同死在洛微。

    虽然,我心底始终认为,雪轻裘并不一定会真的让自己的亲姐姐陪他去死。

    但是。如果往坏的方向去想,雪轻裘是红棘地弟弟这件事,是殇夙鸾间接透露给红棘的。而殇夙鸾和雪轻裘私下又有来往,那么,万一这整件事情是他们设的局,万一,雪轻裘真的不是红棘的弟弟呢?

    到时,该怎么办?

    红棘地命,和清肃地命。我该选哪一个?

    选清肃,红棘必死。

    选红棘,我就必须要抢在宗政澄渊攻下陌州之前到达,并且要在清肃解毒之前,守住这个城。

    而现在宗政澄渊的大军已然在洛微边境集结,我却身在洛微都城。以距离来看,熟远熟近,一眼既明。

    何况,如果仅仅是想胜过宗政澄渊。虽难,总还是有些旁门左道地方法地。但要在固定的地方胜他,可能性却微乎其微。更别说,现在的宗政澄渊身边,还有一个殇夙鸾。

    我,能做到吗?

    交叠地手指紧紧捏在一起,我沉下心,前路虽然艰难,但是这一切必须建立在一个基础上。就是。笑青衣所说的药引的事情,是真的。

    抬眼看着满脸笑容的笑青衣。我低低地说:“药引的事情,是真是假,等清肃醒来,我自会问个明白。现在,该我问你了,刚才那个杀手,你是否追上他了?”

    “没有。”笑青衣摊手,笑说:“既然他不是想杀你,我也就没有怎么卖力去追,让他逃了。”

    “那么,你去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追着他,让他更快的逃跑?”连我都能看出那人不是为了杀我,而是为了救我,那以笑青衣的眼力,自然也不会再追出去之后才想到这一点。

    那么,他为什么追出去,追出去之后,又做了些什么?

    笑青衣闭目半晌,忽地睁开,眼中精光一现,接着渐渐转柔,最后轻轻一叹,“你总是想得这么多,这么周全么?你才,十七岁,不累么?”

    我大大一愣,这是怎么?插播抒情时间?

    笑青衣看着我发愣,呵呵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头,柔声道:“我做了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地。”

    说完走了出去,不忘将门关好。

    “主子,他?”幽韵一直安静地立在一旁没有插话,现在才奇怪地问了出来。

    我静默片刻,对幽韵安慰道:“没事。来,”我伸手招呼她,“我们躺一块儿,帮清肃守夜。”

    说是守夜,我到底受了惊,又忙了半宿,最后还是睡着了。

    醒来时,幽韵正笑吟吟地看着我,“雪轻裘派人来了,正在外面等着呢。”

    “清肃怎么样?”我起了身,当先来到清肃床边,看着他沉静的睡颜,笑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是受了伤,也是这么样的睡着。”

    “主子和大哥是最早认识的吧。”幽韵递了擦脸的手巾,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们从来没说过。”

    “嗯……”我接过手巾擦了擦脸,道:“不是故意瞒着你们,不过清肃已经不在意了,所以,也就没有提起的必要。”

    “哦。”幽韵惋惜地答应一声,又问我:“让那个人去大等吗?”

    “不,叫他进来。”我看一眼清肃,依旧将床幔拉好,自己坐到正中的桌前。

    片刻之后,幽韵笑青衣带着那个两次给我们传话的小厮走了进来。

    我托腮看着依旧谨慎有礼地他,笑道:“见你三次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回姑娘,小的名叫小厮。”他在我面前站定,长揖一礼,道。

    “名字?小厮?”我好笑地看着他,和幽韵对视一眼,都觉得十分新鲜。

    “回姑娘,小的的名字确实就叫做小厮。”那小厮谦卑一笑,道:“这世上的小厮很多,但是叫小厮的小厮,却只有小的一个。”

    我不自禁笑了起来,鼓掌道:“妙极!说的好。那么,小厮,雪轻裘让你来做什么呢?”

    “谢姑娘夸奖。公子让小地来,先是送几件东西,”说着,他取下背在背上地小包袱,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放在我桌上。

    一张洛微地地图,一张军事布防图,还有一封没封口的书信。

    我首先将信展开,直接去看信的落款,上面写着:“宣陵夏字”,下面盖有他的印章。

    满意地将信收好,我对小厮道:“回去多谢你家公子。”

    “是,小的一定传达。”小厮点头,接着又是一礼,“启禀姑娘,公子派小的前来,命小的问姑娘一事,不知姑娘可否坦言相告?”

    “你说。”我下意识地扫了一边倚门而笑的笑青衣,直觉这件事,八成和他有关系。

    “公子说,昨夜子时左右,城东醉天下酒楼突发大火,共计丧命二十七人。火被扑灭以后,在现场发现并未烧毁的尸体五具。仵作断言,这五人虽然伤处不同,但都不是因火灾而死,而是被武功高强的人一招毙命。公子命小的来问一声,姑娘对这件事情,是否有些独到的看法?”

    一掷千金 第一百三十三章 窥视

    “发生火灾了?”我诧异地惊叫起来,哀怨地说:“那他们家的酒呢?还有卖吗?”

    小厮大概没想到我第一句问的会是这个,完美的笑容露出一丝裂痕,“呃……据调查,整个酒楼一个活口都不剩,小的想,酿酒的师傅应该也在其中,故此……故此……”

    “也就是说,以后没的喝了?”我愤愤地说,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虽然我故意演得有些夸张,我也确实有些遗憾,昨夜的酒,我还一点儿都没喝到嘴呢。

    “回姑娘,小的不清楚。不过也有可能,酿酒师傅当夜并未宿在酒楼。”小厮八面玲珑地说,“但是公子问姑娘的事?不知?”

    “不知。”我歉意地说,有些不好意思,“昨夜我睡得太深沉了,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请转告公子,恕我无能为力。”

    “小的知道了。”小厮点点头,躬身道:“那小的这就回去转达。”

    “且慢,”我扬声唤住他,道:“我还有一事,麻烦你转达给公子。”

    “姑娘请讲。”

    “我近日觉得身子不是很舒服,知道宫里药材珍贵,不知”我故意拉长了声音,边说边看着那小厮。

    “小的知道了,姑娘的身体状况,小的会一字不漏地转达给公子。”小厮弯了腰,转身退了出去。

    从窗口见小厮确实离开了。我头也不回地道:“那些人是你杀地?”

    “是。也不是。”笑青衣模棱两可地回答。“是。我刚好杀了二十六个人;不是。往酒里放蛇地那一个。不是我杀地。”

    “不是你杀地。那是谁杀地?”

    “一个用剑地人。我到酒楼地时候。杀手已经不见了。而死地就是醉太平地酿酒师傅。我们买酒地时候。那坛有蛇地酒就是他亲自交到清肃手里地。”

    “那人。竟然能瞒过清肃地眼睛?”我着实有些奇怪。

    “连我都被瞒过了。何况是他?”笑青衣轻嘲道。他地笑声中。不自觉地泄漏了一丝傲然。

    “那你。为什么被瞒过了?”

    “说来,也没有什么。仅仅是因为,那人真的是个酿酒师傅。”笑青衣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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