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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千金第16部分阅读

    一笑千金 作者:未知

    澄渊背后,轻声道:“苏尔让我来教王爷快些回去……登基。”

    后面两个字几乎没有发声。却见宗政澄渊笑了一笑,目光陡然凌厉起来,直看着门口的方向。

    帘子再一次被挑起,一个身着蓝衫文官服饰的绝美少年正侯在门口,随着帘子挑起,目光琉璃般转动,犹如九天飞落地青鸟,对着宗政澄渊淡淡一笑。道:“雪轻裘见过王爷。”

    宗政澄渊不客气地道:“原来是轻裘公子。听说。你是洛微王最心爱地男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爷过奖了。”雪轻裘被宗政澄渊当面侮辱,依然面不改色,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正式行礼见过了宗政澄渊,静静立在帐篷中央道:“轻裘奉吾王之命,商讨一下两国征战之事。”

    “商讨?”宗政澄渊冷冷一笑,“贵国平白杀我使臣。人死不能复生。公子此来。是想如何商讨?”

    “王爷既然如此直言。轻裘也不说那些敷衍了事的话。”雪轻裘抚了抚袍袖,笑容和煦依旧。“贵国使臣之死,究竟和洛微有没有关系,我想王爷心中是有数地。不过王爷威名天下皆知,是以王爷说是洛微的错,那就是洛微的错。轻裘代吾主向王爷谢罪。”

    说罢,轻撩下摆,雪轻裘恭恭敬敬地跪下,双手交叠在地上,额头抵在手上,道:“轻裘出京之时,吾主交代过,只要能让我国人民平安和乐,不管王爷说什么我们都认,开什么条件我们都接受。”

    “这算什么?议和?还是投降?”宗政澄渊以眼神制止了岳成歌想上前扶起他地动作,身子向前探了探,问道。

    “王爷说是议和就是议和,王爷说投降就是投降。”雪轻裘抬头,微微一笑,美丽得令人眩目,“不论是议和需要的条约,还是投降需要的降书,轻裘这里都准备好了。”

    说着,从怀中掏出两份黄澄澄的锦帛,交给岳成歌转呈了上去。

    宗政澄渊接过抖手打开,只见两份锦帛上都有洛微王如假包换的玉玺,然而除此之外,一个字都没有。不管宗政澄渊想添什么,都可以立时成立。

    “雪轻裘,你这是什么意思?”宗政澄渊劈手将锦帛放在一边,深深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少年。

    “王爷千里挥兵而来,难道想空手而归?”雪轻裘目光闪动,满眼都是笑意,“容轻裘大胆揣测出王爷您的意思。因为轻裘想同王爷做笔交易。”

    慢慢地将交叠的双腿放下,慢慢地站起,慢慢地走到他面前,抓住他地玉冠轻轻一扯,看着青丝如羽般洒在他的肩头,宗政澄渊悠然一笑:“空有一副好皮相啊。只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和本王谈条件的。”

    “王爷还没听到轻裘的交易,难道就要拒绝吗?”雪轻裘恭顺地看着宗政澄渊,轻轻道。

    宗政澄渊没有回答,而是举目在屋中一望,目光扫过岳成歌和幽韵,复又停在雪轻裘身上,道:“你们都以为,本王想拿下洛微吧。”

    说完,宗政澄渊回到案前,拿起那份议和的条件,赞许地看了一眼已经磨好墨准备好文房四宝的幽韵,提笔写了几行字,盖上印章,将锦帛甩在雪轻裘身上,道:“黄金万两,历城和梅州。这就是本王的条件。”

    雪轻裘将锦帛折好,妥当地揣在怀中放好,举止优雅地将发冠拢好,再低头一礼,方自行起身道:“轻裘知道了,今日之事,轻裘会一字不落地回报吾王的。”

    说完,径直转身走出了大帐,举止无半分流俗,隐隐竟然有几分高贵。

    “是个人才,可惜。”宗政澄渊双眸一眯,大手一挥,对岳成歌道:“准备回京。”

    岳成歌应声而去。

    幽韵见岳成歌出了帐,狐疑地问宗政澄渊道:“王爷为何连听都不听就拒绝?”

    “没有听地必要。”宗政澄渊看她一眼,冷声道。

    “为什么?因为他是一个男宠?”幽韵双目微垂,言词却十分不敬。

    “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什么。”宗政澄渊注视着案上方才雪轻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留下地空白降书,轻轻一笑,道:“还是等以后寻回了她,你再问你的主子吧。”

    这些事情,当幽韵转述给我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而那时,我正被殇夙鸾软禁在酆国的都城妙岚。

    第三卷 一纸千金 第六十七章 赫连长频

    “不归今日过得如何?”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索性托腮直视着翩翩而来的殇夙乱。不得不承认,若是他想,殇夙鸾确实是个十分有心的人。

    三个月前他将我带到妙岚,安置在一处华美非常的院落中。

    院落的布置摆设十分考究不说,抬眼望去,竟然依稀有几分水园的影子,让我一进来便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被劫持的感觉也不那么强烈了。

    为了隐藏我的行踪,殇夙鸾选的这处院落十分偏僻,四面都是高山,只有正面有座条细细的吊桥通向北方的山路,吊桥下是一条又深又宽的渠水,水流湍急。看样子,若是不经过吊桥,轻易不能到达对岸。

    因此,当我第一次踩着梯子,在列位仆人侍卫的惊叫声中向外看过后,就没打过私自逃跑的主意。

    而且那些下人也不知道是殇夙鸾到底从哪里找来的,不管我问什么都不知道。后来看他们茫然而恐惧的眼神,想是殇夙鸾不择手段弄来的吧。

    于是彻底死了心,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每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努力过。

    索性妙岚的气候当真不错,冬天也不十分冷,空气温和湿润,偶尔还会有零星的小花儿开放。时日一久,我觉得自己倒像是在疗养。

    只是仍然看不透这个殇夙鸾。

    这三个月,他早上下了朝就来我这儿,直到夜深才走。

    每每他批他的奏折文件,我看我的闲书,也算是相安无事,只除了他的暧昧眼神,和天天都要带礼物过来的行为。

    “今天又是什么?”我盯着他身后吓人手中捧着的一个大大的方形木盒子,没什么兴致地问。

    盒子看得出是用名贵的香木打造的,没什么花纹。只涂了乌黑地涂料,看起来很庄重的样子。

    只是,昨天是一奁盒首饰,前天是上好的胭脂,大前天……三个月下来,弄得我连拆礼物的心情都没了,只在那放着生虫。

    眼下面对这个盒子,我直觉的又认为是他的奇怪礼物。

    “不归猜猜看?”将盒子放在我面前,让我双手捧着。殇夙鸾自然地坐到我身边,伸手将我的发丝缕了缕,道:“这礼物你可得亲自拆。为了将它拿过来,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只为了让你看一眼呢。”

    狐疑地看他一眼。捉住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戏谑。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略一犹豫,伸手将盖子打开。

    一见之下,细细地冷汗顿时爬满我的脊背,身子抖了抖,眼睛闭上又睁开,手死死地握着盒子。好不容易控制住不把这个盒子扔出去,眼睛盯着盒中,我冷冷道:“这是?”

    一颗人头,一颗女人的人头。鲜活端正地摆放在盒子中央。梳着整齐的发髻。插着名贵的簪花。脸上擦着厚厚地脂粉,涂着血红的唇。双目紧闭,神态凝滞。想是被人刻意形容过了。

    “不归这么聪明,就算没见过她,也能猜出是谁吧。你看,从计都到妙岚,少说也得走上十天半月,居然保持得如此完好,就像她活着一样呢。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儿呢!”殇夙鸾懒洋洋地伸手。食指在人头的脸颊上轻轻一划。道。

    忍着胃中翻滚的不适,我依然扶着那盒子。轻声道:“崔初颜?”

    “啪!”殇夙鸾扣上盒子,将盒子拿给一边的下人,拉过我有些僵硬的手,柔声道:“逞什么强呢?怕成这样也不放手。”

    叹口气,看着自己被阳光晃得发白的手指,勉强一笑,道:“你不是就像看我惊吓的样子吗?”

    “不归真要冤死我了。”殇夙鸾笑道,命人拿了一杯热茶给我压惊,然后道:“想不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喝口茶,目光落到他明媚的笑容上,我道:“不想。”

    这三个月,我完全地被隔离在尘世之外,酆国地事,雅乐的事一点都不知道。

    “为什么?”殇夙鸾拄着下巴,长袖褪到手肘,洁白耀人。

    “既然出不去,我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不如放宽心,好好享受一下。”

    殇夙鸾闻言笑笑,道:“温苏尔将你失踪地消息隐藏得很好。对外宣称你救治皇上和太后有功,商金千两。崔初颜毒害皇族,被判处极刑,行刑后暴尸三天,又将人头取下送到我国来谢罪,还附送了不少珍宝作为赔礼。”

    沉默一会,我问道:“是宗政澄渊下的命令?”

    “不,是温苏尔,又太后懿旨,他现在的权利大得很呢。那时宗政澄渊领兵未归,太后丞相避嫌,是温苏尔带领刑部会审后下的判决。至于宗政澄渊,据说刚刚跟洛微议和了,得了不少好处。这步棋走得很妙啊。”殇夙鸾斜靠在扶手上,见我正看向那个盒子,挑眉道:“怎么,不归内疚了?”

    内疚?

    至今为止,我已经计算不出死了多少人了。虽然没有一个是我直接所杀,但是我毕 竟牵扯其中,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至少沈流丹的事情,我就脱不开干系。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甩甩头,将那些负面情绪收起,我微微一笑,道:“怪只怪,她身为皇族吧。身不由己,原不是这么简单说说而已的。”

    “原来,不归也是个不愿担责任、自私的人呢。”殇夙鸾的声音在笑,眼眸深处却了无笑意。

    “我只是一介贫民,责任什么的,可承受不起。丞相大人,如果某一天,你将山上地老虎抓了回来养在家里,老虎伤了人,这个责任,是该由老虎担待呢?还是由带老虎下山地你?”我斜撇他一眼。笑道。

    “这个比喻我不喜欢。”殇夙鸾坐正,摇头笑道:“把我可爱的不归比作母老虎?这可怎么得了。”

    ????????按惯例,我自动忽略这句话,问道:“宗政澄渊呢?”

    “想是正在途中,准备回京举行登基大典吧。”殇夙鸾作势为难道:“难道我还要去参 加他地登基典礼吗?我可是刚从雅乐回来呢,跑来跑去的累死人。”

    “是吗?”我抿唇笑笑,道:“既然这么累,大人还不回府休息,总赖在我这里。算什么呢?”

    “不归过这话真让我伤心啊。我说过,我喜欢不归的吧。”

    殇夙鸾地笑意突然加深,慢慢的向我凑过来。带着丝丝凉意的大手抚上我的肩头,我微微一颤,被他轻轻推倒在榻上。

    心中沉沉一叹。闭上眼睛。任他轻轻吻上我的耳垂,挑开衣襟上的绫结。接触到微凉的空气,皮肤窜起阵阵细细的惊悸。

    咬紧唇,我强自忍住不自主的颤抖,不发一语。

    “为何不喊叫?”殇夙鸾地声音响在正上方,几丝冰凉的发丝落在我的脸上,有些痒。

    我刚一睁眼,便落入他深沉的眸光中,强自一笑,道:“喊什么?非礼?强犦?救命?来人?有用吗?”

    殇夙鸾静静看了我一会。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没有笑意的他。看着他莫测地眼。一股寒意直直爬过脊梁,手情不自禁地抓紧了衣襟。

    仿佛叹了口气。殇夙鸾展开明媚的笑意,起身将我的衣服理好,道:“你真的很会破坏气氛呢。”

    我眨了眨眼,心底舒了口气,知道危机解除了,或者一开始就不存在。

    动了动,只觉得手心里全是汗。我终于也恢复了笑意道:“丞相真会吓人呢。”

    笑了笑,殇夙鸾居然什么都没说,手指轻轻敲了敲我的头。竟然扬长而去。这还是三个月来。他第一次走得这么早呢。

    莫非又出了什么事?

    脑中情不自禁地浮出这个想法,随即敲了敲自己的头。笑自己未免太过紧张。有殇夙鸾在,能出什么事?就是出了事,也轮不到我这个小人物操心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把清脆的女声传进我的耳朵:“你是谁?”

    寻声而望,盛开的梅树后面,有个锦衣女子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

    这是一个端庄远胜美貌的女子。

    见我看见她,尔雅浅笑,敛手绻步向我走来。一举一动都那么端正,似乎连一片衣角都不愿被风吹起。

    “你是谁?我怎么头一次见你?”女子走到近前,抬袖掩唇而笑,眉角安婉。

    我奇道:“你来过这里?”

    据我所知,这地方殇夙鸾似乎并不想让很多人知道。这么多天,除了这里地仆人,我也仅仅只见过他和他地一个心腹而已。

    女子轻轻笑道:“不,这地方夙鸾宝贝得紧,我本也是第一次来。可我从未想过他会在这里藏个女人。你是……哪国的公主?亲王地千金?官员的小姐?”

    见我都摇头,女子好看的拧起了眉,目光狐疑起来,犹豫道:“姑娘莫非是出身风尘?”

    我失笑,难不成殇夙鸾身边只有这么几类人物?这么说来,眼前的女子也不容小觑呢。摇摇头,我道:“我哪里是什么重要人物,不过是丞相大人的阶下囚罢了。倒是您,该如何称呼?”

    女子微微侧身,坐到我身边,含笑说:“我姓赫连,名长频。”

    赫连长频!

    那不是连章国王唯一的女儿,现在待父理政的长公主么?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奇怪中,我一时有些踌躇,是直接认了她是公主好呢?还是装作不知道好呢?

    “怎么了?我的名字很难记吗?”赫连长频微微歪了歪头,笑问道。

    “不。刚刚我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我见她没有想要端起架子的地样子,遂也跟着装糊涂道。

    “哦?如何好法?”赫连长频闻言感兴趣地问。

    “我以前听过两句话,叫终日相思不相见,长频相见是何人。”我想了想,笑道:“名出于此,岂不风雅?”

    “风雅是风雅。可是相思而不得见是苦,相见非人又是苦。真是句令人唏嘘不已地诗。”赫连长频蹙眉思量一会,轻轻叹了口气,道。

    “赫连小姐因有相思之人?”我想起她口口声声叫“夙鸾”叫得亲切,小心试探道。

    “怎会?最蠢不过相思意。自古太过痴情的女子都没有好下场,你可知是为什么?”赫连长频目光泛起波澜,笑意涟涟地问我。

    第三卷 一纸千金 第六十八章 疑惑

    从她的口吻中嗅到一丝挑衅的味道。我轻轻一笑,对上她的双眸,道:“若无负心汉,哪得痴心女?得失之间,莫非菩提意。”

    “说得好。这话倒是深得我心。”赫连长频轻轻抚掌,举止优雅道:“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呢?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姓白,名剑秋。”话到嘴边,我还是觉得最好不要用真名,谁知道和这些贵族牵扯起来会出什么事?还是小心点好。

    “这名字,远不如你这姑娘有意思。”赫连长频笑笑,作势道:“莫不是在骗我吧。”

    “不管叫什么名字,我都是我,何来骗人之说呢?”我温声说完,突然感觉到一道灼人的视线,抬头四下一望,不甚意外地看向她身后的院门,提声说:“您说是吗?丞相大人?”

    不知何时出现在院门口的殇夙鸾听到我叫他,微微勾起唇,缓缓踱了过来,坐到我对面的太师椅上,伸手将赫连长频拉在怀里,悠然道:“刚出去这么一会儿,回来就见你们聊得正欢。频儿,你说说,你们都聊什么了?”

    若说刚刚仅仅是怀疑,这一刻我完全可以断定,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只是,一个是一国公主,一位是别国丞相,而且不管殇夙鸾的语气有多么暧昧,这决然不是情侣应有的气氛。那么。这样地关系,意味着什么呢?

    我冷眼看着,注意到赫连长频被他拉走的那一瞬间,身体有片刻的僵硬。这就更有意思了,赫连长频如此迁就殇夙鸾,这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没有说什么。”赫连长频温顺地坐在殇夙鸾身边,对我笑了一笑,道:“只是看你将这姑娘看得要紧,不让人泄漏一丝的风声。我一时好奇。就过来瞧瞧。倒是,这里的路可难走得紧。”

    “哪里有什么要紧。不过是我地阶下囚而已。”殇夙鸾说着,瞟我一眼。君子堂首发继续道:“不过呢,秋儿住在这的消息,我一直严令不得外传。你今日却找了来,倒真叫我意外呢。若不是这里的仆人口风不严。就是来路不明了。频儿,你说。会是哪个呢?”

    话音一落,四周听得懂的仆人都扑通地跪在地上,其他听不懂地见别人跪下,也都不敢站着。霎时整个院子里黑压压跪了一片,全似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

    由此,便可出殇夙鸾的手段,不过这事我也管不着。倒是他前后不一地态度,让我觉得十分可疑。可见他们两人的模样。觉得自己一时也插不上话。顺手倒了杯凉茶,正要喝。却被殇夙鸾伸手盖住,只听他柔声道:“人呢?怎么不给姑娘预备热茶?都不想做了吗?嗯?”

    跪着的仆人闻言慌忙要站起,混乱中,竟然撞在一起摔倒了好几个。我低低一叹,嗔怪地看了殇夙鸾一眼,和声对那些惶恐已极的下人们道:“都下去吧,这不用你们伺候了。”

    回首对殇夙鸾笑道:“你这是做什么?吓坏了他们,谁来伺候我?”

    “无妨,再找一批也就是了。蚂蚁嘛,多得是。”殇夙鸾笑道。

    伸个懒腰,我起身道:“我可等不得你去掏蚂蚁窝。你自便吧,我回屋躺会。”

    “也好。今日秋儿受了惊,怕是累了。”殇夙鸾轻轻抚掌,对我道:“不过难得频儿过来,今晚我们就在这儿用晚膳,可好?”

    想着殇夙鸾不揭穿我地身份也不知是打了什么主意,我的目光在赫连长频随身上随意转了几转,随意点点头,转身进了屋。

    转过一座假山,我回头看去,正见殇夙鸾将赫连长频揽在怀里亲吻着,下颌抵在她细瘦地肩头,发丝倾斜,挡住半边倾城的容颜,仅露出的那一只绝美狭长的凤眼,却是看向我这边。见我回头,微微眯了起来。

    收了目光,我一时猜不出他的想法,有些乱了心绪。君子堂首发回到屋子,命人支了窗,放下纱帐。合衣躺在床上,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摸不到头脑。

    先不提两人的关系。听赫连长频的口气,这地方一直隐秘得紧,那么,她是如何发现的?她摆明了不相信我地化名,却又不拆穿,是为什么?

    而殇夙鸾,三个月来他一点都不让我知道外面地事,怎么今天突然告诉我了?然后又去而复返,偏巧就将赫连长频堵住了。语气中向是不满她私自打听这个院子,却又不直接发难。而且又帮着我隐瞒身份,为什么?

    想到这些,平静了三个月的心,似乎又卷进了无边风云地日子,以前刻意忽略的事也想涌上心头。想起宗政澄渊最后那一句:“活着”,心陡然冷了下来。

    当初殇夙鸾藏在宫中,他能完全不知情么?但是他却完全没有提醒我的意思。虽然我心中知道他不是故意,知他的处境也很为难。这些我理解。但是这么赤裸裸地被送上前线任人宰割,若说我没有一丝芥蒂地全然接受,那我就是圣人了。

    胸口一阵烦闷,手无意中伸到枕头下,摸出一本书来。

    这是本游记,是殇夙鸾送了来让我打法时间的。全书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其中有一处吸引了我注意。

    翻开别着书签那一页,上面清楚写着三个大字:“冷婵香”。这是妙岚独有的一种香料,稀少珍贵。但这都不稀奇,稀奇的是,书中记载,这种香若是与盛开的妙岚花放到一处。会有很好地镇静、安神的作用,说白了,就是有迷香的效用。

    而妙岚花是酆国的国花,京城妙岚就是以此命名。

    此花色若黄金,大如碗口,香气清淡。最奇特的是它的花瓣。每朵花上有花瓣四十九朵,片片薄如蝉翼,呈半透明状,远远望去。清脆地叶子上托的不像是一朵花,而是一团氤氲的雾气。故而,名为妙岚。

    不过。由名可知,这种花甚为娇贵,据殇夙鸾说全妙岚城也不过十株而已。

    可是……

    “啪”地合上书塞回枕头底下,透过轻轻的幔帐。我看向窗台上那团金黄地雾殇夙鸾某在某天送来的妙岚花,轻轻叹了口气。

    书、花和香。我手中已经有了两样,可是我拿不准,这究竟是殇夙鸾无心之意,还是别有用心。

    浑浑噩噩中,我渐渐睡着了。起来时,天竟然已经擦黑。再次感概自己被三个月猪一样的生活惯坏了。

    起身到了院子,下人们正忙着将桌子摆在院中,丫头们川流不息地将晚膳一道道端上来摆好。随口唤住一个,我问道:“你们主子呢?”

    那个丫头不敢多说。只一指院中地假山便匆匆离开了。

    我看过去。只见殇夙鸾一身白衣松着衣襟,正躺在假山顶上拎着一坛子酒。知道我看见他了,对我一举酒坛,魅惑的眸子闪着光,笑道:“秋儿要不要上来陪我喝一杯?”

    我皱眉看了看假山上嶙峋突兀的石头,勒细了嗓子道:“怎么不硌死你。”

    说话间,起了阵风,殇夙鸾随风轻飘飘落到地上,抬手将那坛子酒压在我头上,待我扶住,才放手笑道:“硌着我的,都被我削平了。”说着拉着我落座,四下环视,拍拍手,下巴对着一个仆人一点,道:“去将她叫起来。休息了这么久也该够了。”

    “不必了。”随着温和地语气,转角处出现赫连长频稳重的身影,款款行到近前坐在我身边,关切地问道:“休息好了吗?”

    “多谢赫连小姐关系,我就是倦了,没什么事。”我忙道。虽然没挑明身份,但她好歹是个公主,重不得轻不得,长久下去,倒真是个麻烦。

    “秋儿莫要这么客气。我们难得有相合地心意,一见如故,何不以姐妹相称。”赫连长频笑笑,头微微一侧,询问地看着我。我眼尖地看见她白皙的脖子上有几点淡红的瘀痕,浑身一寒,眨眼笑道:“莫如叫名字吧。长频的名字叫起来也好听。”

    “秋儿说的是。”赫连长频点头,复对把盏看着我们的殇夙鸾道:“这样的可人儿,怪不得你要藏起来呢。”

    径自倒一杯酒,殇夙鸾语意双关道:“怎么是藏呢?频儿你不是就找来了吗?不过话说回来,你既然来了,难得你们两人也都和睦,不如就多住几日,清闲下。别的事就不要操心了。”

    赫连长频面色变了几变,终于一笑,道:“也好。那今日我要和秋儿屏烛长谈,说说体己话儿。”

    殇夙鸾像没听到似的,将那盘我最喜欢地莲香雪蓉放在我面前后,才缓缓道:“秋儿素来体弱,前阵子又病了一场,身子已然大弱。在还没调理好之前,我不许她熬夜。”说着又招呼下人端上给我暖胃地蜂蜜灵芝茶,看着我喝下去后,方又道:“倒叫频儿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低头不去看赫连长频的脸色,只是暗暗想着,殇夙鸾这只鬼到底在搞什么。因而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只想着快快散席。

    不想最后殇夙鸾却叫住我,笑意盎然道:“秋儿吃得不多,怎么?不合口味吗?”

    我对着这张满脸笑意绝世倾城地臭脸看了一会,心中很想将他一脚踢飞。不过脸上依然含着笑,道:“天色将晚,我怕吃多了会存食。”

    “可是饿着了也不好。晚点我让人送些夜宵过去,水晶栗香糕,你喜欢的。”不容我反驳的说完,看了一眼赫连长频,转身向别院行去。

    赫连长频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回头微笑地对我道:“现下还不是就寝时分。我可否能去秋儿房中一叙?”

    第三卷 一纸千金 第六十九章 定计

    进了屋,赫连长频四下打量了一阵,目光落在那株妙岚花上,轻笑道:“他真的对你很用

    “他对长频也很用心。”

    “是别有用心。”赫连长频也笑,

    “彼此。”我一笑,倒了杯茶递给她。

    轻轻坐在我身边,赫连长频双手捧着茶杯,看着带着茶香的氤氲雾气,轻松道:“我们来比比谁年长吧,虽然你说不以姐妹相称。”

    “好啊。”我也轻松起来,道:“长频远来是客,你先说。”

    “好狡猾的姑娘。”赫连长频呵笑,道:“我是明启二十九年,九月二十四生。秋儿呢?”

    我暗自惊讶,明启是连章的年号,算起来,便是雅乐继宁元年。而九月二十四,正是舒王战败于临危谷那一天,也是我初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这未免太过巧合。

    “秋儿?”赫连长频见我迟迟不答,奇怪地问我,“怎么了?”

    “我是崇盛三十二年,十二月初八生人。我比较年长呢。”思路被打乱,我不禁不忙地背着白剑秋的资料,道:“刚刚我是在想,长频是连章人,怎么会到妙岚了呢?”

    “那秋儿是雅乐人,如何又到了妙岚?”赫连长频浅笑着问我。

    我举起茶杯,让热气掩住脸上的表情,道:“关于这个,他不是已经说了,我是他的阶下囚。”

    “这世上再无比你更受优待的阶下囚了。”赫连长频观察这我的神色,道:“他待你如此,你就一点不动容吗?”

    “我享受被宠爱,但是不喜欢被囚禁。而且是,讨厌至极。”我放下茶杯。敛了笑意,直接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将你的来意说清楚吧,公主。”

    被我揭穿了身份。赫连长频也不怒,笑道:“那么就挑明了说吧,笑不归。”

    我沉沉一笑,垂目看着空了的茶杯,道:“公主如何认定我是笑不归。”

    “你不知道吧?殇夙鸾的书房中有许多幅你的画像,前阵子都是带着面纱,最近却清楚地画出了容貌。我猜,他去雅乐一次,定是见过了你,却没想到。他竟然将你掳到了妙岚。”

    原来如此。这就是丰夜真初次见我时那古怪态度地原因。面纱那些,大概是早些时候我还没露面时的画像吧。

    放下茶杯,我好笑地看着赫连长频,道:“我和笑不归很像吗?很抱歉让公主失望了,我是白剑秋,不是笑不归。天下容貌相似者甚多,公主是不是认错人了?”

    “本宫已然坦白了身份,笑姑娘难道还要欺瞒本宫吗?”赫连长频声音微冷,道。

    “公主非要我认了自己是笑不归,可有证据?”闻着已冷的茶香。我笑着,拒绝承认自己地身份。

    料定她不会有证据。在这个院子里,除了殇夙鸾没人知道我的身份,就算她去问下人。一来那些下人不知道她是公主,在这个院子里她的身份还不如我。二来,从这两天的情况看,殇夙乱一定用了某些方法威胁了那些人,想他们没胆子对一个来古不明、不受自己主子重视的女子透露任何事情。

    “没有证据,你就不是笑不归了吗?”

    “没有证据,我为什么要是笑不归?”

    “你若是笑不归,我便想办法带你出去。”

    轻轻一笑,我起身走到那盆正值盛开的妙岚花旁边,凝视着那烟一般飘渺的花瓣。笃定道:“我就算不是笑不归。公主也会带我出去。可是,我若是笑不归。就不敢同您出去了。”

    “哦?此话怎讲?”

    “笑不归出现在妙岚,被酆国丞相金屋藏娇三个月余,之后又和连章公主牵扯不清?传出去,我的生意将来还怎么做?”转头看向赫连长频,我挑眉道。“反过来说,公主既然笃定我便是笑不归,你如何肯将我放在殇夙鸾的身边呢?于公于私,好像都不太合情理啊。”

    赫连长频眼中闪过一丝恨色,端坐而笑:“你难道不觉得这么说,等于你已经承认了吗?”

    “公主,”我冷冷道:“以公主的聪慧,难道不明白么?公主大可以认定我就是笑不归,但是,你却不能用这名字称呼我。现在,我是白剑秋,也只能叫白、剑、秋。”

    “你真让本宫好生为难。你若不是笑不归,我便不能带你出去。你若是笑不归,又不肯用我出去。本宫要好好考虑一下。”赫连长频缓缓道。

    “公主请便。不过,一个虚名和一个活生生地人相比。我相信,这不难选择。”我依着窗棂,微微一笑,道:“妙岚花就要落了呢。公主可要抓紧。”

    “那是自然。”赫连长频起身走了几步,复又回身道:“依我看,殇夙鸾虽是囚禁你,却决然不会伤你的性命。若是跟本宫走,可不会保你平安。”

    “生死由命。本就怪不得公主。”转身眺望窗外,我平静道:“何况,在我看来,没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危险。”

    九天的寒月悄悄地挂在天边,好似那漆黑穹庐中唯一光明的出口。

    身后传来关门声,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我低低一叹,心知赫连长频一定会想办法将我带走。

    并非我将自己看得太重,而是我明白,就像宗政澄渊将我带到京城,殇夙鸾将我掳到妙岚,丰夜真想要除掉我一样。作为一国公主,赫连长频绝对不会放任殇夙鸾身边出现任何一个可能对她不利的因素。

    她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我在这里,是万万不会将我留在殇夙鸾身边的。若是我不跟她走,大概就得把命扔在妙岚了。

    “姑娘,奴婢送宵夜来了。”

    正想着,一个丫头推门进来,将一碟子精致的点心摆在桌上。又换了热茶,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殇夙鸾。

    我来妙岚之后,读过一本书。上面有一句话,叫:“无主之鬼,谓之殇。”

    殇夙鸾,就是那无主之鬼。

    他对我不可谓不好,只是他对我的好,就是那被妖术变成蜜糖的刀。这三个月,糖我不得不吃,刀我不能不妨,在这么下去,我一定会心力交瘁而亡。

    只是现在想的不是这个。我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怎么从这里出去。盯着那盆妙岚花,我觉得狗血淋头。

    难道,我真地要用这盆花跑出去?

    眼见着天色不早,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等明天看看赫连长频那边怎么说,于是简单梳洗一下草草睡了,做了一夜混乱地梦。

    第二日醒来便见到殇夙鸾,衣着整齐地在外间看书。叹口气,我翻身爬起来,先抓了件外袍披上,抱膝坐在床上。道:“殇大人,我可以提醒您一句吗?虽然您风度翩翩魅力无限,至少也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吧。”

    手不释卷,殇夙鸾隔着纱帐向看了我一眼。眼角眉梢带着淡淡的笑,衣袖间清幽的莲花香似乎随着他地目光飘进了纱帐。

    “多穿些。早上凉。”他轻轻开口,唤人进来帮我着衣,眼光又落回书本上,道,“今日起得早了,特意来等你用膳。放心,我一直在这坐着,没进去过。”

    “你什么时候这么守礼了?”我跳下床,让丫头们服伺着梳洗打扮。奇道:“今日你不需上朝?”

    “难得在这留宿。先陪你用了早膳。朝廷的事,让他们等着去。”见我挑帘出来。他勾起一抹笑意,道。

    与他一同向前厅走去,我想了想道:“一直听说大人您在朝中只手遮天,如果我向您求件稀罕东西,大人可会给我吗?”

    “你问我要什么我都会给。”殇夙鸾伸手帮我掀花厅门口地竹帘,笑道。

    对着厅中已经入坐的赫连长频点点头,我轻轻道:“若是我想要冷蝉香,大人会送我吗?”

    “原来是这个,我还当你想要我的命呢。”殇夙鸾扶着我落坐,自己也坐下后,才道:“冷婵香确实名贵,不过在皇宫倒还算平常。也怪我,白白送了那么多礼物给你,却独独忘了这个。”

    “是吗?”我惊喜道:“那先谢谢大人了。不过,此事会让您为难吗?”

    “怎会?我方说了,就算你要我的命也会给。”殇夙鸾抬眼,认真地看着我道。

    我一笑,道:“大人说笑了。您的命多金贵,我自问要不起。”随即不再让他多说话,只对赫连长频道:“长频,昨夜休息得可还好?大人不拘小节,我就越俎代庖了。”

    “睡得很好。谢谢秋儿关心了。”虽然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倦意,赫连长频依然优雅地笑道。

    “如此,可以用膳了吗?殇大人?”我对殇夙鸾眨了眨眼,问道。

    很奇怪,虽然我心知在殇夙鸾身边危险以极,但是我与他说话是却异常的轻松,丝毫没有面对宗政澄渊那种步步为营的感觉。

    各怀心思地举起筷,我觉得如果再这么下去,我迟早会得消化不良。

    饭后,殇夙鸾慢悠悠地坐了轿子去上朝,临走时还不忘告诉我晚上会带冷蝉香给我玩。好容易送走了他,我同赫连长频并肩站在一处,道:“公主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觉得呢?”赫连长频反问我,笑道。

    “如此,我们不如进屋好好商议一下。”我知道她一定会带我走地,只要她一天是公主,她便一天不能冒险。

    点点有,我转身当先回了屋子。

    站在桌边,我直截了当地道:“我想,除了公主来时带来地一辆马车和随车地马夫,你现在没有任何的亲信,而且对手是殇夙鸾。在这种情况下带我出去,你心中有多少把握?”

    对着我,亭亭立在我对面,赫连长频点头道:“本来是毫无把握地。不过若是冷婵香到手的话,至少也有五成把握。”

    “哦?公主也知道那个说法?可有确认是真是假?”

    扫一眼我窗上那盆妙岚花,赫连长频沉吟道:“虽说冷蝉香和妙岚花均产自酆国,可是就我所知,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别说连章,就是酆国皇宫恐怕也没有多少。”

    “这么说,公主也没有确认过。”我缓缓道,“也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错。今日听见你问他要冷蝉香,我心中便隐隐有了想法,只是不知道是否足够完备。”

    伸手研磨,我挑眉而笑,道:“这样,我昨夜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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