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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千金第12部分阅读

    一笑千金 作者:未知

    宫外,就单单这王府,已经足够让我水深火热的了。 白凡那边又迟迟没有消息,真是让我心焦极了。一时间也没了言语,只顾看着幽韵绣花。

    看了一会,有个小丫头带了玄镜进来。他一进来便道:“有个消息,大哥托我告诉你。他赶去善后了。”

    “我说怎么一天没见他。是什么事?”我起身走到他对面坐下,幽韵忙着去倒茶。

    “不是什么好消息,你有心理准备吗?”玄镜一脸严肃地告诉我。

    我奇怪地看着他,心念转动,猛然一楞,随即惨然一笑,道:“莫不是?冯紫菀出事了?”

    想来想去,最近清肃办的也就这一件了。既然不是好事,那只怕,冯紫菀这回事兄多吉少了。

    “有时候我真希望这种事你少猜错几次。”玄镜深深看我一眼,低声道:“冯紫菀死了。”

    尽管心中有了准备,我还是有些黯然,幽韵也惊讶地往这边看来,诧然道:“是太后?”

    “嘘声!”我叫道,问玄镜说:“清肃办事不会有漏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冯白启心有不甘,临行时去找了丞相,想要东山再起。因而暴露了行踪。”玄镜道。

    “那冯白启呢?”

    “冯紫菀为了救他而死。他,疯了。”玄镜淡淡道,“大哥就是为这个去的,说是找户人家给些钱帮忙照顾。至于那家人能照顾到几时,就看他的造化了。”

    点点头,这事我已然尽力,若不是冯白启贪图富贵,现在可能已经在哪个小镇住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得好不惬意。

    只是想起那袭紫衣,那最后一眼的恬淡微笑。我不免还是有些惆怅。若不是遇到这件事,她也许以后会嫁一个忠厚的男子,生几个可爱的娃娃。一生也不过如此了。

    见我惆怅,玄镜拿了个盒子给我,道:“别想了,还有别的事要你去忙。”

    盒子是上好的冬青木,简单地雕这几朵芍药。打开来,是一套首饰。从耳坠到脚环,几乎什么都有,都是用纯银打造,镶着浅浅的玉石或者珍珠。其中最显眼的是一把小巧的折扇,合起来不过手掌大小,扇骨是细细翡翠,包着薄薄的银片。扇面是纯白绸缎用金丝绣的祥纹,上面缀着一层密密的天鹅绒毛,扇坠是一枚白色的珍珠。

    我将扇子拿在手上比了比,心情终于大好,笑道:“这扇子做得当真是精致无比。只不过看着材料,当真值了不少银子。”

    这套首饰是我特意让玄镜去做的,上面多少都有些机关。我的小匕首没了,总得给自己弄点东西防身。

    玄镜笑道:“不做成大家小姐用的奢侈品,如何能瞒过别人的眼睛呢。”

    我将小扇子摆弄了一阵,放回盒子里,道:“就怕太贵重,显得眨眼了。”

    “都是在宫中用的,那些人什么没见过?”玄镜说着又拿出一个通身是一块翡翠雕凿的小盒子,放在我手中道:“上次说的那个五品道台,王爷已经将他革职,财产充公,令他告老还乡了。”

    “那如今?”我将那盒子打开,见一枚鸡蛋大小的黑珍珠正安然地躺在白色的锦缎下面,熠熠生辉。

    “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儿,也没什么好说。倒是这个珍珠,你看看是给丞相,还是给太后?”

    我将那珍珠取出放在手中转了几转,决定还是将珍珠送给太后。丞相那边平素并无往来,若是冒然求见只怕会弄巧成拙。而太后先赐我金牌,我进贡一颗珍珠谢恩也不为过。

    而且自从那次丰夜真来王府找我,我没有答复那天开始,他就再没了动静。若说他回就此安分守己,我是不大相信,不过一时还不知道他在计划什么。如此也要进宫去探一探。

    想到这,我点点头道:“我确是该进宫一趟,稳一稳朱樱,顺便探一探丰夜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早,我将盒子收入袖中,说:“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进宫去。”

    第五十一章 似梦似真

    到了宫门,我让幽韵等在外面。转身走了几步,还是嘱咐道:“若是我两个时辰没出来,或者没派人给你送信,你就去找宗政澄渊。”

    幽韵点点头,不安道:“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出来再说。宫里不比别处,千万得沉住气。”

    我见她紧张的样子,自己心中反而踏实了许多,笑着答应下来。

    到了宫门亮出牌子,很顺利地进了宫,往坤安宫行去。走了一会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坤安宫在那边。因为有了宫内行走的牌子,进来的时候没人给我领路,我只好一边走一边打听着。

    路上倒是遇见不少宫女太监。不愧是选在宫里当差的,不论男女都俊秀可爱。交错行来,颇有几分旖旎的气氛。只不过那些宫女太监很忙碌,又很谨慎,往往我问个几个人才有一个回答我,其余的一律将我无视。

    也罢,反正时间还早,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够我睡个觉都有余。就当逛逛御花园了。反正小皇帝才三岁,也不怕来个花园相遇一见钟情的烂俗桥段。

    不过,往哪边走呢?正为难时,想起以前打麻将,话说“打南不输钱”。虽然我现在高升了参政议政了,不过本质还是个商人,所以,就往南去。

    决定了方向,我慢慢向南走去。皇宫自是不比别处,名花曲水,亭台轩榭,飞阁玉桥,处处都是景,处处皆可入画,我边走边逛,一路磕磕绊绊来到后宫,颇有几分游山玩水的闲适。

    可惜,天公不作美,出门钱没看黄历。不知行到哪里,风景正好,我心中正乐得逍遥之时,天气突然阴了起来,不多时便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一下子将本就飘渺的皇宫浇了个云山雾罩。

    本来之于皇宫,我就是个瞎鸟,被雨一惊,好比飞鸟乱投林,更加辨不得东南西北,直往最近的一处宫宇跑去。

    眼看着还有几米,穿过眼前的月亮门就到了。可偏偏在门口空旷处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我稳了几稳还是没站住,摇摇摆摆地摔了一跤。

    跪坐在地,我看了看沾满泥泞的裙子,抬头看了看天。无奈长叹,已经十月,下的是哪门子的雨呢,下的话也该下雪吧。

    伸手在脚下找了找,将绊倒我的元凶翻了出来,拿到手中细细一看,不由得生出疑惑来。

    拿在手中的赫然是一片云山窑的进贡瓷器的碎片。看形状,应该是碟子上面的。小小的一块,表面烧成湛蓝祥云的彩釉,呈小扇形。用手指肚试了试,碎裂处的边缘还很锐利,看样子,是块新打碎的瓷器。

    将碎片掂了几掂,举目四望。这是一处很空旷的院子,虽然同是在宫里,相对御花园,前殿的景致来说,这里显得相当敷衍。

    一眼看去,就好比是在看两个手艺不同的木匠做一样的柜子,冷眼一看一模一样,细看之下就见差别。

    地是扫了的,可是地上还留着扫把的痕迹;花草是修剪过的,不过远不如前殿的圆润;窗户门也都是密密实实地糊好了的,可是窗纸已然有些泛黑,像是很久没清理过。

    总之,这个院子就是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想必是一处没有宫妃居住的院子吧。可是,我又拿起那块碎片,反复打量了一阵。按说,就算是没人住,也没有哪个太监宫女敢不把地扫干净。

    想到这,将碎片收好,抬头去看那个月亮门。本该有题字的地方,却是一片空白。宫中的建筑居然没有名字?

    透过月亮门,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处偏僻的宫殿,柱子上的漆都有些斑驳了,雨淋透了青墙里绿瓦,不见一个人影。

    雨越下越大,天色越来越暗,几乎看不出时辰,在黑暗和雨水中,面前的宫殿显色越发地诡异起来。

    头发已经湿透,粘在一起难受得很,身上衣服也快要打透了。风卷着雨打过来,我不觉打了几个寒颤。

    好吧,就算好奇心可以杀死猫,我也不愿意被冻死。

    拎着湿得裹住腿的裙子,我费力地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准备冲到那个屋子里,好歹也能避一避雨。

    哪知,我一口气还没吸好,突然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难道雨下得如此大了?我想着,用手在眼前抹了恶意把。可是还没等手抬起来,力气像被谁抽走了一样,一下子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无比的床上,身上已经没了那种湿冷的感觉,取代的是融融的暖意。

    我呆呆地看着雕着凤凰朝阳的床柱,和床柱上搭着的紫萝盘花的幔帐,可以感觉到身下的被褥都是用莲花熏染,经太阳晒过,又香又软。目光转动,旁边的纯金香炉中袅袅升气淡淡的烟,一小块沉水香正静静地燃烧着。

    翻个身爬起来,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料子是罕有的青蚕缎,双面绣着潇湘烟雨,正面是雨打荷塘,反面是柳街小巷。

    再看向周围,目光所经处,屋中摆放的物品,无不是奢华精美之至。而且隔几步就是一处轻纱幔帐,窗户开着,可以看见外面明媚的日光,微风轻轻吹来,轻纱如情人的眼波一般起伏轻舞。将整个房间显得如梦似幻。

    我慢慢地将屋子走了一遍,几乎以为到了仙境,透过窗户,看见窗台上花草繁茂,青翠撩人。一时间,觉得自己是在梦中。

    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掐大腿来确定一下究竟是不是在做梦时,门“吱呀”一声无人自开,随之传来一阵低低地诵佛声,伴着极有节奏的木鱼声,在屋中上下缭绕着,带着低沉的回音,静谧而安详。

    我静静听了一会,这声音悠远绵长,充满着神圣高贵的气息,一时间,也分不出诵佛的人到底是男是女。

    难道是遇上了释迦摩尼?

    我心中暗笑。对镜子照了照,见全身上下并无不妥之处,寻着声音出了门。

    不管那边的是谁,人家开了门,摆明了是要我过去。我来者是客,主人有意相邀,不去不就是拂了主人的意,那可是太失礼的事情。

    声音的出处其实并不远,出了门,走过一处封闭的回廊,回廊的尽头连着一个小屋子。正对着我的门开着,里面贡着一座佛龛。佛龛下面被对着我跪着一个女人,身形消瘦,长发披肩。

    走到门口,方看得清楚,那个女人正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执着桃木念珠,跪姿恭敬而虔诚。

    似乎是听到我的脚步声,女人停了诵经,慢慢站起,回身单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方对我淡淡道:“施主一梦千年。如今可大醒了?”

    第五十二章 禅机杀机

    女人已经很老,看年龄大概五十开外眉目清雅,看样子年轻时即便不是绝代也是佳人。穿一身灰色衣裙,布料上好,可是没有任何刺绣和花纹。全身上下,也没有任何装点,最醒目的,就数她眉间的那一点血红的朱砂了。

    “醒了。”我看着那颗朱砂,索性不再往里走,只站在门槛外面倚着门框,笑道:“只是不知,是醒在梦里,还是醒在梦外。”

    “那要看你的心,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女人也不唤我进来,也不走出来,就这么和我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地对答起来,神色依旧祥和。

    “我的心,既不在梦里,也不在梦外,我的心在我心里。”我长长一笑,道:“倒是敢问夫人,如今是身在梦里,还是身在梦外?”

    “我的身在你面前。你见到的就是我,见不到的就不是我。”女人低头,又念句“阿弥陀佛”,复跪在案前。

    我挑眉,去看那佛龛上供奉的佛。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佛,之盯着那双慈眉善目的眼睛道:“若我在梦里,你在梦外,何解?”

    “无解。你在梦里之里,我在梦外之外。既在内外,无交,无喜,无怨,无缘。如何可解?”

    “那,若我身在梦外,你在梦里,何解?”

    “我在我梦里,你在你梦外,若入我梦中,需出你梦外。”女子执起木鱼,响声清脆。

    “如何出?”我笑问。

    “放。”女子在木鱼上一敲,轻吐一字。

    眯起眼,我看着女子消瘦的身影,压低声道:“若我不放呢?”

    “执念太深生罪孽。你已身在罪中,为何不放?”

    “我如何身在罪中?”

    “你做的那些事。”女人话音转冷,道。

    “我做了何事?”我笑得更重,这女人有意思。

    “你做了何事,佛都知道。若是你一一坦白,还有一线机会。若我说出,便是定罪,你就毫无机会了。”

    “哦?如此,我当感谢夫人才是。”我从门框上直起身,整装一礼,道。

    “我佛慈悲。”女子声音顿缓,柔声道。

    一礼之后,我低声道:“敢问夫人,你是佛?是菩萨?是罗汉?”见女子削肩一抖,我冷道:“莫说你不是,就算你真是,我也不放。佛以死救世,我等当以生而报之。若我佛慈悲,纵我做了何事也该慈悲。人善而亲,人恶而远,是小孩子都会做的事。若着便是佛,那么遍地皆是佛。”

    女子半晌无言,许久方道:“佛想救你而你却不肯,死也,命也。”

    我悠然道:“夫人信佛,肯定也信轮回。所谓轮回,生而为善者,成佛;生而为恶者,入地狱。夫人可知道这代表什么?”

    “代表善有善报。”

    “不。这代表,佛救的人,都死了。”我转身看着远方,道:“夫人若真想成佛,你不如,自杀算了,这是一条捷径呢。”

    说完,我没有回头,径直向前走。若这是现实,我该回家了。若这是梦,我也该醒了。

    白光一过,我似乎闻到一种熟悉的香气,可没等我想起来,便沉沉睡去。

    “不归,醒来。”

    不知是谁抱着我,在我的耳边唤。我慢慢睁眼,对上宗政澄渊幽深的双眸,抓住他眼中快得几乎抓不住的担忧。

    双目一转,发现我正躺在他怀中,我们所在的位置,正是我捡到碎瓷片的地方。心中知道有蹊跷,但也不忙在一时,只轻轻一笑,有气无力道:“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从你进宫,已经整整三个时辰了。”

    宗政澄渊将我抱起向宫外走去,岳成歌跟在一边,满脸紧张一旁有几个宫女为我们打着伞。其实也是多余,我身上都已经湿透了,身上虽然裹了宗政澄渊的披风,可风一吹依旧冷得刺骨。

    打着哆嗦躺在宗政澄渊的怀中,我问道:“你如何找到我的?”

    大概是我的脸色不太好,宗政澄渊低头看了我一眼,加快了脚步道:“我在宫门正碰见幽韵,知道你进了宫。先到坤安宫找你,太后说你没来过。又等了一会,下雨了也没见你,我派人去找,才发现你晕倒在明心阁里。你如何到了那里去?”

    原来那地方叫明心阁我重重喘了几下,感觉宗政澄渊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呛笑道:“迷路了。不小心走到那边去。”

    宗政澄渊皱了皱眉,不再说什么,直到了宫外将我抱紧马车里躺好,才问:“迷路就迷糊,为什么昏倒的?”

    歉意地对幽韵笑一笑,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见马车开动,周围没了别的人,反而道:“你知道宫里有一个眉心有朱砂痣的女人吗?大概五十多岁。”

    宗政澄渊像是有点惊讶,不过也没说别的,细细思索了一下,摇头道:“没有。怎么?”

    “那么,这个东西你有了解吗?”我将那块碎瓷片放到宗政澄渊的手中,问。

    “云山窑的云釉?”宗政澄渊看了看,方道:“这是朱樱宫里的。众所周知,她最爱这种瓷器。而且,对这种瓷器向来精心得不得了,从没有宫女敢打破云釉。为了这个,坤安宫也不知死了多少宫女了。”

    如此,还是和朱樱有关。虽然,我不认为刚刚的经历只是我的一场梦,可是却又很多说不通的地方。那些奢侈的物品还好说,可是那些阳光又是怎么制造出来的呢?而且,能无声无息让我昏过去两次的是什么?或者说,是谁?这宫里还藏着多少秘密?

    见我陷入深思,宗政澄渊低声责道:“生病了还是仔细休息吧。不管什么事以后再说。”

    我笑了笑,也知道自己现在情况不大好,浑身像要烧着了似的,大概这次要病好几天,又要看清素的脸色了。不过,该做的事一点都等不得,于是强打了精神将事情和宗政澄渊说了一遍,然后笑道:“你不会觉得我真的是在做梦吧。”

    “你觉得,这不像做梦吗?”宗政澄渊反问我,又道:“若真不是梦,那人就是高手了。又赶上下雨,大概什么痕迹也不会留。”

    “不管怎样,你先把那个明心阁查个仔细再说。”我知宗政澄渊不是会放过任何可能性的人,所以放心地躺好,沉沉睡去。

    第五十三章 神秘女人的身份

    由于先前的鞭伤犹在,又染了风寒,昏着在大雨中浇了一阵,这场病着实来的汹涌。

    我浑浑噩噩地在床上躺了三天方才觉得好些。此间清肃脸色一直黑着,玄镜也耽搁了商号里的事来看着我。我嘱咐他们不要告诉白凡,却不想几天后收到白凡派人送来的人参。

    苏尔更绝,带着一脸阴森的笑意,道:“我和王爷说了,你没彻底好之前,朝廷中的事一概不会告诉你。你死心吧。”

    幽韵和红棘更是轮着守在我身边,把我当成展览馆的国宝一样的看护。

    因此我也死了心,老老实实地养病,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早日好起来才好出去查事情。

    养病的日子里,我像回到了遇见宗政澄渊之前的日子,不用谋划什么,不用防备什么,只需要安安静静地享受,开开心心地花钱。

    也不知苏尔究竟是怎么和宗政澄渊说的,这些天来他一直没出现。倒是岳成歌三五不十就来,送的全是宫中上好的药材。清肃也没跟他们客气,拿来就给我下到药里,害我总觉得我会上火出鼻血。

    哪知找清肃抗议后,只得他冷冷笑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所谓医道,补泄并用。我给你加了进补的药,就自然会加进疏泄防止滋腻的药。补不死你,也便宜不了他们。”

    好吧,躲起来,清肃大哥生气了。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在清肃如沐春风的笑容中,我如获大赦般解了禁。随之而来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到消息的宗政澄渊。

    “都好了吗?”宗政澄渊也不客气,进来就问,下话当然就是“好了就快给我卖命去”。

    “好了。”我笑道:“这些日子,你把军队都安排好了吗?”

    宗政澄渊闻言一笑,说:“你怎么知道我去安排军队的事情了?而不是去查那个女人或者是别的什么。”

    “事分轻重缓急。半个月了,沈明涵想必已经到了洛微。当务之急就是稳住军权。别的,不论是那个女人,还是太后,或者是那个死了的宫女,且不说还没有眉目,只论轻重,当然是前者比较重要。”

    “聪明。那你再猜猜,我今日来找你,为的是什么?”宗政澄渊笑问,伸手要拉我过去。

    我轻巧一躲,取一罐茶叶亲自泡了一壶茶,笑道:“无论什么王爷都已心中有数,何必总来考我这个小小女子呢。”

    “我听出来了,只有讽刺我时,不归才会叫我‘王爷’。”宗政澄渊笑道,接过我递过的茶水浅酌一口,随即掏出当日我给他的那块碎瓷片,道:“你可还记得这个?”

    “自然记得。这是害我大病一场的元凶呢。”我接过瓷片,看了看道:“莫不是有线索了?”

    “只能说是猜测。你还记得那夜你和我说,霜如的裙摆上有饭菜的痕迹?”宗政澄渊盯着我问。

    我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坐在他对面,我缓缓道:“你的意思是,这块瓷片,是霜如死时失手打碎的?那么就是说,是太后让霜如给谁送了些吃食。否则,没有太后的旨意,霜如是万万不敢用云釉的盘子给别人送东西的。”

    “不错。当然,这只是猜测。不过依照明心阁的偏僻程度,和这个瓷片的来历看来,这种猜测并非全无可能。问题是,霜如把东西送给谁?”宗政澄渊双目闪闪地看着我。

    见到宗政澄渊的这种神色,我笑说:“王爷心中既然有数,又何必再来问我?不归洗耳恭听就是。”

    宗政澄渊哈哈一笑道:“说了只是猜测,还没有证据。不过,隋帝最小的妹妹,冠鹤公主宗政萧鹤你可知道?”

    “知道。”我点头说,随即问:“公主她眉心有一颗朱砂痣吗?”

    “没有,而且,我叫人查过,宫中没有任何一个女子的眉心有朱砂痣。”宗政澄渊道:“甚至连数得出来的大臣的女儿都没有。”

    “如此说来,这个女子是怕我会将她认出来故意点上朱砂,素衣配上朱砂,一般人的目光都会被朱砂吸引,而忽略别的地方。”我笑道,看着宗政澄渊,“所以,她身上必然有应该被我认出来的可能,要不就是,被我周围的人所熟悉。比如,她若真是萧鹤公主,你就该认识她。”

    “不错。”宗政澄渊赞赏地看着我,道:“由于沈明涵和朱培安分别支持我和皇上,丞相也偏僻小女儿一边,公主担心权利会令家庭不和,早在多年之前就去祖庙隐居祈福了。我日前派人问候,你猜,手下回了什么?”宗政澄渊说完,挑战般地看着我。

    沉沉一笑,我垂目看着手中的茶杯,道:“若我们的猜测属实。那公主她肯定不会再祖庙。你的手下去时肯定会被公主的心腹,以身体不适之类的原因拒而不见。这下,就不太好确定了。”

    “怎么会不好确定?我今日带了公主的画像来,你一看便知。”宗政澄渊说着掏出一幅卷轴,铺开来是一幅美人图。

    我看着那美人图,瞠目结舌了半晌,不得不承认,我对抽象画实在是没有研究,不得不摇头道:“王爷,你觉得这幅画和她很像?”

    “怎么?不归觉得不像?”宗政澄渊意外地看着我。

    不止不像,根本就是没一点儿想像。我苦笑一阵,方道:“我不是说过,我对画一窍不通吗?”

    “不懂品画,连看像不像都不会吗?”宗政澄渊奇怪地看着我,道。

    我看了看那画,叹道:“王爷,且不说像不像,你这个画,明显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现在的公主怎么也有五十岁往上了,你叫我如何相认?”

    “而且,如果能这么轻易认出来,你觉得她还会劫持我,并且让我看到她的容貌吗?我猜,现在宫中没有她上了年纪的画像吧。”

    “确实没有。否则,我也不会拿这一幅来,让你碰碰运气。”宗政澄渊无奈一笑,将画卷起放在一边,道:“你又是如何猜出来?”

    “这个真的不是猜的。是本能,有哪个女人希望别人看到自己五十多岁的苍老模样呢?”我一笑,这真的纯粹是女人的爱美之心,只要是女子,总是不会逃开这个心理的。

    “哦?不归也是?”宗政澄渊含笑看着我问道。

    我笑而不语,只道:“现在这事陷入僵局。不归还得请王爷帮个忙。”

    “什么忙?”

    “帮我画一张到坤安宫的地图。”

    我抿唇一笑。既然萧鹤公主那边没了线索,不如,在朱樱身上找一找。正好上次那枚珍珠还没送出去,丰夜真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这回又加上一件。这珍珠也不算送得冤枉。

    想到这,我又补充道:“最近那个七殿下在忙什么?”

    第五十四章 危机四伏

    带着宗政澄渊那一句:“你自己去看看吧。”我再一次行走在通往坤安宫的路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我有了宗政澄渊给我画的地图,而且,有一位宫女正给我带路,两个宫女护送。

    “盈露姐姐,不知道太后会在哪召见我呢?”

    给我带路的正是盈露,就是当年的白剑秋,不过这时却不是我们话家常的地方,只不过我觉得她显得有些紧张,不由得出言询问。

    盈露回身看我一眼,眼中流露出紧张和担忧,语气却是严肃的,道:“太后的心意,岂是尔等可以随意猜测的?太后让你去哪儿,你就得去哪儿,哪怕是让你去死,你也得恭恭敬敬谢着恩去死。”

    我心中猛然一惊,剑秋这话分明是别有含义,难道,朱樱要对我下手?可是不应该啊?我虽然身在王府,可是明面上一直也没做过什么不利于她的事情。这么着急的想要铲除我,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到这儿,心中顿时一片慌乱。在这宫中,朱樱杀我比捻蚂蚁还容易些,只需在我死后随便编一个理由,没有人会过问一个商人的死活。

    可是现在又不能临时去找帮手,若是朱樱今日的计划没有成功,追查起来,第一个没命的将会是盈露。何况还有旁边的两个宫女,也不知道哪一只或者两只都是朱樱的眼睛。

    匆忙间来不及多想,心中不免惶恐,又不得多问,总感觉背后有那两双眼睛在盯着我。只得低头一路跟着,来到坤安宫的后殿。

    到了后殿,盈露给了我一个自己小心的眼神,带着两个小宫女出去了。

    我坐立不安地在殿中等着,没人传唤,也没人引领。我拼命安抚猫爪子一样的好奇心,只站着不坐。既不敢就这么离开,也想不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

    后殿,是一处日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虽然也摆满了华丽的饰物,整个大殿里依旧阴森森的。信手一摸,到处都是冰冷冷的,深色的幔帐厚重得像挂满了不详的记忆,每每随风一动,我的心也跟着抖动。

    突然,在这抖动中,风将一阵阵低沉的喘息若有若无地送进我的耳朵。我浑身打个激灵,倾耳去听时又觉得听不到了。然而过一会,似乎又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好不容易安抚下的好奇心,跟怎么也养不熟的猫儿一般,渐渐地蠢蠢欲动起来。忍耐,成了我眼前最大的考验。

    然而天不遂人愿,我正在拼命与好奇心做斗争的时候,大殿深处,那厚厚的幔帐后面,突然响起一声慵懒且傲慢的声音:“来人。”

    是朱樱的声音。我的心像突然被人揪住了一样,活生生的漏跳了一拍。手足无措地站着,不知道是回答还是就这么屏着呼吸。

    “死丫头,不想活了怎么?”朱樱的声音尖利地传进我的耳朵。

    我暗叹一声,是祸躲不过。掀开重重幔帐,慢慢走了进去。进去见到前方是一排装饰用的屏风,绘着白凤天舞。绕过屏风去就可以到达内室,我却突然灵光一闪,在屏风后站定,透过缝隙,悄悄向里看去。

    原来这里是朱樱的寝殿。透过屏风,能看到正中那张金雕玉砌的凤床,四周挂着雾一样的床幔。

    如今,那床幔靠里的一边斜斜搭在床边,靠近我的方向则高高挂起,可以看见朱樱的长发从床头垂落下来,与金流苏的床缀纠结在一起。

    床上,是一双身体如游鱼一般纠缠着的男女。

    朱樱裸着身子蜷在男子身下,凝脂一般的手臂正勾着他的脖子,轻纱掩住了她微微颤抖的小腿。雪白美好的身子上,点点红痕昭示着刚刚享有的纵情。从侧面弯起的嘴角中,可以窥视出她内心深处的喜悦与满足。

    那男子赤裸着上身,纯白的袍子褪在腰间。身形略显单薄,修长的手臂将朱樱困在自己怀里。正低着头,轻吻着朱樱的脖颈。头发未束,长长的披下来遮住了他的脸。有几缕落在朱樱的胸口,随着男子微微的动作,便惹得她不停地娇吟。

    整个寝殿,充满着旖旎暧昧的气息。

    我转开目光,去看屏风上咬着桑枝的凤凰。咬着唇,死死忍住心中的震惊,一时间,楞在原地,进退不得。

    “你叫的人呢?怎么还不进来?还要人去请吗?”

    熟悉的男声传入我的耳朵,优雅而慵懒,带着情欲过后特有的低哑。我不由自主地再次向里看去,正看见男子仰起面孔,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紧紧盯着我藏身的屏风的缝隙。隔着屏风,我与他目光相接,清晰地感到他目光中蒸腾着的凛凛杀气,浑身微微一颤。

    丰夜真!

    认出了朱樱身上的男子,一时间,我能感到自己的淋淋冷汗,正顺着脊梁流淌。浑身冰冷却怎么也挪不开步子。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丰夜真不慌不忙地从床上下来,随意地将外袍拉过肩头,赤着脚,带着即将捕获猎物的笑意,一步一步地向屏风走来。

    那边的朱樱也支起身子,斜依在床边,将锦被拉搞遮过胸口,手指轻轻卷弄着发丝,目光垂落在床上,看似专注地欣赏着华美的锦缎,却在唇角处露出一丝带着阴谋的冷笑。

    我知道,我已经落入一个精心安排的陷阱。很显然朱樱已经参与其中,只是不知道丰夜真是否也知道内情。可是照目前的情况看,不论他是不是同谋,一旦他发现我窥探了他们的隐情,绝对不会让我活到下一分钟。

    眼看着丰夜真就来到了屏风前面,伸出手,像是不耐烦绕过屏风,想直接将屏风拉开。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死地揪住胸口,而另一只手,几乎要掐住自己的脖子。

    两世之中,我虽遇到了无数的坎坷,但是这么直接面对死亡的威胁却还是第一次。在丰夜真强大的杀气面前,我如被恶梦魇住了一般,明知道危险,却无能为力。

    我紧紧盯着丰夜真的手,时间仿佛静止了,那只手带着死亡的气息,一寸一寸地伸过来。我知道这只刚刚还温柔无限地在女子身上流连的手,马上就将成为狠毒的凶器,或者扭断我的脖子,或者染让我心口的鲜血。

    第五十五章 奢侈的信任

    感受着那奇异的气息,丰夜真几乎可以断定屏风后面的人就是笑不归。想起方才朱樱执意要叫人进来,丰夜真冷冷一笑,女人,也只有这么些手段。

    手劲一吐,丰夜真将整片屏风扯到一边,却没想到只看到那片飘落而去的衣角,以及那仍在扇动的窗棂,诡异笑笑,略显失望地缩回手,轻道:“被她逃了呢。”

    朱樱牵着被角走下床来,到了丰夜真身后,伸手从背后环住丰夜真的腰,任锦被滑落在地,娇声道:“逃了就逃了。以后有得是机会,他救得了他一回,还能救得了她百回吗?”

    伸手握住腰间那双玉手,丰夜真淡淡笑道:“你为何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朱樱将手从丰夜真手中抽出,从他的腰间渐渐爬到他的胸膛,细细抚摸着,头也渐渐靠在丰夜真的背后,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去王府是什么目的。从今后,只有我能帮你,只有我愿意帮你。她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我就不信,整个雅乐的财富,抵不过小小一个商人。”

    小小一个商人?丰夜真闭上眼,任朱樱的手充满挑逗地在他胸膛游移。满眼是笑不归身在菊花中的潇洒身影。沉默一会,他鬼魅地睁开眼,毫不怜惜地将浑身赤裸的朱樱拉到身前,重重地吻下去,低低在她耳边道:“既然事已经至此,你该知道怎么办。趁现在还早,动了她宗政澄渊还未必会找我们的麻烦,若是等到以后……”

    朱樱紧紧贴着丰夜真的身子,几乎要化成一滩水融在他的怀中,听到他的话,点头道:“我明白,你放心。”

    就在丰夜真刷地一下拉开屏风的同时,我僵硬的身体被人用力一扯,随着那人烟一般掠出屋子,转眼间,就来到了后园一个僻静的角落。

    正是下午,我靠着那人温暖的胸口,阳光暖洋洋地照在后背上,却全都阻止不了我的颤抖。

    半晌,见我略有好转,一把男声带着笑意响在我的头顶:“原来你也有如此害怕的时候。”

    我默默地从他怀中出来,看着他闪烁的眼,冷冷道:“宗政澄渊,你的目的达到了。”

    来人正是宗政澄渊。此刻见我已经恢复冷静,方笑着随意坐在一块石头喔上,装傻道:“哦?不归这话我不明白。”

    我在他对面站定,目光扫到岳成歌正在不远处,装作看着风景的样子。知道宗政澄渊已经将附近安排好了,方恨声道:“王爷怎么会不明白?你先有言让我自己去看。紧要关头却能及时将我救出。这说明什么?”

    “我是从不相信这世上有巧合,更不会相信英雄救美这样的蠢事。事情越巧合,越说明计划的精心与周密。”轻轻哼了一声,我接着说:“你分明已经知道丰夜真和朱樱有染,也洞悉了他们的计划,却又让我冒险前去。为的不就是想让我被丰夜真发现,让我们彼此防备,从而毫无退路地帮着你么?我若是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猜不透,我早已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不归真的总能令我感到惊喜。”宗政澄渊微微一笑,大方道:“其实这次我也是无心为之。是你那个贴心的小宫女在去为你领路之前便悄悄通知了我,所以我才可以将计就计。这样不是很好吗?”

    “如何好法?”我接着他的话问。

    宗政澄渊起身将我有些凌乱的发角理了理,笑说:“这样,我们就必须彼此信任,只能必须信任。就像你说世事没有任何的巧合,我也不相信毫无缘由的信任。不归,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亲密到可以谈‘信任’两个字吗?”

    我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男子,他是如此英俊。那飞云如鬓的剑眉,深如潭渊的双眸,刀锋般的挺直的鼻,总是紧紧抿起的嘴角,如此鬼斧神工到令苍生都嫉妒的五官上,深深的刻着谋算和诡计。

    即使我们此刻的距离是如此接近,即使他的手还停在我头上那枚蝴蝶步摇上,即使我们都带着微笑。可是我知道,我们之间完全没有应有的信任。我们像两只可笑的猴子,被我们自己的算计莫名其妙地锁在一起。难道,这就叫做作茧自缚吗?

    他说从未相信过我,难道,我就相信过他吗?与其说是相信他,还不如说,我相信自己的价值,自己手中的筹码,和自己精心的谋划。

    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多么的相似?

    意识到这一点,突然间,我释然了。微微一笑,道:“王爷说的,不归明白。”

    “我知道你一定能明白。”宗政澄渊后退一步,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一会,笑道:“该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摇摇头,我叹气道:“光顾着看戏了,正事还没办。我现在的仪容可还能见人?”

    “很好。”宗政澄渊点点头,压低声音说:“经此一事,朱樱怕是一定要将你出之而后快了。凡事定要万分小心。本王不想失去好不容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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